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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挖到了

    第14章 挖到了 云里雾里的一夜-


    我要赫拉的那颗黄金苹果。


    暴风雨来临前总归有一阵子的宁静时刻, 宁豫知道自己应该先去给家里人打个预防针,尤其是老爷子那边。


    毕竟就宁从光那个脾气,不知道会发多大的火呢。


    而自己前段时间没日没夜连轴转拿下的合同, 改善的公司中层……这些功劳不知道还能剩下几分。


    辛黛在电话里叹气,说她对自己要求太高, 把自己逼的太紧了。


    其实宁豫又何尝不明白?


    但对自己要求太低就是好事吗?在宁豫看来这只是放纵——宁家内部从来就不是一派和谐,老爷子的几个子女都育有成年的孙辈, 她只是排行第四的一个女生而已。


    父母孱弱, 弟弟更是个混不吝的败家子, 再加上女性在管理公司这方面向来是天然受歧视……


    宁豫除了坚强, 把自己逼的像是上了发条的机器人, 都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


    可能她天生心思重,受不了默默无闻吧。


    找了家酒吧, 宁豫自认为算不上借酒消愁, 但还是无意识的一杯接着一杯。


    因为曾经对李之逞有过一些越界的心思, 她觉得自己挺可笑的。


    也许只是因为高中时期的荷尔蒙还没过期, 就像是韵味悠长的香水洒在身上,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终于在今天彻底挥发掉了。


    宁豫很清楚的知道婚约解除不是关键, 而是李之逞说的话。


    说他爹味儿教育不是为了气他, 是她的心里话。


    今天的交谈宛若当头一棒让人清醒, 李之逞纨绔,傲慢, 自大, 甚至品味也……


    宁豫无比庆幸他主动解除了婚约。


    李之逞想要的是一个菟丝花一样依恋他需要他的女友,而她不可能也不想成为那样的人。


    趁早分开,挺好的。


    半趴在吧台上, 宁豫透过玻璃杯里琥珀色的酒看折射出来的迷离光线,有种微醺的感觉。


    她忽然想起来小时候陪表妹一起看古希腊神话。


    有一集讲的是黄金苹果的故事,苹果上写着送给最美的女神,三位女神争执不休都想要‘最美’的称号,找一个人间的男子来做评判。


    三位女神都给出相应的礼物去贿赂这个男子。


    雅典娜给出的礼物是智慧,赫拉的礼物是做一个国家的国王,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而维纳斯则许诺让人间最美丽的女子做他的妻子。


    男子选择了维纳斯的礼物,一旁的表妹沈思柠完全跟着剧情走,看的边笑边拍手,说自己以后也要找个全世界最帅气的王子。


    其实四岁的小姑娘有这样的幻想是很正常的,但仅仅十岁的宁豫脑中还是忍不住闪过‘白痴’两个字。


    如果是她一定会选择赫拉的礼物,有一个那么大的国家可以当国王,不比要一个妻子和孩子什么的好多啦?


    后来宁豫才知道,自己从小到大都被追逐权力的欲望糊了眼……但她喜欢这样的自己,决不改变。


    忽然,玻璃杯对面的灯光被挡住,一双修长白皙的指尖捏着的杯子凑过来,和她的杯子碰了一下。


    ‘叮’的一声脆响,让宁豫的思绪从幼年的回忆里抽身。


    她抬眸,看到的是穿这一身卡其色休闲西装的谢枞舟,他笑吟吟的——灯光下的眼睛像是黑曜石一样闪……好像闪着讽刺的意味似的。


    宁豫皱眉,别过头去不看他。


    “喂。”烦人的家伙却直接问:“干嘛不理人啊?”


    宁豫冷冷的骂了一个字:“滚。”


    “呵,”谢枞舟确实笑着的:“别迁怒啊。”


    宁豫终于抬头看他,目光冷的像冰:“你是故意过来嘲笑我的?”


