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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

    第21章 总不能是 主人有了别的本丸嘛


    别人?


    什么别人?


    哪里来的别人???


    不要问他, 他不知道啊!!!


    突如其来简直直接砸在自己最大的秘密上的话激得风早佑洛心脏疯狂跳动,胸腔整个震得生疼。


    一片沉默,他藏在身后的手指紧张得快抠出一座城堡了。


    难道是在什么时候被发现了吗?不对不对, 冷静下来, 快点冷静下来。


    他看着满屋子的刀, 很快就锁定几个应当在这个时候出城回来的第二部队的六把刀剑。


    很好, 安全的回来了。


    不不不,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这群本来应该非常疲惫的家伙都过来了,但很明显不止他们, 这简直就是全军出击啊!


    药研藤四郎作为此刻的“抓奸”代表,满脸冷冽地站在他的面前, 就连声音也好像透着冰碴子一样。


    平常本就二米六的气势直接达到顶峰变成二米八, 实在是太强了, 风早佑洛坚信自己根本就坚持不住!


    可怕!


    自己的房间在现在怎么会变得这么可怕,难道是他进来的方式不对吗?


    浑身的鸡皮疙瘩止不住地生起,就连肩膀上伤口的疼痛都变得不足为道了。


    风早佑洛像个鹌鹑一样缩着, 对于药研藤四郎的话他不敢回应,整个房间的空气就这样安静着, 没有任何声音。


    而轻飘飘落到鼻尖的血腥味却让刀剑们眉头紧皱。


    ——主人果然受伤了。


    和之前徒然变动的灵力印照,一直提起的心脏在此刻更加狼狈。


    落在主人苍白面容上的视线不忍地移到了对方的手臂上,那里鲜血淋漓,看起来凄惨至极,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糟糕。


    药研藤四郎努力压抑自己的愤怒, 他问出了第二个问题:“为什么?”


    “什么?”


    风早佑洛抬起头,声音中还带着几分颤抖的紧张。


    刚刚走着神,他没有听清。


    “夜不归宿也就罢了,为什么还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


    那家伙就那么重要吗?


    后面的话他不敢说出口。


    药研藤四郎一步步走进, 语气里的心疼再也压制不住,几乎带了哽咽:“伤得这么厉害,是有人欺负了您吗?”


    拜托了,请说出来吧。


    说出来他们必会用手中的刀剑将恶鬼斩杀,这可恶的骗子,简直该死。


    想到这些,付丧神面色一瞬扭曲又恢复常态。


    他不想让自己不好看的一面出现在审神者的面前。


    “我……唔……”


    风早佑洛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不由得后退半步,眼瞳微微颤抖,大脑同时飞速运转。


    ——他急需一个完美的理由帮自己解决这件事情!


    风早佑洛深呼吸,从未转得这么快的脑子迅速把思绪连成一条线,他心中终于稍显安定。


    “没有的,没有的,哪里有这回事的。”


    他扬起笑容又带着恰到好处的心虚:


    “只不过是因为时政突然叫我有事情到前辈那里去然后前辈就带着我一起去做了一个比较重要的任务……”


    语句连贯,快得就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所以您就一个人去了?”加州清光听到这里面色难看,“甚至在离开的时候,没有想过带走任何一把刀。”


    “因为紧急情况嘛……”风早佑洛干笑两声,视线偷偷撇向一旁的其他刀剑,希望能有人站出来打个圆场。


    但大家都只是死死地盯着他的手臂,鲜血从伤口流出来干涸在手臂上,刺眼极了。


    风早佑洛心跳一滞,瞳孔皱缩。


    糟糕,差点忘记了,还有这道伤!


    发烧误事!


    他反应过来,侧了侧身子将伤口藏起来,又连忙解释:


    “这个伤是因为过程中不小心失误脱离了大部队就变成这样了,没有什么事,也不疼。”


    也不知他是在安慰付丧神还是在安慰自己。


    “而这次可是紧急情况,就算这样我也完美完成了,说明我已经变得越来越强大了哦,我超厉害的!”


    他表情越来越坚定,语气越来越自信,好像事情真的就是这么发生的,真到让他产生了新的感悟。


    说完,风早佑洛还寻找认同感般点了点头,眨巴着眼睛看向刀剑们。


    但付丧神们不这么认为。


    他们可怜的主人一双绿眸在早晨的阳光下显得愈加明亮,暖色的光亮落在身上,却浑身狼狈,步履缓慢,现在都还满脸通红,一切不在状态……


    时政派下了任务?紧急情况必须出去?意外之下才受了伤?


    又是一样的话术。


    骗子。


    外面可恶的家伙在欺负他们的主,但是现在站在这里做着“审问”这种事情的他们何尝不也是在做着这样的事。


    没两秒,平野藤四郎端着热牛奶走了过来,他有些紧张:“您先喝点东西吧。”


    “谢谢平野。”他开心地接过。


    香甜的牛奶味在舌尖化开,风早佑洛低着头被带着坐在椅子上,小腿轻轻地晃着,身体得到片刻休憩,但还是不敢抬头看刀剑们的眼睛


    他心虚,心虚到已经把伤口的疼痛都忘却了。


    付丧神们看着少年缩着坐在椅子上,整个人浑身透露着被伤害的气息,却又什么委屈都不述说的样子,实在可怜又可爱。


    但同样极度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这份愤怒不仅是对着审神者,而是对那个不知名的存在。


    风早佑洛一手握着杯子,垂下的另一只手紧张攥紧自己的衣角,手指不自觉地搅弄布料。


    他只觉得自己的话应当是逻辑关联没有任何漏洞的,却不曾想自己的所有小动作都全然落在付丧神们的眼中。


    刀剑们清楚地记得主人第一次出现异常的时候也是说的这样的理由。


    因为收到任务而不得不长期在外执行导致自己会常常晚归,但是后续每次都断断续续的晚归,而更多的时候是留在本丸里,像以前那样,没有任何变化。


    谎言与现实已存在矛盾。


    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后来主人会不时恢复以前的状态,可晚归的最后一次一定是处于一种伤心的状态。


    种种线索集合,没有再否定的理由了。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他们的主人被pua了!!!


    而这个pua主人的家伙肯定做了什么让主人对ta言听计从,魂不守舍,念念不忘。


    紧接着,在得到主人的关心以后又要频繁惹主人生气却又放心不下ta来获得掌控感,而且此人本身身份肯定不简单,非常容易处于危险之中。


    但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什么实力的通通都无所谓!


    如果不能好好关心他们的主人就不要来招惹,如果偏要逗人玩就去祸害别人,审神者身边每一个重要的位置都应该是美好的人占据。


    天知道他们看着主人鬼鬼祟祟一米七一米八地从传送阵跑向天守阁的时候,心中心疼和愤怒交织的那种混沌感……就像被钳子揪着血肉拧了好几圈一样。


    他们主人这样好的人,怎么会摊上这样的家伙?


    一点都不温柔,一点都不尽心。


    作为主人最亲近之人的付丧神,那家伙能做到的他们也可以做到。


    不论是成为朋友、老师、家人,亦或是……恋人。


    他们可以做得更好。


    灵力跳动,心中突然奇怪的感觉,喝完的风早佑洛迷茫地捧着空杯子抬头看他们。


    付丧神们了然,立刻给空了的杯子添满牛奶。


    风早佑洛:“?”


    付丧神:心痛的眼神.jpg


    风早佑洛:“……”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还是选择了低头继续喝奶。


    付丧神们看着审神者乖巧的头顶,心中的欲望再次沸腾。


    不止更好,不论身份,他们绝对、绝对会是完美的。


    也会是独特的唯一。


    付丧神们心中奇怪的占有欲和嫉妒心在过去的异常中一点点加深,直到现在直白地摆在他们眼前。


    他们可怜的主人想必不只是身体,就连心灵也受到了巨大的伤害吧。


    坐在他们面前遍体鳞伤的审神者总是安静的。


    明明已经成了这副样子,却还要用说谎来安慰他们,明明在夜晚常常找个黑漆漆的地方独自蜷缩起来抱着自己可怜兮兮地哭泣……


    却还是在爱着他们。


    一想到主人那副惹人心疼的样子,付丧神们心中就是一阵火气。


    主人的眼泪,简直是刀剑的耻辱!


    气势猛涨,本就心虚的风早佑洛突然打了个寒颤。


    但左看右看,大家也只是沉默地看着自己,只有眼神也变得越来越危险。


    他完全想不到这些日子自己的模样在付丧神们的心里已经被脑补成了多么惹人怜爱的美弱惨。


    终是忍不住,他弱弱发问:“……你们是不是不相信我?”


    不能是明面陪他演戏暗地偷偷黑化吧?


    “不,相信,我们当然相信您了。”


    加州清光反应巨大。


    少年付丧神立刻上前抓住他的手,视线落在肩膀那块已经显得泛白的伤口上心痛不已。


    然而,付丧神强忍伤痛,他温柔地摸了摸风早佑洛的脑袋,轻声哄着:“主人的话我们怎么会不相信呢?只要您说,我们一定会相信的。”


    都已经难过到用谎言来欺骗他们了,他们哪里还有心思去反驳这些话?


    在伤口上撒盐可不是一个合格的刀剑付丧神该做的事情。


    自己的主人自己宠,无论是做什么事情,他们都会兜底的。


    至于那个胆敢伤害主人的家伙,想办法找出来,然后再处理掉就好了。


    “我们才是您绝不背叛的家人。”


    加州清光越想越阴暗,整个人身上的低气压都要实体化了。


    当然这件事情绝对不会被主人发现,那个可恶的家伙只会像风一样轻轻的消失在主人的世界里,然后再也不会出现。


    “是吗……?”


    清光光你知不知道你看起来很可怕啊!


    拜托把你的内心给阿鲁基瞅一眼啊——


    风早佑洛心中无能狂怒,根本不敢对上他的眼睛:“那下次可能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发觉这句话有种找死感,他急忙打上补丁。


    “毕竟、毕竟时政那边总是会有很多的事情发生,这样的紧急情况我很多时候都无法及时的告诉大家的。”


    “就算是这样。”压切长谷部上前站到他身边,忠诚的眼睛中满是期许,他声音低沉,“就算是再紧急,也还请拜托您给我们一点知道这件事的权利……”


    诚恳的小狗只想保护主人。


    “我们不会阻拦您的决定,只是希望在你受到伤害的时候,能够追随在您的身侧,哪怕只是千万分之一的可能,也想为您挡下伤害。”


    “我也是。”加州清光立刻跟上。


    “加上我。”


    乱藤四郎举起了手。


    “我、我也是可以做到的!”


    五虎退抱着小老虎,金色怯弱的眼睛在此刻也坚定极了。


    随着话题被带起,越来越多的刀剑被鼓舞着应和。


    “拜托了,不要丢弃我们。”


    “请不要将我们任何一个人排斥在外,我们是属于您的刀剑,只属于您,只听命于您,也只为您而存在。”


    一点一点,将自己绝对的优势植入审神者的心中。


    他们说:


    “和您相关的所有事情,都不算来不及。”


    这是绝对不会背弃的信条。


    风早佑洛捧着牛奶杯,一瞬间,热气模糊了视线,脑中心虚褪去,他逐渐看不清也分不清眼中的湿润是因为牛奶的热气还是……


    “好。”


    他说。


    他无法拒绝他亲手带出来的刀剑们。


    这是和母亲本丸的刀剑们根本性的不同。


    少年调整心态,抬头便是熟悉阳光明媚的笑容,他似乎完全缓了过来,恢复至平时的状态:“大家不必过于担心,到了需要大家的时候,我一定会、一定会非常迅速的联络大家。”


    他也不想让大家担心。


    只不过,至少在现在的他看来,这种事情是绝对无法开口诉说的。


    所以请原谅他一直存在的谎言。


    “但是像这样需要保密的事情,透露一点点就已经极限了,”风早佑洛举起手,食指和拇指中间比出一点微小的距离,歪头,“大家一定能理解我的吧?”


    风早佑洛一时间竟感觉自己有点诡异的理直气壮,但他还是坚持着眨巴眼睛看向他们,手指不知觉的攥紧衣服。


    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眼神中也承载着许多的期盼与渴望。


    瞧着他这样子,众付丧神心中竟然涌出一股诡异的欣慰。


    主人进步了许多的,就像这次的谎言流畅又饱满。


    但如果指尖不那样剧烈颤抖,小动作不那样明显,效果就更好了。


    但是,现在主人不需要戳穿,他需要嘉奖与肯定。


    “原来是这样啊,主人辛苦了。”


    烛台切光忠点了点头。


    成熟男人气息的付丧神笑着,语气中不自觉带上几分熟练的哄的意味,“主人一定要好好关心自己的身体才是,如果有什么想吃的,请一定要告诉我。”


    他的主人本就还尚且年幼,刚刚跨过了人类成年的坎,在这个年纪,自然需要夸奖与诱哄。


    作为本丸唯一的主厨,他在这方面可是得天独厚的优势。


    “好的,我一定会的。”听自己的话把谎言都圆了过去,事情又有告一段落的迹象,风早佑洛激动地点了点头,两只眼睛愈发明亮。


    烛台切光忠的话瞬间撕开一个口子,刀剑付丧神们一窝蜂涌了上来。


    熟悉的温暖与关心,一瞬间就包裹住风早佑洛整个人。


    他们叽叽喳喳地提着问。


    “主人,伤口还痛吗?”


    “笨蛋,一看就痛好不好?我们平常受伤的时候也没有不痛的时候吧。”


    “可恶,不许说我笨蛋。”


    他们叽叽喳喳地关心着他,话语中满是心疼。


    “主公大人什么时候受过这样严重的伤?快去休息休息吧,要快点回复过来,再一起出去玩哦。”


    “可恶可恶,究竟是什么东西?既然伤害了主人,等我找到了,一定把它碎尸万段。”


    面对让主人变成现在这副凄惨模样的东西,他们发自内心的厌恶。


    “碎尸万段也是我先来吧,不许抢先。”


    此时此刻,没有一把刀剑不渴望用自己的本体将罪魁祸首砍成碎片。


    刀剑们对视,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相同的笑意和狠厉。


    刀剑最擅长的就是砍人了。


    甚至想要砍成什么样,他们都能精准做到。


    风早佑洛不知道在他们眼里自己已经成了一个被负心汉辜负的可怜孩子,看着大家揪着自己谎言的基础讨论起来,顿时松了口气。


    糊弄过去了就好,要是这么轻易就暴露了,可就不好做了。


    至于他们究竟要碎尸万段什么,那就不是他想关心的事情了。


    “大将。”正是放松,之前不知去哪儿的药研藤四郎突然挤进来抓住他的手。


    短刀面色严肃,一看就没什么好事。


    风早佑洛脑中警铃大作。


    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大脑中疯狂盘旋。


    虽然谎言没有被拆穿很庆幸,但这份毫无保留的信任却比任何质问都让他感到愧疚和心虚啊!


    不要说话,让他来说,快闭嘴!!!


    “咳!”


    风早佑洛果断打断药研藤四郎的施法,刚刚还努力挺直的身体瞬间柔弱的软下来,表情可怜兮兮地卖惨。


    声音软软:“药研我现在好累呀,伤口也好痛,有没有药可以处理一下,现在我整个人都脏兮兮的,还想洗个澡。至于别的事稍后再说怎么样?”


    他抿嘴主动示弱,也知道自家刀剑最见不得自己这副样子。


    眼神再可怜一点,身体再弱一点,看起来再凄惨一点,就像当初无数个夜晚拿着卷子去找大家通宵的过去一样。


    风早佑洛认为这是一样的道理。


    药研藤四郎叹了口气,话到嘴边又咽下,无奈地揉了揉额头,但是主人都发令又能怎么办呢,当然只能听从命令。


    “大家都出去做自己的事情吧,该休息的休息,该准备的准备,今天的任务还没有开始呢。”


    即使主人的话没有丝毫命令的感觉。


    他们也当执行。


    瞬间天守阁里就变得空荡荡,只再留下了加州清光一把刀。


    审神者现在头发乱糟糟的,衣衫破烂满身泥污见不到几块干净的布料,肩膀的鲜血浸湿了整个手臂。


    或许在刚刚大家的簇拥中带上几份温暖,现在看起来脸色已经不再惨白,有红晕还浅浅地泛着。


    也就只有刀剑付丧神不嫌弃他这个样子,还凑得那么近地关心了。


    加州清光把风早佑洛抱起塞进一边的小沙发上,动作娴熟的强伤口附近的布料撕开。


    “嘶……好痛痛痛……”


    风早佑洛刚感到几分柔软,就瞬间疼得呲牙咧嘴,他已经顾不得什么示弱不示弱了,完全丧失了表情管理。


    药研藤四郎将药箱拿了过来,里面是刚刚去准备好的药品和器具。


    抬头见他这副样子,语气冷冷的:“知道疼就好了,知道疼下次就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了。”


    “不要这么说我嘛,我都已经这么难受了……”风早佑洛眨巴着眼睛看他。


    他试图再次用可爱攻势化解眼前刀剑付丧神那颗铁石一样的心。


    要知道,药研藤四郎生气起来可是很可怕的。


    “药研说得对。”加州清光却也同样一脸严肃,“主人就是太好说话了,才会总是让别人伤害你。”


    好说话和被刀砍有什么关系?时间溯行军又不会因为他不好说话就不砍他了。


    风早佑洛觉得莫名其妙,但顶着初始刀和初锻刀的威压又不知道说什么。


    “我知道了嘛。”


    他瘪着嘴,整个人都焉哒哒的,上半身靠在加州清光怀里,任由专业的药研藤四郎来伤药。


    “放松。”


    “哦。”


    嘶——


    更疼了!!!


    风早佑洛疼得冷汗都冒出来了,但也只一声不吭地将脑袋埋在加州清光的怀里,手指攥得泛白,把打刀的衣服揉得不成样。


    加州清光抿唇,又只能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看着主人这副凄惨的模样,心中对那个不知名的家伙恨意又多了几分。


    “好了。”


    许久,药研藤四郎将带血的纱布收拾好,“先注意注意,不能沾水,小心发炎了。”


    “那我想洗澡怎么办……?”风早佑洛满头冷汗,还是提了口气提问。


    身上既有汗液的黏黏糊糊,还有在战场上摸滚打爬沾上的泥土灰尘,整个人脏兮兮的,他可不想上自己的床睡觉去,就连剩下的椅子之后也得好好擦一擦才行。


    “那就拜托加州殿帮大将洗洗吧。”药研藤四郎眼也不眨地就定了下来。


    “好嘞。”


    “主人睡醒之后吃饭和药的事情也交给我吧。”


    加州清光还把风早佑洛搂在怀里,此刻迅速接活。???


