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帝到底顾及爱子的安危, 他施舍般地同意了兰姝的请求。
戚老头如今在民间名声大噪,人逢喜事精神爽,兰姝见他如今这副模样, 倒像是年轻十来岁似的。
“我说乖徒, 你也不管管外头那些人是怎么说你的, 要我说啊, 那些长舌妇呢,就该让他们七窍流血而亡才好。”
医者仁心, 能让他如此忿忿不平, 的确少见。
戚老头一脸忧愤,他向来护短, 且这人还是他唯一的小徒弟,想来以往也没少为她打抱不平。
兰姝挑挑眉,她抚着肚子没搭理他, 小妇人周身散发母性光辉, 她的肚皮高高隆起, 假以时日便要临盆。
未几,她郑重其事面朝不着调的老头福身,“师父,徒儿临产那日,拜托您多照看些。”
生产犹如在鬼门关走一遭, 且她还肩负重任,徐家的人还未脱难, 她不能马虎。
宗帝那只老狐狸并没有令人关照徐家,他还放出狠话,若明棣依然不好,她凌家的老祖宗都要被挖出来鞭尸。
兰姝对他的施压见怪不怪, 只当那人是个上了年纪的臭老头,有事没事就爱刺她几句。
还甚爱同她显摆明棣少时对他的孺慕之情。
“哼,子璋真是瞎了眼才会同你这毒妇有所牵扯。”
张口闭口毒妇,兰姝顺手取来弓弩瞄准他。
高公公立时慌得不行,“娘娘,哎哟,使不得,圣上是国之根本,娘娘您快放下吧。”
老头老当益壮,伸手掷了颗棋子,砰的一声,棋碎箭乏。
他嘴里不依不饶,吹着胡须沉声道:“暗杀天子,凌氏女,你好大的胆子。”
紧接着他又捋着胡须说:“不错,你手中那柄弩是子璋少时的乐子。哼,子璋十岁就能射出十丈之远,凌氏女,你很弱啊。”
“你既那么疼爱他,不也让旁人诞下别的麟儿?”
兰姝冷冷瞥他,索性将弓弩随手一扔,“虚伪。”
玉石坠地,身后响起哗啦哗啦的声音,兰姝回头,“多大人了还生气,臭老头,没人和你说过,你脾气很臭吗?不知道高公公上了年纪,腿脚不好吗?”
兰姝目光往下,朝散落在地的棋子瞅去一眼,而后扬长而去。
今日的她依然小胜,以往也是如此,老头的嘴虽碎,可她总能不费吹灰之力气到他。
里头的高公公却是热泪盈眶,他一个没根的,虽然有几个干儿子,但哪有小娘子心细哟。兰姝给他开过两回药方,他这老寒腿还真缓解不少。
没人喜欢吵架,兰姝心神疲惫,索性回去小睡了半日。
这一觉睡得安稳,老头没缺她用度,皇家之物自是万里挑一,榻上的锦被都是极好的。
睡醒之后她有片刻的茫然,鼻尖若有若无能嗅到淡淡的墨香,不远处的飞花正往香炉里倒药粉,她见兰姝朝这边看过来,耐心同她解释,“凌小姐,这是太医新开的安神香,里面添置了不少药材呢,都是对胎儿无害的。”
许是那人熟知兰姝的秉性,知晓她不会为难下人,是以夜深露重之时,太极殿来了不速客。
来人身形修长,八尺有余,站如青松,面若冠玉,气质非凡。同宝珠一样,他正伸手轻抚小娘子的面颊。
他已许久不曾这样同她接触,他是怨恨的,如何不恨?这人美则美矣,却三番五次弃他,每当面临抉择,她总是狠心舍他,将他狠狠抛下。
笑话,他堂堂一位皇子,出身高贵,如何要凭借她的爱意过活?
几个月以前,他如深闺怨妇一般,将自己关在银安殿颓废度日,她不喜欢酒,他偏要喝得醉醺醺,气死她。
可她不知道,狠心的小妇人入住太极殿,成了他父皇的爱妃,多可笑?
思及此,男子的眼尾泛红,他缓缓下移,她的颈子纤细而脆弱,只要他多使几分力,便可叫她香消玉殒。
明棣并未止住作弄的手,他怒火中烧,昔日的冷静不再,他想沉沦,想同她沉沦。
这个狠心的女人,入死她便是。
想囚禁她,想把她的手脚都锁上,将她锁在自己身上,走哪都带着她。
说干边干,他目露凶光,恶狠狠地覆了过去,她很软,哪哪都软。
明棣胡乱揉了一把,目光灼灼,软乎乎的孚乚口才被他欺凌惨了,在他手上坚持不过五个来回,便起了一道道绯印。
他正想探下之时,手心覆上女郎的肚皮,圆滚滚的。他眸光一深,碍事,这孩子还真是坚强,他前两日甚想弄死他,这个孽种,还不知是谁的孽种!
他自是希望是自己的,可他不得不承认,底下的小妇人早就被徐家那个奸夫入惨了,他该死!
他没亲自动手,觊觎他的小狐狸,就该死。听底下的人说,折磨他整整十日才断气,是个硬骨头,那又如何?
他死得透透,头骨都被穿了几个孔。
想弄死他的,大有人在,杀过人的将士都有一股血性。世人最爱看英雄没落,若这英雄死于自己之手,那些人只会觉得畅快至极。
他徐青章等下辈子吧,就算是下辈子也别想侵犯他的小狐狸!
