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照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是仍然发出各种难以自抑的声音来,其实才过没多久,但整个人累得分不清时辰了。
堵塞的地方通畅的感觉非常明显, 甚至之后越千仞还多吸吮了几下,全部掠空了才收手。
褚照头皮发麻, 低声催促:“快吐掉。”
越千仞只觉得好笑,反问他:“为何要吐掉?”
褚照也说不清,他脑子里乱哄哄的, 甚至忍不住对越千仞前言不搭后语地求助:“我明明是男的, 怎么真的会有——以后不会还要给孩子喂奶吧!”
语气都忍不住恐慌了起来。
越千仞见他当真害怕, 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哄:“不会的, 月隐氏的记载提到,泌乳也是怀孕期间才有的身体变化, 孩子生下来后就会恢复的。”
越千仞猜测, 这可能是孕期的激素变化才会导致的。但褚照终究是男儿身,分娩之后,身上那些细微的变化, 也会随之消失。
他还安慰地补充一句:“放心好了,孩子将来想喝也没有。”
褚照:“……”
他忍不住捂住脸。
就算没有喂孩子, 但全喂给叔父也……也更加羞耻啊!
他心里这么想着, 却还是有块石头落了地。
于是又忍不住胡思乱想, 好奇了起来, 透过指缝偷看越千仞, 小声问:“什么味道的?”
越千仞哭笑不得地给出一个标准答案:“奶味。”
但他仍是凑上前去, 拨开褚照的手十指相扣住,然后倾身吻了上去,交换着气息, 也让褚照“品尝”到。
这吻带了几分温存的滋味,褚照不知不觉把手臂挂到了越千仞的脖子上,贴着他语气黏糊:“裙子……刚被我弄脏了……”
越千仞顿了下,很快反应过来。
见他神色局促,也没捉弄他,只回答道:“没关系,等会帮你收拾。”
可褚照不是这个意思,他急切地用手指蹭着越千仞的后颈,试图建议:“都、都弄脏了,要不干脆……”
越千仞挑眉:“干脆?”
褚照心一横,闭上眼睛回答:“再、再弄脏点!”
龙榻的床幔半遮半掩,被褥里的声响自然也变得模糊不清,一开始还有议论的声音,两人因为胎儿月份太大,不能太深入而陷入争议,然后就是只进去一半还是用手指之类含糊的提议,最后声响都模糊不清地闷住,混成一片再听不真切了。
收拾完的时候,褚照才心虚起来:“明天冯太医会不会又说我什么肾气亏损,骂我没有节制?”
越千仞搂着他,回答:“无妨,左右骂的也是我。”
褚照思忖,认真地说:“冯太医要是骂叔父,我就在一旁狠狠瞪他!”
*
第二天来进行每日例行问诊的冯太医果然是骂骂咧咧的。
等冯太医走后,褚照实在忍不住好奇,扭头看越千仞:“冯太医怎么从来没说过叔父精气亏虚?”
就天天盯着他一个人说不是,明明、明明那档子事,也是两人一起做的呀!
真想看看叔父被冯太医这么诊断时,会是什么表情……
越千仞总是对褚照满脑子奇怪的思维没辙,此时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他的目的。
可提到这事,语气便多了几分晦涩的暧昧:“怎么?想榨干我?”
褚照腾地红了脸,干脆直接把脑袋往他胸膛上埋,越千仞穿着单薄的里衣,他隔着这层布料,还能蹭到胸肌的轮廓。
忍不住多蹭几下,他才色厉内荏地回答:“不行吗!”
越千仞不觉好笑,“就你现在动两下手就酸的娇气样。”
被看低的褚照气呼呼,他只能强行归因,咬牙切齿说:“那是因为我现在怀孕了!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后,定然好好锻炼,强身健体,然后、然后——”
不对啊?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越千仞听着他卡壳的声音,已经压不住笑声,牵动着胸膛都在起伏。
他把褚照的脑袋从自己胸口扒拉起来,嘴角上扬凝望着他,“照儿这么为夫君能否尽兴着想,真是有心了。”
褚照又猛地把头扎进他怀里,恨不得埋起来算了。
他这是给自己挖什么坑跳啊!
可他实在好奇,甚至说着还真跃跃欲试……
只能把脸埋得更深,免得叫叔父发觉又要戏弄他。
他瓮声瓮气地说:“万一、万一做太过了,又有孕了怎么办?”
