不过好在, 方竹和方歌自己会游泳，摄影师的摄影机还没放下，两人从池塘里冒出头来。
方竹抬腿翻身, 滚到了池塘边上，伸手去拉方歌。
方歌一边上来一边说：“怎么你的头发这都没散？刚才我的头发被勾一下就散了。”
“一会儿我帮你绾。”方竹说着, 一把将方歌拉了上来趴在了自己身上。
嘉宾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提醒两人先去把湿衣服换掉以免感冒, 或者提醒她们身后还有四台摄影机。
“不过你怎么在关心这个, ”方竹把脸上的水抹了一把，吐槽道，“我刚就在想, 这池塘没个栅栏, 人容易掉进去, 没想到居然是我自己掉进去。”
方歌翻身坐在她旁边，拧着身后的头发，也没忍住哼笑一声, “我之前也跟青珺提过, 青珺说没人掉进去过，这边没人来, 所以没装。谁知道有个神经病要站在池塘边上。”
“我哪知道会有人朝我扑过来……”方竹摸了摸头上的发髻, 抓了一把压出了水，眸子转动, 问, “有这么想我？”
方歌睨她一眼，“你不想我？”
“想, 当然想, 从恢复意识那一刻就开始想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方歌几乎是有些咬牙切齿地说：“我记得某人答应过我, 回来后第一时间就要来找我。”
“别生气嘛，我这不是才恢复意识不到十分钟嘛。”方竹伸手去把方歌肩上的水草拿下。
“什么？！”方歌一把揪住了方竹的衣领，方竹笑着没有反抗。
嘉宾：先别打情骂俏了！关注一下环境吧！
“滚！”方歌一把将她推倒后，自己起身离开了。
嘉宾：……吵架了，情况不妙，那还不如是继续打情骂俏吧……
“方歌？方歌，方歌。”方竹迅速爬起来，追上去，她不知道方歌为什么生气了，但是先哄着，先解释着，“别生气，我刚准备找院长问时间，想办法找你的，但是对这福利院一点印象都没有，不知道在哪里找院长，有点走迷路了，你别生气了……”
方歌问摄影师嘉宾们的房间位置，便拎着行李箱径直往那个方向去了。
方竹追着方歌，一起在嘉宾视野里消失了。
方竹殷勤地贴上去，伸手去拿行李箱，“别生气了，来我帮你拎。”
方歌没理，也没放手，直到进了房间，转身准备关门，方竹咻的一下挤了进去。
方歌：“你能不能出去？”
“别啊，我现在没修为，也要换衣服的。”说完故意假装咳嗽了两下。
方竹虽然演的假，但是方歌不确定方竹是不是真的没有修为，毕竟刚才确实一起和她掉进了池塘，也因为之前方竹离开的原因，不免心软。
“就你会装。”方歌嘴上骂着，蹲下把行李箱打开，拿出了衣服。
衣服叠得规整，一眼就能看到有些什么内容物，方竹开口有些迟疑：“……我走了，你连衣服都没给我留吗？”
“跟你的衣服过日子去吧。”方歌拿了两件往她身上砸。
方竹连忙接住，不让衣服掉地上和不碰身上，“我开玩笑的，别生气了，生气对身体不好。”
“我没生气……”方歌说着，声音也变得很轻。
方竹：“骗子。”
“我只是觉得不公平。”
方歌声音越来越轻，方竹勉强能听到，几乎是不过脑子就问：“什么不公平？”
“不想和你说。”方歌瞥了她一眼，拿着衣服往浴室走去。
“啊啊啊啊我知道了。”方竹连忙跟上，撑着浴室门不让关上，“我离开多久了？”
“两年。”
“那我现在回家，你综艺录多久，你在这里玩，我回家一个人待着，每天每天想你。”