他要生生世世同她在一起,生也好,死也罢,男子的目光越发痴狂,他精准覆上兰姝的朱唇,好香,好软,嫩嫩的。
精致的香炉里烟雾袅袅,他是过来摘花的登徒子,他已数月不曾同她亲近,想得紧,念得紧,娇滴滴的小妇人也委实紧致。
“嘶,朝朝好狠心,几月不见,一见面就咬夫君。”
他伸手捻揉小娘子绯红的唇,兰姝并未清醒,由着他肆意摆弄,他目光痴迷,恶劣地将她晶莹的口水糊在小口,亮晶晶的,甚美。
明棣方才仔仔细细瞧了个遍,娇娇的小口是闭着的,并没有红肿,想来没有背着他偷男人。
“宝儿,是个好宝,夫君的好宝宝。”
他附在兰姝耳畔说情话,情难自抑,含着她的耳珠挺了挺,外头还残留着一大截呢。
睡梦中的小妇人目露痛色,饶是昏睡过去,她仍旧轻颤着身子。
这事儿没法叫停,摘花之人伸手替她抚平蛾眉,“宝儿,别皱眉,夫君是在爱你,宝儿。”
他一刻都不肯消停,甚至没给兰姝适应的时间,横冲直撞,全然将自己当作放飞自我的野马。
野马难训,若有人想训他,怕是要被狠踹几脚,但若是遇上深爱的母马,他当会不遗余力,想方设法讨好她。
“宝儿,舒服了吧,好朝朝,夫君的好娘子,好热啊,朝朝,这里泛滥了。”
昔有读书人凿壁偷光,今有摘花人也学穷酸书生那般雅致一回,也来凿一回壁。
他是窃贼,他也知晓兰姝性子倔,故而特意吩咐飞花给她燃了安神香。
无赖又如何,眼下他甚是爽利,浑身的每一寸肌肤都爽到不行。
“好朝朝,夫君不怪你的,夫君知道宝儿不是有心的,嘶,宝儿,夫君好爱你。”
晶莹的泪滑过脸颊,没入发丝,偏他洞察力敏锐,他替兰姝细细吮去,“宝儿别恼,夫君这是在爱你呢。”
兰姝没醒,她流下少许生理性眼泪,纯粹是被撞疼的缘故。
“宝儿分明也喜欢夫君,也喜欢夫君的是不是?宝儿的小嘴吃得欢,宝儿是喜欢夫君的。”
明棣从未这般失态,他眼里显现不顾世俗的不羁,他正痴迷地吮磨兰姝的花珠,也是好玩,掐一掐就溢手,反复几回之后,指腹间已然沾染许多。
“宝儿娇滴滴的,宝儿是不是偷偷背着夫君喝水了?”
这人也是蛮横不讲理,她若口渴,自然会喝水,难不成还想让兰姝渴着不成?
“宝儿,夫君不想出去。”
不想出去,想赖在里面。
不知何时,他终是发出一声长叹。
明棣久久不曾纾解,眼下看来,都快把她肚子撑坏了,偏这人口中发出餍足的喘息,“是朝朝舍不得夫君走,都怪朝朝。”
他语气欢快,腔调上扬,丝毫不觉自己趁人之危,行为恶劣。
兰姝对此一无所知,她昨夜睡得早,可早上起得却晚,直至日上三竿她才缓缓睁眼,下一瞬,强烈的酸痛朝她袭来,身上的骨头似要散架了。
疼疼疼,好疼,尤其是那处,肿肿的,走路时磨人,不止如此,底下还若有若无淌着些什么。
她近来是有些水肿,偏她夜里爱饮水,可今日怎么那里也开始不适?一时之间,她咬唇思索,冥思苦想半日仍旧未果。
小娘子黯然神伤,她提笔写了个药方,都是些消肿去痛的好药。
只是反复涂抹好几日后,依然不见好,兰姝怒斥,“飞花,夜里巡逻的侍卫是谁?”
飞花唯唯诺诺,同她报了名。
“好,本宫今日就革去他的职位,我的宫殿,何时成了宵小之辈来去自由的地儿了!”她将手中茶杯狠狠一放,显然动了怒。
飞花只埋着头,任她发火,对于那贼首的名讳,她是半点不提。
“把香撤下去,还有,不许通风报信!”如此,便同她摊了牌。
是了,聪慧的小妇人如何不清楚自己身子的变化,红肿沁血的孚乚珠,肿胀不堪的花户,颈子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齿痕,她又不是傻子!
莫不是将她当作花楼里的娘子不成?给她下药,还要作弄她的身子,他明子璋好本事,嚣张至极,都不曾遮掩一二!
夜黑风高夜,长空如墨,清冷的月色透过花窗挤入室内,兰姝夜里总要燃一盏灯,却是给他行了便利,叫他免受目盲之苦——
作者有话说:明狗太狗了[猫爪]
[可怜][可怜]下一章把妹宝锁起来[可怜]
第212章 精华都稀薄了许多……
他夜夜笙歌, 对屋里的布局早已了然,轻车熟路就着月光上榻,俨然将这当作他的地儿。
不止拔步床, 床上的小人儿也是他的。
小妇人长睫纤纤, 肌肤洁白如雪, 他怎么吮都吮不够。
他今晚弃了前菜, 一上来便含着小衣堵她,兰姝的额间冒着热汗, 她好难受。
“宝儿今日好乖, 看,又泛滥了。”
耳畔传入他黏腻的情话, 兰姝死死咬紧贝齿,她不肯发声,可是好难受, 喉间控制不住娇吟。
霎时, 男子停下动作, 少了他的作弄,屋里静悄悄的。
即便兰姝不曾睁眼,仍旧能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
“浪宝宝。”
他听见了!
