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进鬼屋, 入目是一间教室，黑板上从左到右，是一条条竖线，一开始是粉笔写的, 板板正正, 越往右, 竖线越扭曲, 最后甚至泛着血色。
灯光明亮, 桌椅是木质的, 肉眼可见的破旧。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楚霁清嗤笑：“也就一般般吧。”
“滴答。”话音刚落，屋内穿出一滴滴水声, 楚霁清身体猛然僵硬。
空气安静几秒，却再无其他声音，仿佛刚刚的水声只是幻觉。
“哈哈哈哈……”叶辞川扶着楚霁清的肩, 毫不留情地嘲笑。
楚霁清：“……”
他拍掉叶辞川的手, 向里走去。
沈竹意环视四周, 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
“哎！”时疏影的声音引起她的注意, 其余人看去，发现是洛舒悦要开门。
时疏影的动静并没有阻止洛舒悦的动作。
时疏影和楚霁清不约而同往后退一步。
想象中的“鬼”并没有出现, 这间教室外面依旧灯光大好。
时疏影和楚霁清齐齐松口气，沈竹意等人却有些遗憾。
几人一起出门，门外是一道走廊, 是弯曲设计，一群人对视一眼, 一起向前走。
走廊中依旧寂静，只有六人的脚步声。
“好无聊啊。”沈竹意有些蔫了。
“这个世界的鬼屋怎么这样？”
“怪不得这个作者没有写经典的鬼屋情节，合着是因为这个世界的鬼屋不吓人。”
“等一下。”谢知鸢停下脚步。
“怎么了？”
谢知鸢侧头, 透过窗户看身旁的教室：“这个教室和刚刚的那个好像。”
“那就是这个走廊是环形的呗。”叶辞川耸肩。
“环形？”洛舒悦若有所思，“出口就是入口？”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楚霁清说，却没有开门的意思。
叶辞川打开门，走进去。
里面果然与他们离开时别无二样，第二排左侧被楚霁清踢歪的凳子都一模一样。
众人一脸果然如此，快步朝入口走去。
沈竹意路过黑板，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她身后的谢知鸢也停下脚步。
黑板最右边，一道鲜红色的竖线正在成型。
“咔嚓”叶辞川打开入口的门，指甲摩擦黑板的声音传入沈竹意的耳中，众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哈哈哈……”蓬头垢面的一名男人疯疯癫癫的坐在地上，头发又长又乱，另一名同样头发杂乱的女子手指在黑板上划着竖线，指尖早已血肉模糊。
一男一女的衣服很乱，但隐约可以看出是情侣服。
听到开门的动静，二人同时转过头来，看到来人，一男一女同时发出尖锐刺耳的笑声：“哈哈哈哈……又来了……”
女子伸出血肉模糊的食指，一个个指过愣在门口的几人，最终念念有词：“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沈竹意和谢知鸢这时来到四人身后，也被算入其中：“五个、六个……哈哈哈哈……都出不去……哈哈哈……”
男子疯疯癫癫地拍着手：“欢迎！欢迎！哈哈哈！欢迎！”
这间教室与刚刚那间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灯光更加昏暗，往里看去，才看到地上横着不少人，一个个都好像失去生机。有一个上半身趴在桌子上，露出的胳膊纤细到皮包骨！
“啊！”楚霁清和时疏影的尖叫声先后响起。
场景变化太快，叶辞川和洛舒悦脸色也有些白。沈竹意胆子不小，但还是心中一悸，她退后一步，手臂与谢知鸢的相撞，后者的身体紧绷，指尖发凉。
沈竹意拍了拍他的胳膊，作为安抚。
谢知鸢则得寸进尺地握住她的手，手指克制着用力。
看在他害怕的份上，沈竹意没和他计较。
“好啦好啦，都是假的。”沈竹意又安抚正在尖叫的两人。
心情平静下来，几人不久后找到出口。
“呼！”叶辞川深呼一口气，“也就一般般吧。”
离晚上还有一段距离，一行人没再尝试含恐怖元素的游戏，玩到傍晚，休息不久，来到他们最后的项目——摩天轮。
这段的剧情不是很尬，也没有描写的很详细，只是老套的在摩天轮登到最顶端时，二人接了一个真爱之吻端剧情。
这个剧情里详细写了“在只有他们两人的吊舱里”，一个吊舱里也坐不下六个人，所以其他人不能进去一起围观。
当然时疏影四人对看他们接吻也不感兴趣。
时疏影和洛舒悦在这一天建立起丰厚的友谊，两个人一起坐进一节吊厢。
随后是沈竹意和谢知鸢一起坐进下一节吊厢。
叶辞川左看右看，确定只剩楚霁清，正打算勉为其难邀请他一起，下一节吊厢到达，工作人员打开吊厢门，楚霁清一个人坐进去，没等叶辞川说话，就关上门。
叶辞川：“……”
他只得自己一人坐进下一节吊厢。
吊厢从底慢慢旋向上，这个摩天轮比现实世界沈竹意见到的要大得多，她趴在侧窗上，透过侧面的窗户，看的整个夜市。
并没有想象中的黑暗中万家灯火通明。确实有不少人家开着灯，但路上的路灯和汽车的车灯、商场大屏等等，四处散发着光亮，不止于万家灯火，而是整个人间。
之上，黑幕般的天空只能看的一轮月与寥寥几颗星，沈竹意坐回座位，准备开始剧情。
要说亲吻，沈竹意和谢知鸢两人已经不陌生，二人已经演了三个多月的戏。自从沈竹意和谢知鸢领过证，这两个多月来，每月都有一两次男主用嘴堵住女主的话的剧情。
也不知道这篇文作者的读者们会不会审美疲劳。
但这次接吻对谢知鸢又有不同的意义，这是他确定自己喜欢沈竹意后，和沈竹意接的第一个吻。当然，还是因为真爱之吻的那个传说。
谢知鸢自认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但此时心中却无比期待。
而且，不知是不是有什么神秘力量的加持，原著作者前几次描写男女主的接吻，都是以意识流的形式，沈竹意和谢知鸢可以卡Bug只是单纯的唇碰唇，这次接吻，作者竟详细描写了“唇齿纠缠”等等诸如此类词汇。
总之，这次他们卡不了Bug，不能只是简单的嘴唇相撞。
快要到达最顶，没有犹豫的时间，谢知鸢搂过沈竹意的腰，低头碰上她的唇。
心跳如擂。
谢知鸢一时大脑空白，僵硬在原地。
剧情里只有搂腰，没说二人有没有其他动作，见谢知鸢没有动静，沈竹意自发环住他的脖子，稍微用力，让他的头更低些。
谢知鸢当然配合，不到一秒，他便感到唇上传来湿热的触感。
脑中的弦被拨挑，谢知鸢再无法感受到其他，全部注意都集中在自己的唇瓣。
沈竹意舌头动两下，发现谢知鸢依旧没有动静，皱眉。
这是干嘛，能不能专心地演戏啊。
差评。
沈竹意将谢知鸢的头压地更低，趁他不注意，在他的肩上掐了一下。
谢知鸢的嘴唇颤了下，就在他嘴唇分开的那瞬，沈竹意的舌头伺机而入。
“砰！”吊舱升到最顶端，天幕炸响烟花。
“我还是第一次坐在摩天轮上看烟花，体验感真的不一样！”沈竹意从吊舱出来，洛舒悦凑过来和她分享体验，“我拍了好几张照片呢！”
“我也是第一次！”
“咦？你看烟花？”洛舒悦疑惑，看着沈竹意淡红的脸，又转头望向谢知鸢满面彤红，声音小了些，“你们不该正在接吻吗？”
“不影响，不影响。”
“……”
洛舒悦最后将拍的照片发到绿江吃绿草的群里，叶辞川紧跟其后，发了十几张丑照，除了他自己以外的其余五人都有，其中沈竹意和谢知鸢的照片最多，几乎全是他们在旋转木马前演戏时拍的，叶辞川本还想拍些沈竹意其他时候的丑照，但没有找到时机。
发完这些，叶辞川在最后发了一个大笑的表情包。
洛舒悦：……
楚霁清：……
时疏影：……
时疏影：你什么时候拍的？
叶辞川：这些事发生的时候。微笑jpg.
楚霁清：删掉！
洛舒悦：同意。
叶辞川：不可能，捂嘴笑jpg.
沈竹意：嗨嗨嗨！
沈竹意：现在轮到我来表演了！
沈竹意：图片X10
叶辞川：！！！
叶辞川：你什么时候拍的？！
时疏影：已存。
洛舒悦：已存。
楚霁清：+1
沈竹意：。（引用叶辞川：“这些事发生的时候。微笑jpg.”）
叶辞川：不许！！！！
叶辞川：……
叶辞川：我不信你只拍了我的。
叶辞川：都发出来吧，要死一起死。
楚霁清：@沈竹意，你敢！
洛舒悦：竹意，我相信你，你一定不会拍我的丑照，对吧？
时疏影：沈竹意，别逼我求你。
沈竹意在回程的车上没忍住笑出声。
她偏头，谢知鸢依旧缩着脖子，露出的耳朵依旧红的不像话。
嘶，她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这是剧情的要求，和她可没关系。
她……
谢知鸢虽然埋着头，但从上车开始，注意都在沈竹意身上。
他见证沈竹意从激动变得沉默，她又在内耗。
谢知鸢闷声道：“我只是……还在害羞，和你没关系。”
沈竹意：“。”
沈竹意目移：“哦。”
沈竹意重新将目光投向自己的手机，不像前几天的沉默，群里正聊得火热，其中叶辞川@她好多条，想让她放出其他人的照片。
她调到选择照片的页面，今天的照片占了好几页，除了她自己，每个人都有，几乎叶辞川四人的每张照片中，都夹着几张谢知鸢的照片。
手指选择几张，沈竹意又直接从退出。
叶辞川：@沈竹意
楚霁清：你有完没完？！
叶辞川：@沈竹意X3
时疏影：。
叶辞川：@沈竹意
洛舒悦；滚啊！！！
沈竹意：没门。
沈竹意：微笑jpg——
作者有话说：苏没玩过鬼屋，笔力也不强，写得好像并不可怕[托腮]
团建结束[加油]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身为前辈，沈竹意锐评……
疯玩一天, 第二天又到上班时间。
沈竹意肚子上垫得垫子也厚上几分。
“早上好！”路过叶辞川的办公室，沈竹意朝她打招呼。
“早上好！”叶辞川快步走到门口，扒着门，“你真的没有其他人的照片？”
“我说真的, 你信吗？”沈竹意微笑。
“那必然是不信的。”
“恭喜你, 不信我是对的。”
叶辞川：“……”
慕幼达到秘书办, 被办公室内坐在一起的二人深深吸引。
不止慕幼, 秘书办的所有秘书都在偷偷观察那两人, 刘秘书中指推了下眼镜, 眯起眼镜，见过大世面的她也没理解过眼前发生的一切。
沈竹意坐在时疏影身旁, 正缠着她教自己如何做一名合格的秘书。
时疏影被缠得没办法，木着脸给她讲解。
两名关系户，又因谢知鸢在一开始就产生矛盾, 现在却如此亲密。
这个世界终于是疯了。
“啊啊啊……宿主！你严重ooc了！！！”沈竹意的系统要炸了。
“什么ooc, 哪里ooc？”沈竹意捂住一只耳朵, “女主是上进小白花, 问同事问题不是正常的吗？”
“可是她是恶毒女配啊！！！”
“单纯如我，怎么会懂这中间的弯弯绕绕？”沈竹意理直气壮。
系统：“……”
“我要投诉它！！！”时疏影的系统也要疯了。
从一开始沈竹意凑上来, 时疏影和她说话，时疏影的系统就在提醒时疏影不要ooc。
“沈竹意来找我的。”时疏影语气平静，“她的系统都不急, 你急什么？”
时疏影的系统：“。”
“这是失职！！”时疏影的系统开始给主系统些告状的小作文，“我一定要投诉它！”
慕幼轻戳沈竹意的手臂, 沈竹意看她一眼，知道对方有话想说，便与时疏影说：“等一下！我和幼幼姐有话说。”
时疏影挑眉。
“竹意, 你和她……”慕幼斟酌用词，小声与沈竹意说，“就是她……你们……”
“哦！”沈竹意一下就明白慕幼的意思，“你是想问我和她走这么近，合适吗？”
沈竹意的声音没有特地收敛，原本偷偷注视这边的人都变得光明正大起来，慕幼的脸一下红了，她扯了扯沈竹意的袖子：“也不是，就是……”
时疏影刚来的第一天就和沈竹意吵起来，慕幼害怕沈竹意在她那里吃亏。
“时疏影是个好老师。”沈竹意双手拍在慕幼肩上，眼神坚定，“我太想进步了，拖后腿的日子我过够了！”
慕幼：“……”
慕幼：“可是……”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特别有深意的话？”
“什么？”
“生活中的情绪不要带入工作。”沈竹意意味深长地又拍下慕幼的肩，“共勉。”
说完这些，沈竹意朝办公室里看热闹的其余人点头鞠躬：“共勉，共勉。”
时疏影：“……”
二人的系统：“……”
办公室里的其他秘书：“……”
沈竹意在办公室里没有特意保持人设，只是会表现出小白花女主的单纯，以及在剧情发生时柔弱一下。
但在公司里的戏份大多是被欺负，所以沈竹意在众人眼中的人设其实是单纯且不会吵架的正常人，这段发挥并没有太过ooc。
世界意识在参与其中，不过几分钟，众人纷纷恍然大悟。
天啊，领导天天把“不要将个人情绪带入工作”挂在嘴边，他们都左耳进右耳出，只有沈竹意和时疏影听进去并外化于行。
一个不计前嫌虚心请教，一个不计前嫌用心指导。
要不人能嫁入豪门实现阶级跨越，要不人家是顶级豪门呢？！
秘书们霎时肃然起敬！
见沈竹意几句话解决ooc问题，时疏影的系统写字的手一顿：“……”
它看着面前折了十几次，铺开全长几米的电子光纸条，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原来它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系统，哭泣.jpg
和慕幼说完，沈竹意再次凑回时疏影身边。
“和你幼幼姐说完了？”时疏影说。
沈竹意眨眼。
这边的PH怎么好像有些低？
沈竹意思考。
沈竹意明了。
“我不该和她说话？”沈竹意小心翼翼。
时疏影：“。”
“这么霸道呀姐姐。”沈竹意露出一侧的小虎牙，“要不让系统和世界意识谈谈，我同意你挤掉谢知鸢成为新任霸总。”
这些话不能让别人听到，沈竹意说的时候声音不大，而且凑得很近，呼吸几乎打在她的耳侧。
时疏影的耳阔有些红：“不需要，好好听。”
“好的，姐姐。”沈竹意坐好。
时疏影的耳廓更红。
沈竹意眯起眼睛。
这次她真的懂了。
她对认识的人大多有特殊的称呼，江可岚和江沐秋这两名剧情要求的人除外，她会叫洛舒悦洛大小姐，叫慕幼幼幼姐，叫谢知鸢谢总……
好像对时疏影没有特殊的称呼，难道是因为这一点？
“就这些，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时疏影讲完一些基础的，对沈竹意说。
“好，谢谢时老师。”沈竹意拖长音。
时疏影不看她.
