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礼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太监逛窑子，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么可爱漂亮的纸片人冲着他伸手要抱抱，可林致礼连摸都摸不到，姬宁哭得快要碎了，他却在屏幕前无能为力。
林致礼深深呼了口气，看着姬宁伸出的空空的双臂间空无一物觉得格外刺眼。
打开商城搜索80cm玩偶，第一页，一个坏坏表情的猫吸引了他的注意。
猫的名字叫路西法，是一只反派小笨猫，萌萌的，眼神十分有主意的样子，一脸坏心思藏不住的感觉跟姬宁如出一辙。
林致礼点击投放，一个大大的玩偶准确地掉落进姬宁的怀里，与姬宁抱个满怀。
姬宁与路西法玩偶干瞪眼，姬宁眨巴着泪花未干的眼睛，有点懵，而路西法玩偶斜着眼看向侧方。
姬宁反应过来，胳膊紧紧箍住玩偶，一直掉眼泪没什么动静的他竟然哇地一声哭出来：
“哥哥啊，你怎么长这样，不是人哇啊啊啊......”
林致礼额角突突地跳，早晚有一天要被这个笨蛋气死。
他点击玩偶，把它从姬宁怀里拖出来：
“清醒点，这不是我。”
姬宁吸吸鼻涕：“好吧，我就知道哥哥一定是长得极好看的人，怎么可能会是这只丑猫咪。”
林致礼笑说：“你仔细看看，这难道不像你灵机一动的样子么？”
姬宁震惊，姬宁不理解：“怎么可能是我！”
林致礼把猫塞回姬宁怀里：
“那就把它当做我吧，委屈的时候抱抱它。”
姬宁紧紧拥住，下巴抵在玩偶上，闷闷地：
“好吧...”
林致礼见屏幕中的姬宁蔫蔫的，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得想点办法分散他的注意力。
“看会剧？”
姬宁惊喜抬头：“真的吗！”
林致礼：“嗯。”
月亮高高悬起，漆黑的顶楼里只有电视机屏幕的光线，姬宁与坏猫咪并排依偎在沙发上，聚精会神看剧，眼睛映射着亮亮的光。
就再纵容他一次吧，看着这幅温馨画面，林致礼心想。
夜晚，姬宁抱着坏猫咪睡的很安稳...
*
次日八点。
林致礼睡眼惺忪起床洗漱，看着还在呼呼大睡的姬宁，时间还早，不忍打扰。
昨晚陪姬宁看电视到凌晨两点，姬宁过于没有安全感，无法拥抱，就隔几分钟就叫声哥哥要摸摸头，拍拍背安抚，到最后林致礼只好有节奏地一下一下点手机，姬宁才肯安稳看电视。
到公司开完例会已经十一点，打开手机，屏幕中姬宁换了个姿势，被子已经被踢掉，脸埋在枕头中。
林致礼怕他被自己憋死。
按住手机屏在姬宁背上轻轻拍打，试图唤姬宁起床吃饭，但姬宁睡的跟头小猪似的，轻轻拍根本拍不醒。
林致礼诱哄道：“起来吃饭了，午饭吃麻辣鱼。”
姬宁翻了个身，吧唧吧唧嘴，好像在梦里已经吃过了。
林致礼：“给你买了两把新型号的枪，起来看看？”
姬宁眼睛睁开条缝，似是跟困意作斗争，没几秒便败下阵来。
林致礼略微思考：
“买了辆新越野车，投放在便利店门口，再不起来可要被别人开走了。”
姬宁“蹭”地坐起来，眼睛瞬时有神：
“那赶紧去啊！”
说罢火急火燎穿鞋往外跑。
林致礼拎起姬宁睡衣的后脖领，扔回床上：
“不急，我放仓库里了，等过几天我空了，和你出门兜风。”
姬宁被扔进软床中，弹了一下，又爬起来：“可以现在去嘛。”
林致礼：“不可以，先按照计划学习，明天早起跑步。”
姬宁摆烂躺回床上，生无可恋：“不——要——”
转头又捂着头：“哥哥我头好痛，今天可以不学习吗。”
林致礼：“不听话？”
姬宁一愣，立刻变得规规矩矩的，回答：
“听话，吃完饭我就去学习。”
【姬宁的憎恨值+50。玩家大人，小孩子逃避学习是正常的嘛。】
林致礼知道姬宁就是一有点不顺心就记恨他。但没关系，他就喜欢看姬宁心里不痛快但还要顺着自己的模样。
可爱死了。
从衣帽间随机选了一套衣服投放到床上。
林致礼并没想这么简单就放过姬宁，毕竟昨天真的很生气，脆弱可以安慰，但姬宁调整过来后改算账的还要继续算：
“今天穿这套。”
每次让姬宁换衣服必定加50的憎恨值，这次也不例外，林致礼怀疑多让他穿穿，很快就能攒一个异能的数值了。