    作为李之逞最为狼狈为奸的那批铁哥们儿,她毫不怀疑谢枞舟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哪怕距离解除婚约的那顿饭刚过了两个小时。


    “我干嘛嘲笑你啊?”谢枞舟倒是不否认自己已经知道的事实,眼睛弯弯的:“我过来喝酒的。”


    宁豫冷笑,心想全京北有五位数的酒吧,他偏偏能找到自己这间。


    来了就来了,还全程一副仿佛中了彩票似的开心智障样子,不是嘲笑自己是什么?


    看着女人明摆着不信的冷漠眼神,谢枞舟无奈的耸了耸肩,解释:“真的,这酒吧我朋友开的,我有投资,不知道这么巧你也在。”


    宁豫沉默片刻,嗤笑:“厉害,全京北你都有投资吧?”


    虽然嘴上还是不饶人,但说话的时候有点小小的鼻音——谢枞舟知道她开始微醺时的小习惯。


    男人坐在高一点的椅子上,微微垂眸看着充满攻击性的宁豫时目光温柔,就像……看着一只把自己蜷缩起来的小刺猬。


    “喂,解除婚约就这么生气啊?”谢枞舟笑:“你不是扒他一层皮吗?”


    宁豫:“关你屁事。”


    “……你就不能对我客气点?”谢枞舟无奈的同时又有点受宠若惊——起码宁豫在他面前倒是不装。


    可能他是有点抖m的潜质,就想要她真实的情绪,哪怕是这种恶劣的,对他不屑一顾的,也可以。


    宁豫借着一点点的酒劲儿,把平时的矜持都扔掉了,依旧毫不客气:“烦你。”


    谢枞舟挑眉:“为什么烦我?”


    宁豫半趴在吧台上,慵懒地给自己倒酒:“和李之逞沾边的我都烦。”


    ……


    谢枞舟觉得自己有点冤。


    但同时,他又挺喜欢这个答案的。


    “那你今天就当我不认识他。”谢枞舟自顾自的和宁豫碰了下杯,语气轻松:“反正我也是你的老同学啊。”


    他不只是和李之逞有交情的。


    只是,这女人觉得从来都不需要。


    宁豫直勾勾盯着他杯子里透明的液体,问:“你喝的什么酒?”


    “不是酒啊,是水。”谢枞舟晃了晃杯子:“我喝醉了谁开车?”


    “卑鄙。”宁豫骂了句。


    谢枞舟微微垂下的长睫遮住的眼睛很温柔,笑着问:“我怎么卑鄙了?”


    “拿水当酒。”宁豫歪着头说:“还想骗我和你一起喝。”


    她这几句话就能看出来真的醉了,谢枞舟笑出声来:“这就叫卑鄙啊?你好苛刻。”


    宁豫半垂着眼皮看他。


    女人眉眼之间本身就有股子妩媚的英气,现在双目迷离,沾了酒气,比起平日的冷倒多了丝勾人的感觉。


    她看着他说:“你本来就卑鄙,前两天还想和我一起睡觉。”


    谢枞舟坚信,即便是宁豫足够清醒,也会淡定的说出这句话。


    ——看来她对那天晚上颇有微词,还没忘记。


    在任何人眼里都有些旖旎的情色事情,偏她提起来这么轻松。


    “别记着了。”谢枞舟故意打趣:“小心觉得遗憾。”


    “我的确觉得遗憾,那天晚上该把你睡了的。”宁豫盯着酒杯里的琥珀色,认认真真地说:“起码能在分手之前给李之逞戴一顶绿帽子。”


    就算他们之间没有感情的存在,但如果能恶心到李之逞,她也是能爽到的。


    两个人之前本来你一言我一语的氛围平静下来。


    半晌,谢枞舟的声音含笑:“现在也不晚啊。”


    他说:“你俩不还没正式解除婚约吗?”


    挖墙脚这事儿,他一直有些迫不及待的——毕竟已经在墙根下蹲了很久了。


    宁豫再次抬头看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有些困惑,却审视意味十足。


    像是要琢磨出来男人这句话有几分真几分假,目的是什么,动机是什么。


    谢枞舟品味了出来,不免觉得宁豫不愧是天生的管理者。


    她活的太紧绷了,似乎什么事都要追究个前因后果讲究个理所应当,从来没有那种不管不顾的‘上头’瞬间。


    其实那样才更爽一些。


    只是短暂寂静过后,女人给出的回答倒是让人出乎意料。


    “好啊。”宁豫点头:“附近有六星级酒店吗?”


