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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已经死掉的孩子

    黑色的越野停在门口,车门被从里缓缓打开。


    柳应用余光偷瞄,在看清邓玄都今天的穿搭时眉尾上扬。


    很好,白衬衫。


    很符合柳应给他编造的一个身份。


    “小邓,这边。”


    柳应看着走进院子里邓玄都,故意扬起胳膊朝他招手。围在柳应身边的老人们注意到这个情况,也纷纷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邓玄都的外貌实在优越,略长的头发散下来时,将他的疏离感打碎了几分。但是今天,他不知道去干了什么事,头发被一丝不苟的向后梳好。


    柳应耳力很好,他清楚的听到了周围人惊叹的吸气声,其中也包括他自己的。柳应收回视线,手虚握成拳靠在唇边。


    柳应四下看了看,确认没有人再注意到他时,悄悄的从老人中间挤了出去。


    他刚一脱身,邓玄都也刚好走到人群面前。


    邓玄都看着柳应出来的动作,以为他要朝自己过来,“调查到什么了?”


    结果话出口,非但没有得到回答。他就看到柳应弯着腰从人群后面溜走了。


    听到这句话,柳应停下动作,回头看了一眼邓玄都。眼中的笑意真实存在,这还是邓玄都第一次看到柳应真心的笑。但是他却不理解这里有什么事值得他高兴。


    柳应回头看了一眼之后就加快了脚步,很快就从后门钻了出去。


    一出门,就看到正靠在银杏树上啃冰棍的桑筠。她扭头注意到柳应,起身朝他过去,手里另一个还没拆封的雪糕扔在了柳应的怀里。


    “哟,这么快就跑出来了?”


    桑筠手里转着车钥匙,有些好笑的问到。


    柳应嘴角勾起,避开了这个问题,转头问道:“他们说的那个开发路98年附近的案卷还能找到吗?”


    桑筠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能是能,但是那时候还没联网。案卷都在档案室,是纸质的。”


    “二十多年了,也不知道保存的怎么样。”


    后门并没有直接离开的路,车子停在这里也还是要绕一圈从正门离开。


    两人路过正门的时候桑筠的视线下意思的往门口扫过去,紧接着车速被她放缓。


    “欸欸,你看这辆车,我怎么感觉是邓主任的?他也过来了吗?”


    柳应眉尾上挑,“车一样的很多,他今天不是去外地了吗,哪这么快回来。”


    桑筠点点头,“说的也是,算了快点回去查档案吧,这一次也不知道得查到啥时候……”


    柳应忽略了桑筠的碎碎念,从后视镜里看着逐渐缩小的那辆越野。心情舒畅了不少。


    ……


    “哎呀不行了,我好饿啊……”


    桑筠扔下了手里的文件,痛苦的趴到桌子上。


    从下午回来他们拿了手续就一直泡在档案室,桑筠看了眼手机:11:37。98年的案件这么多,之前分类少,上到抢劫杀人,下到小偷小摸,而且他们只有开发区工地事故这一个筛选项。让即使确定了年份他们也还得一个个的看。


    桑筠觉得自己要被这堆文件淹死了,当初就是因为坐不住她才去的一线。结果现在还是难逃一死啊……


    还有这个柳应长着一个温温柔柔的病美人样,怎么一干起活这么不要命。


    桑筠揉了揉太阳穴,她差点忘了第一次跟柳应见面是什么情况。


    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你饿吗?”


    过了一会,柳应才从一堆文件盒里抬起头,“什么?”


    他的精力都在档案上,一时间有些没听清桑筠在说什么。


    “算了……”桑筠没有重复,手指在屏幕上飞快的滑动,不一会就又熄灭了屏幕。


    “找到了。”


    在等待外卖的时候,柳应突然直起身子,拿着一份文件走到桑筠旁边。


    桑筠听后眼神也明亮了起来,接过文件。


    “开发区……工地事故,脚手架……”桑筠看了一会,视线上移却突然发现了不对劲,“不对吧,这怎么是99年2月的档案,我们找的不是98吗?”


    “跟我们的习惯不同,老一辈人喜欢用农历来确认日期。九八年春节附近的案件,负责记录的人会写到九九年二月。”


    桑筠恍然大悟,“难怪我找这么半天九八什么都没找到……”


    柳应接过文件,“档案上记录,那天在工地现场的无人生还,但是包工头的口供里面却还提到了一个人。”


    “那个门卫!包工头因为不承认是自己偷工减料导致的坍塌,把责任推给那个半夜跑走的门卫,说是有人晚上进来故意毁坏。”


    桑筠忍不住笑了起来,“瞎扯淡。”


    “门卫为什么会半夜跑出去,那天晚上大雪,零下十几度。他遇到了什么非得这个时间段出门?”柳应双眸微眯,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包工头被判了好多年,但是刚进监狱没几天就突发心梗死了,所以那场意外真正还活着的只有那个门卫了。”


    桑筠眺眉,看着手机上响起的外卖电话。


    “这些事就得麻烦厉队了,厉队这些天也不容易,喊他来吃个饭吧。”


    桑筠笑得奸诈,柳应扭头看了眼时钟,两个指针在表盘最上面重合。


    他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凌晨十二点,这个点把人拉来警局……吃夜宵?


