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津见的适应能力真的很强，他沉默了几秒后，就接受了现实。
“总之, 谢谢你过来给我送早餐了。”月津见彬彬有礼地试图用敬语拉开距离，“我今天就不出去了, 麻烦你也跟其他人说一声不用担心我, 放我一个人待着就可以了。”
不能再继续增加受害人了……
“你怎么突然开始用敬语？”五条悟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 盘腿坐在了月津见对面, 两人就隔着一个小方桌, “除了熊猫其他人都有任务, 没事不会来的, 不过你今天的眼睛到底是什么能力啊, 这么紧张？”
打死月津见都不肯说出人见人爱这种话来：“本来也没有规定我的能力必须上报吧？”
五条悟眨眨眼：“……确实没有，但看你刚才那个样子，我是不是已经中招了？作为受害人我应该有知情权吧？”
月津见脱口而出：“可我觉得, 我好像才是受害人……”
五条悟：“……？？？”
话是这么说, 但客观来讲五条悟确实是受害人, 月津见努力摒弃偏见, 勉强承认了五条悟的身份，不过对于要不要说出真相, 他还有些迟疑，打算先确认一番：“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对劲？”
见月津见这么严肃，五条悟也收敛了点笑容，认真地沉下心来感受了一番。
“……你指哪方面的感觉？”
月津见含混地说：“精神方面。”
“果然是幻术吗……我没什么感觉。”五条悟耸耸肩，“是跟你对视就起效？那也没必要关在房间里嘛，蒙上眼睛照样出门。”
“不要，这个天气的话太闷了。”月津见吐槽, “我还奇怪你整天带眼罩不热吗？而且要戴就一直戴着啊，偏偏今天换了墨镜……你到底是按照什么条件选择的啊？”
五条悟伸手弹了一下镜框，让墨镜往上一点：“当然是按照心情。”
月津见冴久：“…………”
——那就只能说明你命中该有此劫了。
然而很奇怪，五条悟的态度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据本人说也没感觉到哪里不对劲……月津见陷入了怀疑，他的能力真的起效了吗？还是说他对这个【被爱】的效果有所误解？
他以为五条悟会像失了智一样倾吐爱意……现在来看还挺正常的，如果一直保持下去，这尴尬的事故也许就可以当做不存在了。
想了想，月津见下定决心，还是不解释自己的能力了吧。
反正对五条悟来说也相当于没中招，说了只有自己被嘲笑，他才不干呢。
“总之你没什么感觉就行。”月津见放松了一些，委婉地开始赶客，“我要吃饭了，你今天没任务吗？”
“没有哦。”五条悟理直气壮地回答。
虽然五条悟平时忙起来就是007状态，但并不是真的什么任务都需要他出马。
主要也是因为特级咒术师中有人叛逃有人不干活，而一级咒术师又偶尔会掉链子需要救场，才显得五条悟忙碌不堪……当然，也有原因是由于五条悟解决得太快了，就有人觉得多塞给他一点任务解决起来也不费什么事，能者多劳嘛。
今天五条悟感觉上层最近可能会有动作，就把不是非得他本人才能解决的任务都推掉了，所以一下子就清闲了起来。
如果真有推不掉的任务，他大概会想办法把月津见给带上……
其实别人他还不至于这么担心，可月津见现在上学不到一周，身体都还没调养好更别提咒术，加上上层对「六眼」的忌惮，这些年五条悟是深有体会，绝对是能毁了就不会想着控制，所以他对于月津见也不得不多关注一些。
月津见又换着话术委婉赶了两次人，都失败了，五条悟不知道是听不懂还是怎么回事，反正就没有要走的意思，还说出了让月津见都心动的话。
“你是在学数学吗？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我哦，理科我还蛮有自信的。”
月津见虽然很心动，但也谨慎地审视了五条悟几眼，确定对方看他的眼神和往常一样很清明，没有一丝被冲昏了头脑的样子，这才勉强同意：“……你要是教的不好我可是要拉黑你的。”
五条悟比了个ok的手势。
于是月津见就打开熊猫给他打包的便当盒，打算赶紧干完饭去学习。
他一边掰开一次性筷子，一边感慨：“没想到你还能帮人补课。”
“其他人又不打算考东大嘛。”
“……能不能别提东大了！”月津见羞耻得不行，这人真是三两句话就能把人惹毛，每次对他印象有所好转的时候就要出这种事，以后果然还是不要对五条悟怀有期待了。
五条悟看到月津见快真情实感地炸毛了，终于乖乖闭上了嘴。
实际上，他也有点奇怪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发出这种提议，明明他本来只是打算过来看看月津见身体，单纯避免上层找事的话，只要他在附近随时能赶过来，没必要非留在月津见的房间……
因为五条悟本身就太过随性，这种突发决定太多，他甚至没往月津见之前提过的“精神方面”的异常想过一分一秒，都用不着自我说服，他直接认为又是自己的一次一时兴起，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趁着月津见吃饭的时候，五条悟打量了一下这个宿舍。
房屋的主人刚搬进来没几天，生活的痕迹不算多，和他上次进来的时候变化最大的地方大概就是书变多了，看得出月津见是真的打算好好学习。
高专的课业不算繁重，不出任务的话，可以用来学习的时间还蛮多的，只是不太注重文化课。
要不是东京高专太偏僻，已经跑到东京的郊区了，月津见都能直接报个补习班……现在只能退而求次地先上着网课。
打量完这个宿舍，五条悟的视线重新回到了月津见身上。
这几天的锻炼还没到能体现到外在的程度，坐在对面的少年体型看上去还是那么单薄，不过这个年龄段发育起来很快，五条悟的「六眼」甚至能看出月津见的身高又长了一小截。
月津见吃饭都不专心，眼睛还一直凝视着放在一旁的习题册，今天才变成的红色眼眸有种空茫的无神感，让五条悟看着莫名不爽，并且突然想看月津见原本眼睛的样子，想着想着就出神了，不知不觉安静了很久。
“怎么了？我吃到脸上了？”月津见被五条悟无言的盯视搞得有些不安，怀疑自己是不是刚才看题目的时候走神脸上弄到了酱汁什么的，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一圈。
“…………”
五条悟忽然伸手按住了胸口——他心跳莫名加速了。
“怎么样，还有吗？”月津见问道。
五条悟甚至压根没注意之前月津见都说了什么，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连忙匆匆扫了一眼确认：“没了。”
月津见这才放心，不过还是忍不住吐槽：“你今天变得好安静啊。”
他刚才一问就后悔了，担心五条悟借题发挥又说些让人上火的话，没想到对方的回答这么言简意赅，简直都不像五条悟了。
“……真的诶。”
直到月津见这么说，五条悟本人才忽然意识到，他好像确实比往常要安静。
为什么会这样？
不等五条悟研究出什么，月津见就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说：“这是我课本，你先看看吧，知道你很厉害了，但希望不要用超纲的方式教我……我去把便当盒洗一下。”
五条悟接过来课本，随手翻了翻，大致心里就有数了，还顺手把月津见的习题册也拖过来看了看。
等月津见一回来，发现自己的习题册在五条悟手上，就顺势坐在了五条悟身旁：“这道题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你绕了个圈子，其实这里画辅助线的话更好解……”
五条悟正在画辅助线的时候，月津见为了看得更清楚而靠了过来，温热的呼吸打在五条悟的脖颈处。
「六眼」的视野中，五条悟清晰地看到，自己的体温在上升，心跳在加快。
“……？”月津见茫然地发现五条悟忽然停下来了，“然后呢？”
五条悟放下笔，突然伸手抱了一下月津见，不等月津见反应过来，就皱着眉又松了手。
月津见惊悚地回想起来，五条悟其实还是中招状态……可之前表现得真的很正常啊！他还以为五条悟根本不会爱人所以完全没变化呢！现在看来果然出事了啊！
“五条老师！”月津见一看五条悟沉思了几秒，好像又要伸手，连忙站起来远离了两步，瞬间又用起了敬语，试图让五条悟理智一点，“不管你现在有什么感觉，都是因为我的眼睛今天的能力，你冷静一下……”
“嗯嗯，我知道。”
