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303文学
首页艳杀 15、病态侵占

15、病态侵占

    第15章 病态侵占 汤泉浴


    “你先放我下来!”


    视野上下翻转, 血液倒流,引来一阵晕眩。强烈的不安如同巨潮,席卷而来, 几乎将人溺毙。


    谢青缦挣动了半天, 完全挣脱不开。


    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现在昏昏沉沉的, 更是使不上一点劲儿。


    在他那儿, 威胁无关痛痒,反抗也是徒劳。她的不配合, 除了让仅剩的体力和意识流失得更快,毫无作用。


    周围也是反常的平静。


    明明灯火通明, 纸醉金迷,声色场上热闹非凡, 但她喊了一路的“你别碰我”和“放我下来”, 都没人理会——反正来往的接待人员跟死了一样,装听不见。


    谢青缦都折腾累了,干脆顺从地趴在他肩上, 破罐子破摔似的,闭了下眼。


    她虚浮的声音有气无力:“你要带我去哪儿?”


    回应她的只有一声巨响,叶延生一脚踹开了长廊尽头的隔扇门。


    砰——!


    涌动的热气迎面扑了过来。


    谢青缦睫毛颤了下, 睁开眼时,从倒转的视角里看到了一片迷滢的虚白。


    轻薄的纱幔从上方倾落,到处都氤氲着水汽,云缭雾绕一样。


    正中间有一口人工开凿的汤池,祥云纹的壁面,盘龙飞天,苍鸾展旋, 下方是一座流云水纹的宝山,灵动而遒劲的雕刻栩栩如生,色彩绚丽,姿态生动。


    首尾一共有十二尊石雕兽头,形状各异,泉水从中吐出,灌入池底。


    是汤泉。


    叶延生单手扛着她,径直朝里走去。


    谢青缦心脏跳得很快,拽了一把他的衬衫,攥得很紧,指骨都泛白了。


    “不是。”


    态度是淡的,可声音低了几分。即便努力维持着平静的表象,可她还是紧张。


    “你该不会是想,跟我一起泡…吧?”


    意识在混乱,在撕扯。


    欲望叫嚣着,似乎要破土而出,吞噬着她的理智。可他这样,她完全不敢睡。


    叶延生轻嗤了声,嗓音低冷,有点坏,又有点懒,“你要是很期待,以后可以试试。等你醒了,我们继续。”


    谁期待了?!


    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一阵强烈的失重感袭来,视野再次调转。


    谢青缦毫无防备地掉进了水里。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根本反应不迭,尖叫和抗议直接卡在喉咙里。


    “唔——”


    池中的水迅速没顶。


    但呛水的前一刻,她后颈被握住,一股力道传来,直接将她拎出水面。


    这体验,太要命了。


    叶延生似乎不知道“怜香惜玉”四个字怎么写,动作直接又粗暴。


    其实汤泉池不深。


    只是谢青缦水性一般,又没设防,对刚才的一切都后知后觉。


    她靠在汤泉池边,呼吸急促而混乱。


    毫发无损,但惊魂未定。


    水珠泠泠,顺着发丝和五官滚落,滴在被浸透的缎面裙上。


    雾气氤氲了她的眉眼,衬得她红唇如焰,媚色无边,冷艳得能斩杀男人。


    叶延生单膝跪在池边,扯了一条浴巾给她,好整以暇,“好点了吗?”


    好?好你大爷!


    迟缓了半天的思绪回拢,谢青缦彻底恼了,推了他一把,“你疯了吧!”


    她气得嘴唇都在抖,抬手直接一巴掌,“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出乎意料,清脆又响亮的一声传来。


    叶延生没躲。


    她这一下,结结实实地落在他脸上,带着水迹,直接印出一道红痕。


    谢青缦稍怔。


    其实她浑身没劲儿,没用多少力。但水汽氤氲的空间里,声音放大,听得人心惊。


    叶延生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脸。


    他垂眼看她,漆黑的眼眸暗沉沉的,自始至终,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身上那股阴冷的戾气却像实质化了,让人不寒而栗。


    有多平静,就有多危险。


    无声地对峙了几秒,她以为他会反问:“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可他没有。


    叶延生也不生气,反倒勾了下唇,伸手去捏她的下巴,“你这么点儿力气——”


    他带了一丝异样而病态的情绪,眼底的侵略性显露无疑,“怎么不使点劲儿?”