方歌几乎是有些气笑了，“行啊，趁着司机还没走，你现在就滚回去。”
“不行不行。”方竹从门口挤了进去，反手将门锁上，“这个计划不行，我受不了，想你想得受不了，一秒看不见你都不行。”
方竹一边说着，一边将方歌搂在怀里就要吻上去。
方歌迅速偏了头，“臭死了。”
“没事，不臭，你还是香的。”
“我说你臭。”
方竹：“……”
好吧，掉进去的时候翻起了一点淤泥，确实有点臭。
方竹：“那我们先洗个澡……”
“你先出去，我先洗。”方歌说着就要开门将方竹推出去。
但方竹死死抵住了锁扣，“不能一起洗吗？你移情别恋了吗？不是答应我不能喜欢别人吗？你……”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
方歌实在是不想再听方竹说话了，放开了方竹，自己转身打开了花洒，准备等热水出来后开始脱/衣服洗澡。
方竹却先站到了花洒下面，随即将她也拉了过去。
虽然现在是夏天，但是方歌没用冷水洗过澡，冷水淋在身上的瞬间，几乎是有些无法呼吸。
“现在不臭了。”
方竹搂着她吻了上去。
本来冷水淋在身上就难以呼吸，现在方竹吻上来，方歌几乎是失去了所有空气。
已经能够算得上是求生的本能了，方歌用力想要将方竹退开。
方竹却搂着她，转身抵在了墙上。
在方竹短暂放开她的瞬间，她急/促的呼吸着，不过瞬间，方竹又吻了上来。
没等她再次想要推开方竹，方竹先放开了她。
方歌粗/喘着气，有些脱/力，想要撑在后面的墙上，浴室里有着这福利院少见的瓷砖墙，因为她们身上的水，现在变得又湿又滑，一点借不上力。
方竹似乎也注意到了，一条腿挤进了方歌两/腿之间，往前又靠近了几分，大/腿撑住方歌的身体。
她吻了一下方歌的嘴角，又吻了一下方歌的颈侧，手从方歌的衣摆/探进去就要往上/掀。
“别……”方歌手轻轻搭在了方竹的手臂上。
“可以吗？”方竹在她嘴/角落下一个又一个吻。
方歌手抓住了方竹的衣服，偏开头没说话。
那就是可以。
……………………
不知道什么时候，花洒被关了，水在花洒上慢慢汇聚，随后滴下，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浴室里。
……………………
屋外是炎炎夏日，阳光温暖又滚烫，落在绿油油的草地上，迎着昨夜落下的雨珠，折射着刺眼的阳光，众人在食堂里欢声笑语。
常年没有光照的浴室，却不似外面温暖，这里有些阴冷，有些潮湿，却算不上安静。
方竹能够感受到的温度全来自于自己身前的人。
……………………
她全身脱/力，趴在方竹身上，无力粗/喘着气，不时颤/抖。
方竹搂着她，轻轻蹭了一下方歌的脸颊，“我喜欢你这样抱着我，会让我觉得你需要我。”
方歌太完美了，完美到她不需要任何人。方竹不止一次害怕，害怕自己离开后，方歌会觉得有她没她都一样。以至于她再回来的时候，对方歌来说反而显得多余。
只有在这种时候，方歌倚靠在她身上，如果她离开方歌甚至连站都站不住，让她觉得方歌需要她。
方竹有这样的担心，方歌又何尝没有。
因为方竹所做的事，方歌完全插不上手，也帮不上忙。方歌会担心，方竹遇到什么事的时候，自己除了着急之外什么也做不了，担心方竹不喜欢她的时候，离开的时候，她连想要去找方竹都不知道能去哪里找，能怎么找。
幸好，方竹回来了，也还喜欢她。
…………………….