姬宁还是有些不情愿，剩下唯一的倔强就是拿起衣服到浴室换，临换前极凶地留下一句：
“不准偷看！”
从衣柜中挑衣服时，林致礼只觉得是一件平平无奇的黑白裙，但等姬宁遮遮掩掩红着脸从浴室出来。
林致礼隐忍地闭了闭眼——
那是一套紧身性感职业装，白衬衫配黑色包臀短裙加黑丝，v领开的很大，露出一小片姬宁雪白的胸膛，黑色丝袜包裹的脚没有穿鞋，陷进淡绿色的地毯上。
林致礼声音微哑：“换套衣服。”
姬宁不满，红着脸：“又让我换哪套。”
林致礼虽不自在，但视线倒是紧紧盯着屏幕中的姬宁：
“随便。”
姬宁：“你说的，不要反悔。”
他跑进衣帽室，穿着性感职业装不急不慢的给自己挑起了衣服。
姬宁选了一条七分浅色宽松牛仔裤，裤子上点缀着多巴胺色的卡通图案，上身是一个简单的水绿色格子衬衫，又搭了双白袜，磨磨蹭蹭在林致礼的注视下换好。
就算穿着内裤，那个小黄鸡还在，誓死保卫姬宁的最后一丝纯洁。
林致礼笑了笑。
姬宁大部分时间还是很听话的，说学习就跟着视频认真学。
姬宁看着笨手笨脚蠢蠢的，但并不笨，相反的，记忆里还不错，拼音学习的时间加起来没多久，粗略温习一遍，已经可以磕磕绊绊可以跟着视频认字。
识字歌环绕整个房间，姬宁极乖地拍手跟唱，林致礼扶额，他为什么要浪费这么长时间时间看一个19岁的少年牙牙学语，但就是，想多看一会儿。
屏幕中姬宁依旧认真唱歌，身体跟着旋律左右歪头摇晃。林致礼不知道自己被戳到什么笑点，低低笑起来。
“日是圈中一个点，月像弯弯一船，生字托起小太阳，变成星星伴旁边～”（*注）
办公室中儿歌声音持续循环，姬宁稚嫩的歌声余音绕梁，林致礼的笑声掺杂其中。
门外李特助敲门送文件的手滞在半空，林总什么时候带孩子来办公室了，不是，林总什么时候有的孩子！
*
转眼。
陪姬宁学习已经四天，姬宁进步飞速。
上午姬宁不愿意运动，林致礼就带他学电动车，从最基础的带辅助轮自行车开始学起，下午学识字，晚上就给他放喜欢的剧。
奇怪的是，姬宁学习时看动画片很起劲儿，但晚上问他要不要看动画，姬宁却拒绝了，只看真人出演的电视剧和电影。
林致礼明白，他向往末日前的生活。
性感职业装那天以后，每天学完车，林致礼还是会要求姬宁穿裙子。他只是喜欢把姬宁打扮的华丽，漂亮。
今日下午到晚上林致礼要参加慈善拍卖会，身穿低调奢华的西装，林致礼给姬宁换了身大裙摆重工七分长粉色蛋糕裙。
戴上珍珠项链，薄款白手套，原本还有个蛋糕小礼帽，林致礼看着姬宁的短发，犹豫几秒，最终还是没有给他戴上。
但林致礼很满意这一身。
慈善拍卖会。
拍卖会在下午举行，林致礼有单独的包厢，在正中央的高台上，装的是单面玻璃。
两个特助在门外拦着想进包厢和他套近乎，拉投资的人，他则是在包厢中监督姬宁学习。
时间过得很快，最后一件压轴拍卖品被放置到正中央展示。
拍卖师正热情洋溢地介绍它的来历，要把世间所有美好的词语堆砌在它身上，以求卖出个好价钱。
对这条粉钻项链，林致礼早有打算。
这是他给姬宁买的东西，世上本就只有这一条，姬宁戴了，别人就不能再戴。
“起拍价，100万。”
对着拍卖师话音落下，台下的人开始角逐。
“200万。”
“240万。”
“300万。”
林致礼也举了次牌，500万。
台下，秦煊跟好友见林致礼的包厢举牌，当即跟上。
朋友阻止：“你花这个钱做什么，证据确凿，你爸都被拘留了，再讨好林致礼有什么用。”
秦煊不语，脸色苍白：“我就是喜欢他，想离他近一点。”
“喜欢林致礼的人这个拍卖场都坐不下，他怎么会跟你在一起，你爸还...总之，你清醒点，你还有大好人生。”
包厢内，林致礼嘴角一直保持一个自己察觉不到的弧度，姬宁没有学习，林致礼给他讲了什么是拍卖，开着麦克风让姬宁凑热闹。
拍卖接近尾声，项链已经被拍出两千五百万的高价，此时已经没人再贸然叫价，都在观望。
拍卖师问台下：“刘先生，两千五百一十万如何。”
刘先生点点头举牌。
拍卖师不敢cue包厢里的人，底下叫了一圈，最终抬到两千六百万整，她见好就收：
“两千六百万一次。”
......
“两千六百万两次。”
林致礼问姬宁：“那条粉色项链，想不想成为整个宇宙它唯一的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