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商丽歌蜷了蜷手指,她被公子箍在怀中,第一反应竟不是将他推开。


    身上的燥热似乎在贴近公子之时才能得到一丝缓解,她闻着公子身上的味道,原本清冽好闻的松香,此时竟也变得万般勾人起来。


    她想更近一些,想要得更多。


    商丽歌猛地咬了咬舌尖,带着刺痛的血腥味让她恢复几分理智,猛地将公子推开,自己却也踉跄着往后倒去。


    闻玉伸手扶在她身后,见她额间沁汗,双颊酡红,身上的温度高得不正常,目色顿时一沉。


    商丽歌攥着他的袖口,低声道:“是香……香有问题。”


    闻玉蹙眉,扶着商丽歌先将线香按灭,空气中还残留着一点余香,隐隐有股子甜腻的味道。


    “是催情香。”


    沈望竟还留了这么一手,这般下作的东西,竟也敢用在他的人身上。


    矜淡黑眸中闪过杀意,好似埋藏在雪山下的冰刀,锋锐得叫人心惊。


    闻玉看了怀中人一眼,暂且顾不上沈望,抱起商丽歌先行离开。


    一出门便迎面遇上了罗飞延,闻玉按在商丽歌肩头,让她埋在怀中遮住面容,一边道:“罗大人,这宅子里还有其他人被困,还请罗大人务必仔细搜查。”


    沈望还在屋里,罗飞延与他积怨甚深,此时拿捏到他的把柄,虽无缉拿之权,但将人扣个几日还是做得到的。待水匪事了,沈望这个甘南节度使的位子再无人能保。


    这点无需言明,罗飞延也能心领神会。


    罗飞延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这样一个无功名在身的年轻人,原本他连见都不会见。然此人却能通过他的下属递话进来,直言此事与沈望有关,句句切中要害,这才让他生了见上一面的心思。


    原来他这般大费周折,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罗飞延对他的戒心减了几分,只觉此人若能为他所用,必定能成他之左右手,此时自也不会为难于他,叮嘱几句便要往屋里去。


    “对了。”转身之际,罗飞延又叫住他,“你叫什么?”


    围笠下的纱帘微微一动,他回道:“闻玉。”


    罗飞延没有多想,略一点头便进了屋,待人走后才倏尔一愣。


    闻玉……这名字怎这般耳熟?


    ***


    闻玉抱着商丽歌一路疾走,丛云驾着马车等在酒楼外,见到二人立时驱马上前。


    “回去,快。”


    丛云没敢耽搁,立时快马加鞭,马车辚辚疾奔,剧烈的心跳混在其中,好似要越喉而出。


    商丽歌只觉眼前雾蒙蒙一片,看什么都似笼了一层纱帘,迷迷糊糊看不真切,锢在腰间的手臂强势得叫人无法忽略,更似要将她彻底点燃。


    商丽歌骤然伸手,摘掉了眼前之人的围笠,随即双手贴上两颊,捧住了公子的脸。


    温凉的触感让她发出一声喟叹,她下意识伸颈过去,将滚烫的脸颊贴在那人颈侧。片刻之后,那块肌肤的温度已然同她相差无几,商丽歌蹙眉,开始寻求更多的领域。


    衣料的阻隔有些碍事,商丽歌探入衣领,然还未深入便被猛地攥住。


    “就这般心急?”


    头顶的声音带着几分难言的克制,低沉得喑哑,恍惚间商丽歌觉得自己是一把被人抱在怀中的琵琶,那人轻拨一弦,便叫她浑身一颤。


    不能这么被动。


    不知怎的,商丽歌忽而生了几分气性,坐在公子腿上半直起身:“要听我的。”


    闻玉微微一愣,见她瞪圆了眼,双颊绯红,忍不住莞尔:“好,都听你的。”


    他往车壁上一靠,一手枕在脑后,一副任她为所欲为的模样。


    商丽歌垂眸,盯着那微微勾起的唇瓣。略带棱角的唇型,透着自然的淡粉色,商丽歌觉得那上头的一点弧度很是碍眼,蓦而偏头,一口咬在唇瓣之间。


    毫无章法的研磨,似乎只为宣泄,却叫闻玉双眸一深,一手按在她颈后,加深了这个吻。


    不同于之前的掠夺强势,这一次闻玉极富耐心,一点点与她唇齿相缠,逐渐深入,呼吸相闻。


    商丽歌勾着他的脖颈,指尖猛地划过,闻玉忍不住轻嘶出声,垂眸看向她微颤的眼睫,却捕捉不到她的目光。


    闻玉蹙眉,稍稍拉开了与她的距离,只与她额间相抵。


    “可看清了,我是谁?”