方竹手里帕子慢慢擦着方歌的头发，“干了吧，我帮你绾上。”
“嗯。”
方竹咬着一只筷子，慢慢绕动方歌的头发，拿着慢慢穿过。
方歌看着手机里自己略显凌乱的头发，心里在想这真的不会散开吗，不过这头发确实很有方竹的风格。
她把手机放下，轻轻碰了一下身后的发髻。
“方竹，这次回来之后还会再离开吗？”方女士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不会了……妈，”方竹张了张口，犹豫着还是这样喊了一声，心想果然没有失忆的时候喊得顺畅，“之后都不会再离开了。”
“好，之后有什么需要，也还是都可以告诉我……”方女士也犹豫了一下。
方歌看着她没说话，方竹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方女士：“方竹……之前医生说你可能心理疾病，你愿不愿意做一点心理测试？”
方竹忽然有些怔住了，双唇抿得发白。
方女士和方歌的心都悬了起来。
方女士：“你如果不愿意也没关……”
“可以，测试。”
方竹咬着牙回答道，她不知道这样的测试是不是会将她的所有都剖开，但是她想试试。
现在的母亲很好，方竹自己能感受到，也希望能够做出回应，所以她想试试。
方竹：“我想等方歌综艺结束了一起回去再测试，可以吗？”
方女士：“当然可以，没事，不急。”
方竹应了一声，转口问了另一个问题，“妈我想学你那个可以吗？从飞机上跳下来的那个。”
“可以啊，什么时候学？我现在给你找教练？”
“过段时间吧，你来教我，可以吗？”
“可以，那就也是综艺结束后吧，我去调一下工作时间，把那段时间空出来。方歌，你们综艺大概录制一个月，我没记错吧？方歌要一起学吗？”
方歌：“没记错。你们都学我就不学了，我去学怎么开。”
“好，那我去让秘书安排。”
“等一下妈妈，”方歌突然叫住了方女士，“时间再迟一个周吧，我和方竹一起去祭拜我父母。”
方女士：“那就多空一个周，我也去看看她们。”
方歌：“嗯，那就等综艺结束后，先一起去祭拜，再一起回家。”
方竹：“嗯。”
——全文完——
第76章 见不得人的视频
似乎是徐导综艺的特性，总会拉来一个影后镇场子以及提高收视率。
这一次徐导选择的是方歌。
提高收视率的作用方歌发挥的很好，至于镇场子她大多数时候看上去，甚至还没有李青珺来的稳重。
比如节目开始第一天，她就和方竹一起掉进了池塘里。
不光站在现场的嘉宾和摄影师炸了，屏幕外的观众也炸了。
不过，看着两人迅速从池塘里爬了出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于是，方竹和方歌同框那一段过往，在方竹消失的这两年几乎已经被舆论忘却，此刻又浮现了出来。
一些早已冷淡的关于她们的cp群，现在也再一次热闹了起来。
方女士一直在关注方歌的综艺，在看见方竹后，给方歌打了视频电话过来。
方竹希望自己能够响应方女士，于是现在就着方歌的手机和方女士努力地聊着天。
方竹和电话里的方女士正说着话，突然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方竹：“方歌，你有消息。”
“什么消息？”方歌放下镜子，结束对自己发型的观察，靠了过来。
“不知道，看一下。”方竹说着，准备伸手去点，刚好弹窗消失。
方歌：“一会儿再看吧，你们先聊”
方歌语音刚落，又弹出来了一条消息，随后又接连弹出好多。
“发这么多，应该是有什么急事吧。”方竹说着，点开了那条消息。
这似乎是在一个群里，大家很积极地在聊天，头像和消息一条一条刷过去。
方歌靠着方竹一起疑惑地看了两秒，突然反应过来，一把将手机从方竹面前拿走，转身背对着方竹，手上不停操作着，“妈妈我现在有事，一会儿给你打过去。”
方竹刚才晃了几眼，消息刷新太快，几乎看不清是在聊些什么，但是方歌反应太奇怪了。
“什么东西？”方竹凑过去，贴近方歌的后背，问。
方歌头也没回，往前躲了一点，让手机在方竹视野中消失，敷衍道：“没什么没什么。”
十分有一万分的不对劲。
