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明明这个房间里很干净，他却觉得傅砚修的背影都笼罩着一股雾蒙蒙的灰尘，像是褪色的油画。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傅砚修，无论现在怎么相处，都有一点尴尬。
好在这种情绪并没有维持多久，傅砚修收回擦拭照片的手，“这是我弟弟，傅砚杰。”
脱离了动作，傅砚修身上的那股灰尘好似也被打扫干净，又变成了白日里冷酷霸总的形象。
或许是情感抽得太快，以至于他的语气都有一点冷漠：“是个beta。”
傅砚修很平静地同他讲述了傅砚杰的事。
事情很简单，无非就是两人原本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同住在老宅，父母是商业联姻，注重的是孩子的利用价值和对于商业的敏感度，能否撑住家族产业。
一直对两个人进行的是精英式教育。
傅砚修性格沉稳，从小坐得住，学东西也快，几乎是过目不忘，轻而易举便能举一反三。
而傅砚杰比较跳脱，上课不是在发呆就是在想外面的小鸟可不可以养。
傅家父母不吝啬对于傅砚修这个出色儿子的夸奖，特别是傅砚修14岁时分化成顶a，面对傅砚杰则是沉下脸换一个表情。
傅砚杰不知道这个表情后面的含义，只知道父母不再对自己笑了，总用一种冷漠的眼神看着他。
直到很久以后，他14岁分化成一个beta，面对父母冷漠的眼神，才反应过来，那层表情的背后，遮住的情绪是评估后的失望。
是准备放弃他。
“……后来，砚杰就一直住校学习，考上了很不错的大学，”傅砚修垂落眼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们一直没有联系，他不想理我，直到前不久，他终于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傅砚修抬头看向虞檀：“他的语气很兴奋，说：‘哥，我二次分化了，是个alpha。’”
然后傅砚修又很平静的讲述傅砚杰是如何高兴，如何要通知父母这件事，又是如何在分化后的几个月死亡。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听到这个，虞檀总觉得自己心里闷闷的，这股情绪直到他回到房间也没有整理好。
隐约还有一点一点后悔，他不应该提弟弟这个事情……
虞檀洗完澡直接扑到床上，在柔软的床上弹了弹，最后化成一张小狐饼。
“33，”虞檀脸埋在枕头上，从柔软布料里传出来的声音闷闷的，有点含糊不清，“按照傅砚修的说辞，是不是傅砚杰的死因有蹊跷。”
白色的长发散落肩头，浴袍因他刚刚的动作，变得有些凌乱，松松垮垮的露出半截锁骨。
虞檀支起脑袋，头发便散落到床上，顺着他的姿势半垂在腰间，勾勒出身体漂亮的弧度。
浴袍前段松垮，歪歪扭扭，虞檀随便一笼，锁骨前的红痣扎眼，0316任劳任怨地给虞檀吹头发。
0316只是一个刚出场不久的【万人嫌】大冤种系统，遇到虞檀这个失去尾巴的小冤种，能知道的资料不比虞檀多多少，哭唧唧：【我也不知道……】
虞檀：……
虞檀翘着脚，在灯光下呈现出白玉的质感，他自己开始复盘：“我记得，在栾文星的车上，看到一个新闻，是关于二次分化的。”
“我觉得这一件事，和栾文星脱不了干系，”虞檀说：“毕竟他是大反派。”
随即，虞檀又有一点迟疑：“是这样吗……”
毕竟，有的小说，有些坏事也不一定全是反派做的。
【檀檀好聪明！】0316尽职尽责地捧场，【檀檀宝宝下面要怎么做呀？】
【要告诉傅砚修吗？】
虞檀：？
“不要，我又不确定，而且我是万人嫌，又没有什么戏份，如果猜错了，保不齐傅砚修更讨厌我，下线的时候更惨。”
“不过，栾文星为什么要做这个东西啊，让人二次分化，”虞檀想了想见到栾文星时，对方是标准的alpha长相，只是有一点阴湿、邪气：“他不是alpha吗？”
“alpha还要二次分化吗？他要分化成omega吗……”虞檀灵光一闪，“我记得他喜欢主角受，祝云竹是beta，他不会想让祝云竹变成omega吧。”
【栾文星是alpha，】0316翻看有限的资料，【小时候过的挺惨的，是单亲家庭，是少见的ab家庭。】
【父亲出轨了，两个人离婚，母亲带着栾文星去了其他城市。】
0316的资料里只简单介绍了栾文星的成长背景，虞檀琢磨几下，还是没有从里面琢磨出什么栾文星研究二次分化的原因。
因此，他更加确认，研究二次分化，是为了让祝云竹分化为omega的概率更大。
