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行。”柳谷眯着眼揉着脑袋一头撞进卫生间。
冰凉的水哗啦啦泼在脸上，柳谷擦拭干净残留的水渍，甩甩脑袋，眼睛终于睁开了！
镜子中的人样貌清秀、皮肤白皙，一双大眼睛下却挂着一副黑眼圈。
嘶，大熊猫啊！
柳谷叹气，以后！绝对不能熬夜看比赛了！绝对！
简单的吃完早餐，柳谷提上书包赶去上学，身后的小光被妈妈抱在怀里，短短的四肢不停挣扎着。
到学校的时候，教室里已经塞满了人，热热闹闹的。
柳谷如常地走到书桌前，刚要坐下，就看到后桌的松本幽幽抬起头，迟钝一样挥挥手：“早~啊~”
“啊！”
“你！”
两人四目相对，一对黑眼圈碰上另一对黑眼圈，齐齐惊呼出声。
柳谷把书包摘下来，疑惑道：“你昨天没睡觉？”
松本想只树懒一样：“睡了~我~一直！在~等你~”
柳谷：“等我？”
“是~啊~”
柳谷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你给我正常一点啊！”
“唔！”松本脑袋失重一样垂落，再次抬头的时候泪水哗啦啦往下淌，“呜呜~学神救命啊~~”
柳谷嫌弃地后退一步：“说吧，什么事情？”
松本：“呜呜~我爸把我的零花钱和新球鞋扣掉了！呜呜~我心爱的鞋子啊~”
柳谷：“就这？”鞋子而已。
松本不服：“那可是我攒了半年的零花钱买的鞋子啊，刚刚买到手！我一次都没穿呢就被扣下了！”
柳谷：“哦，那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话落，松本的眼泪再次哗啦啦，他一把揪住柳谷的衣袖，悲痛、哀伤、后悔……
“昨天我带着学习计划回去的，我爸看我在学习高兴得快厥过去了。结果就发现我在学习初一的知识，还抓耳挠腮，十道题错九道，气得快厥过去了。”
柳谷嘴角抽了一下。
松本呜呜咽咽：“我爸说了，如果下次成绩不及格，就永远不许我买新鞋子了呜呜呜~孩子太难了啊~”
“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柳谷抽出衣袖，淡淡道：“行了，你有什么不懂的记录一下，回头问我。”
松本感激涕零：“呜呜~学神大人~您就是我祖宗啊~果然，我们都是黑眼圈阵营的人啊！”
松本握拳：“以后，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柳谷随口答道：“行，我记住了。”
松本随便糊了糊眼泪，笑道：“好嘞！”
安静两秒后，松本空投过来一个小面包，上面贴着一张纸，“献给我最崇拜的人（爱心）”。
*
放学后，一向积极出现在教室门口的日向却迟迟没有到来。
柳谷想了想，拎起书包往c班走去。刚到门口，就看到松本热情地和日向道别。
柳谷看着远去的背影，揪着日向的衣领问道：“你们背着我商量什么了？”
日向挠挠头：“我们商量一下学习计划，交流了一下感想。”
柳谷松开手，衣领没有一丝脾气地趴回去：“哦。交流一下脑子怎么消失啊？”
“嘿嘿嘿”日向傻笑。
柳谷抱臂：“你们倒是真的挺合拍啊。”
日向一激灵，直接遵从本能：“松本也好。但是！在我心里柳谷才是最好的、最合适的！”
“柳谷担心我的学习，会为费心我做计划！我想要二传，柳谷就给我当二传！柳谷明明很懒，一点也不想动，但总是耐心陪着我练习！明明是个很孤僻的人，却会过来安慰我！”
柳谷嘴巴扭曲：“你这是？夸我？”
日向坚定脸：“我在说事实！”
柳谷握拳：“你闭嘴吧！”
日向撒丫子就跑：“不要！柳谷最近都开始认真对待排球了！我真的好感动的！我已经做好准备接柳谷传球了！”
柳谷把书包往身后一甩，冲着橘子头冲过去：“天还没黑，你丫别做梦了！”
“才不是呢！！！”
“呼呼~”柳谷站在训练场门口，手肘怼在日向肩膀上直接压上去，“以后不许跑了！”
日向扶着门口微微喘气：“就跑！”
“呵，你有胆子挑衅没胆子承担后果啊”柳谷瞥他一眼，“训练之前就大量消耗体力，你是傻子吗？”
日向不服气地看向柳谷：“没有大量消耗哦~我的体力还很好！是柳谷体力不够啦！”
柳谷一秒冷漠脸，捏着日向的脸颊来回摩擦：“就你体力好！啊？”
“唔唔，不，不似……”