沈竹意一直在想，如果这个世界已经有这么多穿书者了，那么江可岚和江沐秋会不会也是穿书者呢？
如果不是剧情需要，沈竹意几乎很少与他们相见，而且他们的有些反应也很怪异。
她想到与谢知鸢和叶辞川相认的契机。
当时她的想法是，一个世界会有三个穿书者已经很多，但现在，在一个几乎被穿成筛子的世界，再多两个穿书者也不奇怪。
更何况像洛舒悦这样的路人甲都穿了，江可岚和江沐秋这种男二女二的角色被穿也不是很奇怪。
正好，又有一个可以接触到他们的剧情机会——慈善拍卖会。
众所周知，小说里上流社会的拍卖会有时甚至与菜市场几乎无差，而这本小说的拍卖会更是连包厢都没有，属于最原始的、一群人坐在会场下举牌的那种。
这次沈竹意作为谢知鸢的女伴，叶辞川作为谢知鸢的助手，一起参加这次慈善拍卖。
沈竹意挽着谢知鸢的手臂，叶辞川跟在谢知鸢另一侧后方，三人被门前的侍者恭敬地请了进去。
唐知序是个被雪藏的十八线小明星，她的经纪人拖了很多关系，才将她塞进这次慈善拍卖会。
她的心里清楚，同样是参加这次慈善拍卖会，她和这些上流社会的人还是不同的。
经纪人提醒她，只要能入的了这拍卖会里随便一人的眼，她就能一飞冲天。
唐知序扯了扯嘴角，刚入娱乐圈，她也想要做圈内的一股清流，现实却给她当头一棒。
一开始她虽然也不温不火，但凭借演技和美貌，还是吸引力不少粉丝。但这一切在她拒接一位男导演的敬酒后都变了，第二天醒来，她的黑料便飞满天。
黑料与好评不同，前者假中只要掺入三分、两分甚至一分真，所有人都会深信不疑，而好评真中掺入一分假，便会被所有人质疑。
她也尝试解释，但大号早就被禁言，被公司没收，小号的发声也被水军淹没。
这次她的经纪人能把她塞进来，虽然说的确实不好听，但也算是至恩至义。
唐知序站在角落偷偷观察进来的人，心中还是万分纠结，她甚至记不清为什么当时脑子一热，居然会求她的经纪人把她塞进来。但当她看到谢知鸢走进来，全部视线都被他吸引。
“他是谁？”唐知序问身旁的人。
“他可是大名鼎鼎的谢总，可不是你这样的的人就能勾搭上的。”身旁的人和她的目的差不多，但经历与现状唐知序好很多，自然有优越感。
唐知序抿唇，目光却不可控制地跟着谢知鸢。
“哼，不自量力。”那人冷笑着朝自己的目标走去，他可没有好心提醒唐知序，上流社会男女不忌、玩得花的人比比皆是，他巴不得唐知序在谢知鸢那里吃瘪，最好能让她再没机会翻身。
慈善拍卖会分为两段，前半段用来交流，后半段才是拍卖。
时疏影也在，洛舒悦的家没被邀请，但被时疏影带进来。
这里人多眼杂，她们也没有表现得太过亲密。
唐知序端着一杯红酒从面前走过来。
提前知道这段剧情，叶辞川稍微与谢知鸢拉开些距离，防止红酒撒到他的身上。
果不其然，唐知序在谢知鸢面前脚一扭，一个平地摔，就往谢知鸢的怀中倒。
手中的红酒向谢知鸢撒来。
谢知鸢侧身躲开，唐知序便倒在地上，但他的高定西服上还是沾到红酒。
沈竹意扯唇。
还明星、演员，这平地摔也不如她流畅。身为前辈，沈竹意锐评。
“对不起！对不起！”唐知序荒凉站起来，想用手擦。谢知鸢再次不动声色躲开。
唐知序眼红了：“谢先生，要不您先把歪套脱给我，我洗干净再给您？”
“不用。”谢知鸢脱下外套，塞在叶辞川手里，“扔了。”
“是，谢总。”
“还不走？”谢知鸢抬眼。
已经得罪了谢知鸢，如果现在离开，唐知序不用猜就知道自己真的完蛋了，她站在原地，努力思考如何破局。
谢知鸢可不管她，带着沈竹意就要离开。
“谢先生！”唐知序下意识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脚下踩到红酒渍，向后摔去。
“你没事吧？”沈竹意听到身后的动静，担心她出事，拉着谢知鸢看去。
谢知鸢这才施舍给唐知序一个眼神。
唐知序倒在地上，口袋里露出……
谢知鸢瞳孔微缩！——
作者有话说：今天舍友在学习通上淘到一本小说，分享给苏，苏有幸拜读，大受震撼，叹为观止，古早霸总文跟其比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化了]
等苏摸透那类小说写法，番外高低得要让沈竹意他们演一个[垂耳兔头]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你知道的，文案诈骗嘛……
“叶辞川。”谢知鸢命令道, “带她去换衣服。”
“是，谢总。”叶辞川说完，将唐知序扶起。
唐知序的脑袋一些懵，没从谢知鸢的变化中反应过来, 被叶辞川扶起, 口袋里已经露出一半的玉佩掉在地上, 在地面上弹了一下, 躺在叶辞川的脚边。
叶辞川弯腰去捡, 唐知序先他一步将玉佩捡回怀里：“谢、谢谢……”
叶辞川见状作罢, 站直身体：“这位小姐，我带你去换身衣服。”
唐知序这才意识到身上的衣服被地上的红酒沾湿：“麻烦您了。”
“这边请。”
唐知序跟着叶辞川离开, 闹剧结束。
周围的人都在观察谢知鸢的脸色，见后者没有生气的意思，才有人敢上前搭话。
但一直到拍卖会开始, 谢知鸢都表现得心不在焉。
这段虽然是原著剧情要求, 但平时这种交流都是在系统的帮助下进行, 没意思且煎熬, 现在也算是光明正大的摸鱼。
沈竹意看出谢知鸢的异常，拽了下谢知鸢的衣袖：“鸢哥哥, 你怎么了？”
“没什么。”谢知鸢摇头。
很快，叶辞川带着换了一身衣服的唐知序过来。
唐知序在剧本里的角色也很经典，在系统给沈竹意说完这段剧情后, 沈竹意就已经把唐知序的身份脑补全：“哦，女主小时候救了男主, 男主给女主一个玉佩，女主把这件事忘了，玉佩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丢了, 又到她手里，她知道这个玉佩意味着什么，各种作妖，男主为了报恩开始在无数二选一种选择女配。”
系统：“……”
系统翻阅相关剧情：“。”
“你真的没有看过这本小说吗？”
沈竹意：“如果我看过，我肯定会全文背诵的。”
“那你为什么对这些剧情这么清楚？”
沈竹意低调一笑：“看过很多这样的套路而已。”
系统：“。”
沈竹意旧事重提：“所以……甜宠文？”
“你知道的。”系统腼腆，“文案诈骗嘛。”
“谢总，谢谢您。”唐知序看向谢知鸢的眼中充满感激。
“嗯。”谢知鸢点头。
“那我……”唐知序试探性问。
“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和叶辞川提。”谢知鸢转向叶辞川，“她的一切要求都可以满足。”
“是，谢总。”
剧情结束。
“那个……”唐知序觉得自己莫名奇妙受到谢知鸢的恩惠不太好，但她确实需要这个机会，便大着胆子提出自己想要的，“我是一名演员，现在被公司雪藏，我想……”
下个剧情唐知序需要已经被谢知鸢签到自己的公司，他原本还在想借口，现在有了机会，他直接说：“这件事我帮你解决，叶辞川，把她签进谢氏的娱乐公司。”
“好的，谢总。”
“谢谢您。”唐知序又看一眼谢知鸢身边的沈竹意，猜测他们的关系，又在想谢知鸢到底为什么要帮她，纠结半天，只道，“我会报答您的。”
“嗯。”谢知鸢点头，“叶辞川。”
“好的，谢总。”叶辞川在自己系统的帮助下，带领唐知序去处理与原公司打官司并潜入自己的公司的事。
小说里这种事效率高得惊人，更不用说谢氏拥有一整个商业帝国，在古早霸总小说这种世界观里，几乎能做到只手遮天，很快就走到签合同这一步。
唐知序看着面前的合同，嘴巴张大。
这个合约比她在原公司的好上不少，唐知序前后看几遍，确定没有隐藏条款，生怕对方后悔，飞快签上自己的名字，手因为激动一直在颤抖。
签完，唐知序放下笔，突然有些后悔。她才不信像谢知鸢这样的资本家会这么好心。
“那个，我能问问谢总为什么……”唐知序思考片刻，左顾右盼，声音压低，“他不会想……那样吧。”
唐知序这样想不奇怪，毕竟这种事在她身边很常见。
“啊？”叶辞川愣了几秒，才与唐知序的思路同频，“当然不是。谢知……谢总不是那样的人。”
“那是为什么？”唐知序疑惑皱眉。
叶辞川观察她的表情，确定她不是演的。原本他还在想，唐知序会不会也是穿书者，这么看应该不是。既然她不知道，为了之后的剧情能顺利发展，在系统的要求下，叶辞川实话实说：“因为你的玉佩。谢总小时候被人救过，一直在找那个女孩，唯一的线索就是他曾给那个女孩一块玉佩。”
见唐知序僵在原地，叶辞川继续说：“没错，就是你身上的那块。”
距离这么远，时间这么久，谢总连那女孩的脸长什么样都记不得，又这么会记得玉佩是什么样？就算记得，怎么一眼就认出这是那块玉佩？身为资本家，确认救命恩人的方式就这么草率儿戏吗？连确认一下都不确认，就认定是她，这块玉佩明明是……
唐知序的思路一断。她是怎么得到这块玉佩的来着？好像是某天醒来，突然出现在她的床头，她为什么会一直带在身上？又为什么……
头好痛，想不起来。
唐知序想给叶辞川解释这个乌龙，却不知从何说起，就在她张嘴的前一刻，脑子里出现一个念头：“在我手里就是我的，既然谢总因此帮助她，为什么不利用这一点呢？如果能挤掉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就更不过了。”
可是这是不对的。
但那道声音太大，很快盖过她脑海中挣扎的声音，她捂着自己的头，蹲下。
等她脑海中相悖的观点中的那方占据绝对上风，唐知序睁开眼，眼前早已空无一人。
另一边，慈善拍卖会现场，拍卖会早已开始。
这场拍卖会，判断人身份的，居然是坐的排位，越靠前排，身份地位就越高，谢知鸢和沈竹意自然坐在第一排，时疏影和洛舒悦的位置在他们一侧。而江可岚和江沐秋则坐在中间几排。
主持人已经拍到最后一件拍卖品。
因为是慈善拍卖会，前面的拍卖品都只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最后一个才是压轴，一条项链。