    “不、不好吧……”风早佑洛死死抓住自己的衣服后退,看着步步紧逼的加州清光眼里满是良家少男被强迫的羞愤,“脱光坦诚相待什么的,人家真是很羞涩啦。”


    药研藤四郎在生气状态下配的药可是很苦的,绝对能把他整个人苦成一颗苦瓜。


    “主人哪里我没看过呢?何必害羞。”加州清光也配合着面上阴险,再配合着他口中的话语,简直是个十足的恶人。


    “啊——”


    “你不要过来呀!”


    “桀桀桀,主人你就脱光光从了我吧!”


    “雅蔑蝶——!!!”


    砰!


    随着大门被重重关上,脑后的吵闹也被全部关在房间里,药研藤四郎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深深叹出一口气。


    真是的,刚刚还一副凄惨的样子现在就又闹腾起来了,只不过有心情闹总是好的,就怕闹都闹不起来。


    那问题可就是真大了。


    等他放好手中的医疗箱去到会议室时,包括加州清光在内本丸所有刀剑全都已正襟危坐,面容严肃。


    “大将怎么样了?”


    加州清光朝他点了点头:“洗漱完毕,已经睡了。”


    只是可惜,最终也没能让他亲手来为主人洗漱呢。


    但是能见到主人安然睡去的睡颜,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种嘉奖了。


    药研藤四郎了然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四周。


    “既然大家都来了,我们就好好讨论讨论吧。”


    话一落下,整个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再次沉了下来。


    不知谁咬牙切齿:“恶毒。”


    “主人这么好的人,怎么还会有人忍心来伤害他呢?”


    这是所有刀剑都无法理解的事情。


    在他们眼中,美好的像太阳一样谁都不忍心伤害的主人竟然在一个不知名的存在手里变得这样凄惨。


    以前忍忍看在主人笑脸的份上也就算了。


    但今天主人的模样彻底让他们怒了,无法再像以前一样忽视。


    这场会议几乎在刹那间就注定会诞生。


    但是主人仍旧向他们说谎的样子便让他们明白,主人仍旧愿意承受这样的痛苦。


    所以他们也不能直白地去戳破这份对方费尽心思掩盖的狼狈。


    秋田藤四郎不甘心:“主人现在就连安稳地休息竟也显得难得了……”


    主人前段时间不知为何像是和那人闹了别扭一样,将心思完全收了回来,好不容易放松了些,昨夜竟不知为何又被那家伙勾走了。


    现在想来定有手入室那通电话的缘故。


    三把当事藤四郎对视一眼,便明白兄弟心中想的也和自己一样。


    药研藤四郎轻咳一声,沉声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加州清光震惊:“竟然还发生了这种事情,恬不知耻!”


    就是这种温柔又不肯彻底离开的攻势,才让他们本就心软的主人如此轻而易举就被再次带走啊!


    挑衅。


    这简直是明晃晃的挑衅!


    “我看就是因为主人太好了,所以才会有心理变态的家伙这样对他。”


    压切长谷部冷哼一声。


    “也就只有主人单纯又可怜,才会识破不了这种人的计谋,要是敢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立刻手刃了他。”


    “主人怕是不会让你这么做吧。”江雪左文字低眸否定,清冷厌恶战争的刀剑不由得皱眉哀伤,“究竟知道何时伤害才会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呢?”


    “只要那人一直不放弃主人,伤害就会一直存在。”


    “我……讨厌他。”


    小夜左文字抓紧了兄长的手,面色紧张:“复仇……既然是伤害主人的家伙,那就是我们的仇人,复仇就交给我吧。”


    “只是拥有就满足了,却完全不曾爱护,一直都是这样的呢。”宗三左文字声音幽幽,露出的眸子里满是阴郁,“既然只是想要得到的话……可真是令人讨厌的想法。”


    “那家伙,那种家伙……”前田藤四郎捏紧了拳头,”绝对不承认那人在主人的心里竟然如此特殊,无法理解。”


    “明明我们才是会久久陪伴于其身侧的存在。”


    付丧神长久永恒的寿命就注定了他们拥有永远陪伴于主人身侧的资格,这是普通人类所无法保证的事情。


    但也注定,他们将亲眼见证主人的生老病死与离开。


    “但现在的情况就是大将对其非常上心,甚至……”药研藤四郎声音沉稳,他闭了闭眼睛,“甚至半夜放弃我们,转而离开去见那人,还受了满身伤回来没有半句怨言。”


    当时他瞧见了审神者的纠结,为了让其不再因为这种事情而感到难做,他主动选择将大将推上另外一边,但果然……他就应该把审神者紧紧攥在手心。


    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甚至优秀过了他们,能够让主人如此念念不忘?


    药研藤四郎想象不到。


    如果真的是这样优秀的存在,那为什么会让大将满身伤痕满身病痛满身脏污地回来呢?


    风早佑洛是很爱干净的,虽然除了在战场上什么也不会顾及,但是……


    总不可能真的是把他们的主人大半夜带到战场上去打了一架吧?


    总的来说不过就是不看重他们的主人,甚至将其当做不在意的存在罢了。


    可是、可是那个家伙偏偏又在人生中的心中占据了和他们平等的位置。


    付丧神们绝不承认以主人表现出来的状态来说,那家伙说不定比他们还要重要。


    他们绝对才是最重要的,是绝对的唯一。


    “明明对待心爱的人,应该让其一直保持华丽才对。”太鼓钟贞宗抓着本体,头顶的发饰都耷拉下来,语气低沉,“伤害了对方,还让别人看见其难看的一面……”


    “是极其不风雅的做法。”歌仙兼定接下他的话,手中的茶杯被重重放下,茶水四溅。


    向来讲究风雅的文系刀在此刻眼中也满是沉静的怒火,“所以究竟有什么办法才能找到对方呢?好歹、好歹要让他主动离主人远一点。”


    拳头一点点捏紧,胸腔中满是想要把罪魁祸首抓出来碎尸万段的感慨。


    风早佑洛要做的事他们不会干涉,但是其遭受到伤害,他们终究是会心疼的。


    那是他们的主人,那是他们应该保护的主人,在自己的眼前被伤害到这种模样,哪里能说没看见就装作没看见。


    不可违抗主人的命令,不可违抗主人的意志,那就让危险源主动远离。


    甚至,让危险源彻底消失。


    刀刃,最擅长的可就是斩下罪恶之人的头颅。


    “咔咔咔咔!主上助我修行,那对于主上来说不必要的修行当然就由我们来替其消磨掉吧!”山伏国广笑着,豪放的脸上是对自己想法的势在必得。


    “那当然,这就是刀剑付丧神的使命啊,又不只是保护历史而已,主人才是第一位。”加州清光一拍桌子,十分肯定他的话。


    “胆敢伤害主人的家伙都应当碎尸万段。”


    “清光,你冷静一点。”坐在他身边的大和守安定汗颜,“不过是这么点小事罢了,首落就能彻底解决,何必如此激动。”


    “太激进了……”数珠丸恒次双眼紧闭,整个人都带着不容亵渎的清冷感,“作为人类,才做出这样的行动时想必他已有获得苦难的觉悟,既如此,就由我来将其引导至正道吧。”


    看着这群明明在谴责别人自己却一个比一个激进的家伙,药研藤四郎头疼地揉了揉脑袋。


    这边不动行光手里拿着酒杯,脸上带着红晕,就连这样的场合他也没有放弃自己的酒水。


    听着听着,他忽然放松地向后背靠去,挠了挠后脑勺,面色恍惚的说:“主人最近……好像有点奇怪。”


    “你才发现啊!”×N


    不动行光:“?”


    收到n个怒目而视的他迷茫地眨巴眨巴眼睛,脑中的醉意都消散了许多,嘴巴却还顺着刚刚的思绪继续慢吞吞的说。


    “主人之前晚归的时候说上面给了文书方面的任务,所以以后会常常晚归,但后面好像……”


    “所以这就是第一次呀!”压切长谷部冷哼,“就是从这一次开始,那个可恶的家伙就在哄骗主人,也导致主人开始对我们说谎了。”


    甚至还是如此拙劣的谎言。


    将自己受到的伤害全部瞒下,将自己的异常全部归结于所谓不存在的任务。


    变得更加忙碌,变得更加疲劳,也变得更加不幸福……


    这根本不是他们的主人应该承受的东西。


    “……原来是这样吗?”不动行光若有所思。


    话音刚落,震惊随之而来:


    “所以之前你竟然没有看出来吗?!”×N


    声音巨大,好像一阵飓风掀起他思绪中的雾气。


    小酒鬼再一次被自己的醉意坑了。


    但在现在,他史无前例的清醒,看着同伴们很铁不成钢的眼神,他缓慢地揉了揉疼痛的耳朵,道:“我明白了。”


    听见这句话,那些眼神终于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但是就算找出来,如果真的把那家伙干掉的话,主人会不开心的吧?”


    这句话一出,整个会议室瞬间又安静下来。


    毕竟审神者看起来是真的很喜欢那家伙,就算一再吵架,但在把心思全部收回的那段时间,整个人看起来也失落了许多。


    就药研藤四郎呈上的证据而言,主人甚至还因为那家伙自己躲到书房去哭了。


    偷偷摸摸,一个人,可怜兮兮,的,哭!了!


    “说的也是。”后藤藤四郎揉了揉脑袋,痛苦叹息。


    “说点我们不知道的。”


    被怼了,后藤藤四郎目移:“如果想要让大将不再因为那家伙伤心的话,那就让大将换一个喜欢的对象不就行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有道理。”加州清光瞬间明朗,下一刻又黯淡下来,“说的倒是轻松,但我们怎么才能知道主人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类型?”


    “而且主人现在那么喜欢那家伙,情绪总是因此而波动,伤心都不知道伤心了多少次了,又哪是那么轻易就能回心转意的。”


    这才是最让所有刀剑感到痛苦的方面。


    “不知道什么类型,那就所有类型都试一遍!”


    “?”


    “哪里来的那么多类型啊?说的倒是好听。”


    “我们啊。”


    “……”


    “!!!”


    全场沸腾。


    “我怎么没想到!”


    “太有道理了!”


    高度赞同!


    “什么热情,可爱,清冷,傲娇,年上,年下……”乱藤四郎双眼发光,细数着人类文学里出现的各种吸引人的类型,最后拍板,“我们全·部·都·有!”


    “可是主人是人类吧……”


    “人类肯定要和人类在一起啊,而且主人是男性,我们的外形也是男性诶。”


    新问题再次出现。


    “不不不。”


    食指摇晃否定。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变成人类,为什么不可以变成女性呢?而且你怎么知道主人喜欢的一定就是人类,一定就是女性,不能够是非人类男性呢?”


    乱藤四郎越说越激动,整个人浑身都在兴奋的战栗着,一双眼睛都亮起来了。


    “这么一想,我们也是非常有希望的对吧,毕竟我们可是和主人一路走来最亲密的伙伴啊!”


    无数个狼狈的欢喜的日日夜夜,那可都是他们一起经历过来的。


    甚至在未来那些数不清的日日夜夜,他们也可以永远地陪在主人的身边,没有任何事情比主人在他的心里的地位还要重要。


    这是其他人无法取代的事实,也是他们绝对的特殊性,绝对的优势。


    “乱,坐下。”药研藤四郎黑脸,额头青筋暴起,“少看你那些小说。”


    “哦。”乱藤四郎熄了火,鼓着脸颊乖乖坐下,声音小小地继续道,


    “人类写的小说肯定是在人类之间有可行性的嘛……”


    “咳。”


    彻底安静。


    药研藤四郎无奈地撑着桌子站起来:“我们今天的会议主题是‘如何让主人不再痛苦’,而不是‘如何让主人换个溺爱对象’,大家不要再跑偏主题了。”


    “而且大将又不是谈了恋爱,那也就是一个很擅长哄骗良家少年的人而已。”


    “而且,说不定只是其他什么情况……”


    比如……如此……


    根本比如不出来!


    总不能是主人在别的地方有了别的本丸吧,那太可怕了,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药研藤四郎神情恍惚。


    正在睡觉的风早佑洛突然抖了抖,他不安稳地皱了皱眉头,翻了个身,又继续睡着了。


    果然还是做完任务疲劳之后的睡眠最香了。


    “那不管是什么情况,反正现在能肯定的就是有一个存在让主人总是感到很伤心。”


    加州清光总结,“而且那个家伙对主人来说又不是能舍弃的。”


    只不过那股咬牙切齿的味显而易见。


    他们无法轻易地现世远征,想要去到现实世界的话,不论是为了做什么都需要作为审神者的风早佑洛的同意。


    按理来说,这样的条件都是极为容易达成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之前去了一次之后审神者便非常抗拒他们再次去到现世。


    歌仙兼定转了转手中的茶杯:“既不能把ta抓出来干掉,也不能找人取代ta的位置。情报不足,什么也做不了。那我们现在能为主人做什么?”


    这是个好问题。


    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放着主人痛苦的样子不管。


    毕竟他们他们才是完全忠诚于主人的存在,主人的喜怒哀乐牵动着他们的喜怒哀乐。


    风早佑洛,属于他们的【风佑】大人。


    “那就对他再好一点吧。”


    药研藤四郎声音沉稳,“既然现在的情报无法做到让大将不再痛苦,那就想办法让大将的痛苦更减少一些吧。”


    “等到情报充足条件允许的时候,再将痛苦的源头斩杀。”


    难道主人对那家伙没了兴趣,等到那家伙的情报完全坦然在他们面前……他们绝对不会放过伤害主人的家伙。


    能够握住刀剑的,只有主人,能够驱使刀剑的,也只有主人……


    想要阻止他们的话,逃离被斩杀的命运的话,那就努力让主人的爱对ta更长久一些吧。


    会议室中的气氛安静了下来,所有付丧神都陷入沉思,不论是发过言还是没有发过言的付丧神无不在此刻将这场会议中的所有思绪细细咀嚼。


    究竟是先自杀的那家伙,还是喜欢那家伙,亦或是静观其变……


    最后的抉择其实并非取决于他们,而是取决于他们最重要的主人。


    像今天这样遍体鳞伤的情况,想必没有哪一把刀剑可以再忍受看见第二次。


    只是在主人向他们下达命令之前一切都是未定,就连这场会议,也该是审神者永远不知道的秘密。


    “斩杀?什么斩杀?”


    会议室的门被突兀地打开,熟悉的带着睡意的声音从门缝间传来,阳光随着木门被推开,一点一点挪到沉思的刀剑脸上。


    付丧神们心脏猛地漏了一拍,他们惊悚地看着应该正在睡觉的审神者揉着眼睛踏进会议室。


    少年迷茫询问:“你们在这里做什么?要斩杀谁?”——


    作者有话说:只是以为有哄骗小佑洛的坏人就已经……[点赞]


    刀子精:是秘密!严肃.jpg


    小佑洛:杀什么?夺门而入.jpg


    刀子精:阿鲁基!惊恐.jpg


    第22章 在眼皮子底下 和别的刀剑亲亲我我


    面对突然出现的主, 空气瞬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风早佑洛揉眼睛的手顿了顿,他眨巴眼睛看着气氛凝重的会议室,压低声音试探着问道:“……难道是在我睡着的时候战况发生了什么很可怕的逆转吗?”


    除了这个, 他一时还真想不到什么是可以让大家紧急到等不及他醒过来就召开全本丸刀剑都参与的会议。


    刚刚还在想着会议是秘密的付丧神们集体目移,谁都不想做这个让阿鲁基知道自己善妒的先锋。


    空气依旧一片寂静,风早佑洛眨了眨眼,疑惑歪头。


    “大家?”


    不行了,再没有人理主人的话,他们的良心要坚持不住全盘托出了。


    “没有,大将不必忧心。”


    这时, 可靠的短刀药研藤四郎坚定站起身,成了敢于打破沉默的勇士。


    他说得自然又轻松:


    “这是最近本丸的财政又发生了点新的问题,大家集合起来聊一聊究竟是谁的零花钱拿多了, 没有上报而已。”


    零花钱啊……


    风早佑洛一顿。


    说起来倒也是,本丸是有零花钱政策的,只不过某些刀剑的爱好的开销让那点零花钱看起来有些微不足道,也就时常会发生这种问题。


    但不是什么大问题, 拿他的那部分去用就好了,只不过对于管财政的刀剑来说这件事还是非常头疼的。


    “那好吧……”风早佑洛叹口气,又想到刚刚听见的词语, 还是委婉地提议,“就算是不小心出了点问题, 忘记备注也就忘记了吧,大家不要因此而打起来哟。”


    斩杀什么的, 什么仇什么怨要用这种方式来解决,太可怕了,大家。


    一群刀剑露着乖巧的笑容, 声音软软地齐声应答:“好~”


    风早佑洛看着这群乖宝宝满足地点了点头。


    不愧是他亲手养出来的崽,果然都根正苗红的。


    事情解决,风早佑洛便想起了自己找他们的原因。


    他揉了揉小肚子:“我有点饿了,现在的状况也没办法自己给自己开小灶了,只能拜托大家啦。”


    “然后就是,好像又裂开了,好痛。”


    他无奈地指了指自己有肩膀上的伤口,虽留有被妥善处理的痕迹,但是血液浸湿纱布露出的鲜血红色还是让人看着一阵揪心。


    这还是风早佑洛入职以来,第一次受这么严重的伤。


    比他想象的疼,也比他想象得不方便……


    至少,就算这次的出战任务全部结束,怕是也好长一段时间可以有理由不做作业了。


    风早佑洛强压下诡异不合时宜的兴奋。


    “不可以哦。”听完他的想法,歌仙兼定敲了敲审神者的脑袋,“按照主人的学习能力,如果彻底放弃作业的话,想必很快就跟不上进度了吧?又到最后一月进行死亡学习,那可不是风雅的做法。”


    风早佑洛捂头委屈,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歌仙,我是信任你才告诉你的,你竟然背刺我。”


    歌仙兼定巍然不动,态度坚决。


    “很荣幸得到主的信任哦,但这件事没有余地。”


    那种时候不光是风早佑洛会有事,就连他们这群跟随的刀剑也没一个能安生的。


    毕竟——


    主人挑灯夜读!他们也睡不着啊!