五条悟又不傻，都这样了他肯定反应过来了，不过这是他人强加的状态，和他现在就是想抱一抱人有什么冲突吗？没有，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坐在地上，仰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前两米开外的月津见，向对方张开双手：“让我抱一下嘛，我就确认点事……或者你直接告诉我你眼睛的能力？”
月津见僵住了。
被人猜到能力效果，和亲口说出“能力是人见人爱”这种话，耻度完全不一样好吗！但这个交换条件……
五条悟见月津见还在僵持，干脆摘下墨镜，调整了一下表情。
就仿佛自知美丽而恃美行凶的布偶猫一样，五条猫猫最大程度地利用了自己璀错繁丽的盛世美颜，仿佛倒映着天空的苍天之瞳可怜兮兮地凝视着狠心人。
“就抱一下……实在不行，拉下手也可以。”
月津见其实很吃五条悟的颜——别说什么他是男人，女孩子路遇美女也会忍不住多看两眼呢，美颜就是美颜，跟性别没关系。只是这个优点之前完全被五条悟气人的性格覆盖了，就很难体现出来。
不过现在五条悟学会了利用优势，月津见一下子感觉被暴击了，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心太硬了，都是男人他也不吃亏，反正等明天效果没了，回想起这对话，尴尬的也不是自己……
“……好吧。”月津见同意了，谨慎地上前一步，也不坐下，就站在那里把手递了出去。
五条悟拉住月津见的手，他的心跳又开始加快。
果然如此。
刚才自己不怎么想说话的原因他也明白了。
那种安宁又惬意，只是看着对方就感到满足，连沉默都不觉得无聊的心情，他从未体验过，如果是因为这个的话，一切就很好解释了。
五条悟忽然笑了起来，本就好看得过分的容颜更盛了几分。
他一边笑一边把自己的脸贴向月津见的手心，歪着头自下而上地看向对方。
“没想到恋爱原来是这种感觉……要对我负责哦，冴久。”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还有两章别忘看了！。
白给的帅哥啊！就是性格有些残念……
五条悟的爱人模式很微妙……总体而言还是满足自身为主……是个贯彻自我的人呢
五条猫猫一定是美貌的布偶猫猫。
ps：璀错不是错字……大家不用捉虫了，意思是光泽闪耀，繁美……
第二十五章 什么学生, 这是我老婆【二更】
本来月津见还在欣赏难得一见的、没有任何遮挡的五条悟的美颜，结果就被对方的话给噎住了。
“……”
月津见沉默了一下，缓慢而坚定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五条老师, 你先冷静一下，要么你先找个任务做吧, 等明天再回来……”
五条猫猫委屈地喵喵叫：“冴久是不想负责吗？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我看错你了！”
“……你为什么总是说一些仿佛电视剧里才会有的台词？！活在现实, 不要活在二次元里好吗！！！”
月津见一不小心态度又崩了, 敬语也跟着消失不见：“你倒是考虑一下明天恢复正常后的心情啊！”
五条悟理所当然地说：“我考虑了啊, 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月津见冴久：“……？？？”
算你狠, 这就是传说中的只要你不要脸, 就没人能让你丢脸吗？！
但是五条悟不要脸了, 月津见不能跟着不要, 哪怕他其实跟普通人比起来已经算是很看得开了，跟五条悟相比他还是甘拜下风。
为了避免五条悟胡搅蛮缠，月津见语气强硬：“你觉得没问题, 我觉得有问题, 一比一打平, 你要是不想给我补课现在就可以走了。”
“冴久真是冷酷无情啊, 用得着人家的时候就热情挽留，用不着了就开始赶人了……”
月津见匪夷所思：“我什么时候热情挽留了？不是一直在赶人吗？”
五条悟就好像没听见一样, 脸皮厚得叹为观止：“明明就是冴久的责任嘛，为什么不肯承担责任。”
“……我会承担的，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
五条猫猫无辜眨眼：“我想的哪种？”
月津见冴久沉默：“…………”
他说不出口，因为说了就好像自己想歪了似的……明明就是很正常的推测啊！五条悟刚才又要抱抱又要贴贴的……
……算了，既然人赶不走，那就干脆换个话题吧。
“你还是继续讲题吧。”月津见坐在跟五条悟隔了一段距离的位置，勉强表示休战。
五条悟撑着头笑了一会儿：“你坐那么远, 看得到吗？”
看不到也要说看得到啊，月津见巍然不动：“你讲细一点就行，我已经把题背下来了。”
出乎月津见的意料，五条悟真就耐心给他讲了半个小时的数学，尽管讲着讲着，五条悟也越靠越近，但因为并没有实质上的接触，月津见看在他讲题真的很好、这也并不全是五条悟的错的份上，就没说什么。
发现五条悟正经起来，当老师真的能当的很像样，月津见也对五条悟大有改观。
尤其是月津见回想了一下整个流程，感觉他像是在仙人跳白嫖一个数学老师……简直占了便宜还卖乖。
出于这么一点微妙的愧疚，月津见对不再说怪话的五条悟态度也越来越好——虽然问问题本来态度也不应该多差。
刚讲完一道大题，五条悟的手机忽然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站了起来：“你先自己做下道题，我出去接个电话。”
“辛苦了。”月津见盯着本子已经开始动笔，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习题册上，语气平和。
五条悟挑了挑眉，拿着手机出了门，在走廊接通了电话：“什么事？”
电话里的人飞快地说：“他们想以月津见冴久与麻仓叶王可能认识，避免他受麻仓叶王消灭普通人的思想影响为由，让他立下‘不伤害人类’的束缚……当然，是要避着您行动。”
虽然五条悟很不招烂橘子的待见，但五条家毕竟是咒术界御三家，人脉还是有的，想知道什么事，只要保密性不高就能打听到。
听完汇报，五条悟吐槽：“这些老头子变聪明了啊。”
不用想就知道，好不容易抓住一个机会，上层那些烂橘子们的首选绝对不是这么温和的“立下束缚”，而是消灭可能拥有「六眼」的人。
军警调查完都觉得怀疑站不住脚，结果咒术界倒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搞自己人，说出来还真是好笑……
不过真要用这种理由判月津见死刑，所有人都知道证据不足，肯定说不过去，也过不了五条悟这关，因此上面的人认真动了脑筋，终于讨论出了这么个不伦不类的束缚。
理由还挺冠冕堂皇的，麻仓叶王仇恨人类的风评还真是帮了烂橘子大忙。
“悟大人，要制止吗？”
“我已经担保了他进高专，还挡下了派给他的任务，这次再担保的话，烂橘子肯定要嚷嚷的。”五条悟把上面人的想法猜得倒是很准。
说到底五条悟和月津见冴久也只是师生关系，要不是五条悟这个最强没人打得过，第一次担保都不一定能通过。
原因很简单，关系越亲密的人，担保的价值、重要性、可信度就越高，师生关系毕竟还是有些生疏，足够烂橘子找茬了。
电话那头的人还是比较了解五条悟行事作风的，听五条悟这么说，也没当他是放弃了，反而试探性地问：“您又不怕他们嚷嚷，这次是要和以前一样……？”
闹一场，强行拒绝？
如果是昨天的五条悟，可能真的就按照以往的套路走了，但现在他已经中了「Geass」，别看好像表面变化不大，但思路很轻易地就走偏了。
“总是那么粗暴也不好，我们这次要以理服人。”五条悟沉吟。
电话那头很迷茫，这话听着都不像是五条悟说的：“……？那您是想要？”
“你帮我起草一份意定监护协议，按照恋人的条件来。”
就和字面含义一样，这个协议是监护相关的委托，被监护人可以为自己选定监护人，将自己的人身照顾、财产管理等事项全部交由监护人负责。
由于可以可以双方互相定为监护人，在对方手术时签字，继承对方遗产，所以有些时候也被当做同性婚姻不合法地区的婚姻代替品。
因此，对面的人听了十分震惊也是可以理解的事。
“……？！什么？！悟大人，您还年轻呢，现在找妻子生孩子来得及，没必要为了救一个学生……”
“什么叫为了学生。”五条悟振振有词，“签了之后就是我老婆了。”
“？？？悟大人？！您喝酒了吗？一滴倒就不要碰酒精啊！”
五条悟费了一番口舌才说服了一直很听话的族人同意帮忙——因为可以单方面解除意定监护，族人觉得等五条悟玩够了还有后悔余地，不然说什么也不会同意的，只能让五条悟另请高明。
口干舌燥地回到了月津见的宿舍，五条悟一推门，就看到月津见撑着脸坐在桌子前等他。
深蓝色的发丝自然地垂下，挡住了一部分脸颊，听到他进来，月津见就眼神一亮地扭头看他，很自然地抱怨：“你好慢哦。”
五条悟心跳漏了一拍。
他捂着自己的胸口，觉得今天这体验真是太好玩了。