小妇人娇嫩的面上被染一层绯意,她又羞又惊,正当她不知如何是好时, 男子将她整个人抱起来,下一瞬便被覆上他温热的唇, 滑溜溜的,是他伸进来的舌头,淡淡的墨香,她很迷恋这股味。
兰姝被他吻到忘乎所以, 她许久未同男子亲近,不止被他灌些口水,甚至她还明里暗里主动吮吃他的舌尖,两人的口津混在一起,他俩早已不清不楚了。
“宝儿的小嘴好会吃,睡着了也不忘回应,真是贪嘴。”男子微微喘气,腾出一只手去碰她的檀口,随意搅和了一阵,又湿又热,口水都被他舀出来了。
秉着不浪费的心性,他将指柱塞回她嘴里,“宝儿,好好吃,别浪费了,尝尝。”
是她的口水,自然要灌给她才是。
兰姝被迫受用,她耐不住男子恶劣的玩味,狠狠夹了下,“明子璋,你放开我。”
“宝儿醒了?”
他语气上扬,眼里却没有几分惊诧,想是刚进屋那会就知小妇人今晚的不同咧。
明棣再度寻着她的娇唇覆上,他将兰姝的嘴唇磨得嫩嫩的。
他起了玩心,多劳多得,捻弄亦是如此,好玩极了。
又趁兰姝错愕之际,拉过她的纤纤皓腕去探。
舌尖被吮到发酸,兰姝实在招架不住他的热情。
被他孔武有力的手臂牵引去碰,鼓鼓囊囊的。
兰姝忍不住往下瞟,壮壮的,比她纤细的手腕还要……少许。
“怎么样,喜欢吗?”
耳畔传来他的调笑,“朝朝好色。”
兰姝偏过脑袋收回目光,她轻咬下唇指责,“明子璋,你放开我,我是宫妃!”
明棣提了提她,与她又近了些,“呵,朝朝,我会继承父皇的一切,包括你。既如此,入你一遭又如何?天知地知,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呢?还是说,朝朝想嚷出去,想闹得众所周知,你的身子被我玩烂糊了?”
兰姝呜咽几声,他趁说话之际,又往里送了不少。
“好宝儿,你看,你也是喜欢它的。”
古人讲究藏风聚气,太极殿的房间大多窄小,同她一样。兰姝心里紧张,此刻的他寸步难行,被裹得动不了,四面八方都是肉壁,他连转个身的余地都难上加难。
兰姝孕期多愁善感,眼泪汪汪,她疼得直抽气,叫人不由心生怜悯。
“朝朝,莫哭,莫哭,我这就离了。”男子按着她的身子,作势要放过她。
兰姝真当他心存善念,岂料她身子一软,紧接着迎面而来的是雪崩的震撼。
他一边喘气,一边凶她,“好朝朝,我怎么可能放过你,朝朝狠心,说不见就不见,夫君却是念得紧。朝朝的每一件小衣,夫君都有好好保存。”
顺手将她的肥腻腻的一对儿从小衣底下剥离出来,如软桃那般,轻而易举撕掉它的果皮,今日这果汁粘手,他心下一惊,“朝朝,你有了……”
正值夏季,山巅的积雪经年不化,奶白奶白的。
他低头埋去,满脸清香,除此之外,还多了浓浓的干酪味。
兰姝心下一惊,这人怎么是个混不吝的?偏她被作弄得难耐,脸颊发烫,身子发软,软肉也在发烫。
这人好似能瞧出她的不适,精准无误地今口了去。
“啊啊啊,明子璋,明……”
“朝朝,唤夫君。”咕噜咕噜,他口齿不清,还狠狠打了她的屁股。
当真是没个尊卑,动不动就唤他名讳。
兰姝不肯伏法,明棣心一狠,提手撩起她的裙摆,又重重打了几巴掌,肥腻屁肉在他手心乱弹,得益者是他,偏他继续凶她,“坏朝朝,朝朝是坏女人。”
“章哥哥,莫打了,呜呜呜,姝儿疼。”
明棣微微错愕,他心细如发,小狐狸从来不会这般唤他。
此章非彼璋,男子沉声发问,“凌兰姝,你再叫一遍试试。”
“章哥哥,章哥哥。”
好,很好,即便她身子难耐,口中依然唤那奸夫的名讳,那奸夫早就死了!
“章哥哥,姝儿疼,啊。”
她哪里疼了,魅着一双狐狸眼绞他,分明十分爽。
明棣开始走动,他来来回回走得很快,兰姝紧蹙着秀气的柳眉嗔怪,相连之处水光盈盈,小娘子仍然张口闭口唤那奸夫,就好似当真是在被他……
他再是忍不住,将她抱至屋外,恶狠狠咬她耳珠,“叫啊,怎么不叫了?”
天朗气清,清风徐来,吹散俩人身上少许烫意,兰姝搂着他不敢动,她是羞的,羞耻心倍增,这人也太坏了。
她是不动了,也不敢言语,可明棣却是舒爽至极,畅快淋漓,“朝朝大着肚子也不沉,肥肥软软的,弹手,夫君爱极。”
兰姝憋着小脸不敢回应,太极殿守卫森严,时不时就有巡逻的侍卫……
“夫君,我要进去,朝朝要回去……”
她不得不温情小意讨好他,她不要被人看光。
况且,秽乱后宫,这是大罪。
小娘子颤着指尖拉扯他的衣襟,“夫君,朝朝不要在,啊……”
什么回不回的,晚了。
狐狸难训,尤其是她这种鬼灵精怪的,明棣单手托着她,指腹间溢出的肥腻软乎乎的,他又往上提了提,走动间,耳边尽是她的惊呼。
“明子璋,你放开我,你放我下来!”
谈判失败,她继续摆臭脸,“明子璋,你混蛋!”
“呵,朝朝还有力气说话,看来为夫还没将你喂饱。”
他胡说。
壮壮的,浓浓的,怎会没饱?
