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过脑袋将耳朵对准声孔，还是什么都没有听清，“啪”的一声把电话撂了。
傅砚修给他发了消息。
细白的手擦干净，没有黏腻的感觉，虞檀伸出另一只手过去，让男人帮忙擦。
他坐在男人的左边，姿势有点别扭，几乎要扭到男人怀里。
周围的人几乎都在看他，扭着盈盈一握的腰身，手机屏幕的光将他的小脸照得白白净净，在周围万紫千红的灯光下一衬，像是下凡的小神仙。
虞檀没有在意周围的目光，也不在意耳边略显沉重的呼吸声，傅砚修接二连三的消息砸的他晕头转向。
【傅砚修：你在哪？】
【傅砚修：周围怎么那么吵？】
【傅砚修：还有男人？】
【傅砚修：你叫我哥哥，我自然就是你哥哥，这些男人都不安好心。】
【傅砚修：这是谁？看起来很不正经，乖一点，结束后哥哥会帮你找。】
【傅砚修：离不三不四的人远一点。】
……
说的什么东西啊，虞檀没听懂，但是看懂了傅砚修语气不好，他脾气就上来了。
狠狠收了钱。
【檀檀：我在工作。】
回答了一个他就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心想为什么不可以一次发完，跳着很认真的反驳：【才不是不三不四的人，是你要找的可疑人。】
【傅砚修：找个安静的地方。】
【檀檀：凭什么啊［小狐狸生气扭身.jpg］】
【傅砚修：［转账：52000］】
【檀檀：好嘟哥哥［小狐狸比心.jpg］】
手还被人捏着，虞檀：“你擦好了吗？”
男人擦拭的速度很慢，一根根的擦，将那白玉似的手指擦的微微发红，才难掩失落的松手，顺势调戏一句：“檀檀公主，你手真好看。”
细长白皙，骨节不粗不细，带青色的血管顺着手背爬到腕骨，腕骨凸出，和手掌中间有一个小小的坑。
一只手可以握满对方两只手，将手臂抬到上方，露出惊慌失措的脸。
虞檀骄矜：“那是自然，我哪里不漂亮。”
他蹲到厕所里，傅砚修刚好给他弹了一个视频通话。
虞檀凑近：“喂？”
傅砚修看着他旁边的隔板：“在卫生间？”
千山里的的卫生间每隔半个小时便有人打扫，熏着很好的熏香。
虞檀把马桶盖放下，蹲在上面：“是呀是呀。”
他犹犹豫豫问：“哥哥，你知道我发的是谁吗？”
今天下午的那个场面还是给他留了不小的阴影，虞檀知道这个世界有点黑产，但是摆在明面上的第一次见到。
嗯，贫民窟的明面也是明面。
不过他现在才想起来，祝云竹为什么在那里。
傅砚修这才从虞檀的脸上移出去，点开发过来的图片，两秒又切了回来，语气淡漠：“栾文星，最近新起之秀，有点矛盾，不足挂齿。”
他眯着眼打量虞檀的神情，没有放过眼底的情绪，探究道：“你害怕他？”
【栾文星，原文中最大的反派，在原主下线后才从背后冒头，更多剧情由宿主自行探索。】
原文中最大的反派吗。
听傅砚修的话，看来是刚出现不太久，就可以和傅砚修有矛盾了，实力不容小觑。
虞檀犹犹豫豫，虽然他刚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狂欢时刻，有好几个人握他的手，勾他腰间的衣服邀请他一起，他拒绝了，卫生间应该没有人。
可他担心隔墙有耳，还是没有说出口，含糊了几句：“我要下班了。”
傅砚修原本想让虞檀近距离看看，可看到虞檀害怕到苍白的小脸，不停颤抖的睫毛，小嘴巴被自己舔的润润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自然有能力找到另一个好掌控，话少的人帮他做事，思绪转了几圈还是绕到了虞檀的身上。
漂亮娇小脾气大，阵仗弄的那么大，出事就是活靶子，说难听点看起来很笨，还蠢，一查马脚也一大堆，爱钱，缺点很多，随便给点钱就可以任人掌控。
还是从贫民窟里出来的，还能篡改性别单，不被千山里和机构发现，不可能真的如表现出来的那么蠢，私下里肯定还是有些心机的。
傅砚修目光叵测，虞檀皱着鼻子等他回答，嘴巴微微张开，露出一小截舌。
真是好心机。
他捏了捏眉心，不知道是不是虞檀和他弟弟差不多大，真的把对方当弟弟了，一时不想对方去涉险，脑子里开始物色人选。
