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前一刻霍懿安还想着小崽子怎么突然变了,会主动来找他。


    实际上霍懿安即便能接受逐渐拓宽的安全距离,也不代表着他会允许孩子坐进自己怀里,但事实的确就这样发生了,他一时不察,孩子就无比丝滑地调转了方向,撅着小屁股坐了进来。


    并在下一瞬,给了他致命一击。


    感受着怀中崽子腚下渗透出的湿热触感,霍懿安几乎当场石化,脸色极为难看。


    但因这人从跟郁明殊打上照面开始,就始终保持着无以复加的难看脸色,所以郁明殊压根没发现父崽间的暗、潮、涌、动。


    同样是初为人父,郁明殊也没有经验,自然也想不到小幼崽在这方面效率惊人,他的大脑已经围绕着崽子上厕所一事高速运转起来了。


    附近的厕所在百米之外,厕所环境不算差,这个时间应该不需要排号,但对霍懿安来说估计仍是无法忍受的,他倒是愿意帮忙,又怕霍懿安觉得他别有居心,趁着上厕所拐跑孩子……


    殊不知,崽子如厕的真实情况是——距离极近、条件很好、无需帮忙。


    郁明殊原本是缩在单人床的床头位置,尽量给霍懿安留出空间,而霍懿安对他抗拒厌恶,自然是尽可能靠近床尾。


    即便如此,受出租房窄小尺寸的限制,两人间能拉开的距离也十分有限。


    郁明殊见霍懿安听崽要嘘嘘仍旧岿然不动,在心里又画下一串问号,明眼看着崽子小脸都憋红了,他直接将手臂撑到霍懿安身侧,打算自己先开门钻出去,然后再接手孩子……


    没曾想,他刚把手臂撑过去打算开门,一点没蹭到对方,处于石化中的霍懿安却忽地惊醒,避之不及地向后猛缩。


    而他后方……空无一物,乃是郁明殊家中唯一的一片空地,空间划分上属于郁明殊的浴室范畴。


    好在郁明殊这一瞬反应极快,一把拎住了即将要栽下床的……崽。


    浴室地面不大不小,刚好可以框住霍懿安伟岸的身躯。


    郁明殊拎住崽子往下一看,霍懿安就这么嵌进他家“浴室”里。


    方方正正,正正好好。


    霍懿安一动不动,宛若木头人,看起来像是摔懵了,实际上人已经走一会了。


    郁明殊本就因震惊而微微睁大的双眼,在看到男人裆部明显的水痕时直接睁圆了。


    霍懿安竟然……!


    这一刻郁明殊想的不是“霍懿安尿失禁”这种爆炸性消息卖给杂志周刊能开价到多少,而是他会不会被灭口啊?


    万幸的是,他很快感觉到手里同款僵硬成木头人的崽子,身下发出规律的滴答声,再看崽红成火炭头的小脸蛋,郁明殊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宝宝没忍住啊?”


    此话一出,差点被一泼尿浇得系统全线崩溃的霍懿安,还是被气回了神。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每一个字都是从齿缝挤出来的,气得他蓝眼睛里都开始冒红光了。


    这话郁明殊哪敢接啊,好在崽子因在爸爸面前丢了大脸,过度羞窘忍无可忍,仰起小脸蛋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宝、宝米有呜呜米有……”


    西奥多一向自认是全世界最棒的宝宝,尤其在爸爸面前他更是有着严重的偶像小包袱。


    作为爸爸最棒的心肝小宝贝,已经快要两岁半的他怎么还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在嘘嘘臭臭方面,之前他明明一直做的特别好!


    仔细想想,这事还得怪坏爹地。


    其实他来的半路上就有点想了,但那时太急着见爸爸,怕车程被自己打断,坏爹地就又不让他见爸爸了。


    而见到爸爸他就什么都顾不上了,等再意识到问题严重时就已经憋不住了……


    崽子越想越委屈,话都说不下去了,一边机械性重复着“米有”一边哇哇大哭,成功将一旁嵌入浴室的受害爹气得眼底发红、脸色发绿。


    你没有!难不成是他尿的吗!


    可恶的不仅有矢口否认的小崽子,还有那个胡乱揣测的郁明殊!


    霍懿安甚至已经顾不上崽子还在滴水的问题,他已经想把自己的身体一并丢掉……!!!!!


    *


    一大一小两个蓝眼金毛各有各的崩溃,最后还是由情绪最稳定的郁明殊来收场。


    他把被崽子尿湿的小裤子脱掉,帮崽重新擦干净后塞进薄被里,然后又把霍懿安从浴室地面给挖了出来。


    大概是因为霍懿安已经脏透了,郁明殊去拉他的时候,他没有半分抗拒。


    但郁明殊很怕他事后找茬,所以小心避开了一切皮肤接触的可能性。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霍懿安被他扶起来后,就跟一尊“栩栩如生”的雕像一样,站在浴室里一动不动。


    直到郁明殊故意捏着鼻子询问:“霍先生,该不会是等我帮您清洗吧?”