    他竟然笑了。


    谢青缦缩了下指尖,火气下了大半。


    她望着他喜怒无常的脸,一阵无名的心虚和后怕,也是一阵无语。


    想后退,可她没有。


    “是你先把我扔水里的,”不想输掉气势,谢青缦梗着脖子,冷笑,“你没人性。”


    没拆穿她的虚张声势,叶延生反倒松开了她,“你不清醒。”


    “那也不行,”谢青缦抬高了音量,眼底全是愠色和恼意,“这是冬天。”


    “这水不算凉。”


    会所内尽可能维持了古香古色的布局风格,但内里和现代科技结合得很巧妙。比如空调和地热,比如眼前的浴池,外观和古代行宫汤泉一样,其实能自动调温。


    谢青缦缓慢地眨了下眼,后知后觉。


    如果说先前是不知道,那她现在是不关心。


    她是有点昏头了,但谁让他连声招呼都不打,直接将她撂水里?


    短暂的沉默蔓延开。


    叶延生捏住了她的脸颊,轻笑一声,说不出的轻佻和迷昧,“还在生气?”


    谢青缦心尖一颤。


    呼吸随着情绪平复了些许,但她还闷着一口气,冷冷地盯了他几秒。


    很想报复回去。


    于是同样毫无征兆的,她的手搭上他手腕,猛然发力,将他朝自己拽了一下。


    他纹丝未动。


    她想拖他下水,可无事发生,只有两人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这种尴尬境地都没持续多久,叶延生手腕上抬,稍微一带,轻而易举地扯近了两人的距离。


    而后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他低头,欺上她的唇。


    是吻。


    谢青缦明显地怔了一下,条件反射地抬手推他,手腕却被他大力一握。


    力道一折。


    汤泉的热气蔓延,明暗的界限并不分明。唇齿相触时,叶延生带着狠劲儿。他的动作实在算不得温柔,像捕获了猎物的猛兽,步步紧逼,侵略性极重。


    谢青缦的呼吸都乱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药性起了作用,蚕食了往日的清醒,她摇摇欲坠。


    想反抗,又想就此顺服。


    力量的悬殊太大,她挣脱不开,也止不住混乱不堪的声息,索性闭上了眼睛。


    而后不知不觉间,她松开了手。


    下坠的那一刹,叶延生捞了下她腰身。


    光影明暗交织,水色与暗淡的光相融,游走在男人硬朗的轮廓上。他一手将她拖出了水面,箍着她继续。


    水花四溅。


    混乱间,手碰了不该碰的,她本能地去抓他的手,像阻止,又像是在找一个依凭。但不管是各种反应,都被尽数压了回去。


    他眸底起了点儿凶性,以一个不死不休的架势,攻城略地,强势得不留余地。


    谢青缦在水汽中睁开眼。


    隔着氤氲的蒸汽,其实什么都看不清,看不清对方的神态,也看不穿对方的情绪。只觉被他掌控了一切节奏。


    只有汤泉的热意催动了此刻的氛围,烧穿了理智,拉着人下陷。


    沉沦沉溺,纠缠到底。


    悬空的处境让人极度不安,谢青缦攀附住他,几乎没有换气的空余。


    她身上那点劲儿,快要被消磨殆尽,不由得软在了他怀里。


    可意乱时,叶延生却稍稍离开她。


    他拭去她唇边的水痕,眸光暗沉:“睡会儿,醒了就没事了。”


    谢青缦没说话。


    叶延生勾了下唇,喉结微滚,嗓音哑得厉害,“难道你真想让我继续?”


    他眸底压着的,是狠和欲。


    缭绕的水雾烘得周围很暖,谢青缦面颊泛热,耳根也是。


    她没好气地推了推他,“我还穿着衣服。”


    叶延生挑了下眉。


    意识到这话有歧义,谢青缦警告性地瞪了他一眼,声音压低了几分,“我是说,待会儿我怎么出去?”


    拜他所赐,她就剩一件大衣。


    寒冬腊月,裹着湿漉漉的裙子出去,是想冻死她吗?


    而且这场面,也实在不好看。


    罪魁祸首毫无歉意,十足的漫不经心。


    “会有备好的衣物。”他的视线在她身上一掠,“或者你睡在这里。”


    谢青缦轻讽,“你这是在给我选择吗?”