    “……你醉糊涂了吧?”


    “废什么话啊?”宁豫站了起来,闻言有些不耐烦的看他:“不敢就直说,磨磨蹭蹭。”


    谢枞舟无语,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和‘不敢’这两个字不沾边,而是觉得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惊喜。


    片刻之间还没办法消化。


    “我不得不磨蹭一下。”他回过神来,走到宁豫面前,微微俯视着她:“怕你又耍我。”


    他用了‘又’这个字,就好像上次多委屈一般。


    宁豫听出这无声的控诉,唇角微微上翘,声音难得散漫:“这次不会了。”


    因为她突然觉得人应该不要脸一些,就像李之逞和谢枞舟这些表面衣冠实则禽兽的男人们——他们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却没有负担。


    因为有欲望真的远胜于忍气吞声的活着。


    宁豫想去酒店,但谢枞舟带她去了他家。


    他是路上的时候告诉她的,说在附近有一套房子,装修挺长时间没甲醛,他也没带女人回去过。


    但宁豫皱了皱眉,还是有些不满。


    在她看来约炮就应该去酒店,去他家有点变味儿。


    谢枞舟却不这么想,只说:“酒店的卫生你能忍?”


    他记得这女人可是有点小洁癖的,出门在外都要自带床单被罩,哪怕是六星级酒店——但眼下他们可是约炮状态,难道要去买了换上然后再做/爱?


    那可真是有点氛围都被搞没了。


    宁豫不说话了,毕竟她今晚确实没有自备日用品。


    而且有些倦怠,也懒得去买了。


    于是带着些摆烂的放松心态,宁豫任由谢枞舟带她回他家。


    开车到地下车库的一路,在稳稳前驶的库里南副驾座位上,她甚至有些昏昏欲睡。


    大概是酒劲儿已经上来了。


    但上了电梯进去屋子宁豫就清醒了。


    因为谢枞舟没有任何寒暄的自后搂住她纤细的腰身,温热的吻落在后颈。


    宁豫睁开惺忪的眼睛,细瘦的直角肩不自觉耸起——又热又痒,这是比在温泉山庄时未完成的上次……一种更过分的体验。


    可谢枞舟为什么这么急?她还没洗澡。


    在两个人滚上床时,这是宁豫有点微微强迫症的性格里最关注的事情。


    然后就是,好疼。


    就算男人足够耐心,温柔,可身体被打开的陌生情潮还是让她觉得疼。


    不过这在宁豫的忍耐范畴之中。


    甚至到了后面,她累的眼皮子发沉,在迷迷糊糊感觉到快感的时候也还是惦记洗澡的的事儿。


    然后坚持让谢枞舟带着自己去浴室。


    云里雾里的一夜。


    可生物钟摆在这里,即便是酗酒加上纵欲,宁豫第二天也没有醒的太晚。


    一睁眼就瞧见了谢枞舟,他躺在旁边侧头看着自己,手臂半撑起来的身体穿着家居服,目光明亮,显然已经醒了有一段时间了。


    宁豫眨了眨眼,开口问:“几点了?”


    这才发现嗓子哑的让她有点意外……不该如此的,她不记得自己昨天有叫啊。


    思及于此,眉宇之间有一丝难为情。


    谢枞舟:“八点。”


    起得很早,看来昨晚不够累。


    宁豫下意识想起来,但稍有动作牵扯到腰身,蔓延开酸酸的疼痛感就更让人不适了。


    她秀眉微蹙,强装作若无其事的放松,继续躺着和他对视。


    过了一会儿,宁豫忍不住说:“别盯着我行吗?”


    俩眼睛跟探照灯看尸体似的那么仔细……


    谢枞舟笑了:“抱歉,没想到你害羞了啊。”


    宁豫懒得理他,侧身过去。


    谢枞舟看着女人光裸的直角肩,白皙似牛奶的皮肤上种着几个草莓,黑眸更深:“你不是之前在德国找过老外当情人?”


