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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大鹅2.0加强版

    “你们这是……掉沟里了吗?”


    雨停云收,太阳出来了,但地面还是湿漉漉的,眼前这两个人也是,拂宁甚至开始怀疑这边雨停得比坡顶晚。


    一向热烈的陈关雎沉默到有些异常,帽子压得很低,拂宁只能看见帽子下有些发白的唇色,头发狼狈地贴着脸颊。


    拂宁的视线轻得像羽毛,但很快就被觉察到,陈关雎“啪”一声将本就压得很低的草帽直接盖在了脸上。


    不愧是影后,拂宁想。


    像童话故事里的豌豆公主,对一颗小小的豆子也有绝对的感知。


    “你们怎么正好这个时候到,我的形象哎……”陈关雎说,是陈关雎的语气,但没那么陈关雎。


    拂宁听不见许多细小的声音,但她对能听到的声音非常珍惜。在她的印象里,关雎姐的声音像草原上随风飘动的云一样舒展。


    而现在,这朵云被嵌进齿轮里卡碎了。


    “我记得你买的化妆品防水。”陈雅尔的声音。


    “对呀。”陈关雎顿了一下,将帽子放下来,“我化妆品防水。”


    像重新被上了电池的玩偶,动作在摘帽子的过程中变得流畅,声音也恢复活力。


    拂宁瞥向陈雅尔,恢复是恢复了,这算什么?一种姐弟互坑?


    话说广告虚假宣传可以告吗?你看看这防水吗?


    急,在线等。


    她战术性看向何知星,递给他一块干净手帕,慈爱开口:“这是发生什么了?”


    “孩子掉沟里了,超——级——惨——!”


    何知星整头金毛都湿漉漉地耷拉着,人也是,直到拂宁开口才开始委委屈屈。


    他接过帕子在脑袋上揉出一个鸡窝,像一只被雨淋透,正等着人安慰摸摸,毛乱糟糟的小狗。


    嗯?真的掉沟里了呀?


    拂宁语气和蔼,一脸鼓励:“细说。”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本来好好地去送酒,谁知道昨天那只鹅它还有老婆!”


    原来被鹅追还能是连续剧。


    “那只母鹅,这么大!这么凶!追着我满田埂跑!”落汤小金毛手舞足蹈,试图还原当时的惊险。


    “哇喔!真的好惨!”拂宁回以夸张的安慰,迫不及待追问:“然后呢?”


    “然后他就掉沟里了。”陈关雎在一旁幽幽补充。


    何知星表情悲愤:“拂宁姐!我要跟你一队!关雎姐一点队友爱都没有!她居然就那么跟着我姐和姜程哥在那看戏!孩子伤心死了!”


    “驳回。”陈雅尔冷淡地看着他。


    何知星噎了一下,露出一个乖巧的笑:“说笑的、说笑的。”


    “呵。”陈关雎笑起来,温温柔柔开口:“何星星,你怎么不说你接下来干了什么好事?”


    拂宁下意识打了个冷颤,在笑眯眯开口吓人这一块,他们还是挺姐弟的。


    “我那不是不小心吗?”何知星支支吾吾。


    “再说!那是我一个人的错吗?那明明也是姜程哥的错!”他又支棱起来。


    “这还跟我哥有关啊?”拂宁恨自己没包瓜子。


    “当然有关!”何知星一脸控诉。


    “我姐和姜程哥的任务是抓稻谷鱼,结果看戏看乐了,他手里的鱼脱手了!”


    “啪!一下掉地上。”可怜小狗委委屈屈,手里的帕子都捏皱起来,“然后我这个小倒霉蛋刚刚从河里爬起来,又踩到滑不溜的鱼掉进了沟里!”


    原来是二进宫,拂宁看他的眼神就更怜爱了。


    “这跟关雎姐又有什么关系?”