月津见看了看五条悟的脸色，试探道：“发生了什么好事吗？你看上去有些兴奋。”
“嗯？不，是坏消息哦。”
五条悟走过来，坐到了月津见身边。
经历过刚才补课的时间，月津见对跟五条悟的距离已经没什么意识了，肩靠肩也不觉得有问题，只是顺着问道：“什么坏消息？”
五条悟就简略地把情况说明了一下——不跟学生们说太多肮脏的事也要看情况，月津见这个就最好当事人知情。
可能是因为五条悟太放松了，一副“这就是小事”的样子，月津见听了也没怎么担心，就是有些不爽，因为他也看出了这个束缚的阴险之处。
“说是不伤害人类，实施起来肯定一堆问题，伤害的定义、甚至人类的定义、还有紧急情况下，必须伤害人类才能救更多的人的话怎么办……”
甚至还有故意设计让他伤害人类甚至杀害人类来引发束缚反噬之类的操作，也不是那么难想到。
抱怨了一通后，月津见问：“看你好像不着急，是已经解决了吗？谢谢……”
“啊，先别急着谢，不过我想出了能一劳永逸杜绝这种小动作的办法，需要你配合。”五条悟说。
只要搞定意定监护，以后这种小打小闹就不会再出现了，因为烂橘子也知道没用，再想找茬就必须是确认死刑的级别了。
月津见当然是愿意配合的，他现在实力还不够反击上层的人，有五条悟护着倒也死不了，但一直被搞小动作也是真的会烦：“可以啊，怎么配合？”
五条悟用我想喝水的语气说。
“一会儿有人来送意定监护协议，我们两个签一下做个公证。”
没了解过这个，单纯从字面猜测协议内容的月津见冴久：“……？？？”
——这就是你聪明的小脑瓜想出来的办法？！你果然还是想当我爹！！！
作者有话要说： 五条猫猫：什么学生，这我老婆！
月津见：麻烦你不要活在二次元……话说怎么感觉我在仙人跳白嫖一补课老师？
麻仓叶王：飞来横锅.jpg。
普通学生一般不会去了解意定监护……而且就算看了协议内容，不去调查也不会知道这其实相当于同性婚姻，因为这最初是用来解决养老问题的……
第二十六章 大震撼事件【三更】
送意定监护协议的人很快就来, 从速度上看，这协议很可能是他坐车前来的路上弄的——如果不是当咒术师，他本来还能当个律师什么的, 不然五条悟也不会让他帮忙起草。
这份信任本来可以很感人，但一想到这是意定监护, 他就只觉得蛋疼。
他进了东京高专的结界, 路上偶遇校长夜蛾正道。
“啊, 好久不见。”夜蛾正道对这个五条家的人也有点眼熟, 连高专的结界都专门登记过对方的咒力, 所以现在才能畅通无阻, “来找悟吗？他应该在操场。”
这个人回想了一下五条悟告诉他的学生宿舍地址, 不忍心辩驳自信的校长：“……是的, 我来送点资料……”
“正好我也有事找悟，一起吧。”夜蛾正道自然地说。
“…………”
这可瞒不住了，于是这个人深吸一口气：“那个, 我刚才和悟大人打过电话, 他现在不在操场……”
夜蛾正道一愣, 下意识地思考五条悟又搞什么事：“……？那他在哪里？”
“……宿舍。”
夜蛾正道想了想, 记起来熊猫说今天月津见好像不太舒服：“啊，我知道, 他在担心学生吧？悟也长大了啊……正好，我也去看看冴久吧。”
“………………”
不，校长！你都认识悟大人这么多年，为什么还能把他想得这么好啊！！！
于是，当五条悟打开月津见的宿舍门的时候，外面站着的不光是来给他送协议的，还有夜蛾校长。
夜蛾校长往里面看一眼, 发现月津见闭着眼，皱着眉，但看上去情绪还算安定，没有被五条悟气疯的迹象，原本还稍微有些担忧的心也彻底放下。
“悟，我找你说点事。”夜蛾校长对于老师出现在学生宿舍这件事接受良好，甚至五条悟在学生宿舍和学生打游戏到凌晨他都觉得正常，“你这边多久能好？”
五条悟随口说：“大概需要一段时间吧，至少要把协议跟冴久解释清楚，然后我们还要去公证……”
夜蛾校长心中突然产生不祥的预感：“什么协议啊？”
“意定监护协议……他还以为我想当他爸爸，我开过的玩笑他记得真清楚。”五条悟招呼那个欲言又止的人进宿舍，“你先去跟冴久解释一下，记得别看他的眼睛。”
那人唯唯诺诺地进去了，五条悟反手半掩上门：“夜蛾找我有什么事？”
目瞪口呆的夜蛾校长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怎么突然要签意定监护……”
“为了一劳永逸啊。”五条悟面对夜蛾正道可就不收着了，不好在学生面前吐的黑泥一波一波地往外吐，“上面的人的很烦啊，军警都没说什么，他们反倒急着定罪，生怕错过什么好时机似的，一把年纪能不能早点死掉给年轻人让位啊，要么我去帮忙加个速……”
“悟！”夜蛾校长头疼地扶额，“你再整天气他们，倒是也许真能气死几个。”
五条悟快活地说：“还有这种好事？那我可要努力。”
夜蛾正道：“…………”
他深吸一口气：“先不说这个，你先说说为什么一劳永逸就要签意定监护……啊，我知道。”
只要签了意定监护协议，在协议里确定一下，冴久就有继承五条悟财产的资格了，而作为家主的五条悟又有一部分财产是五条家的公产。
上面的人要是不拿出点像样的理由就能轻易对五条家财产继承人之一出手，到时候面对的就不只是五条悟了，其他家族的人也会疑神疑鬼，担心自己家族以后也会遇到类似的事。
真亏五条悟想得出这个主意。这个办法虽然无法大范围使用，但其他人也用不着这么谨慎，也就月津见这个「六眼」情况特殊需要额外注意。
用自己正常人的思路、以及还是忍不住把五条悟往好处想而想通之后，夜蛾校长放松了下来：“我并不是不信任冴久，不过这么重要的事，你还是想清楚比较好。”
要是还没解除协议五条悟就挂，那月津见就真成他继承人了。
五条悟摸了摸下巴：“我觉得我肯定比冴久活得久。”
夜蛾校长想了想，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五条悟这个最强可一点水分都没有，光是想攻击到他都难，先死的肯定是月津见。
夜蛾校长觉得五条悟已经想的够多，何况还有五条家自己的专业人士在……他错了，他应该去提醒月津见。
于是心不在焉地把自己本来找五条悟要说的话说完，两人终于一起进了宿舍。
“怎么样，决定签了吗？”五条悟不客气地直接坐下来，歪在月津见身上，靠着他看协议，“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改，但你必须要继承我的财产。”
“……没什么不满意的，怎么看都是你吃亏。”月津见冷静地说，“但真的没问题吗？为了才认识没几天的我，做到这种程度……而且你确定这是你理智下做出的决定？”
“反正随时可以单方面解除嘛，又没坏处，先把上面的人堵回去再说，到时候我们偷偷解除协议他们又不知道。”
月津见被说服。
给月津见解释协议的人毕竟是五条悟的人，哪怕心中并不赞同，做起事来也不会给自家家主拖后腿。所以五条悟让他解释协议内容，他就真的只解释协议，分析利弊，别的……比如社会影响之类“无关紧要”的事，他就一个字没提。
至于夜蛾校长，虽然是个成年人，但他每天忙咒术界的破事就很累了，完全不关注同性恋，只知道有这么个解决养老和手术授权等问题的办法在，不知道年轻人都给玩出什么花样，因此也没能及时提醒月津见其中的风险。
在五条家那个人惨不忍睹的注视下，月津见低头睁眼，确认一遍内容，然后签下自己的名字。
五条悟迫不及待地跟着也签自己的名字，然后拉着月津见就要出门公证登记，被人连忙拦下来。
“悟大人，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去做就行，你们要是按照正常流程去，可能会节外生枝。”
夜蛾校长也觉得，月津见今天不方便睁眼，五条悟性格又烂，放他们两个去那么严肃正经的地方，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反正有钱有势的家族，向来擅长钻空子，五条家也不例外，就算本人不出面，也能顺利办下来。
夜蛾校长看着五条悟笑容灿烂的样子，感觉十分欣慰。
虽然五条悟好像整天都心情很好，但他要么戴眼罩要么戴墨镜，遮半张脸的情况下，他稍微翘一翘嘴角都让人感觉他好像在笑，可实际上真正展露情绪的眼睛却是被挡住的，有时候就连夜蛾正道都摸不准五条悟的真实心情。
然而现在，夜蛾正道很确定五条悟是真的很高兴，墨镜都挡不住那般自由愉快，让看到的人都忍不住跟着心情愉悦起来。
这份愉快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他回到办公室，在里面等他的熊猫都还能看得出来。
“什么事这么高兴啊，正道？”熊猫猜测，“资金发下来？”
“没有。”夜蛾正道咳嗽一声，“你绝对猜不到，我刚才去找悟了……”
熊猫震惊：“你去找完悟心情还这么好，我确实猜不到。”
夜蛾正道：“…………先听我说完。”
熊猫安静下来。
