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苏阮快步走过去,到了和祁川并排的位置,她看着祁川笑道,“祁世子这么晚,出来做什么?”


    问完,对上祁川冰冰凉的目光,她舌头就卡住了。


    苏阮想打自己的嘴,祁川这么晚自然是做自己的事情更不可能告诉她,她问这话不是自讨没趣么?


    本来祁川不回她,苏阮倒是松口气,但祁川竟盯着她纠结的脸,淡淡道,“出来散步。”


    苏阮:“……”


    祁川是不是当她傻?


    这么晚怎么可能出来散步?


    偏偏她还不敢反驳,只能尴尬地抬头望天道,“确实哈,今晚月色确实不错,适合散步。”自从祁川知道她对他好是因了叶昭的吩咐后,她现在看他就格外心虚加小心。


    祁川觉得有些好笑。


    这两天都是阴天,哪里来的月亮。


    苏阮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讪讪地又把头低下,余光瞄了一眼身侧的祁川。


    一瞬间,她好似看到祁川嘴角浅浅勾了一下。


    那笑出现在面无表情的祁川脸上太过新鲜。


    不是冷笑,也不是嘲笑,而是带着些温度的笑意。


    祁川本就长得好看,苏阮有点看呆了,不知不觉中从偷看变成了正大光明地盯着,直到祁川又变回冷冰冰的表情,眉头皱着,墨眉下的眸子里透着森冷,她才回过神来。


    苏阮觉得,刚才那抹笑也许是她看错了。


    祁川怎么可能有那样的神情。


    原书中都没有描写过。


    二人一路走着,夜晚太过寂静,祁川又不爱说话,苏阮也跟着一路沉默。


    走过长廊,再走一段就到祁川的住处。


    苏阮走着走着忽然觉得鼻尖有轻轻的凉意滴落,她抬头看天,一片片雪花正在慢慢从空中飘落,惊喜瞬间充盈了她的眸子,“祁川,你看,下雪了!”


    苏阮欢快地向前跨了两步,伸出手掌放平,任由雪花飘落在她的手掌上,融化成水。


    祁川看着苏阮欢欣鼓舞的样子,不能理解,为何会有人会因为下雪而开心成这样。


    “这是初雪啊祁川,你竟然一点都不激动!”身为南方人的苏阮在现代的时候只在电视上看过下雪,加上偶像剧中对初雪的渲染,在现实世界没有亲眼见过,却在异世满足了自己的心愿,她当然开心的不能自已。


    初雪代表着希望。


    就算再难,她也会在这个世界好好的生活下去。


    祁川看着雪花落在苏阮鲜红的手掌上,融化在被血浸润的纱布里,消失不见。


    祁川目光微顿,片刻才移开道,“我从前生活的地方白雪随处可见。”


    所以没什么稀奇的。


    苏阮眨了眨眼睛,朝祁川看过去,他眸光清冷,头顶上有些没有融化的雪花正在慢慢消失在他如墨般的发间,还有一片雪花落在了他长睫上,轻轻颤动,让人忍不住想要替他拂去。


    苏阮走近祁川,本能地抬起右手,祁川察觉出她的动作,想抬手阻止,但扫到她手上的伤后,手顿住了。


    等他回神,苏阮的手已经离开了,她的手上拿着一片桂树叶,默了会对他心虚笑道,“祁川,看你肩膀上有片叶子,我帮你摘下来。”


    祁川明显对她的行为不悦,眉头又皱深了点,但好在也没说什么,只是凉凉地扫她一眼,就转身进了自己的院子。


    见祁川走远,苏阮才放下举着叶子的手,另一只手捂住脸慢慢蹲了下来。


    她刚刚在干嘛啊。


    竟然想去碰变态男主的睫毛!