越千仞反问他:“冯太医给你那本《男孕录》的注解版本,你是不是从没翻开过?”
褚照打哈哈:“什么东西?可能夹在某些话本里,塞进书架了吧!”
越千仞看他真一点也没翻阅过,这才说:“有月隐氏血脉的男子,即便能受孕,一生当中也只能生一个。”
正因如此,他们族内才会将此视为“天赐”,而不认为是本族特异的遗传。
越千仞给褚照解释了一番,褚照恍然大悟:“哦!这样!”
那他就放心多了!
虽然褚照不觉得怀孕期间有多辛苦,可毕竟总有诸事不便,而且孩子太多容易吵闹,或者将来和他的兄长一样阋墙,只会让他和叔父伤心。
褚照已经想得老远,一时间没有说话,也没察觉到越千仞也有些沉默。
似乎安静了片刻,越千仞才忍不住一样,低声问他:“你想要多几个孩子吗?”
“诶?”褚照被问得有些奇怪,忍不住把头从他胸膛上抬起来,“可叔父不是我说不能再生了吗?还能怎么多要几个?”
越千仞看他认真的模样,却侧头避开了褚照的视线,才回答他:“选秀纳妃,自然会有皇嗣。”
褚照听得都懵了,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声音也拔高:“你当真吗?叔父想让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吗?我都要生下我们俩的孩子了,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说到最后的语气却不像质问,而是带上了哭腔,眼眶也瞬间红了。
越千仞本就说得很没底气,见他一哭,更是抿紧了嘴唇,连忙给他擦眼泪,低声道歉:“我没想……抱歉,别哭。”
他和往常一样哄着,可褚照却不吃这套,直接按住他的手,不让他碰自己的脸。
而他似乎也被这话提醒了一番,反而警惕了起来:“叔父说这样的话,是因为自己也、也打算娶妻生子吗……”
他忍不住问出声,可说一半就说不出口,声音又哽咽了起来。
“自然没有!”越千仞当即否认,瞧他伤心的模样,还是忍不住轻声重复,“不会有的。我不会做这种事,既已认定一人,便再容不下其他。”
褚照本来都被气到了,听到这话才顿了顿,神色缓和几分,抬眼盯住越千仞,小声问:“这个人……是指我吗?”
越千仞反而被他这样试探的询问戳到心头一颤,脱口而出:“不是你还有谁?”
可说完他便愣了愣神,意识到了什么,声音也软了下去:“刚才是叔父在胡思乱想。如果你还想要多几个孩子,也……也可以另寻他法,在宗亲里过继——”
“可我没有想要啊!”褚照连忙开口,制止了越千仞加快语速的话,为了让越千仞信服,他还努力瞪大眼睛,试图从眼神里传递他的真挚。
越千仞愣了愣,苦笑着揉了揉太阳穴,又低声说:“抱歉。”
他稍微起身,连带拉着把全身大半重量都放在自己身上的褚照,适时的转移话题:“起身吧,再晚点该吃午膳了。”
褚照却反过来握住他的手,轻轻地往回拽。
“你先坐下。”
他没用上什么力气,但越千仞还是依言重新坐回床榻上。
正想开口说话,褚照的手指顺着手臂搭上他肩膀,扣紧借力攀住,直接坐到了他大腿上。
越千仞有些怔愣,但还是习惯性地搂住他,牢牢将他护住。
他做得习以为常,自己都没觉察到什么,只有被无微不至的呵护到的褚照才会意识到。
褚照握住了越千仞放在自己腰侧的手腕,身躯还微微往前倾,逼近了几分。
“叔父最近遇到什么烦恼,又有人上奏说什么烦人的话了?”
“没有。”越千仞回答,但下意识的垂眸,正好回避了褚照的视线。
靠得这么近,神情细微的变化,尽收眼底。
越千仞总是习惯性地收敛自己的情绪,也甚少用言语来表达。
是他本就情绪平淡,还是更擅长自我消化,不想被别人关注到?