太想跟人分享这份喜悦了，夜蛾校长继续说道：“悟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心情很好，多久没见他那么高兴了，我也很高兴……”
“什么问题？”五条悟的问题太多了，熊猫想不出来。
夜蛾校长欣慰地说：“他为了解决上面人总是针对冴久的事，跟冴久签了意定监护，以后针对冴久就是针对五条家，算是从源头解决问题，我也能松口气……熊猫？你怎么？”
熊猫本身不是人，为了了解人类，会关注很多其他人都不会关注的事，某方面来说比夜蛾校长还懂。
听着夜蛾校长说话，熊猫的嘴巴不禁越张越大，但又觉得哪怕是五条悟也不至于吧，就连忙拿出手机给五条悟发一条邮件询问这件事。
五条悟秒回一张和月津见的合影，附言：我老婆！怎么样，好看吧！
熊猫：“……………………”
夜蛾正道疑惑地看着熊猫颤抖的双爪：“熊猫？”
“……正道，我真的不太理解你在高兴什么……”
熊猫反手给夜蛾正道看了五条悟发来的合照。
“悟那么高兴，是因为他成功把冴久的风评坑成已婚啊！！！”
夜蛾校长，瞳孔地震。
作者有话要说： 这大概是进展最快的一个五条悟了，才认识几天啊……也许本文应该加个【先婚后爱】的标签（不是）
五条悟是在混淆概念，其实跟结婚没关系，这是同性结婚不合法才会退而求次的办法，本身不是为了结婚出台的规定……
月底了，求营养液~下个月开始加更！我这两天先去看牙医。
第二十七章 熊猫：我承担了不属于我的压力
中年男子夜蛾正道, 现在因为跟不上节奏，而感到迷茫，惶恐, 又无助。
“怎么就成结婚了呢？我还看了那个协议，完全没提结婚啊, 我也是结过婚的人, 入籍什么时候还能用意定监护代替了……那不就是个养老协议吗……”
熊猫同情地看着他：“确实是个养老协议, 但这不是同性婚姻不合法嘛, 很多同性恋就互相签这个代替结婚, 义务和权力和结婚也差不多了……”
夜蛾正道被深深地震撼了。
“现在的人怎么这么会玩, 就一个养老协议还能搞出这种含义……”
“如果悟不提什么‘我老婆’之类的话, 也没人会往那个方向想, 其实只要管住悟就还好，也不影响冴久以后结婚什么的。”熊猫理性判断。
“问题就是管不住……”夜蛾正道冷不丁意识到了什么，“等等, 没人往那个方向想……？你好像一开始就想歪了……”
熊猫：“…………”
“你平时都在看些什么, 为什么这么懂啊……”夜蛾正道看着自己一手创造的咒骸, 十分不能理解, 第一次感觉到了传说中的代沟。
熊猫试图辩解：“有一次看到了新闻就记住了而已，记性好也不是我的错啊, 至于这次，我也只是觉得悟的话，也许会觉得这样更有趣……”
说着说着，熊猫的语气虚弱了下去。
在夜蛾正道同情的注视下，熊猫也反应过来了什么，萧瑟地说：“我竟然这么懂五条悟的脑回路……！”
“总之，悟肯定是不会瞒着, 搞不好还要大肆宣扬……你看看能不能帮忙澄清一下吧，冴久这孩子太惨了，他肯定不知道这一点……天啊，可能还因为我也在，他因为信任我才签的。”夜蛾正道头疼地扶额，“我……我去找悟聊聊。”
安排好分工，缓过神来的两位连忙为了拯救月津见的名誉而行动了起来。
熊猫抓紧时间登陆了五条悟会用的社交软件，检查了一下五条悟有没有已经发出去什么。
【五条悟：我老婆真可爱[心]】
熊猫：“…………”
还好还好，至少这家伙没发图，而且不是公开发布，能看到的应该只有咒术界的人吧……
别看五条悟平时留言不多，好像粉丝都是假粉似的，其实大家只是懒得理他，连庵歌姬都只是单方面拉黑了五条悟免得被他的留言气到，自己该看还是会看的。
不过五条悟以前基本只有个别性格非常好还能忍的人会回复，可这一条发出来才不到五分钟，留言已经两位数了。
熊猫感觉不太妙地点进了留言。
【家入硝子：纸片人老婆？哪个？】
【五条悟to家入硝子：不是纸片人，我不是昨天给你发了邮件吗？就是那个说最喜欢我的冴久啦！我们结婚了哦！】
剩下的留言都是被这条回复炸出来的，有问冴久是谁的，有问谁那么眼瞎竟然还最喜欢五条悟，有问这是什么新梗吗他看不懂……
熊猫：“…………”
他刚才是不是说“还好还好”来着？
——好个p啊！这不是冴久未来的同行全知道了吗？！简直就是社死了！！！
熊猫赶紧回复了一条。
【熊猫：我知道怎么回事，悟又在玩笑了，冴久知道了会生气的】
关注这一条的人挺多的，很快就有人回复“果然是玩笑啊”、“这个叫冴久的好惨”之类的。
五条悟迟迟没有现身反驳，本来就不怎么信的人见状也就接受了熊猫的解释，纷纷谴责五条悟又开这种过分的玩笑，败坏别人的名誉，表示散了散了。
熊猫猜测五条悟不是不想回复，应该是夜蛾正道已经赶到，没收了他的手机……
解决了一场危机，熊猫没有放松下来，而是立刻登陆上了咒术师的论坛，看看这里的风向。
果然，首页就有人发帖询问这件事。
【主题：五条悟说他有老婆还结婚了，真的假的】
这楼里回复的人可比刚才多多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关注五条悟的社交软件，但咒术师大多都会逛逛这个论坛。
前面一整页都是认为楼主太天真了，五条悟的话毫无可信度，估计是纸片人老婆——虽然这些人回复着不可信，表示这帖子就是个无价值垃圾贴，但从回复时间显示的十几秒就翻了一页来看，他们身体都很诚实，看到标题就点进来了……
中途楼主贴了五条悟回复家入硝子的截图：【你们看，名字都出来了，不是纸片人，谁认识这人吗？】
【都要和纸片人结婚的重度沉迷阿宅怎么会承认那是纸片人】
【搜了一下没找到叫这个的二次元角色】
【我找在区役所工作的亲戚查了，五条悟资料显示未婚，信他就有鬼了】
【高专的学生出来回复了，说是五条悟开玩笑】
【你们不要五条悟有点什么动静就往论坛搬运好吗？那家伙本来就喜欢钓鱼引战啊！他说什么都不要信！！！】
【啊……我知道一个叫冴久的，前两天新转学去的东京高专，现在是五条悟的学生】
这消息够劲爆，本来弥漫着“什么啊，就这”的气氛的帖子，一下子热烈了起来。
【难道五条悟搞师生恋了？！】
【跟学生开这种玩笑不合适吧，还是说小妹妹涉世不深，真被五条悟的脸给骗了？谁去提醒她一下，不要上当！】
【但是，如果是这个冴久的话，他是男的啊】
【………………】
帖子陷入了奇妙的冷场，熊猫赶紧上去带节奏，把节奏歪成了“五条悟开玩笑就开玩笑，还在乎什么男女吗”、“我是知情人，冴久对五条悟不假辞色，这可能是五条悟的报复”……
好在五条悟在大事上还好说，小事上向来没有信誉值，本来就没多少人信，熊猫带这么一波节奏，大家很快就接受了“冴久是新的受害人”这个设定，没再提老婆和结婚什么的梗了。
擦了把不存在的汗，熊猫瘫在沙发上，感觉比上了一天的实践课都累。
熊猫觉得自己承担了不属于自己的压力。明明都是五条悟搞出来的事，结果忙前忙后的却是他……
哦，大概还有正道。
也不知道正道那边处理得怎么样了……
被熊猫惦记着的夜蛾正道，此刻正按着五条悟的头给月津见道歉。
“对不起！这都是我失察轻信的缘故！害你遇到这种事！”夜蛾正道不光按着五条悟的头，自己也跪坐在月津见的前方，弯腰表示歉意。
五条悟不满：“夜蛾这是你作为证婚人该说的话吗？”
“你还好意思说！我不知情啊！”夜蛾校长敲了一下五条悟的头，撤掉了无下限的手感依然有点硬，“给我和冴久好好道歉！你就是这么对待他人信任的吗？！”
世道真是太险恶了，他什么都不知道就变成助纣为虐的证婚人了……
因为知道夜蛾校长也是无辜的，所以月津见最开始安慰了几句校长后，就背对着他们，查看起五条悟的手机。
夜蛾校长出声：“你把他那条删了吧，他不会有意见的，这玩笑真的太过分了，养老协议就养老协议，搞这些花里胡哨的……”
五条悟抗议：“不是玩笑啊！我现在真的在恋爱！”
夜蛾校长干脆给五条悟来个关节技：“这种时候你还嘴硬！道歉呢？！”
五条悟面对校长的袭击，都是撤掉无下限不反抗的，不过校长下手有分寸，就算他的肢体被扭成奇怪的角度也不怎么疼，但五条悟就是要叫的好像很惨一样。
月津见已经删了五条悟的那条状态，听到背后的动静，觉得别是打起来了，连忙闭上眼睛转过身来，免得跟校长对视后变成新的修罗场：“那个……其实也不全是五条悟的错。”
夜蛾校长恨铁不成钢：“冴久你太心软了，这样会被得寸进尺的。”
他们两个对话的时候，五条悟还在嗷嗷叫着当背景音：“好疼啊——我的胳膊、我的肩膀——”
夜蛾校长心里有数，知道顶多是发胀发麻，不会疼得叫成这样，肯定是五条悟又在搞怪。
但月津见看不见，加上对咒术师之间的打闹有些误解，就真以为五条悟在放任夜蛾教育他，打的很疼。
考虑到结婚什么的只是玩笑，协议本身并没有这层含义，其实他还是占便宜了，所以月津见只是一开始有些生气，之后很快就气消了。
对于月津见来说，他人的言论其实影响不到什么，到手的实惠才是真的，真有意见大不了他回头去把协议解除。