    “我没别的意思,”叶延生低头,漆黑如长夜的一双眼对上她的,“不过你跟我,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他眸色很深,深不见底,“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东西。”


    权力倾轧之下,几乎能让一切俯首称臣。叶家权势滔天,他绝对够格说这一句。


    只是多轻狂。


    “这算是一种交易吗?”谢青缦扯了一下唇角,语气讥诮,“金-主和情人?”


    她直勾勾地望着他,“你该不会是想包养我吧?”


    可能是因为这炉香,她竟然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她并不觉得他有多喜欢自己。


    从港城到帝都,种种牵扯,更像是一时的刺激和新鲜感。最起码,称不上爱吧。


    “我没有女朋友。”叶延生淡道。


    谢青缦沉默了。


    她安静地看着他,似乎在分辨几分真,几分假,又像是因为香药思绪迟缓,隔了片刻,才冷冷反问:


    “有什么区别?”


    一个绝对主导者,习惯了掌控一切,根本容不得别人说个“不”字。


    是留,是走,决定权从来在他手里,还有什么意思?


    他没搭腔,她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谢青缦浮在水面,忽然笑了一下,朝汤池边缘的他靠近。


    那张清冷的面容被光线和水汽勾勒得妩媚妖艳,摄人心魄,像夜海迷雾中塞壬女妖,迷人又危险。


    她声音放得很轻,也很蛊,“我还以为,今晚会是你。”


    叶延生身形一顿,望进她那双眼,无声地同她对峙片刻,不由得沉嗤了声。


    “我犯不上兜这么大圈子,谢青缦。”


    他情绪淡了几分,平静地陈述事实,“我想做点什么,不必等到今天。你真当我有陪人耗着玩儿的耐心?”


    谢青缦的心一沉。


    大约是上位者的通病,他居高临下,漫不经心,连解释都带着刻薄的强硬。


    “我可以直接留下你。”叶延生轻描淡写地撂下一句,“或者麻烦点,费些功夫。”


    他温柔的语气里,裹挟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我保证,你会主动求我要你,连门都踏不出去。”


    何需做戏?


    他看上的,只要下点功夫,都不必做到强取豪夺的地步,就能迫对方乖乖就范。


    甚至不用他开口,自有人替他办好。


    软硬兼施,威逼利诱,这世上多的是手段,让人心甘情愿屈从。


    谢青缦神色恹恹,“那你还和我说什么?”


    被他折腾了太久,体内的热意似乎散尽了,可她还是困,困到懒得对呛:


    “反正全凭你高兴。”


    “我没想这么卑劣。”叶延生凝视着她,“只有你,才有说开始的权利。”


    “是吗?”


    这种境况下的承诺最荒唐,毫无可信度。


    不知道是不是药效发作的原因,她竟然开始想:


    “他是不是不行”,“虽然但是,都这样了,他为什么不碰我”,“还是说,我不行”,“我靠,他真是吃素的吗”,以及“他不会是想等我睡着了再——趁人之危吧”……


    已经完全把刚刚的惊恐忘了,念头越发散下去,心情越复杂。


    茫然、困惑,甚至有一点郁闷。


    其实她并不抗拒他,就这么顺势睡一下,好像也无所谓。


    可他竟然在这种时候跟她纯聊天。


    想法越来越跳脱,只是大脑开始昏沉,把她乱七八糟的念头叫停。意识迷蒙起来,搅乱了所有思绪,跟中了迷药似的,不管清不清醒,她都没多少力气——


    不想思考,不过也不需要思考。


    随便吧,谢青缦想。


    她靠着他手臂,闭着眼睛,含糊不清,“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就说可以?”


    阴影蛰伏着,跃动的光折过热泉,以一种奇怪的角度游走在叶延生面上。


    “什么?”他低下头。


    这种时候,套话太容易,可他原本没想诱导她说什么。


    他根本不在乎。


    审度的视线落在谢青缦面上,她却浑然不觉,只是倦意沉沉地说:


    “你的……”


    叶延生眸色沉了几分,墨玉般的眼瞳深如寒潭,难说什么心思。


    话没说完。


    水温不够凉,解了一半的香药太烈性,牵动着困意侵袭,谢青缦枕在他怀里,不管不顾地睡过去。


    她错过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晦暗情绪。


    叶延生喉结上下一滚,压下了心底攒动的燥意,将谢青缦从水中捞起。


    汤泉中浮动着涟漪,层层向外散去-


    门内归于平静,门外也是静得诡异。


    会所里三层外三层,安保戒备严阵以待。侍者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低着头送衣服进来,一声不吭地收拾好一切,全程跟木偶似的,不敢听,也不敢多看。


    等在外面的老板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叶少,这其实是一个误……”


    辩解的话没说完,人已被踹翻在地。


    叶延生立在台阶上,也立在阴影里,居高临下地睨着摔在脚边的人,眸色阴鸷。


    “可以啊,穆总生意做得不错,都能做我的主了。”他扯了下唇,“什么脏的都敢往老子身上使?”


