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香凝脸上的笑容一僵。
开什么玩笑?!
她才不去!
“我就不去了!”
“你也知道我丢了浮票缺席会试,心中难过……”,顾香凝‘黯然神伤道,“你自去吧……”
快去吧!
没想到学霸也要对答案。
苏斯年冷眼看着顾香凝表演。
他就是知道顾香凝肯定不会去,所以,才故意吓她的。
见顾香凝果然打死都不去,吓得那小模样,这才终于满意了,温声细语道:“既然如此,那我自去便是。”
见苏斯年不打算带自己一起去‘对答案’了,顾香凝这才放心下来。
可还没等顾香凝这心落到肚子里,耳边又传来苏斯年不疾不徐的声音道:“若是今年没中,那我就不回宁安了,留在这里温书,怕是要再麻烦吕婶子三年了……”
“嘶”
顾香凝倒抽一口凉气,猫眼都瞪圆了。
你说真的啊?
苏斯年若是在这里再租上三年,那她说什么都得跑路了……她防得住苏斯年考校她功课三个月,可是,防不住三年啊。
到时候,她这小马甲裹得再严实也会有被扒掉的一天。
天要忘我!
顾香凝眼前阵阵发黑,强挤出一个笑脸,“不会的!你怎么可能会落榜?”
你可是学霸啊!
就凭你从贡院里出来的那个精气神,也知道考的不错。
这货是在谦虚吧?
顾香凝越想越是这么回事,这口气终于喘上来了,“你一定会金榜题名的!”,顾香凝说的无比坚定。
“你到是对我有信心……”
“必须的!”
主要是苏斯年通身的气派,一看就是饱读诗书之人,学识渊博、儒雅华美、气度不凡,与庆国公府的大公子楚璟是同一类人。
二人离得距离太近了,顾香凝又一次闻到了那股幽幽的冷香。
很好闻!
就像是初雪的清晨行走在梅林之中一般。
顾香凝揉了揉鼻子。
真奇怪!
她这鼻子一点香味儿都闻不得,可是,却对他身上的这股冷香没有任何反应。
既不晕香,也不过敏。
顾香凝本就是爱香之人,前世今生,两辈子加一起,好容易有一种香,她能接受了,不由得动了想要买的念头。
“你身上的熏香,是从何处买来的?”
“味道不错。”
“我也想去买上一些……”
顾香凝不自觉地倾了倾身子,鼻尖萦绕地冷香味道更浓了,小兽般又皱着鼻子嗅了嗅,赞道:“真好闻。”
大萧上下皆爱香。
女子就不说了,哪怕是男子也是要熏香的,那些士大夫们皆是衣香整洁。
而这些未入仕的读书人,也是喜佩戴菖蒲、杜衡、兰草等香草的。
只是,她从未闻过这样的香气。
苏斯年凤眸忽明忽暗地看着顾香凝,唇角微微勾起,“我没有熏香。”
“没有熏香?!”
“这怎么可能?”
“你身上明明就有一种好闻的……”
话说到这里,顾香凝猛然停住了,宛如猫咬到了舌头一般,神色变幻不停。
尴尬、羞愧、丢脸。
她突然意识到了苏斯年那句‘我没有熏香’是什么意思了……这……这冷香的味道……是他的体香?!
啊啊啊!
土拨鼠尖叫。
难怪,她不会晕香。
因为,人家根本就没有熏香。
哪里有坑?!
快把她埋了吧!
……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就不能做个人吗?吓死人不用偿命的吗?
第39章
宸王府。
“主子,这会试结束了,您怎么不回来啊……老奴都急死了……”,王府大总管双瑞跟在李承熙的身后,小步碎走,低声絮语着。
这些日子,主子在忙什么,双瑞知道。
隐姓埋名让人造了假的身份应试。
这也就算了。
可非要出府另住,还让影一为主子租了个小院落,虽说是院落,可怕是还没有他们王府的一间屋子大呢。
主子可是受苦了。
为了主子的计划,双瑞也不能去侍候,主子身边就只跟了一个毛手毛脚的影七。
那影七又没做个服侍人的活儿,怎么能照顾好主子?!
双瑞在府里担心得吃不下、睡不着的,好容易等到了会试结束,想着主子在贡院里遭了九天的罪,一大早儿的,双瑞就命人烧了香汤备好了主子素日里爱的菜,等着主子回来。
结果却没等到。
直到今天,主子才回来。
双瑞激动得老眼涌出泪花,一边一叠声的吩咐着王府的下人,将整个王府的下人都支使得团团乱转,一边跟在李承熙的身后碎语不停。
来到主院书房门后,暗十三和影一早已守候在此处。
李承熙停下脚步,无奈地按按自己的太阳穴,“双瑞,本王这不是回来了吗?再说还有一个月就要完事了,很快的……”
双瑞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是她母妃留给他的老人。
哪里都好,就是……太爱唠叨,也不知道是不是人老了的缘故。
“那就好……那就好……”
“那主子今天可要在府里休息?老奴让厨房多做几个您爱吃的菜……”,双瑞老眼中透着期盼,微弓着背殷切地询问道。
“好吧,今天不走了。”
李承熙眼波闪了闪。
反正,那个院里的某个人也不希望他会回去。
一听说他打算在这里住上三年,眼神都吓呆了。
哼!
李承熙心里冷哼了一声,推开书房门,率先走了进去。
双瑞知道主子这是要处理正事了,让人替自家主子上了主子素日里最爱喝的龙团胜雪后,便将下人打发了,细心地将书房的门关了,让人仔细守着后,便乐颠颠的往厨房而去。
难得主子今日留府里不走,主子爱吃的菜,他得亲自盯着他们做,才放心。
书房里,茶香袅袅,水雾升腾,梅香冷冽,韵味悠长,正是极品的贡茶龙团胜雪。翠绿的茶叶在白玉蟠枝茶盏中浮浮沉沉,根儿根儿宛若游龙。
想起某人连银丝冰芽都当成好东西,冷嗤一声,将手中的白玉蟠枝茶盏放下。
没见识的。
“说吧……最近都有什么情况……”,李承熙转动着拇指上的紫玉螭兽扳指,淡淡地问道。
影一上前一步,眉头微戚,禀报起来:“最近朝堂动荡,三皇子对太子穷追猛打,已经斩落了太子不少的爪牙,太子许多心腹都被抄家下狱砍头……三皇子咄咄逼人,已经将太子逼红了眼,两人现在是彻底的撕破了脸了……”
“三皇子手段凌厉凶猛,害得太子元气大伤,倒是在民间声望渐起,几欲与顺王齐平。”
“太子现在已将三皇子恨之入骨……”
主子的第一步计划已经起了成效。
一个是在位多年的太子,一个是有左相撑腰的三皇子,两人现在已是结了死仇了。
无论谁输谁赢,最后得利的都是自家的主子。
李承熙闻言,凤眸如夜色般漆黑,薄唇轻启,“还有呢?太子李承乾被三皇子逼至如此,就算太子无能,也不可能任人宰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