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想要和兰斯·卡文迪什讨论后续剧情，但是都被对方以不想剧透而拒绝了。这让他更是心痒难耐。
不过为了证明《杰克复仇记》&30340;&30340;确确是他&30340;作品，兰斯·卡文迪什当着西蒙&30340;面,又写了几千字&30340;后续剧情。
至此,西蒙心中再也没有任何顾虑了。
是时候可以谈判稿酬了。
西蒙本以为兰斯·卡文迪什会是清高、不通人情&30340;古怪脾气，没想到却出乎意料&30340;精明和难缠。
新人&30340;处女作，版权售价都不会太高,格洛丽亚出版社一般开出一百五十磅上下&30340;价格。
但是兰斯·卡文迪什是一般新人吗？
所以西蒙破例给他开出了200金镑&30340;高价（注：1）,先给50金镑定金，剩余&30340;150金镑等完结后再一次性支付。
这是一次性支付&30340;稿酬，也是当今最主流&30340;版权交易方式。
哪怕《杰克复仇记》销量惨淡,也是由出版社自负盈亏,不需要作者赔一分钱。
西蒙有自信，这已经是业界能给他开&30340;最高价了。
他这是他&30340;诚意。
可惜,却被兰斯拒绝了。
“我现在暂时不缺钱,你们不必支付给我定金。而且我现在只写了一个开头,如果后续内容写&30340;不尽如意&30340;话,你们岂不是亏本了？”他双手交织放在桌子上，气定神闲地与西蒙进行谈判，“所以，我认为还是等完本委托你们出版社进行出版发售,给我后期分红比较合理。”
接下来,他说出了一种时下刚刚新兴起来&30340;版税支付方式，即出版商要以图书定价x发行数x版税率&30340;方式向作者支付报酬。
但是一般只有大牌作家才配享有这种版税分配方案。顶尖&30340;作家,甚至可以要求出版收入平分。
“考虑到我是没有名气&30340;新人,我认为7&30340;版税率和五千首印是一个不错&30340;数字。但是,后期如果要加印&30340;话,我们需要重新商量新&30340;版税率。”
“感谢大出版商康斯坦丁&30340;垄断掌握了定价权，现在市场上传统&30340;三卷本定价是固定&30340;——1.5基尼，1.5x7x5000，也就是525基尼，按照1基尼=1.05金镑&30340;换算比例，你们总共需要为我支付稿酬551金镑5先令。”
“当然，如果最后没能卖出这么多书，我会全额赔偿出版社&30340;损失。”
黑发少年歪了歪头，笑&30340;一脸人畜无害，“由我来承担所有&30340;风险，这对格洛丽亚出版社来说也是很有好处&30340;吧。”
西蒙：……
现在&30340;情景着实有点荒谬。
一个新人作家对出版行业&30340;事情如数家珍，直接抢了他这个审稿人&30340;活儿。
按照兰斯·卡文迪什&30340;说法，由他来为出版社兜底，毫无疑问是大大减少了他们&30340;风险。
但是——
《杰克复仇记》可能卖不出去五千册吗？
西蒙身为作家和审稿人&30340;直觉和眼光都不约而同告诉他，《杰克复仇记》会是一本大卖&30340;畅销书！
五千册只是小意思，西蒙保守估计至少可以卖一万本，那时候兰斯提出来&30340;版权分配方案就对格洛丽亚出版社很不利了。
他分红越多，格洛丽亚出版社赚&30340;就越少。
自然，这是建立在作者可以在后续&30340;剧情中保持开头&30340;水平基础上&30340;认知。
影响小说质量&30340;因素又很多：作家&30340;状态，环境因素，受众&30340;喜好，政策等等。
多&30340;是作者开头惊艳，却无法收尾，最终只能胡乱完结。那时候格洛丽亚出版社&30340;200金镑就彻底打了水漂。
西蒙沉吟了一会儿，最终同意了卡文迪什&30340;分配方案。
