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赌

    柳之杨翻开牌,赫然是三个a。


    炸金花里,a是最大的数字。


    牌桌上瞬间鸦雀无声。


    陈颂微微瞪大双眼,坐直身体,拿过柳之杨的三张a仔细察看,确实是刚刚的牌,没有换过。


    柳之杨看着他的表情,意有所指地说:“赌桌有输有赢很正常,陈副总不用那么惊讶。”


    就这一轮,柳之杨把刚才输出去的筹码全赢回来了。


    甘川激动地晃着柳之杨肩膀:“亲爱的,你也太厉害了!”


    看着他们笑作一团,陈颂冷哼,挥挥手让秘书弯腰,在他耳边说:“把赌场所有叠码仔全部叫过来,对,就现在,全部!”


    柳之杨一边对甘川和祝贺他们的人微微笑着,一边竖起耳朵听着陈颂动静。


    十分钟后,整个象林赌场的叠码仔都过来了,十几个,有男有女,还有的不男不女。


    在穆雅马人们认为,叠码仔是被赌神眷顾的人,他们的手气都特别好,只要他们摸牌,基本都能赢。


    所以能做叠码仔的人不多,也十分赚钱。


    陈颂很大度地给每个庄家都分了三个叠码仔。


    这些叠码仔特别会说话,三言两语就拨动了原本已经不想继续的人的心弦,那两个中年男人又坐了下来,答应让叠码仔陪同再玩儿几局。


    柳之杨拒绝了叠码仔,还是要自己摸牌。


    陈颂没有强留,让剩下的叠码仔站在一旁,又开始了新的一轮赌局。


    叠码仔阿悦站在最边缘,看着大佬们手起刀落地玩儿,翻了个白眼,用脚背蹭了蹭大腿。


    她原本在外面揽客,刚骗到一对来旅游的小情侣,准备进赌场玩儿两把,就被“大人物”一个电话喊到这里。


    到了又什么都不要他们做,就站在这里,不有毛病吗?


    阿悦心里正盘算着怎么溜走,眼前的光忽然被人影遮住。


    她抬头,是个带着帽子的女孩——她一眼认出,这是那四个学生之一。


    王欣逼近阿悦,用蹩脚的穆雅马语低声质问:“我同学呢?!”


    阿悦装傻:“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问你我同学呢?!当时我们四个人,沈佳瑞、高峰、崔梓涵,他们三个人呢!!”


    所有的安保力量都集中在两边大佬身上,根本没人注意到角落里叠码仔的异常。


    阿悦往周围看了一圈,决定先安抚住她,说:“你先去外面等我,这边结束我去找你然后告诉你。”


    王欣差一点就信了,可她余光看见坐在灯光下、聚精会神的柳之杨,意识到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


    “不行,有什么不能现在说的,你现在告诉我!”


    阿悦急得跳脚,这女孩不是被卖出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还边聪明了点儿!


    王欣又说:“如果你不说,我现在就大喊,说你出老千。”


    这可踩到阿悦命门了,现在整个赌场都聚焦在两位大佬身上,要是因为这点事搅了局,王欣和自己都不得好死。


    于是急匆匆地说:“那个女孩还留在赌场,笨手笨脚的什么都不会,我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两个男孩一个被送去红品矿山了,另一个有钱的,应该是送到朗日那儿了。我知道的就这些,你快走吧!”


    王欣念了好几遍,记下名称,指着阿悦说:“你要是告诉我假的,我一定回来,和你不死不休!”


    阿悦说:“我干嘛告诉你假的!钱我也收了,你要怎么样是你自己的事情!”


    王欣狠狠盯了她几秒,压下帽沿,转身离开。


    那边赌桌上,柳之杨又赢下一局。


    陈颂扇了给自己摸牌的叠码仔一巴掌,又递给站在柳之杨身后的小弟一个眼神。


    小弟得令,指着柳之杨大声说:“我看见他出老千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看向柳之杨。


    陈颂缓缓站起身,对柳之杨和甘川说:“我才说前面怎么赢的,这不对吧,甘副总,柳理事?”


    甘川好像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说:“真是玩得一手贼喊捉贼,自己玩儿不过,就说别人出老千。”


    陈颂说:“我在万豪安了高速摄影机,柳之杨,你敢不敢慢放摸牌瞬间?”


    柳之杨的唇有些颤抖,他没想到落后的穆雅马居然有这种科技。还没等想出对策,桌下的手忽然被甘川握住了。


    甘川对陈颂说:“放啊,今天就让所有人看看,你他妈是怎么乱咬人的!”


