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刻:晚上八点整。
原本已经踏出去一步的五条悟突然感到了一股难以言表的心悸,就像是有什么突然丧失了的感觉。
他皱了皱眉头,侧身躲过了咒灵的攻击。拿出手机若有所思。
“悟大人!海边又冒出来了三只一级咒灵,据说有人目击了两面宿傩的手指插在了其中一只咒灵身上,等级马上就要到特级,上面要求在造成更大损害之前赶到!那边的临时咒术师快撑不住了!”
“啧。”五条悟不耐烦地应答了一声,“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让上面那群烂橘子不要催!再催自己去!”
得到回复的辅导监督立马闭嘴,生怕惹了这位大魔王一个不高兴甩手而去,独留他一个人面对上层那群老头子。
五条悟踏在空中,看着肆意挥舞的咒灵低头沉思了一下,随后便不高兴地瘪了瘪嘴,拿出手机想要打给夏油杰或者森鸥外抱怨这件事情,结果这两个家伙没有一个接电话。
打给太宰治那个臭小子也只是说鸥外去执行任务了,不可能接电话。
“你是什么小孩子吗?遇到那麻烦事就要哭着找妈妈?”太宰在电话那头毫不客气。
可惜的是五条悟向来没脸没皮,“嘛,五条悟大帅哥遇到事情当然是要找人抱怨的,我那么美丽当然要有人来承担的呀~”他超大声,超不要脸面地用着卖萌的声音对着小了他接近六岁的太宰治说道。
随手就释放出来了一个苍,将身后张牙舞爪没有半点威胁力的一级咒灵给干掉了。
太宰治被恶心了个透底,从头到脚狠狠地打了个寒颤,猛地就把电话挂了。
“谁啊?”中也见状收起翅膀站在了沙发边上,看着一脸想吐样子的太宰治挑了挑眉,要知道能把太宰恶心成这幅德性的还真少见。
“呵,一个哭着找保姆的白皮混蛋。”太宰伸出舌头作势欲呕。
中也眨了眨眼睛,见怪不怪。
“森先生让你去办的那件事情怎么样了?”
“啊,那件事情啊。”太宰将头转向窗外,手上转悠着从森先生桌上顺过来的钢笔,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办好了哟,任务的掌握权现在在我们手中了。”
说着,他便像没骨头一样趴了下来,看着窗外的景色,可以说的上是风云变幻,明明八点以前还是一片清朗的带着星星的夜空,但在一瞬间就布满了乌云,闪电在云层中酝酿,雷声也藏在了目光所之不及的地方,开始闷闷的轰隆作响。
“啊,森先生还不回来啊。”太宰无聊地划拉着从抽屉中翻出来的手术刀,丝毫不在意森鸥外特地在柜筒中写明的小纸条【太宰君,无聊就去把报表看了,不要玩弄我的手术刀了!】
“那甜品我自己吃了吧!”他瞬间支棱了起来,伸手想要去触碰桌子边缘上精美摆放的小蛋糕。
“不行!太宰你给我把手放下去!”中也一翅膀将蠢蠢欲动的青花鱼爪子给推了下去。
中也转过了头,用手挠了挠自己的下巴,咳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这可是我第一次做的蛋糕怎么能直接给你吃!”
“哎~中也想森妈妈了啊~”语气极其的荡漾,其欠揍程度绝对能让所有人竖起拳头。
“你这!条!青!花!鱼!”
原本还算得上安静的办公室瞬间鸡飞狗跳。
而一旁被挂了电话的五条悟站在咒灵的尸体上显得弱小可怜(?)又无助。
又不甘心地拨打了夏油杰的电话,结果还是不出所料,还是一片忙音。
“喂,杰,上面那群烂橘子临时让我去海岸清扫几个咒灵,八点大概是回不去了耶。你说那群烂橘子是不是超级过分啊!居然把我当免费劳动力使用!我都没有空去买特产哎。”
远远传来辅导监督的呐喊,“五条大人不要血口喷人,明明一只一级咒灵就有三百万的报酬的!”
五条全当自己耳聋眼瞎。
“据说其中还有插着两面宿傩手指的特级咒灵哎!我拿到手给你看看能不能吸收怎么样?”
五条悟摇晃着脑袋,无视了下面急的团团转的辅导监督,手舞足蹈地给另外一边完全不在线的夏油杰留下了一连串的语音留言。
啰嗦了老半天,说了一大堆废话,五条悟才将手机放了下来,像只懒散的雪豹一般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身躯,看着远方日本的方向,自言自语道:“现在,就是五条大人打怪的时间了。”
而这句留言终究是没有传到夏油杰的耳边,他从鹄鹏上踉跄地走了下来,迷茫地淋着大雨,看着空中有些不知所措,他步履迟缓,神情恍惚,任由大雨浇湿自己。
水流从头顶一直蔓延到了身上,带走了一身的血迹,但是伤口也在带着灰尘的雨水的发涩发疼,惨烈的痕迹从背部中央一直蔓延到了尾椎骨处,虽然凭借着咒术师强大的体质没有再流什么血,但仍有淅淅沥沥的血迹依附在了衣服上面,慢慢地渗出了血迹。
“啊。”夏油杰仰天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半天才将视线一点一点挪回了自己身上,袈裟被血水染湿,哪怕是磅礴的大雨也洗净不了这身衣裳。
他犹豫了一下才将自己的衣服完全脱了下来,边走边给自己的伤口做简单粗略的包扎。
但是他没有注意到的是,手机早已随着他脱衣的举动而掉落,被他遗忘在了身后。
说实话,夏油杰哪怕到这个时候还是不明白到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他的记忆仅仅是停留在了父亲让自己走的场景,再次醒来刺目的红色血迹已经蔓延了全屋,屋子各处都有自己咒灵的踪影,当时根本来不及考虑什么,看到肢体的那一刻他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只顾着将咒灵收起来便匆匆离开了房间。
“我真的杀了他们吗?”夏油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有些颤抖,他真的作为一个咒术师亲手杀掉了自己的父母吗?
他有些迷茫地看向洞穴外部,将自己缩成了一团,脑子成了一团浆糊,脑子内部仿佛有一根锥子在拼命地往外砸,心脏的跳动声也格外显眼,一下又一下,好似要将完全跳出自己的躯壳寻找新的主人。
他目光呆滞,思维完全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不知道发呆了多久,才逐渐沉沉地昏迷了过去。
躺在室外,接受者雨水洗礼的手机顽强地亮了几下,终究是在大自然的威力下没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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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处山洞内。
真人以一种欢欣鼓舞的姿态欢迎着洞穴的客人。古川嚼着口里的糖果看着真人做忙活右忙活,将他们刻意“请”来的绑在了椅子上面,而他们那位尊贵的客人则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虽然雾气的毒素效果还在,但是现在仍然是浑身瘫软的转态,甚至连咒力都放不出来。
更别提此刻他的腿因为真人的恶趣味已经纠缠到了一起,连最基本的行走估计都成了问题。
“你们就那么想将我给绑过来?” 虚弱的声音响起,森鸥外勉强支撑着自己的头部不耷拉下去,目光凌厉地看向那群恶心的咒灵。
“怎么能说绑呢?” 真人搂住了他的脖子,用手划拉着森鸥外血迹斑斑的胸膛,“我们明明是请,是请呀,只不过手法有些暴力而已。”他嘻嘻哈哈看着森鸥外的双腿,他美丽的杰作。
“果然他说的没有错,你的灵魂确实比其他人来的要坚韧许多。”真人盘坐在地上指了指森鸥外,一脸天真的无辜感,“要是其他人被我这么做了,可能还控制不了直接蔓延到躯干部分呢,没想到你这么顽强,居然除了最直接受到伤害的部分其他都没有改变。”
他盯着森鸥外的手看了好久,“不如我|干脆好人送到底将你变成蝴蝶怎么样,你们人类不是一直妄想能自己飞天吗?我来成全你呀。”
“大可不必!”森鸥外吐出一口血沫,喘着粗气,完全没有真人想象中害怕惶恐的模样,“我对我自己十分满意,不牢你一个肮脏的咒灵操心。”
“哎哎哎,说好了要把完整的肢体留给我的,你可不要玩坏了!”古川见真人眼神不妙,连忙出手制止。
真人的手停留在了森鸥外的心脏部位,目光危险,“说到底不过是你们人类创造了我们,肮脏的还是你们这群在地表挤占我们资源的人类罢了,要是下次在让我听见肮脏的咒灵这五个字”
他撇了森鸥外一眼,无趣地拿着一个人类小人离开了洞穴。
“阿拉阿拉。”看守的人跑了古川只能坐在了森鸥外旁边替代真人等待加茂宪伦。
但是等待十分无聊,古川转动着手里的刀具看着森鸥外逐渐起了一些不好的心思。
此刻,晚上九点五十五整,在外守护辅导监督发现帐消失,两名一级咒术师都不见踪影。
立马向上汇报。
太宰中原中也异能回归,直闯盘星教查明情况。
五分钟内,信息传回东京咒术高专,确认森鸥外失踪并且同一时间受到上层关于处刑夏油杰决议。
驻守家入硝子传信至盘星教。
五条悟刚刚回归,接收。
联合太宰中也的咒力联系,三人决定先紧急救援有生命危险的森鸥外。
但,出门时被极速赶来的爱丽丝阻拦。
“不要急。”金发幼|女有些虚弱地阻拦在了三人面前。
“稍安勿躁。”
她安抚地朝暴躁的三人笑了笑,一把揪住了想要扑腾翅膀飞走的中也。
“林太郎有重要的消息要先告诉你们。”
“这是绝对的关键,他不容许任何人破坏这次机会!”