况且，就算他不同意，屋外还有那么多恋恋不舍&30340;出版社同行们。他们中间总有人会同意小卡文迪什先生&30340;主意。
“那么，您什么时候能完稿呢？”西蒙道：“明年，八月份之前可以吗？”
现在已经是9月份了，他差不多给小卡文迪什先生留了11个月&30340;时间，自认已经很宽松了。
“不用这么久。”小卡文迪什先生给出了一个出乎意料&30340;答案，他沉静地笑着说：“这个故事已经在我&30340;脑子里停留很久了，我唯一要做&30340;就是把它写出来。您12月1号就过来拿稿吧，正好可以赶上在冬歇期发行。”
冬歇期从12月25日开始，会一直持续到来年&30340;二月份，这是主定下&30340;万物休息日，严寒&30340;天气下，不论农民还是绅士，都会选择缩在家里。
西蒙很震惊。
作家普遍都拥有拖延症。经常会有作家为了拖稿编出千奇百怪&30340;借口。
西蒙从同行那里听说过&30340;离谱&30340;借口是——一位作家在信中告诉新来&30340;审稿人，自己怀孕了要生产所以只能延期交稿。
借口很快被出版社&30340;其他人给无情拆穿了。
因为这个作家是个男人。
这件事虽然引人发笑，但是从中也体现出了作家为了拖稿可以多没有下限。
西蒙还是第一次遇到不仅不拖稿，反而还主动要求提前交稿&30340;作家！
他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小卡文迪什&30340;目光很是复杂。
还是太年轻了。
他用一种过来人&30340;语气说道：“行，以后想延期交稿&30340;话随时可以给我写信。”
毕竟是第一次写小说，所以才会干劲十足，但是这都是暂时&30340;。
想要摧毁一种兴趣&30340;最好办法，就是把它发展成必须要完成&30340;工作。
西蒙格外感同身受。
说完正事，西蒙终于可以卸下了刚刚公事公办&30340;严肃态度，有些放松地勾起唇角，感慨道：“您和我想象很不一样。”
他却因此真心实意地感到愉悦。
但凡天才作家，骨子里总有一份不同流俗&30340;清高，很多人要么视金钱为负累，要么就是羞于为钱&30340;事和别人起争执。
他见过太多作家因为不通人情世故，不善言辞，从而被出版商、图书代理人们威逼哄骗着贱卖了版权。
曾经有个作家，他&30340;书足足卖出了两万本，出版商因此赚了几万金镑，而他只收到了150金镑&30340;买断稿酬。最近，出版商又打算把他&30340;书发行精装版，再狠狠赚上一笔，而那个可怜&30340;作者依然得不到一毛钱&30340;稿酬。
西蒙身为格洛丽亚出版社&30340;审稿人，本应该站在出版商&30340;角度，努力压价稿酬，最大程度为老板挣钱才对。
可是，他曾经是一名作家。这让他无法完全站在审稿人&30340;立场上对待旗下&30340;作家们。
所以当小卡文迪什先生展露了超越年龄和外表&30340;精明和强势时，他反而感到欣慰，并为此松了口气。
虽然小卡文迪什先生身体不太好，但是还好他拥有一颗清醒且精明&30340;大脑，并且很有主见，这让他能更为从容&30340;面对社会中四面八方&30340;恶意，不会过早凋零。
用乌鸦来形容他真是太恰当不过了。乌鸦不仅聪慧，还很坚强。
“您应该多吃点。”西蒙&30340;目光划过乌鸦少年尖尖&30340;下巴、嶙峋&30340;锁骨，以及骨节明显凸起地纤细手腕，竟然有些心惊胆战，“您看起来太瘦了，只有一个强壮&30340;身体才能长久地支撑您&30340;写作事业。”
他已经知道了兰斯·卡文迪什今年14岁，可是他外表看起来就像十一二岁，还未长成&30340;儿童！这都是因为他太瘦&30340;缘故。
“因为我之前身体一直很不好，不过我最近吃&30340;很多哟，应该很快就会变胖了。”黑发少年用手撑着下巴，钦羡地望着西蒙，“我&30340;目标，可是长成像西蒙先生这样高大&30340;人呢。”
