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昏厥的这么一会,脑袋里自动灌入了故事情节,将她模糊的人物名字部分给补齐了。


    她面前仿佛摆上了一本书,上面那赫赫在目反派的大名亮在眼前——


    沈砚礼。


    林知妤:……


    ——


    回到沈公馆时夜色已经深沉,别墅内还亮着灯,鹅卵石从大门开始浦沿。


    走进屋内,房顶高悬的璀璨星空水晶吊灯长射暖光,晶体清透,流光溢彩屋内四处。


    “我们不分开睡吗?”


    灰白冷色调为主的卧室内,林知妤看着屋内陈设和沈砚礼面面相觑。


    明明知道自己还对他抱有敌意,竟然还敢共处一室?


    可男人不以为然的神情好像确实不在乎。


    林知妤抬眸看他:“你不怕?”


    沈砚礼双手环胸懒洋洋地依靠着门板回应:“我怕什么?”


    “我们现在可是敌对关系,和我睡一张床,你不怕我半夜挥刀?”


    男人听后犹自笑笑,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对她的威胁还思虑片刻,和缓反问:“你会吗?”


    “你可以试试。”林知妤眉峰轻挑,冷呵一声。


    这说的什么话?保不准呢,我一个手起刀落,直接回家。


    怪不得呢,在台阶上他态度这么敷衍。


    她在反派面前说要解决反派,反派还能心平气和地回应她。


    竟然没有当场翻脸,难不成是红本起作用了?


    沈砚礼低眉瞧她,清丽的眸子中带上怒火,似小猫炸毛,马上就要动口咬人。


    他眼中饱含笑意,有意打趣却不想真的惹毛她,略抬下巴示意远处:“家里还有些钉子,我尽早清理了,放心我在沙发呆着,夜深没人了我再去书房。”


    林知妤随着他的目光看去,灰色玻璃幕墙隔开两个区域,沙发掩盖在幕墙之后,不同于居室的柔黄光线,休闲区的悬浮线型灯光亮更为耀眼。


    休闲区之后就是环型阳台,蕾丝纱帘迎风飘动,站在房门口能隐约感受到微风凉意。


    忽略极致的冷色调,这简直是她梦想小屋的模样。


    沈砚礼还在依着门板等她的回应,他微侧着头,金黄色的灯光打在脸上笼了层阴暗不明的阴影,眉眼下的五官无可挑剔。


    林知妤盯着他,细细思索这方法的可行度有多高,沈砚礼却姿态慵懒漫不经心,坦然直视她带着探究的目光,脸上并无半分细微变化。


    她轻喟一声:“行吧。”


    今非昔比,好像也只能这样。


    反派如今的处境正是和沈家,和沈隽暗暗较劲的时候。


    怪不得沈隽当时对他们的结婚这件事不是很高兴的模样,不会是做了什么交易然后被沈砚礼完成了吧。


    !不会是结婚吧!


    林知妤对自己的猜想持肯定的态度。


    肯定是。


    完了,那她在沈家也不会好过了。


    林知妤在床上辗转反侧。


    沈砚礼说到做到,居室熄灯后,他将玻璃门拉上将两处空间彻底分开。


    白炽灯透过水波纹,玻璃面反射出沙发上男人的模糊身影,他一手随意搭在腿上,长指在电脑触摸板上滑动。


    静谧之下,隐隐有细脆的键盘敲打声,林知妤转了个身,瞧着板面上的若隐若现的黑影出了神。


    很难想象书中无恶不作的大反派竟然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矜贵公子,比起沈砚礼,反派这个角色陆煜宸反而更为符合,这也不怪自己一时间会将他的身份认错。


    不过也是,男频多的是反转,没准陆煜宸的吊儿郎当也是装的,一切不过为了掩人耳目。


    这么想来,也许就是这纨绔子弟的模样让沈砚礼放松了警惕,才能被其恶狼反扑。


    林知妤脑袋枕着手背,不免开始后怕自己的处境。


    嫁给沈砚礼,就已经在无形中被划分了阵营,书中并未提及反派妻子的下场,不过可想而知,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季羡林肯定是误会她和陆煜宸的关系了,刚才那呛了一大口水的感觉还印在脑海。