而且五条悟会开这种玩笑，也许是被他的「Geass」影响，放正常日子里就不会这样，也就是说，也有他的错在里面，但只有五条悟被揍，他都有点愧疚了……
本来这事只有他和五条悟两个人知道也就算了，结果现在牵扯进了校长，校长还为了帮他出气在揍五条悟，月津见对自己认可的人还是硬不起心肠，犹豫了一番，决定还是解释清楚吧。
不过他刚开了个头，五条悟就突然打断他：“你要想好哦，其实你之前坚持不解释是对的，精神影响系的能力不比「六眼」危险性低。”
夜蛾校长诧异地看了突然正经的五条悟一眼，发现五条悟看向月津见的眼神……
“你、你难道真的对冴久……”真的恋爱过的校长惊恐又怀疑。
见误会又要加深了，月津见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我觉得校长可以信任，不过知道的人少一点确实更好，希望校长能帮忙保密。”
夜蛾校长当然没意见。
就这样，月津见三言两语把今天眼睛的能力给解释了一下。
夜蛾校长听完后，陷入了更深的迷惑。
——通常不是说恋爱会降智吗？怎么五条悟恋爱后不降反升，连演技都跟着升级了？！
不等校长对此发表什么言论，五条悟的手机忽然响了，来电显示的号码夜蛾校长很是眼熟。
夜蛾校长的表情瞬间严肃了起来，看向五条悟。
“是总监部的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月津见比较看重实惠……所以操心的只有校长和熊猫（）。
换封面了！我老婆@神下画的！好看吧？大图其实细节更多，封面从上往下是六眼，写轮眼，千里眼（梅林版），Geass，童磨，白眼，见稽古，直死之魔眼……然后月津见自己的眼睛是金色。
以及有人说觉得发色好像不是深蓝，其实是打光的缘故，棕色头发阳光一照有时候还像金发呢，封面头发颜色最深的地方才是真正的发色……现在这个色调作为封面更好看！。
第二十八章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五条悟从月津见手里把自己的手机勾了出来。
月津见看不见他的动作, 只是感觉手机要掉了就下意识地攥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松手。
五条悟调侃道：“哎？是还没检查完我的手机吗？没关系，我可以把你的指纹设定成解锁, 密码也可以告诉你哦，你什么时候想检查了都可以检查~我是不会在外面跟别人乱勾搭的好男人呢。”
“……不用了, 谢谢。”月津见木着脸, 不理解五条悟明知道心中的爱是他能力造成的, 为什么还能这么不在意、甚至过分配合……
如果是平时月津见对五条悟的态度可不会这么好, 但今天这不是特殊情况嘛, 要责怪就要捎带自己一起……结果就是, 月津见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得到了极大的锻炼, 甚至已经觉得这种程度的不算事儿了。
夜蛾校长扶额：“先接电话。”
你们是不是把总监部的人给忘了？！
五条悟一脸随意地按了接通键。
一个上了点年龄的男声从话筒中响起, 夜蛾正道和月津见听力都不错，能很清楚地听到那个人在说什么。
“五条悟，你让人发来的严正抗议是怎么回事？我们干涉五条家？月津见冴久什么时候成五条家的人了？”
总监部的人语气不是很客气——五条悟是咒术界最强没错, 但日本是个很论资排辈的社会, 总监部的高层还是可以倚老卖老……至少态度上可以如此, 五条悟不吃这套是五条悟的问题, 他们不可能对五条悟卑躬屈膝。
“今天啊。”五条悟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恶心人，语调比平时作怪时还要甜蜜好几个度, “我们结婚啦！他当然算是五条家的人！”
总监部的人跟网上那些人还不一样，连怀疑的过程都没有，直接完全不信，还斥责他：“五条悟，你态度端正点，我这不是在跟你开玩笑！男人和男人什么时候能结婚了？！说谎也靠点谱！”
“我也没开玩笑啊，你们这些老年人真的很跟不上时代潮流, 意定监护听说没有？我现在和他共享财产，我住院了他可以签字，我病了也是他照顾我……这和我的妻子有什么区别吗？我们实质上就是跟结婚没有区别了！”
总监部的人大概完全没考虑过五条悟还能为一个学生做到这个份上，连什么意定监护什么结婚都搬出来了，不禁十分震惊。
思想保守，宛如还活在上个世纪的他下意识地说：“你、你……荒唐！太荒唐了！赶紧去解除了！五条家的列祖列宗要是知道了，绝对不会同意你这么干的！”
五条悟的语气从甜蜜直接转为不爽：“哈？我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他们当然会祝福我。不祝福我的是谁，你报出名字来，我把他从族谱上划掉，现在我才是家主！”
总监部的人气结，人都死了当然随便五条悟怎么说，五条悟的爸妈虽然没死，但也没人指望他们能管住五条悟，五条家如今根本就是五条悟的一言堂……
真是不识好人心！
他虽然看五条悟不顺眼，但这件事他也是站在大家族长辈的角度上，真心为五条家着想的！五条悟这个家主真是毫无家族荣誉感！要不是因为「六眼」和「无下限」……
对了，「六眼」！
猛地想起了那个临时的「六眼」，总监部的人终于回忆起自己的目的不是帮五条家教育人了：“你自己的私生活我们不管……我们只是想让月津见冴久定下一个‘不伤害人类’的束缚而已，你为什么要上升到干涉五条家？这对五条家能有什么影响？”
总监部并不怕五条悟因为这件事对他们动手。
咒术界上层对很多咒术师来说，形象其实还可以，毕竟也不是所有咒术师都需要总监部“特别关照”嘛，而五条悟要是没占据到道德制高点就掀桌子，那五条悟也无法得到大部分咒术师的追随——习惯自古以来流传下来的规矩，不喜欢突然的改变，也是很多人的通性了。
总监部当然知道五条悟看他们不顺眼，但也知道对其他人的压迫没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五条悟用血腥手段改革，并不会获得其他咒术师的感激和欣赏，只会让人觉得这人杀心好重，还很强，没人能阻止他，也许还是总监部的管理更稳定、更有逻辑可循。
所以只要追随五条悟的咒术师不超过一定比例，五条悟就不会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总监部也得以继续稳坐高位——偶尔在五条悟的威胁下妥协，让五条悟不至于因为不耐烦而抛弃理智选择暴力通关，也是平衡之术的展现。
……但妥协也是要有技巧的，什么都妥协，只会让五条悟得寸进尺，时不时的争执非常有必要。
比如现在。
总监部的人怼完五条悟后意犹未尽，还恶毒地下了个圈套：“还是说，五条家想让月津见冴久做伤害人类的事，我们总监部打扰了你们？那倒是确实影响到五条家了，不过你可得好好解释一下五条家想让月津见冴久做什么事！”
没想到，五条悟完全不按套路来：“你确实打扰到我们了。”
总监部的人：“……？？？”
他又一次震惊了，没想到五条悟竟然跑步进圈套，上赶着往他手里送把柄！但这不可能啊！这一定是有什么阴谋！
“……你们要做什么？”总监部的人嗓子发紧地问。
“你管的真的好宽啊，竟然还问我们私生活做什么，就算是总监部的人也管不到这个吧？”
总监部：“……？什么私生活？我在问这束缚怎么影响五条家了！”
谁特么问你私生活了？这话题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五条悟顶着夜蛾校长的死亡注视，理直气壮地说：“冴久要是被我惹生气后想家暴我，和我接吻的时候咬到我的舌头，在床上玩的时候抓破我脖子挠伤我的背，结果因为违背束缚出事了怎么办，这束缚严重影响我的个人生活体验，我私生活过的不顺心情就不好，心情不好就会影响五条家的决策，你们这不是干涉我们五条家的内务是什么！”
总监部的人：“……………………？！？！？！”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已经力不从心的中老年男子听不得这个！！！以及干涉内务还能这么绕过来吗？！五条悟这思路也太清奇了吧！！！
夜蛾校长也跟着一阵窒息，眼睁睁看着五条悟满嘴跑火车，车速已经不是未成年能听的了，连忙看向另一个当事人，打好腹稿准备安抚和替五条悟道歉解释。
没想到夜蛾正道一扭头，却发现月津见一脸冷静，好像还在认真闭目倾听电话另一边的动静，对五条悟的过界发言毫无反应。
总监部的人消化了一下五条悟这新的说话风格……以前五条悟虽然说话气人，但大家这么久也就习惯了，准备的话术也全是按照之前来的，结果今天突然换了个画风，还很难让人继续插嘴。