    再加上会有极大概率被抓着反复提问关于历史方面的问题,在他们进修之后更添上了其他科目……


    而风早佑洛又是个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学习类型,简直是一种折磨。


    说实话,他们很希望能出现一把山姥切长义,这位在绝对可以做到一边学习一边工作,但最后,这些任务究竟是谁完成的那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结果!!!


    “风雅不风雅什么的和学习没有关系啦,反正学习绝对不是一件风雅的事情!”风早佑洛极其用力地抗议着。


    刚刚喝过药苦涩的味道还在口腔中念念不舍地残留着,就连猛猛地舔了两块糖也无济于事。


    他苦哈哈地把笔放下:


    “所以究竟为什么……”


    “明明战况这么严重,你们还突然要想起来抓我的学习啊!”


    “严重吗?”歌仙兼定歪头,翻开放在一边的报告,“您可是亲笔写下了“越来越好”这四个字的呢?”


    风早佑洛撇嘴,避开伤口趴在桌上。


    小声道:“事实嘛……”


    他有些闲不住了。


    伤口确实会影响自己的日常生活,这其实他就本本分分待在自家本丸中哪里都没去。


    包括母亲的本丸。


    但是就三日月宗近竟然碎刀了这件事而言,他不可能真的放任他们不管。


    这个美好的误会支撑着风早佑洛被最后的良心牵扯着脚踏两只船。


    风早佑洛无聊地揉搓纸张。


    而且自从自己从战场上面把他们捞回来之后,A-052那边也变得奇怪起来了。


    热情得奇怪。


    给他一种原本爱搭不理的猫猫突然变得粘人撒娇起来的错觉感,但是把那群高战斗力的刀剑看成猫猫什么的……


    风早佑洛不自觉打了个寒颤,这真是可怕的联想。


    除了热情以外,最开始的几天电话也变得越来越频繁,但每一次都被他迅速挂断。


    打电话必须避开自家刀剑,而在自己受伤如此的现状,大家根本就不可能有让他独自一人带着的可能性。


    所以,虽然很愧疚他真的不能接。


    就算发短信卖萌也不行!


    风早佑洛:哒咩!


    但是你以为不接电话就会断开联系吗?不可能。


    信息神出鬼没地发到他的通讯器上了。


    ……这个不容易被发现,于是他回复了。


    这一回复就一发不可收拾。


    加上那边使用的是本丸共用的号,联系起他来,倒变成了“猜猜我是谁”的小游戏。


    嗯……不出意外,今天也有……


    风早佑洛点进聊天框,大脑中只有一股不得不回复的无奈感。


    还有一点点,微弱的烦躁。


    上次自己彻底忽视之后突然爆发出这么大的问题,给他带来了一种恐惧。


    一种只要不理他们,就会给他造作出大窟窿的恐惧。


    明明他们是自成一体的战斗集团来着,上次不小心出现这样的情况也就罢了,若是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真的要忍不住怀疑他们过往的战绩是不是伪造的了。


    通讯器嘟嘟响。


    AAA520:【主人,今天也有好好完成命令哦[可怜][可怜]】


    【[战绩总结.jpg]】


    来了,每日例行任务报告。


    上面显示的昵称是他打错的备注,但是自己知道是谁,风早佑洛便也懒得多此一举改掉了。


    风早佑洛麻木打字。


    风佑:【做得好】


    AAA520:【感谢夸奖!多亏了您的命令[幸福][幸福]主人真是特别让人安心!】


    好有活人感,他偷偷看了一眼突然开始泡茶的歌仙兼定,悄咪咪松了口气,才继续回复。


    风佑:【好的】


    这群家伙前几日软磨硬泡让他继续安排工作,就算只是“出阵”两个字都能兴奋得无以伦比。


    风早佑洛不解,这和自己没下命令究竟有什么区别,毕竟又不是日常战地巡逻那种简单无需思考的战斗。


    只要有回复,那边的消息就跟撒娇的小狗一样黏黏糊糊停不下来。


    这种莫名和自家刀剑一些特质轻微重合的样子,让他无法轻易拒绝。


    AAA520:【您的伤还好吗?强撑着上学的话会很难受的,天守阁也已经等待您很久了。】


    【我们可以照顾您[赞]】


    停停停,这个大可不必!


    风佑:【不难受,护工很好】


    想了想又添了一句。


    【医院也可以】


    所以这次是谁在发消息,好活波的语气。


    而且很喜欢使用emoji,首先可以排除三日月宗近大俱利伽罗他们,然后……


    乱酱:【主人!你喜欢这个吗[可怜]它看起来很漂亮很适合主人[可怜]】


    消息突然弹出,风早佑洛手比脑子快点了进去。


    视线移到下面的最新消息。


    【[漂亮花束.jpg]】


    眼前瞬间被图片占据,漂亮的白色花朵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鲜艳的绿色枝干带着植物特有的生气。


    瞧着这两句话和熟悉的emoji,风早佑洛恍然大悟。


    原来今天是乱酱,难怪既视感这么强。


    看着花束,嘴角不自觉勾起笑意。


    风佑:【想要,很喜欢,就拜托乱酱带回来啦~】


    乱酱:【好![爱心][爱心]】


    风佑:【[摸摸.jpg]】


    他幸福捧脸,脑子里冒着咕噜噜冒泡。


    真可爱啊……


    乱藤四郎和太鼓钟贞宗今天负责采买,长时间战斗带来的除了疲惫与流血还有数不尽的资源。


    风早佑洛一顿。


    这样说来,他是不是该提醒A-052他们可以给自己单独买个通讯器的。


    明明是个挺富裕的本丸,偏偏自家这边这样一刃一机都没能做到。


    AAA520的信息姗姗来迟。


    【医院没有我们熟练,他们肯定不行。】


    奇怪。


    母亲是管控欲很强的性子吗?不允许有自己的社交什么的。


    他一边想着一边漫不经心地回复。


    风佑:【他们是专业的。】


    风早佑洛思考了一会儿,直觉自己找不到对方这样做的目的,便放弃了思考。


    他敲打敲打。


    风佑:【不说了,我去换药了。】


    彻底结束话题。


    嗯,他真是个断话题天才。


    这边话题框退出,那边又弹了出来,红色点点未读提示醒目极了。


    大魔王不安定:【主人主人,在干什么,要来打游戏吗?】


    游戏?好心动!


    通讯器经过时政的不断升级,早就已经不只是通讯这个功能了,但或许是为了某种情怀吧,至今也没有舍弃这个称呼。


    其实还蛮有迷惑性的。


    风早佑洛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课本,又看了看做到自己身边轻柔微笑的歌仙兼定。


    风佑:【歌仙在这里,可能不能打了[委屈]。】


    【小猫失望.jpg】


    大魔王不安定:【小猫兴奋.jpg】


    【那不是更好了吗?叫歌仙殿一起吧!】


    风佑:【???】


    【你看看你说的是人话吗?】


    歌仙兼定本来是来看着他写报告和学习的,刚完成了报告所以才放任他此刻悄悄玩通讯器和大家聊天。


    现在要他直接抓着监督者本人一起放肆???


    他一脸苦哈哈。


    【安定如果你想要我死掉就直说吧。】


    大魔王不安定:【怎么会呢?】


    【小猫摇尾巴.jpg】


    【歌仙殿不会对主人拔刀的,请您放心好了,二缺二,您真的不来吗?】


    好心动。


    时政推出的刀剑男士4v4线上游戏,类似于几个世纪之前的3d广角,玩家可以选择召唤刀剑男士一起组队进行对战,还可以给游戏里抽到的刀剑男士换装,因为古早的玩法和建模逼真让众多审神者欲罢不能。


    可恶的时之政府!竟然用刀子精来诱惑他们——


    好的,他上钩了!


    风早佑洛虽然菜菜的,但是自家刀剑们反而非常擅长这个游戏,有时候直接成了他的代打。


    嗯,超绝高级代打哦。


    自豪.jpg


    风早佑洛暗戳戳看了看歌仙兼定,小心翼翼发声:“歌仙酱~”


    歌仙兼定手中茶杯一抖,他面色轻僵:“请您好好说话。”


    这种语气他总觉得没什么好事。


    “咳咳。”风早佑洛清咳清嗓子,举起通讯器示意,“现在是休息时间,我们要不要……”


    游戏启动的画面出现,伴随着响亮的“时之政府出品”音效和审神者用力眨巴的亮亮眼睛,他想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歌仙兼定:“……”


    “您玩吧。”


    都直接打开,把想玩的欲望踹到他脸上了,哪里还有阻止的余地?


    “三缺一~”


    “……”


    “我明白了。”


    只不过这次他倒得好好查一查,尤其是谁挑起的这个话题。


    另一边,乱藤四郎迷茫地看着一句比一句人机的话语,聊天记录翻下来没有两句能看出亲密意味的。


    他欲哭无泪地看着一期一振:“一期尼,我们是不是被主人讨厌了呀?”


    一期一振:“……”


    感觉是这样的。


    但这话他显然说不出口,正想开口安慰欧豆豆,显示屏上方突然弹出一句提示:【您的特别关心“亲亲主公大人[爱心]”已上号“刀剑风云”,快来找ta玩吧~】


    “刀剑风云是什么?”


    “不知道诶。”


    两把远古人刀迷茫对视。


    他们翻了翻通讯器上其他的图标,才发现是个疑似游戏的东西。


    一期一振思索片刻,提议道:“我们也去看看?”


    “好。”


    乱藤四郎慎重地点开软件,一脸迷茫地经过“注册”“不可跳过剧情”“新手教程”后,终于在孤零零只有两个人的好友列表里看见了唯一亮起的头像。


    是主人,他们试探着点击邀请。


    然而下一秒,那个亮起的头像突然暗下来。


    “诶?”


    两人面面相觑,查了查才发现这是对方已下线的意思。


    “怎么突然下线了?不想玩了?”乱藤四郎嘟囔着,“看起来这个游戏并不好玩。”


    不然他们的主人怎么会突然下线呢?


    另一边,看着跳出来的“主人您怎么下号了?”“主人,歌仙殿在揍您吗?”“主人别怕,我来救您喽~”的连环轰炸信息,再顶着身边歌仙兼定狐疑的目光,风早佑洛瞬间满脸冷汗。


    天知道他看见来自“AAA520”的邀请的时候小心脏有多受惊啊——


    那群老古董也会玩游戏吗?


    这是不是ooc了!


    歌仙兼定晃了晃手中为了审神者才开启的游戏,笑容温柔,声音可亲:


    “主?”——


    作者有话说:小佑洛:戒游戏,这就戒掉!


    ——


    刚入v有个很重要的日子,更新时间有两天有点变动。


    明天更新提前到凌晨零点,后天的更新推迟到晚上十一点,但以后还是晚上六点更新不变[求你了]


    第23章 关于刀剑争宠 为什么喘不过气的是他啊……


    被这样看着, 再加上歌仙兼定意味深长的声音,风早佑洛心中生起一种诡异的心虚感。


    歌仙求求你了,不要再用一种被绿了的眼神看他啊!


    少年悄悄移开视线, 强顶压力,清咳两声,强行圆逻辑:


    “突然、突然就不想玩了,我还是学习吧,学习多美好啊对吧……哈哈……”


    歌仙兼定笑而不语。


    “嗯?真的吗?”


    大和守安定也在这时打开门,逆着光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他视线落在僵硬的审神者身上,目光愈加危险:


    “主人没有在玩别的什么新游戏吧?”


    风早佑洛一颤。


    在玩什么别的游戏?


    他怎么一瞬间幻听成了在和别的什么人玩游戏——


    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身上顶着的从一道视线变成了三道视线,那股心虚感瞬间加重,后背不由得冒出冷汗。


    大和守安定表面柔和实则是个黑芯子, 毕竟这可是大魔王不安定。


    风早佑洛:“哪里有别的游戏玩啊?安定你又不是不知道。”


    时政出游戏的速度慢的可怕,而现世那些游戏他早就玩腻了,对于这件事,他倒是理直气壮。


    “好吧, 我接受这个理由。”


    大和守安定点头走了进来,和身后的加州清光一起一左一右坐在歌仙兼定两边。


    加州清光没有多问,他只是晃了晃自己手中属于自己的通讯器, 上面还在游戏的准备界面没有退出。


    待主人看清,便撒娇抱怨道:“主人突然离开, 我们差点就开了。”


    他们喜欢玩这个游戏,也是因为能够和主人一起使用他们的身份进行战斗。


    如果和别人组队, 那就没有意思了。


    “抱歉啦清光光。”风早佑洛顿了顿,面对自家初始刀熟练的撒娇,还是习惯性放柔声音哄着, “这次是突然就不想玩了,我错了,下次一定带你一起的好不好?”


    他这次真是被吓了一跳,脑子一热就直接退了出去。


    现在稍微冷静了一点才想到其实拒绝就好,反应那么大,现在搞得他看着自家刀子精也心虚得不得了了。


    “好吧。”听着软话,加州清光也不多加纠结,只是看了看他桌子上的书本,“主人还在学习吗?”


    “是的。”


    歌仙兼定应答,他顿了顿突然提道,“明明说要玩游戏,又突然说想学习,今天的主人很奇怪啊。”


    他手上的通讯器同样亮着,屏幕上四人组队,中间空着的位置原本待着的就是风早佑洛。


    自己这个原本的看守者变成监守自盗,结果又被放了鸽子什么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嘛……”风早佑洛心虚地移开视线,目光落不到实处,恍然间感受到肩膀传来轻微的刺痛,大脑一激灵,“其实这伤口又有些痛了啦,感觉不太适合玩游戏,只不过我不好意思告诉你们。”


    他吐了吐舌头,看起来颇为不好意思。


    加州清光瞬间心提到了嗓子眼:“啊,那主人还是好好休息的好,游戏什么的什么时候玩都可以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伤口才行。”


    审神者最开始养伤的那两天伤口反复裂开怎么也愈合不了,那时整个人冒着冷汗又把脑袋埋进他们怀里压抑着不出声的可怜样子现在都还在脑海中留着深刻的印象。


    满脸汗津津又双眼失神全身无力,那模样实在心疼,让人不愿重现。


    “既然如此,”大和守安定突然起身绕过桌子走到他旁边,“那主人还是不要少看通讯器的好吧?”


    “但是回消息还是玩游戏,又或是做别的什么都会牵扯到肩膀的伤口的,这样对您的养伤都不太好,现在既然又开始疼了,定然是又裂开了吧?”


    他笑得温柔,视线扫过风早佑洛的肩膀确定一瞬,而后静静落在落在没能关闭就放在桌面上的通讯器的显示屏上。


    上面跳出信息。


    AAA520:【一定记得好好吃午饭哦~】


    信息内容在嫉妒的视线中变得模糊,只那个备注在眼中不断放大。


    520,我爱你。


    跟着年轻的主人了解了不少人类文化的他对于这些特殊素质的意思可是明白的不得了,再加上前面用来代替置顶的“AAA”,想必这就是那个让主人受伤的“敌人”了吧。


    呵呵。


    大和守安定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


    在看见那条消息的一瞬间,他心中就生起一股想要穿过屏幕顺着网线过去把人直接斩成碎片的冲动。


    所谓敌人呀,就是要好好的变成一具尸体,再也不要有任何动静才好呢。


    如果想要减轻痛苦,让他来首落,绝对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毕竟他可是一把不会折磨敌人的好刀剑。


    “倒也不能这么说……”风早佑洛弱弱反驳,“通讯器也不只能用来干这些嘛。”


    他没有发现刀剑付丧神的异常,只感觉对方的气息变得越来越恐怖。


    但他可不想因为一个手抖就让自己的通讯器变成未成年模式了啊,几个月前的自己还曾为未成年模式而感到非常痛苦呢。


    现在!他!已经成年了!


    风早佑洛护了护自己的通讯器,这次十分坚定:


    “我现在已经完全离不开通讯器了。”


    “这可不行。”


    大和守安定挑眉。


    究竟是离不开通讯器还是离不开那个人?


    他现在合理怀疑就是那个导致审神者受伤的家伙又破坏了他们这次美好的游戏四人行。


    真是可恶!


    记仇小本本上的次数已经多得他都记模糊了。


    风早佑洛见说不通连忙转头,拉长声音求助:“歌仙,清光光,快来救我,安定他要对我动手啦——”


    两人没有回应。


    反而是大和守安定邪恶一笑,他举起双手,十指扭动,语气威胁:“既然您这么说了,我就真的要动手了哟,可不能白白担了这个名头,却什么也没做。”


    眼见对方靠的越来越近,而自己则被夹在椅子上无处可逃,风早佑洛只能无助喊叫:


    “雅蔑蝶——”


    大和守安定可不会见他可怜的样子就停下动作,满脸邪恶地彻底压了下来禁锢住少年的身体,让其不能随意逃窜,也无法影响到肩膀处。


    而后,付丧神毫不留情掀起衣摆,纤细的腰肢展露无遗,甚至更深处的颜色也已若隐若现。


    那只手没有留情,贴上裸露的白皙皮肤轻轻重重逗弄起来。


    “哈哈……哈哈哈……呜……”


    风早佑洛被付丧神的动作弄得喘不过气,眼尾很快带上红晕与泪珠,“不……不要这样……太过分了……”


    话语弱弱的,一顿一顿连不成片,眼瞳扩散失焦,整个人很快就被欺负得不成样子。


    这时,掉在一边的通讯器突然发出震动,大和守安定皱眉瞅了它一眼,动作间装作无意甩进歌仙兼定怀里。


    歌仙兼定:“……”


    醋劲真大。


    屏幕随着信息发送亮起,那个备注也随之进入他的视线。


    歌仙兼定:“?”


    手腕一转,就甩进一边兴奋着跃跃欲试想加入的加州清光怀里。


    晦气。


    加州清光接住,屏幕已经暗下,他迷茫地眨了眨眼睛:“这不是主人的……”


    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嗯,”歌仙兼定笑着,“主人现在看起来不太需要这个会发出震动的不风雅的东西,就拜托加州殿帮忙保管啦。”


    另一边大和守安定踹开不顺眼的东西后瞬间眯起眼睛,手下动作愈加用力,嘴上也不停。


    “主,难道只是这样您就受不了了吗?”


    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通讯器进行了击鼓传花的风早佑洛还在努力扭腰逃窜,口中仍旧无法忍受:


    “哪里、哪里……有你这……哈哈……这样耍赖啊!”


    “没有,这可是绝对实力碾压!”大和守安定气哼哼。


    “?”


    风早佑洛喘了两口气,面上还带着几分湿润,他忍耐两秒,突然猛地翻了个身,双腿弯曲,整个人灵活地从椅子与付丧神空隙中逃脱。


    少年满脸红晕,气都喘不匀,只能躲在加州清光和歌仙兼定身后有气无力地指着他骂道:


    “安定坏死了!”