第 72 章
太宰治觉得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过得万事不顺。
一睁眼就看到森鸥外这个黑心老板,自己不仅变小,心智变幼稚异能丧失,而且还意外获得了反转术式这个万分折磨心智的咒术,连自|杀的乐趣都寻找不到,如今还要直面某个乐忠于以身犯险,拿自己当诱饵仗着反转术式不会死人的幼稚版森鸥外,简直是人间疾苦。
他看着满脸写着虚弱,身形若隐若现的爱丽丝,无声地叹了口气“下一步是什么?”太宰站在那里,接手按压住了一脸不爽的五条悟,人高马大的浑身上下写着自己不高兴要搞事的青年真的很难制止得住。
唯一能够让他稍微听点话的人此刻还下落不明,被上层下达了处刑命令。
“提前说一声,森先生。”太宰治上前一步,抓了抓爱丽丝的头发,仿佛通过眼前这个咒灵看到了背后的那个男人。
“夏油杰接到电话回家,如今据说父母被杀自己也逃走了。”
爱丽丝眨了眨眼睛,学着森鸥外的语气,“杰的去处不用担心,电脑里面的程序太宰君应该清楚,直接去查就知道了。”
“啧,控制狂。”太宰治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后颈肉,森鸥外的本性哪怕是换了个世界也不见其有丝毫改变,自己热衷于扔窃听器的习惯从某种程度来说还是从森鸥外那边学到的。
令人惊讶的反而是五条悟的表情,只是不满地嘟了嘟嘴,对于森鸥外这种严重侵犯自己隐私的行为显然是知情且同意的。
他从自己体内十分随意地扣出了一小枚GPS,随手掂量了一下,又在森鸥外不要随便乱丢,GPS很贵的抱怨声中又装了回去。
对于中也目瞪口呆的表情龇牙咧嘴地笑了一下,“这是成年人的游戏,小孩子不要学。”
[不,这才不是什么成年人的游戏。]
在身后默默当背景墙的二重作柚介在心里默默吐槽,明明是肮脏大人的奇怪信任。
爱丽丝顿了一下,身体一瞬间消失了,却又在下一秒凝实。
“去找夏油杰。”她笑着。
“告诉他再精神失常下去我这个可怜的没有战斗力的奶妈也要没有了。”
“现在可不是情绪失控的时候。”
太宰治拿着二重作柚介给他的电脑朝众人点了点头,熟练地破开了森鸥外的电脑点入某个奇怪的软件进行查询。
“悟,你听好。”
山洞内部此刻满目狼藉的森鸥外挣扎着让自己的身体尽量坐在椅子上面,此时他的身体宛如一只被无知幼儿肆意划拉的布娃娃一般,七横八落得到处都是刀子的痕迹。
他狼狈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声音平稳,“这群是以诅咒师和特级咒灵一起组合的集团,幕后组织人据说是一个头颅上面有着很长一条缝合线的男人,这群特级咒灵都有着人类的智慧。”
“其中,真人。”森鸥外手狠狠抓着自己残缺的双腿,或者此刻不过是一条畸形的不知名躯肢,眼里发狠,但是声音仍然是有条不紊,不让与自己对话的人看出一点痕迹来。
“他的咒术无是为转变,针对的是人类的灵魂,特征是中长黑发,人类外表,皮肤表面都是缝合线。”
“不要让除了你之外的人与他有身体接触,会被他强行变成怪物。”
“并且,反转术式无法进行医治。”
此话一出,全场人的面色立马阴沉下来。
大家都是聪明人,中也智商虽然比不上太宰治与五条悟这两个魔鬼,但是思维也不差,凭借这么多年来对森鸥外的了解,没有实际体验的事情森鸥外是不会说的如此肯定的。
那么就说明
手无意识间握成了拳头,青筋毕露。咒力在身体边缘慢慢显现。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五条悟面色冷淡,虽然眼睛在绷带的遮挡下看不清楚情绪,咒力在他手中无意识地汇聚,形成了强大的咒术力量团,空间细看之下都有些扭曲。
太宰噼里啪啦输入程序的手也倏忽间停顿了一下。分出心神抬眼阴暗地朝着爱丽丝的方向。
“我没事。”
森鸥外笑着安抚了一下众人,声线通过爱丽丝传播出来。
“我自有办法,不需要为我|操心。”
声音逐渐变成了森鸥外常见的不正经的样子。光是听着就能想象得到森鸥外的表情。
太宰治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现在最重要的是夏油杰。”森鸥外咳嗽了几声,身体竟然因此脱力地滑落下来,脚因为畸形的设置变得不能够支撑身体。只能瘫软在地上,勉强靠着椅子一边密切观察门口的动静一边继续给众人传话。
“他们的目的是夏油杰的咒术,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有这种可以剥夺身体的咒术但是绝对不能让夏油杰中了他们的诡异,也不能给他们可趁之机,杰遭遇的一切都是他们暗地里安排好的。”
“就等着把我们逐个击破,实现将军。”而最终目的很有可能就是五条悟。
森鸥外仰着头回想着从古川那里套来的情报,脑子在药物的毒素的作用下连续思考而有些刺疼。但是,森鸥外勉强笑了一下,低头喃喃自语,“真亏咒灵都是一群没什么智商的存在,心思基本跟小孩子一个样子。”
不然也不会轻易同意与自己的游戏,被自己套出那么重要的情报了。就是作为代价身体有点疼。
森鸥外按着自己腹部被恶意避开要害部位刺下的伤口有些苦恼。视野中看着太宰治迅速找出了夏油杰的位置,众人离去,森鸥外才放心地将爱丽丝收回了体内。
为了维持爱丽丝神志清楚且条理清晰地传达自己的话语,森鸥外几乎把所有咒力都用在了稳定住自己的咒灵身上,连给自己施加反转术式的力气都没有。
真是麻烦啊森鸥外闭上眼睛漫不经心地想到,万一等会不小心把伤口划拉大场子露出来了怎么办,我的肠子按理来说也是红色系列的,可是他们总是说我黑心肠哎。
不如把肠子染个色编个花纹再塞回去吧,不然太辜负他们希望了。
唔,染个色编个花纹大概能维持一段时间,只要把握好时间就能在硝子医治自己之前吓他们一跳了哎。
森鸥外思绪在漫无边际地飘荡,被自己的想象给逗笑了。竟然真的有动手实施的欲望了,毕竟能同时吓到那五个人的机会还挺少的。
我真的是被悟和太宰感染了,森鸥外从喉咙内部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嘟囔声,丝毫没有愧疚之心的把锅甩到了五条悟与太宰治头上,丝毫没有想起当初热衷于给两个大猩猩DK割包/皮的是谁。
“你怎么还那么有精神?”古川拎着一只猫十分不开心地走了进来,看着在他想象之中本应该嚎啕大坤或者奄奄一息的森鸥外还十分悠闲地躺在了椅子上面,美人鱼的腿还十分自由的舒展开来了,血也只是流了一点点,完全没有一滩血泊的美感。
他愿赌服输照着森鸥外的要求去给他带了一只野猫回来,还要求完好无损,丛林之中的猫科动物不少见,可是单纯的猫咪则是极为稀少,漏壶它们又要求自己不能不能离开驻地跑到都市中,就只能在一片树林里面上蹿下跳地捉到一只野猫。
本以为回来能看到美人鱼躺在血泊里面奄奄一息的美丽场景,结果还是活泼乱跳,真让人失望。
森鸥外睁眼看了一眼在咒灵手上拼了命挣扎的猫咪,肌肉有力,爪子没有任何被修建过的痕迹,皮毛凌乱肮脏,上面甚至还残存着一点树枝。在古川放手之后十分迅速地后退一蹬,理都没理这边的人类直接性跑走了。
小小身躯在洞内活动的声音十分显眼。
森鸥外轻笑了一声。
【树枝是东京特产的数目掉下来的,既然能找到野性未驯的野猫就说明这里离城市并没有很远,而古川及时费劲心思在树林里捉都不愿意去都市中找一只油光水滑不会反抗的猫,那么就印证了他们并不能擅自行动,最起码近期不能惹出大动作。】
那么容易就被自己看出来行动轨迹了。
真是,令人窒息的手下啊。
古川不明所以地看了森鸥外一眼,有些没好气,跟这个人玩游戏,赢了的人可以要求对方做任何事情,除了森鸥外禁止对方再次利用真人对自己进行改造,而他绝对不会放森鸥外走以及治疗。
他甚至费劲地抬起了颤抖的手,十分轻易地指着自己的脖子,“你想要直接掐上我的脖子也是可以的哟。” 森鸥外笑着,用着虚弱的嗓音诱惑着古川。像是对于自己的生命没有丝毫的留念。
古川丝毫不理会森鸥外的激将法,又或者这正好符合了森鸥外的心意。
无论是谁都不愿直接将森鸥外处死,毕竟他们都有着自己用途,现在死了,对他们谁来说都没有好处。
所以哪怕赢了,古川也只是恶劣地在森鸥外身上刀刀刺入,刻上痕迹,但是并不会往要害部位砍。
那个毒气的作用能够压制反转术式长达三天,再加上自己给森鸥外制造的各种伤口以及真人的恶趣味,古川对于森鸥外是否真的能站起来都不抱有希望,就更加不必担心这人能够在自己离开期间治疗好自己并离开。
至于躯壳的完整程度?只要最后治好了他的皮囊,自己用的时候自然还是极其美丽的优质模样。
“没什么。” 森鸥外支撑了下自己的身体,偏长的黑发滑落的脸边,显得本就苍白的脸颊更加没有了血色,冷汗顺着下颚的痕迹汇聚成了一小条水流滴落在了肩膀上又混杂着血液顺势流淌在了身体各处。
他仿佛毫不在意自己的双腿,低头看了眼自己,随后冷淡地看向古川。
“既然你回来了那么,游戏继续吧。”
第 73 章
当他们找到夏油杰的时候,这人正把自己缩卷在山洞内部,昏昏沉沉地靠在山壁上面,哪怕见到了他们也只是略微睁大了眼睛但是并没有上面别的动作。
而本应该联系到他的手机早就孤苦伶仃地躺在地上,被雨水泡成了一个废品。
事实证明森先生这个医学执照不是白考的,最起码在这种时候有了用武之地。
针管插入夏油杰体内,随着液体的逐渐注入,夏油杰的神志也开始清醒。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夏油杰扶着自己仿佛被万根针扎的脑袋,有些迷茫地问道。
毕竟他也是无意识间走到这里来的,具体什么地方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不过没有人回答他,而自己眼前就是突然间的一团白色物体。
他没有突然瞎了,只是脸部突然遭到了重创。
五条悟一言不发地蹲了下来,面部朝着自己的方向,哪怕看不见悟的眼睛夏油杰也能明确感受到悟正在盯着自己。
并且很不高兴。随时要把山头给炸了的不高兴。
“悟”
没等他真正说出口,五条悟就猛地冲了上来,一颗毛茸茸的脑袋砰得一声直接撞上了夏油杰的鼻子。
五条悟在夏油杰面前从来不会使用无下限,他是十分肯定的,夏油杰绝对不会伤害到他。
但是肉/体是一回事情,精神又是另外一件事情。
没有人知道当五条悟匆匆忙忙提着从异国带回来的点心,甚至无情地抛下了对他望眼欲穿的辅导监督,直接跑到盘星教找夏油杰分享美食的时候,突然收到消息的茫然感。
有一种,这一天终于是来临了的挫败与尘埃落定。
他像是一只终于被抛弃了的猫一样。
但是,不经过同意,某个饲养人是不允许随意跑动的。
大白猫——五条悟超大声,超不满意,超委屈地死死勒住夏油杰的脖子。
“鸥外要被做成肉汤了!”
相当理所当然的无视了夏油杰的问题,也没有对他父母的事情提出疑问,直奔主题。
“!”夏油杰瞬间呆住了。
“暂时还没有。”太宰蹲在夏油杰身边一下一下戳着他的咒灵,“不过你们要是再这么耗下去,森先生可能真的要被做成剥皮鸭子了。”
夏油杰撇了一眼太宰治手里的电脑,下意识捂了一下自己的后颈,觉得自己找到真相了。
他叹了一口气,勉强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现在最重要的是,把鸥外接回家而不是让他变成剥皮鸭子不是吗?至于其他事情,等事情完结后再说吧。
太宰治的反转术式在体内运行,兢兢业业地为夏油杰医治伤口,虽然速度相比平时要慢上许多,甚至有些许卡顿。
甚至于在一瞬间,咒力完全消失,运转的是重新获取的【人间失格】。
夏油杰猛地就感受到了体内的咒力在那一瞬间消失了不少,他迅速转过身来,就看到了原本老老实实跟在他身后的太宰治与中也的脸变得阴沉与恐怖。
“不要担心。”夏油杰勉强整理了一下破烂的衣服,换上了五条悟使用钞能力带来的衣服,想了想蹲下身子双目认真地看着两人。
“鸥外一定会活着的,我们会把他带回来,让敢于冒犯我们的人付出代价。”
不愧是和森鸥外时间呆的久了,语气之间有了熟悉的黑|手|党意图找人算账的气息。
太宰舒张了一下自己的手,低头看了很久,“我没有在担心。”
“森先生那个人总会采取最佳的决定。”
“既然他能做得出来,那么说明这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这个选择的代价是否足够昂贵,又或者有足够多的价值能让森鸥外选择放弃自己的躯干,□□乃至生命就不好说了。
他上下扫视了一眼夏油杰的伤口,特别是背后那一道道血痕,低垂下了眼睛,想了想,落后在众人身后,给某个人拨打了电话。
——————
看来事情今天就会结束。
森鸥外仰躺在椅子上面,看着突然间走进来一脸不爽的真人,视线逐渐开始模糊,意识变得涣散起来。
真人看着椅子上浑身上下已经被鲜血染湿了的森鸥外有些不高兴,他接到消息加茂宪伦让他们赶紧离开这个场所,有咒术师要过来。
要赶紧进行转移。
“赶紧把他皮囊给剥掉吧。”真人绕着森鸥外走了几圈,抬头对古川说道。
由于时间比较短,加茂那边要求他们尽快将森鸥外给解决了,该剥皮的剥皮,该收藏的收藏,速度尽量快,不要让那群咒术师找到痕迹。
那也就是意味着不能够带森鸥外进行一起转移,这个他废了老大劲抢来的玩具自己连玩都没有玩多久就让古川糟蹋了,如今还要被迫抛弃。
真人对此十分不满,但也是看得清情况的咒灵,眼下容不得他任性。
“你先恢复一下他的□□。这太难看了。”古川显然也收到了通知,但是眼下的残破不堪,扔在路边甚至没有人会理的躯壳实在是太难看了,虽然身上的伤他剥了套在身上也可以用反转术式治好,但是真人恶趣味造成的人鱼尾巴可不是靠反转术式就能够解开的。
他在人类社会呆了那么久,也还算是有点正常的审美,这种残缺纠结在一块又没有鳞片的人鱼尾巴,既不利于行动又妨碍观感。
也就只有真人会喜欢。
“哪里不好看了?”真人闻言对古川对于自己审美的歧视表示很大不满,嘟着个嘴,腮帮子股成气球,一蹦一蹦的。
见惯了真人这幅模样的古川没有丝毫想要安慰同伴的心理,对于他来说残破的玫瑰凋零才是最美的瞬间。而如今他已经观赏到了森鸥外是如何慢慢丧失生命力这一美丽的过程了,就需要及时剥皮。
只有当人活着的时候皮肤才是最为完美的状态,死了,皮肤就不美丽了。
“那我先把他眼睛剥下来玩玩。”真人摇晃着手里的罐子,歪着个脑袋盯着垂着个头整个人都是一副将要就此殒命的森鸥外。
他掐住森鸥外的下巴,距离森鸥外与古川做任务到现在时间虽然才过了将近半天的时间,但是由于血液的流逝与毒素的影响,整个人显得格外的削瘦苍白,真人的手微微陷在了森鸥外的皮肤内部,稍微掐一掐就能够清晰地感知到这人骨头的存在。
啪地一声,骨头在真人不自觉的用力下断裂了。森鸥外闷吭一声,却并没有清醒过来。
“啊!”真人甩了甩手,顶着古川委屈巴巴的眼神讪笑,“哎呀,不过是意外,意外。”
“你玩坏了我怎么办?”古川嘟嘟囔囔。
“你先把他的腿恢复了。”
真人:“?”