    管饭加班……


    柳应不知道桑筠用什么理由把厉淞喊来的,但是看他来的时候火急火燎的样子。他突然有点替桑筠担心。


    如他所料,自己出门接口水的功夫,回来就听见厉淞斥责桑筠的声音。柳应站在门外,寻思等着里面声音稍微小点了自己再进去。


    结果他刚站定,门就被猛地拉开。厉淞闯入他的视线,两人对视了一眼柳应赶紧挪开。


    “厉队,晚……晚上好……”柳应讪笑着打招呼。


    厉淞冷笑一下,“你不如说早上好。”


    说完,他就越过柳应径直出了门。


    柳应看着他的背影,收回视线又看了眼屋里的桑筠。桑筠对这件事倒是很平淡,并没有因为被骂而表露出负面情绪,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羞愧。


    “怎么了?”柳应问道。


    桑筠把文件扔给柳应,盯着张苦瓜脸,“好消息,文件拿到了。”


    “坏消息,闯祸了,我大概以后一周……不对,一个月都回不了家了……”


    柳应把水杯放在一旁,捡起纸袋,边拆边好奇的追问桑筠。


    “好奇心会害死猫,我只说一句话。”桑筠咬了咬牙,“在这个案件之前我们还处理过一个大案,厉队连着一个月住在队里……咳咳,师娘差点跟他闹离婚……”


    柳应了然,这个背景,这个时间,他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文件是有他之前的住处,不过二十多年了,也不知道这个地址还在不在。”


    桑筠把外卖递给他,“明天再说,先吃点东西睡觉吧。”


    跟昨晚的深眠比,柳应今晚有一种要睡不睡的感觉。一直到被闹钟叫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谁没睡着。柳应揉着脑袋坐起身,穿好衣服后走了出去。


    他依旧是在邓玄都办公室里的休息室睡的,出了门却没有看到邓玄都的身影。


    柳应现在看得出来他很忙了。


    ……


    两人跟着文件上的地址问了一上午,终于找到了这个存在于上世纪的房屋。


    之前的小农村已经发展成了大都市,它被挤在高楼大厦之间,破旧发霉的墙皮与周围现代化城市格格不入。就像是被时间遗忘的一颗玻璃珠,埋没在来往的车流之中。


    “是这里没错吧。”桑筠打量着面前的房子。


    柳应点头,把手里提的一堆礼品转移到一个手中,上前轻轻敲了敲门。


    “你好,有人在吗?”


    他本来以为这里这么久了应该不会再有人居住了,可是柳应没敲几下,门就晃动了一下。从里面被拉开了。


    古老的木头门上的合页锈迹斑斑,被外力拉开后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男人露出半张脸,屋子里没开灯,外面的光照在他脸上明显的皱纹显现出来。


    “你们什么事?”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


    “你好,请问你是刁成化,刁先生吗?”柳应嗓音柔和。


    “你们是?”刁成化点点头,眼中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


    柳应刚想接着解释,就感觉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转过头,发现是桑筠。桑筠朝他甩了一下头,示意他自己来。


    “警察,来找你问点事。”桑筠走过去,将证件亮出。


    男人在听见这句话之后,神色一僵。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像是在经历极大的精神折磨。


    过了一会,他叹了一口气,“你们走吧,这事不是警察能处理的……”


    说着,刁成化就想关门送客。


    柳应捕捉到他的用词,这个刁成化对于当年的事情果然知道内情。他现在算是唯一的线索了。


    柳应快速伸手挡住了房门,“刁先生别着急,我们可以聊聊。”


    说着,柳应拿出了一个深红色的皮质小本。质感类似警官证,但是颜色却正好相反。


    “心一书院,处理非自然事件的专业组织。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了吗?”柳应晃了晃小本,表情胸有成竹。


    “那……你们进来说吧…”刁成化让开了门口,让两人进屋。


    桑筠瞪大眼睛,压低声音靠近柳应耳朵,“你从哪里弄来的?”


