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靖泽拍了拍江逸, 示意想单独跟他说几句话。
不远处有空下来的桌子,江逸靠在桌子上,周靖泽站在他身前, 略微歉意地说,“很抱歉,前阵子比较忙碌,学区房的事耽搁了。”
“没关系的,我电话里跟你解释过了,宋越买了学区房, 已经解决了。阿姨的病怎么样了?”
几个月而已, 周靖泽变化很大,人成熟了许多, “她的情况不乐观, 多年的操劳身体孱弱。让我出国深造是她一直以来的心愿, 我想达成她的心愿。”
“你想做的我支持你, 阿姨留在国内吗?弟弟妹妹如果有任何需要的,随时联系我。”江逸的外貌过于突出, 让人时常忽视他是个很可靠的人。
周靖泽克制地用眼神凝视他, 脑中浮现江逸小时候的模样, 那时候他斜挎着书包,想起他初中第一次抱知知的样子,嫩胳膊嫩腿的小女孩,江逸根本不敢用力,抱得姿势别扭。
一转眼,两人成年了,即将要分道扬镳。
他手臂没动,没像以前一样, 给他一个拥抱,只是用眼睛不舍地,绵绵细雨似的眼神看他。
“听说,伦敦天气不好,经常下雨,你多准备雨伞。”江逸对人一向没什么依赖,可能是经历过太多的离别,只要无关生死,总有再见的时候。
“阿逸,你妈妈回来了,不要依着她,过你自己的生活。”
江逸看出他眼中浓烈的不舍与担忧,“兄弟,不用担心我,等你回来,我们跟以前一样。”
跟以前一样?他们再也无法跟以前一样,周靖泽看着熟悉的街道,朦胧的夜色,虚虚抓了下他的手腕,“保重。”
“嗯。”
周靖泽不放心似的,“你跟谢逾白在一起,开心吗?”
江逸简单回复:“开心。”
“如果不开心了,不要怕,你有兄弟,有朋友,我们永远是你的退路。”
“我知道。”江逸心中有股暖流缓缓流淌,他只有19岁,却早已见识了人情冷暖,这么多年,他看着热闹,真正能留在身边的寥寥无几。
他视线一扫,见谢逾白站在不远处,沉默地看过来,江逸说:“一路顺风,早日学成归来。我等着跟你沾光。”
“我会的。”周靖泽没转身,透过江逸的视线,他知道背后站着谁,他没回头。
江逸走到谢逾白跟前,两人一同离开,谢逾白全程缄默,次数多了,江逸知道他的小心眼发作了,总不能让人气呼呼地回去。
江逸手指挠了下他的下颌,“你要不要去我家喝点什么。”
谢逾白眼神高冷,“喝什么?”
江逸随口一说,想了想回答:“矿泉水。”他家只有这个。
“我渴了。”
江逸忍不住笑了笑,估计他正等着自己开口邀请,江逸打开门,钥匙还没来得及放下,被谢逾白按在了墙上,门被他用脚带上。
谢逾白粗鲁地把他的外套脱掉,不管不顾地吻住他,牙齿磕到了江逸的唇肉。
江逸被亲得迷乱,没搞清怎么回事,肩膀一凉,毛衫被脱到了臂弯,手臂被桎梏,他该不会还要做吧?“谢逾白,你不能再弄我了……”
他话还没说完,牛仔裤被解开,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上,谢逾白手架在他的腋下,把人固定在墙上,身体被强迫地对他展开。因为之前几次情事,里面酸软湿润。
江逸眉心微紧,腿绷紧,脚尖点地,全身的重量在谢逾白的身上,“你戴没戴?”
“嗯。”谢逾白咬他的侧颈,不分地方,啃咬着他,呼吸灼热。
“我没看到你拿套,哪来的?”
