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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娇不仅仅是躁郁症这么简单, 催眠之后,她说了一些让人觉匪夷所思的话,改革开放之后,90职工下岗潮, 还有未来的商品房, 还有二十一世纪计算机崛起……2008举办奥运会……


    种种。


    医生听了吓得冷汗都冒出来了。


    他把这事告诉了院长。


    这个江娇, 要么是神经病, 要么……


    院长来了,医院的校长也来了,辖区的管?者也过来了。


    他们看过了江娇被催眠后的记录。


    “再试一次。”


    “深夜催眠吗?”


    “当然。”


    “可是,如果再次深度催眠的话,可能会对病患的脑部造成创伤,极有可能没办法恢复。”


    院长跟心?科主任商量了一下, 请示过管?者后。


    改了主意。


    “先把她叫醒,你仔细问问。”看看在清醒的状况下还能不能问出什么。


    江娇在病房醒了过来。


    她昏昏沉沉的,刚坐起来, 医生就带着护士进来了。


    “你感觉怎么样?”


    “头有点疼。”江娇说, 她说完就准备下床, “我要出院。”她有一些不能说出口的秘密,医院的医生让她害怕。


    她怕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秘密被挖出来。


    “江同志,你的病情有点严重,现在出院恐怕不行。”这件事还没有查清楚, 医院怎么可能让江娇出院。


    “我没病,我头不疼了。”江娇慢慢愤怒起来,“为什么不让我出院, 你们想干什么!”


    另一个房间。


    “这位江娇同志很不配合,继续询问恐怕也没有什么效果。”


    这边几人低声商量了一下, 很快,江娇的男朋友任玉良同学被紧急的带了过来。


    他们想用任玉良来撬开江娇的嘴。


    不知道管不管用,先试试。


    任玉良站在病房门口,听着里面江娇的大喊大叫,迟迟没有进去。


    他没有把握,他看到江娇演不出深情的样子,也,不想套出江娇的秘密。


    有人见他迟迟不动,催促起来。


    任玉良敲门。


    江娇看到任玉良,又惊又喜,“你是来看我的吗?”


    任玉良心情沉重,缓缓点头。


    江娇走到他身边,紧紧的拽着他的胳膊,“玉良,这里的医生有毛病,不让我出院,你快去帮我办出院,我要回家。”她不想在这了,这里的医生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任玉良看着眼前变得温婉柔弱的江娇,有些不适应,刚才他在外头还听到江娇大喊大叫的。


    “江娇,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任玉良温声问道。


    奇怪的事?


    江娇心里一惊,然后松开任玉良的手,目光变得警惕起来。


    任玉良说:“如果没有的话,那就算了。”他只是过来敷衍一下,如果江娇不说,那他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江娇眼睛一转。


    “有,我有遇到!”她压低声音,“你可别跟别人说,我觉得江柳最近的行为跟以前不大一样,我怀疑,她是不是被人……”重生?穿越?


    以前的时代她看过有这样的剧。


    任玉良制止她,“你可别乱说。”这里可是有人监听的。


    “真的!她跟我说了好多事,像什么,对了,她说过九几年会有下岗潮的。”江娇脑子越来越清楚,“都是江柳说的!”


    医院的人肯定是知道了什么,她写的那个小本子!


    林克军把它上交了!


    一定是这样!


    江娇咬碎了牙,心里恨透了江柳跟林克军,都怪他们多事。


    任玉良说:“你是不是弄错了?”


    “没错!”江娇一口咬定,“我没弄错。”


    医生跟院长很快就就江娇的话制定了新的方案,他们吸取这次的教训,在江柳那边用了更自然的方式-


    北京广播学院。


    下课后,江柳拿着碗正在去食堂打饭,路上被粗心的同学撞了一下,她摔到了地上。那同学连连道歉,非要带她去医务室。


    “同学,我没事,你看没流血。”江柳赶着去吃饭,吃完饭还要去图书馆占位置呢。


    她没觉得肚子疼,不用去医院。


    “不行,必须去看看,万一有什么后遗症呢。”那位同志硬是带着江柳去了医院,说是不看他良心不安。


    怕以后孩子出个好歹他一辈子愧疚。


    那行吧。


    江柳就去了,先是做检查,后来又来个脸生的医生,问这问那的,问着问着江柳迷迷糊糊的就困了。


    后来的医生正是之前给江娇催眠过的医生,他这次过来就是想知道江娇所知道的那些事到底是不是江柳告诉江柳的。


    医生很专业,因为江柳是孕妇,他不会像对江娇那样做深度催眠,会用更温和一些的方式。像江娇那种,只要不是连续催眠,其实不会影响正常生活。


    过了一会。


    “怎么样,这位江同学是知情的吗?”