    陈关雎幽幽补充:“他掉下去前下意识抓我的衣服,我又下意识抓住姜程的衣服,最后我俩一起下去了。”


    这是什么多米诺骨牌吗?不对,为啥是俩?


    “那我哥呢?”


    陈关雎的表情转为震撼:“没拽成功啊,随月眼疾手快给他抱起来了,就拽掉一小节衣服。”


    “喏,就这块。”陈关雎举起手,一小块碎步随风飘扬。


    你是说,温温柔柔的月月姐,把姜程一个一八五的大汉抱起来了?


    “公主抱哦。”陈关雎一脸平静地补充。


    气氛一时间陷入寂静,拂宁眼神逐渐呆滞。


    温温柔柔的何随月,微笑着提鹅的何随月,公主抱的何随月。


    宇宙猫猫思维升华.jpg


    半晌,陈雅尔平静开口:“挺好,健康女性。”


    “星星呀。”拂宁转向金毛的小狗。


    “嗯?”揉头发的何知星看向她。


    “你们家平时吃菠菜多吗?”


    “不多啊。”何知星一头雾水。


    “拂宁啊。”陈关雎怜爱地看向她,“你们差五岁,有代沟,他不明白的。”


    ko!关雎姐杀死了比赛。


    拂宁看着被打击到快掉色了,陈雅尔闷笑一声,转为正题:“所以你们回来换衣服的?”


    “对。”陈关雎幽幽叹气,“你们呢?看你们背着背篓,活还没干完吧?”


    “是的关雎姐,我们是来送豆浆的。”拂宁说,看着陈雅尔走向希望小学隔壁的院门。


    “送给染坊,正好就在小学隔壁。”


    “豆浆?豆浆跟衣服有什么关系?”何知星擦着头发抬头问。


    “不清楚哎,听说是用来固色的。”


    “行了行了,别聊了,我们先去换衣服。”陈关雎督促着何知星回希望小学。


    “待会送完别急着走妹妹,我们一起去找随月和你哥他们,导演说新来的嘉宾快到村口了。”陈关雎嘱咐。


    “好的。”拂宁乖乖点头。


    “扣扣——”陈雅尔敲了门。


    “哎,来哩——”


    是开朗的女声,陈雅尔听着很熟悉。


    “吱呀——”门打开一条缝,摇晃的银坠子下是一张笑脸。


    “小苗向导?!”


    小苗笑起来:“是我哩!”


    她走出来,接过拂宁背上的背篓:“辛苦哩!交给我就可以啦!篓子我之后还回去。”


    “有些重,需要我搬进去吗?”陈雅尔也取下背篓,拿出阿婆留给他们那袋子东西,这是他们今晚的食材。


    小苗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拂宁看见她头上的银坠子一晃一晃地。


    “不哩不哩!要保持新鲜感,今天不准进来!”


    “新鲜感?”拂宁疑惑。


    “不下雨的话,本来我应该很早就喊你们来我家体验染布的。”小苗笑起来。


    “不过我们湘西的夏天,老天一会儿晴一会儿雨,天气预报也说不准哩!就推后几天啦。”


    原来如此,怪不得早上是玉米精导演亲自call的流程,原来向导是兼职向导,主业染布。


    “所以说,后天见哩!”小苗将最第二个背篓抱进门缝,砰一下关上门。


    拂宁瞥见门缝关闭前院子里一个个坛子,那就是染缸吗?


    “我们回去等?顺便放东西。”陈雅尔提着那一袋子东西看着她。


    拂宁点点头,两人一起走回希望小学。


    雨已经停了,只有榕树下还下着阵雨,何知星已经换了干净的t恤,正坐在廊下用毛巾胡乱揉一头黄毛。


    “你们送完啦!”何知星瞥见他们道。


    陈雅尔冷淡地点点头,提着东西转身进了厨房,何知星的目光好奇地跟随着袋子,直到袋子消失在门边,他回过头看拂宁。


    “那是你们拿到的食材吗?”