沈竹意在系统那里听到这段剧情，问：“这条项链不会是大名鼎鼎的‘海洋之心’吧？”
系统沉默。沈竹意就知道，她猜对了。
现在，这条项链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剧情开始，沈竹意看到主持人放在台子上的项链，睁大眼睛：“哇！”
时疏影轻哼：“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谢知鸢瞥了时疏影一眼：“上次的事，还没给够你教训吗？”
时疏影像是想到什么，瞬间脸色煞白，不再出声。
主持人见台下安静下来，清了下嗓子：“‘海洋之心’项链……”
介绍一大段，最后说：“起拍价，一千万！”
这是全场起拍价最高的拍卖品，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条项链的价值远不止这些。
“一千五百万！”
“两千万！”
“五千万！”
“五千一百万！”
“……”
现场竞争激烈，等到五千万后，开始一百万、一百万的加价。
时疏影举起手中的牌子：“六千万！”
场内安静下来。
“六千万一次！”
“六千万两次！”
往往这个时候，就轮到男主装X出场。原著也不例外，谢知鸢举起手中的牌子：“一个亿！”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
“一个亿！这可是一个亿！”
“全场能随随便便拿出一个亿的，也只有谢氏、时氏那这几个大集团了吧？”
“时家和谢家不是有婚约吗？现在怎么……”
“你的那版已经过时了，现在据说谢总已经和他身边的那位领过证了，上次因为那位，谢总还出手抢了时家的一个大单子。”
“我的天呐！他身边的那位是那家小姐？”
“据说姓沈。”
“沈家？没见过这号人物啊。”
“据说和谢总是在酒吧认识的，是服务员。”
“……”
“一亿一百万！”时疏影继续举牌。
“一亿五千万！”谢知鸢紧跟其后。
时疏影脸色更白，她转向谢知鸢的方向：“鸢哥哥……”
谢知鸢不为所动。
“一亿五千万一次！”
“一亿五千万两次！”
就在时疏影纠结要不要加价时，中排穿来一道男声：“一亿五千一百万！”
众人看过去，是江沐秋。
现场再次哗然。
“哥！你疯了？！”江可岚拉着江沐秋的胳膊，压低声音。
江沐秋不回答，目光死死盯着谢知鸢，后者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
“两个亿！”
“两亿一百万！”
“五个亿！”
“五亿一百万！”
全场更加安静，只有谢知鸢和江沐秋的叫价声，五个亿，已经远超这条项链该有的价值。
“点天灯！”
拍卖在谢知鸢的这三个字落下后彻底结束。
江沐秋握紧拳头，骨骼咔嚓作响。
拍卖会彻底结束，沈竹意和谢知鸢一起离开，叶辞川已经在门外等候。
谢知鸢看的他后，就把装着项链的盒子放在他的手上：“送给唐小姐。”
“是，谢总。”叶辞川收下礼盒。
“还以为谢总多么在乎竹意，原来拍下的项链不是送给竹意的。”江沐秋的声音在沈竹意身后响起。
“沐秋哥！”沈竹意转身，却又在听清江沐秋的话后皱眉，“别这么说，这条项链是鸢哥哥的，想送给谁，是他的权利。”
“鸢哥哥？才多久就叫上鸢哥哥了？”江沐秋语气微酸，“那你知不知道，‘海洋之心’又称‘真爱之心’，是要送给心爱的女孩？”
沈竹意不可置信地睁大眼：“鸢哥哥，沐秋哥说的都是真的吗？”
“不要乱想。”谢知鸢面对江沐秋，瞬间冷下脸，“注意你的言行。”
“我说的不对吗？”江沐秋冷笑，“毕竟谢总可是有前科的。”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你也是穿书者？！
“什么？”沈竹意瞪大眼睛, 瞬间甩开谢知鸢的胳膊。
谢知鸢扯住沈竹意的手，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我再说一遍，注意你的言辞！”
“我说错了吗？”江沐秋冷笑，“与时家十几年的婚约, 因为竹意的出现说退就退, 那现在谢总因为另一个女人抛弃只认识几个月的竹意也很正常吧。”
“我再说一次, 我和她没有关系。”
“唔！”沈竹意惊呼, “你弄疼我了。”
沈竹意挣扎着想要甩开谢知鸢的手。
江沐秋赶忙将沈竹意拽过来, 挡在身后：“谢总现在的所作所为让我很难相信你。”
“沈竹意！”谢知鸢憋着火气, “过来。”
“竹意。”江沐秋挡住谢知鸢的视线。
“沈竹意！”谢知鸢低吼，“我说最后一遍, 过来！”
沈竹意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仰头怒视谢知鸢：“我不！”
江沐秋朝谢知鸢嘲讽一笑，回身温声对沈竹意说：“竹意, 我带你去江家。”
“沈竹意, 你敢！”谢知鸢太阳穴直跳。
“好。”沈竹意说。
江沐秋拉着沈竹意离开, 谢知鸢看着二人的背影：“很好！好的很！”
剧情结束。
江沐秋将沈竹意带到车前, 就松开沈竹意的胳膊：“我开车，岚岚在后排等你。”
“好的, 沐秋哥。”沈竹意坐上车。
江可岚关心地检查沈竹意：“竹意，男……”
江可岚赶忙收声，身为配角, 她和江沐秋的戏份不多，自从二人相认, 她和江沐秋吐槽剧情时，一般直接称沈竹意和谢知鸢女主和男主，刚刚又不是剧情台词, 她差点嘴瓢。
“咳，谢知鸢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沈竹意朝江可岚一笑，意有所指，“这里又不是小说，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剧情。”
江可岚一噎，目移。
这还真是小说世界。
沈竹意一直注意着江可岚的神态，自然没有错过那瞬间表情的变化。
“难不成你是穿书者，知道剧情？”沈竹意若有所思，“那你应该知道到现在为止鸢哥哥没有怎么欺负我呀。”
江可岚：“！！！”
江沐秋惊得走神，注意到前方是红灯时，已经快到人行道前的白线，他赶忙猛踩刹车。
强烈的推背感从后传来，三人由于惯性往前倒去。
“怎、怎么可能呢？”江可岚心跳的十分快，一时忘了沈竹意也可能是穿书者，赶忙解释。
江沐秋也还没冷静下来，大脑一时无法正常运转：“对啊，竹意，岚岚怎么可能是穿书者呢？”
“那太可惜了。”沈竹意耸肩，江可岚和江沐秋还没理解她的意思，就听她又说，“可是我是哎。”
江沐秋和江可岚再次大脑一片空白。
前方的路灯变绿，后方传来车辆等不及的喇叭声，沈竹意戳戳江沐秋的胳膊：“开车啦，沐秋哥。”
“啊？哦。”江沐秋握好方向盘，抬起离合踩下油门。
原著里说京城很大，但他们表演总是在那一亩三分地，统共没几分钟，江沐秋就已经将车停在他的地下车库。
江可岚和江沐秋浑浑噩噩的下车，倒是沈竹意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四处观察。
之前江可岚和江沐秋相认，是在二人已经怀疑对方是穿书者的情况下进行。但这次，是在二人已经默认沈竹意不是穿书者时，沈竹意突然爆出自己是穿书者，以至于直到走到江家别墅门前，江可岚才双手扶住沈竹意的肩：“你说什么？”
“嗯？”沈竹意歪头。
“你也是穿书者？”到最后，江可岚的声音都分了叉。
“是啊是啊！”沈竹意点头。
“不用大惊小怪的。”江沐秋相比江可岚就淡定许多，他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尝试几次才把钥匙插进门锁，“穿书者我们都是而已。”
沈竹意：“……”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
坐在沙发上，江可岚和江沐秋已经接受沈竹意也是穿书者这个设定。
“你是什么时候穿进来的？”江可岚问。
“几个月前，剧情刚开始的时候。”
“哦，这么早啊。”江可岚仔细一想，扯了下嘴角，怪不得当时系统让她去接身无分文、饥渴难耐、走投无路的女主时，她能在女主身上闻到烧烤味。
当时她是有些疑惑的，但奈何沈竹意的演技太好，江可岚也就忘了这件事。
“你的演技真厉害。”江可岚夸奖道。
“是吧？”沈竹意似是没听到江可岚话语中幽幽的意味，“我也这么觉得。”
“让你演柔弱小白花女主，真的难为你了。”江可岚和真实的沈竹意接触没多久，但也看出来，她和女主的性格极其不符。
“强者总是这样。”沈竹意仰头看天花板，嘴中念念有词，“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
江可岚：“……”
江沐秋：“……”
他们的系统：“……”
演个小说，算什么大任？而且后面的那些困难和演一个与自己性格相反的角色也没有关系吧？
江沐秋笑着打断沈竹意的话：“这个世界的穿书者应该不止我们吧？”
沈竹意的话被打断，也不恼：“当然啦！哦对对对，我拉你们进个群。”
原著中女主和江家二人早就认识，所以沈竹意的手机里有江可岚和江沐秋的联系方式，她很快将江家二人拉入群。
早就猜测他们是穿书者，群里的所有人都不对此感到惊讶。
叶辞川：烟花礼炮.jpg
洛舒悦：欢迎新人。
谢知鸢：欢迎。
时疏影：欢迎。
楚霁清：。
江可岚：？
她飞快从手机屏幕转向沈竹意，一脸不可置信：“群里的，都是穿书者？！”
江沐秋也很惊讶。
他们有想过这个世界不止他们两个穿书者，但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沈竹意点头，在群里发送新消息：欢迎@江可岚@江沐秋加入绿江吃绿草这个大家庭！烟花礼炮.jpg X3.