方竹：“什么东西，我不能看吗？这么神秘你不会真移情别恋了吧？”
方歌反手捂住了方竹嘴，扫了眼旁边的镜头，压低声音呵斥道：“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方竹才想起来还有镜头，轻轻拿下方歌的手，压低了声音，“我不乱说话了，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方歌语气冷淡，但是手上动作很快，配上脸上有些慌乱的神情，看上去似乎有些手忙脚乱。
或许是有些太过着急，方竹凑近时不小心撞到了她的手肘，手机便直接掉在了地上。
方竹垂眸看去，看到了手机上视频正在加载的画面，一边弯腰去捡手机，一边说：“你在看什么？”
“我想看什么就看什么，要你管。”方歌说着，迅速伸手。
“哇大小姐，你这样说也太生分了吧。”
上一次看到方歌有些笨拙的时候，方竹只能远远地看着，懊恼着自己又惹方歌不高兴了，不能将方歌抱在怀里。
这一次，也是少见的看见方歌这么慌乱和着急，正坐在旁边，方竹手往后伸，躲开了方歌的手，另一只手在方歌背后轻轻揽了一下腰，让方歌扑到自己身上。
“方竹，”似乎是觉得硬抢的方式行不通，方歌瞥了眼手机上还在加载的视频，做了一个深呼吸，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稳一些，“乖，把手机还给我。”
几乎是有些脑子坏掉了，竟然用起了哄小孩子的方式，甚至还伸手摸了摸方竹的头。
方竹也并没有一定要看方歌手机的想法，看着方歌有些服软的模样，觉得方歌可能确实不太想让她看，便收回了手，将手机递回去。
方歌一口气还没放松，手机也还没拿到手里，视频先加载了出来，里面传出的却是方竹的声音。
“你别走，我想你陪着我。”
因为刚才在和方女士打视频电话，所以手机声音开得也不算小。声音一出来，好像刚才吵闹的周围瞬间都安静了下来。
方歌整个人都怔住了，不过瞬间，一张脸就红透，几乎快能滴出血来。
从刚才起两人就有着很多动作，但她们声音都很小，不知道两人具体在做什么。
直播弹幕指导着徐导，徐导指导着摄影师慢慢向她们靠近，也因为手机声音，镜头聚焦在了方歌的手机上。
方竹原以为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虽然她也不知道什么东西见不得人，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
看方歌没反应，她便看了眼手机。
这是当时她失忆，在医院里发生的事，内容是她突然冲到镜头前抱住了方歌，直到她被李青珺扶着离开，又消失在了镜头前。
视频结束，又变成了小窗口，消息又不停息地弹出，依旧刷新很快，方竹没能看清消息内容，却注意到了群的名称。
“歌姐和M竹cp群”
方竹：“什么cp和M？”
“没什么。”方歌终于反应过来，一把将手机抢了过来，起身离开了这里。
周围正在休息的嘉宾将疑惑的目光投了过来，却只看到方歌红彤彤的离开，已经留在原地一脸懵圈的方竹。
“什么情况？”
“嘘。”
以为两人吵架的嘉宾屏住气息，觉得自己身处低气压中。
马上，方竹也追了出去。
看到两人都离开，觉得气氛稍微好点，才问发生了什么事，聪明的嘉宾已经打开了直播。
“不是，方歌在群里？”
“这算舞到正主面前了吗”
“救命啊！我在群里，早就想吐槽了，群主这群昵称起得一点都不好！这么久了，就没人取一个好听的cp名吗！”
“哈哈哈哈哈前面的姐妹你笑死我了，这群昵称方竹好像没看懂哈哈哈哈。”
“看方歌反应，方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要是看懂了，方歌现在跳池塘，池塘水都能开了。”
“早晚能看懂的。”
“妈妈我磕的cp是真的！！！”
“话说摄影师怎么一点都不懂事啊，追出去让我们看看啊！”
第77章 注意形象
方歌走出了门，阳光毫不避讳直直照射在她身上，烫得很。
方歌往后退了一步，躲在一点阴影下面，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能看清楚手机上的内容。
