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要香囊◎


    鼻息间飘过一缕暗香, 喉头滚了滚,楚寰俯身,伸出如银似雪的指节,拨弄了一下她耳畔的碎发。


    他这动作来的突然, 慕笙笙躲避不及。粗糙的指腹滑过她的耳畔, 带来一阵酥麻。


    她气恼:“你做什么?”


    退后两步, 四处看看,好在没人瞧见这一幕。


    “你的头发乱了。”


    楚寰说的一本正经, 表情也不似作伪,似乎他真的只是看见她头发乱了, 顺手帮她拨弄一下。


    “对了, 上回在李府斗香会上,你的香还有吗?”


    没头没尾的,他突然提起了这一桩事, 慕笙笙狐疑看他一眼,却见他也仔细看着自己的表情。


    慕笙笙便认真想了想,那香已经久了, 恐怕都不能用了,也不知他怎么想起问这个。答他:“已经过去许久了, 当日的香包都送人了,想来如今香味也散了。”


    “唔。”


    他点点头。


    慕笙笙只当他是无话可说,才突然有此一问,却不知楚寰心中千回百转, 仍旧耿耿于怀于那日孟维书身上的香包。


    当日他们郎情妾意, 这香包定是她亲手相送, 如今慕笙笙的答话, 在楚寰看来, 便是在告诉自己,当日赠送香包的情意已经过去了。


    孟维书的事情楚寰通通都知道,他也并非不能容人之人,自然不会为了这等小事同她为难。


    那不是君子所为。


    楚寰:“那种香,如今还调的出来吗?”


    慕笙笙点点头,却见他眼眸乌黑,似乎在等着自己开口。


    她揣度着他的心意,试探问道:“你喜欢?我改日调了送你。”


    “不必麻烦。”


    他负手阔步走了两步,又回首道:“罢了,府上准备的香气太过浓郁,你且做来,本王再考虑是否佩戴。”


    *


    接近傍晚时,慕垂远和宋氏才送走了楚寰这尊“大佛”,慕垂远抹了抹汗,只道面对未来这个姑爷,他比面对天子还难。


    转身回院子里时,宋氏在身旁软声道:“老爷,今日六殿下之所以来府上,是受了泽梧相邀。泽梧如今在虽还没入仕,但极得赏识,官场上也诸多朋友。”


    她提起自己儿子时,眉飞色舞,纵然人人都知道慕泽梧是个十足的花花公子,但她依旧觉得自己的儿子只是还没有考上罢了,只待考上科举,入了仕途,便可青云直上。


    慕垂远曾经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是今日楚寰到了府上,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度让他心中微惊。


    六殿下楚宣在他面前只如同臣子,两人气度差之千里,他如何不惊不惧。


    想起楚寰提到的那几个侍女偷窥一事,他立时站定,质问道:“今日那几个没规矩的丫头是怎么回事?”


    宋氏的耳目遍布府内,自然知道他说得是什么,可此刻只能推脱:“那……那是芳姨娘身边伺候的……”


    “你少同我耍些手段。她一个被买进来的奴籍,哪里来的钱去养丫头,那都是你派到她身边的!”


    他余怒未消,继续道:“还有泽梧身边的那个春桃,别以为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告诉你,别以为这个家是你做主了,你若是管不好,便交给旁人去管!”


    搁下这句话,他愤然甩袖离开,留下宋氏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身旁的春桃更是下跪连连叩头直道冤枉。


    宋氏羞愤之下雷霆手段整治家宅,处理慕泽梧身边的莺莺燕燕,以致母子之间关系降至冰点,都是后话了。


    *


    这厢慕笙笙答应了帮楚寰制作香包,次日便寻了个由头出去采买了。


    全家都知她即将大婚,新娘子婚前许多要采买的物件儿,慕垂远和宋氏不打算出太多钱,对于她的行为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多盘问了。