    霍懿安才如噩梦初醒般瞪了过来,紧接着浴室门帘便唰的一下被拉上了。


    他本应直接离开的,但相较于穿着被尿的脏衣服回去再清理,郁明殊的“浴室”再是简陋到令人发指,霍懿安还是决定在这边先冲一遍。


    郁明殊按照霍懿安的要求发消息给张秘书,但哪怕是金牌秘书,也没法凭空变出父崽二人的衣服。


    尤其是霍懿安在这方面极为龟毛,不仅对换洗标准有着严格要求,还不能打褶,就算车上备了他的换洗衣物,张秘书也得就近找个地方处理一下。


    等待期间,霍懿安本打算就这么一直用流水清洗下去,仿佛一旦水停,他的身体就又会被郁明殊家中污浊的空气所污染。


    然而事与愿违,郁明殊租的这间房用的还是老式太阳能热水器。


    酷暑时节将水温晒得极高,霍懿安不会调节也不愿向那人询问,水温越洗越高,再洗下去都能闻见肉香味了。


    他索性将水关了,顶着一身烫红的粉白皮,就这么定定站在窄小无比的淋浴间里。


    郁明殊抱着被他哄困的崽子,小声提醒:“我把睡衣放床尾了,您要是不嫌弃可以暂时先穿一下。”


    霍懿安没动也没回话,算是身体力行表明他非常嫌弃了。


    虽然相处不多,但郁明殊已经有点习惯了,不仅不觉得什么自尊心受损,心里还挺高兴的。


    他和霍懿安之间差了好几个码数,郁明殊压根没有适合的衣服给对方穿。


    因为只需要在这边临时对付一两个月,床单被褥他也只拿了这么一套,夏天什么都干的快,需要换洗的时候他早上洗好晾出去,晚上回家再铺上就好。


    想了半天找出一套他穿着十分宽松的睡衣,但也没把握霍懿安一定能穿得下,他其实有点担心霍懿安会给他撑坏了,但总不能让这位贵不可言的大少爷洗完澡就那么光着……


    这下好了,他不用担心了~


    虽然是霍懿安自己想光着,他也拦不住,郁明殊勾了勾唇,垂眸看向怀里昏昏欲睡显得格外软糯可爱的小乖崽。


    小家伙用小手攥着他的t恤,颊边的小奶膘贴在他胸口上,粉嫩的小嘴微微嘟起,长睫毛将阖未阖时不时轻颤一下,看得郁明殊心都要融化了。


    同样是赛级蓝眼金毛的长相,为什么小的会这么乖,大的会那么怪?


    他丝毫没想起这件事是因崽而起,郁明殊心里想的都是:宝宝长大可千万不能像“舅舅”啊。


    电话突然响起,郁明殊怕吵到崽子立即按了静音,但怀中崽还是瞬间睁大了双眼,他摸着崽子头上的铂金小软毛安抚。


    以为是张秘书来电,一看却是陌生号码,接起来听出是之前车祸遇上的大叔。


    郁明殊一开始还以为是昨天他帮送的外卖出了问题,没曾想却等来了大叔磕磕绊绊的道谢。


    昨天人被吓傻了,脑子完全转不过个,回家缓了缓又和媳妇一琢磨,多亏了郁明殊仗义出手。


    夫妻俩都觉得对面一分赔偿没要,全靠郁明殊这个人帅心善的小哥在中间说和。


    家里情况再艰难也不应该就这么当没事发生,再怎么也得请小哥吃顿饭意思一下。


    听完大叔来意,郁明殊不由有种隔日如隔世之感。人生际遇是真的难以预料,谁能想到大叔口中的另一位当事人,此刻就在郁明殊家中,而且还与他一帘之隔赤身裸体……


    不过不论霍懿安在不在,他都会实话实说:“叔您真误会了,我没那么厉害,就是您运气好,碰上好车主了,人家一开始也没打算索赔。”


    奈何大叔打定主意要感谢他,哪怕不是他说和有功,后续也帮了大忙。


    郁明殊则一心拒绝,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就浪费人家为了给孩子治病攒的血汗钱。


    两方正客套拉锯着,单薄的门板再一次被敲响,郁明殊看到霍懿安的手从帘子里伸出来又唰的撤了回去,便十分懂事地找了个借口把大叔的电话挂断,专心来处理这位尊贵大爷的急事。


    房门打开,张秘书左手提西装,右手拎童装,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心里如临大敌,面上临危不乱,虽然很想问父崽是否今晚就一并住下了,但他还是相当规矩的把话全都咽回肚里。


    视角不同,郁明殊倒是没觉得霍懿安来他家后,不久便让人送换洗衣物有什么不妥。


    张秘书不仅送的快,撤的更快,东西交给郁明殊他转身就走,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触怒天威。


    也不知是张秘书急着脱离险地,还是小院里难得刮过一阵凉风,张秘书刚走塑料门板便被狠狠掼上,带起的风刚好掀开了“浴室”单薄的拉帘。


    彼时霍懿安正因手指擦过帘子受到污染,而身上已经晾干再打湿很麻烦陷入纠结,刚决定还是重新冲洗一遍。


    他才转身准备打开淋浴器,就感受到背后一阵阴风刮过,霍懿安猛地扭头,两人的视线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撞个正着。


    郁明殊脑袋一空,突然想起一篇小时候学过的课文——好大的白洋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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