褚照并不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但他能瞧出来叔父此时心里隐忍着什么思绪,他了解叔父,正如叔父有多了解他——他们朝夕相处那么多年,早已成为彼此生命中无法割舍的一部分。
褚照抿了抿嘴唇,又干脆伸手,直接捧住越千仞的脸颊,在他怔愣的时候,掰正逼着他和自己对视。
“夫君为了什么而烦恼?告诉我。”
越千仞愣了愣神,对上褚照认真的眼神,却一时间嘴唇翕动,说不出话。
此时眼里的犹豫不决,倒是再明显不过。
褚照紧紧盯着他,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你若仍把我视为侄儿,视为永远都被你照顾的小辈,那叔父心头有什么苦闷不说就罢。”
他深吸了一口气,才接着说:“但夫君说过要与我做夫妻,我便不是你的小辈,是要与你共患难共白首的妻。你我同床共枕,却不能同甘共苦,连你有心事有烦恼我都不得而知,那我们算什么夫妻?”
越千仞压不住急切地应声:“是夫妻。”他又忍不住轻声补充,“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夫妻。”
“自然是的。”褚照轻轻抬了抬下巴,他努力想端着严肃正经的模样,却还是从抿紧了也不住上扬的嘴角泄露出他的情绪来。
“所以,你是在为此而烦恼吗?你怕我会想要选秀纳妃,于是自以为是地,先给我提了这样的建议?”
越千仞愣愣地看着褚照。
褚照说话总是会拖长音调,即便说什么骄纵任性的话还是生气骂人,都像是在和他撒娇。
但他也会在他的教导下,学会面对朝臣的时候摆出正襟危坐的模样,说话掷地有力,气势也会随之大变。
他总觉得褚照长不大,毕竟少年还是那个少年,细看也瞧不出十九岁的年纪与十八岁时相比,有何翻天覆地的差别。
但意识总是潜移默化的,褚照在不知不觉中成长,而在他心里,早已不是将他当做小孩子看待了。
越千仞只得承认:“确实是我自以为是。”
他这么好说话,褚照倒是顿了下,卡壳了片刻才清了清嗓子说:“咳,我、我也会担心叔父想娶妻生子,甚至说不定会纳妾……”
“不会有的。”越千仞盯着他,认真回答。
“我也一样啦!”褚照语气又忍不住活跃些,拉长了调子,“我永远不会选秀纳妃,这昭阳殿内永远只会有你我二人,你也不可以肖想别的什么人,什么娶妻生子,我不就是你的妻,肚子里不就是你的孩子吗!”
说到最后又是骄纵又理直气壮的语气。
可越千仞就是喜欢这样的褚照,他只觉得心头一片柔软,搂住褚照只恨不得两人能紧紧相贴,一刻也不分离。
他总觉得褚照粘人得像有皮肤饥渴症,总是想要与他接触,可他又何尝不是同样渴求着对方。
他知道褚照会怎么想,也知道很多想法都是自寻苦恼。没有动心过不懂怎么会有人为一点小事而患得患失,只有自己亲历,才意识到在意一个人的时候,再小的事都会不觉在心里放大。
更何况这也不是小事。
越千仞直直地看着褚照,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人,他却还是凝望得如此认真,听着褚照说完,才轻轻点头,低声问:“照儿愿意和我成婚吗?”
褚照没反应过来,“我们难道不算……等等,你是说,正式的?”
他回过神来,语气也不由地急促。
越千仞盯着他,点头应声:“嗯,正式的。明媒正娶,行大婚之礼,昭告天下。”
反倒是褚照彻底愣住。
“会不会……很麻烦?”
他都没这么想过,心里一直知道这样的感情不容于世,能得到回应,他便已经满足了。
越千仞却只问他:“你愿意吗?”
“我当然愿意!”
褚照情不自禁地拔高了声音。
越千仞紧紧搂住他,回答道:“只要你愿意,便无‘麻烦’二字。”
他总想给褚照全天下最好的一切,像是将照顾他已经视为自己生命中习以为常的一部分,习惯得不会为此而想要任何回报。
可不知何时,全天下最珍贵的馈赠,已经落入他怀中——
作者有话说:想表达的已经努力在文中传递了,好像没什么要说的了。之所以决定在这里正文完结,就是因为章纲写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我觉得在这里收尾再合适不过了~
当然还有一大堆后续,番外也会写的[求你了]不过明天可能休息一天,因为后续的大纲进度是0……
评论发发红包,感觉很不可思议,这是我第一次坚持稳定更新到一篇文完结(这是可以说的吗)也很感谢大家每天的陪伴~
(如果番外还能坚持稳定更新完我会再说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