    “怎么能这样对我!”


    大和守安定潇洒一撩刘海,挑眉:“嗯?哪样?”


    他一副神清气爽、春风得意的样子,看得人真是牙痒痒。


    “可恶!”风早佑洛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下次我一定要讨回来,让你也在我身下求饶。”


    大和守安定神神在在地点了点头,一点也没听进去:“我知道了,我会很期待的。”


    身上没有半点力气的主人压制他吗?


    如果做到了他一定得想想怎么奖励主人的好呢。


    歌仙兼定无奈揉了揉脑袋,今天的书房究竟为何会这么热闹啊,也不知本来预计今日要完成的课业什么时候才能完成。


    “嘶——”


    这边一片混乱,风早佑洛却突然抬起左手捂住肩膀,面容扭曲。


    “主人!”大和守安定神情一凛,没了逗弄的心思,飞快凑了过来,“是伤口又裂开了吗?”


    风早佑洛脸色苍白,说不出话,只觉得伤口处一股一股地发疼。


    大和守安定瞬间不知所措,满脸懊悔声音也哽咽:“对不起,是我太过火没有分寸了。”


    自责几乎要把付丧神的心碾碎,刚刚的玩闹心思全然消失,满心满眼只剩下了面色痛苦的审神者。


    “快去拿药箱!”歌仙兼定反应迅速扶着他坐下,“那边柜子右手边下面里就有。”


    “好。”加州清光点头转身。


    “还好……”风早佑洛呆呆眨了眨眼,突然疼痛一瞬退去,“其实也就刚刚突然伤口痉挛了一下,没有痛的那么厉害。”


    这么多天下来,虽然一直嘶嘶嘶一直痛痛痛,但是他也多少带了几分疼痛习惯了。


    虽然这不是什么好习惯。


    但就他刚刚那疼得脸色发白浑身冷汗的样子,眼前付丧神们自然不会相信他的话。


    按着人坐在沙发上便小心翼翼地打开纱布重新将伤口处理了一番,紧接着,顺手一颗甜滋滋的糖果也被挤到唇边,塞进口腔。


    风早佑洛眨了眨眼睛,没有反抗,只是红艳艳的舌尖一卷,沉默地嚼嚼嚼。


    算了,吃糖就吃糖吧。


    刚刚的事情过去了就好。


    若是继续追问,他本就站不住脚的理由就破绽更多了。


    他心虚地把衣服重新穿好,叹口气拍了拍三把刀的肩膀,顿了顿,又一个个摸脑袋。


    “好啦好啦,我没事的。”


    瞅着格外耷拉着脑袋的大和守安定,他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来,安定坐这里。”


    大和守安定抬眼看他,蓝色的眼睛里带着几分茫然,还是乖巧地坐了过来。


    “这么怕啊?”风早佑洛眨眼,“我看起来很像命不久矣吗?怎么一种我疼一疼你就再也见不到我的感觉。”


    “主——”大和守安定皱眉,捂住他的嘴,“哪里要说这样晦气的话。”


    怒上眉梢,整个人都很有趣。


    对这个自己逗一逗就瞬间恢复状态的小猫,风早佑洛满意了。


    “这不就对了嘛,真有活力。”


    乖狗狗。


    他抓开付丧神的手,想了想又勾着手指凑到嘴边亲了一口,无奈至极:“明明疼的是我,你们却比我还要伤心,看的人真是不爽啊。笑一笑,我看着也开心一些,疼痛也就减少了些,不是吗?”


    自从自己受伤,大家一个比一个小心翼翼,和以前的活泼撒娇比起来……


    风早佑洛叹息。


    还是很喜欢以前的那股粘糊劲啊。


    “对嘛对嘛,主人说的对,安定你笑一笑,平常笑的多好啊,”加州清光突然插了进来,手中努力比划,一副回想的样子,“就那种让人看了就感觉心底暖暖的笑容。”


    ——是心底凉凉吧?


    风早佑洛嘴角抽了抽。


    大和守安定:“……”


    他猛地抓着风早佑洛的手亲了回来,瞬间笑容灿烂,挑衅地看向加州清光:“是这样笑吗?”


    “诶?!怎么这样,”加州清光立刻受到挑衅,激发被动不爽,“我也要亲,怎么可以自己一个人亲。”


    这两人拌嘴怎么拌得和他有关,风早佑洛有种不好的预感。


    “等等!”


    但他的话说完,自己的两只手也已经分别落入两把打刀手里,温润的吻带着股较劲的感觉,一个比一个猛。


    风早佑洛嘴角抽了抽,尝试着抽了抽果然没用,只能生无可恋地看向放好药箱就抱胸在一边看戏的歌仙兼定:“快来救救我啊歌仙。”


    “主人看起来很开心不是吗?”


    歌仙兼定摇头。


    风早佑洛:“你你你,你个无情无义无理取闹见死不救无情无义的坏人。”


    这家伙根本不想救他。


    看穿这个情报风早佑洛整个人都瘫下去了。


    左右手两个吻根本不带丝毫暧昧,只有不能比对方亲的少的较劲。


    这两个家伙真是的!


    风早佑洛极其无奈,这和之前某太刀的吻让他猛地踹开不同,这两位完全就是小学生比试!


    可恶。


    但是自家刀自己宠,他忍。


    这场僵持之战持久不下,终于,还是冷漠无情无义无理取闹见死不救的歌仙兼定带着风早佑洛的通讯器解救了他。


    有了救兵,风早佑洛瞬间松了口气:“给我吧,我要忙工作了大家先歇歇,下次再亲下次再亲,乖。”


    歌仙兼定递上,他挣脱了两个小学鸡的吻,急忙点开消息。


    乱酱:【主人,花花好漂亮,但是又看见了好多漂亮的花花[可怜]都选不过来了~】


    【[美丽花花图.jpg]】


    风早佑洛:好机会!


    风佑:【都好漂亮,你在哪里呀,我这就来万屋,我想自己选一束!】


    乱酱:【好!】


    【共享定位.jpg】


    “我要出去啦,大家之后再见呀!”风早佑洛迅速起身,整个人风一样踏进传送阵。


    他双眼发光,只为自己的机智疯狂点赞。


    然而在光芒一闪而过,风早佑洛刚打开通讯器加入定位共享,就忽然被叫了一声。


    “……是风佑大人吗?”


    “嗯?”


    他迷茫着抬头,却只瞧见流淌着自己灵力的陌生付丧神,对方与他对视后,面上疑惑转为温和。


    “能在这里见到主人,真是让吾惊喜啊。”——


    作者有话说:小佑洛:惊吓![害怕]


    第24章 只要亲近了 没人会想要推开他


    清风和煦, 阳光明媚,就连飘过鼻尖的空气也是透着股淡淡的清香,让人心情舒畅, 一切都如此美好。


    当然,如果身边没有突然出现的付丧神就更好了——!


    风早佑洛纠结地偷偷扣着手指,视线僵硬地看着前方,一点都不敢动。


    “主,您看起来不太舒服,”身边乌鸦童子般付丧神扭头朝他看来,声音轻轻的, 像羽毛落在他的鼻尖一般,“如有需要的话,还请一定与为父说一说。”


    关心来的突然, 打的他有些措不及手。


    “没事,我没有不舒服。”风早佑洛迅速回应,他干笑两声,绞尽脑汁制造话题,


    “啊……那个,小乌丸殿来万屋想必也是为了买东西的吧?”


    “是这样的,本丸需要定期采买补充物质, 这次便由吾与几位子代一起来了。”


    小乌丸声音平稳,在说到几位子代的时候, 声音中竟不免带上几分慈祥。


    美丽温和又带有距离感,这和风早佑洛对母亲本丸中大多数刀剑的印象一模一样。


    “本丸中那么多刀剑的话, 需要的东西必然也是一个庞大的数字吧?”风早佑洛对一把刀所需要的基础物质有个大概的概念。


    “还好,列下清单分工之后,便也就显得轻松许多了。”


    想着那位喜欢逗弄弟弟的源氏太刀, 小乌丸摇了摇头,“大家也很靠谱,不会出错。”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一转:“那主,您又是为何来此呢?”


    万屋是交易地带。


    作为长时间在现世生活的审神者为何会突然独自一人出现在万屋?


    对此,在看见付丧神的那一刻起风早佑洛就已经想好了理由。


    “万屋的新奇东西总是有很多嘛,就像……”他顿了顿,眼中闪过几分好奇,“就像之前的御守一样,这里有很多漂亮的小东西,即使不买东西,过来逛一逛开开眼界也是挺好的。”


    “御守啊……”


    他本是为了岔开话题,填补漏洞,却未曾想刚好说到关键词,引起眼前付丧神的若有所思。


    小乌丸轻轻眨了眨眼视线,在少年身上一扫而过,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之前本丸中购入了一批御守,因为那物特殊,必须刀剑亲自购买,可是闹得本丸中人尽皆知,虽组织购买的人没有说原因,但现在看来,想必是和主您有关系。”


    “是这样的没错。”风早佑洛有些惊讶,那几分若有若无的隔阂随着对方细细解释散开了些。


    小乌丸是极其富有安全感的,有勇气和那双眼睛对视后,风早佑洛甚至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他迷茫着:“原来,本丸中的大家信息是不互通的吗?”


    按理来说,除了私人间的事情,本丸中的刀剑互相之间便没有秘密一说。


    像御守这种必须亲自参与的东西,只要有心都能查找到相关记录,知道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为了什么、又花了多少小判……


    “非也。”小乌丸摇了摇头,并不在意,“不过是不想告知罢了。”


    话头止住,他瞧了瞧四周突然道:


    “这里人多眼杂,不是适合交谈的地方。”


    说罢便停下脚步,左右看了看拉着人钻进一边的咖啡店,落座点餐,一瞬间就从略显嘈杂的街上进入安静的独立包厢。


    风早佑洛还没从刚刚话中反应过来,自己身边的场景就已换了位置,他愣愣地看着从包厢中退出的侍者,又将视线落到身边的付丧神身上。


    “你对这里很熟悉?”


    “前主很喜欢来这里,久而久之便也就都熟悉了。”小乌丸几乎不用思考便说了出来,说完又微不可查地愣了一下。


    前主?那就是指母亲。


    “原来如此。”风早佑洛没有察觉他的异常,只点了点头,纠结片刻忐忑的问道,“难道本丸中的大家关系不怎么好吗?”


    少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我听一些前辈说,刀剑之间的关系应当大部分都是很和谐的。”


    像极了一个虽与本丸刀剑不甚亲近,却仍旧对此感到好奇的青涩少年。


    说罢,他小心翼翼的瞅了瞅在自己身边离得极近的付丧神。


    明明是四个位置,怎么偏偏要选择坐在他的旁边。


    小乌丸摇头,拍了拍风早佑洛的脑袋:“主不必为之而感到烦忧。您现在只需做好自己的事便好了。至于本丸,烦请将其当做不存在的东西吧。”


    他眼神中的情绪让少年看不明白,似乎是深邃又带着几分悲痛。


    “不懂事的子代们给您带来了众多麻烦,在此向您道歉,还望不要过多计较。”


    端庄优雅的日本刀之父忽然起身向他轻轻弯下了腰,主动为口中不懂事的孩子们向眼前的“陌生人”赔罪。


    如此懂事,如此恭敬,如此……疏离。


    仿若和眼前的人只是灵力的提供者和被提供者的关系一样,除此之外便再没了其他关系。


    风早佑洛一愣,连忙起身将他扶起,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


    就算自家本丸没有这把刀,他也知道这把刀在历史上的重量、在刀剑付丧神之间的重量,而现在却为一个奇奇怪怪的原因而向他道歉什么的……实在是有些超乎他的承受范围了。


    “您被迫承担了您不必承担的伤痛,如果没有他们粗心大意造成意外,你也就不必受伤了。”小乌丸看着他,目光复杂。


    本不应该承担这些情感的孩子是因为前主的一句话便接替了不属于自己的因果。


    是福是祸他不知道,但现在看来,似乎是一场祸端。


    “那是我自己选择的,我想去救他们,我想完成自己的责任,并不怪谁。”


    风早佑洛皱眉,对他这种明晃晃把自己撇在本丸外的行为条件反射感到排斥。


    既然选择了接受,那至少在新的审神者出现交替之前,他再生气也不会再做出之前那样彻底不管的行为了。


    一次的任性,结果就是这样惨痛的教训。


    “就算我年龄尚小,就算我的经验不足,但我也已经站在了这个位置上,这个位置所附加的责任自然也必须由我来承担,如果大家不需要那就如此,也没必要剥夺我选择承担的自由。”


    他坚定极了。


    对于这个话题风早佑洛也已经被迫生出了一种条件反射的叛逆,不管是谁表达出这样的意志,都会激发那个开关,让他整个人都变得竖起尖刺。


    不让他来?他偏要来。


    那份叛逆让他对眼前人的心虚完全消失不见,满腔满意都是对推开自己的不满。


    上一次他选择了放手,但这一次他就要死死抓住。


    小乌丸盯着少年气呼呼的面容,竟一时间被这份布满生机的气息晃的有些眼热。


    对方还没有痊愈的伤口就摆在眼前,极199后敏锐的五感能让他清晰察觉到眼前少年手臂处轻微的不适感。


    他轻轻叹息,再次挣扎,就像在劝导不听话的叛逆孩子:“您只需要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便是了。”


    推开,远离,不要再参与进本丸和付丧神之间的事情,这与其没有关系。


    最初让其离开的时候,他站在女人的身侧,清晰听见疲惫面容的主说:“佑……就当作是护佑吧,只要得到平静与安定就好。”


    然而,写下传承遗书又在独自嘱托三日月宗近后任性逝去的竟也是她。


    本丸中已形成了两派,一是以三日月宗近为首的亲主类,二是像他这样希望主人不要靠近的存在。


    至少在看见对方的那一刻起,他们无法厌恶对方,无法生起暗堕刀剑那样的杀心。


    他们的主人,他们前任主人最终仍是选择亲自推举到眼前的新主……


    对方拥有的那副与其极其相似的面容,便已经决定至少在最初情感的起点,他们绝不会讨厌他。


    虽是带着几分抱歉,但无可避免的是,因为那份血缘而微微转移的情感做基础,再加上这孩子本身独特的魅力,只要相处、只要靠近了,就绝对不会再放手。


    又或许,就连朝夕大人的那一份情感与所有,他们也有责任落到实处。


    没有父亲与母亲,缺失的那一块情感与物质需求,他们也可以填补的吧。


    看呐,一切都在推动风佑大人成为他的子代……


    风早佑洛不懂他的情绪变化,只被对方那几句话刺激得皱眉,抓住对方手腕的力量愈加强烈。


    他不解:“为什么一定要丢开我?”


    “请您看看我的眼睛,看看这具身体之下流淌着的灵力。”


    风早佑洛从接触时政让那颗水晶绽放出无与伦比的光芒时就知道,他是天才,是在未来绝对会为时政呈上完美战力集团的审神者。


    这是他人生第一件让自己感到骄傲,且绝对不会丢失的东西。


    自己亲手带出的本丸,正式出阵从未败绩的结果也肯定了他的天赋。


    或许对于在自己所知的信息中堪称完美的母亲来说,他当是不足与自卑的。


    可那本就是他的长辈,比年轻又青涩的自己强大只是理所当然的,但是——


    他凭什么被嫌弃至此?


    一次次被拒绝,一次次被推拒,就算是泥捏成的人,也要有点怒火了。


    即使他能感受到这并不是因为不认可自己而推拒,反而是另外一种更深刻的他看不懂的情绪,只是希望他不要靠近本丸而已。


    但这份推拒后的护佑,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不需要。


    看着眼前抓着自己的少年,小乌丸留下一道红色眼影的眼尾轻轻颤了颤,眉目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情越来越多。


    少年的体温几乎要从相隔的布料之外传递过来,还有他与自己体内燥热流淌着哦相同的力量,肌肤相隔而已,紧紧相依,无法逃避。


    小乌丸稍显迷茫。


    是什么独特的力量吗?


    只要见到便会越来越喜欢,会越来越爱,越来越期待成为对方身边的一员,甚至是渴望作为最独特的一个。


    前主独独交代三日月宗近的事,和这样的特质相关吗?


    心脏已控制不住的跳动起来,是为眼前的少年而跳动。


    小乌丸选择推开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因为靠近会变得不幸。”


    ——他留在这里会变得不幸。


    主人曾像这样宣告,而后将年幼还未记事的孩子推向现世,再也不见。


    “希望您能幸福……”


    浅浅的,微弱的,重复肯定般的话语不知是为何而说。


    “幸福?真奇怪,”风早佑洛低头抿唇,他缓慢眨了眨眼睛,委屈和不屈满上脸庞,眼尾带出几分难受的红晕,“既然不讨厌我,那为什么要对我说这种话呢?”


    先前眼前这把刀对自己疏离又恭敬,除了打个招呼便再没了其他的言语与互动,而在今天见面的短短时间内就向他说了这么多话,又句句之间皆是他看不懂的情绪。


    好浓厚的情绪,本丸中的大家似乎不像他所想象的那样冷淡。


    所有的刀剑都是这样的吗?作为末位神明的刀剑付丧神,究竟、究竟对他这位延续了母亲血脉的新主是什么样的情感?


    少年抱怨的声音软软的,像个勾子一样落在人的心间,带得人欲罢不能又酸涩不已。


    那种独特的力量已经生效了吗?


    既然如此,已经靠近了的话,就做的更彻底些吧。


    全身带着独特气质的乌鸦童子忽然间笑了,声音坚定又清晰:“大概是因为我们像那位一样,同样的爱着您吧。”


    “那位?”


    “您的母亲。”


    风早佑洛一怔:“母亲?”


    这又和他的母亲有什么关系,在记忆中没有留下任何印象的女人,也爱着他吗?