“你在做什么？”
方竹声音突然出现在她旁边，差点给她手机吓掉，方竹伸手准备去帮她扶一下，方歌立马躲开了。
方竹看方歌，越看越奇怪，冒出了一连串的问题，“你到底怎么了？刚才那视频没什么奇怪的，为什么不想让我看？还有cp和M是什么意思？什么单词的缩写吗？”
“别问了。”方歌将手机藏在身后，垂头避开方竹的目光。
“好吧。”
方歌好像突然想到什么，猛地抬头后又立马垂下了头，拒绝了方竹对视，“你也不许去查。”
“啊？这都不许？算限制人身自由吗大小姐？”
“不答应算了。”方歌手上用着力，几乎快将手机捏碎了。
不过方竹看不见，方竹只看见方歌垂着头，藏在头发下的耳朵红得不行，“好好好，不查就不查，那现在要进去吗？外面太阳怪大的。”
“你先进去，我一会儿再来。”
“好。”
方竹迟疑着应了一声，走了回去，转身撞上了正跟过来的摄像头，帮忙稳了一把。
摄影师看着方竹有些疑惑，方竹也答不上来，只说方歌现在好像要去做其她事，一会儿回来。
摄影师被方竹拦下来，一起走回了休息室。
“方竹老师”有一个嘉宾试探性地喊了一下方竹。
方竹应声回头，笑得有些尴尬，“听着好别扭，直接叫名字就可以了。”
“好，方竹姐，”不知道怎么的，可能是方竹年龄较她们稍大些，想来想去便这样响应了，“你们，怎么了？”
方竹以为是在问她和方歌谈恋爱的事，有些不懂这个问题的意义在哪里，朝李青珺看了过去，“不是不能说吗？”
李青珺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在旁边嘉宾手机里看到的弹幕上，冷不丁被接住了方竹的目光，完全不知道方竹这话是什么意思，“跟我有什么关系？”
方竹明明记得之前在医院里的时候，李青珺是说不能说的，“我也不知道。”
她走到一边坐了下来。
果然还是很好奇方歌到底是在做什么，但是方歌不让她查。
方竹挠头努力回想，她明明记得那段视频没什么问题才对，方歌和李青珺都说，那时候方歌的回答没什么问题。
而且，方歌感觉好像也不是在生气才对，到底是什么原因。
还有那个群，视频还是群里的发出来的，那个群应该是方歌的粉丝群，有粉丝群也是很正常的事，之前死去的江寻也说过她有方歌的粉丝群。
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方竹姐。”
方竹停止挠头，看向这个向自己走过来的嘉宾，“怎么了？”
“方老师去哪了？这么久还没回来。刚才青珺姐给方老师发消息，方老师也没回。”
方竹也不知道，方歌只是说自己一会儿来，她原以为自己前脚进来，方歌后脚也会进来，但是没想到过去了好一会儿，方歌也还没回来。
“我去找她吧。”方竹站了起来。
“那，要不然我们加个微信吧，一会儿找到了发个消息。”
方竹回头看着她，没应声。
“不方便吗？也没事”＂
“不是，我没手机。”
方竹一睁眼就在福利院里洗衣服了，身上除了穿着的衣服外，什么都没有。
方竹语落，休息室里短暂的又安静了两秒。
“一会儿你找到方歌姐姐了，让方歌姐姐给我回个消息吧。”李青珺说。
“好。”
“还有，”方竹抬腿就要出门，被李青珺叫停了，“你要不然先看看这个再去找方歌姐姐。”
方竹从刚才就看上去一脸懵，李青珺实在是觉得，方竹这样找到方歌应该也没什么作用。
说着，李青珺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方竹。
上面是直播的内容，弹幕上还在讨论刚才那个群。李青珺又切屏到微博，给方竹看了两条热搜。
＃方歌居然在自己的cp群里＃
＃坏消息，舞到正主面前了；好消息，正主也爱磕＃
看了一番，方竹大概理解到了cp是谈恋爱的意思，至于M，还没怎么看到，不在她的理解范围里。
所以刚才的情况是，方歌在她们的cp群里，看别人讨论她们谈恋爱的事？
好像大差不差，但又感觉哪里不太对。
方竹现在对福利院的记忆，只有池塘，食堂，嘉宾房间还有这个休息室。
觉得外面太阳大，于是方竹先去了嘉宾房间找方歌。