躺在床上，沈竹意十分郁闷地看着天花板。
系统关心道：“你怎么了？”
“系统！”沈竹意想不明白，“绿江吃绿草这个名字难道没有特色吗？”
“嘶～”系统斟酌用词，“你指的是哪方面特色呢？”
“他们两个居然没有人对这个神奇的名字做出点评。”沈竹意失望摇头，“我都特地强调了……”
沈竹意眼神空洞地再次望向天花板：“可是他们不在乎！”
系统：“……”
演得有些过了哈。
沈竹意自然不会因为这种事内耗，但她眨眨眼，突然来了分享欲，想找人倾诉这件事。
这样想，她也这么做了。
在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打开谢知鸢的对话框，在聊天框里输入很长一段话。
这样会不会很莫名其妙？万一谢知鸢已经睡觉了呢？说这些……
沈竹意最终把输入的字全部删掉。
系统：“？”
沈竹意熄灭手机打算睡觉，屏幕突然一亮。
是来自谢知鸢的消息。
谢知鸢：？
“他视奸我聊天界面干嘛！”沈竹意咬牙切齿地坐起来，手指戳谢知鸢的头像。
系统：“你现在很恼羞成怒，你知道吗？”
你拍了拍“谢知鸢”
沈竹意：“。”
系统在沈竹意的大脑中疯狂嘲笑它。
不知道为什么，沈竹意在对待谢知鸢的问题上总是比较幼稚。她对此理解为，大概这些人里，她和谢知鸢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算是和他最熟。
于是，沈竹意诚实回复。
沈竹意：想你家的床了。
沈竹意：晚安。
远在谢家的谢知鸢看的这句话，莫名心头一跳。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病了。不知是不是因为江沐秋在书中的人设是深情男二的原因，今天晚上，他看的江沐秋将沈竹意拉走，尽管知道是剧情，心中还是莫名其妙不爽。
从回到家，他就一直关注着手机。
得知江沐秋是穿书者，他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受。
从那以后，谢知鸢就一直待在沈竹意的对话框。
他想知道沈竹意对江沐秋什么看法，但又没有立场。
直到他看到聊天框顶，对方正在输入中……
她会给他发什么呢？谢知鸢坐直身体。
对方输入了很久，但什么都没发给他。谢知鸢心中痒痒的，没忍住给对方扣了个问号。
谢知鸢反复看着“想你”二字。良久，才想起自己没有给沈竹意回复。
我也想你。谢知鸢按了四下删除键，重新输入。
谢知鸢：晚安.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就绿江吃绿草的群里就不安分起来。
叶辞川：家人们，这次又进来两名新人，我们找个时间团建一下。
洛舒悦：好呀。
时疏影：没问题。
谢知鸢：可以。
沈竹意：行。
江可岚：OK。
江沐秋：好。
楚霁清：。
见大家都同意，叶辞川：我们把时间定在下一个剧情点开始的时候吧！
叶辞川：正好有部分人需要演戏，方便聚一聚。
沈竹意看的这条消息，眯起眼睛。
她在心中问系统：“下个剧情是什么？”
正好，群里有人也问了这个问题。江可岚只花了一晚上，就融入这群网友。
江可岚：我知道！
江可岚：男主在商场遇到女主和江家兄妹有说有笑逛街，憋不住气对女主进行强取豪夺！
江可岚：对了，剧情中还有经典的红眼掐腰文学！
叶辞川：是的！！！
楚霁清：想看。
洛舒悦：+1
时疏影：1
沈竹意：“……”
远在谢家的谢知鸢：“……”
原来打得是这个主意。
毕竟都是朋友，沈竹意面带微笑，和善地在群里回复。
沈竹意：滚啊！！！不许！！！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红颜掐腰，给命文学
剧情没有让男女主分开太久, 当天下午，江家兄妹就以给女主买生活用品为由，和女主一起来到商场。
当然，如果没有相认, 江可岚和江沐秋还有找借口权沈竹意, 现在三人已经相认, 不用说, 就在剧情发生前的节点一起出现在江家别墅门口。
“真好啊。”沈竹意坐在车里, 忍不住感叹。
“嗯？”江可岚歪头看她。
沈竹意嫉妒地面色扭曲：“现在想想, 目前的所有穿书者里，好像就我是个穷鬼。”
江可岚、江沐秋、时疏影、谢知鸢和洛舒悦就不用说了, 楚霁清身为霸总的医生朋友，固然也来自豪门。叶辞川倒是和沈竹意一样没有什么有钱的家世，但小说里霸总特助的年薪都是千万起步, 他的手里也是有不少资产的。
而沈竹意手里只有她从舅舅舅妈那里要来的父母遗产以及几个月的秘书工资, 如果是女主, 连父母的遗产都要不回来。
虽说沈竹意有几个月的工资也不少, 能维持小康生活，但在这个圈子里根本不够看的。
“可恶啊！”沈竹意咬紧后槽牙。
江可岚、江沐秋：“……”
江可岚：“这又不是我们现实世界的资产。”
现实世界里, 她哪敢去接下了剧情发展里动辄几十几百万的商场？
沈竹意微笑：“但是你们现在爽到了。”
“。”江沐秋，“现在你不是和谢知鸢住在一起，可以花谢家的钱吗？”
“不是自己的钱, 花起来不自在。”
花的也不是自己钱的江可岚、江沐秋：“。”
“小说世界的钱也不是谢知鸢自己赚的。”江可岚给沈竹意出主意，“你让他转些到你的名下。”
“有道理。”沈竹意点头。
江可岚刚想换个话题, 就见沈竹意转头问她：“所以岚岚，为什么不是你给我转点？”
江可岚：“……”
因为谢知鸢钱最多。
沈竹意到底没收江可岚的钱，她也就是感叹一下, 想到了，也就说了。说实话她花谢家的钱还真没觉得不自在，又不是现实世界。
现实世界里，她朋友给她花几块钱，她都要想着还回去，但这个世界里，这些资产又不是真的属于他们。
到达商场，沈竹意和江可岚江沐秋一起逛起来。
这段没有具体剧情，如果不相认，他们还要绞尽脑汁编台词，但已经相认，他们之间的交谈就变成这样：
“我的天，这衣服金子做得吗？居然两千万！”
“快看这个、这个项链，这么小一个就要三千七百万！”
“还有这个，看着和我之前拼夕夕买的手镯没区别啊。”
“这个包还没我之前二十块买的好看能装，怎么敢卖八百万！”
“才八百万就能出现在这个商场里了？让我看看，哪呢哪呢？”
“……”
“沈小姐，你也在这？”
听到这话，沈竹意和江可岚下意识要回头调整状态。
“你……”沈竹意止住话头。不对，还没到剧情发生地没到剧情点才对啊？还有，唐知序什么时候变成男声……等等，声音有点耳熟！
沈竹意回头，果然对上叶辞川的嬉皮笑脸。
“叶！辞！川！”沈竹意一字一句。
“哈哈哈哈……终于也吓到你一次了！”叶辞川笑弯腰。
江沐秋站着一旁拿着江可岚的包，因为没有加入沈竹意二人的谈话，在叶辞川过来时就发现了他。叶辞川见自己被发现，还向他比了一个“嘘”的首饰。
“幼稚。”楚霁清从一旁走过来。
“你们来这干嘛？”沈竹意面无表情。
“看你们演戏。”楚霁清依旧十分诚实。
“呵呵。”
但来都来了，沈竹意作为中间人，自然要为两拨人互相介绍。
“女人～亲我一口，命都给你～”叶辞川凑到沈竹意耳边阴阳怪气。
沈竹意扬起嘴角，侧身向叶辞川勾手：“嘴过来，我现在就亲。”
没想到被沈竹意反将一军，叶辞川瞬间弹到几米外。
“干嘛？”沈竹意歪头，“不是要亲吗？”
“和你亲，会被毒死的吧？”楚霁清在一旁出声。
“确实有毒。”沈竹意煞有介事点头，“情毒。”
叶辞川抱着手臂：“这情毒你还是下给谢知鸢吧。”
楼上，因为剧情，正在与唐知序一起逛街的谢知鸢打了个喷嚏。
唐知序和谢知鸢一直保持着社交距离，她转头：“谢总，你没事吧？”
“没事。”谢知鸢摆手。
五个人一起逛了一会，就上楼。因为唐知序不是穿书者，叶辞川和楚霁清身为男主身边的人需要避嫌。
“啧。”沈竹意嗤笑，“谁让你们非要过来？你看看洛舒悦和时疏影，她们多好，都不来。”
“这么精彩的戏，她们不来是她们的损失！”
到达固定地点，沈竹意和江沐秋摆好姿势。
“竹意竹意，向左一点。”江可岚小声指挥，见他们从她的方向看来姿势十分亲密，才从江沐秋手中拿回自己的包，退至一旁。
“沈小姐，你也在这？”唐知序看到二人，明明和沈竹意不熟，但莫名想和她打招呼。
谢知鸢闻言看过去，刚好看到沈竹意和江沐秋错位的亲密姿势。
“沈竹意。”谢知鸢平静地喊她。
“鸢哥……”沈竹意抬头，看的谢知鸢，下意识喊他，又想到昨晚的事，脸立刻冷下去，“谢总，什么事？”
“你和他在做什么？”谢知鸢对沈竹意称呼的改变十分不满，眉头拧起。
“和谢总有什么关系？”江沐秋将沈竹意互在身后，视线意味深长地落在唐知序身上，“谢总要不要解释一下身边这位小姐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和谢总没关系……唐知序想要开口解释，脑袋里又传来“有什么好解释的？认下这个关系，现在谢知鸢和沈竹意在闹脾气，她肯定能从其中得到不少好处，说不定能挤掉沈竹意的位置”，这道声音似是有魔力，解释的话，唐知序怎么都说不出口，反而故意露出脖子上戴着的“海洋之心”项链。
沈竹意看到那条项链，瞪大眼睛，眼眶瞬间红起来，晶莹的泪水在其中打转：“原来、原来你真的喜欢她！”
“不是。”谢知鸢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我说了，你不要乱想！”
“你让我怎么不乱想！？”沈竹意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她抽泣着后退几步，转身要跑。
“沈竹意！”谢知鸢追出去，跑到一半，转头对唐知序说：“想要什么自己买，我买单。”
说完，继续朝沈竹意跑走的方向追去。
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怎么会……
熟悉的头疼再次传来，唐知序痛苦地捂着头，蹲在地上，将自己缩成一团。
怎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
她怎么能是这样的人？
“你没事吧？”江可岚叶也蹲下，拍了下唐知序的背，“你怎么了？”
见谢知鸢和沈竹意的背影快要消失，叶辞川和楚霁清本想跟过去，但见到这边的情况，也不管能不能被唐知序发现，也都凑过来。
一同过来的，还有从对面出来的洛舒悦和时疏影。
四目相对的瞬间，四人同时目移。
江可岚：“愣着干嘛啊！快帮忙救人啊！”
洛舒悦等人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在唐知序和江可岚身边围成一圈。
“你不是医生吗？”叶辞川转头对楚霁清说，“快帮她看看！”
“我不是专业的！”楚霁清乱了阵脚，“系统，你快给她看看！”
“哥！”江可岚抬头对江沐秋说，“快打120啊！”
说这话时，江沐秋已经在拿手机，时疏影比他更快，已经拨好号码：“喂！”
另一边，谢知鸢和沈竹意不知道楼上发生的事，还在继续演戏。
此时，谢知鸢已经追到沈竹意，正将后者圈在怀里。
沈竹意则挣扎着想从谢知鸢怀中逃出：“放开我！你又不喜欢我！我们离婚！我要和你离婚！”
“我不许！”谢知鸢红着眼，一手掐着沈竹意的腰，一手握着沈竹意的两个手腕，将她按在墙上，“我说过，不要让我听到你的嘴里说出‘离婚’这两个字！”
一颗泪珠从沈竹意地眼角滑落，她抬起头，倔强地看着谢知鸢的脸：“你……你……”