    但是不太相信这样的事情,对母亲从知道对方存在至今为止留下的印象都是强大自信又美丽。


    能够将一座本丸没有任何失误地发展到现在这样的状态,绝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但是时之政府也没有告诉他更多,他所得到的也只有在继承这座本丸时拿到的那份资料。


    “没错。”


    小乌丸笑着,心中希望疏离的屏障被彻底打破之后,就再也生不起一丝一毫离开少年身边的意愿。


    他靠的越来越近,甚至翻过对方的手,将其紧紧的攥在自己的手心,就像是握着自己的所有物一样。


    “您很喜欢我们的话,还请允许为父收回原先的话语,”眸色渐暗,声音控制不住带上欲色,“吾可爱的子代,请永永远远地像现在这样渴望着我们。”


    清晰的言语,一点一滴敲击在心扉上,简直就像誓言一样清脆而响亮,风早佑洛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明明是他期待的话语,他渴望得到大家的认可,他渴望成为对方真正的主人……


    但是在当这样的话真正出现的时候,他的心中竟生出一阵强烈的恐慌。


    “永远什么的……”他喃喃自语,细细咀嚼这个词。


    永远可不是时间长度,在爱这个词面前,永远是最重的程度。


    这预示着他将一辈子不可变心,将一辈子诊视所爱之人。


    真的只是继承母亲的本丸而已,有必要用出这样强烈的情感吗?


    就连自己亲自带起来的本丸,在记忆中也从未说出过这样的话语。


    风早佑洛迷茫,情绪被对方带着走,手中却不自觉的颤抖着想要挣脱对方的抓握。


    大脑迅速转动,他现在需要离开这里,空气中的温度蒸腾,让他理不清思绪。


    半晌,他一用力彻底挣脱,“……咖啡怎么还没来,我出去看看。”


    只留下一句话,便逃也似的离开了包厢。


    包厢门砰的一声关上,小乌丸怔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当记忆回拢,他竟有些意外于刚刚那样充满占有欲,想要即刻将对方神隐的情绪竟是从自己的心中生出来的。


    然而,在清醒的现在,那份情感也未曾有减淡过分毫。


    不幸……前主早已预料到了吗?


    他眼神沉沉地看向紧闭的门,似乎能透过木门的隔阂,捕捉到那个在外逃避的身影。


    风早佑洛大喘着气,努力消化刚刚得到的情报,大脑发懵一时不知去哪。


    包厢外静悄悄的,没有人的声音,也没有任何物体造成的响动。


    他整个人剧烈喘息着抵在包厢门上,逃离密闭空间放松下后一瞬有些脱力,身体无力地缓缓向下滑去。


    安然借由这一份安静平复自己的心情。


    “主人?”


    清脆的少年音带着疑问响起,风早佑洛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他缓慢地抬起头,不远处,橙色长发的短刀捧着通讯器里那束熟悉的花向这边看来。


    两人对视上的一瞬,付丧神脸上的疑惑瞬间转变成欣喜,又微微带着些幽怨:“您怎么会到这里来啊?要不是有定位,万屋这么大我还真不能找到您。”


    是乱……


    风早佑洛张了张嘴,声音还未从口腔中发出,身后的门突然被敲响,一声又一声,轻轻的,却像使劲砸在他的心上。


    属于另一个本丸的小乌丸,那带着浅淡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主?”——


    作者有话说:小佑洛每日一[害怕]


    大家(敲黑板!)这里是纯爱频道,晋江的纯爱!


    第25章 金钱是 爱的第一份证明材料


    前呼后唤, 瞬间形成两片包夹之势。


    前面是阳光又可爱的小短刀,身后是整个人慈祥又温柔的乌鸦童子。


    两个人看起来都是十分善意,让人相处起来极为舒服的, 但是——


    付丧神是拥有超强占有欲的生物,绝对不可以让他们看见体内流淌着相同的灵力,却并非自己本丸同事存在!


    这简直是他兼任两丸后的行事宗旨!


    瞬间,空气中流淌着一股只有风早佑洛能察觉到的火药味。


    他死命抓住门把手,阻止身后人从包厢中出来,手瞬间跟装了电焊金刚一样死死不动,不论身后天生神力的刀剑付丧神究竟有多大的力气, 都休想从他手上夺下门把手的使用权!


    幸好的是很快身后的人感受到阻力便没有再继续按下门把手门,只再次疑惑地喊了一声:


    “主?”


    他没有回答,眼睁睁看着乱藤四郎离自己越来越近。


    风早佑洛屁股一紧, 趁着手终于有了空闲的机会连忙松开门把手,瞬间伸手示意乱藤四郎站在原地别动。


    “主人?”


    乱藤四郎眨了眨眼,虽不懂审神者在做什么,但仍旧乖巧地站在原地停下。


    风早佑洛松了口气。


    他夸张地比出口型。


    先——别——过——来——


    短刀乖乖点头, 并站得笔直,整个人捧着花像极了花仙子。


    风早佑洛举起大拇指,笑着点了点头。而后迅速钻进包厢。


    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他瞬间坐在位置上大口喘气。


    两边一人一口主叫得他头都要炸了。


    “怎么这么急?发生了什么事吗,竟都不让吾出去。”小乌丸掏出手帕心疼地给他擦了擦汗, 眼中露出几分担忧。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说好了我出去看看的嘛, 侍者说咖啡还有点时间……”


    叩叩!


    门又被敲响了。


    风早佑洛神经绷紧,瞬间站起身,三步做一步瞬移到门前, 打开一条缝小心翼翼看了看外面,见到是端着咖啡的侍者才松了一口气。


    他将门打开到能容纳自己通过的大小,努力把视线全部挡住,尽可能减少两把刀剑互相看见的机会。


    “请交给我就好。”


    风早佑洛笑得如沐春风,侍者一阵恍惚,等回过神眼前就只剩下了禁闭的包厢门和空荡荡的盘子。


    “请。”


    风早佑洛速度极快,他将其中一杯放到小乌丸面前,另一杯摆在对面,然后再次抓住门把手欲要离开。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有缘下次再见。”


    “子代这么急急忙忙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小乌丸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口,少年从出去之后整个人就变得不对劲极了,一阵折腾下来眼角红晕更甚,就连发丝也变得凌乱许多。


    常人如此早就叫人觉得失态冒犯,但是看这样的主人,小乌丸竟只觉得活泼可爱。


    “现世突然出了点事情,需要我赶紧回去。”风早佑洛借口张口就来,他努力眨了眨眼睛显得更加无辜可怜,“还希望小乌丸殿不要怪我的任性。”


    既然爱他,那就包容他吧。


    如果说的是真的的话,就不要计较他的异常,毕竟他都这么努力卖乖了啊。


    风早佑洛现在满心满意都是在外面“罚站”的乱藤四郎,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快速离开这里。


    “这样啊……”小乌丸看着他的眼睛,买双圆润的绿色眼眸纯净如水,银色长发因为薄汗俏皮几缕勾在耳边又于身后倾泻而下。


    少年现在简直和精灵没什么两样,美得惊人。


    他压下心中波动,突然掏出一张卡塞进他手里,随即坐回原位敛下眸子:


    “这送您,请随意使用。既然是紧急的事,那主就先去吧,为父一人喝两杯咖啡也没事的。”


    风早佑洛没有听出他话语中的深意,只一瞬放松便迅速离开了包厢,那张卡也只顾着塞进兜里最深处。


    很快,徒留小乌丸一人在包厢中独坐。


    他轻轻抿了一口咖啡,苦涩的味道直冲心脏,最后包裹住他整个人。


    唉……最初远离的代价,是无法成为对方停留的理由吗?


    真是难过啊。


    另一边风早佑洛猛地冲到乱藤四郎身边,抓着人的手腕就往咖啡店外走去。


    “主人是有什么很紧急的事吗?”


    熟悉的话激得风早佑洛心中一紧,站在街边,他回头松手摸了摸付丧神的脑袋:“没有,只是想和乱酱快些一起逛街。”


    “和我想象中一样好看。”他接过花束,轻轻逗弄还保持着生机与美丽的花瓣。


    幸好,他来的还不算晚。


    “那当然了,我有好好精挑细选哦,送给主人的当然要是最漂亮的花!”


    付丧神仍旧活力满满,似乎完全没有被刚刚的情况影响到。


    风早佑洛松了口气,心中稍显安定,努力打起精神,找回原本来万屋的目的:“谢谢乱酱,等会去我一定会找出最漂亮的花瓶来配最漂亮的花!”


    “嗯!”


    两个人手牵着手向花店走去,风早佑洛用力将心中的心虚扫走,全心全意投入到和短刀的购买行程中去。


    乱藤四郎笑盈盈活泼的小短刀围城落下,深沉中的每一个话题,只是恍然间暗下,同时往身后咖啡店投去的视线中若有所思一闪而过。


    那个家伙究竟是谁?


    没能看到。


    但没关系,肯定还有下一次。


    啊……真是不爽。


    走进花店,清新的花香便瞬间扑鼻而来,多种花的花香味混杂在一起,却并没有破坏各自之间的魅力。


    细细嗅闻,还能缓慢的分辨出究竟是哪朵花的味道。


    乱藤四郎目标精确的将他拉到成品话束那边,各种美丽的带着独特风味的花束经由精湛的插花艺术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它们摆放的位置并非是吸引视线的中央,只是花店的角落,却仍旧让人移不开眼睛。


    风早佑洛眨了眨眼睛,半晌才感叹道:“比照片中还要让人感到震撼,乱酱的眼光一直都这么好。”


    本丸中许多栽种的树木与花朵都是由付丧神自己选择的,而非本丸初始默认的植物。


    审神者能够完全掌控本丸的天气,但是,风早佑洛从一开始就选择将本丸的布置交给大家自己来选择。


    付丧神众多,喜好也参差不齐。


    这也就导致许许多多不一样的色彩处在一块,显得些许杂乱,却又相得益彰,美丽至极,带着勃勃生机,永恒不灭。


    随着时间的推移,本丸会拥有像人类世界那样正常的一年四季,同样,这也是为了让自己在本丸和现实之间往返的时候不会一会儿冬天一会儿夏天的。


    不然他就算是拥有秒换装的神技,这衣服也真是来不及换了,没来两次估计就要感冒。


    如果恶意把自己弄感冒的话——


    他的味蕾可就要受好一阵子的罪了!


    思绪延伸到莫名其妙的地方,他不禁打了个寒颤,看完成品的花束,乱藤四郎突然拉着他走到一边散落单支的花朵间。


    找到自己目标的花,付丧神指了指眼前纯白又带着点紫色的花朵,兴奋介绍:


    “这是谷鸢尾,您看,它是不是特别漂亮,花瓣干干净净的除了中央就没有一点杂色了。”


    风早佑洛走进,手指轻点中央,漂亮的蓝色周围圈了一圈淡紫色,随着他的动作颤颤巍巍抖了抖,半晌又停住。


    “确实,那今天带两支这个小家伙吗?”他多看了两眼,越看越喜欢。


    “嗯,刚刚看花束感觉主人兴致不太高,既然这样我们就正好来买点别的花吧。”


    乱藤四郎将其从同伴里取出,那支被修剪过的谷鸢尾竖立在指尖,在灯光配合下更是纯洁了几分。


    “这支看起来不错,”他递到风早佑洛面前,眼里带着光亮,“主人也来选选自己喜欢的,不只是谷鸢尾,这里还有很多漂亮的小家伙。”


    风早佑洛一眼扫去,摇了摇头,也瞧着挑了一支谷鸢尾:“就它吧,乱酱如此喜欢,看得我也对它格外偏爱了。”


    “至于其他的花,现在都进不了我的眼。”


    爱刀及花,对花本就不怎么了解的审神者随着刀子精的喜爱给谷鸢尾挂上了“最美”的滤镜。


    这份偏爱明晃晃不加掩饰,乱藤四郎笑得更是明媚:“那就它吧!回去找花瓶养起来,希望它也能好好活下去!”


    “好。”


    两人结账,前台的收银员看这两人手中的花,视线落在花束身上:“诶?两位今日有在本店购买过花束吗?”


    乱藤四郎眨了眨眼点头:“是的。”


    收银员辨认一瞬,笑着指了指一边的告示牌:“今天有累值写小卡留言体验服务哦。”


    “小卡留言?”风早佑洛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倒头一次听见这个。


    “是的。”收银员仔细解释,“因为是第一天开启这项服务,所以加购的话是免费哦。”


    他拿出一旁精致的小卡,各种设计与颜色都带着美工用心的痕迹。


    其中一张粉色被推到两人眼前。


    “可以自己写想写的,也可以拜托我们的店员代写,美丽的花配上具现化话语的小卡,不论是自行欣赏还是送人作礼,都极为有趣。如果两位有兴趣的话,不妨来试试吧。”


    收银员的话轻缓又热情,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魔力。


    况且,既然是免费的他们也不着急……


    两人对视一眼,风早佑洛点头:“谢谢您,请给我们两张。”


    “请。”


    一边还配备了座椅,看得出来确实在很认真地发展新业务。


    风早佑洛拿着笔,瞧着空白的卡片苦思冥想。


    “谷鸢尾的花语是勇敢和坚守,主人可以向这方面想想。”乱藤四郎提醒道。


    风早佑洛点头:“好。”


    对创作这方面略显苦手的少年最终还是选择了代写。


    “代写吗?”


    “是的。”


    风早佑洛很坚定,将小卡交给了负责此事的店员,他坐在对方身边,


    另一只放在兜里的手突然摸到一张硬物,疑惑拿出,他才恍然发现……这不是付丧神用的工资卡吗?


    一把刀就一张,丢了需要由审神者申请补办,否则就是毫无私刃财产的一穷二白刀。


    回想刚刚小乌丸的动作。


    这是,把自己的全部身家给他了???


    风早佑洛迷茫。


    店员显然练过,出不了差错的字在刻意设计过的小卡上显得格外漂亮。


    ——勇敢与坚守将迎来真正的爱。


    嗯?还挺贴的,不过……爱吗?


    看着那个字,风早佑洛不知为何脑子里闪过小乌丸叹息的声音。


    ——大概是因为我们都爱着您吧。


    和母亲一样?


    他不太懂,仅仅是语言的话,他什么都不会懂的。


    又不止那家伙会说,很飘渺又无助,说过就说过了,后来质问那算什么……算说过?


    无力感遍布全身,与此同时,手中工资卡的硬物感变得格外突出。


    随意使用吗,既然如此……


    “父亲”怎会不懂语言不够表达这份爱,那递出的第一份证明资料,就是这张卡吗?


    那他就来看看。


    漂亮的谷鸢尾在手中悄悄绽放。


    自家本丸也本就有互相带花的小习惯,他没怎么思考就凑近店员,小声询问:“你们店这种花库存多吗?”


    店员眨了眨眼,和他一起小声:“您需要多少?”


    花了他的钱,那也不丢下那边,就当看个想念。


    风早佑洛回忆了一下全刀帐的数量,再加上自家的,略微算了算便向他隐蔽地比划了一个数字。


    紧接着补充:“全部单独包装,需要小卡,部分代写。”


    “?”


    店员脑中瞬间闪过谷鸢尾的花语。


    勇敢和执着的爱。


    他呆了呆,看着少年还未收回的数字震惊:


    “多少?您说多少?!”——


    作者有话说:店员:[害怕]执着的爱有这么多吗?


    “老父亲”塞钱:


    随便花。


    至于吾,一个人也没关系。


    【假装没事】


    第26章 拜托你 好好管教一下


    风早佑洛突然调高的声音吓了一跳, 连忙制止人坐下。


    等对方不好意思地平复下来,他才紧张看着眼前的人:


    “如果没有这个库存的话就算了。”


    “有当然是有的。”


    店员沉默片刻,目光复杂地看着自己的顾客。


    看起来这么纯良, 怎么就一下脚踏上百条船,而且听语气还这么理直气壮。


    人不可貌相。


    脚踏上百条船的海王吗?


    确实很勇敢了。


    现在他的心中没有对手写上百张小卡的恐惧,只有对脚踏百条船顾客的震惊。


    两人的位置和乱藤四郎所在的地方有些距离。


    那边听不清内容,只被这突然的情况炸得投来疑惑的视线,但见审神者没什么事,又继续做自己的事了。


    这边店员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再次确认:“您确定吗?”


    风早佑洛忐忑地回忆了一下A-052的资金情况,向来小乌丸也不会穷穷的,瞬间再次理直气壮了起来。


    “是的, 我确定,拜托您了,我记得店里有配送服务,请送到这两个地址。”


    每座本丸都有专门的收货地址, 万屋的配送服务是不能直接送到本丸内的,毕竟每座本丸都有自己的防御屏障,陌生人随随便便就能送东西进来简直防御了个寂寞。


    某个人除外。


    店员收下任务, 随即谨慎又操心地多问了一句:“需要写的那部分,每个人都要不一样的吗?”


    风早佑洛没听出话中深意, 摇头:“不用,一样的就成。”


    那么多要是每个都不一样, 店员会□□废的吧?


    他还是不要做这么坏的甲方了。


    风早佑洛善解人意地想着。


    至于工资卡有多痛那就无所谓了,反正俗话说的好,钱就要花在刀刃上嘛。


    就算只是一枝花, 就算——


    好像、不对……好像有点寒碜。


    风早佑洛一顿,又补了一句:“麻烦给每支花打包一下,看起来有精气神就行。”


    店员了然地点了点头。


    表达对对方的重视嘛,他懂他懂。


    乱藤四郎等了许久也没见审神者弄好,反而还和店员凑的极近说起来悄悄话,他看了看时间,疑惑起身。


    “主人?怎么样了?”


    风早佑洛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熟悉的心虚涌上心头,他连忙拿起桌上写好的小卡,迎了过去:“弄好啦,刚刚和店员小哥多说了两句,你的怎么样啦?”


    “原来是这样,我也弄好了哦。”乱藤四郎举起手中小卡展示,又感叹道,“感觉还是很有趣的,时间不早了,丝带散了点,我再最后弄一下我们就走吧。”


    “好。”风早佑洛笑了笑。


    他先行一步出去,在门口等待。


    等待时间无聊,他低着头发呆。


    没两秒,心中忽的窜出几分诡异,少年哆嗦了两下,他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自己后背阴森森的感觉却如影随形,像有鬼攀附在后一样。


    有谁在盯着这边吗?


    风早佑洛抿唇,他换了个位置,那种感觉仍旧存在。


    是在盯着他。


    暗处,一双金色眼眸轻轻注视,眸中暗色挥之不去,他看着那停滞在花店门口变得紧张起来的少年,恍然间笑了笑。


    真是可爱啊。


    很快耳边传来“阿尼甲”的呼声。


    时间到了,可惜。


    他最后瞧了一眼敏锐察觉不对的少年,转身离去。


    那种感觉消失了,风早佑洛皱眉。


    “主,怎么了?”


    乱藤四郎将之前的花束交给了店家送货,出来就看见风早佑洛站在门口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乱酱,你有感受到什么奇怪的气息吗?”