他可不想以后在论坛出道，理由就是五条悟发帖说某XX姓老男人过分关注年轻人床上的事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五条悟这家伙无聊就发钓鱼贴引战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憋了半天，总监部的人只能干巴巴地说：“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你和月津见冴久才认识几天你就说你们进展到这个地步……以后你打算都这样保人吗？我们不能开这个先例。”
话说到这个份上，这个人其实已经快妥协了，他觉得五条悟为了保人，牺牲也挺大的，从这方面说他们总监部也不算退让得很轻易，面子已经过得去了，同意也行，但不能让五条悟觉得这招好用，以后都用这招。
结果他就听到五条悟用快乐又满意的语气说道。
“我对冴久是真爱！我只爱他一个！不会再跟其他人签意定监护了！”
“……行，我知道了。”
总监部的人精神恍惚地挂了电话。
这态度，怎么好像五条悟是认真的似的……为了救学生也太拼了吧！以后五条家的家主夫人要是知道这件事，心里不知道要多膈应呢。
五条悟放下手机，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以后对冴久的小动作能少很多呢。”
夜蛾校长忍了很久，现在终于忍无可忍：“你说那种话之前就不能先问问冴久的意见吗？！给我道歉啊！”
“啊，那个的话，我其实无所谓的。”月津见出人意料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我知道那是五条悟在帮我，如果几句出格的话就能换来长时间的安稳，我觉得挺值的，再多说一些也没关系，就是五条悟被误会，还可能影响五条家的名誉就有些……”
夜蛾校长看着月津见，忍不住深呼吸。
他发现了，月津见心中的天平，和其他需要牺牲的东西相比，大概是一直歪向自己的生命那一边的。
而且月津见还会很在意其他人的付出，明明五条悟之前经常惹毛他，他现在却还会在意五条悟被误会。
……真是个好孩子，为什么这样可爱的孩子却不能好好享受青春？又是身体不好，又是上层步步紧逼……
夜蛾正道对上层的不满又加深了一点。
“冴久真是体贴~”五条悟看起来没夜蛾正道这么多愁善感，“我为冴久牺牲再多也没关系！”
月津见忍不住说：“等你明天恢复正常了再说吧，需要我什么补偿，都可以提。”
“这可是你说的！”五条悟湛蓝的眼瞳瞬间亮了起来，“那我现在想要抱抱！”
月津见冴久：“…………校长，麻烦您走的时候把这家伙一起带走吧，辛苦了。”
“哎——不是你说什么补偿都可以提的吗——”五条猫猫不满。
“说了，是等你恢复正常后。”月津见冷静地说，“补习也结束了，明天见，五条悟。”
五条猫猫委屈：“……冴久，真是冷酷无情呢。”
“我觉得冴久脾气已经很好了，你也别待在这里碍事了，需要你做的事都排队等着呢！”
看着乖乖被夜蛾校长拖走的五条悟，月津见觉得只要五条悟别再出现，这令人疲惫的一天就仿佛已经过去了，希望明天换个正常又好用的眼睛。
这样想着，月津见拿起了自己刚才就震个不停的手机，发现未读消息十几条，全是同学问他五条悟发的那条是什么意思的。
月津见冴久：“…………”
——怎么说呢……他有点后悔那么轻易地放过五条悟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五条悟真的满嘴跑火车……毫无下限
Geass快失效了，快到第二天了w
第二十九章 「支配之恶魔的眼睛」
其实月津见和几个同学有单独的班级小群——没五条悟的那种——此时静如一潭死水, 不知道为什么都是私下发邮件问他这件事。
不过大家的侧重点不太一样。
乙骨忧太是问知不知道五条悟在外面发这种消息，有种隐晦暗示的感觉，紧随其后是几条安慰他没关系不会有人信之类的话；禅院真希直接问五条悟在外面瞎说需不要她帮忙按住让他放心揍；熊猫发来的消息是说他在帮忙解释了, 让他不用担心；狗卷棘作为咒言师日常只能说饭团馅料，但月津见凭借自己超强的直觉能和狗卷棘无障碍沟通, 关系比表面要好得多, 此刻狗卷棘就是表示自己马上到学校了, 有什么问题可以找他。
哪怕是才认识一周的新同学, 大家也都以自己的方式表达了对月津见的关心……或是因为对五条悟的同仇敌忾。
月津见以前为了隐藏秘密, 一直不怎么跟人深交, 导致没什么朋友, 如今他忽然获得了很多人的关心, 之前糟心的感觉也略有下降，心情好多了。
他想了想，也不一个个回复了, 直接在大家都在的群里解释了一下。
当然, 他不会解释「Geass」的效果, 毕竟连五条悟都建议他保密了, 校长也跟他建立了束缚保证不会说出去……月津见最终也只是用“五条悟想用这种理由帮他摆脱高层的找茬”这种空泛但没什么毛病而且也不算说谎的话来解释。
甚至就算高层找黑客来黑了他们的聊天记录，这话也毫无问题, 因为上面的人确实是认为这就是五条悟的目的——何况就他们还在用传真机的效率，能不能想起来找黑客都两说。
在月津见解释完，熊猫也跟着冒出来一起解释证明后，其他同学纷纷震惊。
【原来我们这次误会五条老师/悟了吗？】
月津见：“……”
所以五条悟到底是怎样的形象，让人觉得他开这种玩笑都毫无违和啊……算了，想想自己屡次被气炸的经验，月津见感觉也不是很意外。
搞定同学们, 月津见把这个版本的解释也发了五条悟一条，免得五条悟的说辞和他不一样。
比起什么因为「Geass」的缘故真的爱上了自己的学生，五条悟当然更能接受牺牲风评拯救学生这种说法吧？
月津见处理好舆论问题，嘱咐同学们不用来看望他，他现在很好，只是控制不住能力后，心情平静地坐在桌子前，开始继续学习。
五条悟别的不说，理科是真的好……要是五条悟平时也那么安静听话就好了。
这一天，中午和晚上乙骨忧太和熊猫分别来给他送了饭，跟闭着眼睛的月津见沟通了一下，确定他真的不受影响，大家也就都放心了。
乙骨忧太可能是想让气氛轻松一点，还跟月津见说了一下自己的事：“我让里香在横滨完全显现这件事本来也应该被总监部的人找的……不过突发了你这边的事件，结果好像大家都忙起来就没人管我了，哈哈。”
月津见确实被乙骨忧太逗笑了，很糟心的一件事叫乙骨忧太一说，也变得轻松了一些：“说是你控制不住，但里香当时还是很听你话的嘛，她真爱你。”
乙骨忧太的表情微妙了一瞬：“嗯……不过她的爱太沉重了，五条老师也说过，‘爱是最扭曲的诅咒’什么的。”
“诅咒吗……”福利院出身的月津见沉吟，“被人这样深刻地爱着的感觉，我从来没有体验过，说羡慕你好像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不过我觉得里香并没有诅咒你的意思。”
月津见能感觉到乙骨忧太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排斥恐惧里香，不禁对于这对奇妙的情侣之间的感情十分好奇，说有些羡慕也是真的。
严格来说，月津见其实很缺爱，本来很容易养成讨好型人格，会为了证明自己有价值而努力——中岛敦就稍微有这个倾向。
但因为月津见早就知道自己身怀秘密，导致他对周围人抱有警惕……别说证明自己有价值了，还是接近他的人证明没有利用他的想法更重要。
对月津见来说，和命相比，爱这种东西就比较可有可无了。
很缺爱，但不是完全不挑。像是五条悟在「Geass」的影响下表现出来的爱，月津见就很无动于衷。
乙骨忧太没太在意“里香并没有诅咒你的意思”这句话，大家现在都默认是里香诅咒了乙骨忧太，月津见直觉不太对劲，也因为自己还是个外行而不好多说，最终这个话题就这么过去了，乙骨忧太也错过了第一次知道真相其实是“他诅咒了里香”这件事。
最终，这段对话留给月津见最深刻的印象，也不过是那句“爱是最扭曲的诅咒”罢了。
“……说得出这种话的人，根本就不会陷入爱情吧。”月津见吐槽，觉得「Geass」有些过分牛逼了，理论上讲不会爱人的家伙都能沦陷。
要不是「Geass」明天就会失效，这能力这么好用，月津见都想直接去总监部把人一网打尽一劳永逸了。
尽管这一天中有半天在鸡飞狗跳，但好歹也是解决了一桩大事，月津见晚上睡得很香，哪怕知道醒来后就要面对从「Geass」中清醒过来的五条悟，都不影响他的愉快。
反正只要我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事实证明，无论是月津见还是五条悟，都不尴尬。
“哟，冴久。”恢复正常的五条悟在第二天的中午回到了高专，一点都没有因为昨天发生的事儿产生什么心理障碍，毫无距离感地想从背后拍一下月津见，“冴久昨天好冷酷啊~利用完人家就扔~”
