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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20次听说

    第20章 第20次听说

    后半夜下起了雨,天明的时候停了一阵,早饭后又稀里哗啦地下起来。

    那些水上项目肯定是玩不成了,可好不容易来一趟,就这么走了未免可惜,待在这里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也是好的。

    周翛然和言安久去隔壁帐篷玩桌游了,施南笙独占一个帐篷,听雨看书,悠闲自在。

    十点多,风停雨住,收拾东西离开。

    到了停车场,周正午说:“施南笙,你坐我的车吧?”

    施南笙说:“不了,我和安久一起。”

    周正午习惯了她的拒绝,没再多

    费口舌。

    和来时一样,周翛然上了周正午的车,其他人上了保姆车。

    施南笙依旧挨着言安久,但路星川从言安久对面转移到了施南笙对面,他那双大长腿让原本宽敞的空间变得逼仄,施南笙得留心不要碰到他。

    谢植刚开始放歌,言安久说她昨晚没睡好,想补个觉,谢植就把歌关了。

    言安久睡了一路,施南笙和路星川就安静了一路,施南笙歪着头看沿途的风景,而路星川一直在看她,肆无忌惮,不知收敛,好似要把她的灵魂看透。

    直到抵达了目的地,施南笙才把言安久叫醒。

    言安久睡眼惺忪地看着窗外:“这是哪儿啊?”

    路星川回答她:“周正午朋友开的私人会所。”

    周正午是这家会所的常客,路星川偶尔也会过来,主要是给周正午作陪。

    娱乐圈是个巨大的名利场,他在这个遍地浮华的圈子里摸爬滚打了好几年,拥有了一些明星光环,但他的骨子里依旧是个市井小民,那种穷奢极欲、挥金如土的生活他过不了,与其在动辄成千上万的高级场所里炊金馔玉,他宁愿花几十块在路边摊吃一顿麻辣烫。

    进了会所,服务员把他们领进包厢。

    周正午和周翛然先到一步,已经点过菜了,让路星川他们再加几个。

    路星川和言安久各加了一个菜,菜单传到施南笙手里,她瞥了眼价格,就把菜单还给了服务员。

    吃到一半,周翛然接了个电话,通话结束后,她对路星川和言安久说:“小川安久,《无声海》的开机日期定在了7月2号,但你们得提前一周去南城,进行围读和排练。”

    “提前一周的话……”言安久掰着指头算了算日子,“也就是6月25号就得过去,可我27号要毕业汇演,30号要参加毕业典礼,这怎么办?”

    “那你就等毕业汇演结束之后再过去,”周翛然说,“毕业典礼就别参加了。”

    言安久没有异议,周翛然转而问路星川:“你还是坐车去?”

    路星川点点头:“嗯。”

    “那就把施南笙捎上吧,可以省张机票钱。”周翛然说,“让她先过去,肯定有用得着她的地方。”

    路星川和施南笙对视一眼,应了声“好”。

    言安久说:“笙笙姐,那你25号之前就得搬家了。”

    施南笙还没来得及接话,就听周正午问:“你要搬家?”

    施南笙“嗯”了一声,并未多做解释,倒是言安久多说了几句,周正午听完,也没说要帮忙,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吃完饭,周正午留在了会所,还让路星川留下来陪他,但路星川以有约为由拒绝了,周正午问他约的谁,路星川含糊其辞:“一个朋友。”

    从会所出来,除施南笙之外都上了保姆车,她跟着导航往地铁站的方向走,没走多远就收到了路星川的微信。

    0203:你去我家,还是我去你家?

    Murr-ma:我去你家。

    0203:好,我等你。

    约莫一个小时后,施南笙敲响了路星川的家门。

    敲门的手还没完全放下,门就开了,路星川穿着背心短裤站在门内,他显然刚洗过澡,头发还湿着,洗发水和沐浴露的香气扑面而来。

    “喵~”

    嗲声嗲气的猫叫引得施南笙垂眸,看到了前些天害她受伤的罪魁祸首,又在猫猫祟祟地试图“越狱”了。

    “路三三,”路星川肃声命令,“回去。”

    三三置若罔闻,仰着又胖又圆的脑袋,看着陌生的来客,弱弱地“喵”了一声,仿佛在问:你是谁?

