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关系呢？
——亲过。」
*
当下。
黎灼颜面色不好了。
程述白立即去哄。
他俯身靠近黎灼颜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前头的意外并不损男人身上一丝一的温和。
二人姿态亲密，暧昧横生。
最后在众人的喧哗起哄声里，那杯酒被举了起来，作为共同见证。
只是在程述白跟黎灼颜说悄悄话的瞬间，部分人的余光并未看主角，而是落在闻夏身上。
从闻夏出现开始，安抚黎灼颜的任务就落在她这位好友身上。
远胜男友。
室内光又扫过去，残留的丁点余热将闻夏的脸打磨得模糊不清。
无从辩别。
这杯暧昧酒下肚，黎灼颜是彻底醉了，疯得厉害，人畜不分。
——而非前面那般装相。
连程述白都搞不定，最终这项艰巨任务又落回到闻夏的手里。
“呜呜呜，我要回去……”
黎灼颜就抱住闻夏，用她刚刚那只还挽过旁人的手。
吸取前次的教训，闻夏从来至今是滴酒未沾，她面向程述白说：
“那我先带她回去了？”
相似的画面。
二人的位置却是颠了个个儿。
程述白亦有些头痛，怎么事情好好的就发展成了这个样子。
“带吧。”他说，“这次又要麻烦你了，我这里还有点后续要收尾……”
“应该的。”
闻夏如常跟好友男友交流，她看看手里醉醺醺的黎灼颜，“她把我叫来开始就是抱了这个目的。”
是谦虚婉言，还是另一种形式的主权宣誓？
程述白应该没听出来，正常人不会想的那么深：“路上注意安全，到家后记得跟我报个平安。”
“会的。”
闻夏点点头。
两人离开，包厢里又恢复了一贯的热闹，跟前面无差——说实话，程述白跟黎灼颜这对情侣的互动就不多。
闻夏到了后，黎灼颜更是跟他那位朋友黏在一起，没什么起哄的机会，大家都在各玩各的。
有朋友走到程述白身边：“刚才你女朋友跟那位朋友……”
“你想多了。”
程述白直接打断，“女生之间的友情就是比男的要亲密一些，她们上厕所都要手拉手一起去。”
那人观摩着程述白的脸色：“也是。”
没再提。
“对了。”程述白又叫住对方，“以后不该做的时候别瞎起哄，女孩子面子薄，你别让她下不来台。”
“……哦，好的。”
他正是刚刚第一个提出“交杯酒”那位。
程述白的朋友里，多是聪明的，反应敏锐的，却也偶尔混了那么一两个异常迟钝的的。
这人也找到程述白：“那个，程子，你女朋友那个朋友的联系方式……你有没有啊？”
闻夏作为黎灼颜的好友出场，角色设定上并不抢眼，但她清丽沉静，跟黎灼颜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好看。
加上黎灼颜的粘人，她全程对这位好友多有照顾，更显得温柔体贴而又耐心。
简直是做人妻子的绝佳人选！
“没有，前面吵架时候她让她朋友把我微信号删了。”
“好吧。”那人失落，“那你能不能跟你女朋友说一声，帮我……”
程述白：“算了吧，刚复合呢我不想她又跟我吵。”
然后他就挨了对方一拳：“喂！问都没问的，你就给我下了判决书？就对兄弟那么没信心，好歹我也是不差的好吧，多少给个机会啊！”
程述白平静地看着他，并非那种仔细打量的视线，但这次也是走了心的。
“你不是她会喜欢的类型。”程述白直接下判决书，“而且——”
“她对她朋友好，并不代表就会对你好，明白吗？明白了就趁早死心。”
……
闻夏还不知道，好友的男友在无形之中为自己恰了一次桃花。
黎灼颜还贴着她的身上，这次是站立不稳，靠得很近很近。
头埋脖颈。
呼洒的热气悉数挥斥在她颈部的肌肤上，激荡起细密刺挠的痒。
运气比较好，这次出来再没有遇到奇怪的人。
“夏夏好过分！”
黎灼颜又指责，闻夏回了一句：“我怎么过分了？”
她一应，更是助长了黎灼颜这边的气焰：“我刚刚被那么多人盯着，架在台面上下不来，夏夏你竟然不来救我！”