谢逾白亲了一阵子,红着眼眸回他,“我车里有。”
江逸无力吐槽只能腹诽,谢逾白看上去清冷禁欲,开始发生关系以后,像个猛兽,毫无节制,江逸被弄得周身酸软,以后不能这么纵容他。
他思绪被一个凶猛的动作打乱,思考的精力也被剥夺。谢逾白体力好到令人啧舌,江逸头偶尔撞击着墙面,“换个位置亲……”
他没想到被按到了窗边,隔着薄薄的纱帘,四楼不算高,楼下的路灯,往来的车辆偶尔在眼前闪过,有种被注视的羞耻感,腰被控制在谢逾白掌心,脸颊贴在墙面冰凉。
体内有一个麻筋的位置开始泛滥,江逸体内热烫。
手腕被折到身后,谢逾白从身后贴着他的耳骨,热气弥漫,“你不许自己动手,只能听我的。”
江逸眼瞳一片水光,早已陷入欲念,“什么意思?”
谢逾白不答,禁锢着他的手臂,江逸扭动着身体,脸庞,脖颈,甚至全身陷入一片红热,想要却不能,身体像雨里的一株小树苗,被肆意吹打,偏来倒去。
过了好久,谢逾白手狠狠动了几下,江逸绷到极致的身体有了征兆,谢逾白对着他白皙的肩膀狠狠咬下去,声音霸道,“你要等跟我一起。”
……
苏爽一波接着一波,江逸眼睛快睁不开了,肌肤潮红,谢逾白抱住他,嘴唇磨着他的耳朵,“我很怕的,你知不知道?”
江逸身体头靠在他肩膀,睫毛上沾了水汽,“你怕我不让你做?这件事我们需要聊一聊,你憋了20年,变态了?”
“我指的不是这个。”谢逾白面色如常,除了刚刚兴奋的时候呼吸粗重,现在已经恢复如常。
他把江逸清洁了,把人抱到沙发上,客厅没开灯,两人看着窗外萤火般的路灯,享受着静逸的美好。
“我怕的是你不选我。”谢逾白胸腔里发出的声音苦涩,今天他们两人交谈的样子,让他的思绪回到半年前的小树林,两人亲密无间,他不知道怎么能够介入。
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在意的人,跟别人同行,那种无助感,让他难以承受。
江逸偎依在他怀里,一米八多的大个子在谢逾白怀里意外契合,“你不要胡思乱想,我选择了你,喜欢你,足够了,不是吗?”
他的胳膊酸甜,连肚皮也是酸软无力的。
谢逾白乌黑的眼眸注视着他,附身吻住他的唇,江逸没有一点反抗能力,红唇合不上,口腔湿润,谢逾白肆意掠夺他的津液,搅动他的软舌,咬他的舌尖,极尽折磨。
江逸闷不做声地承受,眼睛里水汽缭绕,予取予求。
“怎么不求饶?”谢逾白捻他红肿的唇。
江逸琥珀色的眼珠儿动了动,声音沙哑,“谢逾白,爱分很多种,你的爱是侵略,是不安,是担忧。”
他脸埋进谢逾白的胸口,声音变小,“我的爱是纵容,是忍让。”
*
开学以后,日子过得飞快,压抑的氛围弥漫着教室,江逸经常埋进题海,一做就是一天。疲惫不堪之时,他只要抬头看到斜前方那个挺拔的身影,心中的紧迫感消散一些。
他桌子上的笔是谢逾白准备的,练习册是谢逾白买的,知识点的笔记是他做的,水杯是他早晨放的,酥脆的小饼干是他提前准备的,以防江逸会饿。
不知不觉,谢逾白侵占了他生活的点点滴滴,江逸疲惫的身心看到这些点滴的温柔被治愈。
午休时间,他的手机一直震动,最近杨娴多次给他打电话,他没接,这次大有不打通誓不罢休的趋势。
江逸按了接听,“小逸,你午休了吗?我在你学校附近的咖啡厅,你出来下。”
“我要做题,没时间。”
“知知跟我在一起,她想跟你说话。”电话里传来知知可爱的声音,“哥哥,你下课了吗?我在等你,你快快来哦。”
江逸无可奈何,披上外套,谢逾白刚好从门口进来,“你去哪?我在食堂订了炒菜。”
“知知她们在等我,我去一趟,你先吃。”江逸表情麻木,杨娴是个天真又自我的人,一切以自己为中心。跟她相处为数不多的几年里,江逸觉得心累。