兰姝歇了咒骂他的心思,她将脑袋埋在男子颈窝,深深嗅了一大口,除了墨香外,这人身上还有着淡淡的药香,她心里酸涩不堪。
她不得不承认,被他入得好舒服。
宗帝曾与她约法三章,若她真能治好明棣,他能对徐家网开一面,可他还提了要求,禁止她再接触明棣。
“朝朝娇滴滴的,都泡湿为夫的皂靴了。”
兰姝被撑得五官乱飞,她狠狠碾上这人的喉结,既要欺负她,他也休想好过!
“嘶,坏朝朝,别咬,舔一舔,朝朝,可以舔舔,不可以咬。”他声音沙哑,对此食髓知味,小狐狸牙尖利嘴,舌头却软乎乎,此刻倒也真没再咬他,而是用她香甜的小舌细细吮吸他的喉结,
爽爽的。
他好兴奋,恨不能将那鸡子白通通送与她。兰姝伸手触上那两枚玩意,并不光滑,更像老头手里盘的核桃,凹凸不平。
察觉小娘子开始迎合,明棣继续诱哄,“好朝朝,摸一摸,待会夫君把里面的都送给你好吗?”
她十指不沾阳春水,指腹嫩嫩的,没有一丝茧子,明棣却被她摸得难耐,他被兰姝弄得兴致盎然,“好朝朝,好乖。”
不一会儿,明棣埋头咬她,一时之间止不住地喘气,核桃的精华便同月光一样,洒了她一手。
待他平复片刻,他不依不饶,“朝朝何时学的手段,朝朝坏。”
他没有丝毫对自己的懊恼,而是将自己的情不自禁全然怪罪于她。
兰姝目光幽幽,手心和指腹已粘连许多,“明子璋,你同太子妃鸾凤和鸣,如今这精华都稀了许多。”
见她醋得厉害,男子也不急于解释,“是啊,朝朝,我和……”他清清嗓子,“太子妃日夜照顾我,我予她些,合情合理。”
大着肚子的妇人将他狠狠一推,“明棣,你滚,我再也不要看见你。”
小妇人生了气,不仅连名带姓,眼神里亦带着凶光,怕是在咒他呢。
呵,只许她叫她的章哥哥,不许他同别的女子接触,她凌兰姝果真是个坏女人。
“朝朝,谁许你这么跟我说话?”
他凑上前,高大的身影完全罩住她,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阴森可怖。
兰姝隐隐不适,又推了他一把,“你我之间恩断义绝,我再也不要看见你。”
“断?朝朝,方才谁被我来来回回入了上百下?朝朝,不妨你告诉我,你我之间,如何断!”
“那都是你的一厢情愿,明棣,我讨厌你,若不是你……”
“若不是我,你可以安心做你的世子夫人是不是,你要同徐青章日日夜夜欢好是不是,即便他叫你小狗,你也欣然接受,是与不是!”
兰姝后退几步,眼中尽是不可置信。闺房之乐不足为外人诉说,他为何这么清楚?
“呵,小狗?凌兰姝,你就这般自轻自贱,对他摇尾乞怜,要做他徐青章的狗?”
“住口,你不配提他。”
比巴掌先来的,是她的香气,浓烈的奶香在他俩周遭蔓延开来,情绪使然,衣襟处的颜色深了一大团,她溢奶了。
因他方才把玩时,扯乱了她的小衣,另一处的朱果大喇喇地显现于他眼前,浇过去时,正好淋在男子随身携带的肉参上。
乳香四溢,两人都有些许尴尬,男子眼里泛着欲色,“朝朝,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第213章 偏她醋得厉害
“明棣, 明子璋,你放开我,啊, 不许……”
娇嫩的美背被他死死抵在在粗糙的树皮上, 人要脸, 树要皮, 他明子璋不要脸!
“明子璋,这是在外面!”
“明子璋, 你放开我, 呜呜呜,皇宫是短了你吃喝吗?你……你喝慢点。”
贴紧她的男子不说话, 只一个劲儿吮吸。
“呜呜呜我的,我的奶,没了, 没了, 要被喝完了, 你不许喝了。”她声音哽咽,带着浓浓的鼻音,她自以为够凶了,实则没有丁点震慑力。
可也不能怪罪于他,他虽喝过牛乳, 但那都是厨子弄好端上来,且他并不识得这乳水出自哪头牛。如今弃了厨子, 识得源头,省了不必要的步骤。
乳液顺着唇角淌去下巴,小妇人嚷着叫他慢些,可他都快来不及喝了!
一股股电流流走于周身, 兰姝心里紧张,夏夜的气温刚刚好,她却淌了不少香汗,不知过了多久,她吸着鼻子好心劝他,“明子璋,没有了。你快走吧,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她够好了吧,今夜被欺负这么久,她都没叫人过来抓他。
可他纹丝不动,显然没将她的话听进去!
她强行掰开男子的脑袋,“我都说没有了。”
朱果艳艳,挂在枝头宛如一串熟透的红宝石浆果,娇艳欲滴。
男子胡乱抹了一把嘴角,“抱歉,朝朝,方才喝太急,忘了给你留一口。”
……
他身形颀长,兰姝昂首同他对视,她忍不住将视线顺着他的薄唇往下,他没擦干净。
唇角残留了星星点点,他的脖颈更是重灾区。凸出的喉结上淌着奶白的乳水,她忍不住吞咽一口,而后心虚地挪开视线,“你,你走吧,我要回去了。”
不等男子告辞,她迈着两条纤细的腿儿就要离去,明棣随手将她捞入怀里,“朝朝,你还没说呢,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他喝了小妇人的奶,心情愉悦,语气已不如之前冷冰冰。抬手覆上小妇人圆滚滚的肚皮,她四肢纤细,偏肚子滚圆,大得吓人,仿佛下一瞬就要临盆。
“反正不是你的。”
明棣有一息的发愣,他原以为会从兰姝口中得知,她正在替他孕育子嗣。
可是没有,她怀的不是他的。
兰姝趁他出神的功夫,捂着肚子跑远了。
所幸身后那人并没有追上来,兰姝心里松了一口气。
明棣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出神,眼里满是迷茫。
不是他的?为何不是他的,怎么能不是他的?