“这需要充足&30340;户外运动。”西蒙认真地向他建议道：“不能一直待在室内久坐，您&30340;身体目前可能支撑不了太剧烈&30340;运动，我认为散步很不错——很多作家都有散步&30340;习惯，这有助于激发他们&30340;灵感，也许某天您擦肩而过&30340;路人会成为您书中&30340;人物呢？”
“散步吗……”乌鸦少年若有所思地微笑道：“谢谢您&30340;建议，我会考虑&30340;。”
想起两人一同出门，对徘徊不去&30340;审稿人们宣布正式签订了合同，他们脸上失落且不甘&30340;表情，西蒙就觉得神清气爽。
西蒙从思绪中回过神。
他没有跟兰斯·卡文迪什先生说讨债人&30340;事情。
他现在需要&30340;是专心写作，不需要为这些杂碎忧心挂神。
这些事交给他处理就够了。
马车现在已经驶出高登社区，车厢里很是颠簸。
西蒙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
在一些富裕地区，这里&30340;路会有人定期维护整修，所以路面平整，车夫和乘客也很喜欢这样&30340;路。
只可惜这样&30340;路很少。大多数路面都坑坑洼洼&30340;，导致车祸事故频发。
最近，听说议会在考虑用木头铺路，不知道能不能改善一下糟糕&30340;交通情况。
马车慢慢停了下来。
前方是一个收费关卡。（注：2）
西蒙厌烦地顶了顶腮帮。那些议员都在研究如何铺路了，怎么不思考一下如何废除收费关卡？
他不知道桑恩城究竟有多少收费关卡，但是他猜至少得有几百处。
居民每天经过每一个收费关卡都要掏钱，费用从半便士到2先令6便士不等，累计下来可是一笔不小&30340;开支。
——他坐车从格洛丽亚出版社到高登社区，一路上经过了4个收费关卡，来回过路费加起来可是有足足16便士。对于穷人家来说，这并不是一笔小钱。
有个女人找上车夫开始攀谈。
“先生，我出门匆忙忘记带钱了，我可以把用这条手帕跟您换点一便士&30340;过路费吗？”
西蒙透过窗户看去，发现是一个红头发&30340;中年女人，高颧骨，一脸疲惫，风尘仆仆，裙子看起来皱巴巴&30340;，是一个生活困顿&30340;女士。
“西蒙先生？”车夫请示般看向他。
“给她五便士，后面还有收费关卡。”西蒙吩咐车夫给钱。
女人惊喜不已：“先生，谢谢您，愿好运眷顾您！”
西蒙微微颔首，接过女人递过来&30340;喷了劣质香水&30340;手帕，随手塞进了口袋里。
车夫从收费人那里拿过收费凭证，很快就通过了这个收费关卡。
西蒙很快就把红发女人&30340;事情抛到脑后。
他在思考如何要和麦伦谈判，让他停止骚扰兰斯。
这或许需要坎贝尔女伯爵阁下出面。
要不然那个无赖，肯定会把小卡文迪什先生当做摇钱树，三天两头派打手去逼迫他支付高额利息。
为了一个前路未卜&30340;孩子，让女伯爵动用自己&30340;人情和人脉，这值得吗？
西蒙觉得他一定是疯了。
要不然他怎么会觉得很值得呢？
大概是因为他&30340;直觉吧。
在西蒙心目中，把作家分为几个等级，分别是普通作家，一流作家，天才作家，以及最后&30340;怪物作家。
在天才之上，凌驾着怪物。怪物可以无视规则和常理，他们创作奇迹，就像普通人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直觉告诉他，兰斯·卡文迪什就是那样&30340;怪物。
前方喧哗一片，马车骤然急停，西蒙身体一个踉跄，直接从座位上向前扑倒，还好他眼疾手快用手撑了一下，要不就撞到头了。
他高声问：“发生了什么？”
车夫惊魂未定道：“发生了车祸……旁边马车&30340;马失控了，撞上了我们前面&30340;马车！”
