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层楼有很多人，祝颂宁和沈清榆都是s级别的a和o，不得不压抑着因为情绪波动而疯狂想要溢出来的信息素，只是冷静地克制在一个两人之间能互相感觉到的浓度和范围。
沈清榆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用一双漆黑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颇有一副她不道歉就誓不罢休的地步。
001在祝颂宁的脑海里小声道：
【宿主，再怎么说也是你强吻了别人……】
“闭嘴。”祝颂宁用意念敲打它，“你到底是谁的系统，应该向着谁？”
001憋闷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吐出一句话：
【……我向着正义。】
祝颂宁在心里暗骂了句吃里扒外的001.
它只是一个系统，根本不明白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复杂性。
她一旦低头，在两人的关系当中就会处于更加弱势的地位。
那以后的家庭地位怎么办？
岂不是一直都要成为被沈清榆拿捏着的一方？
道歉，狗都不道。
她还没强硬多久，就看见面前的omega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似乎又透明了几个度。
刚经历过一场疯狂的吻，信息素的对抗同样消耗体力，沈清榆似乎是有点站不住了，薄得像一张纸一样的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
就是这一下，祝颂宁想都没想，立马就伸出手，扶稳了她。
“对不起。”
祝颂宁硬着头皮，还是先一步服了软。
沈清榆听见她的道歉声，嘴角才扯出一抹笑意。
她踮起脚，伸手摸了摸祝颂宁的头：“嗯，乖孩子。”
祝颂宁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什……什么孩子，几个意思？！我都已经成年很久了！”
“你别乱喊，沈清榆。”
沈清榆撇嘴：“哦。”
真是一个不解风情的alpha。
沈清榆突然有些心疼自己。
白白抛了这么久的媚眼，给瞎子看。
“好了好了，我现在要去准备主题曲舞台了，再见！”
及时拉住同手同脚就要出门的祝颂宁，沈清榆叹了口气。
“你打算就这样就出去吗？”
幸好她身上带着包，包里还有一些补妆用的东西。
冰凉的手指卡住祝颂宁的下巴，她拿着散粉，替她细细掩盖住那个巴掌印。
祝颂宁感受到她的呼吸，微热的气体喷在她的脖颈处，痒痒的。
她有些难耐，好想挠一挠：“好了没？”
沈清榆拍开她想要去抓脸的手：“快了。”
“口红也吃掉了点，要补一下。”
她低头翻找，却没有找到口红或者是唇釉，这才恍然想起来自己好像是被放在了休息室的桌子上。
“没在吗？”祝颂宁看她的动作，“没事的，我去找一下化妆师再帮我补一下就好了。”
“来不及了。”
沈清榆看了眼时间。
尖锐的牙齿轻轻咬上手指，白发美人的眉头轻轻蹙着，指尖很快就溢出了鲜红的血珠。
手指被按压上祝颂宁的唇。
alpha的唇上很快就染上了鲜艳的红，很漂亮的颜色。
淡淡的血腥味涌入祝颂宁的鼻尖，还萦绕着omega独特的泛着苦味的信息素香气。
……
祝颂宁赶到现场的时候，练习生们已经开始候场了。
对于一部分练习生而言，这次可能是她们第一次登上这么大的舞台，也可能就是最后一次了。
但是没关系，纵使命运的走向是残忍的，少年人炙热的梦想，和伸手摘星的勇气依旧会留在内娱的历史上，成为璀璨银河里的点点星光。
努力和汗水总是让人不忍心去辜负。
“接下来，有请我们的青春练习生们登场，向我们带来青练2的主题曲——《lightupgirls》！”
舞台上的光从上往下被照亮，当熟悉的亮光和成百上千的注视落在身上的时候，祝颂宁难得地有一种回到了过去，她还是那个万众瞩目的传奇魔术师的时候。
只不过如今，她还籍籍无名。
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练习生。
她向正前方望去，导师席的正中央果不其然坐着沈清榆。
而此时，祝颂宁的唇上还染着她血液的颜色，红色的液体像是某种神秘的联结，让她们两人明明隔得很远，却又离得很近。
冷冰冰的镜头像是一个会吞噬人心的黑洞，祝颂宁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她面带笑容，顺利地卡进了第一拍的节奏。
“起点在镜面前，倒影还有些胆怯。
“无数双眼在看，我却更想要冒险。”
她的声音偏冷，给人一种娓娓道来的感觉。在身后，大屏幕上，练习室里少女们汗水滴落的画面一幅幅切过。
前7名的剩余几名练习生接着她的拍，手掌上举的舞蹈动作，就像是在伸手摘星晨。
“汗水打湿指尖，心跳变成节拍线。
“再不去追，就会被时间抛在昨天。”
在歌曲的verse1结束的时候，全场的灯光全都亮起了。
一共101名青春练习生，至此彻底在舞台上亮相。
她们当中有高有矮，有长发和短发。
不是每一个女孩子都像玫瑰花，有的也像是松柏一样。
但无论是花还是树，在今夜她们的身份都不是童话故事里等着人来拯救的公主，而是为了自己的梦想而拼搏的战士。
羊羊看着舞台上每一个努力绽放的面容，感性地眼中泛起了泪花。
“呜呜，这么多美好的女孩子们，我们一定要淘汰掉一批吗？”
“没办法，赛制就是这样规定的。”
金铭紧挨着她坐，素来严厉的眼中也泛起了一丝温柔的波，直到看见羊羊鼻子上挂着的泡泡离她的衣服越来越近。
“哎，你收着点，还有摄像头在拍呢。——别把你的鼻涕泡泡蹭到我的袖子上了！羊！”
羊羊接过ellen好心递来的纸，坐直了身子：“哦，好吧。”
另一侧，路从欢看着舞台，底下的手却握紧了，指甲也深深嵌进掌心的肉里。
祝颂宁没有察觉到路从欢看向她的目光。
因为，此时此刻，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太多了，重压之下根本不容大脑有喘息和思考的机会，所有的动作和歌词都依靠着肢体记忆在进行着。
旋转、跳跃。
就像是她从前洗牌和转卡。
“lightupgirls！闪闪发光的名字
不必完美，也要勇敢的样子
一步一步，点燃我们的旗帜
未来在唱——要由我们定义！
lightup！lightup！girls！
燃烧青春不怕输
lightup！lightup！girls！
这一刻，我们就是国度！”
背景上的火花特效在最后一句的时候燃烧到最高的顶点，全体101位练习生的动作整齐划一。
镜头对着前七名练习生的脸一一扫过，对她们进行ending的拍摄。
最后则是祝颂宁的ending。
大屏幕上，她那张完美的脸被无限的放大，和前面六位练习生甜美或酷帅的ending动作不同，她的脸上突然扯出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容，又像是变魔术一般地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卡牌枪。
对准镜头，白手套扣下扳机。
所有注视着她的人都在被她瞄准，成为了alpha狩猎的猎物。
嘭的一下，五十四张五彩斑斓的扑克就对准镜头喷薄而出，像一场彩色的雨。
扑克雨帘的后方，祝颂宁正叼着一张jocker牌，鲜红的被鲜血染红的唇，和雪白的牌面。
她轻巧吐掉牌，舌抵着牙，将唇上被omega涂抹上的血液舔舐殆尽。
而在高清镜头之下——
她舌尖上一颗舌钉，正闪闪发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