她之前不是替他生过一个吗?
为何这个不是?
怎么可以不是他的种……
兰姝心惊胆战过了好几日,这几日夜里她总是睡不好,总担心那登徒子过来采花。
但那人销声匿迹,音信全无。也是,一个是当朝宫妃,另一位则是身份尊贵的储君,他俩之间隔着辈分呢。若非旁人故意提起,她又怎能听到太子的事迹?
除了宗帝时不时过来刺她几句外,便只有小团子日日过来请安。
可兰姝不待见她,铁了心不肯见她。
宝珠只当她娘怪罪她穿了香衣,她黯然神伤,远没有小时候活泼。
而兰姝如今对她起了厌弃之意,只因明棣口中那句小狗。
心道血缘果然不可小觑,她身上流着他们明家的血呢。
昔日徐青章不曾避着她,若非宝珠告状,她实乃想不到旁人。
爹不疼,娘不爱,宝珠夜里只得抱着明鹜痛哭流涕。
他如今独自住在皇子居所,明裕和明历早在明棣回京后没多久就搬出了皇宫。一个被封了燕王,暂且居住京城,另一位则被封了静王,去了西边。
明历临走前跪在太极殿央求宗帝,允他将生母一同带去。
被折磨多年的婢女早已不成人形,但好在她熬垮了程娉菲,终于能堂堂正正生活在阳光底下。
宗帝本就厌恶她,又见明历态度诚恳,遂一并打发了他俩。
宝珠自此同明鹜一道住在皇子所,两人相依为伴了多年,此乃后话。
即便宗帝偶尔问起,他亦能借明棣的由头遮掩过去。
他算是发现了,他这位皇爷爷虽然坐拥天下,可对于亲人总是宽宏大度的,尤其是他父王。
兰姝若是得知明鹜心中所想,怕是要忍不住翻白眼。那老头就是一个老顽童,天不亮就批奏折,末了还要叫下人唤醒她做早课,美其名曰为她好,实则就是见不得她好!
小妇人过了几天安稳日子,那人近来未曾现身,她也懒得应付他。
只是今晚夜里她却是觉得有些古怪,睡梦中的美人娇吟几声,她感觉自己置身于一叶小舟,湖面并不平静,她摇摇晃晃,身子被翻来覆去。
她蹙起眉,口中不满地嘟喃,待她缓缓睁眼,屋里漆黑一片,她顿时恼了,为何不给她点灯!太极殿的宫人竟如此懒惰了不成?
只是待她定睛一瞧,此处好似不是太极殿的布置。黑暗吞没她的理智,她心下紧张,抚着肚皮不敢大喘气,今日莫不成要被人灭口不成?
须臾间,耳畔传来他人的轻笑,“朝朝,醒了?”
“明子璋,你又来干嘛?”听到熟悉的嗓音后,兰姝紧绷的情绪乍然松懈下来。
“我来找我的小狗。”
这人长睫纤纤,薄唇水润,宽肩窄腰,如鬼魅一般妖艳。
兰姝瞥开目光,没好气道:“谁是小狗,你给我松开。”
腕上被系了丝带,兰姝红着脸凶他,“明子璋,你不是有太子妃吗?你放开我。”
他卷着丝带把玩,语气极为风流,“太子妃不解风情,我的小狗又乖又娇。”
好好好,真拿她当狗了,小妇人骂道:“明子璋,别逼我恨你。”
“为何恨我?朝朝,我爱你。”他伸手划过小娘子的耳珠,兰姝登时起了一阵酥麻痒意。
“瞧,朝朝,你的身子说它喜欢我,你的每一处敏感点都被我玩烂糊了。朝朝,乖一些。”
他的指腹带着些许凉意,从饱满的耳珠一直往下,顺着她的下颌线划过颈子,轻轻一挑,寝衣瞬间炸开了花。他含笑低语,“朝朝,今日的奶,是不是特意给夫君留着?”
兰姝想避开他的触碰,自那日同他亲近之后,她并没有不适,可眼下只被他拨弄几下便……
她无从解释。
“你快些,我还要回去睡觉。”
胀胀的,她感觉身上的软肉在发烫,身子并不舒坦,迫切地想……
很显然,这人能解她燃眉之急。
“呵,小狗,别急。”
他并未解开兰姝的小衣,甚至不曾安抚她。
也不知他从何处掏出一枚同心结,上头的红色流苏很喜庆,他捻着流苏把玩,丝毫不顾她的扭动,兰姝动了怒,“明子璋,你干嘛,给我解开。”
小妇人声音娇滴滴的,明棣不为所动,“小狗,这是夫君给你编的同心结,喜欢吗?”
万事万物,只有当人对它赋予一定意义,它才能寄托感情,如若不然,那它只是一个死物而已。
兰姝情难自禁,忍不住娇吟几声,不想这同心结,还真是替她准备的。
“舒服吗,小狗?”
被穗子轻轻扫过时,她的身子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好痒,酥酥的,可是到不了。
是了,软乎乎的穗子,只是一个死物,虽是长长的,却徒有外表,如何有他的物件好使。
他深情专注,眼里不曾因兰姝的难受而有所动容,偏他事先绑了兰姝的手脚。
她颤着嗓音求饶,“哥哥,子璋哥哥,饶了朝朝,呜呜呜,夫君,夫君。”
此刻的她有如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屠夫眼里只有对荤腥的渴望,如何会顾及她的求饶?