    那怎么昨天晚上……


    “那是你自己以为的。”宁豫依旧是背对着他,微哑的声音淡淡:“我可没说过。”


    谢枞舟沉默下来。


    其实回忆一下这女人确实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在自己瞎猜的时候保持沉默,任由他误会罢了。


    对这种事都无所谓的话其实就是对他这个人都无所谓,不在乎,但是……这又有什么呢?


    现在已经是巨大的进展了啊。


    谢枞舟看着天花板,眉梢眼角都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声音却平静:“饿不饿?”


    宁豫‘嗯’了声,说:“订早餐的话给我要碗地瓜粥。”


    她并不认为他会亲自动手做饭。


    “好嘞。”谢枞舟也的确是十指不沾阳春水,闻言抬手拿过床头的手机,外卖订餐:“还吃别的吗?”


    宁豫摇头:“我不习惯早上吃太多。”


    如果不是因为昨晚喝了酒又没吃东西的话,她早晨就喝咖啡了。


    谢枞舟挑眉,在心里默默记了下来——虽然了解她的很多小习惯,但早餐习惯这种极其私人的东西,平时还真的没机会去了解。


    订完餐的两个人依旧是躺在床上,有些惫懒,但氛围是不用刻意去找话说也很闲适的放松氛围。


    做了不该做的事,但他们都没有预想的尴尬。


    也许是他们早就过了因为一夜情这种事而羞涩的心理年纪,也许是……足够不要脸。


    宁豫伪装玩咖的人设已经彻底碎了,但谢枞舟的还没有。


    所以她不能在他面前弱一截,装也得装成无所谓的样子。


    不过她也不是全然在装,对于□□交流这种事她并不保守。


    之前没有,只是因为没欲望和没需求,这次过后……


    “喂。”宁豫听到谢枞舟在旁边叫她,低低的声音离得很近,好像环背后拥抱一样。


    她立刻回神,转身看过去——幸好还是有一段距离,刚刚的错觉有些离谱。


    宁豫轻轻松了口气:“嗯?”


    “饭快到了。”谢枞舟点了点手机,戏谑着问:“你要在床上吃吗?”


    “……给我找一套衣服,你的就行,要干净的,大一些。”宁豫利落的命令:“桌上吃。”


    谢枞舟乖乖听命,笑着去找衣服。


    只是在下床的一瞬忍不住松了口气——宁豫实在是敏锐,刚刚差点就隔着空气抱住她了呢。


    虽然已经做过最亲密的事情,但在光天化日下,没理由要一个拥抱。


    谢枞舟知道宁豫的挑剔性子,拿来几件洗过没穿的新衣服给她挑。


    衬衫,T恤,甚至卫衣,她喜欢哪个就穿哪个。


    宁豫靠在床头扫了一眼,指了指那件深棕色布料的大T恤。


    谢枞舟长眉微动,有些意外。


    这是里面最“家居”的一件,布料特别的软,贴在身上和流水一样,舒服,但也不成形。


    可这女人在外面一向穿的是严丝合缝的端正,没想到会喜欢这种。


    吃饭的时候,谢枞舟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有什么好问的。”宁豫把粥喝下,淡淡回答:“谁会在不用上班不用见人的时候还穿的那么板正啊?”


    她是严格的形象管理大师,但又不是没苦硬吃的人,在家当然要怎么舒服怎么来——尽管这里并不是‘家’。


    谢枞舟眯了眯眼,没说什么,却笑了笑。


    宁豫被他笑的有些不自在,僵硬地问:“你笑什么?”


    怪莫名其妙的。


    “没什么。”谢枞舟颇为感慨:“觉得你脾气好了不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过’的原因。


    否则放在平时,他哪有故意问这么多无聊问题的机会。


    宁豫没说话,拿了一片面包片慢慢的咬。


    说起来其实挺奇怪,但她真的感觉……心情是好了点。


    也许□□真的有缓解情绪的效果,毕竟人总要有一个发泄的渠道,俗称解压。


    正想着,桌上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特别吵。


    宁豫下意识看了眼——是谢枞舟的手机,屏幕上闪着‘阿逞’两个字。


    她咬面包的动作一顿。


    谢枞舟倒是没有任何避讳,当着她的面就接了起来。


    自然是听不清电话对面说了什么,只见男人‘嗯嗯啊啊’的应和着,时不时轻笑着插科打诨。


    貌似是约着一起喝酒。


    宁豫忍不住轻轻冷笑了声。


    不得不说她真的有些佩服谢枞舟了,从前打交道的机会不多,发现不了他竟然这么厚脸皮。


    还是男的都这样?方面称兄道弟,背后……


    “怎么?”谢枞舟挂断电话,修长的手指一边晃着手机一边问:“不开心了?”