她的下唇不断颤抖：“你想怎么样！”
谢知鸢：“？”
剧情是这么写的吗？他记得系统告诉他的版本里，女主没有结巴。
但剧情没走错，沈竹意确实完整地说出了那句话，于是谢知鸢继续走着剧情。
他维持着红眼掐腰地动作：“女人，亲我一口，命都给你！”
沈竹意下唇颤抖地更加剧烈。
谢知鸢：“？”
“噗！”没等谢知鸢想明白，沈竹意终于没忍住破功，“哈哈哈哈哈哈哈……”
表演这段剧情的羞耻感在沈竹意的笑中达到顶峰，他的耳朵和脸瞬间滚烫：“你别笑！！”
“哈哈哈哈……对不起……哈哈哈……没忍住……”沈竹意的手还被谢知鸢按在墙壁上，腰被他握着，震动由此传到谢知鸢身上。而沈竹意顺势选择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墙上，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主要是……这段太经典了……哈哈……我还是第一次看的真人版……哈哈哈……还是这么近……的距离……”
谢知鸢：“。”
系统们：“……”
沈竹意的系统提示：“再不说台词，就要被强制电击了。”
“好的好的。”沈竹意憋笑，但谢知鸢还是感受到对方身上传出的震动——
作者有话说：后来得知谢知鸢喜欢沈竹意的叶辞川：不er兄弟，真有情毒啊？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一名觉醒者
沈竹意羞涩低头, 声音压抑着笑：“鸢哥哥……”
剧情结束，谢知鸢松开沈竹意。
“谢总……”沈竹意刚想说话，就听到救护车的声音，谢知鸢刚好挡住她的视线, 她探头看过去。
几名白衣抬着担架上楼。
“发生什么事了？”
谢知鸢也不知道。
毕竟是急事, 沈竹意也不会问医护人员, 打扰他们行动。
很快, 几名医护人员又抬着担架走下来, 后面跟着……
江家二人, 叶辞川楚霁清，还有……时疏影和洛舒悦。
她们果然还是来了。
不对, 这不是重点。如果这六个人都在，那担架上的是谁？
几乎同时，沈竹意和谢知鸢转头对上视线, 异口同声：“唐知序！”
“她这是怎么了？”沈竹意下意识拉着谢知鸢的手跟上大部队。
“不知道, 剧情里没写。”系统不存在的手挠头, “没这个剧情啊。”
系统尝试扫描唐知序的身体：“……”
“什么情况？”
“查不出来。”
这是一个小说世界。
女主是沈竹意, 男主是谢知鸢，恶毒女配是时疏影, 而她——唐知序，则是男女主感情路上的第二颗绊脚石。
她手上的玉佩其实是男主为报答女主的救命之恩，送给女主的, 而她将会利用这个救命之恩多次作妖，但男主总会因为这个救命之恩站在她这边职责女主。
唐知序扯了下嘴角, 这种是非不分的男人是怎么当上男主的，不理解，十分不理解。
而最后, 经历几十章的狗血剧情，男主终于在当年事发地的经历人口中，得知当初救他的人是沈竹意，而不是她。
so？一开始草率的认定救命恩人是她，也不确认，后来也是听别人说。
合着所有人说的他都信，唯独不信女主的话是吧？
哦，不对，唐知序微笑，女主也没长嘴。
这些都不重要，最后，男主恼羞成怒，将她全行业封杀！
唐知序后槽牙都咬碎了。她承认剧情中自己有错，但都是男主纵容的，最后女主遍体鳞伤，她一无所有，男主毫发无伤是吧？
不对，怎么能说毫发无伤呢？男主的心受伤了，他愧疚啊！天呢，这也太惨了吧！
不过既然觉醒，唐知序发誓，一定要远离癫公癫婆，一定不要走上老路！！！
“叮！您好！”大脑中突然传来一道电子音。
“你是……？”唐知序问。
“我是一个系统，相信您已经觉醒这本小说的剧情。”系统开门见山。
“你不会是……”唐知序若有所思。
“？”系统疑惑，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身份？
唐知序想到自己刷短视频网站时，看到的有关医学的帖子，开始怀疑起自己：“我这是假性幻觉？”
“……”系统无语，“不要怀疑自己。”
“错了，什么怀疑自己？”唐知序反驳，“我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恐惧！”
系统：“……”
它不可置信地来回扫描唐知序的大脑。
这人不会觉个醒，把脑子觉醒坏了吧？
“好了，说点正经的。”唐知序坐直自己的意识，“你到底想干嘛？”
“您现在应该知道自己身处的是小说世界。”系统给唐知序介绍小说世界的觉醒事变，“……但是小说世界的剧情必须走下去。”
“所以我活该当炮灰？！”唐知序瞪大眼睛。
“您如今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我可以将您传送到另一个世界，有很多类型的非小说世界供您自由选择。”系统开始走流程，“第二个，留在这个世界，继续走剧情，等您在剧情中杀青，主系统那边会给您相应的补偿。”
当然，还有第三种，就是当觉醒之人怎么都劝不动时，主系统会复制一个新的同样的世界，覆盖在此世界上，代替它成为新的小说世界，觉醒之人所在的世界将成为所谓的二创小说，当然，剧情的走向看觉醒之人的发挥。如果太多引起混乱，则有可能被划出小说世界的范畴。
只是这种方法耗能太多，如果成为二创小说，还能为主系统补充一些能量，如果划出小说世界的范畴，那主系统就完全收不到能量的返还值，修复能量耗时会更久。所以系统对觉醒之人进行劝说时，不会一开始就将这个备用选项说出。
唐知序十分纠结。
虽然这个世界给了她很多苦，但她也有支持自己的家人朋友。她做不到直接割舍，但如果留下来，先不说不知道主系统给的补偿什么样，面对那样的人演戏，最后她的下场那么惨，她的家人朋友会不会很失望？如果他们不失望，她心中只会更愧疚。
纠结着，她的身体似乎正在恢复，手臂上传来轻戳的触感，随后，耳边传来一道声音：“竹意，你别戳！万一她醒了怎么办？”
竹意？女主沈竹意？
“系统说她很有可能是觉醒了，好神奇哎！”这道声音的音色很像沈竹意，但语气和她认识的那个小姑娘一点都不像，等等，系统？什么系统？
“也不知道等她醒来会是自己，还是另一个穿书者。”这道声音她也有印象，好像是谢总身边的叶特助？穿书者又是什么？
“你又戳我干什么！”这又是谁？听着怎么还有种欲拒还迎的意味？小说里有这种人设的人物吗？
“我们围在这不太好吧？万一她没觉醒，醒来看到我们怎么办？”这道男声唐知序也没听过。
“要不等一会就让谢知鸢留在这？”谢知鸢？谢总也在这？
唐知序觉得这个世界更加魔幻了，她没回答系统的问题，而是问它：“他们是怎么回事？”
唐知序脑海中的系统也是在不久前注意到这个房间里的其他人。远不止出声的这几个，整整八人，都是穿书者。
各种系统是分部门的，它是专门负责对接觉醒之人的系统，它是第一次见到一个世界存在这么多穿书者，而且还互相认识。
要知道之前出现穿书者互相被刺的行为后，虽然主系统增加了对穿书者道德修养的标准，但还是没再公布穿书者名单。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的人可能不止这些，但已经这么多人，这又觉醒一个，这个世界应该没有穿书者了……吧？
“他们都是穿书者。”对唐知序进行道德评判后，系统如实告知她，并告诉她穿书者的相关信息。
“我留在这里吧。”唐知序听完，对系统说。
虽然只听到他们几句的交谈，她总感觉，和这些人在一起，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如您所愿。”系统说，“接下了会有对接系统与您绑定，相关规则它会告诉你，祝您生活愉快！”
“好了好了！”沈竹意注意到唐知序的指尖颤动几下，压低声音，朝剩下几人招手，“她好像要醒了，我们先出去吧！”
关门声响起，唐知序听到脑海中，系统绑定的声音响起。
唐知序睁开眼，视线中果然只有谢知鸢一个人的身影。
“你怎么样？”谢知鸢从一旁的椅子上站起身，走到唐知序的床边。
唐知序撑着坐起来，谢知鸢手臂虚扶在她的身后，防止她摔倒。
唐知序很快坐直，转头，没等谢知鸢再问，直接开口：“我觉醒了。”
刚绑定唐知序并特地强调不要同世界原住民说这件事的系统：“！！！”
这么突然吗？
不对！这不能说啊！！！
果然，听到这句话的谢知鸢收回手的动作一顿。
啊啊啊！！！
系统在唐知序脑海中急得团团转。
“嗯，我知道。”
啊啊啊！他、他、他说哦！他说他……
嗯？
嗯嗯？
他知道？系统僵住，小光球一闪一闪。
“你都听到了？”谢知鸢问。
唐知序点头。
“我把他们叫进来。”说完，谢知鸢打开门。
“唔哦！”趴在门上偷听的众人少了支撑，纷纷向前倒去。
谢知鸢手疾眼快扶住最前面的沈竹意。
叶辞川踉跄两下，刚稳住身形，后背就被楚霁清撞上，差点摔倒，他骂骂咧咧回头：“你不是说自己不稀罕偷听吗？！”
“什么偷听？话说得真难听。”楚霁清瞥开脸。
时疏影站得比较稳，见江可岚有人扶，一把扯住洛舒悦的衣服，结果被后者拉着走几个小碎步才站稳。
沈竹意本向前踉跄几步就能站稳，但谢知鸢既然伸手，不知怎么想得，她直接跌上去，整个人挂在谢知鸢的胳膊上，抬起头举手：“嗨！”
唐知序的系统：“……”
唐知序：“……”
她刚刚……是把希望放在这样一群穿书者身上……是吗？
不知道唐知序的内心想法，沈竹意已经来到唐知序的床前，拉住唐知序的手，上下大幅度晃动：“你好你好，我叫沈竹意，是这个世界女主的扮演者！”
“你好你好。”唐知序被沈竹意晃得有些晕。
“对了。”沈竹意松开唐知序的手，从兜里掏出手机，翻到“绿江吃绿草”大群二维码。
“绿江吃绿草？”唐知序念出这个名字，尾音疑惑上扬。
“就是我们穿书者的大群。”时疏影出声解释。
“嗯嗯！”沈竹意点头，“不过你加入后，就不是拉，你会是这个群里唯一一名觉醒者。”
“嘶—”为了严谨，沈竹意补充道，“也可能是暂时？”
唐知序失笑，扫码加入大群。
绿江吃绿草（9）
沈竹意：欢迎新人！烟花礼炮.jpg
一条条欢迎消息弹出，唐知序突然觉得，虽然他们不是很靠谱的样子，但加入他们也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作者有话说：以后每周三可能会提前一小时左右更？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还以为你爱上我了呢……
唐知序复出了。
当天, 微博爆火。关于唐知序的话题纷纷登上微博热搜，包括之前导致公司雪藏她的那个编剧。
微博上众说纷纭，有粉丝感叹唐知序终于熬出头的，有质疑的, 有跑到唐知序微博下恭喜的, 也有挖到唐知序背后的新公司, “阴谋论”的, 但更多的是不知道或者已经遗忘和她有关的事情的。
但总之, 唐知序成功复出并被谢知鸢按剧情安排进一个谢氏投资的片场, 成为女二号。
唐知序毕竟不是小说女主，同样作为开局全网黑后被雪藏, 身为女主爱情路上的绊脚石，唐知序很快收获大批粉丝，以及一篇微博热搜, 配图是她和谢知鸢一起进入酒店的照片。
这张照片是她从医院出来时, 叶辞川提起后面有这个剧情, 九个人随即一起去趟酒店, 当然，最后只有她和谢知鸢下车走了一遍流程。
不是女主, 连这样的热搜都不是被议论的中心。
【这是最近刚复出的唐知序？】
【她身边的是谢总吧？】