不多时,兰姝猛蹬几下腿脚,那人惊呼一声,“小狗,别乱动弹。”
他的声音很好听,清润而有磁性,美色当前,兰姝再是忍不住,便是那一刻,兀自畅快,半点不顾及男子眸间的谷欠色。
这人眸光一惊,弃了穗子,立时揭开小衣,总不能浪费了去。
同他争论许久,眼下终于得他亲近,兰姝心里扬起一股满足,爽爽的。
他咂咂有声,小妇人难免扯着嗓子咿咿呀呀。
“好喝,朝朝的,我很喜欢。”他胡乱擦了一把,被奶水润过的嗓子格外激动,“宫廷里的牛乳羊乳又腥又膻,朝朝这一对儿却深得我心。”
兰姝羞着脸提醒,“你,你喝完了,该放我走了。”像是怕他不答应,她又补了一句,“我没有了,都被你喝完了。”
她倒是没扯谎,男子的确喝得畅快,只是他抬手裹着沉甸甸的女乃儿颠了颠,他作委屈状,“朝朝,可是夫君还没喝饱。”
夜还很漫长,他岂肯放任兰姝离去。
他喜欢同兰姝亲亲,近来尤为喜欢磨着她的朱唇挤弄,每当这个时候,兰姝总会伸出舌头□□他,原也是想将他挤出去,但不经意间却是被他勾缠着回应了一次又一次。
待他亲够了,男子暂且离了她的唇,眼中闪过精光,“小狗,你扶着过去好不好,夫君想要你扶着。”
他解开束缚兰姝的丝带,这小妇人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眉眼间尽现媚意,谅她也不敢跑。
如他所料,小妇人的确没了逃离的心思,她热热的,浑身透着香汗,心道这人当真是个精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精!
他垂眸观望小娘子轻颤的手,他眼睁睁看着自己从青涩到乌红的蜕变,全赖于她。
偏她醋得厉害,女子善妒,时不时便要对自己甩脸子,试探他是否同旁的女人好过。
第214章 夫君,朝朝手酸
可笑, 他何其无辜。
只她一个便够了,他要让她饱食终日。
起先小妇人还愿意同他玩些乐趣,只是渐渐的, 她便撂了担子, “夫君, 朝朝的手酸。”
不说小妇人难受, 他亦是憋得慌。她声音娇娇的,愈发让他难受, 他索性弃她不用。
男子行事不比她慢唧唧, 兰姝一阵头晕,情急之下扯着嗓子, “明子璋,仔细,仔细我肚子里的孩子!”
她若不说还好, 她吼这一嗓子, 叫得他黑了脸, 如野兽般吮咬她的颈肉。
“啊,呜呜,不许啃我脖子,好痒好痒,呜呜呜, 明子璋,你混蛋。”
他清楚兰姝每一处痒痒肉, 偏他含糊不清道:“小狗分明也在咬我,为何我咬不得?”
兰姝歇了反驳的心思,这人光风霁月,渊清玉絜, 如今张口闭口便是荤话,她立时明了他所指何事。
小妇人腰肢酥软,兰姝的颈子似洒了助情之物,他啃得欢快,越发卖力,一度浅浅没入小娘子的胞室。
“朝朝,到胞室了。”他哑着嗓音替她吮去眼角的泪,“朝朝,好热,。”
兰姝脑子乱作一团,被迫同他交好已非她所愿,眼下她怀了孩子,如何,如何能让他去那里……
小妇人急得哭出声,她伸手胡乱探取,“明子璋,你,你撤出来些,孩子,我的孩子。”
“朝朝偏心,为何独他能住,偏我去不得?”
“有了幼子,就不管我同珠儿,朝朝真是偏心至极。”
小妇人被他扣了一大顶帽子,她委屈的模样没让他后退半点,“朝朝,不要紧的,人各有命,你的孩子自然如你这样坚强,否则,他就不配出生。”
他言辞犀利,歪理一大堆,兰姝恼了他,“明子璋,不许再进去了,我生气了!”
她故意绞了绞,逼得这人直喘气,他双眼猩红,握上肥软后,那奶白之物立时滋了他,而他,自然也回敬了小娘子。
于云雨中,他甚是持久,兰姝眼见外头的光亮一点点由黑转蓝,她推了男子一把,“你爽完了,该睡了,别赖在里头,我要走了。”
她不知此地是何处,但她前不久也得了消息,明棣如今虽然昏睡的时间长,可太医院却给他研制了些对症的药物。那方子虽不能根治,但他清醒的时间已由一个时辰增至两个时辰。
明棣是赶在最后一刻将她绑起来的,他缓缓阖眼之前,强行将自己再度塞回又热又湿的巢穴,他是休整了,根儿也要休眠呢。
兰姝暴跳如雷,这人,这人怎么是个混不吝的!
也不知他用的什么丝线,她动弹不得半点,且花户水淋淋的……
眸中的玉面郎君呼吸浅浅,兰姝甚少瞧过他的睡颜,她吞咽几口,忍不住伸手抚弄他的俊脸,只是她摸得难受,索性小口小口轻啄他的薄唇,香香的。两人唇角拉扯的银线断在她的下巴,凉丝丝的,害她打个寒颤。
她凝着玉人的俊颜怔怔道:“朝朝肚子里的,当然是你的孩子。”
她底下堵得难受,本想将他挪开些,可她却同样难以割舍。
爽爽的,她舍不得同他分离。
夕阳归西,明棣是在傍晚时分睡醒的,他惊讶于兰姝的耐力,小狐狸竟当真让他住在里头了。
“夫君?”兰姝哑着嗓音被他入醒了,她脑袋懵懵。
胞室好热,强烈的酸爽直冲脑仁,他头皮发麻,抽气了几声,“朝朝,拔不了。”
萝卜地紧实,萝卜长于底下,实难拔出。
“不怕,入开就好了。”
兰姝的腿酸,尤其是被他折起来时,“夫君,不要……”
兴起的男子停不下,他振振有词,“是朝朝舍不得夫君,是朝朝留下我的,不怕,入一入就好。”
“朝朝是我的小狗,小狗乖。”
兰姝被他喊得臊红了脸,她不是狗……
同他结识近十年,这人的耐力依然不可小觑,及至最后,小娘子果真又被入开了,缠着要他通那一对儿。
反反复复多回,兰姝分不清日夜,只知他们二人醒了便动,困了便睡,两人都舍不得离了彼此。
兰姝早已将宗帝的警告抛之脑后,是他儿子缠上来的,那老头不让她接触,她偏要,偏要偏要,不仅要了他儿子,还日日夜夜受用了多回呢,又多又浓,谁不喜欢?