    说完,对柳之杨眨了下左眼,而后笑起来。


    这是甘川心里有底的表现,虽然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底,但也只好无奈笑笑,接受了这个提议。


    赌厅的灯全熄灭,一道巨大的幕布放下,投影仪把三个监控的内容都投到了幕布上。


    叠码仔、赌徒、工作人员全都看了过去。


    巨大的屏幕上,视频中人的眼睫毛都看得格外清晰。


    到了柳之杨摸牌的时,视频速度放慢十倍,一只苍蝇从监控前飞过,振翅的动作也被捕捉得无处遁形。


    柳之杨看着屏幕,手心出汗,但被甘川牢牢握着,挣脱不出。


    监控中,柳之杨的手摸到第一张牌,然后抽回。


    没有多余动作。


    陈颂脸色一下阴沉下来。


    之后两次摸牌也是同样。


    无论放大多少倍、放慢多少倍,柳之杨的动作都是合规的。


    甘川大声说:“看啊陈副总,你污蔑人污蔑够了吗?虽然你是老板,但也不能这么对顾客啊!顾客才是上帝,你对上帝就是这样吗?胡乱污蔑,以后谁还敢来你赌场?!”


    陈颂面子有点挂不住,沉默地让手下收回屏幕和投影仪。


    甘川扶住柳之杨的肩,故意说:“亲爱的,走吧,这个陈副总是个输不起的。”


    柳之杨看了时间,起身拿起外套给甘川披上,跟着他离开了。


    甘川的嘴一路都在嚷:“哎呦这个万豪赌场原来那么输不起,大家可要注意了,别赢了被说成出老千!实际上到底谁在出老千自己心里最清楚!”


    骂到万豪门口,正要上电梯,甘川忽然尿意上涌,让手下先去开车,凑到柳之杨耳边说:“亲爱的,陪我去趟厕所吧。”


    柳之杨:“……你是什么小女生吗?”


    “刚刚骂得太难听了妈的,陈颂那个人又小气,我怕他一个想不通,埋伏在厕所里,你下半生的幸福可就没了。”


    柳之杨拿他没办法,也怕陈颂真的找人埋伏厕所,便陪他去了。结果甘川走到卫生间门口,还要柳之杨陪他进去。


    柳之杨真的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癖好。


    看见他的表情,甘川笑笑,“开玩笑亲爱的,你就在门口等我吧。”


    五星级酒店的卫生间做得金碧堂皇、曲径通幽、弯弯绕绕。


    柳之杨走到水池边,解下手表,用水洗了把脸。旁边女厕出来一个人,定睛一看,是王欣。


    见到柳之杨,王欣兴奋道:“理事,我找到……”


    “嘘。”柳之杨往男厕方向看了一眼,换了华国云川方言,“毛(别)讲至点(这里)话。”


    王欣点头,用云川方言把叠码仔的话复述了一遍。


    柳之杨想了想,问:“你个有(有没有)另一个女生的照片?”


    王欣从裤袋里掏出钱包,拿出一张有些褪色照片,指着其中一个短头发的女孩说:“这个就是她。”


    “个是喊作崔梓涵?”


    王欣一愣,连连点头:“guo(哥)你咋个(怎么)认得?”


    “你毛管(别管)现在回克(回去)收起照片,我挨你(帮你)找。”


    王欣点头,把钱包又踹回裤袋,正要走,肩忽然被人揽住。转头一看,是甘川。


    “哎呦真巧啊,”甘川笑着,“这里都遇到王小姐。”


    王欣害怕他,想挣脱,却被揽得更紧。甘川说:“你他妈不是才从这里出去吗?怎么还不怕死地到处乱晃,嗯?”


    王欣嘴唇都在颤抖:“我,我……”


    柳之杨说:“她有个朋友还困在赌场,她希望我帮她救出来。”


    王欣一愣,就这样说出来了吗?


    甘川打量着眼前的柳之杨,笑说:“你他妈真成圣人了啊,大哥我有没有提醒过你,不是份内的事情别他妈乱插手。是不是这个小姑娘在你耳边吹风啊!”


    他说着,手从王欣肩上移到脖颈,反手掐住了她的脖颈。


    “哥,”柳之杨急中生智,“哥,红品矿场出的宝石要卖吧!这两个姑娘会华语穆雅马语还会英语,把她们放到宝石市场上,就不用再找别的销售了!”


    甘川的手果然松了些,想了想,放开了王欣。


    王欣喘着气,躲到柳之杨身后。


    甘川拍着柳之杨的肩:“还是我们柳理事想得长远。也是,之前建工的事情不需要女的,但现在要卖矿场的石头,女的,尤其是会很多门语言的女的,是个好东西。”


    说着,甘川微微附身,对柳之杨身后的王欣用蹩脚华语说:“王小姐,乖乖听话,哥哥带你赚钱。”


    王欣不敢答,只缩在柳之杨身后。


    甘川直起身,问:“还有个女的在哪儿?”


    柳之杨说:“就在赌场里。”


    甘川“啧”了一声,“不好找啊。”


    “啪!”


    外面忽然传来什么东西炸了的声音,而后,人群沸腾起来。不是恐惧、而是兴奋。


    三人来到赌厅,只见陈颂的赌桌上方,一个女孩被吊在半空中。


    她头发凌乱、嘴被蒙住,面朝下方赌桌,挑高很高的天花板上垂下四根绳子,分别捆住她的双手双脚。


    王欣捂住嘴:“是,是崔梓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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