【谢总不是和时家有婚约吗？怎么会和她……】
【互联网没有记忆吗？谢总早就和一个叫沈竹意的搞到一起，上次还有他为了沈竹意在酒吧公开和时疏影闹掰】
【是的，那次视频火了几十分钟就被资本下架了, 幸好我存得早】
【那这次……】
【……】
风波中的几人现在都在片场。
导演已经擦了好几次汗。
谢总、谢夫人、时家大小姐、楚家大少爷、洛家大小姐、江家的少爷小姐还有叶特助，几个人都凑到他的片场, 谢夫人还安慰他不要紧张，只是探班。
这么多有身份的人都在这里，他怎么可能不紧张？尤其是他跟着微博吃瓜, 自然知道谢家两位、时家和唐知序之间的爱恨情更紧张了好吧？！
虽然想吃瓜，但这种人的瓜怎么能是他这样的人想现场吃就现场吃的？！
拍完现在的这段戏，导演赶忙将唐知序叫过来，对谢知鸢点头哈腰：“谢总，今天小唐的戏拍完了，要不你们……”
唐知序歪头：“上午不是还有两场，下午还有……”
导演笑着打断她：“你记错了，那是明天的安排。”
唐知序：“。”
行吧，你是导演，听你的。
导演又同在场几位说几句客套话，就赶忙离开。
“你们不用工作吗？”唐知序木着脸看着面前的八位。
“工作哪有你重要！”沈竹意勾住唐知序的脖子，“工作第一天我们就全员来探班给你撑场子，你就偷乐吧！”
唐知序被勾得往沈竹意身上贴，时疏影扶了一下后者的肚子上绑的小气球：“小心肚子。”
“知道啦！”沈竹意笑嘻嘻地看着时疏影的眼睛，“谢谢时老师！”
已经“怀孕”好几个月，沈竹意肚子也应该越来越鼓，垫子的厚度不足以撑起那个弧度，垫枕头又厚重麻烦，沈竹意干脆在里面塞了个气球。
气球还可以控制大小，真是个伟大的发明。沈竹意感叹。
“你们都来这里，真的没关系吗？”唐知序不放心问，她的系统可是告诉她，要注意在外人面前时刻保持人设。
“没关系的。”沈竹意拍了拍唐知序的肩，“剧情参与度越低，世界意识越好帮忙，之前我在酒吧工作，打了很多人，不也照样没事？”
唐知序一脸受教。
唐知序的系统：“你不要带坏我乖巧的宿主啊！！！”
唐知序系统的话，沈竹意是听不到的，就算听到，它又能把她怎么样？
“真没想到。”望着身后越来越远的片场场地，沈竹意感叹，“我们的业余飙戏小组有朝一日会进来一位专业人士。”
唐知序微笑着将沈竹意肚子上有些下滑的气球拖会原处。
“谢谢唐影后。”沈竹意道谢。
“。”唐知序，“我不是影后。”
“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沈竹意严肃地拍了下唐知序的肩。
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目光注视，沈竹意侧头，刚好对上时疏影略显幽怨的目光。
沈竹意抬手：“嗨，时老师！”
时疏影：“……”
“这次大家想去哪里玩？”
“游乐园？”
“这个刚去没多久，过些时候一起去吧！”叶辞川思考，“要不我们去KTV吧！”
“我不太会唱歌。”
“我也不太会。”
“我也是。”
“不对啊，你不是明星吗？怎么不会唱歌。”
“不是所有明星都擅长所有，我更喜欢你称我为演员。”
“都会就没意思了，都不会，去KTV才好玩。”
“……”
最后，一群人还是一起包了一间KTV，入场后，叶辞川便以八票赞同一票反对，荣幸失去手机使用权。
“凭什么不收沈竹意的？”叶辞川不服。
沈竹意瞪大眼睛，捂住心口，装作心疼的模样：“没想到、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狠心。”
“我觉得沈竹意不会故意拍我们丑照的。”
“我相信她。”
“只要不发出去，我就当没拍了。”
“……”
沈竹意露出八颗大白牙，朝在场除叶辞川外所有人两根手指一捏，比了个屁大点的心：“爱你们。”
时疏影和楚霁清轻哼一声，撇开头，却意外面对面。二人一愣，齐齐转换方向。
沈竹意朝叶辞川得意挑眉。
叶辞川：“。”
好的，知道你是团宠了。
九个人都不是很喜欢喝酒，也讨厌喝过酒后的满身酒气，所以买的大多都是饮料，只有一瓶啤酒。
江沐秋问过大家后，知道都可以喝一些，于是给每个人都到了一些。总共九个人，一人也没分到多少，剩下的玻璃瓶就用来摇人。
一群人围着桌子坐成圈，酒瓶放在中间，一转。
酒瓶转了几圈，瓶口摇摇晃晃对准叶辞川。
叶辞川：“……”
“快去！快去！”一群人异口同声。
“行。”叶辞川端起自己面前的那一小杯酒，一饮而尽，起身拿起话筒，在大屏幕上点歌。
找到视频，叶辞川对着话筒清了清嗓子，转身。
八个手机，摄像头齐齐对着自己。
叶辞川：“……”
叶辞川对着话筒大叫：“只管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不服！我要上诉！”
沈竹意抬起胳膊：“驳回。”
楚霁清将手机从眼前移开：“快开始吧，我等得花都谢了。”
“要斗地主出门左转。”
楚霁清：“……”
叶辞川还是开口唱歌，身为原著主角团的半员，叶辞川无论是长相还是音色都很不错，虽然偶尔有些跑调，高音也唱不上去，但他显然知道这一点，选的歌高音部分的音调不是很高，总体来说还是比较养眼。
一曲毕。
沈竹意吹了个口哨：“深藏不露啊，叶特助。”
叶特助摆手：“低调低调。”
第二次摇到的，是唐知序。
虽然她强调自己是演员，不是专业歌手，但让一群非专业的人听，也挺不出什么差错。
曲毕，掌声响起来。
第三次。
谢知鸢在坐下时，不动声色地选择沈竹意身边的座位，这次酒瓶转得也巧，刚好转到他们之间。
沈竹意挑眉。
“你们谁上？”
“沈竹意，这都不主动上，你还是不是个女人。”
“既然是中间，要不重新转吧？”
“为什么重新转，一起上不就好了？”
“……”
场面叽叽喳喳，谁都没有注意到，时疏影悄悄离开座位，在大屏幕上点了一首男女对唱的情歌，将话筒递到沈竹意和谢知鸢面前。
“我上就我上！”
“我来吧。”
二人刚好异口同声，尾音被递过来的话筒放大。
沈竹意和谢知鸢对视一眼，一起接过话筒。
音乐起。
叶辞川侧耳。
叶辞川呆滞。
叶辞川愤怒。
合着都说自己不会唱歌，只有他自己是真的跑调是吧？
沈竹意或合唱，或齐唱，或单唱，配合默契，二人站在一起，男的帅气，女的漂亮。
时疏影很会选歌，这是一首慢歌，悠悠之音穿入众人耳中，很容易让人身临其境。
曲毕，谢知鸢终于大着胆子看向沈竹意。
沈竹意也转头，和他对视。
掌声四起。
沈竹意与谢知鸢只是单纯对视，这一次，谢知鸢第一次没有移开目光。
沈竹意莫名在他的眼中看出别样的情愫。
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沈竹意移开目光，回到座位：“好了好了，继续！”
谢知鸢垂下眼，也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好。
下一位是江沐秋。
沈竹意靠在椅子上听他唱，却又什么都听不清。
洛舒悦凑过来想和沈竹意聊天，转头看出沈竹意的不对劲。
突然像是想到什么，眯起眼，目光在沈竹意和谢知鸢之间偷偷扫视。
沈竹意和谢知鸢谁都没发现。
洛舒悦换了个方向，凑到时疏影身边，捂着半边嘴，在时疏影耳边偷偷说了些什么。
时疏影点头，小声回道：“我也这么觉得。”
几人结束时，天色已经偏暗。
一起吃了顿午晚餐，几人在餐厅前分别，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
送走其他人，接沈竹意和谢知鸢的车也停到他们面前。
谢知鸢伸手想给沈竹意拉车门，却与沈竹意拉车门的手相撞，二人的手同时一顿。
谢知鸢握起手，收回。
沈竹意拉开车门，坐进去。
不知是不是那小杯酒的原因，谢知鸢心中泛起一股冲动，从演唱时开始，一直到现在，不仅未灭，反而如火般愈烧愈烈。
沈竹意指尖颤了颤，偏头，嘴角扬起微笑，似是玩笑般开口：“刚刚那么看着我，我还以为，你爱上我了呢！”——
作者有话说：感觉之前那几章一直都在相认。写两章日常过度一下男女主感情，再继续认[垂耳兔头]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他爱她
谢知鸢在看她。
目光直视, 盯着她的眼睛，眼神中流露着认真与严肃。
沈竹意紧张地咽了下口水。脑袋嗡嗡作响。
完蛋了，谢知鸢不会真的喜欢她吧？
那句半开玩笑地话，只是她为自己找的台阶。
对于谢知鸢是否喜欢她, 沈竹意其实偶尔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来, 但她一直告诉自己那是幻觉, 她有些期待, 期待这真的是假的。
从小, 由于各种原因, 她都不是别人的第一选择。而稍大些，她父母因为成绩对她和弟弟态度对转变, 更是留下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沈竹意一直没找过男朋友，要只说朋友，她印象最深的有两个。
一个是在她转学前, 有一个玩得特别好的朋友, 但当时还没出现智能手机这种东西, 没有联系方式, 她转学后，就和那个朋友断联了。一个是在初中, 她发觉自己的不合群，第一次尝试主动和别人交流，忍着不适学着班级里人员最广的女生, 和她交成朋友。可是那个人的人缘广，而她只有那一个好朋友, 加上本就是她去讨好，这段不平等的友谊很快破裂，随之而来是其他人的孤立。
整个学生时代, 都只和坐在四周的人玩，看起来玩得很好，但位置一变，和她玩得好的就换了一批人。大学后也就只和室友玩，工作后就是坐在她四周的同事。也有人会在离开后主动联系她，她也会回复，但大多数情况，她不会主动联系别人，久而久之，主动联系她的也越来越淡。
哪怕是后来，她的性格改变，这种情况也没有得来改善，很多时候，由她串联起的关系，最后也会是她渐渐淡出。
一直如此，她好像总是很容易开启一段关系，但也很容易结束。
男女朋友，或者说情侣这种关系对她来说太过亲密，又意味着长久。
她对这样的关系有着天然的畏惧。
谢知鸢只是看着她，沈竹意扯了下嘴角。
“嗯。”正当沈竹意想说些什么活跃一下气氛，谢知鸢突然出声，“我爱你。”
“啊？”沈竹意下意识出声，花了好几秒，才明白谢知鸢的意思。
他爱她，他说。
“哦。”沈竹意憋了半天，只憋出这一个字。
谢知鸢的视线并没有离开她。看着这样的沈竹意，谢知鸢想摸摸她的头，但他知道，现在他不能那样做：“我爱你。”
他又重复一遍，在沈竹意怔愣中，他继续说：“我对你怎么想，是我的事，你不用有压力。”
“哦。”
沈竹意靠窗坐着，眼睛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谢知鸢也沉默着没说话。
气球确实不容易固定，一路上没管，沈竹意下车时也因为谢知鸢的告白没在意，刚站定，气球突然从她的肚子上滑落，滑出她的衣服。
沈竹意后知后觉去抓，恰好一阵风轻轻吹过，气球摇摆着往一旁飘。
沈竹意跟着抓，一双手突然出现，握住气球递给她。
“谢谢。”沈竹意接过气球，与谢知鸢拉开距离，将气球重新塞好。
“后悔向她告白吗？”谢知鸢的系统问。
看着沈竹意的背影，谢知鸢摇头。
系统不懂，谢知鸢也不解释，等沈竹意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才打开自己房间的门.