奇妙的是，月津见头都没回就躲过了这一下，就算五条悟没认真起来，能预判到这一点也挺令人惊讶的。
月津见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对五条悟的忍耐力有了长足的进步，扭头平静地问：“感觉如何？”
五条悟的呼吸顿了一瞬。
今天的月津见也戴着墨镜，但五条悟的角度能轻易从眼镜的上方看到月津见眼睛的样子。
不再是昨天像是闪着荧光般空茫的红色眼眸，暗金色的眼瞳中，有着奇异的一圈一圈的黑色细纹，仿佛什么催眠的图案似的，有种奇异的压迫感，稍微对视得久一点，就好像整个人都要陷进去。
但五条悟确实没感觉到精神方面的攻击。
一边谨慎地用「六眼」观察，五条悟一边语气轻佻地回应：“什么感觉？新婚的喜悦在我心中回荡，我现在就想去总监部给他们发喜糖。”
月津见冴久：“……？？？”
啊？！难道「Geass」的效果还没失效？是他对「Geass」的效果有误解？
一想到这持续性的后果，月津见顿时出了冷汗：“等等……效果应该消失了啊？”
“没有啦，人家现在还爱着冴久哦！”五条悟用女高中生似的语气说话，“你那惊恐的表情是怎么回事！被人家喜欢就这么难受吗？”
他这么一说，集中精神打量他的月津见就松了口气：“说谎。”
“……啧。”五条悟深表遗憾，“冴久的直觉也太作弊了吧，测谎仪都没你这么准的。”
月津见也这么觉得。比起他的术式，还是直觉这个外挂更好用：“恢复正常了就行，感觉如何？”
虽然五条悟看着好像完全不在意的样子，甚至还有心情继续装下去，但月津见还是想确认一下精神上有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很不错哦，我活这么大，像是昨天那种感觉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要是还有下次的话，我想预约一个名额~”
月津见觉得自己的暴脾气又要回来了：“我不是问你这个，我问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今天？”五条悟遗憾地说，“感觉比昨天糟糕多了，突然体验了一把失恋。”
月津见无语：“……都没有恋爱的感觉了，你这算什么失恋啊。”
稍微又聊了两句，五条悟问道：“你今天的眼睛怎么样？”
“还不错。”月津见云淡风轻地说。
“哎——但看你好像不像是‘还不错’的程度啊，是很满意吧？”五条悟好奇地问，“方便说吗？”
“不方便。”月津见确认自己这次不需要五条悟帮忙，所以拒绝起来也毫不犹豫。
他今天的眼睛没有像是「写轮眼」这样的专属词语，但他脑海中却浮现了这样的字词。
「支配之恶魔的眼睛」
一开始月津见以为这眼睛其实没什么用，但当他突然同步到了自己窗户外鸟窝中小鸟的视野后，他立刻get到了这双眼睛的用法。
支配视野吗……
月津见看着窗外的小鸟。他刚才能躲过五条悟突然拍过来的手，就是因为从小鸟的视野中发现了对方：“对了，总监部的地址能告诉我一下吗？”
五条悟听着月津见这个问题，笑容微妙了一瞬，大致猜到月津见可能是要有所行动了：“好啊，注意安全，需要老师帮忙随时可以提出来……说起来，我记得你说过如果我想要什么补偿，你都会答应的吧？”
月津见立刻警觉了起来：“是说过，但太过分不行。”
“一点都不过分，反正你都已经做过了！”五条悟兴致勃勃地说，“我刚才也说了，但你没当回事……我想要的补偿就是，下次你又是这个「Geass」的时候，能不能对我再用一次啊？”
月津见冴久：“…………？？？”
——啊？你不光不尴尬，还上瘾了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营养液和地雷，明天开始还加更……
月津见：缺爱，但不是完全不挑
五条悟：？？？。
这章的眼睛出自《电锯人》，玛奇玛，本身玛奇玛的眼睛是没有能力的，但月津见的术式其实没那么简单，所以只要有能力体现在眼睛上（比如玛奇玛能支配低等动物、臣服于她的人类的视野），月津见就都能用。
但是玛奇玛那种能直接命令低于自己的人，月津见还做不到……
第三十章 惊不惊喜, 刺不刺激！
月津见觉得五条悟此人多半有病。
这家伙还说过什么“咒术师都挺疯的”……月津见觉得自己很正常，但五条悟病情有些明显，这人说的一定是他本人。
在月津见看深井冰的目光注视下, 五条悟不满地抗议：“你是不是打算说话不算话？对你又没坏处！”
月津见震惊了。
你这话说的就不亏心吗？！看不见的伤害就不算伤害了吗？精神伤害比身体伤害更难痊愈好吗！真是心里一点数都没有！！！
不过这个要求对月津见来说其实不是问题，反正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轮到「Geass」, 加上五条悟自愿的, 他也没有心理负担, 只要别烦人就行, 大不了给五条悟一下, 就把人赶去干活, 他自己留在高专……
思想逐渐冷酷的月津见, 最终同意了这件事。
五条悟这才满意了, 然后把总监部的地址告诉了月津见，还顺便告知了几个秘密通道的出口位置。
对「六眼」来说，某些秘密根本就相当于公开, 尤其是上面那些咒术师还不信任普通人的工艺, 非要用咒具咒符之类的加工一下……
月津见很满意：“谢谢, 果然问你是对的。”
总监部的地址不是秘密, 但他问别人这件事就显得很奇怪，只有五条悟不会多问什么, 还会大力支持。
“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五条悟又开始嘴上占便宜，“不过总监部附近鸟类都会被重点关注哦。”
五条悟能看穿他正在支配外面那只鸟的视野，月津见倒是并不意外，「六眼」就是这么作弊，可能是从那只鸟身上发现了什么，不过……
“只有鸟类？”
“因为有已知咒术师能通过鸟类视野进行监控嘛, 虽然目前为止只有受过培训的乌鸦才行。”五条悟笑眯眯地说，“不是只关注乌鸦而是直接警惕所有鸟类，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有远见的表现了。”
“……”月津见感到无语，“我知道了。”
反正他也不是只能控制鸟类。
不过五条悟正经起来还是挺可靠的，确实有在帮他，而且五条悟连遗产都让他继承……哪怕月津见并不会真的拿这份财产，但心意还是领了，之前的偏见和不满也被这份关心逐渐消融。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就算最强也不是毫无弱点，月津见去年曾经随机到的一双名叫「直死之眼」的几乎可以“杀死”所有事物的眼睛就完克五条悟的「无下限」，只要想就随时能伤到五条悟，说不定世界上还有其他能干掉五条悟的办法。
排除嘴上气人的话，从行动来看五条悟还是对他挺好的，哪天五条悟真的失手了，月津见绝对义不容辞地上去帮忙。
正想着自己怎么给五条悟养老，月津见忽然鼻子一痛，发现自己撞上了墙。
“哈哈哈哈！！！”
五条悟幸灾乐祸地站在一旁笑出声：“你那只小鸟没提醒你吗？哦，这里是死角，没窗户你看不到啊。”
月津见冴久：“…………”
这货竟然就眼睁睁看着他撞墙……小学生吗！他果然还是把人想的太好了！！！
月津见揉了揉鼻子，有些无语：“你就不能提醒我一下……”
“我提醒了，是你没听见。”五条悟立刻反驳。
“……好吧。”月津见扶额。
他听不见近在咫尺的提醒是有原因的，现在他脑子里实在是吵得要命。
实际上，今天他拿到这双眼睛，掌握到使用方式后，就支配了一批小鸟的视野，一直在适应这份能力。
最开始的时候，月津见仅仅能共享视野，这些动物想去哪里是他无法控制的。
但随着他控制的鸟越来越多，熟练度也越来越高，他的脑海中忽然就浮现了这样的念头——
「我其实可以做到更多，彻底支配它们」
「听话的狗越多越好」
「不管是动物还是人，只要是比我劣等的、或自认为比我低等的存在，我都可以……」
那种仿佛能够支配一切的自信十分让人沉迷，不过月津见很快就回过神来，意识到情况不太对。
那不是属于他的情绪，更不是属于他的想法。
是这双眼睛的原主人在影响他……奇怪，这种情况以前没出现过。
月津见思考了一下，大致猜出了一些原因。
他以前身体撑不住，哪怕前几天好转后使用的眼睛，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疯狂地刷熟练度。
之前的「写轮眼」就短暂地用了那么几次，说不上熟练，七彩色的眼睛p用没有，「Geass」虽然一直开着，但算得上使用的只有五条悟那一次……
倒是「六眼」他关不掉，被迫接受了一堆信息量刷了熟练度。