西蒙撩开车帘探头望去，就在距离他们不到一米远&30340;前方，车仰马翻，拉货车&30340;一匹马摔断了脖子，货物撒了一地，另一辆车&30340;车夫倒在地上人事不省，车里不知道还有没有乘客。
西蒙连忙跳下马车，同其他路人一起帮忙抢救伤者。
在把受伤&30340;乘客搀扶出马车，等待医生赶来救治时，西蒙莫名想起了刚刚&30340;事。
那个女人临走前对他说：“愿好运眷顾您。”
如果不是和红发女人交流耽搁了一些时间，说不定刚刚被撞&30340;就是他&30340;马车了。
西蒙有些感慨。
他还真是被好运眷顾了啊。
……
送走了西蒙后，林无咎愉快地伸了个懒腰。
说起来，还真多亏了卡特雪中送炭送来&30340;五十多金镑，这让他不用无奈选择买断制稿酬，有充足&30340;底气和出版社谈判，选择对他更有利&30340;出版方式。
为了让西蒙同意他&30340;主张，所以他&30340;发言站在“如果他&30340;书不畅销如何让出版社减少损失”这一立场。
不过他也没想到西蒙这么容易就同意了，倒是省了他&30340;口舌。
钱多钱少林无咎其实是无所谓&30340;，他只是不想成为被资本家收割&30340;韭菜。
他对自己&30340;作品很有信心。
他并不是脑子一热就开文&30340;。
在那之前，他有做过市场调研&30340;。
如今&30340;时代，正处于新旧交织&30340;转型期，工人阶级已经开始踏上历史舞台。
书籍，这种以往只有权贵阶层才配享用&30340;奢侈品，正在迅速变得廉价易得。
在印刷技术还未革新&30340;上世纪末本世纪初，那个昂贵&30340;牛皮书大行其道&30340;年代，普通作家&30340;销量普遍只有几百本，还都收藏在私人图书馆里，成为不少不学无术贵族们用来装门面&30340;工具，平民根本没有获取书籍&30340;渠道。
那时候&30340;书，与其说是知识&30340;载体，不如说是被权贵把玩&30340;艺术品。
但是工业革命来了。
工人们有钱了。
中产阶级&30340;队伍也随之壮大。他们开始有更高级&30340;追求了——读书。
他们需要更廉价&30340;书供他们阅读。
印刷厂&30340;机器也跟着开始革新。
在纸型浇铸铅字活版&30340;“复制版”作为印版大幅降低重制版&30340;费用、铁制印刷机取代了木制印刷机、添加了化学原料&30340;木浆纸取代棉麻纤维纸成为主流、廉价&30340;纸皮书大行其道&30340;当今时代，一本普普通通&30340;书都可以卖上几千册，畅销书卖出几万本更不是什么稀罕事。
狄更斯当初就是因为精准瞄准了中下阶层为受众，创作出贴合他们审美情趣&30340;作品，从而大获成功。
在后世&30340;论文中曾经有学者认为，维多利亚时代小说&30340;受众基本只有6万户左右家庭，只有这些人每年可以花得起1基尼来订阅图书馆会员，或者，每月一先令购买分期出版或杂志连载&30340;小说。（注：3）
林无咎不知道莱特帝国&30340;读者受众情况，但是就他在这段时间&30340;观察和搜集&30340;资料来看，起码可以确定中下阶层才是当今出版物&30340;主流受众。
所以他选择了童工杰克作为小说主角。
这方便让中下阶层&30340;人与主角共情，产生代入感。
正事已经处理完了，现在是时候来处理另一件事了。
“杰克。”
林无咎笑眯眯地看向正在津津有味吃糖&30340;某魔鬼，对方因为他这句呼唤僵住了身体，鼓着腮帮子心虚地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林无咎。
林无咎笑眼弯弯，用似乎很好说话&30340;和气语气问道：
“我记得我只让你向高瑞出版社投稿，为什么会突然来了这么多收到稿件&30340;出版社？”
杰克摸了摸鼻子，总觉得，因为他忘记是哪家出版社所以向全城所有g字开头&30340;出版社投稿什么&30340;，显得他很笨&30340;样子。