“为什么?”一个几乎实质性的句号出现在了真人的脑袋上方。
“我跟他打赌输了,答应他首先让他恢复双腿,这位森先生说哪怕死他也要留个干净的皮囊。”
古川上前拍了拍森鸥外的脑袋,觉得晃来晃去的呆毛有点有趣顺便还按压了一下。
“真是麻烦。”真人嘴巴叭叭个不停。
“你打的赌为什么要我去替你完成呢?”
真人虽然嘴上说着埋怨的话,但是手上却十分老实地将森鸥外的腿部恢复了原型。谁让能陪它们说话,能够一起完成大业的特级咒灵就那么几个呢?如果它们之间都不珍惜彼此,那不就跟恶心的人类一样了吗?
“伤口就不用了吧。”古川冷漠地组织了真人接下来的动作。
眼睛可以说是这个人类一整个晚上强撑着身体还能几乎全程赢他的奖励,给他一个完整身体的机会也不为过。
但是身上的伤口与毒素。
他们还没有傻到这个份上,让到嘴的煮熟的鸭子都有可以飞的机会。
但是事实上证明,到嘴的煮熟的鸭子不但能飞,还能让残存的一地鸡毛给他们来上一次认清事实的痛击。
正当真人想要伸出手直接性扣出森鸥外的眼球的时候,古川突然间猛地转过了身,但没等他有什么动作,一把匕首就插|进了他的脑内,还嫌不够,甚至将匕首再次插往深处转了转,原本打算活动的双手也在一瞬间被□□击穿,没等他们用反转术式治疗过来,就被死死钉在了地上。
接着,一道盲光闪过。
原本还在意气风发跟自己讨论要如何处置森鸥外残存□□的古川就这么惨死在了自己眼前,就是那么一眨眼的事情,整个事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甚至原本在他们手里的森鸥外也被抢夺了过去。
“哟!”伏黑甚尔抱住奄奄一息的老板,懒散地朝暴怒的真人挑了挑眉。
他在洞外面已经等了很久了,为的就是等这伙人将森鸥外的腿恢复过来,意图剥出眼睛,神经放松的那一刻。
再加上从兵器库里面找出的几把咒具,不然哪怕是他,在两个特级面前抢人也是十分苦难的一件事情。
就是
伏黑甚尔看了眼由于暴力与咒灵的下意识反抗而损毁的咒具有些咂舌。
这一下子六个亿就没有了, 黑心小狐狸清醒过来肯定要念叨好久。
“你们!找死!”
真人觉得怒火在他心头翻涌, 自从诞生以来他从来没有受过这等侮辱。
古川在他面前被杀是小,但是到手的猎物被一个甚至没有咒力的蝼蚁夺走简直就是天大的耻辱。
“我要让你为此付出代价。”
真人变换着身体的形态,蓄势待发,意图直接纠缠住那个无知的人类让其变成他手底最为肮脏的玩物。
“这么强劲的□□,甚至还是天与束缚肯定能够完成我的实验——人类最大能够被吹到多大。”
他兴奋地朝着目标冲了过去。
“不要那么急嘛。”
一道声音从他耳边传来,而他纠缠的不是那个早就看好的天与暴君而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黑发小屁孩。
“我可没有抱男人的习惯。”他撇了撇嘴,一脸嫌弃地看向了真人,“哪怕是咒灵也不行,更肮脏了呢~”
“你在说些什么??”真人见自己绑错了人也不着急,看着眼前这个口出狂言的小子,正打算给他一个教训,毕竟无论是一个还是两个都对他没有区别,无非是多了两个试验品罢了。
但是下一秒,真人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劲,“我的咒力”
“都说了,不要着急嘛~”太宰朝着真人笑了笑,像是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恶鬼,反客为主直接抓住了真人的身体。
“我们有笔帐要慢、慢、算。”
“虽然很感谢你将森先生弄得那么狼狈。”
“但是。”他猛地将真人按在地上,毫不留情地将手直接插入真人的眼眶之内,硬生生将牵连着血丝的眼珠子给扣了出来。
“再怎么来说,森先生都轮不到你们这群人来教训。”
“肮脏又愚蠢的咒灵,简直不自量力。”
绷带顺着太宰治的手落在了真人的空洞的眼眶之内,雪白沾染着熟悉消毒水味的绷带被咒灵特殊的血液染成了红色还伴有一股腥臭味。
“这可是我最喜欢的绷带啊,你要用什么来偿还我呢?这位咒灵先生~”
真人本想逃跑但是由于咒力被压制他甚至做不到使用反转术式更别提转换自己的身体状况来逃走。
此刻的他就像是那一群被他嘲笑戏弄的人类一样,在敌人手上任人摆布。
这一刻,他感受到了由衷的恐惧与兴奋,这就是——死亡的感觉。
如果他能逃出去,咒力绝对能再上一层楼,甚至可以觉醒咒术的最顶级——领域!
可惜的是,他绝对不会有这种机会存在了。
“所以我说。”伏黑甚尔叼了个棒棒糖调整了一下怀里森鸥外的状态,确保这只黑心小老板伤口不会再被自己压伤。
“不要轻易弄伤有狗的主人,特别是还有两只疯狗的主人。”
橘色的异能波动伴随着尖锐的怒吼自洞门口极速袭来,目的直指被摁在地上活拆肢体的真人。
“啧。”甚尔看了眼昏迷的森鸥外,拨了拨这人的呆毛,“你上哪找来的野狗?那么衷心?”
第 74 章
五条悟和夏油杰赶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骗了,这里压根本没有什么森鸥外又或者名为真人浑身都是缝合线的咒灵,只有四个个长得奇奇怪怪的特级咒灵看着他们。
唯一是真实的是,里面确实有一个脑门处有一条很长缝合线的男人。
而且,五条悟看着那个男人皱了皱眉,不是咒灵是受肉吗?
他们在见到五条悟和夏油杰那一刻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
“啊,被太宰治那个小兔宰子给骗了耶。”五条悟立在空中,心情十分不好地看着下面的三个咒灵,明明是奔着救森鸥外而来的,而不是来解决这群无足轻重之人。
“是鸥外的主意吧。”夏油杰同样叹了一口气,坐在咒灵身上叼儿啷当的,一下子就能想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很明显,这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达成了共识,森鸥外性命垂危是真,他们要去救他也是真,要报仇同样是真的。
但是太宰治路上临时变卦说是有要事处理,不等他们再次询问就先行一步,顺便留下来一句话,“凭你们的实力帮森先生报酬轻而易举吧,可别最后也成剥皮鸭子了哟~”
这人溜得比兔子还快,甩下一句激将法就带着一脸疑惑的中也溜之大吉。
目的就是激起他们的怒气直接去对付咒灵,而森鸥外那边是由他们去处理。
“真过分啊~”五条悟超级不高兴地嘟囔着,他也很担心剥皮鸭子森鸥外的处境呀。
“有这个计划带我一个不好吗?这群小渣渣也用不了我太多时间耶。”
五条悟扭曲着脖子以一种极其变扭的姿势跟他身后的夏油杰吐槽道。
“那我们回去再找他们算账吧。”夏油杰笑眯眯地看着五条悟,“悟,注意身后哦。”
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彻底激怒了漏壶,不顾加茂宪伦的阻拦直接性莽了上去。
“你说谁是小渣渣呢!”漏壶头上的火山冒着热气,开始突突爆发,无数小虫从他脑袋处冒出来向两人疾驰而去。
“杰,杰,杰!你看,咒灵可以说话耶,而且还能有理智的沟通!”五条悟一闪身就躲过了攻击,一脸惊奇地用力拍打着夏油杰的肩膀,示意同伴快看这个奇奇怪怪的特级咒灵。
“悟,我看到了”夏油杰被拍地肩膀砰砰响,特别是这人无下限专门避过了他,强行把他的肩膀拍的生疼,怀疑这人在公报私仇,或者说就是在光明正大地报复他之前想跑的措施。
“你们!”漏壶爆炸开来,完全炸到了那两个人的身边。
“两个特级咒术师也不过如此!”
“啊。”加茂宪伦看了一眼,决定就此开溜,现在走说不定还能完成他的大业。
至于这几个咒灵,除开漏壶还有几个勉强可以支撑得起整个计划的运转。
“你想去哪呀,这位大叔。”浓烟过后,夏油杰骑着咒灵阻碍了加茂宪伦的出路。
“你就是鸥外说的那个幕后主使者吧。”五条悟靠在夏油杰的肩膀上面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那道缝合线地一瞬间,心里涌起了无比恶心的浪潮,他们在冲涌着,叫嚣着,要将眼前这个受肉碾成粉末,挫骨扬灰,焚尸祭海。
漏壶愣在了半空中,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冲破了他的防御线,直接瞬移到了他的同伴那边。
“悟。”夏油杰端详了半天,估计了一下自己的实力,指了指旁边的那两个咒灵。“我去对付那边两个,这两个就交给你了哟。”
“不要那么麻烦。”五条悟拽住了想要离开的夏油杰,眼睛亮晶晶的,“杰还没有看过我的领域吧。”
“很漂亮哟。”五条悟盯着四个警惕的咒灵,无辜地歪了歪脑袋。
“无量空处。”
瞬时间,所有的一切都涌入了脑海之中,眼前仿佛出现了宇宙的核心。
“他,那么强的吗?”这一刻,漏壶的脑海中充斥着这个思想。
在那一瞬间,五条悟丝毫没有过多动作连带着夏油杰一起,直接将处于他领域内丝毫不能动弹的咒灵全部拔头,经脉血络连接着肌肉纤维,在一瞬间就被过度拉扯最终断裂,鲜血喷、射。到了五条悟与夏油杰的全身。
“胎藏遍野!”在无量空处展开的一瞬间,加茂宪伦眉间一皱,毫不犹豫地开起领域以阻挡五条悟领域对于他的侵蚀。
【能抵挡!】加茂宪伦一笑,自以为能够从五条悟的领域逃脱出去。
简易领域——新·阴流!
“谁告诉你,来的特级只有夏油杰和五条悟的?”爽朗的女音从耳边传来,加茂宪伦猛地转头,避过了九十九由基的攻击。
伽楼罗伴随着九十九由基的动作猛敲击在了加茂宪伦原本存在的位置上面,带着凌冽的破空声音,原本体积较为重大的鞭子形状*的武器仿佛有生命般追着加茂宪伦不放。
“同样是特级的战斗怎么能少得了我呢?”九十九由基落在了五条悟旁边,俏皮地对着夏油杰wink了一下,一副娇俏女子的模样,如果能忽视她胳膊上面十分强劲的肌肉,以及毫不避讳踩在漏壶脑袋上甚至还碾了碾的脚的话。
“你怎么来了?”夏油杰有些惊讶,五条悟迷惑地看了眼夏油杰,不明白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对上的。
“两天前森鸥外那个小子说有没有兴趣打特级,或许有新收获。”九十九由基甩了甩自己的头发,意气风发。
“啊”听到这话的两个人死鱼眼呆滞地看着对方。
“所以鸥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节?”