“你是我的朋友诶，你明明就在我身边，你竟然冷酷的只是在一边看着！！”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闻夏似乎是好脾气地迎合着问。
黎灼颜当真歪着脑袋认真地思索了一会：“至少，至少夏夏应该把我拉下来吧。”
“那对面是你的男朋友，周围都是他的朋友，照道理……”
话到此处，闻夏有意无意地一顿，“你们未来的关系将比我跟你更为亲密，你确定当场让他那么难堪吗？”
“那也是他的问题！是他自己没有约束好朋友！”黎灼颜理直气壮。
闻夏忽地低笑：“所以你们谁都没做错，闹一闹，又和好，而我成了破坏这段关系里的那个恶人，未来在很多地方被提起，都将是口诛笔伐？”
“夏夏……？”
黎灼颜本能地感觉到不妙，因为闻夏原先挽着她的手蓦地抽离。
有冷气灌进二人间腾出的间隙。
黎灼颜下意识去追。
“我不是这个意思——”
闻夏退后两步，确定黎灼颜又站定了，前头还扶着对方的手一下变成了双手环胸。
在心理上，这是一个拒绝靠近，自我防卫的姿势。
这次她立于灯光下，后面就是大片大片的光源，将她曾经被蒙住的眼睛照得异常清晰。
甚至具体到能数清垂眸时的每一根睫毛。
“今晚是你自己愿意跟对方出来的，那我又能怎么办呢？我应该怎么办？”
“你既然同意参加聚会，同意去见对方的这些个朋友，你也应该想到接下去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这些本身就是你自己默许的不是吗？”
“而不是你迈出这一步，中间又后悔了，把我叫过来，间接让我承担这所有的一切。”
“你今年二十六快二十七了，而不是六七岁，买东西生病住院的还必须带着家长才能帮忙表述清楚。”
黎灼颜听着闻夏说话，心就慌了。
由心上脸。
她不明白自己前一秒还跟夏夏好好的，怎么就变成针锋相对的模样。
她只是真的好委屈啊，关键时刻夏夏不帮她，当时那么多人在场她也不好说。
现在就两个人了，想单独地跟夏夏撒个娇，求安慰。
黎灼颜嚣张漂亮的眸子里都泛起了水汽——她今晚喝了不少饮料，酒啊带酒精的。
水体里那水就格外得多。
“夏夏你污蔑我，我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
黎灼颜的情绪过于激动了，激动到差点站不稳，闻夏的手比脑子更快。
几乎是一瞬间，她人几乎是跳过来的，就扶住了黎灼颜的手。
黎灼颜整个身体柔软地都陷落在闻夏的怀抱里，前一刻还委屈含泪的眼里，骤然沾染上一份明璨的笑意。
在闻夏看不到的角落。
而闻夏似乎也因为这份本能而身体一僵，黎灼颜好似无骨动物一样，在对方怀里沦陷得更深。
拱啊拱啊，脑袋再一次拱卫到闻夏的肩膀上，她压抑着喉咙口即将发出的一声满足喟叹。
已经过去了，没事了。
夏夏向来心软。
而她也能感觉到闻夏的身体在僵硬过后，似乎是自暴自弃般又放软，闻夏的头也跟她互相缠着。
形成交颈的姿态。
看吧~夏夏也是很想和她贴贴的。
温热的、绵长的呼吸贴到了黎灼颜耳边，那是闻夏的，并不过分炙热灼烧。
黎灼颜很惬意也很享受。
闻夏细节地拨开了她的发丝，没有任何阻挡——
闻夏问，声音温柔：“小颜，其实你一直都是在装醉，对吧？”
黎灼颜身体猛然一震。
“你的酒量我是知道的，那才多少一点，你喝下去怎么会醉呢？”
“还是你觉得——”
闻夏还在慢慢地帮黎灼颜梳理着鬓边的发丝，这不可避免要碰到黎灼颜的肌肤。
闻夏指尖的温度是温的，可露在外头，人手指的温度总是比脸颊更低一些。
落在黎灼颜脸上又是凉的。
碰一下。
宛若蜜蜂蛰过，令黎灼颜的耳畔处肌肤先是变得有点麻，而后不可抑制地烧灼起来。
黎灼颜整个人都要化开！
被低温烧透。
她缓缓、缓缓地转过头。
闻夏距她很近。
可好友的眼瞳又是很深很深，深到黎灼颜在这个距离之下，依旧辨别不清对方的情绪。
“再一次看到我们亲在一起，让你的男朋友恶心逃跑比较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