    气音般的一声轻笑。


    足够漫不经心,也足够让人毛骨悚然。


    “误会,真是误会!”会所老板浑身一震,麻利儿地从地上爬起来,一个劲儿地喊冤,“可能是底下哪个不长眼的,会错了意,我……我真不知情啊。”


    来这儿的都是贵客,一般风平浪静,极少会有人闹事。


    也不知是哪个蠢货,好死不死地,犯到叶延生手里。


    这儿是京城。


    想安稳长久地跟这些世家子弟打交道,必须要有所依仗。


    但姓穆的,只是摆在台前的棋子。


    往日里,这些京城衙内客客气气,没有太托大,那是给幕后人面子。真把人得罪了,计较起来,只有一种下场: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京城里的势力碰一下,降下的都是“天灾”,先毁棋子。


    可他没办法。


    事发不过十多分钟,接待倒是被按下了,但撬开嘴,也是一问三不知。


    在明确“东西是谁带进来的”之前,他哪敢多嘴?万一又是个惹不起的主儿,他是嫌自个儿的命长吗?


    这种事,只能先查。


    赶巧了今晚小年夜,薄文钦和能几个说得上话的人,都走了,其他人别说劝和两句,连个敢好奇的人都没有——


    这祖宗能把整个场子都扬了。


    “今晚真不是我的主意,”会所老板冤得想死,叫苦不迭,就差跪下磕一个表忠心了,“借我一百二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动您的人啊。”


    “你不敢?”叶延生似笑非笑,语气极淡,戾气却横生,“能让人把东西带进来,你这儿还有什么不敢?”


    那双疏冷又显出几分阴狠的眼睛,沉着墨意,俯视着对方,像是在打量一个死人。


    “我看是穆总这儿的生意,做得太安稳,不想干了。”


    会所老板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


    撇不清关系,都是徒劳。


    别说什么场子了,今儿的事儿要是处理不好,叶家这位一个不满意,能把他的骨灰一起扬了。


    眼看绝路一条,会所老板面色灰败得跟撞了瘟神似的,牙齿直打颤,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叶少,您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


    “叶兄弟。”


    夜色中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划破了凝重的气氛:


    “怎么生这么大气?”


    话音落下,会所老板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悬着的心松了微毫。


    来的是个年轻人,看也没看他,只是不冷不热地点了一句,“穆总未免太不小心了,怎么闹出事来,还这么没效率,惹我兄弟不高兴?”


    会所老板哪敢回个不字,顺着话茬连连道歉,识相地让出条道儿来。


    叶延生抬眼,并不怎么意外。


    这种地方,来的大多是同一个层面的人,碰上几个熟人并不奇怪。


    但他正搓火,压着几分不耐。


    此刻烦劲儿都有点上来了,他浑身透着冷,气场迫人。


    “多管闲事?”


    “小事而已,哪儿值当脏了叶兄弟的手?”年轻人在叶延生面前站定,也不兜圈子,微微一笑,“离天亮还有两个小时,叶兄弟不如放他一马,我想穆总,会给出一个满意的交代。”


    叶延生未置可否,也不为所动。


    他明显是不把这话当回事儿,只接过一旁接待递来的手机,浅扫了眼。


    意思大差不差。


    都是要他给个面子,点到为止。


    叶延生轻挑了下眉,有不屑的意思。


    人情往来,利益牵扯,太多缘由能驱使背后的势力,跳出来说项。


    说白了挺没劲儿。


    只是今晚坐不住的人,未免太多了。


    “既然是小事,”他似笑非笑,漫不经心,“那今晚要打要杀,也轮不到诸位多嘴。”


同类推荐: 绿茶女配能有什么坏心思呢[综英美]七分之一的韦恩小姐阳间恋爱指北[综英美]幼驯染好像黑化了怎么办死对头为我生崽了[娱乐圈][综英美]韦恩,但隐姓埋名家养辅助投喂指南[电竞][足球]执教从瑞超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