“他还十分自然地去了?”
“让自己生命垂危?”
三个特级对视着眨了眨眼,丝毫不知详情的九十九由基十分无辜地看着两个大男生。
【要找鸥外算账。】这是五夏两个人共同的想法。
“这可糟糕了啊。”加茂宪伦僵持着站在三人中间,警惕地挪动着自身的肌肉,三个特级,特别是还有觉醒了反转术式与领域的五条悟,眼下看来怕是在劫难逃。
“看起来不像是特级啊。”九十九由基扛着伽楼罗,盯着中间的加茂宪伦,微微皱了皱眉头。
“五条,你有没有感觉这个人有点熟悉?”
五条悟慢慢地歪了下脑袋,揣摩了一下这人的眉目,他也觉得有些熟悉,特别是某些特征好像跟某个人十分相似。
“加茂家的人。”脑海中突然冒出了某个老头子的脸,瞬间就跟御三家历史上面的某个人对上了。
“加茂宪伦??”
“记忆力这么好的吗?这可大不妙啊”加茂宪伦呐呐自语,一滴冷汗从鹅头缓慢流下。
“谁?”状况外的夏油杰看向五条悟。
“御三家,加茂家的绝对污点,一百四十年前加茂家的咒术师,用一位人类女子与咒灵诞下九个咒胎,并在其中混入了自己的血。使其成为了特级咒物咒胎九相图。”
五条悟解释道,“这可是过了一百四十年,还这么年轻,估计从那时候开始就被人寄生了吧,明显是个受肉的气息。”
“抓来玩玩怎么样?”九十九由基汇聚起了咒力,星之油的咒术在手中凝聚。
“好哟。”
一瞬间,星之油,咒灵操术,苍,咒力汇集向加茂宪伦冲去,完完全全堵死了他的出路。
从某种程度来说,加茂宪伦的咒术的确是强劲,三个特级的三管齐下都能存活下一个脑子,五条悟无聊的上前踢了踢这颗球,觉得有些无趣,想着直接一脚下去消失个透顶比较好。
“最好让夏油杰来比较好哦。”缠满绷带的少年从树林中现身,靠在了树干上面。
“毕竟你失控是那位老东西加茂宪伦的杰作。”
夏油杰的脸色瞬间变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那颗脑袋。
“而且。”太宰治打了个哈欠,上前嫌弃地拨了拨五条悟的脚示意挪开,指了指这个缝合线。
“这个是束缚交换吧。”以缝合线显型来增强咒术。
摸索了一下,直接性抽了出来,毫不犹豫地直接将这个头盖骨掀开,露出来的是一块脑花,但是一张利嘴赫然出现在了上面,微微长开了嘴显然一副震惊的模样。
“将他看好哦。”太宰治用食指隔空点了点这个恶心的脑花。
“这才是关键。”
五条悟哇了一声,十分自觉地堵住了出路,给沉迷不语地夏油杰让出了道路。
“是你给我下了药让我咒力失控对吗?”夏油杰怒极反笑,在森鸥外药物的作用下脑子逐渐清醒,明白过来当时眼前一灰,失去理智与记忆绝对有问题。
但没想到是这么一个恶心的东西。
也没有给这个脑子发言的机会,直接性一脚踩了下去,柔软的脑花在接触到鞋底的刹那抵抗了一下,但是在五条悟与九十九由基默默地助力下,十分顺利地踩碎了。
头骨在脚下逐渐碎裂,带来咔嚓的骨骼碎裂的闷响,脑花柔软地包裹住鞋子,滑腻温润,又在毫不留情的力度下与泥土混杂,碎裂成了一滩肉泥。
他们默默地看着夏油杰发泄。
愤怒,悲伤,愤慨,怨恨。
无数种负面情绪在脑中汇聚,交织在一起。
此时他无比庆幸咒术师没有负面情绪汇聚成为咒灵的作用,他可以好不迟疑地发泄自己的愤怒。
太宰治看着他,目光低垂,眼神又转移下来,紧紧盯着那个惨遭蹂|躏的肉泥,有些不高兴地鼓了下腮帮子。
他看着夏油杰发泄完毕之后才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才拿出一个小瓶子,甚至还带了一把小铲子,将泥土连带着踩成泥的脑花一起铲进贴着符咒的小瓶子里面。
太宰治满意地盖紧了瓶子的盖子,为了保险起见还再次贴上了一层咒符,严严实实,纹丝不漏。
他顶着众人惊讶的目光,十分开心地拍了拍瓶子。
“直接销毁多便宜他,我都没有得到的死亡他就可以轻易得到,也太不公平了。”
“回去煮脑花怎么样?森先生应该会很喜欢。”
嗯
三个特级互相看看,一同看向了罐子里面的脑花泥。
“我要吃蒜泥的!”
“我要吃甜口的!带冰淇淋!”
“带泥土的也太脏了吧”
“那你要什么口味的?”
“我要拌荞麦面吃!”
第 75 章
“为什么他在这里。”五条悟站在门口死活不愿意动弹,一脸嫌弃,嘴撇在一边抱怨道。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夏油杰站在门口同样挡住了去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让让!”家入硝子在他们身后忍无可忍,这两个身高统一超过一米八有个甚至这几年疯涨直接超过一米九的大猩猩,凭借着自己壮硕的肌肉将门堵得死死的,愣是没有让硝子找到一块能钻进去的缝隙。
被硝子敲了两个暴栗的大猩猩乖乖给医务人员让出了一条小道。
“所以我说,让我走。”伏黑甚尔坐在地上靠着墙,勉强凭借着一点要照顾病患的心思没有抽烟,但也是一只腿屈膝十分随意。面对两个特级大猩猩的质疑理都没理,朝着一旁在玩弄药剂的太宰治喊道。
“嗨嗨嗨。”太宰治手里玩着游戏机十分敷衍地回答了一下伏黑甚尔,挪了挪屁|股让出了快要被他身体压窒息了的森鸥外给硝子查看。
硝子眼神复杂地看了眼下半个身体几乎快落在地上的森鸥外,无奈地叹了口气,撸起袖子决定自力更生将这个可怜兮兮但并不值得同情的病患完整地搬到床上去。
“所以,”五条悟挠了挠头发,整张脸皱巴巴的,“伏黑甚尔你为什么没有死。”
甚尔啧了一声,刚打算解释,就被一旁的太宰治接了话茬,“是甚尔君救回来的森先生哦。”
“不然凭借我和中也的如今的咒力水平还干不掉两个超规格的特级咒灵。”太宰治扔掉了手里的游戏机,砰得一下压到了森鸥外身上,十分满意地按了按身下的人/肉垫子。
哪怕是在昏迷中承受如此重压,森鸥外情不自禁呻|吟了一声,表示了对于他丝毫不尊重病患伤口的抗|议之声。
床头柜上的中也歪着脑袋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将太宰治挪个位置,最起码不要压到森先生的内脏上面,毕竟上面刀伤有点多,又因为附带有特级咒灵的咒力恢复得慢,不要被太宰压裂开了比较好。
是的,中原中也虽然心疼森先生,但是对于这个变小了的黑心BOSS毫无忌惮地拿自己身体作为交换的举动也心存一丝报复之心。
虽然可能性很小,但是中也不想再经历一遍将人亲手送到坟墓,为他立墓碑的感觉了。
被强行挪动位置的太宰治也不在意,胸口压着森先生的腿当做支撑物,双腿在后面晃啊晃,支撑着脑袋一脸无辜,“是森先生为了以防万一救的甚尔君吧。”
伏黑甚尔看了太宰治一眼,随意地点了点头。
“你当时没有确认我是否断气就走了。”甚尔偏移了目光,“黑心阿不,森鸥外救了我。”
他简单解释了几句当时的情况,顺便展示了一下森鸥外给他的最新作品,一个几乎能够丝滑运动,哪怕是他进行□□搏斗也丝毫不碍事的假肢。
整个场面沉默了几秒,夏油杰看了看地上坐着的伏黑甚尔又看看面色苍白昏迷在床的森鸥外,面色冷淡,“你就是在鸥外的地盘上帮他训练人员吧。”
“我为什么从来没有遇见过你?”
“啊,因为这位小BOSS有两个训练场地。”甚尔十分自然地引爆了地雷。
然后就看到某位平时脾气特别好的夏油先生大步上前,无视了在床边存在感极强的伏黑甚尔,狠狠地揪了一把森鸥外蔫巴巴的呆毛,一转身摔门走了。
“啊,杰生气了呢。”五条悟眨了眨眼,看向床边“鸥外,你再不起来我也要生气了。”
“咳咳。”原本还是昏迷状的森鸥外睁开了眼睛,有些无辜地看着五条悟,“我才醒耶,听不懂悟你在说什么呢~。”
“醒的时候和睡眠昏迷时候的咒力波动是不同的~,心跳呼吸一样也咩有用。”五条悟掐着嗓音,故意嗲嗲地无情地拆穿了某人的谎言。
森鸥外全当做没有听见,话锋一转直接跟五条悟聊起了正事。
“加茂宪伦那么多年以前就在暗中布局,想必高层中就有他的身影,我们上次遇到的那个药剂大概率就是他的杰作。”
“虽然那群老橘子着实讨人嫌,但想必不会允许有人妄图摧毁整个咒术师团体。”
话说到一半,森鸥外忍不住轻咳出声,手捂着嘴,点点血沫子染了满手,他看了眼毫不在意地拿出纸巾抹干净。
当初玩游戏的时候,古川为了测试是否整的愿意放弃自己生命,特地下来命令让森鸥外自|杀,为了让古川放松警惕,同时也是为了后面怎么看怎么有点过分的要求,森鸥外故意输给了古川,面对他的试探,毫不犹疑地摸开了自己喉咙,甚至还把仅剩的咒力给用了上去,给自己增加效果。
毕竟颈部的血管也算得上丰富,利刃切开后血液喷射的效果确实不错,最起码能在无聊的等候中看着古川震惊的表情给自己一个乐子。
显然古川并没有想到森鸥外那么狠,直接割/喉,血喷了两人一声。
自己的目的还没有达成,显然不能就这么放着森鸥外去死,只能冲上去给这个人医治。
想必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森鸥外拍了拍面色阴沉盯着他看得太宰治的头,敷衍地安抚了一下。
“你已经继承了五条家的家主了,想必也知道这是个什么时机。”
森鸥外嘴角扬起了势在必得的笑容。
“加茂宪伦明明在一百多年以前就被列为极其罪恶的诅咒师,加茂家非但没有好好地将其逮捕,如今甚至还试图杀害珍贵的反转术式拥有者,再怎么说也是失职了吧。”
“不让他们付出点代价,那岂不是太没有天理了不是吗?”
森鸥外可谓是边咳边笑,整个人一副大反派的模样,野心在眼底沸腾。
“高层被渗入得那么厉害,那群老头子再怎么来说都没有理由再在那些位置上安安稳稳地待下去,说不定里面还藏着不少咒灵的耳目。”
“你说,不是吗?五条君,太宰君。”
“是时候了。”
森鸥外扶着床强行起了声,从手边的抽屉里面取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授权书,将其交给了太宰治。
“跟柚介说,时间到了。”
“带着残存的脑花痕迹和加茂宪伦的肢体,跟那群人讨个说法。”
那群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橘子们该退休了。
森鸥外对着沉默着看着自己的五条悟伸出了手,发出了邀请。
“悟,有兴趣去高层闹一闹吗?”
五条悟将脑袋放在了床上,放下眼罩,露出眼睛朝着森鸥外歪了一下头。
“鸥外,你真的很像反派哎。”
“那你愿意陪着我这个大反派吗?”
“输了,可是要被上层追责的。”
“我和杰可是最强,谁敢呢?” 五条悟笑了笑,伸出手牵住了森鸥外。
“我们可是最强。”
沉默着蹲在一边的硝子再次无奈地叹了口气,反转术式兢兢业业地在两人之间流转着,对于森鸥外这幅野心勃勃试图将某些人拉下位的举动可谓是见怪不怪。
“硝子。”森鸥外出乎意料有些温情地看着家入硝子。
硝子挑了挑眉,闻言惊讶地看着森鸥外。
这几年硝子随着年龄的增长,也逐渐留长了头发,越来越有了女人的魅力与优雅。
她卷了卷垂在脸边的头发,有些漫不经心,“我可加入不了你的阵营。”
“要知道,身为咒术界仅剩的反转术式完整拥有者,我不能拥有立场,记得吗?”