    风早佑洛转头,他选择先来排除一种可能。


    刀剑付丧神的感知会更敏锐准确。


    乱藤四郎瞬间警惕,视线扫过周围,却只看见一片祥和。


    他迷茫:“没有发现问题,主人看见什么情况了吗。”


    风早佑洛抿唇,也想不出自己竖了什么敌,他深呼吸叹出一口气:“那就不管了,我们回家吧。”


    “好。”


    乱藤四郎感觉主人有哪里不太对劲,可是不必问到底,反正主人的话去执行就好了。


    风早佑洛难免有点心烦意乱。


    万屋之行虽不知为何搞得这么心惊胆战,但是一想到现在要回家去了,他心中无可避免的升起一股安心之意。


    或许是待在外面太久了伤口有些痛了?那可不行,被大家发现了的话,那一双双漂亮单纯的眼睛里又要生出一份心疼,就算是很喜欢一直被爱着被担心的感觉……


    唉。


    不太安心。


    反正他该回家了。


    带这两只谷鸢尾,他抓着乱藤四郎的手,一起踏进传送阵。


    这次的目标并非A-052,而是属于他自己的本丸,H-527。


    “主人?主人回来了!”


    “诶?今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这是又带了新种类的花吗?”


    不用多说,落地的瞬间便已经有付丧神迎了上来。


    “嗯,很漂亮哦,以后房间里的颜色又多了几分。”风早佑洛点了点花瓣,白色的,有纯洁又漂亮。


    但是谷鸢尾的花瓣又并非纯白,其间一抹紫色让其将自己的魅力散发得淋漓尽致。


    “诶?只有两支花吗?”


    太鼓钟贞宗凑近了,显得有些失落。


    主人很喜欢花,所以他们都很喜欢花。


    “怎么会,”风早佑洛笑了笑,顺着毛呼噜呼噜小猫,“还有很多哦,只不过这两支是我和乱酱瞧了半晌选的,就直接带回来了。”


    随着审神者了解了许多人类的相关文化书籍的乱藤四郎不断带回来各种色彩,本灰扑扑的本丸因此添了很多色彩。


    久而久之,在看见多出的花朵时他们都能条件反射生出几分艳丽的喜悦。


    “所以说我终于可以换掉花瓶里焉哒哒的花了吗?”有兴奋的声音从后方不远处传来,是包丁藤四郎。


    他双眼放光地看着审神者手中娇小美丽的花,几乎已经想象到了自己要怎么精心养育。


    风早佑洛眼中笑意弥漫,点头:“是这样没错,希望包丁会喜欢哦。”


    他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又伸手将歪掉的发卡重新别好。


    “谢谢阿鲁基!”


    包丁藤四郎高兴地蹭了蹭。


    晚来一步的后藤藤四郎头疼地挠了挠头:“这次的花在你手里能活过三天吗?”


    “怎么这么说!”包丁藤四郎瞬间不服气,“不止三天,三十天都能好好的!”


    后藤藤四郎不信,这家伙每次捧着焉哒哒的花满本丸求助的样子众人有目共睹。


    他这样说的话,完全没人能够相信啊。


    “绝对!”包丁藤四郎摸了摸自己的发卡,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审神者的体温,他双眼亮闪闪,坚定无比“这次绝对没问题!”


    他这次可是在触碰到新花花之前收到了主人的神之祝福!


    “不信不信不信。”


    “可恶!”


    两个小家伙对视,一瞬间火花四溅,谁也不让谁。


    “我们包丁一定可以的。”


    风早佑洛好笑地看这两人拌嘴,拿出谷鸢尾里的小卡,上面的“爱”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竟格外突出。


    他停了停,视线久久停留,身边聚集的刀剑越来越多,大家打闹嬉戏的声音全部围绕在审神者的周围。


    片刻,他忽然道:“我也可以的。”


    “什么?”


    有刃听见声音,条件反射疑问。


    “没什么,大家玩的时候别忘了当番哦,我先回书房去了。”


    风早佑洛摆了摆手,轻飘飘离开,只留下哀嚎一片的刀剑。


    他瞧见了几个在今日当番名单上的刀。


    毕竟趁着大家都聚集丢下当番一起聚集什么的,未必没有逃番的意味在浑水摸鱼。


    拒绝逃番,从你我做起。


    与此同时,两座本丸的收件处都收到了许多精心打包的谷鸢尾与小卡,不同的是,明显更多的那边小卡上布满爱语,而另一边空白一片,正静悄悄等待主人的填写。


    风早佑洛又在大家的“压榨”下在本丸静悄悄地待了几天,这次的作战命令终于完美完成。


    风早佑洛看着自家练度又升了不少的刀剑,以及自家又凑齐的一套极化工具爽爽地点了点头。


    他家本丸总有一天会变成超绝战斗爽本丸。


    他如此坚定。


    毕竟碾压式战斗真的好爽啊……


    翻了翻刀帐,他略微思索,正打算定下下一位极化人选,一旁的通讯器突然像爆炸倒计时一样开启了疯狂电话轰炸。


    这个熟悉的感觉!!!


    风早佑洛大脑紧绷,迅速接起电话,炸耳的铃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风间优贵欠欠的声音:


    “小佑,被强取豪夺小黑屋的感觉怎么样啊~”


    “前辈……”风早佑洛一时梗塞,接电话的礼貌用语都未说完,就被这句话定住了。


    “好啦好啦,不笑话你,”风间优贵换了个姿势,摆了摆手示意身边的近侍去外面等他,“跟我说说,最近那边是怎么个事?”


    “什么?”


    “就是,最近和疯狗一样连别人战场都要抢着打的家伙们啊,你可别说你不知道,昨日都抢到我这来了。”


    风间优贵想起在战场上看见那些家伙时的感受,和曾经那个女人在时已经不一样了,机械执行命令的战力至强的家伙们,现在竟然也会……疯狂至极。


    这样的一面,他们敢让自己眼中稚嫩的主人知道吗?


    风早佑洛回想A-052那边的战报,迷茫:“我记得是支援来着……”


    虽然H-527的战场结束了,却不代表别的本丸的任务同样结束。


    但支援任务都是时之政府下发到他手上,他亲自下令前往助战,这样的情况也并非止一次。


    几次命令下来,那些家伙也比他想象的乖巧了一些。


    所以,抢什么的……


    “这样啊,那我知道了。”


    风间优贵了然,想必是看见讨厌的熟人,就触景生情了。


    但现在这群家伙的主人可不是那个人了。


    “既然如此的话,现在前辈就拜托你一件事吧?”他敲了敲桌上的报告,上面明显低下来的数据让他很不爽。


    所以现在,他要向自家亲亲后辈告状了。


    风早佑洛正为这件事突发迷茫,便下意识顺着问了下去:“什么?”


    那边男人笑了笑,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一股明确的不爽:


    “拜托你好好管教一下你家的刀。”


    “好吗?小佑。”——


    作者有话说:前辈前辈,很敢说的前辈,很容易把人逗哭的前辈。


    小佑:管教,我吗?(指)


    写了一点萌萌的短刀,真的好可爱[求你了]


    不是真的小孩,但这可是加分项[点赞]


    052你,我爱


    527我爱,妻


    喜欢放一些谐音


    第27章 只需提供灵力 没必要多花心思


    “管……教……?”


    突然出现的高支配位词语让风早佑洛宕机一瞬, 在他的意识里,从来没有对付丧神使用这种词语的想法。


    “是哦。”


    风间优贵挑眉,


    “他们不听命令, 还让你受伤,又欺骗了你,这样不听主人命令的付丧神似乎——”


    风早佑洛咽了咽口水,全神贯注于他的话中,听着前辈半晌不说出那个关键词,他急切问道:


    “似乎什么?还请前辈能告诉我。”


    风间优贵低低笑了,他叹了口气, 一字一顿:


    “似乎是不合格的呀。”


    那群家伙,从来就不合格。


    他轻轻质问:


    “还记得我教过你什么吗?”


    风早佑洛握着通讯器的手收紧,霎时间有些口干舌燥:


    “……作为审神者, 最重要的,是让付丧神在自己手中回归可以使用的刀剑。”


    话语像本能一样脱口而出。


    “对,乖孩子。”风间优贵叹息,“你觉得自己做到了吗?让你惊吓到用了救命的东西来找我, 还一直……一直让你感到痛苦与为难……”


    他低声:“这真的是你该拥有的本丸吗?”


    “明明是属于你的传承啊,作为主人不被重视吗?”


    “太失败了。”


    不知是在说风早佑洛,又或是那个本丸。


    “我知道你很善良, 可是坐在这个位置上善良是不够的,你可是掌控着数以万计人性命的审神者。”


    风早佑洛是坐镇后方的文职, 他应当没有任何机会前往前方真实的战场。


    自家的小打小闹也就罢了,那座本丸的程度……风间优贵眸子暗了暗, 将标着数据的报告合上。


    风早佑洛抿唇,许久未曾感受到的来自前辈的威压,他背后已渗出薄薄一层冷汗。


    但对方还未停止。


    “你在纠结什么?他们给了你什么?我不是这样教你的。”


    男人的声音极为平稳。


    “小佑, 你知道吗,我对你很失望。”


    他如此宣判,冰冷冷的文字重重砸在迷茫紧张的后辈心中。


    风早佑洛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那些音调被压在喉咙里,积压在口腔中,却怎么也无法突破无形的限制脱口而出。


    额前的发丝垂了下来,它们遮住少年的眼,抵住无端的颤抖。


    “对不起。”


    说出来了。


    “对不起。”


    他说出来了。


    “非常对不起,前辈……”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少年紧绷的喉间冒出的是隐忍下的呜咽。


    委屈和愧疚布满胸腔,他脑中紊乱,一时间竟想不出除了道歉还能回应什么。


    然而,在通讯另一边的风间优贵猛地身体一僵,刚刚恶意拐小孩给自己出气的心思瞬间全无,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坏了!真哭了!


    通讯器一扔,下一秒低声啜泣的少年就出现在眼前,声音搭配画面,男人瞬间更是头皮发麻。


    他整个人都要炸了。


    “哭什么?别哭别哭别哭,有什么对不起的,做不到前辈就帮你做到就是了!!!”


    带着苦涩与咸味的液体流淌,面上已全是湿漉漉,熟悉的气息为他擦去了泪水。


    “乖乖乖,小佑最乖了,我们不哭不哭不哭不哭。”


    哄人没有成效,风间优贵不免焦急,毫无章法的话语秃噜皮一样从嘴里蹦了出来:


    “啊啊啊——没事的真的没事的,我现在就去把他们都揍一顿,不用哭的,做不好肯定是我这个前辈的错,不用对不起,别哭了我的祖宗啊……”


    所以为什么在别人那里坚强得受伤也不哭的娃在他这里一句话就要哭啊——


    “……前辈?你怎么又过来了。”


    风早佑洛被突然冒出来的一连串话语打的头脑发懵,抬头只见眼泪模糊的视线中男人慌张的神情若隐若现。


    他吸了吸鼻子:“我没有哭。”


    “好好好……”风间优贵眼睛眨了两下,总算松了口气,“还不是因为你实在太不省心了,我就只好过来亲自和你说了。”


    “那群混蛋不听你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不管就是了,反正你有自家的刀……啊,乖乖,别哭了……”


    现如今看着被自己再一次吓到的少年,他头疼又无奈,只能低头将人搂进坏里,手轻轻拍着,又轻声诱哄:“既然如此,做出点其他决心来吧,不要再哭泣了,你要明白眼泪无法让你幸福。”


    继续这样哭下去,他会超级不爽的。


    而且,明明又不是他的崽!为什么是他教!


    “我知道了。”


    风早佑洛的声音囫囵,又被男人胸口的衣服堵住显得模糊,他抬起手试探性勾住对方的衣摆。


    风间优贵生无可恋,早知道他就不一时嘴快来告状了。


    等了许久,怀里的少年平静下来,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回头看了看门外,思索片刻,松手瞬间带了个熟悉的人塞进风早佑洛怀里。


    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来,找点安全感。”


    这样更彻底。


    风早佑洛:“?”


    四目相对。


    药研藤四郎:“?”


    风早佑洛眨了眨微红的眼睛。


    药研藤四郎炸了。


    “大将!怎么了这是,眼睛还好吗?有没有感觉到疼痛。”付丧神手忙脚乱,手贴上审神者的后脑勺,一下又一下地抚摸,顺着希望让人舒服些。


    “眼睛不疼……”


    “那肩膀呢?”


    “肩膀也不疼……”


    “真的吗?您看起来状态不太好。”


    风早佑洛看着他急急忙忙慌慌张张的样子,突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我没事的,药研这样关心我,我好高兴。”


    “大将!”药研藤四郎用手指抵开他撒娇凑过来的脸,严肃,“还请正经一点,刚刚离开的时候您还好好的,现在怎么……”


    “啊咧……”风早佑洛移开视线,左看右看就是不停在付丧神身上,“就是一点小事而已,不要紧的,而且有时候哭一哭也是对身体好的哦。”


    “狡辩。”


    药研藤四郎皱眉,视线瞟到一遍装作若无其事的风间优贵,心里也有了数。


    虽然这位大人对审神者有教授之恩,但是恶劣的性子也总是造成一些奇怪的后果。


    “我没有。”


    药研藤四郎盯了他一会儿,看得风早佑洛不由得紧张起来,半晌才叹口气:“算了。”


    “别算别算,你家主人在外面被人欺负了,按对方那身份你不方便自己去砍,本体借人一用呗。”


    风间优贵一看和自己牵扯不上,连忙再次上前拱火。


    “欺负?”


    刚从主身上下来整理自己的药研藤四郎一顿,几乎瞬间就和那个欺负自家主还被主护着不肯说出来的家伙对上号。


    他转身看向风间优贵:“审神者大人,可以的话,这件事可以和我仔细说说吗?”


    “仔细说说?我的情报可不是免费的,更别说是关于我亲亲后辈的,你想知道的话,你能用什么和我来交换呢?”


    “当然什么都可以,只要您能告诉我那个伤害大将的人。”


    “这样啊……好心动怎么办么?”


    风间优贵吊儿郎当,只要人不哭,他就无所顾忌。


    风早佑洛大脑爆炸,在药研藤四郎身后疯狂比划,让风间优贵别说了。


    不可以啊!!!


    明明是前辈自己自己说的一旦被发现是会被砍成肉泥的吧,怎么现在完——全——不帮帮他,可恶。不要这样子对待他啊!


    风间优贵瞅着他脸上哭泣的色彩全部褪去,勾起嘴角:“啊呀,但是小佑可是我的亲亲徒徒。可不是普通后辈啊,就算你这样说我也不会告诉你的哦,除非你给我……”


    他的声音是刻意装出来的粘腻,整个人都带着一股不正经感。


    “那就算了。”


    药研藤四郎转身抓住风早佑洛的手,声音冷冷:“大将也会告诉我的,对吧大将?”


    “啊……哈哈……”风早佑洛尴尬地笑了笑,自己的手被死死握住完全抽不出来,只能硬着头皮,“当、当然。”


    “好可惜好可惜。”风间优贵露出夸张的遗憾表情,“我还以为可以狠狠宰小佑一把啊,那现在看来,真是太可惜了~”


    他尾调转了又转,视线略微扫了一眼身后,又无奈伤心地扶额:“那以后有需要的时候请随时来找我哦,我随时恭候。”


    “前辈——!”


    风早佑洛眼前迷迷瞪瞪,对他的话又急又气,却又无可奈何。


    “请不要这样戏弄我们了。”


    他不信前辈真的会把那件事说出来,对方明显也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才对。


    就算有些恶趣味自己都识破不了会被带走着,但是从开头一直带着自己前进的前辈也不会故意害自己才对。


    “好好好,我知道啦。”


    风间优贵揉了揉太阳穴,“我不会说出小佑的小秘密的,毕竟你也已经长大了要有自己的秘密了啊。”


    他抹了抹泪,“以后也再也不需要前辈了吗?”


    风早佑洛无措又无奈。


    “我没有这个意思,请不要这样想。”


    他只是觉得,就像前辈后面说的,那边其实只需提供灵力,没必要再多花心思,自然也就不需再做什么。


    他已经冷静下来,因为陌生的亲缘关系而无法放手的情绪褪去。


    管教他们,让他们做自己手中乖巧的刀,但是自己真的需要吗?


    风早佑洛伸手抓住药研藤四郎,他觉得自己不需要了。


    药研藤四郎回握,顺势将他挡在身后:“这位大人,您擅自闯进本丸的行为已经是侵犯了本丸保护法,请问您需要我拉响警报吗?”


    “喂喂!”


    风间优贵抗议,他对上短刀的视线,清楚地知道这家伙是认真的,每一次都是。


    啊……真是的,命真好。


    这样忠诚。


    简直比普通刀剑付丧神对待审神者的态度,要更加紧张多了。


    少年独特的魅力在付丧神这里明显也是无往不利。


    很好。


    “那我就先离开了,好好安慰他吧,你们可以做到的。”


    也是最适合做这种事的人。


    而且,怎么又哭了:(


    他摆了摆手,根本不敢看风早佑洛,下一秒整个人都消失在两人眼前,只留下轻飘飘的一句话。


    “只不过,我还是很建议你把本体借用一下哦,会得到惊喜的。”


    确定人离开后,药研藤四郎才松了口气,重新看向风早佑洛,他瞧见对方再次冒出的泪水,无奈:


    “大将,总是会因为那位大人而无措伤心的话,就试着呼唤我们好吗?”


    “嗯。”少年应声,又抬手擦了擦眼睛,“其实前辈也没有故意做什么,是我太容易哭了。”


    风间优贵简直跟在他泪腺上蹦迪一样,而且仅此一份。


    药研藤四郎叹气,摸了摸审神者的脑袋。


    那位明显性子有些恶劣,但他的主却奇怪得没有察觉到对方明显的意向,又或者说……察觉了却接受了。


    “那您可以告诉我,在那位大人口中的需要我的本体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吗?”


    “没有的事,前辈在开玩笑而已,你也知道的……”


    “不。”


    “他很认真。”


    “而且——”


    紧闭的房门被推开,无数个脑袋挤在门边。


    他们眼中仿佛放着光,异口同声:


    “我们也听到了。”——


    作者有话说:前辈搅混水,得到:


    小佑:没必要多花心思


    刀子精们:有必要多花武力[愤怒]


    第28章 脸红的刀们 他看都不看潇洒离开……


    看着一双双发着光看自己的眼睛, 风早佑洛瞬间汗颜。


    前辈,你走就走,为什么还要给他留下这么大一个烂摊子啊?那句话是非说不可吗!