    “没有。”宁豫抬眸看着他,面无表情:“不懂你图什么。”


    谢枞舟好似不懂她在指什么,笑吟吟的:“嗯?”


    宁豫是有事直说的性格,好奇直接就问了:“你和李之逞关系这么好,为什么要找我做这种事?”


    而且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直到成功为止。


    “为什么不?”谢枞舟依旧是轻松的笑着:“我没下限啊。”


    宁豫蹙眉:“你不担心和他闹掰?”


    谢枞舟反问:“你觉得他会因为这个和我闹掰?”


    轻描淡写的言下之意,是就算李之逞什么都知道了,但她不会对他们的关系造成影响。


    宁豫握着勺子的手指收紧了一秒,不免气笑了。


    能被李之逞最好的哥们儿这么评价,可见她的未婚夫在他们有婚约的时候就把她摆在什么位置,或者说,他玩儿的多过分。


    怪不得,谢枞舟之前就敢来撩拨她。


    宁豫忽然有些后悔——后悔没多刮李之逞一层皮下来。


    现在协议已达成,生气都没什么意义了。


    只是,还有一点她有些不理解。


    “你为什么会找上我。”宁豫看着谢枞舟,依然是很直接:“想和你一夜情的人应该不少吧?”


    按照性格而言,她自己都知道自己不算是什么好选项。


    难道他真的只图刺激?


    “嗯……”谢枞舟慢悠悠反问:“你是对我产生好奇了吗?”


    “……你胡说什么?”宁豫无语。


    “那为什么会关心我怎么想的呢?”谢枞舟弯起眼睛:“你只要爽到了就好啊。”


    宁豫一噎,发现他说的也是。


    对啊,她关心谢枞舟的行为逻辑是一件完全没必要的事情。


    只是这家伙真的太贼了,前后几个问题都用这样的话术捂嘴,就是半个字的有效信息都不想说。


    宁豫觉得索然无味,把粥吃了一半放下勺子。


    “这件衣服我先借走。”她起身:“回头还你件新的。”


    昨天的牛仔裤还可以穿,上衣沾了太多酒气,她是不打算再穿了。


    说着,宁豫走到洗手间洗漱。


    谢枞舟也跟了过来,修长的身子倚在门边,歪头看她:“我送你。”


    宁豫透过镜子可以看到站在身后的男人,她正用新的一次性牙刷刷牙,嘴里含着泡沫不方便说话,只点了点头。


    莫名的,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谢枞舟忍不住抬了下唇角:“还能再约吗?”


    成年男女之间捅破了那层窗户纸,有些话就挺好说的,食色性也,没什么丢人。


    宁豫有些犹豫,漱着口没回答。


    这里没有女人的护肤品,她用清水简单的洗了把脸,去包里找便携式的乳液涂脸。


    完全的素颜让她明艳的五官多了分清纯劲儿,和化了全妆后的英气不同。


    宁豫抹完脸后套上裤子,把大T恤随意的掖进牛仔裤里,敷衍的回了句:“再说吧。”


    她长长的头发随着动作摇摇曳曳,穿着简单下活脱脱像是大学生,看的谢枞舟心痒痒的。


    “再说就等于空头支票。”他亦步亦趋的追着她,很是无辜的样子:“有没有具体时间?”


    宁豫有些无语,她犹豫是因为觉得做这事儿还真的蛮解压,实事求是地说,自己确实不排斥有下次的这个可能性。


    但这家伙怎么还追上了,约炮哪有具体时间的?


    “我最近会很忙。”她淡淡道:“下次什么时候见面都不一定。”


    宁豫也并非全是搪塞,她接下来要和宁从光还有家里人渗透解除婚约的事情,指不定面临什么腥风血雨。


    宁家内里结构复杂得很,人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谢枞舟却轻轻挑眉,笑着问:“下次见面就行?”