不然最为广大的普通咒术师们要是因为这点的立场原因,就放弃了来医治的念头。那她拥有咒术又是为了什么?人成为咒术师已经足够倒霉了,何必再来给人家添堵呢?
“不是哦。”
森鸥外嗓音轻轻的,带着虚弱的笑意,反手握住了家入硝子的手,硝子君,谢谢。
这个自从他们分别走上了不同的路,就渐行渐远,甚至有些对冲的家入硝子,一直在毫无保留地接受着他们的任性,她看着几人越走越远,有人甚至走上了一条毫无退路甚至毫无希望的道路。
她只是看着,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出于中立,她没有办法对有这明确立场的两人进行支持。
在某一瞬间,她甚至以为要失去这些,烦人的,令人头大的,暴力的,愚蠢的,强大到只能自己伤害自己的朋友们了。
“你在说些什么啊。”硝子粲然一笑,眼角带着一丝泪光。
“死了,我可不负责收尸哦。”
“尽量不会死的,硝子。”
“只有弱者才会死的啦。”
“五条悟你闭嘴!”
“硝子好过分!”
“”
“所以你要怎么劝回杰,他好生气的说。”
“嗯我可以给他洗刷一下名声?”
“认真的吗?”
“认真的?”
“我让人把杰的父母救回来了。”
“???”
“!?”
场面安静了,森鸥外无辜地朝他们故作萌态,睁圆了眼睛。
“不然你们以为为什么爱丽丝会来的那么晚,我可是前前后后把事情都布置好了的。”
“啊,杰会更生气吧。”
“绝对。”
“哎~为什么?”
第 76 章
森鸥外十分自然地谈完正事就像躺下休息,毕竟遭遇了那么多,自从收到了任务的那一刻就开始连轴转,脑子一刻不敢放松,虽然最终结果还算得上是满意,但是过程确实比较艰辛,他一个柔弱的小医生怎么能经得起这些呢,当然要好好睡一觉补充精力。
至于夏油杰的事情,就交给五条悟了,相信以他们那么多年的友情,杰是不会更他闹太大变扭的吧?
但是事情并没有如想象般那样完美的发展下去。
比如此时应该跟五条悟硝子他们一样退场的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纹丝不动地呆在了床上,丝毫没有想要下去的意图。两双眼睛紧紧盯着自己,显然是有秋后算账的样子。
但是哪怕是秋后的蚂蚱,再怎么来说都能再蹦跶两天。
森鸥外决定无视他们,闭眼睡觉。
“森先生——”幽幽的嗓音响起,一双手阻拦了他妄图拉上被子的举动。
“你不打算说些什么吗?”太宰治拿捏着某人的保温神器——被子,跨坐在了某位糟糕大人的腰上质问。
“你说什么呀,太宰君。”森鸥外装傻。
“森先生你”不等在头上的中也说些什么,森鸥外决定先发制人,借着自己目前生娇体弱,基本没有人敢阻拦他,生怕又将好不容易用咒力缝合的伤口给弄崩裂开来,直接一揽手,像意图在马路上偷偷摸摸拐走一只小奶猫的怪人一般,轻笑着将人包裹进了自己的被子里面。
十分顺便地将跨坐在自己腰上的小兔宰子一起抱了进来,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舒舒服服地抱着两个尚未抽条的少年缩卷进了被窝里面。
由于失血严重,哪怕是反转术式也不能补充流失的血液,此时的森鸥外哪怕在快要入夏的季节也是浑身冰冷,要盖着一床比较厚实的被子。
但是自身体温不够,再怎么盖也是产生不了热量的。
正巧两个年轻人内火充足,浑身散发着热气,哪怕其中一个再怎么补都是一副营养不良,细胳膊细腿的模样,抱着也是十分暖和的。
就是有点咯手。
森鸥外严重怀疑这歌在他怀里疯狂蠕动的小兔宰子是不是把补品都丢了,不然以他花了几个月考取的医生资格证来发誓,哪怕这人之前再怎么瘦弱这几个月也应该可以调养完毕。
最起码不是这种一摸就摸得到骨头的状态。
“森先生——我要报警举报你猥亵幼童哦~”
不同于再被抱进被子脸就红得跟个火山快要爆发,就差冒白烟还被森先生担忧地摸了摸额头怀疑是不是发烧了的中原中也不同。
太宰治在被擒拿那一刻,就像是一只十分没有猫德的猫,在抓捕人手里疯狂扭曲,张牙舞爪,就差亮牙齿吭哧给意图捉猫,心思不纯的怪大叔来上一口。
只是苦于被抓住了命运的后脖颈,再怎么挣扎也没有用。
非但没有让森先生把自己放出去,还给旁边的中原中也踢上了几脚。
“青花鱼!你在干什么!”无辜被踹的中原中也一把摁住了自己不安分的搭档,又被太宰治狠踢一脚,中也脾气直接冒了出来,算是顾忌着在森先生的被窝里面,勉强要保留一点自己的面子以及照顾好病患,没有将自己的大翅膀给直接放出来。
但是哪怕是是这样,两人的动作也不小,迅速在被窝底下扭打在了一起,凭借着对对方的了解,打了几个会和也没有付出胜负,反而是两人的毛发满天飞,偶尔控制不住伸出来的翅膀还贡献出来了一点白色的大羽毛。
等这两个人闹完,才发现被子早就被他们踢到床下去了,凄惨地在地上皱成了一团。原本的最重要的主人公——森鸥外,十分安详地躺在了角落里面,拿着自己随手放在床上的白大褂盖在身上,一脸仿佛要登上西天极乐马上去世的表情,略显委屈且身躯跟能拉出去烧了的木棍一般,十分直挺挺地竖在那里。
莫名的凄凉可怜,以及存在感低下,就连呆毛也委屈地缩成了一团。
“森先生!”
这下两人终于成小学生的打架中清醒过来,开始关注可怜的病患先生。
“坏了!”太宰在森鸥外胸口倾听片刻,抬起头一脸严肃地望向中也,“森先生好像心跳已经停了,连身体都已经凉了。”
“快点去通知硝子小姐来收尸!”
“是嘛。”中也皮笑肉不笑看着太宰治,“我怎么不知道森先生的心脏长在右边。”
中原中也一脚将这个捣乱分子给踢下了床,自己上前去把惨遭造谣的森先生扒拉回床位正中央。有些担忧地握了握森先生冰凉的手,虽然心跳确实没有停,但是身体确实是有些冰冷。
中也看着年轻的森先生,叹了一口气,突然间知道当年森先生当黑|手|党首领的时候看他们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了。
这人没有合适的人选,就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身份从操棋手变成了自己的棋子。
“真过分啊,森先生。”中也扇了扇自己的翅膀,将上面太宰治与他的头发给抖落干净,从一旁的衣柜里面拿出了备用的被子,好好地盖在了森先生身上。
中也犹豫地看了眼被窝,试探性地测量了一下温度,发现还是凉飕飕的,思考片刻,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森先生说了句:“森先生,冒犯了。”
就十分顺滑地钻进了森先生的被窝里面。
森鸥外十分识趣地给他让了个位置出来,等到中原中也将自己安顿好,就十分不客气地就像是抱了个玩偶将人牢牢地缩在怀里取暖。
由于中也确实没有怎么长起来,少年的身材正正好好地卡在了森鸥外的怀里。森先生的下巴十分舒适地放在了中也柔软的橘色头发上面,像是一只找到了温暖巢穴的黑猫,舒适地蹭了蹭,整个面部的表情都放松了下来。
中也严重怀疑身后的森先生确实没有睡着,不然为什么动作那么自然。
想归想,但是中也还是十分安分地呆在了森先生的怀里,老老实实当一个取暖器。
就是这个取暖器有点红,并且正在冒白烟。
太宰被踹下去之后干脆就蹲坐在了地上,围观这两人的一举一动。
他撇了撇嘴,变成了一只扁嘴鸭子,十分不爽地看着床上的两个岁月静好的人。
“中也怕不是又矮了。”太宰在心里嘟嘟囔囔,“甚至只能看到一点点显眼的橘色头发漏在被子外面。”
虽然对此有些许言语,但是太宰治却十分安稳地呆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两个人,看了很久,一直到两个人的呼吸声都均匀下来,才活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身体,站起身来沉默地再次俯视看了两人一会才打算推门离开。
“太宰君。”
虚弱的,沙哑的,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原本均匀的呼吸声变了。
太宰治转过身来看着微笑着看着他的森鸥外,他面色苍白,黑发温顺地顺着他抬起头的动作滑落在脸间。
太宰治看着眼前这个莫名陌生的森鸥外。
这个虚弱的,苍白无力的,与他上一世强势影响截然不同的,甚至于有些温和柔情的森鸥外。
又或许是这个他已经太久没有见到的,处于正常情感下的森鸥外,森先生。
“过来吧。”森鸥外看着愣在原地的太宰治有些迷惑地歪了一下脑袋,顾忌着怀里已经熟睡了的中原中也,声音低哑,“我这里还有很大空位呢。”
太宰下意识上前了一步,但又很快停了下来,嗤笑一声,“糟糕的大人也需要人陪吗?”
虽然语气很不好,但是声调却下意识放低了。
“对呀。”森鸥外没有否认,温柔地看着这个孩子,“我可是很寂寞的,需要人陪的。”
“不然这个床有点太大了,我这个糟糕的,害怕孤独的大人会因为热源不足而死去的。”
他轻轻地对着太宰治说道,语气中却有种别样的隽永的意味。
“所以,太宰君来陪陪我好不好?”
森鸥外轻轻拍了拍一边空着的床位,朝着太宰治说道。
太宰治闻言愣了一下,原本张着的嘴又立刻闭上了,他带着一种奇怪的,森鸥外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看着森先生。
他又在原地站了很久,正当森鸥外支撑不住身体,甚至以为太宰治并不想要陪伴,希望就此离去的时候,太宰治走上了前,脱下了他身上宽大的白大褂,越过了霸占着森先生怀抱的中原中也,沉默地钻进了森先生另外一侧的空位处。
甚至还往外面挪了挪,像是想要远离森先生一般。
太宰安静地呆在了被窝里面,将头往被子里面缩了缩,一种熟悉的,万年不变的消毒水味充斥在了被窝里面,还带着森先生身上沐浴液的温和的香味。
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森鸥外看着突然老实下来的小黑猫突然间失笑了一下,想了想,同样钻进了被两个人的体温弄的十分温暖的被窝。
他并没有在意太宰治刻意想跟他保持距离的别扭动作,十分自然地将这只小黑猫同样揽入了自己的怀里。
森鸥外平躺着,一手一个小孩,感受着两人的头发在自己皮肤挪动的微痒的触感,意识逐渐开始涣散。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能力与你的生命力挂钩的。”
不然就不会放心让两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加上一个天与暴君去对付连个特级,特别是其中一个还特别棘手,几乎触之必死。
太宰治突然出声,声音在被窝里面显得闷闷的。
“是监控哦。”森先生有些睡意,“校园里所有的监控都被我连上了自己的线,哪怕后来你们刻意删除我也能拿到备份的。”
森鸥外的声音同样断断续续的,带着朦胧的低哑与安详。
安静了好一会,直到森鸥外快要进入梦乡的前一秒,才听到了太宰治像是在喃喃自语一般的嗓音。
“变态控制狂。”
真过分啊,森鸥外在梦乡里面感叹。
慢慢地,整个卧室陷入了沉睡,三道均匀的呼吸声在室内此起彼伏,最终归为了同一相同的旋律。
第 77 章
“讷讷内,鸥外~”五条悟整个人趴在桌子上,身体力行向别人展示什么叫做有猫的痛苦但没有有猫的开心。毕竟这人只会在无限期耽误别人工作,并且捣乱。
在日常并不是什么安全可靠的存在。
森鸥外十分淡定地将自己的电脑远离了五条悟的捣乱范围。
“怎么了?”自从几年前终于将上面那群老头子换血一次,如今正处于一种青黄不接的阶段,毕竟年长拥有威望能够服众的实力强劲的咒术师也就那么几个,赶走了几个脑子着实发霉不堪重用的,居然没有几个好使的了。
只能森鸥外在幕后吭哧吭哧处理多余的业务。
偶尔能指望五条悟帮自己处理一下,但是代价是陪他玩一些极其无聊的游戏以及恐怖甜度的甜品。
特别是这段时间夏油杰正跟伏黑甚尔肉搏打架达到不可开交,没有多少时间来陪伴这个大龄儿童,被疯狂骚扰的森鸥外的头就变得更大了。
“你听说了没有。”五条悟靠在背椅上面,两双大长腿一交叠,万分闲适,“高专一年级要进一个几年级生哦。”
“这个时间?”森鸥外敷衍地搭理他了一下。
“原先是在普通学校的,不过将四个学生都硬生生地塞进了一个储物柜里面哎。”
“而且。”五条悟故弄玄虚地停顿了一下,“他同样携带一个咒灵哟,他被他最喜欢的小女朋友给诅咒了哦。”
听到这里,忙着批阅文件的森鸥外的手终于是停顿了一下,他抬起头看着五条悟,确认了这人没有在故弄玄虚开玩笑之后,饶有兴趣地笑了一下。
“这样啊,有趣。”森鸥外歪头想了想,将电脑放了下来,披上自己的白大褂转身想要离开。
“那你的文件怎么办?”五条悟翘起椅子,身体往后仰。同时仰着脖子向着他身后的森鸥外问道。
“那就麻烦悟君帮我批阅一下了!”