    于是慕笙笙在府上难得的有了些自由,她便趁此机会去了兰皋轩。


    兰皋轩店面不大,开在人迹最荒凉的城北,掌柜的是初次来京城做生意,据她说,寸土寸金的地方,盘下这间铺面就几乎掏空了他的口袋了。


    慕笙笙也是这次见了面,才知兰皋轩的掌柜是个女子。


    素面未施粉黛,并不算极美,但看着冷清,气质独韵,让人觉得是独此一份的音容。


    摘下了帷帽,慕笙笙有些抱歉地解释道:“雪瑶没说过您是女子,我以为……”


    掌柜十分通情达理,浅笑道:“商人是末流,女子从商更是屈指可数,姑娘猜不到也正常。”


    她话语里颇有自嘲之意,慕笙笙怕她误会自己的意思,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掌柜浅笑道:“我知道。姑娘既来见我,自然不是那个意思。”


    她今日身上穿的也是兰皋轩所制的衣裳,只是其中不同的,是这条裙子上的刺绣皆是出自她自己之手。


    掌柜名唤柳容,今年二十有八来自江南,早年祖上是织造起家的,独有一门手艺。据她所说,她曾祖父那辈曾在京城谋差事,后来才全家南下的。


    “你就唤我容娘吧。”她道。


    容娘温柔平和,但性子里却有种独特的魅力,让人见之亲切,却又总觉得遥遥千里。


    慕笙笙问道:“容娘来京城有小半年了,不知对京城的织造有何见解?”


    没成想她有此一问,容娘将茶递来,浅啜了一口,叹了口气,眉宇间有散不去的忧愁:“实不相瞒,京城的生意很难做。夫人贵女们追求优雅高贵,同时也注重体面,就算喜欢兰皋轩的东西,也看不上兰皋轩的门脸。城东的香韵坊,城南的流云居,是夫人们最喜欢的铺子,但并非我夸大,那两间铺子的布料样式却还不如我这兰皋轩。只因它们发家致富靠的却并不是时新的样子和布料,而是贵女们争妍斗艳,纷纷要买最贵的,才能彰显身份。于是价格水涨船高,铺子里的东西越有人抢,便越有人买,如此一来,便成了京城首屈一指的铺面。”


    她分析的头头是道,正是慕笙笙心中所想。


    上一世她自己正是贵夫人当中的一个,太了解众人的心思,她们并非是为了这衣裳本身的价值而来,而是为了其能带来的面子或是旁人的吹捧。若有身居高位的人穿着兰皋轩的衣裳,并对其赞不绝口,众人为展现自己紧追时下新颖,也会一拥而去,兰皋轩差的只是一个契机。


    而慕笙笙觉得,重来一次的自己,可以给兰皋轩这个契机。


    当下,她便也不掩饰自己的来意,直接了当地向容娘表述了自己的想法。


    容娘十分吃惊。


    她自然知道眼前这位慕二姑娘在京城的名气有多大,更知道她即将成为宸王妃入主宸王府。


    若是她愿意向外推广兰皋轩,那么兰皋轩在贵女圈子里占据一席之地是早晚的事。可是就是这样,才让她心存疑虑。


    “姑娘看得起兰皋轩,容娘心存感激,只是这事牵扯极大,请姑娘容我三思。”


    她面色一时有些犹豫,显然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想她一介女子,本可以在江南靠着织造的名声富足安乐一声,却偏偏要舍弃家业来京城,独自一人操办起兰皋轩,其中定然有不为外人所道之隐情。


    慕笙笙不欲窥探他人隐私,将自己的来意表达清楚后,便道:“好,此事并非小事,我今日来的突兀,容娘且三思,万不必为了怕开罪于我而应下,若要那样,咱们之后合作起来却也难了。”


    她如此这般和颜悦色,容娘心中对慕笙笙的好感又添了三分:“好,姑娘莫急,三日后,我定给姑娘答复。”


    说完了这件事,慕笙笙也没急着走,而是借着这机会好好观摩了一下兰皋轩的布局和经营。


    她先前只是欣赏容娘眼光独到,加上祖传的织造手法别具一格,却没有亲身来考察过。此番看了,却觉得处处都让人满意。


    受初始银钱所限,铺面虽狭小了些,但布置的雅致整洁,窗台前布案上,凡是有台子和窗子的地方都布了鲜花点缀,挂布料和花样的木柱上花棱雕刻的生动可爱,每一件成衣都精心命了名字挂了雕花吊牌,柳家特有的染色手法所造出的颜色别致,也不唤做区别于市面常见的“红橙黄绿”,而是有特殊的叫法。


    这些让人见了便心生欢喜的小心思正是女子最钟爱的,谁不想自己的衣裳首饰天下间独一份?