    不行不行,还是得去解释一下。


    想到着,她吁嗟一声感到无奈,玻璃门后的身影像是有所察觉,他侧过头看向玻璃后的居室。


    吓得林知妤猛地将被子捂过头顶,尽显慌乱。


    林知妤悄悄掀开被子,看到玻璃那头无所反应,他似乎并未察觉异样,埋下头继续处理要事。


    这才放心重重趴回枕上,无声呐喊:“完了完了全完了!”


    嫁也不是,不嫁也不是。


    你说你早点推我下水多好,现在好了,今天结了,明天还能离吗?


    小说中关于反派妻子的描写只有寥寥一句“英年早逝”一笔带过。


    那能英年早逝吗?


    林知妤用力锤了下床,下定决心:“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还是得找机会说清楚,不然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雷雨声轰鸣,玻璃门后已经暗淡无光,只余突闪而过的一道道刺眼光亮闪烁。


    陌生的环境下,林知妤还以为自己会彻夜难眠,却没想到再醒来时她已经沉沉睡了三个小时。


    手掌揉了揉太阳穴,脑袋沉沉的,好不容易清醒,拿过手机屏幕上显示时间已经到了凌晨1点。


    室外还在电闪雷鸣。


    口唇干裂的难受,手机电筒照着前方,林知妤摸索着往楼下走去。


    一楼已经空无一人,楼梯边上有壁灯照明,整个别墅内寂寂无声,空有一股阴森感袭来。


    二层通高的落地窗在月黑风高时将恐怖氛围拉到极致。


    她摸着扶手一路向下,在岛台上拿过玻璃杯倒水喝。


    雷电一闪而过,骇人的场面使她完全清醒,忍不住质疑:“这到底是男频文还是恐怖片?”


    虽然自己从来不信这些,但是环境所至她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左右环顾着四周,阴森的气氛使她毛骨悚然,杯中的水还未饮尽她就要匆匆放下:“算了算了,小命要紧。”


    震耳的雷声突如其来,伴随的是男子疼痛下发出的刺耳尖叫:“啊——”


    像是故意为之,紧随雷声其后,若不细听难以察觉。


    雨点打在落地窗上,水渍顺着窗面滑下,白光闪过天际,阴潮的空气沉甸甸地压着,像是预告着威胁的降临。


    声响从楼梯后传来,细细听去现在还有若有似无的对话声。


    林知妤将水杯轻轻放下,她扶着墙面伸着脖子去探,抑制的哭声时有时无,神经伴随着闪电跳动。


    她心跳的厉害,像是要冲出胸膛跌入黑暗,林知妤手掌贴在胸口上,企图压制住心脏极速的跳动和自己难耐的好奇心。


    室外如雷的雨声仿佛推动着她走向声源,脚步不受控制,鬼斧神差的,她就走到了楼梯后。


    那是个地下室,被置物柜遮挡着的地下室,她推开虚掩着的门,狭窄的台阶映入眼帘。


    随着声响她步步走向,光线透过没关严的门缝给昏暗的走廊微微照明。


    林知妤扶着墙壁停在门口突然想到了什么。


    此情此景,格外熟悉。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主角非要悄摸去凑个热闹然后被抓包的场景吗?


    她唇角抽了抽,忍不住无声感慨:“真不怪人家,是我我也忍不住。”


    “嗯啊——”


    “我错了,小沈总,我真的错了,您放过我好不好,我知道小陆总的秘密,您放过我这一次,我告诉您,都告诉您。”


    密闭的空间内,求饶声放大了数倍,房间内应该有窗户没关,风声传到走廊,林知妤感到丝丝凉意。


    在做了半分钟的思想斗争后,对于是走是留这个世界难题,她最终还是情难自控,由心看向门缝内的世界。


    男人折腿跪在地上,房间内红灯照明,光线灰暗,分不清他周遭的那一摊,是水是血,上位者长腿交叠,半边脸被虚掩在门后她看不清。


    一根棒球棍从门后伸出在男人腿上比划着,男子眼被蒙着却似有所感应,他慌不择路向前爬去,在上位者前磕头求饶。


    “晚了。”