“哎~好麻烦的说。”五条悟顶着椅子转了半天,盯着电脑看了好久,终究是嘴巴一撇帮忙批阅好了文件。
高专内部。
“不一样啊。”
“真的不一样啊。”
“你简直就是把【我是好人】这四个字写在了脸上。”
禅院真希,狗卷棘,熊猫人围绕着乙骨忧太看个不停,边围观边发出感叹之声。
“怎,怎么了吗?”乙骨忧太有些茫然与不知所措,自从这些人知道他自带一个咒灵之后,眼神一直很不对劲,包括刚才带他进入学校的夜蛾校长和五条老师看他的眼神也很奇怪。
如果说夜蛾校长的眼神是带着欣慰与惊喜,那么五条老师和眼前这个学生简直就是带着看稀有动物的表情。
如果是硬要形容,就仿佛是看到母猪能上树,奈良的鹿绝不咬人且十分温顺的不可思议的表情一样。
“啊,没事。”熊猫摆了摆手示意乙骨忧太不要太过在意。
“只不过我们有一个时不时来转悠代课的老师也是外带咒灵。”禅院真希眼神复杂。
“海带。”狗卷棘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
“这样啊。”乙骨忧太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有些羞涩,“那我能让他教我如何控制里香吗?”
他摸了摸自己咒灵面目狞恶的脸庞,笑得一脸温柔。
“”
“不了吧。”熊猫在一片沉默声中开了口,看着不知所措以为自己说错了话的乙骨忧太叹了口气,厚重的熊猫爪子十分沉重地摁在了乙骨忧太的肩膀上面,语气凝重。
“那个老师,你绝对,绝对不要让他教你。”
“绝对不要!”禅院真希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事情,浑身激灵了一下,满脸恶寒。
“鲑鱼子!”就连饭团语都暴露出了说话人的急切的心情,仿佛乙骨忧太想找的不是什么老而是能要他命的恶魔。
“你找五条老师都比找森先生要靠谱得多!”
人对一脸无知得幸福的乙骨忧太下了个定论。
“好过分啊~”随着滑轮的声音响起,幕帘门被拉开,一个身穿白大褂,一脸胡渣子,头发凌乱的男人走了进来,对着面前的这几个学生佯装可怜且委屈地瘪了一下嘴。
“怎么能说我比悟君的教学水平还要差呢,我可是考取了教师资格证的。”
乙骨忧太十分迷茫地看着个同学僵硬地脑袋一寸一寸地转向了那个走进来的男人。
“介绍一下,我叫森鸥外。”乙骨忧太听到那个男人说道,“一般他们都习惯叫我森先生,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正经教师。”
“森先生?”乙骨忧太十分听话地叫了他一声。余光瞥见了位同级一脸不忍直视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对的哟~”森先生的语调十分开心,整个人都是一副温和的模样,就像是在大街上随便遇到的市井小大夫一样,温和友善乐忠于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的模样。
乙骨忧太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同级的反应那么可怕。
直到——
一把手术刀在他点头示意的同时向着自己疾驰而来,带着锋芒毫不犹豫地试图扎向自己的胸口。
“哎???”
乙骨忧太呆愣着,眼看着这把手术刀就要刺入自己的胸膛的时候,里香十分快速地出现了,散发着蓬勃地咒力,打掉了这把裹挟着咒力的手术刀。
“不一样哎。”森鸥外语气不变,笑眯眯地看着第一时间出现试图护主的祈本里香,表现出了盎然的兴趣。
乙骨忧太同时也被自己的同级阻拦在了身后。
“森先生,这有些过分了吧。”熊猫用自己庞大的身躯将较为瘦小的乙骨忧太牢牢地护在了身后。
“对一个几乎没有收到过正常体术锻炼的普通人来说。”
禅院真希也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拿出了自己的咒具。
“不要那么紧张嘛。”森鸥外对于几人警惕的态度丝毫没有意外,甚至还满意地点了点头,“现在又不是训练阶段了,不要对我那么防备。”
他凑近身子看了看乙骨忧太,愉快宣布,“你们今天带乙骨君好好参观熟悉一下校园,顺便给他普及一下咒术知识,我明天会代替悟来给你上课的。”
森鸥外低头看了看表,有些苦恼,“我等会好还有一场会议我就先走了。”
“拜拜了,乙骨君,明天见。”
直到白大褂消失在门内好一会,室内的人才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乙骨忧太有些震惊,无论是同级对于森鸥外的态度还是森鸥外对于他的态度,都十分令人不解。
“有些事情”熊猫扶额。“往事不堪回首。”
“?”
“简言之,首先要给你科普一下咒术界的制度。”禅院真希承担了解说人的职务。
“咒术界主要是由加茂,禅院,五条御三家加一堆上了年纪的实力强劲且威信力强的人员把持。”
“但是这种制度十分僵硬,最起码迎来了很多人的不满。”
“就在大概几年以前,以森鸥外担任家主的森家联合五条悟老师作为实际家主的五条家,联合起来向上层施压,逼迫御三家之一的加茂家高层把持人引咎辞职,再以一诅咒师有混入高层的行为对一大批高层人员进行整合。”
“据说,那个咒灵是叫脑花?”熊猫有些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对于五条悟告诉自己的一点都不靠谱的名字表示怀疑。
“但是这个诅咒师究竟做了什么,与加茂家究竟又什么关系,没有一点消息传达出来。”
“据森先生与五条老师说,这是一个绝对不能让普通咒术师知道,绝对会引起咒术界轰动与不安的消息。”
“而且更绝的是。”禅院真希几乎是要狂笑出口,“他不知怎么直接联合了普通政治界,军警界的人物,对于在职的几位把持要事的提起诉讼。”
“其中的一条居然是重婚罪。”
“简直是要笑掉大牙。”
“虽然最后凭借那些人强劲的人脉关系并没有付出什么实质性的惩罚,但是由于进入了大众的视野范围,违反了咒术师的保密原则,那几位元老被迫退位。”
那几天,御三家没有几个人的脸是正常的,几乎都是青紫青紫,面色阴沉到能滴出水来,简直是禅院真希这几年来最爽的时刻。
“那他不是很厉害吗?”乙骨忧太提出了自己深切的疑惑。
“森先生有自己所属的独家护卫队。”熊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下了,双手扶着自己的脑袋一脸绝望。
“所以在我们班主任不在,五条老师出差,森先生很忙没空带我们的时候就会被送去他的训练营地。”
禅院真希提到这个也是一脸丧失了斗志的表情,就连狗卷的饭团语都变得沮丧了。
“除了日常超规格的训练之外,还要应对全方位全天时的攻击,根本不会提醒,你根本不知道走过来的是教官还是给你一击的攻击者。”
“而且。” 熊猫整只熊身上都弥漫了灰暗的色彩,“由于森先生那边除了森鸥外自己还有一个反转术式拥有者。”
“结果就是,他们根本就不会留情,就是对着我们的死穴下手的,我们是真的死了!真的死了啊!”熊猫狂怒。
“被穿心,被戳穿肺部,被直接射击脑门只要在生命力彻底消失之前被救回来了就继续。”
“特别是还有个浑身都是绷带的男人会对你进行惨无人道的精神攻击,向你疯狂吐槽为什么你们能死的那么轻松真是令人羡慕,他就不行,连想死都会被人唠叨。”
“不止这些,他还会询问我们为什么要活着,活着有什么意义吗?又或者一些其他的黑泥!”
“我们都快死了,为什么还要被黑泥污染啊!”熊猫无能狂怒。
“还要在无重力条件下被锤炼,在狂风中被吹得乱七八糟,吐得天昏地暗。”
“森先生还会带我们去处理卧底。”禅院真希看着格外天真无邪的乙骨忧太,万分感慨,“因为森先生自己被同行的同胞背刺过,所以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再发生第二遍,包括我们。”
“所以在教导我们如何心狠手辣,面对诅咒术如何一击毙命或者如何拷问出情报将人榨干再合理利用。”
“那几个月我们手里的血腥味就没淡过!我们自己的,还有别人的。”
“森先生对于这种情况会笑着拍拍你的肩膀万分惊悚地说真可爱啊。”
“魔鬼!绝对是魔鬼!”
“只有夏油先生偶然路过会笑着给我们一点鼓励,当我们感受到还是有点好人的那一刻。他就会拉着五条老师在一旁一边吃荞麦凉面和甜品一边看我们热闹还指指点点!”
“海带!海带!”狗卷默默补充发言。
“不仅如此,森先生还是个ltp和自恋狂魔啊!”
“什么人会对着自己的咒灵发花痴啊!还是一手制造的咒灵!”
“性取向是十二岁以下小女孩的话真的想让人把他送派出所啊!这是精神攻击啊!精神攻击!”
“总而言之。”人对着乙骨忧太万分感慨,“你是个正常的拥有咒灵的人,实在是太好了!”
“为了自己的心灵着想,绝对,绝对,不要答应一直接受森先生的训练。”
“有一段时间,真的够了。能在他身边接受几年以上训练的,会疯的。”
乙骨忧太听着位同级对自己的好言相劝,回想起自己想要让森先生教导自己特别是当事人可能还听到的话,顿时感觉情况好像不太美妙的模样。
第 78 章
事实证明,有些时候老师并不值得信任,同级的话才是最值得信赖的。
乙骨忧太在一堆咒灵中疯狂逃窜,努力压制着里香的出现。脑子里回想起了森先生在送他进来的时候十分温和的笑意与言语。
“不会出事情的,放心。”
“啊对了,尽量不要让里香小朋友出来,如果你控制不住的话,高层那边也是很麻烦的呢。”
当时在场的除开森先生,五条老师在外的五个人都对自己施以同情的眼光,就连一天到晚乐意给自己找个树枝自挂东南枝的太宰前辈都用着看死人的眼神看着自己。
“没关系,没关系的。”五条悟搭着森鸥外的肩膀,一脸嘻嘻哈哈地摆手,安慰惴惴不安进入任务场合的乙骨忧太。
“不会死人的!”
“真的会死人啊!”乙骨忧太在内心呐喊。禅院真希在他身前为他开路。
临走前,原本以为没有自己什么事情的禅院真希双肩都被用力拍了一下,转过头去,不靠谱教师一号五条悟以及不靠谱教师二号森鸥外都在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
“真希你最近没有什么事情吧。”
“正好也可以锻炼一下,毕竟我们那么久没见了不清楚你的实力了。”
“那就让真希同学带着乙骨同学进去探险吧!”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吧。”
这两个道德缺失,人格障碍的无良教师三言两语,互相搭话,根本不给禅院真希插话的时间,就十分开心且果断地决定了真希接下来的任务。
“啊!?”
将一脸懵逼禅院真希推到了乙骨的旁边。
乙骨忧太就这么看着一脸不爽,嘴里暗骂无良教师的禅院真希气势汹汹地扛着太刀走在了自己前面。
“你别误会。”真希走在前面对着身后的乙骨忧太解释道“我没有任何想要看不起你,引发校园霸凌的意思。我也很乐意自己多出一个同伴。”真希挠了挠自己的脸颊,对于这种话直说还是有点不自在。
“我只是生气那两个无良教师以及帮腔做事的可恶前辈罢了!中原前辈不算在内!”