    方才的吻叫商丽歌身上的灼烫消减了几分,骤然停下,商丽歌不满地抿了抿唇,又哪里听得进公子所言,只想寻求那点凉意。


    然闻玉却不许,摩挲着她的后颈非要听她说来。


    商丽歌抬眸,似是辨认着他的五官,她迟疑的时间越长,闻玉的眸色便越沉。


    他轻哼一声:“险些忘了,你中了那等剂量的催情香。眼下是否无论是谁,你都能这般热情大胆,不管不顾了?”


    腰际的力道骤然收紧,商丽歌被掐得一疼,忍不住嘤咛一声,气道:“我自然知道你是谁。”


    闻玉轻轻扬眉:“你说,我是谁?”


    商丽歌掐了他的脸:“闻玉,红楼主人,第一公子……”


    还有许许多多的头衔,商丽歌如数家珍,然不等她一一列举完,闻玉便轻笑一声,再度覆唇而下,将商丽歌的声音消弭在唇齿之间。


    他抽掉商丽歌发间珠钗,任长发尽数披散。乌黑如锻被他一圈圈绕在指尖,似唇齿间的勾缠嬉戏,化被动为主动,吞没所有的呢喃喘息。


    驾车的丛云烧红了脸,恨不能立时翻下车去,然公子既然吩咐了,他又不敢停下,只能一路抄着近道不断扬鞭,权当自己聋了。


    马车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乐善坊,丛云跳下车,先确定四下无人,才犹豫着扬声道:“公子,我们到了。”


    车厢里一静,片刻之后,闻玉抱着人下来,怀里的人被他仔仔细细拢在怀中,长发如瀑垂在腰际,随着他的动作轻轻一扫。


    丛云不敢多看,待人下车后立时拉着马车走远,直到视线中再无二人的影,才重重呼出口气来。


    还好他机灵,要让公子注意到商姑娘那等模样被旁人看了去,怕是有他的苦头吃。


    闻玉抱着商丽歌回到她的宅院,一路未将人放下,直到进了内室,才将她置于床榻。


    方才还缠着他不放的人此时却是闭了眼呼吸渐缓,身上的灼烫也褪去了些。反倒是闻玉,被她勾得满身火气,额角突突直跳,忍不住伸手掐了她的下颌,咬牙道:“歌儿这便睡了?谁允许你这般半途而废的?”


    商丽歌嘤咛一声,却是贴着他的手略略蹭了蹭,那模样,乖觉得像是午后躲懒的小猫,令他一腔郁火,竟是半点发不出来。


    闻玉顿了顿,又伸手掐了掐她的脸。


    “就这般放心我?”


    他非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恰恰相反,她只需轻轻勾手,便能叫他溃不成军。


    偏她,还半点不觉。


    闻玉抿了抿唇,迟早,要教她学会什么叫做有始有终。


    闻玉起身,去院中打了凉水。


    商丽歌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一会儿好似置身熊熊烈火,灼得她口干舌燥,额间生汗;一会儿又好似跳入冰泉雪水,初时叫她舒服得游弋其中,然到后来,又叫她忍不住瑟缩,想要逃离开去。


    这忽冷忽热的,商丽歌翻来覆去了好几回,终是勉强撑开眼皮。


    醒来才觉身上酸软无力,商丽歌偏过头,入目竟是公子放大了的五官。商丽歌一惊,下意识往后一仰,“咚”的一声滚下床去。


    商丽歌从惊愕中回神,扶着床沿探头,却见公子的的确确躺在了她的床上,此时已睁眼望来,目中隐带控诉,又似在克制压抑着什么,复杂难辨,却看得她头皮发麻。


    “公……公子怎会在此?”


    闻玉淡淡勾唇,依旧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只沉声道:“歌儿是当真忘了,还是过了一夜,就想翻脸不认人了?”


    “咕咚。”


    商丽歌下意识喉间微滚,倒是忆起些琐碎片段来。


    她被带去了沈望的宅院,随后设计了沈望,却也同时中招,那屋中的香……


    商丽歌一顿,又想起在颤动的车厢中,她跪坐在公子身上,还压着他亲。


    商丽歌面如火烧,顿时不敢再想,此时抬眸,却见公子倚在床榻间,胸前衣襟半散,露出颈前一片肌肤。


    公子的肤色极白,故而那上头的几道红痕亦是格外明显。


    商丽歌心头疾跳,下意识蜷了蜷指尖。


    这是……她挠的?


    闻玉扬眉:“怎么,想起来了?”


    他坐起身来,一手搁在曲起的膝盖,墨发随着他的动作半滑至胸前,有一种莫名慵懒诱惑,商丽歌看了一眼,便下意识偏过头去。


    然闻玉显然十分不虞,欠身过来,托了她的下颌叫她直面于他。


    “既想起来了,歌儿要如何同我交代?”


    “交、交代什么?”


    商丽歌的目光恰好对着闻玉的前襟,隐隐可见其下风光,商丽歌忽而觉得鼻头发热,忙微微仰头,一脸专注地看向公子的脸。


    闻玉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忍不住轻笑一声,指尖轻轻在她颊侧摩挲。


    “自然是好生交代,该如何对我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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