    医生刚刚催眠结束,满头大汗,他摇摇头,“这位江娇同学不知情。”江柳的记忆里全是题库,新闻系的,历史的,外文的,大题小题,论文,采访稿……


    更远一些就是高中试题,还有小时候家里喂鸡喂牛的那些琐事。


    江柳的记忆里有百分之七十都是做题。


    至于90年代下岗潮之类的事的事,医生没有找到。


    也是,想在江柳茫茫脑海的题库里找一个小小的‘小本子’的记忆,着实是大海捞针。


    又过了十分钟,江柳慢慢醒了。


    校医担心的看着江柳,“刚才你等待检查结果的时候睡着了,是不是学习太辛苦了?”他把检查结果递给了江柳,“要不要多休息休息,我看你都有黑眼圈。”


    “医生,我还好,不辛苦的。”江柳揉了揉眼睛,“可能是昨天孩子动了,我有些失眠。”昨天晚上,孩子在肚子里踢了她两脚,好神奇啊。


    后来摸着肚子想了好久孩子的事,她有些舍不得把孩子送到老家养了。


    江柳拿着检查结果看了看,“医生,孩子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要特别注意的吗。”检查结果是好的,其实从这检查报告江柳拿不出什么,她不是医学系的。


    医生说:“孩子很健康,现在你多补充一些铁元素跟钙元素,学校食堂有荤菜,一周最少吃三次,补补身子。校外有一家老鸭汤馆,你家里条件要是允许的话,可以去喝喝汤。”


    江柳情况正常,解除危机。


    同时也说明江娇在撒谎,危险等级提高。


    江柳点点头。


    她听了医生的话,打了一个小炒肉,本来今天有红烧肉的,可是她去晚了,没赶上,下午晚饭的时候,她去了校外的馆子,好好补了一顿。


    味道真好。


    就是有些费钱啊。


    过了几天。


    任玉良过来看江柳,看到她在学校正常上课,心里松了口气,最起码江柳没有被卷进‘那件事’里。


    江娇被人看管起来了。


    任玉良签了保密协议,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一月很快就过去了,天变得更冷,江柳穿上了大袄子,江柳跟其他同学一样,参加了期末考,她的分数竟然进了年级前五十。


    这才一个学期啊,她就完全追上来了,可以预见,下个学期,她还能更进一步。


    阎主任跟梁老师把江柳转成了正式生,给了她学生证。


    并承诺,下学期如果她能考进年级前十,学费全免,学校还会补生活费。


    江柳干劲更足了。


    一月下旬,学校放假。


    江柳拿着行李出校门的时候,看到了林克军。


    她笑着问:“你怎么来了?


    “过来接你。”林克军自然的提起了江柳手边的行李,“过年坐车的人多,你又提东西,哪挤得过别人啊。”


    他还说,“我定了软卧的车票,你就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就到家了。”其他的事他来安排。


    江柳看着他,“我能先回自己家吗?”先回江家。


    林克军点头,“我们先去市里,我们馆分了个小平房,离文化馆不远,我先带你去看看。去江家的事,等你安顿好之后再说。”


    江柳点点头。


    想到不用回林家,她是彻底松了口气。


    他们先坐的公交车,下了车之后走到火车站,买的是中午的票,他们在火车票等了好一会,才进的车厢。


    林克军买的下铺的票,队怕火车的被子不干脆,还特意带了自家的,给江柳铺上用。


    因为肚子大,躺着不舒服,江柳是靠着坐的。


    两人闲聊着。


    “你在文化馆工作怎么样?”江柳问,“馆长还跟以前一样,什么都扔给你吗?”还是快到下班的时候来说。


    “是啊,快过年了嘛,市里总要办些活动,我们这次是跟省文化馆的合作,我这边是计划书写好了,不过到底怎么安排还要看省文化局馆。”工作还是很轻松的。


    说着说着就说起了房子的事。


    文化馆工人人员不多,以前比较多,后来调走了,调走的人以前分的房子就空了出来,林克军最近在文化馆表现突出,馆长很满意他。


    又加上林克军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总不能一直住宿舍,所以啊,就把这个小平房分给他了。


    说是小平房,其实有两间房,算是一室一厅,进门就是厅,屋里还接了水龙头,可以在里面做饭,厅有二十平,饭桌柜子都能摆下。房间有二十五平,算大的,要是隔一隔,都可以成两室了。


    林克军是挺满意的,唯一的不好就是厕所在外头,好在离得不远,现在冬天,可以弄个夜壶放屋里,这样大晚上就不用出门了。


    “房子还不错,住着挺暖和的。”林克军说,“我听崔会计说,原先文化馆还准备建单位房的,可是这几天人少了,上头又没拔款了,这事就搁下了。”主要拔款没到位。


    江柳听着,“你分了房,其他同事就没有反对吗?”