接下来几天，沈竹意对所有人都同平常一样，却有意无意躲着谢知鸢。
一切仿佛又回到他们相认前的日子，除了剧情，二人间没有过多交集。
沈竹意演得很好，叶辞川没看出来就算了，时疏影也是在和沈竹意、谢知鸢两人一起演戏后，才在他们的互动中察觉到异常的味道。
“你和谢知鸢闹矛盾了？”时疏影凑到沈竹意耳边说悄悄话。
秘书办里的众人对此场景已经见怪不怪。
时疏影和沈竹意两个关系户，只有在面对与谢总相关的事情上才会针锋相对，平时在办公室总是和和睦睦。
一开始，他们还会私下里蛐蛐沈竹意或时疏影，习惯这种场景后，蛐蛐的对象渐渐变成谢知鸢。
“谢总真有手段。”
“能让两个这么好的朋友为他大打出手，谢总真的，啧啧。”
“可不是吗？刚开始我还以为她们是装的呢！如果是装的，那在谢总的问题上更要演才对。”
“啧啧啧。”
“不过有一说一，谢总这样的人，如果他能看上我，我也得争一争。”
“得了吧。”
“……”
沈竹意听到时疏影的话，朝她眨眨眼：“怎么可能？”
时疏影持保留意见。
于是在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后，她登进聊天软件，私敲谢知鸢。
时疏影：能问问你和沈竹意发生什么了吗？
对话框上方一直跳着“正在输入中……”，却一直没有发送过来内容。
时疏影眯起眼睛，偷偷瞥一眼沈竹意的方向，心虚地将电脑朝背对着沈竹意的方向转了些。
她大胆猜测，这是沈竹意和谢知鸢的感情问题。
确实是这样。
谢知鸢不知道如何同时疏影说，她是一个非常敏锐的人。
编一个借口，很容易被识破。
如果说实话，时疏影毕竟是沈竹意的好朋友，不管她对他的观感怎么样，时疏影知道，总归会让沈竹意有负担。
删删减减几次，谢知鸢决定冷处理。
鼠标移动，就要按下聊天界面的叉，时疏影的另一条消息弹出来。
时疏影：我知道你喜欢沈竹意。
时疏影：现在可以和我说说了吗？
谢知鸢：……
谢知鸢：我向她告白了。
时疏影头顶缓缓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不应该吧？她感觉沈竹意应该也是喜欢谢知鸢的啊。
看在一起演戏的份上，时疏影问谢知鸢：需要我帮你问问她对你什么想法吗？
思考片刻，时疏影补充：不过我先说好，不管怎么样，我都站在沈竹意这边。
谢知鸢：不用。
谢知鸢：可以装作不知道这件事吗？
谢知鸢没有和时疏影说原因，这涉及到沈竹意的性格，他觉得沈竹意不一定想将这种事告诉别人，就算想，也应该让她自己说。
时疏影：OK。
谢知鸢从告白那天开始，就对沈竹意提喜欢她的事，像沈竹意这样的人，步步紧逼反而会无功而返。
但他会在降温的前一天晚上提醒沈竹意注意穿衣，会给沈竹意分享一些工作上发生的趣事。
应酬时路过奶茶店小吃店，或是给用户买礼品时，也会给沈竹意买一杯、挑一个。
都不是刻意，但心里总是想到她。
谢知鸢：图片.jpg
谢知鸢：办公桌上的花开了。
沈竹意拿起手机，看到的就是这句话。
沈竹意：好看！
于是，早上上班，时疏影就看到沈竹意的桌子上出现一个花盆，中央开着一朵粉红色的小花。
沈竹意心里痒痒的，终是没忍住，在花瓣上轻轻戳了戳。
小红花轻轻晃悠，沈竹意又戳了一下。
戳一下。
再戳一下。
“竹意，这朵花有哪里不一样吗？”慕幼探过头。
“嗯？”沈竹意歪头。
“你一早上戳了它二十八下。”慕幼食指移到桌子上另一盆多肉，“这盆都快被你养死了，也没见你看它一下。”
沈竹意：“……”
“幼幼姐一早上都在偷偷观察我啊～”沈竹意撑着脸，“我对慕幼姐是不是也不一样呀。”
“是，我可喜欢你啦！”
“沈秘书。”叶辞川敲了敲秘书办的门，“谢总有事找你。”
平时都是谢知鸢自己来，这次是叶辞川，沈竹意突然有些不习惯，后知后觉想起来这是剧情。
“好的。”沈竹意起身，又朝慕幼挥挥手，“再见，幼幼姐。”
“再见。”
沈竹意敲门进入谢知鸢的办公室。
“沈秘书。”谢知鸢的办公桌上放着一杯奶茶，他头也没抬，“我现在忙，原本答应唐知序九点去看她，可能来不及，你先替我去给她解释一下，问问她有什么需要，再把这杯奶茶送给她。”
“知道了，谢总。”沈竹意提起奶茶，转身欲走。
“等等。”
沈竹意歪头，就见谢知鸢从一旁提出另一杯奶茶，“都是按照你的喜好卖的。”
“下次不用这么麻烦。”沈竹意慢悠悠接过这杯奶茶，飘忽的视线扫到谢知鸢的领带，一顿。
她才发现，谢知鸢戴的是昨天，她为了回礼在商场里给谢知鸢买的那根。
“送给你的，不算麻烦。”
沈竹意目移：“我先走了，不然剧情就要迟了。”
“再见。”谢知鸢说。
沈竹意飞快离开。
坐上司机的车，沈竹意拆开吸管，插进奶茶中，低着头缓缓喝了一口。
骗子。沈竹意想着，味道是她喜欢的，温度也还好，但更甜。
她转了下奶茶杯，瞥上面的标签。
确实是三分糖。
哦。那就是这家奶茶店的问题，下次不在这家店买了。
谢氏公司楼旁边，翘着二郎腿坐在奶茶店的店长打了个喷嚏，他抬手揉了揉鼻子：“谁骂我？”
沈竹意很快到达唐知序所在的片场，下车后，她随手将手中的空杯子扔进垃圾桶，与导演交谈完来意，她走进片场。
“你来这里干什么？”唐知序演完自己的片段，刚卸完戏妆，正给自己化日常的装造，从镜子里看到沈竹意，连头都没回，继续贴假睫毛。
沈竹意将手中的奶茶送到唐知序的桌子上：“是谢总让我来的，他现在暂时来不了，让我替他探班，询问你还有什么需求。”
唐知序看都没看奶茶一眼，贴完假睫毛，有对着镜子看了看，才起身，面向沈竹意：“你看，我只要在手机上说一下，谢总就会同意来探班，来不及，甚至会让谢夫人来。”
唐知序在说“谢夫人”这三个字时，语气里满是阴阳怪气。
她的身体微微前倾，侧头，在着沈竹意的耳边说：“凭我现在的地位，你猜，我取代你坐上谢夫人的位置……需要多久？”
沈竹意瞪大眼睛：“你、你什么意思？”
唐知序喉咙里溢出一声嗤笑，直起身体，半倚着身后的化妆桌：“沈竹意啊沈竹意，我是该说你单纯天真，还是该说你傻呢？”
“我不许你这么说！”沈竹意气得发抖。
唐知序见沈竹意这个样子，轻笑一声，手指羞辱地在后者气得发红的脸颊上拍几下：“那让我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
“谢总。”门外传来唐知序助理的声音。
“嗯。”随后是谢知鸢的声音，“唐知序和沈竹意在这里吗？”
唐知序一时有些慌乱，手不小心将桌子上的奶茶扫落在地。
“砰”，奶茶洒了一地——
作者有话说：沈竹意宝宝是回避型人格[摸头]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这些穿书者都不正经……
门把手拧动的声音传入唐知序和沈竹意二人的耳中。
唐知序看着地上的奶茶, 干脆倒了上去。多年的演戏经验让她很快眼含泪水。
沈竹意伸手想扶。
谢知鸢推门而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皱起眉：“怎么回事？”
沈竹意无措地收回手：“鸢哥哥，我……”
“谢总。”唐知序吸了吸鼻子，“不怪您的夫人, 是我自己不小心。”
“本来就不是我。”
“沈竹意！”谢知鸢走到唐知序身边, 将她扶起, “我说过我和她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为什么还要这么针对她。”
“鸢哥哥, 真的不是我, 她也说了……”
对于女主的苍白的解释，男主固然是不信的, 如果二人有事就好好解释清楚，互相信任，也原著也不至于写了一千多章。
几人又演了几句, 剧情最终以谢知鸢扶着唐知序出门, 坐车去医院, 留沈竹意一人无措可怜站在化妆室结束。
司机开车带着那两人离开, 沈竹意只能自己走回公司。
这对原主来说可能困难，但对沈竹意简直是小菜一碟。至于从化妆室到出片场之间听到NPC们熟悉的嚼舌根剧情, 她也完全忽视。
刚出剧场不久，刚刚扬长而去的车又开回来，车窗摇下, 露出唐知序的脸，她笑着朝沈竹意挥手：“竹意, 快上车。”
沈竹意眨眨眼：“你们不去医院吗？”
“剧情是需要去的。”唐知序这些天在群里听别人的分享，也学会了语言的魅力，“但又没说最终到医院的只有我和谢知鸢, 也只说你在剧场外没看到车，只得步行，又没说中途不能有人来接你。”
沈竹意拉开车门，朝唐知序竖起大拇指：“不错不错，我代表绿江吃绿草全员宣布，你出师了！”
唐知序腼腆一笑。
唐知序的系统：“……”
这群穿书者都不是什么正经人！才几天就把他的宿主带坏了，劝都劝不住！！！
原著能写一千多章作者也是有点实力的。比如原著女主在第三章就怀孕了，第十章就被查出来，但几人已经演了三百多章的剧情，才终于走到流产剧情。
此时，沈竹意已经“怀胎”六月，肚子上的气球也不小了。
沈竹意和时疏影又在工作时凑到一起聊天，秘书办里的众人见怪不怪，见她们又卷起来，也更加努力工作。
而沈竹意和时疏影二人确实在讨论工作——演戏。
“啊，这个作者真的一点常识都没有。”
“流了血，到医院检查一趟，也不用做手术治疗什么的，就直接宣布流产，好好养身体就行了？”
“……”
二人的系统：“……”
都演这么久了，早就该知道这篇小说有自己的一套独特逻辑了吧？
“不过我们到时候怎么演？”
“血的话，买个血包应该差不多了吧？”
“但是流产的话，应该从下面流出来，怎么控制？”
“……”
二人思考着，沈竹意手指无意识戳着桌面上唯一的花盆中的小粉花——是的，那盆多肉已经被沈竹意养死了。
她自认不是那种一碗水端不平的人，有了小粉花后，对多肉的照顾也好了不少。平时给小粉花浇水时，如果注意到多肉，也会给它浇一些，但它还是在不久后死了。
植物和人一样，有一定的寿命。沈竹意猜，那朵多肉一定是寿终正寝。
这朵小粉花的花期倒是很长，沈竹意的食指绕着花瓣轮廓转圈。
突然，她抬起那根食指：“哎！我有一计！”
时疏影侧耳。
沈竹意在网上激情下单不少血包，一切准备就绪！
血包到的第二天就是剧情开始的日子。
早上，谢知鸢像往常一样，向沈竹意打招呼：“早上好。”
沈竹意扶着肚子，一时腾不出手，刚刚在卧室里还好，走了几步，气球很快往下坠，她低着头调整：“早上好！”
谢知鸢疑惑歪头，他感觉今天，沈竹意肚子上的气球好像与平时有些不一样：“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沈竹意摆手，气球刚失去托力，就又开始下坠，谢知鸢看到下意识想扶，被沈竹意手疾眼快重新托住底。
沈竹意朝谢知鸢笑了笑：“要不你高抬贵手，帮帮我？”
“好。”谢知鸢同意后，却有些不知所措。
“绳子在衣服里面，你别干站着。”
“哦……哦！”谢知鸢手忙脚乱的掀开沈竹意的上衣，她的后背，谢知鸢的呼吸一滞。
沈竹意的皮肤很白，一开始就会找时间训练，相认后更是演都不演，天天都会在别墅健身房健身半小时到一个小时，所以她的皮肤紧致光滑，又有一条明显自然的背沟。
沈竹意明显不怎么爱惜自己，两根绳子虽不似麻绳那般粗糙，但也不光滑，更是直接在身后打了个随意的绳结，皮肤上被磨出淡淡的红痕。
谢知鸢垂眸，抑制着冲动，手指颤抖地隔着几毫米的距离虚虚抚摸那片新旧交替的痕迹。
沈竹意皱眉，转头，谢知鸢的手指就这样不小心蹭到她的皮肤：“怎么了？怎么不动？”
“疼吗？”谢知鸢答非所问。
沈竹意微愣，眼神飘向其他地方：“你当我傻吗？疼我肯定会说。”
“你不会。”谢知鸢声音很轻，却重重打在她的耳膜，让她浑身一颤。
“少废话，你到底帮不帮？你要是不帮，我就去找……”沈竹意声音顿住。
她可以找谁呢？在这件事上，她脑海中第一个跳出的是谢知鸢，也只跳出谢知鸢一个人。
思考中，谢知鸢已经解开沈竹意身上的绳子，但他没有系回，而是拉住沈竹意的手。
“怎么了？”沈竹意的思路被打断，“怎么不系回去？”
谢知鸢没有说话，只是将她牵到自己的房间。
沈竹意歪头，但被他牵引着进入。
谢知鸢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香气，沈竹意轻车熟路地坐在他的床上，看着谢知鸢在柜子里翻找。
一块丝绸被他拿出来。
“哇哦！”沈竹意最先看到那块丝绸，毫不客气地向谢知鸢表达夸奖，“还是谢总聪明，我怎么没想到呢？”
用布包着气球，再将布系在身上不久好了？
沈竹意打算接过那块丝绸，而谢知鸢只是把它放在床上，露出下面的药箱。
“不用……”
谢知鸢不听，用药箱压住丝绸，杜绝沈竹意偷走丝绸逃离的隐患，打开药箱用棉花蘸取药液。
“真的没事……”谢知鸢用镊子夹住棉花，狠狠按在沈竹意腰侧的红痕。
“嘶！”
“这个药擦在伤口上不痛。”谢知鸢一脸“我就看你演”，声音没有起伏，但动作却放轻。
后背传来湿意，冰冰凉凉，沈竹意安静下来。
等涂完，谢知鸢听到沈竹意的小声嘟囔：“涂了也没用，还是会被这块布蹭掉。”
“嗯。”谢知鸢点头，“所以今天的戏演完，我重新帮你涂。”
沈竹意：“……”
fine.