福利院并没有多好的条件，嘉宾房间里放着六张床，大家晚上都会睡在这里，饭前方竹和方歌去的那个浴室，也在这里。
方竹目光从一张张床和一个个行李箱上扫过的时候，听见了浴室洗手台水龙头流水的声音，便走了进去。
摄影师还要跟，方竹觉得方歌从刚才起似乎就有些奇怪，方歌作为艺人，应该会在意自己在镜头前的形象的。
于是她回头朝摄影师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将摄影师关在了门外。
第78章 教你怎么把我绑起来
“方歌？”方竹慢慢往浴室走去。
方歌原本用清水洗着脸，希望能将自己温度降下去，好不容易脸看上去没那么红了，方竹又出现了。
方竹眼见着方歌脸又慢慢染上红晕。
方歌瞥见方竹后迅速移开目光，拿了面巾擦干脸，实则是为了挡住自己，“你来做什么？”
“看你好久没回来，怕你出什么事了，来找你。”
“我没事。”方歌缓慢地用面巾擦干手上的水，瞥了眼门口的方竹，发现方竹站在那一动不动，手上动作更慢了，“你还有事吗？”
方竹缓缓摇头，说：“李青珺说，我找到你了，让你给她回个消息。”
“知道了，发过去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就想跟你说说话。”方竹往前走了一步，进到了浴室内，“刚才你手机上的那个群，我大概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我”
方竹话没说完，先被方歌打断。
方歌放下手机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话语间似乎带上了几分愠色，语末也有点颤抖，却始终没看向方竹，“不是说了不让你查吗？”
“我没查”
“你别说了。”
“方”
“我让你别说了！”
方歌说着，一把将方竹推开，快步离开。
方歌好像有些生气，也好像还有些其他情绪，方竹没能理解，下意识伸手抓住了方歌。
她抓着方歌的手腕，迫使着方歌回了身，与之对上了视线。
方歌脸上依旧有些红晕，尤其鼻尖和眼眶，更是红的不行，眸光闪过之间，大颗的眼泪划过脸颊，随后便是一点止不住地往下流。
“怎么，你现在是在得意吗？是在觉得了不起吗？你说走就走了，一点东西没留下来，我连怎么才能找到你都不知道，只能藏在群里去看着别人发的一点关于你的东西，我这么说够了吗？你满意了吗？”
因为早上方歌的表现，和对她的态度，都和以前一样，她以为方歌可能没太在意她离开的事。
现在方歌的情绪和方歌的话语，和她想象中的差距太大，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看什么看？很好看吗？还没看够吗？”方歌用力挣脱着。
方竹往回收手，将人拉了过来，紧紧抱在怀里，“好看，看不够。看到你这么在意我，我心里高兴死了。”
听着方竹在自己耳边轻笑的声音，方歌越发生气，用力推着她的腰，拉扯她的衣服，将要让自己和方竹分开。“混蛋！放开我！”
而方竹非但没有任何放手的倾向，反将人抱得更紧，“我以为，那个群里是在说，哪种相处方式会让你更高兴，想来跟你说，如果我做的不好，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可以满足你，你不需要去通过别人的言语来幻象自己的恋爱。
“我不知道你是因为我离开的事。对不起，以后都不会再离开了，真的，你再信我一次好不好？再信我一次。”
随着方竹的话语，方歌动作渐渐没再那么激动，只是紧紧抓着方竹后背的衣服，将头埋在了方竹肩上。
方竹能感受到方歌哭泣时身体微微的颤动，和自己肩上被眼泪晕染开的温度。
她轻轻拍着方歌的后背，轻轻说话，“不哭了，不哭了，晚上我教你修炼好不好，教你怎么把我绑起来，让我一步都没办法离开你。”
好一会儿，才听见方歌闷闷的声音，“真有这种法术吗？”
“没有。”
“那你说个屁。”方歌愣了一下，就要抬头。
方竹的手却轻轻抚在她的头侧，轻轻吻在方歌头发上，“骗你的，有这种法术，但你不需要，是我离不开你，你也赶不走我，我会一直缠着你的。”