“可恶前辈是指?”初来驾到的乙骨忧太弱弱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指的是太宰治!”禅院真希咬着牙强调着这个每天都在对自己实行黑泥精神污染的,每天在各种神奇地方自杀等人来捡走,任务报告永远都是鬼画符,只有有正经危机正事才靠谱的太宰前辈!
“啊。太宰前辈啊”乙骨看着咬牙切齿,恨不得啖其血食其肉的禅院真希,默默往后退一步,以免触碰真希的矛头。
对于太宰前辈究竟怎么样,乙骨忧太没有多言,毕竟今天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除了满身的绷带其他见不到什么奇怪的地方。
乙骨跳过一个障碍物,乘机向身后的咒灵挥刀,竭尽所能的运用前几天森先生以及同级交给自己的方法来解决眼前的咒灵。
禅院真希在前方一刀一个小咒灵,仿佛要把从两个无良教师那边受到的气都发泄在咒灵身上。
但是,突然间,地面凹陷,变成了一张硕大的嘴将他们吞了下去。
等乙骨忧太清醒过来的时候,入目的只有鲜红的胃部内壁,以及躲闪在一处角落的两个小朋友。
“你是进来救我们的吗?”
耳畔同时伴随着同伴倒地的声音,乙骨忧太握紧了手里的刀具。
————
校外:几个人站在门外围观建筑内惊天动地的动静。
“真实令人羡慕啊。”森鸥外抱着自家的爱丽丝,看着暴起的里香感叹说道。“这就是特级过怨咒灵祈本里香的实力吗?”
“如果能真正将这个咒灵收为己用,控制住,那乙骨君的战斗力基本能排到悟那个级别。”
森鸥外脸扭曲了一下,慢慢挪开了自己被爱丽丝酱疯狂踩踏的脚,将生气的小萝莉死死搂在自己怀里,两张脸强行贴贴。
“爱丽丝酱~我最喜欢你了,你也很厉害呢~”太宰治就看着森先生丝毫不顾及形象地抱着自己的咒灵疯狂摩擦,一朵一朵的小红花甚至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面。
太宰默默退后一步,一脸扭曲地将奇奇怪怪的小红花扫在了地上,他发现了,自从森先生到了这里,仗着不需要顾忌什么黑手党的威严,变得更加没脸没皮起来,就连身上散发的小红花都变得多起来了。
“太宰君怎么能这么嫌弃我呢~”森鸥外明显看见了太宰治的动作,语气格外的幽怨。
“因为森先生是个糟糕的大人啊。”太宰眼见着门口乙骨忧太背着昏迷的禅院真希出来直接上前一步,避开了黑心老板的眼神攻击。
“哟,出来了!”太宰治站在门口,满脸微笑看着疲惫的乙骨忧太。
“老师救救他们!”乙骨眼见门口有人,当下松了一口气,身体就要往敞开怀抱的太宰治怀里送。
太宰十分灵巧地一动。
结果,砰得一声,身体十分完美地砸到了地上,背上的人从身体上滑了下来。
“我可不抱男人。”太宰睁着他的眼睛十分无辜地对一脸不敢置信的乙骨忧太说道。
“好啦!”森鸥外在后面拍拍手,“熊猫你把乙骨君拉到训练室,中也君你去扶下真希君,太宰君善下后,我们走吧。”
——魔鬼!
——————
“啊。”虎杖听着前辈们向他热心科普校园里面的老师目瞪口呆。
“悠太的例子已经摆在那里了。”熊猫一脸严肃。
“可是,森先生对我还不错啊。”虎杖悠仁迷茫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一脸疑惑与惊恐。
自从前几天吃了宿傩的手指,森先生首先就对自己表达了善意,对自己格外的感兴趣,还特地去禁室一边观察一边给他塞手指。
五条老师,夏油老师,森先生都围坐在自己身边,密切观察着自己的身体,嘘寒问暖满脸兴致盎然。
“我觉得印象也还不错啊。”野蔷薇摸索着自己的下巴,回想着刚入校看到的身穿黑色大衣脚蹬一双长靴,显得整个人气势非凡,微长的黑发扎成一个小揪揪随着步伐在后面一摆一摆的,十分引诱人想去抓着他。更别提身后还跟着两个帅哥,就是其中一个身量有点矮小另外一个貌似受了什么重伤浑身都是绷带。
在她注视过去的时候,那三个人还转头向自己点头微笑示好。
“他那是把你当实验对象了。”伏黑惠扶着额头对虎杖悠仁对于三个无良教师的奇怪印象试图更正过来。
伏黑惠又转头看向此时正在回忆帅哥美颜的钉宫野蔷薇,无情地摧毁了她的幻想。
“那天只是森先生恰好有会议要举行把自己收拾了一下而已。”
“不要对平时的森先生有任何期待。”惠好言劝阻,以免到时候落差过大。
“森先生他有对你说什么吗?”三个二年级对于新入一年级的学弟学妹们抱有的美好幻想摇了摇头,纷纷回忆起了当初有这种想法的乙骨忧太是什么一个惨像。
“他说。”虎杖悠仁回忆了一下,“绝对不要答应宿傩的任何一个要求。”
这边的学生讨论的热闹非法,那边的教师组显得格外的闲适与无聊。
“虎杖悠仁的资料鸥外你找完了?”五条趴在夏油杰身上无趣地打了一个哈欠,自从新政策实施以来,人员分配合理了不少再加上夏油杰事情被高层认定是咒灵的责任,也回归了原本合法的位置,多了一个特级,他的事情自然少了不少,他也变得闲了起来。
不然这个时候也不会十分手贱地去抓夏油杰的刘海以及森鸥外的呆毛。
“虎杖悠仁,他妈妈是那个脑花。”森鸥外一爪子打下去,虽然碰不到五条悟但好歹远离了为非作歹的手。“他生来就是一个完美的受肉工具,能承受各种诅咒。”
“宿傩的手指直接全部给他吃了估计也不会出任何问题,虎杖应该可以完美控制。”
森鸥外晃了晃,打了个哈欠,这几天忙着秘密筛选隐藏在人群中的普通咒术师耗了他不少心力,如今窗和辅导监督几乎都整顿了一遍,但是数量有限的咒术师还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能做的只是从普通人中寻找那些心惊胆战的咒术师,并且开出高昂价格去筛选能经受得起真人的咒力改造的人群。
在几年前夏油杰就吸收了真人,获取了他的能力对普通人进行咒力改造。
这是一种对于接受改造的人危险性极强且极具需要天赋的事情。
如果大脑承受不住,只可能功亏一篑。
不说这些,愿意成为咒术师的人群也是少数。
毕竟是一个要人命的事情,而且还需要保密,只能从各大学校中挑选身体强壮体力优良的学生让他们提前接受考核,通过咒术眼镜看清咒灵,根据心里状况来判断适不适合进入高专。
但是,愿意的毕竟还是少数,大多数人都捂着嘴跑出去呕吐, 哆哆嗦嗦签下两份保密协议, 接受记忆清除出去了。
不过最后,人数稀少的咒术师也终于是有了合作伙伴,无论是顽强的普通人,还是虽然不知道真相但是始终如一的警方,都铲平了不少阻碍。
森鸥外揉了揉自己的眉头,但是却有些放松地卸了一口气。
余光中又瞥见了在一旁闲着无聊摆弄手臂的伏黑甚尔。
“惠原谅你了?”
甚尔一顿,看着没事找事的黑心老板呲牙。
“没有。”甚尔有些郁闷。
虽然几年前与年幼的惠相认了,但毕竟是自己首先抛下了他,伏黑惠基本是呆愣着看了自己一眼就走了。
他本来想就这么算了,可惜黑心老板报以找乐子的姿态将他扔进了咒术高专,直接作为高专一年级的体术老师。
“上天的恩惠呢。”夏油杰拖着自己的脑袋,对于伏黑甚尔这种自作自受的行为表示了极大的感兴趣。
嘴硬不肯说出真情的父亲,某种程度上误会自己父亲的儿子。
这对于五夏二人组来说,看几乎要杀了自己的人倒霉简直是再精彩不过的剧情了。
至于未来?
未来会怎么样几人都不是特别清楚,他们只是知道,那个最苦的夏天真的从根源上结束了。
而自己的余生,也只是会作为一名普普通通的咒术师。普普通通的斩杀咒灵。
在老年,仍然对着损友叫骂,看着自己的后辈一点一点成长。
这真是,再好不过一个结局了。
第 79 章 番外 关于伏黑惠奇妙的精神状况
1
由于两个特级咒术师特别忙碌,虽然仍然是学生但是常年不在学校,所以伏黑惠就交给了森鸥外来养。
很明显。森鸥外并不会养孩子,正要认真养的话估计没有一个心理会真正健康,太宰治,五条悟,夏油杰实名制抵制某人全程教授伏黑惠。
就连中也也不得不举手赞成,毕竟自家BOSS究竟什么德行,中也还是知道的。
所以,某种程度上伏黑惠也算是幸运,毕竟森先生只照顾他生活。
2
森先生是个生活废,这是一件众所周知的事情。
生命体征全靠泡面来维持。
有过正常生活且舌头正常的伏黑惠显然受不了连续一个月的泡面折磨。
营养补充全靠多元维生素片。
只能奋发图强尝试自己做饭。
好在无论是森先生还是五条悟都家境殷实,炸厨房炸好几次都没有事情。
只不过有时候要应付邻居担心询问,是不是在搞危险的生化实验。
3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做饭并不难学。
至此,伏黑惠小小年纪就承担起了养家糊口的重任——特指给沉迷于工作和实验的森先生喂食。
可歌可泣!值得嘉奖!
4
五条悟偶尔回来窜门。
所谓大隐隐于市,森鸥外直接选择了市区买了一套小房子。
这就很方便出任务回来的人过来——特指五条悟与夏油杰。
5
五条悟表示他有正当理由。
万一鸥外饿死在房子里了,他过来收个尸。
言辞十分正义,听起来格外靠谱。
端着锅的伏黑惠对于餐桌前嗷嗷待哺的两个大人表示实名制无语。
6
夏油杰的理论就正常许多。
美美子和菜菜子要和同龄人多交往,盘星宫没有同龄咒术师太孤独了。
他又经常没有空。
所以十分开心地带着两个小姑娘往森鸥外家一扔。
万分放心地去做任务了。
7
森鸥外会有什么焦虑吗?
不,并不会。
伏黑惠小朋友的焦虑反而减少了一点。
美美子和菜菜子过来就有两个人帮他去把森先生拉出来吃饭了。
8
唯一麻烦的只有。
偶尔邻居会怀疑隔壁的怪大叔拐卖儿童,毕竟一下子多出了两个可可爱爱的小女孩,还会说着奇奇怪怪的话。
很难不让人怀疑。
伏黑惠只能很努力地向警察解释,森先生不是诱拐犯。
9
通过森先生的不懈努力。
伏黑惠与警局的人万分熟悉。
在森先生一脸花痴样冒着可疑的小红花带着美美子和菜菜子还有看不见的爱丽丝姐姐买衣服的时候。
伏黑惠总要十分熟练地向警察解释道森先生不是儿童拐卖分子,也不是变态好吧,可能有点变态和ltp,但是总的来说还算是个好人。
当然,如果警察非要将森鸥外带走仔仔细细检查一遍伏黑惠也是十分乐见其成地。
只有一个要求:多关一会。
事情发展到最后,警察一看到伏黑惠就会十分熟练地揉揉这颗小海胆的头发,将一脸花痴的森鸥外带回局里吃猪排饭。
毕竟如果不抓,那副场景确实有点考验良心。
10
为什么没有伏黑津美纪?
为了安全着想以及为了自家姐姐正常的心理问题。
伏黑惠十分强烈地要求津美纪不要和他一起住。
这个家还是留个正常人吧。
11
众所周知。
近墨者黑。
跟森鸥外待久了,哪怕伏黑惠不是森鸥外的直属弟子也会帮森先生做点事情。
比如将缺肢少腿但确实没有死的咒灵扔给自愿成为咒术师的家伙锻炼。
人不崩溃,不濒死绝对不会心软将人放出来。
又或者一些普普通通的日常工作。
捏着鼻子一脸嫌弃地将尸体拉到森先生的工作室去。
十分淡定地在尸体前面吃泡面。
在森先生翻开脑子找线索的时候在一旁吃麻辣脑花。
偶尔问下森先生吃不吃。
12
这样“优良” 的教育下,伏黑惠毫无疑问地长成了一个优秀的青年。
就是有那么一点点暴力。
13
某天,森先生接到了学校打来的电话。
说是伏黑惠在学校里面出大事了。
将一堆男学生都给打到了。
森先生一惊。
拿着手机赶往学校。
万分失望地听说伏黑惠只是把人打晕过去了。
没有一个受到严重损伤。
对于堆成山的男人。
森先生叹息一声,抬头看着最上面的伏黑惠。
“惠,快下来,不脏吗?”