    宁豫只想着赶紧走,胡乱点头。


    “那后天见。”他帮她拎包,趁机俯身亲了一下她的唇角——蜻蜓点水似的,像是偷腥的猫。


    宁豫愣了下,下意识问:“后天?”


    “是啊,我收到请柬了。”谢枞舟眼睛亮晶晶的:“你爷爷给你举办的庆功宴。”


    ……


    她烦的都忘记这件事了。


    宁豫顿时很头疼,因为老爷子说了这是他大费周章把商界所有朋友请来,要让她在圈里立足的一次宴会。


    所以,宁从光特意强调过要让自己带着李之逞出席。


    可眼下这个情况,宁豫觉得就算她开口能让李之逞陪自己演戏,但还有什么意义呢?


    先是当着所有人的面介绍了未婚夫,过几天再宣布分手消息岂不是更丢人。


    几个念头闪过,宁豫就彻底断绝了去找李之逞的这个思路,只是该如何应付自家老爷子那边比较难办。


    谢枞舟在一个红灯路口停下,抬眸通过镜子看着宁豫从上车后就一直在打结的眉头。


    他问:“你在想什么?”


    宁豫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回答:“在想有什么办法能让李之逞临时出差。”


    不让李之逞出席庆功宴还不会被老爷子责备的最好办法,最好是他因为不可抗力的原因主动来不了。


    但宁豫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让他帮这个忙,毕竟两个人之前算是不欢而散。


    见她一脸纠结,谢枞舟主动说:“我帮你怎么样?”


    宁豫:“你怎么帮我?”


    “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有办法。”谢枞舟顿了一下,补充:“如果你同意的话。”


    “我同意又没损失。”宁豫不理解:“但你为什么帮我?”


    而且还说的这么简单轻松,仿佛什么都能解决的样子。


    谢枞舟沉默半晌,悠悠问:“还有第二次没?”


    ……


    这就是他开出的‘条件’吧。


    宁豫有点想笑,又很想嘲讽回去,奈何拿人好处自然手短。


    末了,她只能磨了磨牙,回:“有。”-


    不知道谢枞舟做了什么,总之庆功宴那天李之逞没有出现,并且应该是给宁从光来电致意过——因为老爷子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责怪她。


    宁豫在休息室里弄头发的时候,宁晟跑过来烦她。


    连门都不敲就进来絮絮叨叨,说着小姑家的两个女孩儿多烦人,总缠着他。


    “人家会缠着你?”宁豫冷笑,毫不留情的戳穿他:“别在自己脸上贴金了。”


    “姐,你也太能打击我了。”宁晟哀嚎:“总之我不想在这儿待了,你车借我开走。”


    “要车直说,转弯抹角做什么。”宁豫也不想留他,从包里拿出车钥匙扔给他:“赶紧滚。”


    “姐,我的车不是不如你嘛。”宁晟‘嘻嘻’笑了下,插科打诨:“我最近谈了个新对象,在她面前得装一下。”


    然而别说新车了,就连零用钱都被家里人给限制了。


    宁豫一听,内心警铃声大作,直接把钥匙抢回来了:“你少给我出去惹祸了。”


    宁晟愣住,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姐,我谈恋爱怎么给你惹麻烦了?”


    “你还好意思问,刚闹出来人命几天啊?”宁豫冷冷道:“老实在家待着吧。”


    像宁晟这样的人,谈恋爱和想要创业一样就是祸害别人。


    宁晟委屈的很,但他向来不敢忤逆姐姐的话,再加上其他人也走了进来,他不得不乖乖闭嘴。


    看着刚到的景以和辛黛,他乖巧的叫‘姐姐’。


    这俩都是宁豫的老朋友了,他自然也认识,叫完就赶紧开溜。


    同样的,她们俩自然也很熟悉闺蜜的这个败家子弟弟。


    等宁晟跑走了,景以才笑着说:“小晟最近还挺懂事的嘛。”


    “懂事个屁。”宁豫想也不想的反驳,心想那些‘不懂事’的地方根本不好意思说。


    不愿意再聊宁晟,她带着她们出去。


    宴会厅的人已经到了大部分,宁从光一见到她,就把人拉过去介绍给周围一圈的朋友。


    基本都是四五十岁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宁豫今天穿的是一条莹白色的鱼尾裙,波光莹莹,此刻真的有点像是一条小鱼误入进鲨鱼群。


    “真可怜。”辛黛忍不住叹息。


    刚说完,背后却突然窜出一道声音:“可怜什么?”