第79章 中元节番外
中元节
自从梅笑寒失踪后，现在玄门总坛的坛长便是习京了。
而梅笑寒留在玄门小辈身上的印记还在，但是却没再表现出任何效果，天雷没再因为梅笑寒降下，也没有小辈因此死去。
这大概率说明，梅笑寒应该是没再使用法力了，但奇怪的是，她既没有死去，地府没有收录到她的魂魄，在人界却也找不到她的踪迹。
或许，现在唯一知道她所在位置，所处情形的，只有天道。
而天道从来从不在乎任何人。
方歌原本就对玄学这方面有许多兴趣。
之前因为那一魄的缺失，没办法修炼。后来那一魄回来了，能够修炼了，却不想听着方竹像留下遗言一样建议，让她去找习京大师。
因为方竹说了，要她等她。
所以，方竹一定会回来的。
所幸，方竹真的回来了。
因着有着极大的兴趣，在方歌忙完之后，得到了短暂的空闲，方竹便也开始正式教方歌怎么修炼。
方歌天赋很高，人也聪明，悟性也好总是就是哪哪都好，学得飞快。
方竹非常满意这个得意门生。
“别看了，快来看看这个符我怎么画不出来。”方歌用手肘戳了一下旁边发呆的方竹。
“哦！这个忘记跟你说了。”方竹像个不靠谱的老师，尴尬地笑了一下，把桌上那张捏出来、用来做参考的符拿了起来，上面的笔墨混乱又复杂，看上去毫无章法，“这张符不一样，别的符都要一笔画出来，但是这张符要分两笔。”
“这不是一笔两笔的问题吧，这根本不是一笔两笔就能画出来的啊。”方歌眉头微皱，把手里的笔捏了又捏。
她不得不怀疑方竹是不是在戏耍她，毕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其实方竹也不是故意要戏耍她，只是方竹的灵魂存在时间并不久，此前也没怎么和人接触过，更别谈教别人什么东西了。
所以，对于能够让方歌不讨厌自己，甚至喜欢上自己这件事，她觉得自己发挥的简直不要太好了！
方歌虽然学得快，但是学习的时间并不久，也就几天而已，所以方竹之前给她的符都是比较简单地元素符。
这张相较之前的，确实要复杂一点。
但是这符的重点不在复杂程度，毕竟所有符咒都一样，只要明白其中的运行原理，都是一气呵成的。
重点在于，这张符是一张束鬼的符咒，所以自然而然会分成两部分——束和鬼。
“束缚”这部分方歌之前已经学过了，问题在于鬼这部分。
因为之前没有修炼，所以方歌即便是一直在聚敛阴气，却也从没真正的见过鬼。
而现在，方歌在修炼了，也没见过鬼。
“这张符你这两天画不了了”
方竹话说一半，方歌眼刀就杀了过来，满脸写着“你耍我”？
“哎哟哎哟，大小姐别着急啊。”方竹走到方歌身后，拍了拍方歌的双肩，“画这个符需要先研究研究鬼，但是最近都没有鬼可以让你研究了。”
方歌：“为什么？”
方竹：“你看看今天什么日子。”
方歌：“九月六号。”
方竹：“农历七月十五，今天是鬼节。鬼节前几天，地府都会严厉筛查流窜在人界的鬼，所以这两天一个也见不着。”
方歌短暂思考了一会儿，说：“我记得中元节不是会大开鬼门，亡魂重返人界吗？为什么一个都见不着？”
“现在才下午五点，时间还没到，鬼门在午夜开。”方竹眼珠转转，“到时候我们出去逛逛？”
方歌虽然此前不信神神鬼鬼的东西，但是也听说过中元节早点睡觉，不要出门的说法，方竹属于是语出惊人了。
没忍住哼笑了一声，“去哪逛？”
“去地府。”
语出惊人加强版。
方歌：“我们出门是为了看鬼的吧？那鬼都到人界了，我们去地府不是也看不见鬼了？”
“不不不不不。”方竹语调了带了些幸灾乐祸，“出来的都是等着投胎或者游离在地府的鬼，有些不投胎的鬼自然留在地府了，比如那些需要在这种日子格外严阵以待加班的鬼。”
方竹意有所指，方歌大概猜到了。
依旧和之前一样，方歌在意归在意，但是不会去干涉方竹，毕竟那是方竹的自己的朋友。
不过，听着方竹说到这里，方歌还是想说：“像你这样说的，她怕是没空见我们吧。”
“她没空见我们，所以我们去见她。”
晚上十一点，鬼门大开，万鬼齐出。
方歌和方竹站在院子里，看着鬼门瞬间四面八方的出现，随后密密麻麻分不清你我的鬼像水一样涌了出来，随后四散而去。
“这个你拿着。”方竹变了一个小纸人出来，递给方歌，“以防万一你走丢了。”
