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视镜里，一辆黑色奔驰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金美娜咬咬牙，突然右转驶入小巷，几个急转弯后成功甩掉了跟踪者。
“先去工作室。”她握紧方向盘，“我需要看看那些被删除的记忆到底留下了什么痕迹。”
工作室里，金美娜翻箱倒柜地寻找学生时代的物品。当她从储物柜深处抽出一个落满灰尘的粉色盒子时，心脏几乎停跳。盒盖上贴着的贴纸已经褪色，但依然能辨认出是nct的周边贴纸。
“这不可能……”她颤抖着打开盒子。
里面静静躺着一本日记、几张照片和一枚褪色的樱花书签。照片上是穿着校服的她和李東赫，他们在樱花树下肩并肩笑着，李東赫的手自然地搭在她肩上，两人眼中满是青涩的爱意。
“2013年5月20日，“金美娜翻开日记，读着自己稚嫩的笔迹，“今天東赫欧巴在音乐教室亲了我，被权老师撞见了。他看起来很生气，说我们这样会影响艺考……”
李東赫？
金美娜的指尖抚过那个亲密的称呼。她竟然叫过李東赫的本名，这种亲昵感让她胸口发烫。
圈圈突然跳上桌子，“美娜！系统检测到异常。这些物品上的记忆残留被人为处理过，但处理技术很粗糙，像是业余人士做的。”
金美娜猛地合上日记本，“权至龙。”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他根本不是偶然撞见我们，他是……故意的。”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电显示“闵希珍部长”。
“美娜xi，有个突发情况。”闵希珍的声音透着为难，“公司决定这次权至龙会参与nct的妆造设计，明天开始你们要一起工作。”
金美娜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为什么突然……这么突然，而且也不是一个公司的。”
“这是李秀满老师的决定。”闵希珍压低声音，“至龙xi亲自要求的，说是很欣赏你的设计风格。”
挂断电话，金美娜将手机狠狠砸在沙发上。
权至龙这是要明目张胆地监视她了！
“圈圈，准备记忆扫描仪。”她抓起车钥匙，“我要在见权至龙之前，先见到李東赫。”
*
首尔艺高的樱花路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幽静。
金美娜站在校门口，一阵风吹来，几片晚樱飘落在她肩头。
“你来早了。”
李東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今天穿着简单的黑色卫衣和牛仔裤，帽子压得很低，没有半点明星的架子。
“我怕有人跟踪。”金美娜转身，举起那本日记，“我找到了这个。”
李東赫的眼神瞬间柔软下来。他伸手轻抚日记封面，“你一直留着它？”
“我只记得零星的片段。”金美娜的声音发紧，“我们真的是情侣吗？”
“是的，虽然那时候你还是高中生，我作为讲师给你上过课。”李東赫接过话，指向樱花路尽头，“第一次约会是在那里，你摔了一跤，我把你背到医务室。”他又指向右侧的教学楼，“第一次接吻是在音乐教室三楼的钢琴后面。”
金美娜的脑海中闪过零碎的画面——李東赫紧张颤抖的睫毛，钢琴盖反射的夕阳，还有突然推门而入的……男人。
“权至龙。”她脱口而出，“他也是我的音乐老师？”
李東赫的表情变得复杂，“不只是老师。他……”话未说完，圈圈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侦测到干扰源靠近！100米内！”
李東赫迅速拉起金美娜躲进旁边的灌木丛。几秒钟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校门口——权至龙拿着手机，正在四处张望。
“果然跟来了。”李東赫咬牙低声道。
金美娜感到李東赫的手在微微发抖，不知是愤怒还是恐惧。她突然意识到，这场猫鼠游戏已经持续了很久很久。
权至龙在校门口踱步了几分钟，最终走向音乐楼方向。等他走远，李東赫立刻拉着金美娜往反方向跑。
“他知道我们会来这里。”李東赫塞给她一把钥匙，“这是我在江南的私人工作室地址，绝对安全。明天找机会溜出来，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为什么不现在说？”金美娜急切地问。
李東赫回头看了眼音乐楼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在你完全恢复记忆前，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
第二天清晨，金美娜刚走进sm大楼就被前台叫住。