    林克军笑:“同事都不错。”而且啊,“他们都有房子了,文化馆以前福利挺好,占地挺大的。”空屋子不少呢。


    就他们单位,一楼都还有空房呢。


    江柳很意外,“那你这单位不错啊。”


    谁说不是呢,清闲,虽然发不了财,但是过日子养家糊口总是够的。


    “崔会计说会发米跟油、面,”林克军笑了起来,“要是发得多,过年咱们给江家林家一边提一点回去。”


    聊着聊着江柳有些困了,于是闭眼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天都亮了。


    林克军说快要下车了。


    江柳去了趟卫生间,用里头的洗了把脸,又漱了口,回来林克军递了江柳盒饭,是在火车上买的,还热乎着。


    “你的呢?”


    林克军拿出了馒头,“马上就到了,这个管饱。”很省一点是一点,他最近特别抠,都没怎么给家里寄钱了。


    最晚明年四月,孩子就要生了,在这期间,多能存一点是一点。


    总不能亏着孩子。


    上回单位发水果,他愣是跟小学那边的老师换了麦乳精,这麦乳精留着明年给孩子喝。


    奶粉票他也换了一些。


    还有孩子要用的摇篮,已经让托人找了木匠,已经开始做了。


    林克军对孩子很上心。


    火车到站了。


    林克军一手扶着江柳,一边拿着行李,他怕江柳被人挤着了,还特意托了列车员下车的时候帮忙护着一下。


    “人可真多啊。”江柳还是挤了一下,好在列车员跟林克军给力,她顺顺利利的下来了。


    以前火车站就没这么多人。


    出了火车站,外头下雪了。


    真冷。


    林克军赶紧把帽子围巾给江柳戴上,还把自己的手套给扯了下来,“把这个戴上。”他的手套大一些,可是没关系,把手放在里头就行。


    本来他还说叫辆三轮车的,可这坐三轮车更冷。


    手套里头暖乎乎的,江柳觉得心都被烫了一下。


    她看着拉着她手往前走的林克军,心跳忽然有些快。


    林克军另一只手还提着行李呢,雪是刚刚下的,没把路染白,他回头跟她说,“马上就到公交站了,你再忍忍。”


    江柳胡乱的点着头,只觉得耳朵热热的。


    是风吹的吧。


    从公交车上下来,又走了百来米,林克军带着江柳进了一个巷子,转了个弯,林克军就停下来了,他放下行李,指着前面的红砖房子,告诉江柳,“这就是咱们的家。”


    幸福街68号。


    他们的家。


    林克军打开锁,把行李提进屋,“这里通了水,用水多的时候用停水,现在天冷,要是水管结冰,估计还得停水。我这边有水缸,还买了两个水桶,等会我把水都接满。”那就不怕停水了。


    进屋左边是做饭的地方,有个煤气灶,旁边连着煤气罐,上面放着一个铁员,再旁边是个烧煤的小炉子,旁边堆着煤球,右边是个鞋架子,还有一个柜子堆了杂物。


    左右两边都有窗户。


    进门一眼就能看到桌子跟椅子,桌子有一边是靠着墙的,剩下的三面都配着一把椅子,看着样子像是新从旧货市场淘来的。


    外头风大,还下着雪,冷风都吹进屋里了,江柳正在关门,外头传来一个婆子的声音,“小林啊,你回来了?”走到门口看到江柳就笑了,“你是小林媳妇吧,这肚子几个月了?”


    “快七个月了。”江柳如实说。


    “我姓郑,左边那户口门口有灶锅的就是我家。”


    江柳一看,左边那家门口摆了锅,这是在外头做饭啊?


    她打着招呼,“您好。”她好奇,“天这么冷,你们在外头做饭啊?”


    “可不是嘛,我家八口人,两个小的都结婚了,这里实在是没地方落脚了,只能在外头搭个棚子。”郑婆眼睛在林克军家扫了一圈,她嘀咕着,“小林家挺宽敞的啊,不像我们家,人多也没见房子大。”


    林克军放好行李从屋里出来,“郑婶,我家江柳坐了一天的火车,有些累了,改天再聊吧。”


    郑婆子看江柳脸上确实疲色,转头就走了。


    还嘟嚷着,这边可真宽敞。


    住着肯定舒服。


    林克军关上门,对江柳说:“你去屋里坐吧,我来烧水。”刚在火车上吃了饭的,应该还不饿,他先烧水,把热水壶灌满,等会再把煤炉子烧起来。


    江柳想帮忙,可一想自己现在这样,不添乱就是好的,就回去收拾行李了。


    晚上换衣的衣服要拿出来。


    柜子是新的,打开柜子一看,里头除了林克军的一件外套之外,空空的,衣架子倒是有七八个。


    她把衣服挂了上去,没一会,柜子就挤得满满当当的。


    等转头看到床,她就发愁了,就一张床,晚上怎么睡?


    又一想,她还是个孕妇呢。


    愁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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