    辛黛和景以同时回头——是穿着一身香槟色西装的谢枞舟,身长玉立,剑眉星目,端着酒杯的纨绔样儿俊的不要不要的。


    都是老同学,几个人说话并不客气。


    谢枞舟听完她们‘可怜’的对象,忍不住吐槽:“宁豫是可怜巴巴的小鱼?你们滤镜可真厚。”


    景以瞪他:“什么意思啊你?”


    谢枞舟笑:“她才是那条鲨鱼。”


    他抬起两只手一边一个推了下两人的后脑勺:“我去打个招呼。”


    作弄完人就跑。


    剩下景以和辛黛站在原地对视一眼,忍不住一起骂:“真烦人!”


    谢枞舟走到宁豫旁边,朗声和宁从光打招呼:“宁爷爷,好久不见。”


    他加入的自然而然,丝毫没有一个年轻人混迹在一群老油条中的生涩感,甚至有种吊儿郎当的散漫。


    宁从光愣了下,很快笑了起来:“你小子,最近忙什么呢?”


    “忙着挣钱给您进购新鹦鹉呗。”谢枞舟油嘴滑舌:“我爷爷告诉我百忙之中也得过来给您…和宁豫捧场,我就过来了。”


    人老了就爱听这些。


    谢枞舟这些摆明是在胡说八道纯粹哄人的话,可宁豫能瞧得出来宁老爷子是听的真开心。


    周围人也有不少认出谢枞舟是谢家现在掌舵人的二公子,搭话的人更多。


    晚宴就是一个巨大的社交场所,也是一个内向性格的人待不下去的地方。


    宁豫的行事手段和‘内向’没有半点关系,但也算不得长袖善舞的外向,此刻还挺庆幸谢枞舟蹦出来帮她分散火力的……


    “宁爷爷,我哥也来了。”谢枞舟指了指西边的方向:“我带着宁豫去打个招呼?”


    圈里谁都知道谢家的二少爷是富贵闲人,管事儿的是大少爷。


    房地产行业和钢材息息相关,宁老爷子巴不得搭上谢家这条线,闻言点了点头:“好,你们去吧。”


    等两个年轻人离开,宁从光的老朋友才打趣道:“老宁,你别说,谢家老二和你家老四也挺般配的。”


    “别瞎说。”宁从光忍俊不禁,随口岔开话题。


    其实他听到这话心里多少有些不悦——李之逞作为宁豫的正牌未婚夫整天有桃色新闻就罢了,现在连这么重要的场合都用‘紧急出差’的借口不来出席……真是有些委屈他们家老四了。


    只是脱离宁从光的视线后,谢枞舟并没有带着宁豫去和谢枞云打招呼,反倒是往没人的地方走。


    “干什么?”被拉到柱子后面,宁豫不明所以。


    谢枞舟盯着她:“什么时候开始第二次?”


    ……


    宁豫彻底的,无语了。


    他特意找了个借口带她偷偷摸摸的来这里,她还以为有什么重要事儿呢,结果就是问这个?


    宁豫懒得理她,转身要走。


    谢枞舟:“喂,别想赖账。”


    “谁赖账了?”宁豫硬着头皮回:“晚宴结束吧。”


    难道要她放着一堆人不管找个酒店和他□□去吗?这人真拎不清。


    看着宁豫类似于落荒而逃的纤细背影,谢枞舟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忍不住笑。


    虽然他实在不怎么喜欢这样的场合……但还是先回去吧。


    两个人特意叉开,一前一后回去,宁豫回到大厅就被辛黛和景以拉过去。


    “我刚才怎么看到你和谢二往那边去了。”辛黛眼眸跳向门口,看着谢枞舟也走回来,压低声音颇为八卦的问:“你俩干嘛去了?”