    看到这里,慕笙笙十分敬佩容娘,同时更坚定了自己打算与她搭伙的想法。


    告别时,慕笙笙还没忘了这趟出门的另一个任务,便向容娘提起:“不知容娘可否赠我一些柔软的纱布,我想缝些香条。”


    这只是一桩小事,容娘自然无二话,拿了纱布,两人告别。


    慕笙笙重新带上帷帽,带着粉黛买了做香包要用到的鲜花和沉香粉后,粉黛又累又渴,嚷着要去尝一碗冰酪。


    盛夏时,做冰酪的小铺子十分热闹,但此时日头虽也有些晃眼,但大夏人注重养生之道,尚不会来食冰酪这等凉物,因此难得的,小小的堂食隔间里只有她和粉黛两人。


    选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慕笙笙便摘下了帷帽。


    两人刚坐定,堂间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这位姑娘眼熟的很,”


    高大的身影自门外缓缓走进,迫人的阴影一瞬便将堂间挤满,变得狭小无比,邪肆无忌的面庞上挂着玩味的笑,拓跋弘走了进来,目光正落在慕笙笙身上,那冰凉阴鸷的视线让慕笙笙遍体生寒。他弯唇笑了笑,沉沉道:“原来是慕二姑娘。”


    ◎最新评论:


    【他想干嘛】-


    完-


    ◇ 第 72 章


    ◎他的梦◎


    “原来是慕二姑娘。”


    拓跋弘的声音在小小的堂间响起时, 慕笙笙浑身一震。


    虽然没有与这人有过过多接触,但慕笙笙总觉得他是一个比楚宣还要难缠百倍的家伙,且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带着掠夺的恶劣之意,让她浑身不适。


    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慕笙笙起身欲走。


    今日出门, 她穿的颜色素淡, 月白的软纱蓬裙上点点深绛色勾勒出大朵山茶花的形状,清淡雅致, 若不是认出了她,是不会吸引旁人的注意的。


    她只在心里祈祷拓跋弘只是恰巧经过此处进来吃口冰酪的。


    粉黛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她甚少看见自家姑娘神色如此严肃, 便也顾不上尝那口冰酪了,拿上一旁的小布包,紧跟着慕笙笙向外走去。


    走过他身侧时, 那目光还追随着自己,慕笙笙垂首快步欲离开。


    “慕二姑娘如今高攀上了宸王府,便翻脸不认人了?”


    慕笙笙不欲理会, 脚步没停。


    “慕姑娘翻脸不认人,可我却记得不少事。”他缓缓道, 似乎一切尽在掌握:“当年大燕国的那封地图,是你临摹的吧?”


    平淡的声音响在堂间,却让慕笙笙的心脏一瞬间如坠冰窖。


    上一世大燕兵临城下之时,楚宣派人偷来大燕国的地图后, 便送到宸王府上, 她连夜临摹出了一幅一模一样的图卷交了回去, 这也是大燕国最后兵败如山倒的关键原因。


    可是……临摹大燕国的地图, 是上一世的事情。


    拓跋弘怎么会知道?


    这短短的一瞬是慕笙笙两世以来最艰难的时刻, 她满心对未来的欢喜仿佛被人戳了个洞,冷冷的冰水渗了进来。


    她掐了下掌心,让自己镇静下来。或许拓跋弘只是胡说的,他怎么可能知道上一世的事情?