14
关于伏黑惠。
以太宰治五条悟为首,唯恐天下不乱分子提出了一个赌约。
伏黑惠究竟会不会带歪。
太宰治,五条悟十分坚定地选择了绝对会被带歪。
中也,夏油杰十分沉稳地思考了一下,貌似应该不会带歪,吧?
一旁围观的伏黑甚尔表示无语,支起耳朵听后续。
15
事实证明。
歪了,但没有全歪。
会对有智商的咒灵以及诅咒师严刑拷打,虎杖在后面看得一脸痴呆。
但也会很萌地说出“有太阳公公的味道。”这种能勾起在场各位女性,母性情怀的用词。
如果后续不跟着一句:很像皮肉炙烤的香味就更好了。
众人并不是很想知道究竟是哪一种皮肉。
16
这种话语偶尔也给森先生带来一点点烦恼。
在他阴森森地恐吓敌人的时候,站在旁边的伏黑惠突然会冒出一两句儿童用语。
一下子,所有恐怖的气氛都冲淡了。
森先生:我营造出来的气氛怎么就这么没了(哭)
17
多次之后,伏黑惠尽量在森先生恐吓人的时候不开口。
18
这种性格的形成多亏五条悟几十年如一日的儿童式小学生发言。
只不过五条悟是让人牙痒痒。
伏黑惠是能勾起母性罢了。
19、太宰尝试带歪某人。
可惜,人性是绝对不会更改的。
20
多年以后,面对东堂的询问,伏黑惠十分淡定地在有坚定的人性后面加上一句话。
精神要勉强正常他甚至不敢直接说正常。
毕竟身边所有人的精神都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变态。
除了令人尊重的中原中也前辈。
21
所有人都十分怀疑这些年伏黑惠的精神状况真的在森先生的教导下还好吗?
伏黑惠不得不每年都去检查心里状况。
除了被森鸥外以及太宰治传染到的一点控制狂属性。
有了随时随地扔窃听器之类高科技小东西的习惯之外。
一切正常。
可喜可贺!
第 80 章 番外 彗星来的那一夜(1)
森鸥外觉得今天的五条悟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夏油杰也觉得五条悟有点不太对劲。
他听到动静的时候周遭还黑漆漆的一片,迷雾涣散在昏沉的黑夜之中。夏油杰起身顺了顺自己炸开了的头发,还有些乏困。
毕竟是作为叛逃者有一段时间了,虽然在鸥外的压迫下。高层心不甘情不愿地恢复了自己特级咒术师的身份还允许在高专授课,并继续与五条悟,森鸥外厮混在一起。
毕竟一共只有四个特级,其中两个关系那么好,高层并不欢喜见到这个场景。
更何况还有森鸥外这个明确站位的反转术式在。
作为补偿,他已经连续出了好几个月的任务了。唯一的要求就是不参与救助普通人。
他到底还是不能劝说自己放下芥蒂。
哪怕有些普通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成为咒术师。
昨天夏油杰才匆匆回了高专,为自己争取了一个月不出任务专心授课的假期。
夏油杰在床上坐了一会,顺便还抓了只玩具放在床边以充当抱枕,免得自己一会就要被压死。
但是门口并没有动静。
夏油杰下了床,迷惑地打开了门,看着坐在自己门前靠在自己门上,莫名其妙缩成一团的五条悟。
“怎么不进来?”夏油杰打了个哈欠,顺手按了一下五条悟毛茸茸的头发,踩着拖鞋重新躺回了床上,十分自觉地往里面滚了进去给五条悟让出了空位。
不是他不想睡外面,只是睡外面会被五条悟在睡梦中毫不犹豫地踹下去。
他等了好一会甚至意识都开始涣散了,床铺还是空的。
这不正常。
这下子夏油杰总算是清醒过来了,他又重新坐了起来,长而黑厚的头发散落下来,遮住了他的左臂。长长的白色的袈裟拖拽在了床上,像月光一般拖延在了身后。
他看着门口怔神地看着他的五条悟,一双六眼丝毫不加遮挡地暴露在空气之中,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那双永久美丽瑰丽,宛如天空般延展的六眼中甚至有了如同蜘蛛网一般盘结的红血丝。
夏油杰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站起了身子。
“悟,受伤了吗?”夏油杰盯着五条悟裸|露出来的六眼,有些担忧。
虽说有无下限傍身,还有五条悟本身超强的体术与咒术,更别提还有治愈自身的反转术式。
按理来说,没有能够伤到他的存在,哪怕有也会很快治愈好。
但是夏油杰在这种时候仍然会有些担心,为五条悟没有再第一时间烦他,找他玩游戏,拽他丸子头,好不容易梳理好的刘海,在他床上翻来覆去打扰他睡觉而担忧。
这已经是一种长年累月的习惯了。
就像是鱼对于水,白云相对于天空,虽然没了不会产生什么威胁,甚至更加清净。
但终归有些不习惯以及寂寞。
“我没有什么事哦,杰。”五条悟在夏油杰接近他的一瞬间就死死抱住了夏油杰,将脑袋深深地在了夏油杰深刻的颈窝之中。
毛绒绒的白色毛发争先恐后地在夏油杰的颈窝里面钻,有些甚至飞舞到了夏油杰的嘴角以及嘴边。
与他同源的洗发水的香味清清爽爽带着一股子毛茸茸的感觉钻入了夏油杰的鼻腔之中。
痒痒的,柔柔软软的。
“我没有什么事情。”五条悟死死地抓住了夏油杰的左臂,手掌深刻的攥住了他的手腕,像是要将其牢牢地刻入其中。
【手腕应该要青了】夏油杰漫不经心地想到,另外一只空闲了的手像是安抚一只受了惊应激的猫一样,从脑袋一直顺到了尾椎骨。
一遍又一遍,重重的,全面地,带着安抚气息地,带着温热感觉地从头到尾安抚着怀里的人。
他听着五条悟粗重的呼吸声。
他从未如此失态。
夏油杰等着五条悟的身体慢慢开始失力,呼吸变得轻柔,然后整个人软了下来,完完全全地趴在了夏油杰的怀里。
夏油杰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没有选择抽开估计早就变得青紫了的左手,就着空闲了的右手一个借力,将老大一大只的五条悟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
或许是熟悉的床位带给五条了一点安全感,身体慢慢舒展开来,但是仍然没有放松对于左臂的钳制。
夏油杰就这这个变扭的姿势,继续像对着一只猫一样持续性轻拍安抚着五条悟。
两人头靠着头,呼吸相互交错融合,长长的黑发平铺在了两人中间,间错综杂地牵附着这一对挚友。白色的短发随着呼吸一点一点浮动,有些许散落在了黑发之中。
被主人放在电视机旁,孤零零等待着的两个游戏机,一红一蓝孤苦无助地挣扎着亮着灯光。
自从夏油杰出任务回来就准备好了的游戏机终究没有等到宠幸,就这么被迫随着时间的流逝关了灯。
次日一早,阳光懒洋洋地洒在了两人的床上,带着一片光亮。
没有任务,只有授课。
哪怕他不去,学生们也会十分自觉地开展训练。
所以,夏油杰懒散地在床上伸了个懒腰,选择继续睡了下去。
五条悟悄悄睁开了眼,默默盯着夏油杰看了好一会,才再度闭上了眼睛。
均匀的呼吸声再次从这个小小的房间里面响起。
不过好景不长,电话铃丝毫不顾情面地响了起来。
夏油杰懵了一瞬间,手伸长了去触碰放在床头柜上面钉钉作响的手机,健壮的肌肉舒展开来,在洋洋洒洒的阳光下面散发着健康的光泽。
“喂嗯,我等会就来。”夏油杰懒洋洋地回应着电话里声音。
“谁?”五条悟抬起眼睛,还有些懒散。
“鸥外啊。”夏油杰起身,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宽大的袈裟随着他的动作而随着肌肉的纹路掉落。
“他不是说每次出完任务都给他看下任务报告以确认没有什么人阳奉阴违吗?”
“难不成你又没有写任务报告?”夏油杰穿衣的动作顿了一下,眯长了眼睛看了看装作无辜的五条悟,他的左手并没有动,被五条悟攥了一个晚上,此刻又疼又麻,根本抬不起来。
一个特级咒术师的握力可不是开玩笑的。
“杰帮我写一下嘛~”五条悟在床上打滚,整张床都不够他滚几下,到了床边边快要掉下去才即使悬崖勒马再度翻了回来。
一头柔顺的白发变得乱糟糟的。
“鸥外上次不还说了我再帮你写任务报告他就把你阉了吗?”夏油杰艰难地穿好了衣服,瞥了一眼僵硬在床上的五条悟。
【事实上,森鸥外还警告了他,在帮五条悟就让他们两个去当中国古时候的公公,同甘共苦享受柏拉图的快乐】
虽然他的任务报告是咒灵写的,但好歹也是他自己的思想,虽然会被鸥外阴阳怪气嘲讽一段,但也算是他自己的东西不是嘛?
夏油杰对于咒灵鬼爬般的字毫无自觉,自认为以医生常规那种鬼画符没什么区别,既然鸥外能看懂处方那一定能看懂咒灵的鬼画符。
至于帮五条悟写?同样用咒灵加上瞎编,十分充分有力地挑起了森鸥外的怒火,一把把手术刀毫不留情地追着他们跑出了医务室。
之后就被鸥外下了警告。
“好麻烦~” 五条悟躺在床上任由阳光洒下,拖长了嗓音。他看着外面缓缓浮动的云,盯了很久很久。
最终他们还是一起去了森鸥外那里,任由五条悟怎么打滚撒泼,夏油杰都没有答应帮他写任务报告。
毕竟写了,痛苦的是他们两个。
五条悟只好坐在椅子上,十分不安分地东平西凑出了一个任务报告。短短十分钟,就在椅子上面变了无数个动作。
他宁愿去打两面宿傩也不想写报告。
五条悟扒拉着自己的头发,下巴磕在桌子,嘴巴无意识地张来闭去,给自己找乐子。
悟似乎很不想见鸥外。
夏油杰在前面走着,五条悟在后面远远坠着,东看看西望望,扒拉着窗口,看到伏黑甚尔跟在伏黑惠后面一脸苦恼,忍不住动了动自己的眉毛。
“明显惠还是没有原谅伏黑甚尔。” 夏油杰抱着胸看着吃瘪的天与暴君冷笑一声。
“那杰原谅伏黑甚尔了吗?”五条悟拉长了身体,骨头在啪啪作响。
“你还在说些什么呢?”夏油杰无语地看了眼五条悟,当初他一气之下就走了,隔天五条悟就抱着明显还十分虚弱地森鸥外从天而降,砰得一声砸到了他头上。
这两人毫不客气地骑在他身上,五条悟笑嘻嘻地拽着他的脸,将他和鸥外强行绑定在了一起,关在了一个小黑屋里面,门一锁,贴上几个咒符,拍拍手,就洋洋洒洒地走了。
他们两个在小黑屋里面大眼瞪小眼,森鸥外乘机走下五条悟给的台阶,借用着自己虚弱地体质,可怜巴巴地道歉。
他能怎么办?要真说森鸥外确实在做最佳的选择,但是怎么看怎么含着一口气在心头。
不爽。
狠狠敲诈了森鸥挖一笔,挖走了不少咒具,这件事情就算是过去了。
包括森鸥外暗中救治伏黑甚尔,就用自己生命来迫使他们接受伏黑甚尔存在一事。
“这不是看着你还像只河豚一样吗?”
五条悟故作委屈,像只树懒一养扒拉在了夏油杰身上,字面意义上的蹬鼻子上脑,一整条趴在自己脑袋上面。
颈椎骨承受着并不属于它的重量发出了哀嚎。
青筋冒了出来,拳头硬了。
两个人在走廊上面再次不出意外地再次打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