他推开门,坐在餐桌前。杨娴大包小包拎了好几个袋子,从地上推到江逸的腿边,“小逸,我给你买了新衣服。今天找你来,想跟你分享一个好消息,我离婚官司结束了,妈妈以后不缺钱了。你再也不用为了钱发愁。”
她眼中饱含歉意,“兜兜转转,男人不靠谱,妈妈身边只有你和知知了。”她泪水盈盈,突然抬手抓掉头上的头发,露出光头。
江逸眼神僵直,眼皮沉重。
“妈妈原本不想告诉你,怕影响你复习,这些年我对不起你,我得了癌症,国内的治疗方式不够好,我打算出国医治。费用足够多,国外的大学多,就业环境宽松,我计划带你跟知知一起出去。”
她语气尽量轻松,四十多岁的年纪,声音听起来像个天真的少女。
江逸嗓子干涸,“你出去治病?怎么带孩子?所以需要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病在控制范围之内,我请了护工。”
江逸利落地拒绝,“我不会跟你出去,也不同意你带知知出去,你一把年纪了,不知道异国他乡处境艰难,你不会英语,出去要怎么生存?你年龄不小了,自己考虑好。不要以为离婚分得的钱来得容易,可以随意挥霍,你的病要花不少钱,你没有保险,什么也没有。”
江逸一直了解她的妈妈,无辜的性格,根本不适应这个复杂多变的社会,“你不要一意孤行,做事前多思考。”
杨娴震惊地看着眼前的男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褪去了孩童的模样,眉宇间已经是成年男子的成熟与担当。
不知不觉,她错过了江逸很多成长,“我不奢求你理解妈妈,当时我不改嫁,经济太困难了,知知上幼儿园的学费成问题。”
江逸沉默,理智上他理解杨娴的做法,情感上他无法接受一个母亲一次一次放弃自己的孩子,他自己无所谓,可以自给自足,知知还那么小。
她把一张银行卡推到江逸跟前,“如果你不肯走,这里面有四十万,我算了算,差不多够你大学四年的生活费,学费,密码是你的生日。”
江逸指尖捏着银行卡,把卡转手放进知知手里,“知知,这张银行卡你拿着,妈妈给你的,回去交给二姨保存。”
这笔钱算给知知和妈妈的保障吧,万一有缺钱的时候,可以应急。
江逸起身,“我回去了,快上课了。”
杨娴语气哀求地问:“你能原谅妈妈吗?妈妈是爱你的。”
江逸语气平静,眼神淡漠:“你做了什么不能被原谅的事吗?”
他推开门,用手挡了挡,春天的阳光很刺眼,不远处,谢逾白手里拿着咖啡,深黑的眼眸看着他,唇边微扬,“过来。”
江逸发紧的喉咙,酸痛的眼眶,在看到他那一刻,彻底放松,快步走向他,谢逾白揽着他的肩膀,咖啡的香气萦绕在他的鼻息,“你怎么来了?”
“来做你的后盾。”
“你今天怎么如此善解人意?”
谢逾白把咖啡递到他唇边,“我说过会照顾你,让着你,看你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当然会在这等你。”
江逸鼻子闷酸,“谢逾白,我可能看不到我的家人了,我妈生病了,她出国治病想带着知知。”
“你让吗?”
“不让。”
“你不让有用?”
江逸摇头,随着知知年龄的增长,正是需要妈妈的年纪,他自己没有母爱可以活,不想知知跟他一样。
谢逾白把他搂紧一些,在他耳畔轻轻说:“既然无法改变,尊重她们的选择,江逸,请你记住一点,你不会看不到你的家人,你想去,我随时陪你坐飞机去看知知。此外,我跟你说过,我是你的家人,你多看看我。”
他们路过学校的树林,谢逾白按着江逸的脸埋进他的怀里,“我多看了你四年,以后多看我,给我补回来,行不行?”