    都怪男主长得太犯规了,而她正好又是个死颜控。


    还好她及时止住了这个危险的想法,也幸好祁川肩膀上正好有一片桂树叶子,不然她都不知道找什么借口了。


    回到卧房,苏阮才惊觉自己手上的叶子竟然还没丢掉。


    苏阮看着手中绿油油的叶子,脑海中出现了祁川站在雪中,素白相印,浑身透着凉薄的气息,独自一人隔绝出了一个世界,但他肩膀上却多了一片醒目的绿色将其拉入凡间。


    几分违和,却又相得益彰。


    苏阮想了想,最后还是拉开抽屉把这叶子放了进去,夹在了从祁川那收来还没归还的兵书中。


    ……


    ……


    清晨打开窗户,外面的树梢上就挂着一层薄薄的雪。


    冷风钻了进来,苏阮冻的缩了一下脖子。


    今日是世家宴,她必须早些起来跟着顾尘染一道入场。


    苏阮把手上的伤处理了一下,用纱布包扎好,在柜子里找了一身劲装换上,迎着冷风出门了。


    到了往昔苑,顾尘染准备了早膳,拉着苏阮坐下,苏阮不是很饿,但想到世家宴礼仪繁杂,等着上膳食甜点不知要什么时候,就还是把顾尘染准备的白粥给喝了下去。


    这样清淡的白粥显然不对苏阮胃口,但却对原主胃口,好在顾尘染看不见,不会注意到她皱起的眉头。


    “兄长,你不吃吗?”苏阮放下手中的碗,抬头看着眼神空洞着注视着她的顾尘染,问道。


    顾尘染笑道,“我已经吃过了。”


    苏阮看着顾尘染桌前纤尘不染的一片,桌布上连放碗筷的褶皱都没有。


    顾尘染怎么可能吃过。


    回忆原主的记忆,顾尘染似乎每次吃饭都只吃几口而已。


    他是厌食吗?


    对比了一下,苏阮觉得顾尘染的厌食程度似乎比祁川还要严重。


    苏阮盯着顾尘染消瘦的下巴,忍不住提醒,“兄长最近又瘦了,该多吃点,下次早上不要只吃白粥,再多添些菜。”


    顾尘染愣了愣,片刻后才温吞笑道,“我记住了,会多吃的。”


    瞧瞧,顾尘染多好说话,再看看祁川怎么劝也不听。


    要是祁川能跟顾尘染一样听进她说的话,她何必那么累的去盯着祁川吃饭?


    苏阮怕顾尘染只是表面应和,于是又道,“兄长,我会不定期来检查的。”


    顾尘染笑意加深了点,“好,子珩记得常过来。”


    与顾尘染又聊了会,二人准备出发去上林苑。轿子里有顾尘染早已准备好的狐裘披风,他让苏阮披上,苏阮天生体热,穿越过来连带着原主的身体都热了起来,所以她不太想披。


    想拒绝,顾尘染已经摸索着过来,要将披风给她罩上,苏阮见他看不见,就主动送了过去,从下而上钻进了顾尘染拿着的狐裘披风里。


    指尖一瞬间蹭过苏阮热乎乎的脸颊,顾尘染笑道,“这会儿在马车里是不冷,等到上林苑,在外头只有挨冻的份,不披狐裘有你受的。”


    他手上的动作没停,很快将苏阮脖子下的带子系好。


    半天没等到苏阮回话,他忍不住问道,“子珩,你怎的不说话?”


    苏阮涨红了脸,闷声道,“……太紧了,脖子勒住了。”


    顾尘染慌忙去解,结果越慌手越乱,越解越紧。


    “……别动,别动!我自己解开!”苏阮赶忙阻止,她怕自己再晚一步,要被顾尘染给勒死。


    好不容易解开,苏阮终于吐了口气,她自己重新系好披风,抬头去看顾尘染,他表情有些呆愣和落寞,好像在责怪自己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兄长,都怪子珩长大了,这脖子粗的你都拿不准了。”


    苏阮半是开玩笑的话,一下子将顾尘染的错归咎于是时间过的太快,幼时顾尘染也帮苏阮穿过衣裳,从来没出现这样的情况。


    顾尘染知道苏阮是在安慰他,他似乎没有注意到以前的顾苏阮好像从来都不会这样开玩笑,神情因为这番话轻松了许多。


    不多时,轿子到了上林苑。


    苏阮去挑开车帘子,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再伸手去扶顾尘染,本来外面还人声鼎沸的,见这二人出现,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苏阮和顾尘染今日都是穿着一身白,外头披一件纤尘不染的狐裘披风,顾尘染眉目清秀儒雅,苏阮容颜锋利精致,所有人都被这“兄弟”二人出类拔萃的外貌吸引住,挪不开视线。


    萧北远远地看着,啧了一声道,“除了女人,就这兄弟俩披了裘衣,娘不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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