“金美娜xi，权至龙先生已经在17楼等您了。”
电梯上升的30秒里，金美娜反复检查着包里的记忆扫描仪。圈圈昨晚升级了系统，现在可以短时间屏蔽权至龙的记忆干扰。
电梯门开，权至龙就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两杯咖啡。
“早。”他递过一杯冰美式，正是金美娜平时喝的口味，“昨晚睡得好吗？”
金美娜强忍住颤抖接过咖啡，“还行。前辈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这个？”
权至龙微笑，“猜的。”他转身走向会议室，“对了，昨晚江南区的樱花很美吧？”
金美娜的血液瞬间凝固。他果然跟踪了她！
会议室里，权至龙摊开一叠设计稿，全是与金美娜方案截然不同的前卫风格。
“我觉得nct需要突破。”他指着其中一张图，“比如这个机械臂设计，很有未来感。”
金美娜皱眉，“但专辑概念应该回顾他们的音乐历程，而不是……”
“音乐历程？”权至龙突然冷笑，“你知道nct经历过什么吗？”
金美娜一怔。
权至龙凑近她，声音压低，“三年前的那场车祸，他差点失去左手。而当时开车的人……”
会议室门突然被推开，李東赫站在门口，脸色苍白。
“前辈，制作人在找您。”他的声音异常平静，但金美娜看到他垂在身侧的手在发抖。
权至龙直起身，脸上重新挂上职业微笑，“正好，李東赫也来看看这些设计。”
李東赫走进来，刻意站在金美娜和权至龙之间，“我觉得美娜xi的怀旧风格更适合。”
“是吗？”权至龙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那不如看看这个再做决定？”
他将u盘插入电脑，屏幕上立刻播放出一段模糊的视频——高中音乐教室里，李東赫和金美娜正在接吻，镜头突然转向门口，年轻的权至龙站在那里，脸色阴沉。
“这是……”金美娜呼吸急促。
“我的教学记录。”权至龙按下暂停键，“你们当时严重违反了校规。而更严重的是……”他切换画面，显示出一份医疗报告，“第二天李東赫就出了车祸。金美娜，我就说怎么觉得你眼熟，原来你是我曾经教过的学生。”
金美娜猛地站起来，“你胡说！”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权至龙的眼睛眯了起来，“我有证据，你们两个人谈过。所以，你才介意让我负责吗？是吗？”
李東赫突然拉住金美娜的手腕，“我们走。”
“站住！”权至龙厉声道，“金美娜，你真的想知道全部真相吗？包括你父母为什么反对你们在一起？包括李東赫这些年为什么不敢接近你？”
金美娜僵在原地。父母？她从未想过父母也卷入其中。
李東赫的手紧了紧，“别听他的。”
权至龙冷笑一声，按下手机发送键，“可惜你们没机会了。”
不到一分钟，闵希珍匆匆赶来，“美娜xi，公司临时决定派你去济州岛跟拍nctdream的新mv，即刻出发。”
金美娜瞪大眼睛，“可是我……”
闵希珍避开她的目光，“车已经在楼下等了。”
李東赫上前一步，“部长，这个决定……”
“是李绣满老师亲自下的。”闵希珍强硬地说，“李東赫xi也该去排练了，新专辑舞蹈还有很多问题。”
走出会议室时，权至龙在金美娜耳边低语，“济州岛很安全，至少比留在首尔安全。”
金美娜甩开他的手
“相信我。”李東赫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这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看着李東赫被经纪人拉走的背影，金美娜攥紧了纸条。
圈圈从包里探出头，“要逃吗？”
金美娜摇头，“不，我们去济州岛。”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既然权至龙想支开我，说明那里有他不想让我发现的东西。”
*
济州岛的阳光灼热刺眼，金美娜站在海边，看着nct的成员们在沙滩上排练舞蹈动作。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却无法吹散她心中的阴霾。
“美娜xi，这个造型您看可以吗？”助理小心翼翼地递过来一件外套。
金美娜机械地点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远处的公路。自从三天前被紧急派来济州岛，她一直没能找到机会去寻找李東赫。
明明他也是dream小分队的成员。
可是李東赫忙于别的工作，至今仍然在首尔。
权至龙的话像毒蛇一样缠绕在她心头——父母为什么反对？李東赫为什么这些年不敢接近她？还有那场车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