    心中呐喊无人可知。


    “我们都听见了哦, 主人,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付丧神们笑得从容,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能从中感受到几分强烈的跃跃欲试。


    跃跃欲试什么,想要把那边的刀们给捅一刀的跃跃欲试吗?


    风早佑洛对比了一下双方的战力差距,无奈选择按下他们这个念头。


    风早佑洛迷茫:“哪有什么呀,你们听见什么了, 我怎么不知道?”


    “需要让我借给您本体的事情。”


    药研藤四郎直直说道。


    “本体吗?药研的本体是很漂亮的啦,大概是想要你借给我观赏观赏吧。”风早佑洛目移,“而且……或许学校绘画课的时候能画那样漂亮的短刀本体也会是我的荣幸呢。”


    药研藤四郎顿住, 红晕瞬间漫上脸颊:“大将……”


    他清咳两声,同款目移。


    “大家都在这里呢,还请你说话收敛一些。”


    风早佑洛眨了眨眼睛,还沉浸在自己努力岔开话题的绞尽脑汁中, 没能察觉出他这话中的不对劲,只疑惑道:“收敛一点,收敛什么?”


    药研藤四郎叹了一口气, 无奈:“请收敛一点您的喜爱吧……”


    那样直白的表达对他们本体的喜爱,对于刀剑付丧神来说, 跟告白又有什么区别?


    “主人不要岔开话题啦,所以究竟是什么事情?”其它刀剑见状不对, 连忙插了进来将话题拐回正轨上,但说完仍不忘补了一句,“我们的本体也是很漂亮的, 主人要看看吗?”


    “如果这样的话,可以看的哦。”


    审神者垂目失落。


    “说起来大家都不怎么可以将自己的本体显现在我的面前了,没能够细细观摩,都算是一件遗憾的事情了吧,明明这么亲近。”


    少年耳边耳边倾斜下来的银色发丝轻轻敲正在肩头上,而后又顺着他的动作滑落在空中飘荡,而那双漂亮的绿色眸子中蕴含着的是挥之不去的期待与喜爱。


    漂亮的如同精灵一般的少年就这样直直地注视着他们,在这一刻,眼中只有他们的那份期待简直让人无法拒绝,也无法再去想其他的事。


    更何况……这还是他们的主人。


    少年抿唇,声音轻轻的:“所以大家……我可以看看吗?”


    末了又带着几分勾人的尾音,落在他们心头。


    那份渴望之色溢于言表,他们最崇敬最喜爱的存在在渴望着去触碰他们最引以为豪的存在。


    这哪里还有拒绝的理由呢?


    几乎不用再多说,付丧神们的整颗心就已经完全浸泡在了绿色的汪洋之中。


    “好、好的……”


    随即,不用再多说,现场有一个是一个,没有一把刀的本体能够逃脱风早佑洛的手掌心。


    “哇……原来被被这么漂亮,平常不仅把漂亮的脸蛋藏在被单里,就连本体也一直藏在刀鞘中不让我瞧见呢……”


    “不、不要夸我漂亮!”


    “好好,我知道啦,看来以后我要多加夸夸才行,这样不习惯定然是我的错。”风早佑洛语气失落又自责。


    “我不是这个意思。”听言,金发的付丧神明显带上几分慌乱,“不是主的问题,是、是……”


    明明就连脸上害羞的红晕都还没有褪去。


    “嗯嗯,是被被太招人喜欢了。”


    少年将本体放回打刀掌心,而后从容不迫地接过下一把刀。


    风早佑洛跪坐在软垫上,一个又一个地细细抚摸刀刃的锋利处。


    亮亮的绿色眼眸中尽是对冷兵器的喜爱,他全心全意地享受着冰冷的器物贴在自己手掌心时乖顺又美丽的模样。


    那并不只是为了转移话题。


    他确实是喜欢刀剑的,不仅仅是化成人形之后全然只有他的模样,还有那份能够握在掌心,然后举起对着敌人斩杀的保护之意。


    他如此喜欢。


    “主。”


    “喜欢哦。”


    “战争……”


    “不喜欢战争的兵器我也喜欢哦。”风早佑洛起身试着挥动,却因身高受限不尽人意,他可惜地看着手中的江雪左文字,“要是我能够有能力挥动就好了,很想要能够在真正意义上的能够使用你们啊。”


    “会有那一天的,当您需要的时候,刀剑会是你手中最顺手的工具。”江雪左文字接回本体,声音淡淡的,眸子却一直落在审神者的身上。


    如果现在这样的享受与满足的笑颜能够一直保持着的话,那他们存在的意义便也就能被全然包裹住了。


    “好,我很期待那一天。”


    风早佑洛眨了眨眼,但并不相信对他口中的那一天会到来。


    刀剑成为手中最顺手的工具,那怕是自己遇到什么危险吧。


    对于一直在平安的现世和刀剑付丧神身边往返的他来说,哪里会有遇到危险的机会?


    很快如愿以偿的观赏过所有刀剑,虽然本质是一个为了岔开话题而引起了另一个话题,但是现在看来,这次的话题倒是岔开的好,他非常满足。


    要是以后有机会的话,希望再来岔开一次话题,当然最好起因不要再是今天这样子了,真是吓死他了。


    哦不对,惊吓这么多次,就连心脏的跳动都已经平复的那么快了,风早佑洛出神地摸了摸胸口处,感觉这样充满秘密惊吓的生活他就要习惯了。


    心满意足,随即他不再看房间里一个比一个脸红,甚至东倒西歪怎么也没个人样的刀剑付丧神们,径直离开了这里。


    屋外阳光明媚,清风正好,今天也是十分美好的一天。


    当然,如果不是明天就要继续去上学了,就更美好了。


    风早佑洛:qwq


    “风早君,明天见。”


    “明天见。”


    风早佑洛告别同学,向外走去,满脸疲惫怎么也消散不去。


    只要一进入到学校了,他整个人都像被吸去了精力变成一具干尸。


    慢悠悠的走回自己的公寓,紧接着一下整个人倒躺在床上,他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手臂突然触碰到什么异物。


    他抬起上半身,眨了眨眼,看向那张床背包后突然掉出来的卡片一角。


    今天学校生活下来,在秉持着之前从前辈的话语中突然的觉醒,他算是彻底对那边当了甩手掌柜,倒是忘了这个东西。


    薄薄的卡片夹在指尖,但里面储存的金钱可不是个简单的数字,就这么薄薄的小东西都能抵上他自家本丸中全部家当了。


    又是感叹他们真有钱的一天。


    他沉思片刻。


    既然不打算管了的话,或许……


    这张卡还回去要更好些吧,至于其中花掉的那部分,之前都说让他随便花了,他花掉一点点不是很正常的吗?


    不管了不管了,作为“父亲”想必也不会计较自己爱的孩子花掉一点点金钱吧。


    风早佑洛支着下巴思考,但如果要还回去的话要选什么时间比较好呢?


    最近因为社团活动,他总是到很晚才能回去,比如今天,现在就浑身疲惫,就连大脑都变得迟钝起来。


    那么就只有夜晚这一个选择了,晚上动作轻一点,再串通狐之助的话,也不是不能悄无声息的离开。


    最好还卡片的时候,也能够悄无声息的还回去。


    想完了说做就做,晚上穿着睡衣的风早佑洛就带着小卡片悄悄出门打算前往传送阵。


    这时,狐之助突然在角落朝他招了招爪子。


    风早佑洛迷茫,但还是凑过去蹲下,想看看小狐狸想说些啥。


    狐之助把爪子放在嘴边,再配上它刻意的放低,原本尖细的声音都变得轻飘飘:“审神者大人,记得带把刀哦。”


    “?”


    “为什么?”


    “因为孤身一人的话,不带把刀,会很没有安全感吧?”


    “去那边又不会有人袭击我。”风早佑洛不解。


    狐之助见他怎么也不肯将这句话听进去,急得尾巴上下左右胡乱拍打,甚至狐狸毛毛都有些微微地炸了起来,而后一不做二不休的直接抓着人跑进一边的近侍间。


    风早佑洛:“!”


    他瞳孔骤缩,在踏进门的一瞬间,脚步瞬间放轻,他本来今晚就打算偷偷摸摸的跑出去,现在要是因为这只坏狐狸把人给吵醒计划就失败了。


    他的近侍常驻药研藤四郎,此刻睡在这里的刀剑自然也是他。


    狐之助胡乱比划爪子,而后猛猛地指了指放在一边肉眼可见的短刀本体。


    那把短刀本应贴身放在付丧神的身边,然而此刻却远离放在他们触手可及的地方,摆放得过于可疑,目的性清晰,简直将眼前的情形和常日里一联系就能看出有异常。


    可是风早佑洛并没有发现,他只是疑惑的歪了歪脑袋,然后在脑中过了一遍瞬间愤怒——


    药研竟然不把本体放在身边,真是大意!


    虽然在本丸中没有危险,将武器不放在手边也不是多大的事情,但是本体对付丧神的重要性不可言喻。


    等明天醒了,他一定要好好的说说对方。


    自己说的话,对方一定会听的。


    狐之助见他半天没有动,焦急地抓了抓人的裤脚,然后又用爪子指了指那把短刀。


    风早佑洛左看右看,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震惊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短刀。


    ——让他去带着药研藤四郎的本体吗?


    狐之助严肃点头。


    风早佑洛疯狂摇头。


    ——不行的不行的。


    本体是很重要的东西,像之前前辈开那样的玩笑也就算了。狐之助怎么还要教唆他去做这样危险的事情呢?


    他义正言辞的点了点狐之助的额头,然后比出一个大大的叉。


    看着自家油盐不进的主人,狐之助简直快要没招了。


    但是想到傍晚察觉到审神者不在状态的某把短刀明显的把它拖进小黑屋做了这样那样的事情之后——


    狐之助打了个寒颤。


    那样的药研大人它真的再也不想面对了,怎么一遇上审神者大人的事,这群刀剑就都这么可怕啊!


    没等一人一狐无声地争执出个结果,床上躺着的付丧神突然在此时动了动,像是感受到什么动静一样,整个人变得十分不安定起来,就连眼皮子都颤了颤,一副要醒过来的迹象。


    风早佑洛大惊,动作轻巧地迅速逃离这里。


    狐之助脑袋一炸,左看右看,最终一横心,直接叼着短刀本体跟他一起跑了出去。


    于是,一下冲出去气都还没喘匀的风早佑洛就看着那只坏狐狸叼着本体朝他扑来。


    风早佑洛超大惊!


    “你!”


    “嘘——!”


    狐之助严肃的捂着他的嘴,用轻音小声的说:“审神者大人,什么都别问了,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就把它带走吧。”


    风早佑洛捂额,就算他真的在那边那座本丸遇到危险,将这把短刀带上,除了通过短刀把人召唤过来以外,也没有任何可以来保护自己的方法了。


    当然,一般情况不会直接把人隔着老远叫过来的。


    而本体和人形之间不论隔多远都能互相感知的那种链接也会因为进入另一座本丸而被切断,所以带着这把刀对于本就不会熟练使用刀剑的他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用处。


    他不知道今晚的狐之助为什么如此执着,但是就像它说的,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那就只好带走了。


    “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做好我之前交代你的事情。”他报复性地搓乱狐之助的毛。


    “明白!”


    看着风早佑洛踏入传送阵,狐之助终于放松一样的拍了拍自己乱乱的胸脯。


    它当然知道刀剑带过去对于主人来说没有什么用,在那座本丸又没有暗堕的刀剑,因为契约关系他们也无法主动对自家主人造成什么伤害,只不过——


    非常抱歉啊审神者大人,那家伙、那家伙竟然用秃毛威胁它啊!


    狐之助无力地用爪子摸了摸脸上的毛毛,就这样对双方都没有任何用处也没有任何伤害的事情,就只有它受到了一顿威胁的痛苦,所以最后损失的只有自己吗?


    狐好难过,狐好委屈。


    而在另一边,悄咪咪过来的风早佑洛看着除了漫山遍野的谷鸢尾外整个都恢复初始状态的本丸,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他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他谨慎踏出一步,空气中弥漫的确实是自己的灵力没错,他没有走错地方。


    手中因为紧张而被紧紧攥住的短刀轻轻颤了颤,似乎是在安抚他。


    风早佑洛一顿,连忙把它藏起来。


    虽然知道刚刚的动静是巧合,但不论是带着自家刀剑去看外面的刀剑,还是被外面的刀剑发现自己原本就有刀剑……


    哪个都不太对劲吧?


    他认了认路,A-052变成初始本丸布局,再加上他刚刚悄悄瞅了两眼离得较近的地方,上面的铭牌都是和教科书上的一模一样。


    自己没有收回这边改造的权利,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既然这样的话,那想要找到小乌丸的所在地很简单了。


    这座本丸原本使用的都是上一任所在时的布局,现在全部恢复成这样,上面还附带着自己送过来的谷鸢尾元素。


    啊……有种诡异的熟悉感。


    这边没有任何灯光,他只能根据头顶原神的月亮投下来的浅浅清辉辨认路线,很快他就找到了目的地,薄薄的卡片被塞进门缝里。


    他看了看时间,整个过程没有超过十分钟,甚至这不长的距离,还是这座本丸过大的原因。


    和之前不一样了,之前的布局他完全无法记住,也不了解那样的风格,整个都很很陌生。


    现在因为恢复了自己当初死记硬背下来的本丸初始最大格局,反而带着一种诡异的熟悉感,整个都放松下来了。


    既然做完了预先准备的事情,现在没了留在这里的理由,他就慢慢向传送阵走去。


    眼神却不自觉地看向四周,颇有些教科书竟然真的成真的惊叹。


    熟悉,太熟悉了。


    从这里直走右拐弯,然后再走十米之后左拐弯——


    “一期尼。”


    停!——


    作者有话说:小佑:偷偷摸摸大失败[爆哭]


    —


    写着写着感觉有种错开爱的感觉(?


    第29章 眼中很快 带上湿润与忍耐


    怎么回事?


    明明一点人的声音都没有, 这么突然就出现了一声一期尼啊!


    风早佑洛抓狂,他受惊之余不忘迅速隐藏自己的身影。


    大脑发懵,他只得抬手摸了摸藏在腰间的短刀, 给予自己安全感。


    很快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脏平静下来,恢复了原本的频率。


    那边安静片刻,才终于有人接话。


    “药研?你怎么也在这里?”


    熟悉的名字连带着风早佑洛的手心都开始发烫,他咽了口口水,心中的紧张再也遏制不住。


    “睡不着,便出来走走了。”


    和自家不断操心而无法避免带着一股无奈的药研藤四郎不同,这把药研藤四郎的声音显然更加平稳冷静。


    “这样啊。”


    太刀的声音似乎有些无奈。


    “一期尼不也是吗?不确定这样做是否正确, 而在半夜也焦虑的睡不着。”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两个人坐了下来。


    后面的声音他没有听清,风早佑洛不关心那些, 他紧急在脑子里立体化的地图中重新规划,现在需要绕开这两刃,走其它路线走到传送阵去。


    果然,很快就找到了办法。


    他动作放轻, 缓慢的后退,然后绕回了之前小乌丸所在的位置,他多看了一眼, 那张薄薄的卡片已经不在门缝中,显然已被主人发现, 拿回了手里。


    既然如此,那也已经发现他了。


    神经紧绷, 他顿了顿正要继续离开,那扇门却突然打开了来。


    吱呀——


    暗色中,月光下, 乌鸦童子般的神明朝他微微颔首,眼中情绪分明,此刻只是看着他,就带着一股寂寥。


    风早佑洛与其对视,顿时浑身一僵。


    他没打算被发现。


    小乌丸却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般抬头点了点远方,又重新关上了门。


    他指的方向是传送阵的方向,至于其他的什么也没再说,仿佛打开门只是为了和他见一面一样。


    奇怪的。


    风早佑洛不明所以,撩开被夜风吹到眼前的发丝,思考片刻就放弃了揣摩。


    还是快点回家更重要。


    他转身走开,那记忆中的位置的时候却徒然多了一朵谷鸢尾,清浅的白色花朵中央带着一层浅浅的淡蓝色,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那里。


    只瞧花瓣就觉得气色好极了,有被好好地照料。


    但这只是一朵花而已,风早佑洛没有多看,小心避开没有踩到就继续按照预定的路线前进。


    只不过这么多的谷鸢尾频繁出现,他还是忍不住嘀咕,最近这座本丸的刀都喜欢上谷鸢尾了吗?


    那他之前还送对了。


    凭借着对着莫名其妙初始化的本丸的熟悉,他迅速到达了目的地。


    左看右看,没有人,安全。


    风早佑洛一直吊起的心彻底安顿下来。


    连忙踏入传送阵,他头也不回地回到了自家本丸。


    他不好奇这座本丸为什么会突然变成初始布局,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一份异常确实给他的一时兴起的还卡片行动带来了便利。


    等悄悄咪咪的回到自家本丸,再悄悄咪咪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见整个过程没有再发生任何意外,风早佑洛才终于松了口气。


    他眼中冒着星星,抬手夸夸自己。


    不愧是他,作为天赋出众的审神者,这种事情就算是第一次也十分顺利!


