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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夏的手指很长。
侵入触及抵到的内部，远比外界肌肤来得更湿更热，一整个地包裹住。
可口腔对比蜷起的掌心，能容纳的东西始终都是有限的。
暗色里。
黎灼颜有些费力地吃着。
闻夏见不到她如今的表情，更见不到黎灼颜眼尾生理性沁出的泪水。
她来回的穿入、回捣，只是叫黎灼颜的嘴角张得更大，更骄傲。
味道十分清晰的能够嗅到里面的酒气。
黎灼颜的舌尖根本无处可逃，那灵活之物好似比带着不动的岩壁更烫。
仿佛也在被肆意的亵玩。
漫长的，一直到黎灼颜感觉她的唇角都要离开——
闻夏将指腹抽了出来。
黎灼颜如离水许久的鱼儿般，微微佝偻着点腰，一个劲费力地喘息。
她的心跳剧烈，很快很快，不知是因为先前的窒息缺氧，还是……
此刻。
闻夏倒是善意地帮扶了一把。
她一只手捏着黎灼颜的脸颊，指下用了点力，固定住，指尖灵动地翻转，又将上头的濡湿擦拭在黎灼颜脸颊上。
——正是刚刚入侵的那只。
带着生硬，带着冷酷，又添几分羞辱惩罚意味。
黎灼颜并未发怒，或许是不清醒，她仅是默默可怜地承受着。
闻夏另一手又打开门，摁亮灯，屋里的柔光顷刻间倾泻而出，模糊了闻夏发梢的痕迹。
背着光。
连带那双漆黑的眸色都朦胧着有了几分温柔的恍然。
黎灼颜被迫维持着抬头的动作，她听到闻夏说，语气轻轻似呢喃梦境。
“你醉了。”
抚着她那脸颊那手也一下变得温柔，黎灼颜思绪不由被对面带着走。
“我……我醉了吗？”
“当然。”
闻夏语气轻松，一边托着黎灼颜前往屋内，“在包厢那会你就醉了，还发酒疯跟男朋友喝交杯酒来着，到现在已经醉得不像话了。”
闻夏一边帮黎灼颜回忆，一边也是将某些事情给定了性，那就算过去了。
倒是将更前面自己同好友的情歌对唱给排除在“醉”的大前提外。
骤然进入到明亮的氛围里，黎灼颜那眸子有些畏光地眯了眯。
她似在思索。
用那醉酒后迟钝并不聪明的脑袋。
“哇——”
黎灼颜蓦地委屈，眼睛红红地看向闻夏，这眼尾洇红不知红了多久。
旋即。
黎灼颜弯腰，她真就“哇”地一下吐了出来。
吐在入门口，吐在地毯上，她自己倒算是干净，可有一些溅落在闻夏的裤腿跟鞋子边缘。
黎灼颜吐的不多，连她白净又红艳的下半张脸也沾到了一点，染上秽色。
黎灼颜更委屈了，生理性的眼泪流淌，就眼泪汪汪地对闻夏诉苦。
“呜呜呜，夏夏我好难受，我是不是……是不是要死掉了？”
闻夏的视线在那些秽物上停留一秒，很快又回过神来，她脸上并未露出多少厌恶嫌弃之色。
也不顾自身的脏污，就拍着黎灼颜的后背安慰：“不会死的，只是你喝多了想吐，吐出来就好了。”
闻夏安慰了黎灼颜须臾，又脱下鞋子，卷起微脏的裤腿——幸好，里面没脏。
她也不穿拖鞋，就光脚合着袜子，踩着地面去给黎灼颜找塑料袋，让后者对着这边吐。
可自那一下后，任凭闻夏怎么拍背，黎灼颜再也吐不出来了。
只睁着红红的眼睛，无辜可怜地看好友。
“好像现在……好了？夏夏，我真的不是故意折腾你的，我发誓！”
闻夏还能说什么呢？
双层叠起的塑料袋放到一边，她又抽了湿纸巾将黎灼颜的唇角并下巴擦得干干净净。
包括指尖，包括自己先前被自己涂抹到的侧边脸颊。
确定黎灼颜身上不脏，她又将人放到一边，自己任劳任怨地收拾起屋里的狼藉来。
这边社区的安保一流，夜半三更不会来人，房门还开着，也是散一散屋里的浊气。
有夜风吹来，凉凉的，吹得人脑袋都清醒了几分。
黎灼颜正坐在那儿，精致漂亮得像一个洋娃娃，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闻夏。
她忽然歪着头笑，明亮的眼眸似星星。
光芒点点，又忽闪忽闪，忽明忽暗，稍不留神便会同黑暗一道涅灭消弭。
黎灼颜说：“夏夏好能干啊，真不敢想象未来没有夏夏的日子，那我会死掉的吧？”
闻夏手里动作不停：“半夜三更的别说这些。”
黎灼颜嘟嘟嘴：“说说而已嘛~”
“所以夏夏一定不能离开我，无论让我做什么都好，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凝滞须臾。
闻夏：“嗯。”
……
黎灼颜的家里布置得很温馨，周遭被塞得满满当当，有了新的也不忘旧的，什么都舍不得丢，可见她有一些收纳癖。
甚至还称得上少女风。
因为黎灼颜卧室床头还有大批大批的娃娃，晚上她要娃娃们陪着自己睡，十分幼稚。
跟她外在表现出的利落艳丽，真实给人的落差感极大。