江逸望着他线条清晰的下颌线,深邃的眼眸有点冷,跟温柔不搭边的一个人,江逸竟然从他深沉的眼神中,微垂的唇角,读出了心疼跟在意。
“谢逾白,我好像开始爱上你了。”想抱他,想看他,想跟他互相取暖,不想跟他分开。每天盼望着见到他。
谢逾白抿着嘴唇,“把好像去掉,再说一遍。”
“谢逾白,我开始爱上你了。”
“去掉开始。”
江逸举一反三,直接说他想听的:“谢逾白,我爱你。”
“听到了。”谢逾白把人紧紧搂进怀里,“江逸,我等了你四年,终于等到了这句话。我在梦里反复畅想,连梦里也没听见过这句话。我告诉过自己,如果有一天我听到这句话,无论何时何地,我一定要告诉你,江逸,我更爱你。全世界的人,我是最爱你的。
江逸仰着脸看他,眼眶湿润,眼泪流不出来,“谢谢你,穿越人海,来到我身边。”
何其幸运,在现在的年纪,他遇到了想要一直在一起的人。江逸觉得,他以前吃过的苦换来了谢逾白,“是不是老天看我太可怜了,把你送来我身边。”
谢逾白亲吻他的唇角,“不是,是我见你太好看,太温柔,自愿来你身边伺候你。”
“你以前说过我不好看,一般。”
谢逾白淡笑,“我那时候就觉得你好看。我想起我妈妈活着时候爱听的一首歌的歌词:你在我心里是最美。”
江逸喜欢听歌,从来没听过这句歌词,“什么歌?”
树林里有一颗大石头,表面光滑,两人坐在石头上,谢逾白打开音乐软件,轻快的歌声飘扬着。
“你在我眼中是最美
每一个微笑都让我沉醉
你的坏你的好
你发脾气时撅起的嘴
你在我心中是最美
只有相爱的人最能体会……”
江逸掩着唇笑,“这首歌好老,旋律很好。”
“我妈妈喜欢听的歌,能不老?”谢逾白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默默地看着他,没有隐藏,直抒胸臆,“四年前,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跟所有人不一样,长得很好看,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人很欢脱,生机勃勃,活灵活现。”
江逸笑着点他的鼻尖,“你对我见色起意?”
谢逾白蹙眉,“你什么措辞?是一见钟情。”
江逸眼神流淌着笑意:“我对你是见色起意。”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还有两章番外
第70章 番外1 你今天乖一点
谢逾白整理了厚厚一摞打印资料给江逸, 他特意戴上眼镜,趁着午休时间,认认真真筛选。
江逸探出头问, “你看什么呢?”
“这些是我整理的三月和四月份各个高校体育特招的情况,我先过一遍,然后你做决定。”
江逸看着这么厚的资料,“你自己搜索整理的?”
谢逾白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当然,这么重要的事我信不着别人。”
江逸走到陈最的座位,手支着头看着谢逾白认真的侧脸。
初春暖日, 丝丝缕缕的阳光, 点点碎金浅淡地铺洒在谢逾白身上。他的眉目仿若电影画面。
江逸的鞋面踢了下他的小腿,“你视力5.0, 怎么戴眼镜了?”
“预防近视的。”
“我记得四年前, 我刚跟你见面的时候, 你戴着挺厚的黑框眼镜。”
那时候谢逾白没现在好看, 太瘦了,五官没长开, 现在五官深邃, 眼窝沉沉, 浓黑的瞳仁干净纯粹,冷感清敛。
谢逾白缓缓抬眼,语气僵硬,“那么久的事,我不记得了。”
江逸忍不住笑,“你做过近视眼手术吧?”
谢逾白中考之后做的手术,他小时候看书太多,导致小学三年级就近视了, “好像做过。”
“疼不疼?”江逸的下巴搁在胳膊上,眼神专注地看他的眼睛,“现在眼睛有什么不良反应吗?”
谢逾白眨了眨眼,“偶尔劳累的时候,眼睛干涩。”江逸的目光太过炙热,他很不习惯,伸手将他的脸掰到另一个方向,“你回去做卷子,别在这跟我捣乱。”
由于两人的关系迅速升温,他们定下了规定,不在学校亲热,拥抱,尽量减少肢体接触,江逸浅弯唇角,“犯规的是你,我没动手,要罚款。”
谢逾白瞥他:“你动脚了没?”