当时没意识到，现在回想一下，他从“再忍忍说不定就有转机”委曲求全到“忍个鬼等老子以后牛逼了就把你们都鲨了”的狂气说不定也是受到了这方面的影响。
可今天，因为在测试能力上限，他控制了很多鸟以及其他的小动物，并且由于那么一瞬间的沉浸，月津见突然get到了自己术式的新用法。
他现在不光能支配动物的视野，还能操控它们的行动和五感，甚至他知道自己一个念头，那些小鸟就能原地死亡。
不过对月津见来说，最有用的还是——
“身体还撑得住吗？”路过新的窗户，和窗外几只鸟对视的五条悟忽然发问。
月津见终于还是没忍住笑了一下：“简直不能更好了。”
——因为，他可以把自己的疲惫和损耗，全部转移到受他支配的动物身上，只要使用得当，就可以起到反转术式的作用，让自己一直保持最佳状态。
今天这双眼睛又好用，又不会过多地影响月津见的身体，简直是月津见的梦中情眼了。
可惜限制也很多，首先一点就是如果对人使用的话，必须要“月津见觉得对方比自己要弱”才能完全支配——这么说好像显得就很无敌，但实际上无法那么主观判定，具体能不能支配见到的时候心中会有数，算是主观偏客观的情况。
作为一个刚成为咒术师，连术式都没把握的人，月津见对上那些傲慢古板又确实有些实力的老头们，觉得自己稳赢的概率有点低……
没办法冲进总监部把整个总监部的人都变成自己的狗，月津见只能退而求次，先收集情报再说。
所以现在月津见支配了一些老鼠和蛇潜入到总监部的内部，目前为止没被发现，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收获了。
“既然身体没问题——那我们今天就出去上实践课吧！”五条悟愉快地做了决定。
五条悟在高专的时间不固定，加上咒术高专基本不怎么重视文化课，所以下午的课很轻易地被调整给了五条悟。
不过乙骨忧太、狗卷棘和熊猫都去出任务了，就剩下月津见和禅院真希，五条悟就带着他们去了市区。
“就是这个地址。”
五条悟本来好像还要带路，但是他忽然看到了一家排队的甜点店，顿时走不动道了，报完地址就说：“里面有个快孵化的咒胎，不过应该不会完全变态到特级咒灵，多余的情报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们两个距离不能超过一百米，出来的时候毫发无伤算优等，轻伤算合格……好了，你们去吧，老师一会儿就到。”
月津见有些想吐槽，但看禅院真希已经什么都不问直接走了，就忍了下来，直到五条悟听不见了，才背着跟着他们一起的伊地知小声问：“出任务都这么随便吗？一点情报都不给？”
“只是咒胎的话，对我来说很轻松，只要不是特级咒灵就好办，一级咒灵也能撑到悟过来。”禅院真希说，“这次的难点是控制受伤程度……”
禅院真希虽然评定只是4级咒术师，但她那是被禅院家插手压制了，毕竟一个逃离禅院家的人表现的太好就是在打禅院家的脸，实际上她的水平至少是二级咒术师。
倒是月津见这个特级咒术师实在水得很……禅院真希琢磨着五条悟刚才说的话，觉得可能这次锻炼的是如何在有普通人在场的情况下祓除咒灵——不好真的用普通人，所以拿月津见代替了。
禅院真希伸手捞了一把差点绊倒的月津见：“……说说你今天的眼睛吧，我也好知道怎么办，你是又看不见了吗？”
月津见知道自己大概被当成拖后腿的存在了，不过他一点都不生气，甚至完全理解禅院真希的想法：“看得见，不如说看到的太多了……我正在搜查那个大楼。”
“哦……辛苦了。”禅院真希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有消息就告诉我。”
其实月津见不光派了鸟飞过去搜查，同时还在接收总监部那边的情报，哪怕一直转移疲惫，也感觉有些心累。
他们两个还没走到大楼的位置，月津见忽然表情一变：“等等，大楼里有人。”
禅院真希没有丝毫怀疑，立刻决定：“我们跑过去……不，我抱你过去。”
“……谢谢，我觉得不需要……”
但月津见的拒绝没用，他同步的视野、听到的东西、需要操控的太多了，这让他行动比起正常人来说要缓慢一点，偏偏五条悟的要求还让他和禅院真希距离不能超过一百米，哪怕五条悟不在，禅院真希也不打算违背这个考验条件。
禅院真希是天与咒缚——简单来说就是咒力换了身体素质——身体比月津见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扛着月津见照样能够跑得飞快。
只能说多亏地方比较偏，路上没什么人，看到的只有被甩开的辅助监督……不然月津见怀疑自己要上热搜。
到了大楼里，禅院真希也没把月津见放下，而是问：“几楼？”
“五楼从中间楼梯上楼梯后左转尽头有两个人——以及，咒胎已经孵化了，在顶楼。”月津见进入状态后也抛弃了羞耻心，女孩子怎么了，比他强就是比他强，“我建议先去处理咒灵。”
“赞同。”禅院真希跑到五楼后，算了算顶楼到五楼的距离，确定不到100米，就把月津见放在了五楼，“你先去看着那些人，我去处理一下咒灵。”
“好。”月津见也没说什么我跟着一起这种话，很有自知之明地同意了分工合作，“注意安全。”
就这样，禅院真希继续往楼上进发，而月津见则放下了【帐】，调整了一下视野，格外注意起楼里的人。
感觉不太像普通人，一般人谁在这种时候还跑随时会被炸毁的废弃大楼里来啊？但不管人家原本想干什么，反正咒术师就是需要保护他们。
月津见的视野中，禅院真希已经和咒灵开始战斗了，咒灵被猛地掼在地上，大楼也微微震动了一下，连那两个普通人都感觉到了。
“什么动静？”
“不知道，但是刚才有两个小孩子进来了。”
“小孩子能搞出这种动静？他们是来拆楼的吗？”一个人骂骂咧咧地站了起来，“我去看看。”
“等等……”
“这次任务很重要，就算是一点意外也必须排除！如果干扰到任务就杀了他们，反正尸体都是一起处理。”
那个人把门打开了，正好看见了走廊里的月津见，想着把小孩子吓跑就行，就用黑dao一样的语气暴躁地喊：“小鬼来这里干什么？到别的地方玩去！”
“这楼要被拆了，建议不要留在这里。”月津见皱眉，他听到了刚才那一番话，而且从小鸟的视野中发现这两个人真的带枪了……他们果然有问题。
既然如此，那处理方式就不用那么精细了，粗暴一点也行，因为也许用不到什么对普通人的善后了。
换了思路后，月津见立刻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不顾男子的赶人话语，继续往前走，并且说出了故意拱火的话语：“你在这里干什么？不会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你腰后别的是枪吗？”
那个男人脸色一变，毫不犹豫地拔出了枪，对着月津见就开了三枪。
然而令他震惊的事发生了。
突然跑到这废弃的大楼里出现在他面前，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语的少年，中枪倒在地上后，竟然很快从血泊中又站了起来。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下水道的一批老鼠突然原地暴毙。
而废弃大楼中的少年则掀开衣摆，展示了一下毫发无伤的身体，那带着一圈一圈纹路的暗金色眼瞳含笑地注视着他。
“啊，果然如此，这样我就有信心多了……真是的，我校服还没拿到，这可是自己买的衣服，你要怎么赔我？”
这过分灵异的一幕，让男子心中顿时升起了惊恐之意，失去了大半的战意，心理落入了劣势。
“你这家伙——”
他颤抖着举起枪，但不光没来得及思考要不要按扳机，连话都只说到一半，就忽然停了下来。
在最短时间内，简单粗暴地确立了优势地位，并且实验了自己的新能力的蓝色头发的少年站在原地，暗金色的眼眸静静地看着他：“乖一点，不要惹我生气。”
男子心中无比恐惧，但他的身体却回应道。
“是。”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4000字！所以晚更新了一会儿，但还没到半点！所以不欠加更！以后我都尽力12点整更新！
不过晚上有地雷加更要还，你们也别太失望！我在思考几点比较好……感觉加更就不要固定时间点了吧（……）。
月津见：我很正常，只有五条悟比较疯（……）
至于事实嘛……
他在努力挖掘术式了，熟练度这个很重要的，现在就是把受的伤转移到别的地方了。
抓了个会日语的基友问了一下，发现之前理解偏差是翻译的问题，所以这章修改了一下……但因为《电锯人》的作者不喜欢解释能力的原理（跟咒回作者完全相反呢），所以再有偏差可能就是个人理解不同了，当我私设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