    路星川只得将它捞起来抱着,让开门口的位置,示意施南笙进来。

    施南笙走进去,路星川关上门,放下猫,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放在施南笙面前:“新的。”随即接过她提在手里的包,边往里走边问:“喝什么?”

    施南笙说:“冰水。”

    她换上拖鞋,径自进了卫生间,像在自己家一样随意。

    未几,当她拉开卫生间的门,就看见三三在门口的地垫上卧着,施南笙想摸它又不太敢,抬脚从它身上跨了过去。

    三三麻溜地站起来,尾随她进了厨房,跳上岛台,密切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施南笙坐下喝水,水里加了柠檬酱,酸酸甜甜,她多喝了几口,放下杯子,看向坐在对面的路星川,开门见山地问:“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路星川直视着她的眼睛,沉声静气地问:“那个提议,还有效吗?”

    施南笙慢半拍才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要笑不笑地问:“怎么,你反悔了?”

    路星川说:“我从来没有明确地拒绝过你。”

    施南笙想了想,好像还真是,他用问题来回答问题,把她饶了进去。

    “提议有效,”施南笙说,“但有两个前提。”

    “你说。”

    “第一,我给不了你任何承诺或者名分。”

    “我也不需要。”

    “第二,主动权在我,我说什么时候结束就什么时候结束,你不能纠缠我。”

    “好。”

    他答应得过于干脆,倒让施南笙有些犹疑,顿了几秒,她问:“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路星川说:“我要你从现在开始回报我。”

    施南笙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巧笑嫣然:“我明白了。”

    她端起杯子,把水喝完,而后站了起来:“我去洗澡。”

    路星川跟着施南笙进了卫生间,从镜柜里拿了双新牙刷给她,又指着淋浴间置物架上的瓶瓶罐罐说:“紫瓶是洗发水,绿瓶是沐浴露,这两个白瓶是三三的,别用错了。”

    施南笙应了声“好”,路星川就出去了。

    半小时后,施南笙围着浴巾走出卫生间。

    路星川听见动静,关了电视,拿起搭在沙发扶手上的两件衣服,来到施南笙面前,嗓子蓦地哑了:“给你。”

    施南笙接过来,却随手丢在沙发上,接着解开浴-巾,也丢到一旁。她上前一步,抓住路星川的背心下-摆,路星川配合地抬起双臂,任由她把他的上衣脫-掉。

    施南笙又往前移了半步,双手攀上路星川的脖-颈,抬起潋滟的双眸看着他,语声潺湲:“你想在这里,还是去床-上?”

    时隔六年,路星川再一次体会到了血-脉-偾-张、慾-火-焚-身的感觉,他毫不犹豫地将施南笙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朝卧室走去。

    窗帘已经拉上了,遮光效果极好,房门一关,犹如夜晚。

    上了床,路星川将施南笙罩在身-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声音又沉又哑:“安-全-套还在路上,要等吗?”

    “不用,”施南笙说,“我在安-全-期。”

    六年前的那个晚上,她说过同样的话,但路星川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他知道安-全-期并非绝对安全。

    “万一怀孕了怎么办?”路星川问。

    “没有万一。”施南笙拥-紧-他,在他耳边轻声呢喃:“路星川,别瞻前顾后了,让我们做一对无恥又快乐的奸-夫-淫-妇吧。”

    路星川没再多言,莽莽撞撞地开始了。

    施南笙闭上眼,无声地笑了笑。

    重逢的第十天,她终于成功地把路星川骗上了床。

    ……

    一次,两次,三次,路星川稍稍餍足,赤-身-裸-体地下了床,从地上捡起短裤穿上,走出房间。

    三三已经在门口蹲守了几个小时,伺机溜进去,在床边徘徊,像是在巡视领地——床上躺着一个陌

    生的人类,房间里弥漫着陌生的气息,让三三不敢造次。

    施南笙趴在床边,朝三三招招手:“上来。”

    三三犹豫片晌,轻轻一跃,落在施南笙身侧,施南笙没有冒然去摸它,只是微笑着问:“你还记得我吗?你小时候我们见过的。”

    三三疑惑地看着她:“喵~”

    鸡同鸭讲,谁也听不懂谁。

    路星川拿着两瓶电解质水回来了,三三从施南笙身上越过去,跳到了床的另一边,卧在了床头柜上,继续观察。

    施南笙拥着夏凉被坐起来,哑声说:“拿件上衣给我。”

    路星川拧开一瓶水,递给施南笙,她渴坏了,一口气喝下去大半瓶。路星川递过来一件白T,同时接过她手中的水瓶,把剩下的半瓶水一饮而尽。

    路星川回到床上,把两个枕头摞起来,靠坐床头,然后把施南笙搂进怀里,让她依偎在他的胸口,语声喑哑而温柔:“和六年前相比,我有没有进步?”