“嘿！两位！要一起训练吗？”女排队长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柳谷还没说话，日向迫不及待举起手：“要！”
揪出脸颊、弯腰、跑路一气呵成！
柳谷：你等着！
*
“今天还是上次的安排哦！不用多介绍了吧？”
日向欢呼：“哦！！”
红方先发球，排球落入对方场地，自由人轻轻松松接起来，二传、主攻手盯着柳谷的方向，扣球！
这是被当成防守漏洞了？额，虽然事实也差不多，但是！
柳谷快速后撤半步，“嘭！”一传到位。
我也不是白白训练的！
“哦！柳谷接得不错嘛！”
“判断的好啊！”
“你这小子！进步飞快啊！”
白方队员：“啧，这小子也不好打了啊！”
“没关系！正常的比赛中也不会有之前那样的漏洞的，这才有训练的价值不是吗。”
“况且，我们的日向也是很有天赋的人啊。”
几轮过后，日向转到了前排，整个人不安地晃动，我想扣球啊！连对面的队员都不由地多看他两眼，分散了些许注意力。
排球向着日向的方向飞去。
耶！
日向兴奋地起跳，掌心努力向上，橘色的瞳孔中映着不停旋转的排球。
柳谷眼神微动，快速向着日向旁边的7号冲过去。下一秒，排球越过日向的指尖，传向7号。
“嘭！”排球结结实实撞在柳谷手臂上，反弹回去。
“哦哦哦！”
“柳谷守得好啊！”
“nice!”
队长开心地跑过来举起双手，柳谷歪头，干什么？
“击掌啦！”
“哦。”
“发个好球！”
柳谷双手抱住排球，盯着9米外的球网：这次打一个擦网球，让对面的守备落空！
嘛，我很想这么说，但是……
柳谷将球抛起。
我的技术还达不到随心所欲啦。
“咻！”
“嘭！”
排球过网，直接被对方接起，传球扣杀得分。
轮到对面发球，对面的发球员同样是初二年级，却多了一年多的经验，发球技术也高上不少，熟悉对面同伴们的红方队员列好阵势，严阵以待。
“嘭！”
咦？！！
擦网？这可真是意料之外！
红方两人扑在地上把球接起来、直接过网。
又一个超级近网球！
这种时候，最容易冲出来的人……是日向！
柳谷眼神移到正在快速跑动的日向身上，紧跟着调整自己的位置。
日向一个飞扑，排球落在他……脑袋上弹起来。
周围人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脑袋，总觉得脑瓜子有点疼：“额……接，接的好！”
二传上前摆脱托球的姿势。
“我来！！”日向快速起身大吼一声、震耳欲聋。他脚步飞快地移动着，用几乎肉眼见不到的速度快速移动着。
下一秒，日向已经出现在完全相反的地方！
二传被他巨大的声音和敏捷的速度吸引，不知怎的就把排球就托向他的位置。
日向兴奋地眼睛放光，双手后摆，蓄力、起跳！
柳谷虽然一直盯着日向，但日向的速度太快了，追着好费劲！
红方只有柳谷反应过来，撑起半个拦网。
嘭！
排球从柳谷头顶上飞出去，带起的风吹动了柳谷的头发，随即球重重砸到地板上，嗖得滚远了。
柳谷落在地上，手指扒拉着头发，球擦着头皮过去的那种感觉，让人很不爽！
日向落地后，盯着自己的手掌微微发愣。
扣球成功了？
计分板翻过去了！
日向握紧手掌：“好耶！！”
柳谷和日向就搁着一层网，巨大的吼声震得柳谷直捂耳朵。
“日向，你也太激动了吧！”柳谷话音刚落，就看到日向眼睛里含着两包眼泪，要落不落地看过来，激动、期待！
柳谷：“额……扣得好。”
“哦！！”日向开心了，两只手来回挥动，像只快乐的小猴子。
“哇啊啊！”这时，其他人才反应过来，室内一瞬间变得沸沸扬扬。
“哦！日向你的速度怎么这么快！吓了我一跳！”
“日向太厉害了！刚刚怎么跑的？这就是独属于日向的天赋吗？真的是惊人啊！”
日向站在人群中间，脸上两朵小红云，嘿嘿，嘿嘿。
柳谷因为位置问题，一起被包在人群中，耳朵里都是对日向的夸赞，不由得也勾起嘴角。
嘛，小太阳就应该是所有夸赞的啊。
“柳谷刚刚的反应也很快呢！”队长拍拍他的肩膀，惊讶道，“我们都呆在原地了呢。”
柳谷不好意思道：“我也是了解日向，提前做了准备。”
“哦！这样啊！果然是亲亲队友啊！”
柳谷嘴角抽搐，亲亲什么的，过了啊、
比赛很快来到最后一局，日向跑到网前，即将起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