因为早上的小插曲，二人下楼的时间比之前迟了些，吃完饭，时疏影就来到谢家别墅门前，意味着剧情开始。
谢知鸢打开门，冷眼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你来这里干什么？”
“鸢哥哥！”时疏影扑向谢知鸢，却被他躲开，她瘪嘴，只好作罢，“是秦阿姨让我来的。”
“回去。”谢知鸢作势要关门，“我会和她说。”
“不行！”时疏影用脚撑着门，不让门关上，“鸢哥哥，求求你了，让我进去吧。”
“唔！”客厅里传来一道闷哼，谢知鸢也顾不上与时疏影僵持，赶忙来到沈竹意身边：“你怎么了？”
“肚子。”沈竹意弓着腰，“宝宝、我感觉宝宝在踢我的肚子。”
谢知鸢一脸柔情地揉着沈竹意肚子上的气球。
气球的触感和之前的不一样，但谢知鸢没问，那条丝绸很滑，绑在腰上根本系不住。
二人在房间里捣鼓半天，最后系在她两侧的肩膀上，因为姿势，肚子上的气球低了些。
时疏影趁机溜进谢家别墅，一半因为剧情，一半因为好奇，她的视线在沈竹意的肚子上停留几秒，才移到谢知鸢的脸上。
身为谢知鸢的青梅竹马，时疏影第一次看到他的脸上露出这种表情，嫉妒让她再看向沈竹意的肚子时，眼中充满恶毒。
“既然进来，就不要搞一些小动作，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谢知鸢抬头，眼神在看到时疏影后变得冰冷。
“当、当然不会。”时疏影掩下眼底的阴霾，朝谢知鸢露出笑容，“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嫂子，你也这么想我吗？”
“嫂子”二字被时疏影说出来，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沈竹意轻轻拽了下谢知鸢的衣角：“鸢哥哥，不要这么说她……”
谢知鸢揉揉沈竹意的头，另一手轻挂她的鼻尖：“好。”
瞥向时疏影的眼神却没有感情：“来这想干什么，去做吧，做完就回去。”
“鸢哥哥！”沈竹意不满鼓起脸。
剧情暂时结束，由于林管家在现场，时疏影和他们不能表现得太过亲密。
几分钟后，林管家通知谢知鸢有事需要他处理，谢知鸢离开，第二段剧情再次开始。
“嫂子，鸢哥哥不在，我扶你上楼吧。”时疏影一手扶住沈竹意的肩，一手扶着她的肚子。
“麻烦你了。”沈竹意站起身，和时疏影一起上楼。
谢知鸢心中有些担心，剧情需要沈竹意被时疏影推下楼。
虽然是演戏，按理说世界意识不会让她真的受伤，但他依旧担心。
等他按照剧情和林管家一起回去，就听楼梯上传来“砰”的爆炸声，
等等。“砰”？
第40章 第四十章 肚子炸了
这个世界是一本小说。
这一点林亦行一直都知道。
是的, 林亦行也是穿书者，当系统找到他时，看惯某点龙傲天文的他觉得自己机遇到了。
还没听系统说完，他就同意穿书的任务, 等他再次睁开眼, 就发现自己穿成一名管家。
嗯。
从基层做起, 一点点往上爬, 最后成为龙王！他的起点与某点里一开始是扫地弟子的男主已经高了不少！他要让这个世界的男主谢……谢什么来着？
“谢知鸢。”他的系统提醒。
对就是谢知鸢！让他知道什么叫“三十年河东, 三十年河西, 莫欺少年穷”！
林亦行的系统：“……”
好像招了个中二病，现在能后悔吗？
据系统介绍, 这是一本古早霸总文，他扮演的角色是文中有姓无名的霸总管家。
“懂了”林亦行拖着下巴思考，“这是先打进敌方内部, 然后层层瓦解……”
“不是。”系统笑着给林亦行泼了盆冷水, “你要做的就是按照剧情演戏, 演完送你回去。”
林亦行：“。”
他不死心：“一直到最后, 我还是管家？”
“是的呢，亲。”
林亦行：“？？？”
他拿的不该是龙傲天剧本吗？
向系统更深询问, 他才知道，自己就是一个普通管家，要说让人印象深刻的出圈剧情, 也确实有。
林亦行眼睛一亮：“什么？是不是女主遇到危险，我……”
系统打断他不切实际的幻想：“在男主第一次带女主回家时, 说‘这是少爷第一次带女人回家’；在男主笑的时候，说‘好久没见少爷这样笑过了’。”
林亦行：“……”
林亦行仰头：“我要回家！！！！”
开弓没有回头箭。
林亦行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虽说系统在很多方面确实人性化，但在一些方面也确实具有强制性。比如如果林亦行没有立刻同意, 而是先问清楚这些，他可以拒绝系统不会强求。
但世上没有如果。已经同意就算是“签了合同”，没有不可抗因素，系统无法因后悔把林亦行送回去，林亦行也无法因后悔申请回去。
被系统电击几次后，他彻底老实了。
值得一提的是，林亦行确实有做龙傲天的潜能，带入管家角色后，他很快将这份工作做得很好，叫人几乎完全看不出他是从穿进这个世界才开始接触管家这个行业。
截至今日，他已经成为管家半年有余。
而今天的剧情，大概是他平淡剧本中最刺激的。
女主被恶毒女配推下楼流产。
身为一个身据正义感的龙傲天，林亦行几次压下想要拯救女主的想法，按照剧情将男主支走。
在回来时，他的心跳很快。
还没走到楼梯口，他就听到楼梯上传来“砰”的一声。
应该是恶毒女配推女主了吧。林亦行想。
林亦行：“？？？”
等等，“砰”？
推人的声音为什么会是“砰”？
原著有自己的一套特殊逻辑。这一点沈竹意和时疏影昨天就聊过。
比如女主已经“怀胎六月”，剧情也流产时，如是说：“谢知鸢赶到时，发现沈竹意口口流了很多血，原本鼓起的肚子变得也平坦。”
沈竹意、时疏影：“？”
口口就是被绿江屏蔽的词。把流血的地方屏蔽，那事情就简单起来。
沈竹意一大早起来就用血包里的血将气球灌满，而时疏影的手中拿了一根针。
推沈竹意时，时疏影手中的那根针直直刺进那个气球。
只听“砰”得一声，气球炸开，里面的血瞬间染红沈竹意的肚子。
沈竹意顺着楼梯滚下去，血也流了一地。
谢知鸢和林亦行赶来，看到的就是这极其血腥的一幕。
哪怕早有准备，二人也同时被吓了一跳。
林亦行后怕地咽了咽口水，对系统说：“女主这是……肚子炸了？”
在这个世界，流产居然是炸肚子吗？林亦行的身形晃了晃，肚子已经开始幻痛：“这本小说真的是女作者写的吗？”
系统：“……是吧？”
“啊。”林亦行感叹，“女人……也会这么虐女吗？”
好可怕，男作者都不一定能想到这种虐法……吧？
恐怖如斯啊恐怖如斯。
谢知鸢很快反应过来沈竹意的小巧思。今天早上帮她时，他就感觉她应该在气球里装液体了，但没想到是她灌得血，也没想到灌了这么多。
“你在干什么？”谢知鸢朝时疏影低吼。
时疏影垂眸，掩盖眼底的恶意：“鸢哥哥……不是我，我也不知道嫂子怎么就摔下去了！”
见谢知鸢不信，时疏影继续说：“你现在正在怀疑我，我怎么可能傻到对嫂子动手？而且她在怀孕，我确实讨厌她，但也不至于对一个无辜的孩子动手……鸢哥哥，你要相信我……说不定、说不定……”
时疏影着急着，像是真的在认真思考：“说不定是孩子有问题，嫂子心虚才演了这场戏……”
说到这，时疏影惊呼着捂住嘴，一副说错话的模样。
谢知鸢眼神闪烁，看着晕倒的沈竹意，不知信没信。
但林亦行知道，谢知鸢这是信了。
这种时候是讨论这个的好时机吗？林亦行在心中吐槽，也得亏是在小说世界，放在现实中，这人早就没命了吧？
真是造孽，林亦行摇头。
谢知鸢也是这个时间看向林亦行，他哑着声音：“林管家，叫救护车。”
“是，谢总。”林亦行开始打电话。一边打，一边对系统说：“系统，要不你先查查女主现在怎么样了？”
他余光偷偷瞥一眼正让女主半靠在身上的谢知鸢。狗男人，下次他一定在他的饭里偷偷加花椒！
他的系统：“……”
“还没有结果吗？”林亦行问。不应该啊，按照剧情，女主死不了啊？她要是没了，接下来七百多章，男主是和鬼一起演的吗？
林亦行睁大眼睛。
难不成女主在流产时已经死了，剩下七百多章其实是男主视角下的幻想……
细思恐极啊细思恐极！
他的系统斟酌用词：“那个……女主好像没事。”
“她肚子都炸了，你和我说她没事？！”林亦行的声音都变了个调。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其实炸的是一个气球，女主没有真的怀孕，她在身上绑了个气球，气球里装了血。”系统停顿后，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最开始你听到的声音，大概率就是气球炸掉的声音。”
“等、等等。”林亦行掏了下耳朵，对好奇看向他的谢知鸢和时疏影报以专业的微笑，转回头，“我好像有些听不懂中文了，你再说一遍？”
“我是说……”系统换了一种方式重新给林亦行解释一遍。
林亦行：“……”
6。
救护车来到，担架将沈竹意抬走，时疏影和谢知鸢一起跟上去，后者破天荒没有阻止前者一起上车。
只余林亦行一人站在空旷的别墅，他面无表情走到沈竹意留下的血迹旁，蹲下，食指沾了些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又和拇指搓了搓，眯起眼睛。
手法十分专业，连系统都怀疑林亦行在原世界是不是兼职侦探：“怎么了？”
林亦行表情严肃：“我分辨不出来。”
系统：“……”
林亦行顺着血迹，一步一步走上台阶。
顶层，一根沾着血的针躺在地上，末端裸露的金属部位闪烁着诡异的光，倒映在林亦行眼中.
医院，世界意识的参与让这个世界正经的医护人员都没注意到沈竹意“炸了”的肚子。
但这个世界说大很大，说小也很小，他们来到的这个医院依旧是楚霁清所在的医院。
楚霁清这块砖，女主在哪里，他就往哪里搬，看到沈竹意的肚子，他也被吓了一跳。
“牛。”听完沈竹意兴致冲冲的讲解，楚霁清说不出其他的话。
谢知鸢在门外等着。
时疏影的话终究在他的心里埋下一根刺，他思考片刻，最终下定决心，对从手术室出来的楚霁清说：“取一些属于孩子的血，我要和他做一个亲子鉴定。”
楚霁清拉下口罩：“不是吧？谢哥，你怀疑嫂子？”
谢知鸢没有说话，但答案不言而喻。
“好。”楚霁清点头。
时疏影也在此处，自然听到这番谈话，她趁谢知鸢和楚霁清不注意，偷偷退到楼梯道，拨通一个电话：“喂，我需要你给我办点事……”
剧情结束。
在场的几人通通走进沈竹意的病房，沈竹意看起来活蹦乱跳的，一扫刚刚因世界意识而产生的苍白。
“嗨嗨！”她朝几个人挥手。
“你下次能不能思维不要这么发散？”楚霁清出去一趟后，心情也缓下来，“刚刚真的吓死我了，幸好我知道这是假的，不然我可能几天都睡不着觉。”
“你不是医生吗？这点小场景就大惊小怪？”沈竹意疑惑。
“我再次声明，我没学医。”楚霁清太阳穴直跳，“而且在这个世界，我大多数时候只用处理和你有关的事。”
“那你的工作也太简单了点吧？这和关系户有什么区别？”
同样是关系户的时疏影、谢知鸢：“……”
楚霁清咬牙切齿：“彼此彼此。”
沈竹意挑眉，丝毫没有自己也是关系户的自觉。
“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谢知鸢关心地问。
沈竹意后知后觉谢知鸢说的是她从楼梯上摔下来这件事。
她慢吞吞道：“有世界意识帮忙，你知道的，只是滚了一圈而已，没有其他感觉。”
“要不要换身衣服？”
这个草台班子的世界，沈竹意被“手术”后，并没有换上病服，而是依旧穿着那件沾血的衣服。
谢知鸢一提，她才意识到衣服贴着她的皮肤，确实不是很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