    有些话用母语实在难以启齿,施南笙便用外语说:“Bigger,Longer,Longer,Harder。”

    路星川虽然是个学渣,但这么浅显的英文他还是听得懂的,他明知故问:“为什么有两个‘Longer’?”

    施南笙说:“一个是长度,一个是时间。”

    路星川忍了忍,到底还是没忍住,状似随意地问:“和你睡过的其他男人相比呢?”

    施南笙知道他想听什么,却偏不让他如愿:“我睡过更好的。”

    字字扎心,又酸又疼。

    明知是自讨苦吃,路星川却管不住自己的嘴:“是谁?”

    “一个学长。”施南笙慢条斯理地说,“他是经济学院的院草,很高很帅,家里也很有钱,人前是个桀骜不逊的天之骄子,背地里却是我的狗,他喜欢被捆-绑和调-教,我可以随心所欲地支配他,让他满-足我的所有需-求。”施南笙仰起头看着他,半是戏谑半是认真地问:“你这几年有没有养成什么奇怪的性-癖?我可以尽量配合你。”

    “没有。”路星川的眼神有些躲闪。

    “真没有还是不好意思说?”施南笙追问。

    路星川咬咬牙,对上她的视线,老实交代:“这六年来,我从没和别人上过床。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也是唯一一个。”

    施南笙难以置信,愣了半晌才问:“为什么?”

    路星川说:“嫌麻烦。”

    这当然不是真正的原因,真正的原因他说不出口。

    当年施南笙单方面提出分手,他并未同意,故而在他看来,这段恋爱关系依然存续,他和施南笙依旧是男女朋友,他有义务对施南笙保持忠诚,洁身自好。

    他知道这是自欺欺人,是画地为牢,简直愚蠢透顶,所以他羞于启齿,为自己保留一点颜面。

    “怕传绯闻?”施南笙问。

    “嗯。”

    “那你……一直用手?”

    “……嗯。”

    “我也喜欢用手,力-度和速-度都可以随意控制,只管自己舒-服就行,既不用在乎别人的感受,又没有后顾之忧。”施南笙仰头仰得累了,重又低下头,脸貼着路星川坚实的胸-膛,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在她耳边回响,教人心安。

    路星川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轻抚着她的头发,将话题引回去:“刚才提到的那个学长,你和他还有联系吗?”

    “没有,我玩腻了,就把他甩了。”

    “他是怎么取悅你的?”

    “你想效仿他吗?”

    “我想超越他。”

    施南笙轻笑一声,跨-坐-到路星川身-上,双手捧住他的脸,笑问:“你们男的胜负欲都这么强的吗?”

    路星川直起上身,手臂环住她的纤腰,和她紧-貼-在一起,微仰着头看着她:“我只是渴望进步而已。”

    施南笙有一瞬的恍惚,路星川看在眼里,柔声问:“你在想什么?”

    施南笙微微一笑,低头吻上了路星川的唇。

    ……

    两个人从下午两点多折腾到晚上八点多,都感到饥肠辘辘。

    路星川说小区门口有家小饭馆的炒饼还不错,要买来让施南笙尝尝,就穿上衣服出门了。

    施南笙趴在床上,把一只枕头垫在肚子底下,将臀-部抬高,维持这个姿-势十几分钟,才爬起来去洗澡。

    刚走进卫生间,突然听到敲门声,施南笙走到客厅,拿起路星川的背心套到身上,该遮住的地方就都遮住了。

    她以为是路星川忘了带钥匙,可打开门以后,看到的却是江以桢。

    施南笙怔了怔,旋即露出一个胜利者的笑容,得意洋洋地说:“我说过的,你抢不过我。”——

    作者有话说:

    感谢阅读,明天见=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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