方歌收下后，方竹抬手准备开门，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又拿了一张符给方歌，“还有这个，可以护身。”
“嗯。”
“哦对了，还有这个，可以隔绝你和地府阴气。“
“还有”
“行了行了，这些你刚才已经给过我了，我手上都拿了好几份了。”方歌实在受不了了，明明方竹也不是那种特别小心谨慎的性格，今天怎么这么啰嗦。
“以防万一嘛，毕竟地府不适合生人去。而且你修炼的时间也不久。”
方竹终于开了鬼门，带着方歌进去了。
方歌之前其实也来过地府，不过也只是失神之后，魂魄被带了来，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原以为地府会看着很吓人，不过好像并不是这样的。
这里的建筑比较老式，看上去仿佛全是榫卯结构的院子，只是看上去比较旧，但是并没有像一些文学作品里那样，全都挂着血啊骷髅什么的。
除了天看上去要阴沉一点，其他跟人界的旧建筑景区没太大区别。
确实大部分的鬼都离开了，她们走了这一路，一个都没见着。
不过方竹目的却很明确，带着她走的这一路没有丝毫犹豫。
渐渐的，阴气越来越浓郁，不只是视线上的阴沉，方歌甚至能感受到了那股阴冷的气息，是彻骨的，直直对向魂魄的。
她确实能够感受到不适。这应该就是方竹把东西给了又给的原因吧。
等到了大殿脚下，这股气息更加明显。
方竹给方歌又套了个盾，带着她走了上去。
后土坐在高堂之上，面前是堆满的折子，而她自己则是闭眼在探视人界的情况。
她们走了进去，后土才终于睁开了眼睛，一阵阴气猛地打到了两人身上，滑过球形的保护罩去到了身后。
也就是方竹修为高，不然这谁受得了。
方竹：“你差不多得了。”
“地府本来就是阴气最浓的地方，这里更是，你们既然要来，那早该想到会是这样的。”后土慢慢走了下来。
方竹短暂地闭了闭眼睛，其实是翻了个白眼，“那也不是你这么装的原因吧。”
她伸手抓了一缕阴气，手伸到了方歌面前，“你别拿，看看这个，看看它的流动轨迹和运行方式。”
方歌看来看去，感觉除了流动比灵气慢了点，重了点之外，没什么太大区别。
后土好像看懂了这俩要做什么，“你搞什么？你要教就教了，拿我当教材？”
“要学就学最好的啦！这不是觉得你厉害才来找你的吗？”方竹随口回答道，目光还落在方歌身上。
方歌还看着这缕阴气，越看越认真，越看越认真，到最后，几乎是有些晃了神。
方竹一把收了手，带走了那缕阴气，也拉回了方歌的神识，“怎么样？看到什么没？”
方歌有些不确定，“好像看到了，也好像没看到。”
“你说说？”方竹说。
“在流动，但是只是浮在表面的在流动，更深层的，像旋涡，有中心。深层里像无数个黑洞一样，能看到的在外层流动的就是被这些‘黑洞＇带动的。”方歌还是有些不确定。
后土：“我操！”
方竹与有荣焉，朝后土得意地挑了个眉，“怎么样？不错吧？”
她转头又看向了方歌，“你现在再试试那个符。”
因为方歌灵力不算稳定，尤其这是在地府，所以方竹拿了纸笔给她，没让她直接灵力画符。
这一次，方歌顺利的将符画了出来。
只是这符有些不受控制，就要飞向后土。
以方歌现在的法力，打在后土身上看不见成效，或许会打击到方歌的自信心也或许不会，毕竟方歌不是那么容易受到打击的。
不过万一呢？方竹也不想试，于是抓住方歌的手就把符打在了高堂之上。
一瞬间，高堂上纸张飞扬，效果匪浅。
“成了！溜了！”
方竹这么说着，方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着跑了出去。
下一秒，两个人都出现在了花园里，温暖的风将两人包围。
身后还有更温暖的，是后土如火一般的语言：“你们给我滚！”
方歌第一次听见后土的传音就是这种情况，看着方竹愣了半天，突然就笑出了声，笑出了眼泪花，上气不接下气，“我们好坏啊。”
方竹：“没事，她能应付。马上群鬼回归了，我们也去睡觉吧。”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