小妇人的肚子一日日大了起来,若不是宗帝实在看不下去,她怕是会在东宫待到临盆。
老头棒打鸳鸯,明棣将她送回太极殿后,他心情很好,只是回时路过岚玉舒,他瞬间垮了脸,没有理会她的嘘寒问暖。
这人好烦。
“段吾。”
“岚小姐,请吧。”
他那会同兰姝说的不过是气话,什么分给太子妃,全是无稽之谈。
段吾口中的岚小姐刺痛了她的心,她上前拉住明棣的衣角,“殿下。”
“殿下心中可曾有我?哪怕只有一点点位置?”她声泪俱下,她曾在北地替他打理府中琐事,甚至回了京城,她也帮着王府联络各位大臣夫人,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可明棣竟日日夜夜守着她,叫她心里怎能不膈应。
“殿下,我,我不是要同姝儿妹妹争宠,妾身只想……”只想在他心中能有一席之地。
明棣面带厌恶,“岚玉舒,你越界了。”
“殿下如今是要过河拆桥?殿下,是我替北昭军解决燃眉之急的。”
她试图唤醒男子的良心,可明棣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柄小刀,哗啦一下,同她割袍断义,冷冷道:“岚玉舒,你的墨玉从何而来?”
“你兄长为了那块墨玉,竟骗了阿柔的身子,岚玉舒,你居然要同我谈情说爱,你还不知道吧,齐营是我亲手杀的,一百零八刀,招招避开要害。”
岚玉舒卷着他的断袖后退几步,眼里充满不可置信。
“那她呢?凌兰姝又为你做过什么?她如今是宫妃,甚至还和徐家兄弟,和谢大人有染,她凌兰姝哪点配得上你?”
见她口出狂言,死性不改,明棣的目光冰冷如霜,“你口口声声念叨自己的功劳,那块玉是她的,你这十年所拥有的荣华富贵,都是偷的她的。”
那块墨玉正是昔年太上皇所赠,只是凌家被抄之后,明柔见了心生欢喜,便将它归拢到自己嫁妆里头了。
明棣不屑同她理论,正要越过她往前走,“殿下就不怕我把所有的事告诉霞儿,疼她入骨的舅舅亲手杀了她的……”
方才割袍的小刀被丢到她脚边,“岚玉舒,仔细你的舌头。”
那位玉人渐渐离她远去,空气中那股黏腻的奶香却经久不散。
她的眼神透着一股狠劲,怔怔道:“我既偷了十年,便再多几个十年又如何?”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同住一个屋檐下,岚玉舒摸准明棣昏睡的时辰,于是隔日她跪在太极殿求见。
老头正在喝茶,闻言后刻意屁颠屁颠跑到偏殿挑衅兰姝,兰姝今日穿得厚实,立领衣襟遮下了她一身的红痕。
“哼,大热天的,你这密不透风,真是憋得慌!”
老顽童睨她一眼,临走时还顺了兰姝一壶茶,她小腿近来肿得厉害,自己捣鼓了些冬瓜茶,老头尝过一回后,倒也喝得正好。
待他走后,岚玉舒款款而来,长幼尊卑,先长幼,后尊卑,兰姝稳稳当当受了她的大礼。
她才不计较这些虚礼,她若想跪,那就跪着好了。
“娘娘,我们太子妃日夜照顾殿下,身子跪不得,您看……”
见兰姝坐如木雕,她翻着白眼,拿鼻孔看人,“太子殿下昨夜可是歇在太子妃院子里的,若是太子妃有个闪失,你可担当不起!”
说话之人正是那个老虔婆,岚玉舒今日是特地将严嬷嬷带来的。
这老奴时常挤兑马翠花,只因岚玉舒这几年更为看重她。她心知肚明,岚玉舒此番弃了马翠花,而是将她带过来,怕是要借着她的嘴去打压兰姝呢。
“姑姑,我入宫时日短,您是宫里的老人了,麻烦给姝儿说一说,若是当奴才的抢了主子的话,该当何罪?”
兰姝没打算委屈自己,直截了当打了她们的脸。
“回娘娘,若遇上不懂事的奴才,头一回犯错,该用竹片抽十个耳光,竹片要削得锋利些的,第二下便可见血。若是屡教不改,接二连三挑衅主子的,应当脱去她的下衫,打三十到五十个大板。”
兰姝挑挑眉,“这么严重?打板子,能撑住吗?”
“娘娘,据奴婢所知,若是女子犯事,通常撑不过二十个板子。”
美人面善,声音娇软,性子也软,“严嬷嬷,你是太子妃身边的老人,本宫记得,你曾三番五次咒骂我。往日那些,本宫也就不计较了。”
严嬷嬷冷哼一声,显然没将兰姝当回事,一个小小的宫妃而已,又不是贵妃,又不是皇后,哪有她们太子金贵?
打狗也得看主人呢!
兰姝笑了笑,又接着说:“来人,拖下去,打够二十个板子。”
“你敢!我是东宫的人!”