虞檀不知道在傅砚修心里自己是个有心机的大坏狐狸，听到让他下班后又小小地欢呼一声：“那我下班了，哥哥。”
“等一下，”傅砚修开口，“你给我备注什么？”
虞檀：“就是你的名字。”
“换一个。”
虞檀不想换，换的话还要点进主页，点备注，好麻烦：“不要。”
傅砚修已经把虞檀当弟弟，给他发了好几个转账限额了，问他要了zfb。
虞檀动动手给他发了过去，转账到账的声音和消息接二连三的出现。
傅砚修诱哄：“改不改？”
“哇塞，哥哥你好厉害，我现在就改，”虞檀嘴巴甜甜的，美滋滋数着余额，好多0，“好喜欢哥哥，哥哥太厉害了！”
他如是说，但是不想动脑筋想备注，直接将傅砚修的备注改成“哥哥”，并截图发给傅砚修。
傅砚修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处事不惊，但应当是相当满意，“给你的那张卡里转了钱，花完问哥哥要。”
“好的哥哥。”
虞檀撂了电话，路过舞台又拒绝几个人，肚子咕咕叫，想起自己好久没吃饭，摸着肚子按下电梯键，准备用傅砚修给他的钱好好奖励自己一顿。
反正系统也不让他用于还债款，他本人也只喜欢吃和漂亮的东西，没有屯钱的癖好，不如全炫到嘴里，再去买漂亮的衣服、头饰、手饰、鞋子……
^^好多可以买的东西哦。
不知道他的钱够不够花……不够的话，再问哥哥要一点吧。
电梯门“噔”地一声打开，虞檀想着事情闷头往里面走，找一个地方站定，被冷气冻地并着膝盖蹭蹭，才发现电梯并没有上行，而是往下。
周围站着好多人，其中就有白天的力哥，和栾文星。
虞檀小蔫包一样怂了，心尖提到嗓子眼，他虽然很骄纵，被宠的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有点血.腥气的人，努力将自己缩到角落。
好在也没有人注意他。
一群人出电梯准备走，虞檀刚放下一口气，悄悄掀起眼皮看人走远了没，没想到正好和栾文星撞上。
旁边的力哥也顺着栾文星看过来，见到他，蹙眉，两步上前捏住他的手腕将人拽出电梯。
虞檀被大力拽得猝不及防，脱口而出：“疼。”
力哥下意识收了力道。
到栾文星面前就松了手，虞檀也不敢生气，遇到这种凶凶的人，他的气焰就被火浇灭了。
也没人告诉他怎么应对，他只能动作小心地揉揉手腕，状似不经意和栾文星对视。
虞檀心里咯噔，不会是知道他中午偷看了吧。
他结结巴巴，努力装出凶像保护自己：“干、干什么。”
栾文星也不知道力哥在干什么，丝毫不说自己扭头看了一眼，轻佻的眼神斜过去：“听到没，人问你干什么。”
力哥知道他喜怒无常得性格，眼观鼻鼻观心：“这个就是那个beta。”
他脑子想了一下，对上号：“叫虞檀。”又说欠了多少钱。
栾文星好似很喜欢白色，他现在还是穿了一身白，很不走心的抱歉：“他有点一根筋。”
他样貌好，有点温润的阴湿感，说话又文绉绉的，虞檀知道他有多狠，此时在听他说话有些不伦不类。
“那么，”栾文星踩着皮鞋靠近他，“虞小姐，你赶巧了，正好今天我们收债，您要怎么还呢。”
【不还。】0316说。
“那他打我怎么办。”虞檀怂怂的，这个世界，人类的身体，他不一定打得过对方。
0316卡壳，从剧情里拔了拔，信心满满：【不会的檀檀公……宝宝，栾文星最讨厌动粗的人了，他自己一般也不动粗，这点小事是不会动你的。】
差点叫错嘴，0316电子触须拍了拍自己：【而且你之前已经还过一次了，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好吧……”虞檀还是有些迟疑，他回栾文星：“上个星期还过了……”
原主还钱只是为了之后嘴巴上逞强，还一次就再也不还了，之后再催就把卡掰了，找过来就说自己已经还过了，实在不行就报警。
这种黑高利贷最怕报警了。
但是原主不知道这伙人多狠，他知道。
“嗯？”栾文星轻巧的吐出一个数字，手撩起虞檀的头发，绕在指尖，“真的不还吗？”
虞檀听到这个数字，眼睛瞬间睁大，怎么翻了那么多，几乎两倍了。
他这次不说不还了，开始说还不起。
“还不起，”栾文星眯着眼睛看着他，毒舌吐信一般，突然捏住他的脸，“那就以身抵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