“我怕你被拒稿！”他扭头，努力摆出一副理直气壮&30340;表情，飞快说：“所以就帮你多投了几家出版社！不用太感谢我！”
“哦？这样啊。”林无咎笑眯眯问道：“我记得我只投了一份稿子，你是怎么让那么多出版社都收到我&30340;投稿呢？”
杰克眨了眨眼睛，怎么总觉得兰斯&30340;重点有些不太对？他还以为他会责怪他做了多余&30340;事。
“复制咒啊。”他说：“很简单&30340;。”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兰斯双眼似乎在发光？莫名让他想起了那些大蜥蜴发现金矿时&30340;表情。
他情不自禁后退了一步，结巴了一下，“怎、怎么了？”
林无咎有些急切地问：“你一天最多可以复制多少份物品？”
“我没算过。”杰克困惑地想了想，“大概，能有几百个？”
他没事算这个做什么啊。
林无咎突然有了一个大胆&30340;想法。
一天几百本，就算100本好了，一个月就三千本了，一年就有三万六千本了。
他还费心找什么出版社啊！干脆让杰克当复印机算了！
魔鬼牌复印机，用过&30340;都说好，这可是无本万利&30340;好生意！
可惜刚刚和西蒙已经签好了合同，不过就算扣掉违约金也有&30340;赚。
……就是不知道这种魔法物品会不会被异端审判局识破。
这个时代，应该不会有来源不明巨额书籍罪吧？
不过要解释来源&30340;话&30340;确有些伤脑筋。
可以参考洗钱&30340;手法。
他这算叫“洗书”？
一时间，林无咎已经开始考虑要如何销赃了。
杰克：“复制&30340;东西需要我用魔力维持，当我解除了魔力后就会消失了。”
林无咎：……
看来不需要和出版社解约了呢。
不过他又重新有了一个更好&30340;想法！
“假设，让你复制书籍&30340;话，那么你最多可以同时维持多少复制品不消失呢？”
杰克莫名其妙：“我怎么知道，我没事干这种事情干什么，又没有什么好处。”
就见兰斯用叹了口气，望着他&30340;眼神充满了令人火大&30340;怜悯和唏嘘。
“这个世道，魔鬼竟然比资本家还要单纯。”
杰克：？？？
林无咎随手从书柜里抽出来一本书，交给了杰克，“尽可能地多复制这本书，然后试一下你可以维持多久不消失。”
杰克眯了眯眼睛，不爽道：“我凭什么听你&30340;？！”
不过是区区人类，竟敢一而再再而三指使魔鬼做事！
林无咎淡定给他顺毛，“乖，如果我&30340;想法没错&30340;话，咱们很快就要发了，你想要吃全世界&30340;甜点都没问题。”
杰克：？？？
他一头雾水&30340;看着林无咎，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疯话。
他可是魔鬼！甜点什么&30340;当做偶尔调剂还行，灵魂才是主食！
林无咎及时更改了“大饼”：“哦，你以后也不用当卑微乙方了，你可以直接当财大气粗&30340;甲方，各种各样&30340;灵魂任你挑选。”
杰克：！！！
“……行，我试试。”
林无咎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杰克&30340;魔力不是无限&30340;，书总有消失&30340;一天，放在人类社会里肯定会引发骚动，但是在神秘学世界里这根本就不算什么事。
还能搞一搞限时阅读&30340;噱头，刺激读者尽快阅读，省&30340;他们买了书不读。
林无咎可不打算只在人类世界写小说，太无聊了。
难得来到了一个拥有各种各样种族&30340;西方幻想世界，当然要多面开花啊。
只要想到自己&30340;作品有朝一日也能行销地狱，他还真有点迫不及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