    “慕姑娘如今还是没有话要同我说吗?”直到他的声音再度传来,慕笙笙才好似梦中惊醒,冷汗湿透了薄衫。


    娇艳的美人距他只有一步之遥,身上幽香阵阵,甚至透过空气钻入了拓跋弘的鼻息。他看着慕笙笙毫无反应,心中兴趣更甚。


    大燕国女子地位低,漂亮的女子皆是权臣的玩物,像慕笙笙这等姿色的女子,若是落入他的手中,早被驯化成了一个只能对着自己献宠的妖姬,哪里还容得她兴风作浪。


    拓跋弘来京城后,便见这位美人多番出头冒尖儿,细细打探之下,更查到了她曾破坏楚宣的计划。


    那位六殿下纵然是个废柴,可也不该折损于一个女子的阴谋下。拓跋弘原本的三分兴趣,更被她勾了起来。


    “慕姑娘既然没有话要同我说,恐怕我却有些话要同宸王殿下说了。”


    他这话一出,背对着自己的女子有了些反应,纤薄的肩头微微颤了颤。


    有意思。


    拓跋弘紧盯着对方的动作,脑海中浮现了那个近似真实的梦境。


    夜寒霜重,他自梦中惊醒,感觉自己的身体穿过了宫墙楼宇,直奔寒风中而去。


    他仍穿着初夏的薄衣,却不觉得冷,无数场景倏忽而过,他最后落在了一个恢弘的宅院外。


    小门处,一个侍女模样的人从黑衣人手中接过一个卷轴,那卷轴上的图案他再熟悉不过,正是他奉命保管的大燕国边防图。


    他心中大骇,跟着那鬼鬼祟祟的侍女一路穿过庭院,庭中央种着一棵梨树,这般季节依旧有簌簌梨花飘落,满园皆是梨花香。


    拓跋弘看着那侍女屏退众人,推开了一个泛着淡黄色烛光的院落的门,室内熊熊地龙燃烧着,扑面而来的气息温暖如春,身穿浅紫色薄纱裙的女子接过了她手中的卷轴。


    “他说什么时候要?”


    “殿下说,最迟明日一早。”


    拓跋弘听见她们的话,便明白是有人偷了大燕国的边防图,他心中恨极,立刻便想上前抢回来。


    可他试图挪动自己身体时,一股巨大的吸力将他从遥远的宅院中带了回来。


    再睁开眼时,他回到了自己下榻的客栈。


    幽冷的目光凝着沉沉夜色,拓跋弘披衣而起。


    这一切都不像是梦。


    梦中最后一刻,他看清了屋子内的女子,那娇艳的模样,满京城再找不出第二个,更何况,她容颜虽与现在一样,可神态、举手投足间的气度却与现在大相径庭,且梦境中的她脸上少了几分少女的明媚生动,更多了女人的妩媚。而他见过慕笙笙的次数屈指可数,断不会在梦境中将她刻画的如此细致。


    大燕国并不将鬼神之谈视为无物,反而十分敬重。因此拓跋弘有此一梦,不觉得是他凭空妄想,而认为是神明在为他托梦。


    此刻看着她活灵活现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并且因为自己方才试探的话而有所动容时,拓跋弘更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只是他如今好奇,她口中的殿下,到底是谁?


    她如今马上要嫁入宸王府,那未来要偷盗大燕边防图的,难道是宸王吗?


    慕笙笙缓缓转过身来。藏在宽大袖袍下的手微微颤抖,她只有用力攥紧才能克制自己跟着颤动。


    她沉默了片刻,抬眸看向拓跋弘,“我不懂二皇子的意思。”


    莹润的水眸静静地与他对视,毫不闪避,似乎是为了验证自己所说的话般,目光坚定而冷静。


    然而却招来了拓跋弘的一声嗤笑。


    “慕二姑娘何必在我面前演戏。”丽)


    他旋身坐下,撩开袍角,指节轻点了点面前的方桌,道:“我想,你现在应该不急着离开了。”


    ……


    *


    “姑娘,那位大燕国二皇子是什么意思啊?”


    回到府上后,粉黛仍旧心有余悸,追着她问。


    慕笙笙不愿再提这件事:“没什么。”


    想了想又道:“刚才的冰酪没吃到,你让小厨房做一份吧。”


    不多时,粉黛端了小厨房做好的冰酪,推门进来时,却见慕笙笙正倚在软枕上,细眉紧蹙,连她进来的声音都没听到。


    直到粉黛走到她面前,将冰酪放在软榻上的小桌上时,慕笙笙才做出了些反应,后知后觉道:“哦,这么快。”


    她目光有些呆滞地端起面前的瓷碗,白瓷小盏里乳白色的冰酪顺滑冰凉,一口入心,仿佛让人的头脑也跟着清醒了些许。


    慕笙笙不再去想方才的事,冰酪太凉太甜,她不爱吃这甜腻的东西,只尝了两口便放下了。


    拈起帕子轻轻拭了拭嘴角,她问道:“父亲回来了吗?”