    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声线。


    林知妤愣了一下,是沈砚礼的声音。


    林知妤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震惊,这是在他的别墅,除了他也不会有别人。


    沈砚礼轻扬着下巴,鞋底压在男子低垂的肩膀上,双眸藏匿在幽暗的灯光下,神情晦涩不清,涌动着不稍加掩饰的侵略感。


    鞋底踩着他撕裂的伤口,男子颤抖着身体,脸趴在地板上,吃痛的求饶。


    “杨林,砚总待你可不薄,你这么做人可就没意思了。”


    “吉安这么大一个项目,你不声不响就给出去了,当时怎么没想过背叛沈总是什么下场?”


    棒球棍顺着背脊一路向上,停留在脑袋上的几下轻点,吓得男人更是发抖:“不要,不要,沈总,求求您,放过我吧,我知道,我知道……”


    “您姑母还没死,陆煜宸给藏在疗养院呢,她当年没……没死……”


    “老沈总,要……接她回来。”


    他说的磕磕巴巴,却让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默,目光聚焦在沈砚礼身上,他却不为所动,仿佛这件事并没有震惊到足以让他有所反应。


    他长指曲动,在大腿上轻叩,声音低哑感叹没有丝毫起伏:“一条命能让你说出来的信息还是这么不值钱。”


    这话一出,掩在门后的两位大汉从地上将杨林架起,他双臂被人扯在身后,双腿神经无力在地板上拖拉着。


    上位者下巴轻抬,像是下定了他最后的判决,棒球棍比划着在后脑勺高举,林知妤吓得捂住了嘴。


    沈砚礼饶有兴致的表情一顿,视线看向门缝,那双清莹眼眸格外刺眼。


    她的脸色苍白,眼中蒙上恐惧的色彩,赤红的光线照在脸上尤如一只误入虎穴的兔子,焦急无措,在发现自己暴露后,慌不择路的逃跑。


    林知妤一路跑进卧室将房门反锁,她无力的跌倒在床边,胳膊垫着额头,粗气直喘。


    心脏还在砰砰的跳,即使到了卧室,地下室那一幕还在脑中疯狂窜动,她手脚冰凉,控制不住的发抖。


    呼吸好不容易平息,肌肤下被子柔软的触感又让她汗毛直立,她顿时反应过来,撑着手爬起来就往门口走。


    这可是在沈砚礼的别墅,她躲在卧室也无济于事。


    一想到那根棒球棍马上就要指到自己头上,她整个人都忍不住打寒颤。


    地下室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她的小命可不能就这样交代在这。


    自己还要回家呢,就不该相信这种大反派说的话,装的人模人样的,没想到私底下这么残暴。


    锁扣反转,林知妤将把手往下拧,门刚打开,一条横臂抵在门板上拦住了她的去路,淡淡雪松木清香扑面而来,在鼻尖萦绕。


    她猝不及防,迅速将门掩上也来不及,沈砚礼单手撑着门,男女力量悬殊,她抵不过,条件反射下松开手,门板啪的一声砸在墙上。


    他缓步走近,朝她步步紧逼,两人的距离顷刻拉进,雪松香在鼻尖更为浓郁。


    屋外一片昏暗,男人的身影将她整个笼罩,阴翳的目光垂落在身上使她下意识地往后退。


    “去哪?”他眸底深沉紧紧相逼。


    “去哪?我回家我去哪……”


    林知妤咽了咽口水,恐惧感侵略全身,她躲避沈砚礼的目光,看准自己离门口的距离,深吸一口气拼尽全力就往门口冲。


    不等她接近门口,一只手臂就将她拦腰抱起,双腿悬空下,她慌乱中探手去扶他的肩膀。


    “做什么?做什么?”她惊慌失措,不断挣扎,恐惧感席卷全身,“有话好好说,放我下来,先放我下来,”