江逸无语,“动脚也不行?”
“你觉得呢?”
“我不动手,也不动脚了。”江逸头躺在臂弯,侧着头看他。
谢逾白实话实说:“你这么看着我,我能看进去资料?”
江逸瞳中光芒流转,“你怎么看不进去了呢?我眼神能吃了你?”
“江逸!”谢逾白看了看周围,“你敢在学校……撩我。”他手掐住江逸的后颈,眯着眼瞳捏了下,“你跟我出去一趟?”
江逸后背僵硬,“不了不了。”他坐直身体,拿起桌子上的资料看了看,这些大学全在京市,或者京市周边城市,“谢逾白,你司马昭之心,太明显了。”
谢逾白把他手里的资料夺走,“我不可能给你选离我远的城市。”
“你怎么这么专制!”
“我就是这么专制。”谢逾白留下肯定的一句话。
学校候选有两个,接下来的日子,江逸投身于强度大的训练之中,不像寒假,他有大把的时间训练。现在时间紧张,除了文化课就是训练,他跟谢逾白半个多月才能一起吃一顿饭。
经常谢逾白买好饭以后,来体育馆接他,在车上他吃个晚饭,回家睡觉。
四月悄然而至,路旁小径边的草木纷纷抽出嫩绿的新芽,冬去春来的讯息,万物焕新。
江逸明天出发去参加考试,今天下午好不容易空出半天时间。
他站在体育馆门口等待,心里轻快,他们半天时间做点什么?请谢逾白吃饭?看场电影?
卡宴慢慢停下,江逸快速拉开车门,谢逾白穿衣总是比别人少,要风度不要温度,他身着石灰色的风衣,随意地敞着,内里干净如雪的白衬衫。
一张隽冷的容颜,无端地叫人心脏不受控制地悸动。
谢逾白的腕骨棱角分明,右手腕上,佩戴着百达翡丽的新款手表,精致的表盘与金属表带,他的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手臂线条随着动作微微起伏,矜冷气质不经意间流露出撩人的性感 ,“去哪里?”
江逸一双眼睛在他身上不停打转儿,手把运动服的领口往上拉,压不住的嘴角藏进领口,他有种不可思议的错觉,他怎么把这么帅的男朋友搞到手的,不仅帅,多金,还聪明。
谢逾白伸出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我问你去哪?”
“去你家。”江逸脱口而出,说完脸皮发烫。
谢逾白侧头看他,“不饿吗?我以为你想出去吃。”
“不算饿,想先洗澡,怕你等太久,没洗澡就出来了,身上黏黏糊糊的不舒服。”
谢逾白点了点头,“这样吧,你洗澡的时候,我去买菜,家里冰箱空了。”
“随便你吧。”
谢逾白眼神不解地看他几眼,“你领口拉下来一些,脸色有点红,呼吸不顺畅?”
“你当我五岁小孩?我运动以后脸就这样。”江逸扭头看窗外。
天气变暖,行人很多,街边的小摊位多了起来,“谢逾白,快停车。”
谢逾白转动方向盘,开了一段停车,“你怎么一惊一乍的。”
“哎呀,开了这么远,你等着,我去买糖葫芦,有煮玉米,烤地瓜,你想吃哪种?”
谢逾白顺着他的视线,透着窗口往后看,“你想吃,能不能等我给你做?”他总觉得外面的东西不太干净。
“等不了了。”江逸开门,风一般地下了车,不一会儿他回来,手里捧着好几个袋子,热气腾腾的,他手里举着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宛如握着一束甜蜜的光,脸上洋溢着阳光的笑。
糖葫芦伸到谢逾白面前,“你吃一口。”
谢逾白不禁回想,上次两人吵架,他在前面走,江逸在后面买糖葫芦的情景,他唇角向上牵起,“等红灯,我再吃,你先吃。”
江逸刚想吃,看了看车里,内饰很新,精致,他默默把拿着糖葫芦的手放在一边。
“你怎么不吃?”
“回家吃,别把你车弄脏了。”
谢逾白眉棱一挑,靠边停车,“江逸,你现在吃,我看着你吃。”
“什么意思?”