    “回来了。”粉黛收了小碗,皱眉道:“只不过回来后直接去了芳姨娘院儿里,大夫人都没抓到影子。”


    闻言,慕笙笙也皱了皱眉。


    上一世慕垂远虽然也是这样一个为利所趋的人,但对宋氏来说,他却是一个好丈夫。除了在江州时有过两房妾室,回京后他一直空置后院。虽然这其中或许有不敢得罪宋家的原因在,但至少在宋氏抬为正妻后,慕家从没有妻妾争风吃醋的时候。


    慕笙笙曾以为这是慕垂远长情专情的象征,可如今芳姨娘的出现似乎证明她想多了。


    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大。上一世有宋家做后盾,宋氏掌控全家,慕垂远虽然被宋氏蒙在鼓里骗,但与宋氏也算是夫妻和睦,而这一世,他们夫妻不睦,曹国公和宋贵妃都因为博平郡主的事情抬不起头来,楚宣也失了陛下的欢心,慕家后院便凭空冒出一个芳姨娘来和宋氏打擂台了。


    慕笙笙微微摇了摇头,是她高看慕垂远的定力了。


    “你让人去盯着,若是父亲回了书房,派人来告诉我。”


    “是。”


    打发走了粉黛,慕笙笙支开了窗棂,因着初夏热意烦躁,慕笙笙让人在窗台下放了两大缸井水,热风透过窗子吹过来时,沾了水的冷气,进入屋内便让人觉得凉风习习,十分舒适。


    翻出了方才采买的沉香粉和鲜花,慕笙笙在桌案上一一摆好,拿出了小秤和香罐。


    答应了要帮楚寰做香,自然不能食言。她想着上一世楚寰并不爱弄香,偶尔屋子里点的也是安神一类的香料。得到他亲口夸赞过的,只有自己身上的梨香。


    他总是会抱着她嗅来嗅去,掐着她的腰不许她逃。虽然那种香气自己从没闻到过,但慕笙笙也并不愿多去回忆,楚寰只有在那事后会温存软语,至于那所谓的香,说不定是他胡诌来故意逗弄她的。


    回忆起这些往事,慕笙笙仍旧有些害怕,楚寰的占有欲太强,又总是强迫着她说些他喜欢听的话,每每这时,慕笙笙都恨不得闭上眼睛抓紧结束,可偏偏他极喜欢,总要困着她与他胡来。


    反正她是不知道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的,大约总是男人享受其中的。


    搓了搓脸,慕笙笙尽力撇开脑海中的想法。


    自然不能真给他做梨香,慕笙笙思来想去,如今正是初夏,调个清淡沁爽的香总不会出错,因此买了橘皮片、松针、柠檬草、沉香粉和兰花等,与她当日拿去斗香的那味香类似,却又添了些调和甜腻的草木香,毕竟是男人佩戴,不好太过香甜。


    因着她绣工不佳,所以也省了绣香囊这一步了,直接将香粉用软和的纱布条封好,做成薄薄的香条,届时塞进当日衣袍的腰带里,也省了要配衣裳的颜色。


    她特意朝容娘要了纱布,便是为此。


    将干粉一一称重后,慕笙笙分了四个香包。


    这种现做的香粉包味道持续时间不长,若是做的多了,恐怕还没有用,有些便失了味道了,所以她先做四个。也不知他是否会喜欢这香气。


    刚刚将合并好的原料分好类,粉黛便来传话了:


    “姑娘,老爷去书房了。不过……,芳姨娘也去了。”


    慕笙笙眨眨眼,正好,有她在,或许事情会更顺利。


    作者有话说:


    马上结婚了马上结婚了!!!主要是有些事情必须婚前解决。(顶锅盖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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