    沈砚礼步履稳健,丝毫没有因林知妤的挣扎而乱了步伐。


    “你都想这么跑了,我的话还怎么好好说?”沈砚礼语声低沉对她的挣扎不为所动。


    一阵头晕眼花后,林知妤被甩在了床上,她挣扎着爬起来,却又被狠狠拽回。


    细直长发铺洒席面,身段纤细起伏,他的手臂撑在耳旁,往前压着。


    滚热的气息相交接触,林知妤手肘撑着床面一点点往后缩。


    大手扶过脑后,将她的后路堵死,手掌使着力她头不受控制的往前抬,沈砚礼的气息扑在脸上,呼吸一滞,心脏控制不住的极速跳动。


    “看到什么了?”他问。


    林知妤战战兢兢不敢回答,这一刻的沈砚礼陌生的吓人,他沉着脸质问,仿佛处在地下室中,地上跪着的人变成了她。


    “我……”


    神经紧绷,大脑一片空白,她甚至都没办法思考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沈砚礼冷峻的表情就在眼前,他的样子像是如果她答错,下一秒棒球棍就会挥到自己脸上来。


    长指捻过碎发,发丝在他指尖缠绕,他顿了顿,语气挑逗:“还没想好?”


    “没……没看到?”她磕巴开口。


    “没看到啊……”,他手上动作没停,眉梢轻挑嘴上挂着看似了然的笑意:“好孩子,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身周压迫感在一瞬间散去,沈砚礼曲着手骨关节贴了贴她的左脸说道:“乖一点知道吗?”


    没想象中的那么大难临头,随着他的骨节接触林知妤僵硬地点点头。


    沈砚礼直起身看着她的反应忽而轻笑:“吓到了?”


    她快速闪到一边,离他远远的,背脊贴着床头谨慎地盯着他。


    很显然,是的。


    大魔头搭着长腿在床尾坐下,两人的距离堪比银河。


    他突然一问:“你也会背叛我吗?”


    林知妤愣神,警惕下她违心回答:“不会。”


    “不会吗?”,他低头思索。


    林知妤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兔子被狼逮着,鲜美兔肉在前,她不信他没打什么坏主意。


    温水煮兔肉?


    不行,不行,小命不保,这个地方她迟早要跑。


    “知道背叛我是什么下场吗?”沈砚礼轻身压近,西装裤贴着小腿,他手撑在她身后,近的贴在她耳边说话:“就像他一样……”


    指腹贴着眼尾,冰凉的指尖描绘着眉间,吓得林知妤连连点头:“不会的不会的。”


    他笑了笑,看来很满意自己的回答。


    “去洗澡。”


    林知妤一脸震惊:“什么?”


    洗什么澡,现在就要解刨兔肉了吗?


    他翻扯着她的衣领,地下室阴潮的气息钻入鼻孔,他表情一脸嫌弃:“脏死了。”


    她哪脏!


    林知妤咬着牙口,敢怒不敢言。


    沈砚礼依靠着浴室门口,像是不信她会乖乖洗澡。


    林知妤皱着眉瞧他,他仍然不为所动。


    女生洗澡在门口站着是什么事?


    “咔嗒”一声,门上落锁。


    他低眉看向玻璃门,不免失笑。


    水声哗哗,他自觉走开,室外暴雨直下,他站在门前抬眼望去思绪长远回想。


    白光频频闪烁,忽明忽暗的光线照在脸上,五官融在黑夜中,眼眸却清亮异常。


    水声不知不觉渐停,室内愈浓的雾气喷涌而出,少女揉擦着湿发走出,她先是警惕看了眼门旁,发现没人后又似放下心来。


    身影逆光而现,白纱层层叠坠勾勒出窈窕有致的身躯,细腰薄腿,如那维纳斯出浴,美得勾魂摄魄。


    沈砚礼呼吸停滞,将腕扣缓缓解开。


    守株待兔——


    他顿了顿,


    守室待兔,这果然不是个好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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