    拂宁点点头,“你们的食材没带回来吗?”


    “没有,在我姐和姜程哥那边,衣服湿掉着急回来了。”


    那确实着急,山间雨后温度凉爽,一直这样容易生病。


    “关雎姐还没出来吗?”


    “没有哎。”何知星摇摇头。


    “砰——”物件落地的巨大轰响,是女生宿舍传来的。


    拂宁怔了一下,敲了敲宿舍的门,“关雎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陈关雎打开门,“来不及化妆了,我们先去接人吧。”


    短袖短裤,素颜,帽子压得很低,几乎看不清脸。


    拂宁瞥见她身后的地面一片狼藉,行李箱里的东西乱糟糟砸在地上,有什么亮闪闪的东西混在其中,大小形状不一。


    门缝合上前最后一秒,拂宁终于确认了。


    是碎片,镜子的残骸。


    “都怪陈雅尔那个臭小子!老娘形象尽毁!”陈关雎的声音平直到有些异常,像某种应激。


    陈雅尔从厨房走出来,语气平稳:“冷静点,陈关雎。”


    “不需要这么在意化妆,保持平常心。”


    “你懂什么!”陈关雎像是被踩到了痛脚,“这很正常的好吗?”


    “是吗?”陈雅尔平静地看着她被帽子遮住的脸,“这个反应正常吗?昨天机场迟到也要画全妆正常吗?”


    “冷静点,陈关雎。”陈雅尔重复。


    “闭嘴,陈雅尔。”陈关雎的语气越来越冷。


    陈雅尔看着她越压越低的脸。


    “对不起,姐姐。”半晌,他说,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无力。


    陈关雎不说话了,气氛一时间陷入僵局。


    可这种沉闷的氛围,不过片刻,陈关雎又像突然上好了发条:“好了好了,我们出发吧!待会新嘉宾比我们先到了就不好了。”


    “对对对,我们走吧!”何知星忙不迭开口。


    一行人下坡朝着村口走去,陈关雎一个人走在最前面。


    陈雅尔隔着一米多的距离跟着她,表情也很平静,反而是何知星狗狗怂怂跟拂宁并排走在最尾巴。


    一个人的情绪如此突变,实在算不上什么很正常的事情。


    “你知道吗?”拂宁小声问身边的何知星。


    何知星表情犹犹豫豫:“拂宁姐……你不知道吗?”


    他声音压得很低,好在离得近,拂宁可以辅助口型看明白。


    “之前很火的,上新闻了。私生饭伪装保洁在关雎姐家里客厅安了摄像机,拍了很多素颜视频那个……”


    “那之后,关雎姐的新习惯……就在圈子里传开了,碰不得的逆鳞。”


    原来是这个事情吗?


    拂宁有了印象,是这半年左右的事情。那时候她和哥哥也身陷入泥泞,这个事情确实闹得很大,她还记得大致过程。


    素颜的照片和视频被反复传播和批评,但陈关雎很快就回应并且反击了这些恶意的羞辱和窥视。


    那是场非常漂亮的反击,拂宁曾反复研究想着能不能套用在哥哥的事情上。


    她佩服且羡慕,那样耀眼且坚定的陈关雎。


    但原来在公众视线以外,还有另一面吗?


    拂宁看着陈关雎表面开朗但闷头向前的身影,难过到有些羞愧。


    她居然完全没有觉察,明明身边有过类似的事情和类似的倔强。


    “姐姐,你走慢点。”陈雅尔向前迈了几步,握住陈关雎的手腕。


    陈关雎停下来了,她转过来,拂宁睁大了眼睛。


    陈关雎哭了。


    “对不起。”陈关雎说:“对不起雅尔。”


    陈雅尔迅速用背遮住她的脸。


    摄影想要换角度凑近拍摄,一件蓝衬衫飞过来,镜头被盖住。


    “不好意思,麻烦暂停拍摄。”陈雅尔说,音调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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