    宁豫:“他哥也来了,去打个招呼。”


    景以:“啊?枞云哥在门外吗?我刚才还看见他了呢。”


    宁豫微怔,面不改色的扯谎:“在。”


    只要她不尴尬,自我怀疑的就是别人。


    果然,景以没有再追问,很快就被别的画面牵扯了注意力。


    “瞧。”她抬了抬下巴:“那不是你姑姑家那位小公主吗?”


    宁豫回头,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沈思柠跑到谢枞舟旁边,叽叽喳喳的正在说什么,笑容很灿烂。


    辛黛:“她过来怎么不先和你打招呼啊,思宸来了吗?”


    沈思柠和沈思宸是姑姑的两个女儿,她们都是认识的。


    宁豫摇了摇头:“不知道。”


    这场庆功宴虽然以自己为‘主角’,但请谁过来都是宁从光安排的。


    可她猜应该都来了吧——姑姑宁曾梦是老爷子最喜欢的女儿,虽然早就嫁到沈家去做儿媳妇,但随着这些年沈家的生意不太景气,宁曾梦带着两个女儿回娘家的次数只多不少。


    不过既然都看到了,谁先主动打招呼都一样。


    宁豫走过去:“思柠。”


    “四姐!”沈思柠听到她的声音立刻回头,眼睛亮晶晶的撒娇:“对不起哦,我刚到,还没来得及和你去打招呼呢,就看见,看见……”


    她一边吞吞吐吐一边偷偷看谢枞舟,显然,因为先看见了某人才耽搁了的这点小心思不言而喻。


    宁豫笑了笑:“没事,思宸来了么?”


    “来了来了,和我妈一起去找外公了。”沈思柠挽着她的胳膊回答,眼睛却还是盯着旁边的谢枞舟。


    大学还没毕业的小姑娘就像一张通透的白纸,那些小心思几户全跃然于纸上,旁观之人看的一清二楚。


    辛黛挑眉,直接问:“思柠,你怎么一直盯着谢二看啊?”


    “啊?”沈思柠显然是没料到她会这么问,愣了一下脸就红了,磕磕巴巴:“哪、哪有。”


    垂下的手都忍不住绞着裙摆流苏了。


    “怎么没有。”辛黛是个一贯爱作弄人的,看她这样更忍不住笑了:“我都看见了啊,让我猜猜,你是不是想和谢二一起吃个夜宵?”


    谁还没年轻过,当然能猜到这点少女情怀啊。


    既然猜到了,那看在是好闺蜜妹妹的份上也得帮忙推波助澜一下。


    果然,沈思柠虽然害羞到脸红的不行,但也支吾着没有否认。


    显然她是期待着男人怎么回应的。


    但谢枞舟只是笑了笑,淡淡道:“辛黛,别逗小孩儿。”


    逗,小孩儿。


    用疏离散漫的态度拒绝,让人心都凉半截了。


    尤其是谢枞舟看着戏谑,实际上态度挺强硬的。


    只是,被宠坏的小孩向来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嗯,辛黛姐说的没错。”沈思柠看着谢枞舟,大胆地说:“枞舟哥哥,等晚宴结束后我请你吃夜宵怎么样?”


    二十左右的年轻人,最不缺的就是可以被称作莽撞的勇气。


    在场的人这还有什么看不懂的,顿时‘哟哟哟’起来。


    景以也跟着起哄:“谢二,人家小姑娘都请客了还犹豫什么呢?答应啊。”


    闹嚷中,谢枞舟却是看了一眼始终安静的宁豫,问她:“你说呢?”


    其他人的注意力立刻被带偏。


    宁豫一愣:“我说什么?”


    “晚宴结束后要不要去吃夜宵?”


    谢枞舟这句话说完,宁豫感觉落在自己身上的数道目光更有深意,让她几乎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去不去是你的事儿。”宁豫硬着头皮回:“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啊?”谢枞舟耸了耸肩,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你刚刚不是约我了么。”——


    作者有话说:谢二:要抓住每一个机会逗老婆嘻嘻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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