    柳应把小本本扔给她,桑筠接住后赶紧打开看,证件上的信息却让她像被雷劈了一样愣在原地。


    邓玄都。


    “你……”


    这人胆子也太大了,主任的证件都能随便拿。桑筠想着,但是很快又觉得自己的想法不合理,没有主任的默许,柳应应该近不了身才对。


    联想到这几天柳应住在邓玄都的办公室,桑筠马上一脸我懂的表情,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在嘴上比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柳应并不知道她脑袋里是怎么想的,以为她知道了是自己偷的准备帮自己保守秘密,所以也没说什么。


    屋子里面的布局跟这座房子风格统一,古朴的赶紧扑面而来。处处透露着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但是又让柳应感觉到怪异的是,屋子里还摆放着一些辟邪的东西。


    这些东西多且杂,质感不算好但也都是老物件。这个布局让他一下回想起在敖哲哲家里遇到的那些。


    刁成化给两人搬出板凳,倒了杯水,自己坐在破旧的沙发上。


    “那是一个冬天,快过年了,很冷。一连下了好几天的大雪。”


    刁成化双手握住杯子,水蒸气升起有些模糊了他的面容,“我在那个工地当保安,那天晚上刚好轮到我值夜班……”


    冬天天黑的早,夜里又冷。工地也都趁着上午干活,到了五点之后就很少有人在了,刁成化跟往常一样早早的就躺进了被窝,准备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睡梦中的他突然听到有人在敲安保室的门,那人一边敲还一边喊他。刁成化坐起身盯着门口,听起来是一个小孩的声音。刚刚醒来还让他的脑袋有些不清醒,丝毫没有怀疑为什么会有小孩喊自己的名字。


    刁成化扭头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夜里十二点多了。他披上一件厚棉袄就起身准备开门。


    这个时间外面有多冷他很清楚,至于喊门的这个,他也以为是哪家小孩跟家长吵架离家出走。半夜实在没地方去了,他害怕孩子在外面冻着出事,就想着让人进来凑活一晚。


    “我推开门,确实发现了一个小孩站在门外。只不过……”


    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这段回忆对他的冲击也依旧强烈,刁成化颤抖着手喝了口水,“那个小孩根本就不是人,他脸色苍白都有些发青了,身上也受了很严重的伤。脖子上有一个很大的刀口,几乎砍断了他的半个脖子,浑身是血。他只有一条腿撑在地上,另一条腿从大腿那里被砍了下来,被他提在手里……”


    “他就是用这条腿敲得门,门上面还沾着有些发黑的血迹。”


    柳应听后眼神逐渐严肃,“你怎么能确认他不是人?”


    刁成化看着柳应,“我当时被吓得清醒了,之间跑了出去。一次头都不敢回,一直跑出工地才敢停下喘口气。”


    “外面刚下了雪,他这一路过来就算是一条腿跳过来那也得留脚印。可是雪地上干干净净,连一滴血都没有……”


    桑筠被他讲的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不自觉地摸上自己的胳膊,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后来呢?”


    “我跑出去才想起来我什么都没拿,但是我又不敢回去。就准备咬牙硬走回家,可是外面太冷了,走了没多远就晕倒了。再次睁眼已经是两天后了,我被好心人送到了医院。”


    后面看了新闻他才发现自己走后的第二天就出了事,脚手架突然坍塌,压死了好几个人。警察也因为包工头的话来找过他,但是这件事说出去也没人信,他就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了。


    听完了刁成化的讲述,一个大概的方向在他脑海中浮现,“你还能记得那个小孩的长相吗?”


    刁成化闻言猛地点头,这些年他几乎隔一段时间就会做一次噩梦,再次经历一遍那时候的情况。记忆不断被刷新,加深。他根本忘不了那个人的样子。


    柳应略微思考了一下,拿出手机给邓玄都发了条短信,让他找个侧写师来这里。


    只不过柳应没想到,这个大忙人回复信息竟然还挺快。办事速度也是一流,不到半小时他们就见到了邓玄都找来的侧写师。


    这是一个学生模样的男生,有些卷的黑发遮住眉毛,粗粗的黑框眼镜让他看起来更加内向。


    他的行为也确实符合柳应对他的初印象,男生几乎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就完成了工作,画完之后确认没有问题他就之间跑路。


    好像一点都不愿意在这里多待。


    不过柳应对这个原因也不关心,只要他能把工作做完就行。


    柳应拿着画板,跟刁成化打了个招呼也就离开了这里,有了画像之后就可以从这个小孩入手了。刁成化提到的断脚,也刚好能跟他在繁乐小区里遇到的对应上。


    几人走后,刁成化小心翼翼的紧关上房门。


    随后,他点燃了三根香,虔诚的朝着供着神像跪拜,嘴里也念念有词。


    可是当他磕完头站起身时,却发现今天的香烧的有些快了。这才几分钟就已经烧的参差不齐,三柱香里有两个香被烧的短了一大截。


    刁成化心中顿时紧张起来,他凑过身子想仔细看看这个情况。


    可就当他脸凑近的时候,被他供奉的神像突然爆炸,无数的陶泥碎片向四周迸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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