小说里都是这样写的。
虞檀越琢磨越觉得对，喟叹：“那他真是坏蛋，都不问一下祝云竹愿不愿意。”
虞檀漂亮的小脸皱成一团，似是站在旁观者得角度对主角受产生了心疼。
不过，这一看就是主线，是主角要探查的任务，而他只是万人嫌，又不是侦探。
【笑死了，做样子给谁看啊，你自己不就是强迫别人给你做事，还心疼别人。】
【楼上是什么恶臭东西，刚从孙吧出来吗，嘴巴里吃屎了吧，快去刷刷牙吧。】
【？你都不看那些人恨不得贴到妹妹身上。】
【说白了，能伺候妹妹，让你当狗我开豪车住豪宅我都愿意】
【我们之前出叛徒了，各位檀檀老公们。】
弹幕刷的很快，那条恶臭弹幕眨眼之间就被刷上去，说不定还被举报了。
虞檀卷翘的眼睫轻轻颤抖一下，白玉似的小脸上带着些茫然：“给我做事难道不是他们的荣幸吗？”
而且他强迫了又怎么样，强迫了也是对方的荣幸。
【天，老婆你好可爱。】
【www被这个妹妹萌死了，哪来的这么萌的妹妹……】
【我们老婆被丈母娘养的很好，配得感好高呀宝宝，亲亲宝宝。】
【老婆，你锁骨的痣好漂亮……】
虞檀低头，余光瞟过去，细长的指尖指着锁骨，靠近弹幕：“你们说这个吗？”
【是呀，好漂亮，主要是老婆你比较漂亮。】
弹幕不吝啬夸赞，将虞檀夸得飘飘欲仙，下巴抬着。
他解开浴袍上的腰带，微微扯开一点浴袍，露出纤细有些肉的腰，在腰侧，还有一颗红色的小痣。
又撩起浴袍下摆，伸出丰腴的大腿，指着腿根：“这里也有一颗。”
【啊啊啊啊啊宝宝不要露出来啊啊啊啊】
【我们不是18+直播老婆……】
【完了……】
虞檀抿着唇抬头等夸奖，雪面粉腮，面颊、下至、鼻尖薄粉一片，却见直播间变成了灰色，写着［涉及□□色情，封禁12小时］。
刚刚还刷的很快的弹幕，现在一条也没有。
虞檀敛了笑意。
管理员适时开口：【很漂亮。】
小男孩很白，又瘦，身量不算高，腿倒是很长，肉肉的，压在床上时，溢出软软的肉，雪一般，衬的那红梅扎眼的紧。
即使有主系统的修饰，管理员传出来的声音也有些涩意，仔细听还能听到末尾几个字在抖：【有点看不清，檀檀，放清楚些。】
听到是管理员的声音，虞檀的嘴巴抿的更紧了，大有一副不想聊的架势。
他讨厌这个管理员，对方一直阴阳怪气他，好像他做了什么笨事，是个笨蛋一样。
但是现在，他对管理员的印象好了一点，虽然不知道对方在阴阳怪气什么，但最起码眼睛没有问题。
他屈起腿，米白色的浴袍随着姿势下滑，两边衣襟交汇处隐隐约约有些松散的痕迹，红色的小痣夹在两腿中间，含羞带怯露出一点边。
管理员的声音更涩了：【还是看不清，檀檀，敞开点。】
虞檀想了想，觉得管理员事很多，他将这条腿高高屈着，另一条腿压在床边往下滑，大腿下侧在床棱处压出一道泛红泛白的痕迹。
看起来，有点盛情邀请的意味。
这个姿势，如果压着腿，怎么都反抗不了吧，只能被迫承受，说不定那条屈起的腿还要被抬到肩上，一遍又一遍地亲吻那颗痣。
管理员沉默了。
0316顶号：【他也被封了。】
虞檀：？
……
傅砚修没有烟瘾，但是确实被今天下午的事弄的有一点烦躁，处理完工作已经凌晨两点了。
他现在的房子是市中心的一梯一户的复式，离公司比较近，虞檀的房间在他的旁边。
路过时从门缝里泄出一点光，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他顿了下，或许是虞檀的脸看起来太过乖巧，而他又太过烦躁，短暂地停顿后推开了房门。
虞檀睡着是相当安静的，和他的脸蛋一样乖巧，就是不太爱盖被子，身子微微蜷缩着，也不总关灯。
傅砚修站在床边，将光遮了严严实实，宽阔的肩背落下的阴影拢住虞檀。
他的视力很好，alpha的视力都很好，很清楚的看到阴影落下后，虞檀的眉眼皱了皱，好像要醒了。
不过还没有等虞檀睁开惺忪睡眼，脸蛋蹭了蹭枕头，又安稳睡过去。
傅砚修沉眉盯几秒，伸手捏住虞檀的脸。
他净身高一米九几，可以用食指和大拇指捏起一个纯牛奶的箱子，就像拎纸片一样。
对比虞檀的脸，大的可怕，肤色差很明显，两厢一起，有种诡异的美感。
睡梦中的虞檀没有感知到任何危险，只是有些不舒服的嘤咛一声。
傅砚修松开手，他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只是轻轻一捏，虞檀的脸颊便浮现出有些红的指印。
他拎起被子，虞檀咕噜噜地被滚到一边，浴袍彻底散开，牛奶一样嫩滑的皮肤上，红痣犹如落入雪中的梅花。
他鬼迷心窍地半跪在床边，探着身子想要看的更清楚，鼻尖几乎要埋在小痣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