不知除闻夏外，还有几人能窥黎灼颜这最真一面。
黎灼颜像是累了，一直都老实安静地坐在那里，只盯着看，待闻夏收拾得差不多。
黎灼颜说：“夏夏，你的裤子也脏了，你到我屋里随便找一条换上吧，反正我们也都差不多，衣服都可以换着穿。”
闻夏：“知道。”
闻夏又问：“要不要洗澡？你不是嫌脏吗，又刚刚吐过的……”
提起这茬，黎灼颜飞速的拧起眉来，娇气占据上风：“要！”
她起身，很自然地冲闻夏张开双手：“夏夏帮我！”
闻夏的动作停住，一挑眉地打趣：“怎么？醉到走不动道路要我抱你过啊？”
黎灼颜想了想：“也要！要夏夏帮我洗，我都醉成这样了我怕我到时就晕倒在里面。”
闻夏敬谢不敏：“你还有力气站起来，有精神想这个，就说明你还没有醉到生活不能自理的程度，自己去。”
“夏夏~”
黎灼颜想撒娇，被闻夏快速严厉地打断，“自己去，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身上都是臭的。”
“哪有？！”这下可是踩到黎灼颜尾巴上了，“我那么臭夏夏不还是一路抱着我回来？哼哼前面不嫌弃，现在要你帮忙倒是嫌弃了。”
“没良心，亏我会觉得自己跟夏夏是好朋友呢……”
“去不去？”闻夏再问一遍。
黎灼颜的声音立即弱下来：“知道了知道了，马上去，我、我自己洗。”
没了黎灼颜的屋内一下冷清起来，屋门已经被关上了，不久传了淅淅沥沥的浴室水声。
闻夏将一切归位——就像黎灼颜对她家很熟悉一样，她对此处的一切也十分熟稔。
闻夏来到了黎灼颜刚刚坐过的位置旁边坐下。
黎灼颜忽地从浴室里窜出来，原来她只是在调水温放水，还没有开始洗。
她探着个脑袋就看闻夏，闻夏的姿势随意自然，透着询问。
黎灼颜开始飙戏：“我洗澡期间夏夏一定不可以走哦，我还湿漉漉地跟阴湿女鬼似的一直盯着你的，夏夏绝对绝对不可以抛弃我。”
硬的来完，她又来了一套软的，猫猫可怜。
“你知道的，我从小……”
“快去洗。”闻夏打断，黎灼颜的撒娇无耻终是起到了效果，闻夏语气不知不觉柔下来。
“我会一直在这里等到你出来，哪也不去。”
闻夏叹息。
黎灼颜终于安心了，门合上，水声再响起，被留在客厅的闻夏则是垂眸在想——
刚刚黎灼颜吐露，到底是喝醉酒吐了，还是觉得她的行为异常恶心呢？
也是今夜情绪上涌，做出了一些非常不理智的行为，黎灼颜不接受她的心意，也不想失去她这个朋友，便在一些事上委曲求全地迎合着自己……
那就像今日忽然出现的前男友说的一样，真正恶心的其实是她吧。
“无论做什么都好”、“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这两句本质就是悖论，并不成立。
就像她跟黎灼颜如今岌岌可危、濒临破碎的友情一般。
……
人的记忆是虚假的。
会自动修补、美化，乃至是遗忘……篡改！
不是的。
黎灼颜则是清晰的记得——
当初她跟闻夏确实是在外面，很不小心地撞到亲了一下，可在她的记忆里，亲吻的时间远比闻夏印象中的漫长。
男友窥见、争吵、分手……
可在这一切落定前，同样是闻夏送她回来，同样两人一路无言，而在开门之后，闻夏忽而发疯，将她抵在门上亲了好久好久。
亲得深入，亲得疯魔。
自己当下没有拒绝，到后面则是抵抗起来，闻夏事后有跟她道歉。
她装模作样闹了两天，原谅了，二人又是朋友。
男友？
在她跟闻夏闹别扭期间，这位昔日的正牌男友早被她丢哪里去都不知道了。
如今，黎灼颜将自己泡在浴缸里，脑子能很清晰地想起这些曾经的事。
女性泡澡其实并不卫生，但她今天不管不顾，就是想将自己沉进去，放空一切，不让自己思虑更多。
可为什么……
脑子里的一切反而都更清楚了呢。
此时此刻的黎灼颜除了脸颊跟肌肤微红，哪里还能见到那一丝一毫的醉意？
悦耳的乐声流淌，是黎灼颜的手机铃声在响。
洗澡时，黎灼颜将手机也带进来了。
来电人是蒋晁——她的上一任男友。
很奇怪。
黎灼颜跟很多任男友都能吵到撕心裂肺，最后分开时又格外难堪。
可每一任又都能留下联络方式，甚至在过去一段时间，就能将过去的不快忘得干干净净，乃至在黎灼颜的朋友圈里点赞。
好像去掉了个“男”，从男朋友变成了朋友一般，又似乎二人的关系本该如此。
就跟现任的程述白一样。
在闻夏眼里，便是有死灰复燃复合的可能。
当下黎灼颜接起电话，听清来人——
“你给我去死！！”
清醒的，明亮的。
蜜糖般缱绻流淌的眸色沉下来，垂首时睫毛颤颤，被笼到了黑暗里。
……丁点没有在闻夏面前的撒娇讨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