“车脏了我会处理,你想吃了不用忍。”他胳膊搭在方向盘上,矜冷的眼神看着江逸,“吃吧,吃完再走。”
江逸扑哧一笑,“谢逾白,你现在越来越霸道了,霸总预定。”
车停在车位上,谢逾白拿走烤地瓜,细心地给他剥开皮。江逸眼神发愣,“你如果一开始就这么温柔,何必等了那么久我们才在一起?”
谢逾白把剥得金黄的地瓜瓤递到他嘴边,“那时候,你天天跟别人亲密地在一起,指望我对你温柔什么?”
江逸咬了一口,“真甜。”
谢逾白从身后拿来一杯咖啡,“渴吗?”
“你有咖啡怎么不一上车就给我?”江逸吸着吸管,温度稍微有点烫。
“早给你,太烫了,你不能喝,容易烫到。”
江逸眼神痴恋地看着他,心中微暖,这种细节他是怎么注意到的,跟他恋爱的日子,身体像浸在暖洋之中,他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谢逾白,接吻吗?”
谢逾白正在剥地瓜的手指一顿,一块地瓜皮掉在了车脚垫上,“现在?”
江逸低着头,“嗯”了一声。
车停在路边,行人时不时地往来,谢逾白手指握紧方向盘,指节泛白。
两人很多天没有什么亲密接触,在学校尽量克制着。
江逸快速看了他一眼,“你头转过来。”
他还没什么动作,谢逾白的耳朵先红了,江逸失笑道:“你能不能别装纯情了,把我压在身下没完没了的不是你啊?”
谢逾白侧身上前捂住他的嘴,上半身的重量压在他身上,“你口无遮拦的,我早想收拾你了。你欠我一顿,敢这么嚣张。”
江逸更想逗他,“你说完整话,我欠你一顿什么?”
谢逾白唇线绷紧,不吱声。
柔软滑腻的触感自掌心传来,江逸在舔他,谢逾白松开他的唇,附过去堵住他,风衣领口被江逸的手扯住,身体不断向前。
两人像渴了很久一样,唇瓣紧紧贴合,江逸的唇齿残留着咖啡的香气,舌尖软软滑滑,像狡猾的小蛇,勾着谢逾白,让他方寸大乱。
谢逾白的舌头伸进江逸嘴里,两人缠缠绵绵地接吻,交换着彼此的渴望,很快,江逸喘息不稳,红唇泛着水光,“谢逾白,去你家继续。”
谢逾白意犹未尽地捏着他的下巴,再次贴上他的唇,“闭眼,张嘴。”
车厢里的温度慢慢变高,江逸的衣领有些乱,眼神迷蒙,被亲得呼吸困难,脸颊红透。
谢逾白捏了下他的耳垂,“你就折磨我吧。”
江逸缓了一会儿,指尖有点麻,喜欢这种情绪似乎会传染,越来越喜欢谢逾白,喜欢贪恋地看他,喜欢跟他接吻,这种亲密深入骨髓。
他有一瞬间的错乱担忧,恋爱上头,太迷惑了。车停在车位,谢逾白看着江逸,“你先上去,我去买菜,很快回来。”
江逸伸出细白的手指,扯着他的衣领,“你买个屁的菜,先跟我上去。”他笑意浅浅,“我想先吃你。”
谢逾白反应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你只能先吃饭。”
江逸一怔,“在一起这么段时间,你就不行了?”
谢逾白把人压在车座里,深深地吻他,“胡说什么,你今天乖一点,我不能乱来。”
“为什么?”江逸耳朵通红一片。
谢逾白鼻尖贴着他的,幽深瞳孔温暖深沉,“明天你去面试,要保存体力。”
江逸嘴角一掀,“你以为你多厉害?明天我早缓过来了。我看你就是不行。”
一只手拉着他的手,谢逾白眸中情意缓缓流淌,声音低哑,“感受到了吗?我行不行?”
“你这么快有反应了?”
谢逾白指腹摩擦他的耳廓,温热的呼吸落在他脸上,“反应一路了,刚刚差点闯红灯。”
他看江逸一眼,补了一句:“安全起见,以后禁止你坐副驾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