“吵死了,打的就是你,拖下去。”美人使了个眼色,立时便有人过来将她拖走。来的都是高大威猛的侍卫,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婢,由不得这老虔婆挣扎。
岚玉舒仍旧跪在地上,她知晓今日不能善了,索性自己站起身拍了灰,警告她,“朝妃,严嬷嬷是我的人。”
兰姝莞尔一笑,“太子妃快坐吧,瞧我,都忘了叫你起身了,还以为你喜欢跪着呢。”
两人锋芒毕露,今日怕是要斗个你死我活才好。
“朝妃,我今日过来没想同你斗法。”
面前的妇人宛如远山芙蓉,既妖媚又不失雅致,尤其是这一身白嫩的肌肤,白到晃眼。
岚玉舒眼底闪过嫉妒,她生于庆国,皮肤黯淡无光,也就来了京城后才开始保养,日日用牛乳泡身。饶是如此,依然兰姝这般娇软,叫人一见便能勾起强烈的保护欲。
兰姝瞧着她颈子上的红点出神,她目光不善,心里燃起一把熊熊烈火,“本宫同你没什么好说的。”
他该死,他竟真的弄了岚玉舒!
岚玉舒凑到她耳畔,“你就不想知道徐青章是如何死的?”
小妇人身形一颤,她愣怔了好一会,“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不止徐青章,凌小姐,你就不想知道徐煜是怎么死的吗?”
兰姝再是坐不住,“你把话说清楚。”
“凌小姐,叫她们下去,我今日前来只是想告诉你真相而已。”
兰姝颤着嗓音屏退宫人,徐青章是她的逆鳞。
她见兰姝这么识相,自顾自地倒了杯茶递给她,见她抿了一口,方才满意笑道:“你本可以安心做你的世子夫人,日后就是徐国公夫人,朝廷命妇,在京城的贵夫人当中说一不二,何其耀眼。”
“可惜,你偏要同殿下扯上关系。”她顿了顿,伸出指腹划过她的美人脸,眼里的妒忌之情愈浓。
“是殿下当年放出消息,徐世子这才中了庆国的圈套,落了马。从此被圣女,也就是你娘,做了药人。他遭了大罪,容貌被毁,记忆尽失,就连你也不认得了。”
“而且,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是殿下,殿下憎恨你与他的瓜葛,亲手在他身上划了一百零八刀,可怜他临死前还在求殿下饶你一命,徐世子当真痴心绝对。”
“对了,还有徐煜,你还不知道吧,徐煜本可以逃走的,可惜带了你这么个累赘,他是被谢应寒折磨死的。”
“凌兰姝,你怎么连姐妹的丈夫都不放过?你的好姐妹,本可以同谢侯爷恩爱一生,却因着你的缘故,连丈夫都不肯同她亲近。”
“你以为殿下不知道你那些勾当吗!殿下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平生最恨感情中三心二意之人,连他父皇都不肯原谅。偏偏你,你最该死!”岚玉舒表情狰狞,恨不能对她痛下杀手。
不知何时,地垫已湿了一大滩,她亲眼所见那位倒在血泊中的妇人如落花一般迅速枯萎,她脸上血色尽失,滚烫的泪从她眼角迸出,如花的小脸愁云惨淡,毫无生气。
药是徐霜霜的,早前她时常过来王府做客,徐霜霜肯伏低做小,她一度成为她的军师,还时不时献上些养颜驻容的方子,她用了极好。
自从得了兰姝有孕的消息,几月以前还吩咐人给了她一剂落胎药,她心里感激,即便她害明霞受了大罪,依然去牢里打点了一二,叫她好过些。
甭管兰姝肚子里是皇子还是龙孙,这一猛药下去,她自身都难保。
明家的天下,是她夫君的,而他的枕边人,当是她岚玉舒。
外人,休想染指。
只是事与愿违,兰姝难产,她连太极殿都没出去就被迫伏了法。
“圣上,儿媳没错,儿媳是在为明除害。”
宗帝黑着脸唤太医,他一脚将她踹开,“你干的好事!”
“圣上,朝妃她水性杨花,肚子里怀的根本不是您的孩子啊,圣上,儿媳得了消息,她凌兰姝曾在庆国和叛徒徐青章厮混许久,他俩苟且偷生,凌兰姝她……”
天子一怒,直接拔剑砍了她半条臂膀,“去把太子带来,要快。”
老头对今日此举后悔莫及,他只想挫一挫兰姝的威风,岂料岚玉舒这个蠢货愚不可及,竟敢在太极殿动手,他失策了。
什么太子妃,明棣拦着人没给她登记在册,甚至早前连玉牒都给她下了,他这老头也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宗帝看向兰姝的目光复杂,平心而论,他并不喜欢兰姝,无论是那年乞巧节,亦或是岚玉舒口中的水性杨花,对他而言都是祸事,此女其罪当诛。
可偏偏他那位引以为傲的儿子爱得紧,将她视若珍宝,含在嘴里怕化了。
戚老头神色沉重,他先替兰姝把了脉,暗叫不好,“圣上,姝丫头中了毒,所幸服用不多,只是母体带毒,多多少少会让胎儿受损,到时候那紫河车亦是如此。”
“说重点。”
宗帝懒得听他唧唧歪,榻上的小妇人痛作一团,而他的亲子也被请了过来,正躺在她的身侧。若是旁人瞧见,怕是要匪夷所思。
他特意吩咐莫要强行唤醒他,是以段吾不敢给他服用药物。
“草民担心,太子殿□□内的蛊虫恐怕不喜这些有毒的血,为防万一,不若将小郡王请过来?”
殿内除他们几人,并无旁人,太医和稳婆都在外殿候着——
作者有话说:要完结了,不能日更了
买了上一章的,麻烦倒过去重新看一下~我替换了些内容~
作话写于11.06 [撒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