    他果然超级厉害。


    站在窗口探头瞧了瞧天空,清冷冷的圆月已过了最高点,早是深夜。


    手中揣着的短刀被顺势放在枕头边,风早佑洛舒服的躺进被窝里,把自己整个人裹成一颗毛球,安安稳稳入睡。


    月光透过窗口,轻轻浅浅落在床榻边。


    只不过没一会儿,睡觉不怎么安稳的少年就打散了被子,手伸出四处摸索,而落在枕头边的短刀自然而然的就成为了他的手中之物。


    不知在睡梦中看到了什么甜蜜的东西,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傻傻的笑,手上也不规矩地在短刀上四处摸索,又紧紧的抱进怀里,不安分的脸颊在上面蹭了又蹭……


    另一边,近侍间本就没有睡着的药研藤四郎全神贯注,试图通过本体探寻到那个总是pua主的人究竟是谁。


    然而,一瞬被切断的链接让他整个人都迷茫了,他们猜测了许久是现实世界中的主人身边的某一个人,却从未想过这个人就是同样在时政任职的同事。


    但是这样想来却也是合理的。


    能够非常方便的联系到他们的主人,而且还拥有不平常的地位容易遇到危险,又让主人不肯说出对方的身份,这些条件结合起来,就很容易塑造出一个地位很高的武系审神者形象。


    药研藤四郎头疼地轻轻啧了一声,但是这样的话,除了能够得到对方是一个审神者这条信息,感应连接被切断之后,他就无法再知道更多了。


    今晚的行动简直是大失败呀,大失败。


    付丧神叹了口气,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打了个措手不及,有些挫败。


    审神者今晚要做的事情似乎用时很短,没过多久,那种被切断感应的感觉就消失了。


    悉悉索索的声音在室外响起,踏过的吱呀声也清楚的从屋外透了进来。


    大将回来了。


    他仔细听了听,和出去时没有任何区别,顿时松了口气,这次至少没有心情不好,或是受了什么伤。


    大半夜偷偷摸摸出去,还不让任何人知道……真是让人操心的样子呀。


    但作为刀剑的他们也甘之如饴地为主人操心着。


    但终究还是希望大将能够不让他们操心,这样也就代表着其未曾受到伤害。


    楼上悉悉索索的声音在片刻之后就完全消失。


    顿时,整座本丸都静了下来。


    药研藤四郎捋了捋自己的被子,便也打算躺下开始睡觉了,毕竟明日的事也还有很多需要操心的。


    但没过多久,他便忽然感受到一股被两条巨蟒重重束缚的感觉,整个人瞬间紧绷,片刻后,这种感觉消失,随之而来的便是暧昧的,让人脸颊发热的……


    他的身上似乎有一双手在四处摸索,时不时又带出一股温热的奇怪触感在脸颊边磨蹭。


    药研藤四郎猛地睁开眼,瞬间反应过来这是本体那边传来的感知,按照大将那个睡觉不安稳的性质,怕是把他的本体放在床边睡着之后又当做抱枕来磨蹭了。


    想清楚了之后,身上那些让人感到羞涩的触感便变得愈加明显,并且对人类身体构造的熟悉,他几乎能够瞬间反应过来那些温热又软乎的东西究竟是人体的哪个部位。


    他猛地坐起来,用手盖住脸颊,伴随着那些细碎的,怎么也散去不了的亲密贴近,呼吸变得越来越重越来越烫,整个人的体温也随之不断上升。


    紫色眼眸里很快带上几分湿润与忍耐。


    太过分了,在睡着之后就对他的本体做这样那样的事情……


    明明知道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但是身体随着这些触感而产生的反应又并非是虚假的。


    就算是无意识的,但是黏黏糊糊的、亲密的、绝对不可能认错的触觉……他忽的紧紧抱住自己,身形不断颤抖,但又只能压抑住口腔中不断溢出的声音……


    果然,果然还是要早一点让大将这种坏习惯纠正过来才是。


    不然如果再来一次——


    “唔…嘶…”


    硬硬的,是牙齿吗?


    药研藤四郎无奈,但是那种感觉实在是……让人无措地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不管是他还是任意一把刀剑,都绝对无法承受这样无法抗拒的喜爱与亲昵的吧。


    等到第二天,风早佑洛惊悚地发现自己没有把短刀的本体还回去,正不知所措,短刀又猛地打开他的门,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大将。”


    他朝他伸出了手。


    风早佑洛机械地递了过去。


    紧接着看着对方沉默不语地将自己的本体拿回,一言不发转身就走的时候,他整个人的惊恐简直达到了顶点。


    怎么回事?


    药研怎么看起来像是讨厌他了一样?


    风早佑洛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今日的各种安排也一向没有出错,对方更是一副明显不和他对视的模样,更是没有了开口的机会。


    带着郁闷的情绪坐在教室里,他无聊地看着讲台上的老师激情演讲,而手中的笔尖正出神地在一旁草稿纸上写写画画,扭扭曲曲的线条不成样子,结合起来也看不出究竟是写了什么,一瞧便就是心不在焉。


    风早佑洛叹了口气,但是绞尽脑汁,也没有想明白对方今早上为什么一副心情不好的样子。


    思考半天只有大脑宕机。


    他忽的用力将草稿纸上的扭曲线条全部划掉,而后挺直脊背全神贯注试图认真听讲,但是仅凭需要硬灌知识的学渣属性,他对于老师讲出的话语就像听天书一样,整个人只觉得昏昏欲睡,怎么也听不进去。


    挣扎了半晌,整个人几乎要彻底进入到睡梦的怀抱中,最终还是坚持在纸上写写画画唤回自己的灵魂,这才没有彻底投入睡眠的怀抱。


    他无奈地撑着脸颊,自己果然还是很不适合学习这种事情的。


    下课铃声大起,脑中的清明又多了几分,他转身收拾书包,却突然手肘处刻在包上感受到一阵硬邦邦的触觉。


    风早佑洛迷茫,他隔着书包细细的摸索,却越摸越觉得这触感和形状有点熟悉。


    心中突然出现一阵不好的预感,他左看右看,见大家都在收拾东西拉着朋友去参加社团活动没有人关注自己,连忙小心翼翼拉开拉链。


    果然,一把短刀正在书本间若隐若现。


    他瞧了两眼便认出是乱藤四郎。


    只不过,对方的本体怎么会塞进他的书包?


    风早佑洛不清楚,他只能抿唇将书包重新拉上,又不放心地小心翼翼整理了一下,免得刀剑的轮廓被显现出来。


    等到晚上回去,他才松口气样将短刀塞回付丧神的手里。


    “乱酱,怎么胡乱把本体放我这里呢?”


    他不解,语气中也带着几分谴责。


    乱藤四郎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主人不是和药研哥的本体一起睡觉了吗?”


    “嗯?”


    风早佑洛一顿,确实有这件事。


    “一码归一码。”


    “主人偏心。”乱藤四郎撇嘴,“明明也有夸我很漂亮的哦,为什么不愿意也让‘我’来陪伴你呢?”


    “而且如果遇到危险的话,我们大家也可以很快帮助您不是吗?”


    “本体最好不要离体啦。”


    风早佑洛无奈,“而且怎么都认为我会遇到危险,江雪这么说,你也这么说。”


    “凡事总有个万一,谁都说不定嘛。”乱藤四郎遵守同伴们的约定,将那个“pua主”的人闭口不言,熟练地拉起审神者的手撒娇。


    “我知道错啦,主人不要怪我好不好。”


    漂亮的少年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可怜兮兮的感觉,看得风早佑洛瞬间生起一股罪恶感。


    他软了语气:“我也没有怪你。”


    “好耶!那也就是说主人还可以带着‘我’是不是?”


    “我没有这么说……”


    “不嘛不嘛。”


    风早佑洛无奈:“好啦。”


    也不是多大事,对吧?


    看着短刀开心地蹦跳离开的背影,他叹着气,却又无可奈何地升起一股幸福感。


    家人之间的话,也没必要讲那么多规矩。


    交还了本体,又瞧了瞧出阵内番演练情况,全都没有问题。


    他磨磨蹭蹭打算回去躺着,至于课业和报告什么的,都还可以先放在一边嘛。


    什么都没有温暖的床重要了!


    结果屁股刚接触到软乎乎的床,狐之助就叼着一个熟悉的东西奔向他来。


    小狐狸满脸焦急,嘴里也囫囵不清:“审神者大人不好了——”——


    作者有话说:大家就这样萌[紫糖][橘糖]


    第30章 本体陪您睡觉 共感是好文明!!!!!……


    “审神者大人不好了——!


    “谁不好了, 我好着呢!”


    风早佑洛喘口气,接过任务书皱着眉瞧上面的内容。


    【致审神者“风佑”:


    根据战力等综合数据分析分配,您所辖的本丸(编号A-052)需在七日后完成以下任务, 请您仔细阅读相关资料,并在规定时间内完满完成任务……】


    他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官方话一套一套的,反正总结起来就一句话“你该干活了”。


    这次的任务并非是之前那样他待在本丸就可以处理的事情,因为这不是常规出阵,反而是另一个并不常出现在人前的任务——


    剿灭暗堕本丸……


    的扫尾工作。


    风早佑洛有一种预感,如果不是自己接手A-052不久,这次的任务书怕是会更早落到自己手里, 而且任务内容也会变成“剿灭暗堕本丸。”


    毕竟A-052这样的战力集团,就算是按照遗嘱交托于他的手上,也不可能碍于他的稚嫩和正在发展的另一座本丸而进行闲置。


    拥有极为强大力量的本丸所承担的责任, 本就不只是出阵,他们能够做到的更多。


    就像是,处理己方内部矛盾。


    “……麻烦了啊。”


    风早佑洛喃喃自语。


    狐之助蹲在他脚边敏锐,感受到他的情绪就连尾巴摆动的频率都变得绵长而缓慢。


    风早佑洛合上任务书, 严肃道:


    “狐之助,接下来你一定好好配合我。”


    “是!请审神者大人尽情吩咐!”


    狐之助回以严肃。


    风早佑洛点头。


    想着想着又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这次最麻烦的不是任务怎么完成,而是, 究竟要怎么让自己的长时间离开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且不引起自家刀剑的怀疑。


    他握着任务书苦思冥想,看了看狐之助, 又在脑子里挖遍了有可能能帮到自己的所有人,最后竟然又只能聚焦到风间优贵身上了。


    在自己认识并熟悉的所有人当中, 只有前辈有能力,并且有可能会帮助自己。


    他叹了口气,烦躁不已, 这时外面却突然传来呼唤声打断他的思考。


    “主——你在哪里——”


    风早佑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推开门走了出去:“我在这里。”


    “诶,主人。”


    声音的主人,大和守安定瞬间停下脚步,朝这边看来,“果然在这里……”少年烦躁之意明显,他脸上笑意瞬间顿住,声音沉了下来,“您这是又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吗?”


    “没什么。”


    风早佑洛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根本藏不住那份情绪,无奈叹了口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又到要写报告的时间了,但是我真的很讨厌这个东西啊,”他眨了眨眼睛,期待,“你们什么时候可以帮我分担分担,毕竟大家也有擅长文书工作的吧。”


    所有人都知道主人虽然是文职,但是对于文字或者是学习方面的东西,真的是十分不擅长又煎熬,每次能拖延都拖延,除非任务实在是堆的差不多了他才会苦哈哈地给自己安排好时间,全部处理掉。


    当然也有不能堆的时候。


    就像之前紧急的战况,每一份报告都紧随而来,根本没有喘息的时间。


    但凡将前一次战斗的报告耽搁下来,下一次绝对干的手都要断了才能勉强交上去了。


    “这样啊。”大和守安定若有所思,善解人意道,“那就让我来陪伴您一起完成报告工作吧,毕竟有一个人陪着的话,想必也会更加有动力。”


    风早佑洛:“……”


    “不要说这么狠心的话。”


    有个人在自己旁边悠闲的玩着,他哪里还有心思认真工作。


    “好好好。”大和守安定按着他坐下,自己则顺势蹲下脑袋伏在他的膝头,双手垫在下巴下,一双蓝色的大眼睛眨呀眨呀眨。


    “既然白天不行的话,那就让晚上的我来陪伴您,好不好呀?”


    他就像一只蓝色的小猫,就这样蹲坐在主人的面前熟练的撒着娇。


    小猫自信的知道只要自己放出想要的信号,自己的主人就绝对不会拒绝自己,明明是恃宠而骄,却也常常能拿捏风早佑洛这个猫主子的心。


    “晚上?晚上在做什么?我们本丸可没有寝当番。”风早佑洛警惕。


    “寝当番?”大和守安定重复这个词,摇了摇头,“要是和主人一起睡的话,晚上都别想安生了。


    他晃了晃少年的膝头,声音软乎,“我的意思是说本体啦本体,让我的本体陪您一起睡,好不好?”


    “你们怎么都想着把刀剑塞到我这里来?”


    风早佑洛不懂,他本身对这种事情就不太赞成,连带着付丧神伏在自己膝头撒娇卖萌的行为都全部反弹。


    他伸出手指点了点对方的额头,银色发丝随着弯腰落在大和守安定的脸侧,痒痒的,就像勾在心尖。


    少年声音无奈,其中又是忽视不去的宠溺:“快站起来,总是撒娇算什么样子?”


    明明在整个本丸中,自己的年纪才是最小的,结果身边千百岁的刀剑付丧神门撒起娇来反而比他还要熟练。


    然而,最万恶的是配上他们那张让人无法拒绝的脸,却是真的很可爱,让人拒绝不了。


    “主人不喜欢吗?”


    “那我会听话的。”


    大和守安定歪头,而后起身欺身而上,瞬间就从下位撑到了审神者上方。


    风早佑洛整个人被付丧神的阴影笼罩,囚禁在小小的一方空间,他被迫抬头才能瞧见对方的表情,两个人离得很近,几乎能看见对方脸上的小绒毛,呼吸交缠着严重只有彼此。


    这样的姿态极为放肆也……极为亲密。


    风早佑洛看到对方脸上的笑意,明明说着会听话,却是换了个高位性质的动作吗?


    这只白切黑的家伙,明明将那薄薄的表皮剥开,那黑色的芯子怎么都会控制不住的流淌下来,但是……


    风早佑洛确实拒绝不了他白白的外壳。


    费力地抬手摸了摸少年的脑袋,他把人拉下来坐到自己旁边。


    他才是主人,乖乖坐下来吧。


    一拉就动,这会儿确实是听话。


    他抓着对方带着薄茧的手心把玩,紧接着叹了口气:“先说好,要是咱们晚上你的本体不小心掉到地上摔伤了,我可不负责。”


    “当然。主人让我受伤了的话,反正也是主人来修我呢。”大和守安定一脸天不怕地不怕,简直和常日里温和的样子天差地别。


    风早佑洛:“?”


    不自觉打了个寒战。


    小心翼翼问:“安定你还好吗?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实在是太像热血小子了呀,这是怎么回事。


    他家安定不是这样吧?


    大和守安定温柔微笑:“没有哦。”


    是正确的味道。


    风早佑洛松了口气。


    他接受了打刀的“寝当番”。


    安静的一个夜晚过去,风早佑洛睡得很好,除了觉得突然变到自己怀里的打刀有些灵异事件以外,便再没了其他感受。


    然而某人在夜晚生出的的面红耳赤以及遮掩不住加重的呼吸,付丧神本人却无法视而不见。


    于是,不明所以的审神者又得到了一个一言不发拿着自己的本体就走,怎么也不敢看他的付丧神。


    风早佑洛:“?”


    他不懂,且大为震惊。


    难道本体陪他睡觉是什么让人失去声音的神秘魔咒吗?


    他开始脑洞大开。


    或许是因为大家觉得自己平日里说话说太多了,需要安静一下,所以才把本体塞到他这里来一起睡觉,然后就能够美美的得到第二天失去声音的刺激,再等到恢复声音的时候就能得到一把超级美妙的嗓子什么的吗?


    这不对吧?


    胡思乱想了半天,怎么也得不出个结论,只不过莫名其妙的每天晚上往他这里塞一把刀竟然成了一种习惯。


    本丸中变得越来越安静,大家看他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奇怪,除了某个每天都在修行的壮汉男子“咔咔咔”地跑走了以外。


    迷茫的风早佑洛抓住了一个跑得慢的短刀。


    “你们最近怎么了?”


    不动行光本就带着薄红的脸颊顿时间变得更红了。


    “主人,您、您在说什么……”


    抓着本体和酒瓶的手不自觉收紧,眼神上看下看,怎么都不看向眼神狐疑的少年。


    “就是早上来我这里拿本体的时候,一言不发地跑开是为什么呀?”风早佑洛冥思苦想,“难道早上的我看起来很可怕吗?让你们害怕到看都不敢看我,连声音也不敢发出来。”


    虽然他自认为自己不是这样的暴君,但是最近大家给他的感觉就像自己就是暴君。


    不能吧。


    自我怀疑加深。


    不动行光大脑发懵,他加入大家行动的时候也没人告诉他自己还要经受主人的盘问啊。


    听不出主在开玩笑的短刀全身僵硬,只能秉持“前辈”们的经验再次一言不发埋头不和主对视。


    风早佑洛见得不到答案,只能报复性地把他的头发揉乱,放人走了。


    于是每天一遍疑惑自家的刀剑怎么越来越奇怪一边焦急的和前辈商量对策一边还要抽空让A-052自己组一个实力足够的队伍出来一边上学的审神者就这么充实地等到了任务到来的这一天。


    光是用一句话来总结这些日子自己脑海中思考的问题,风早佑洛就已经感觉自己眼中象征着年轻的光都要熄灭了。


    很快,一切准备就绪,风早佑洛和“实力足够的队伍”见面了。


    六个男人现在他的面前,不知道发生过什么,没有了太多生疏。


    许久不曾与他们有面对面联系,风早佑洛看着这些家伙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压切长谷部双眼亮亮,成熟忠犬那条尾巴都矜持地垂在身后,努力不放肆地晃动。


    在他身边鹤丸国永握着腰侧的刀柄左看右看,许是没有找到自己感兴趣的,最终那热切的视线停留在了审神者身上。


    金色发丝随风飘扬的一文字则宗撩了撩发丝,他嘴角带笑,蓝粉相间只露出一只的眼睛里淡然一片,瞧着倒是一副人淡如菊感。


    后家兼光出意料地靠近了来,秉持长船家牛郎性质的付丧神手中拽住搭在肩上的外套,不见外地弯腰戳了戳主的脸颊。


    烛台切光忠无奈地拽着鹤丸国永,控制对方别加入戳脸颊的队伍,这个在风早佑洛自家本丸带着几分居家气息的太刀此刻身上也是消不去的成熟感。


    笑眯眯的金发源氏太刀则静静站在一边,不曾言语,整把刀就带着独属于大佬的安心气息。


    风早佑洛没有提前看他们究竟怎么配的队,秉持着大佬怎么来都是大佬战力肯定没问题的心思也就随意他们来了。


    但是在看见这群陌生又熟悉的家伙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他嘴角抽了抽,还是突然生出一阵无力。


    抓住脸颊上的手指,风早佑洛对上对方的视线,半晌也只吐出一个“痒”字。


    后家兼光顿了顿,红色发丝随着他心虚移开的视线遮掩下来:“抱歉,主人。”


    实在是主人可爱得……让他无法控制不试试是否像自己想象的那样柔软……


    风早佑洛不知他所想,后退一步,摇头表示没事。


    他再次扫视,和自家出阵前的状态对比,终于发现了有哪里不对。


    他内里几乎要裂开。


    话说,这一个个全身闪闪发光的样子,究竟是去打架还是走T台啊!


    这就是非全短刀队伍给人的视觉感受吗?


    风早佑洛梗塞,第一次面对这种队伍,他呼之欲出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作者有话说:完颜队(?)


    ——


    大家需要加更规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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