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翻车的第七天
琴酒没有什么在公共场合做些什么的癖好, 以前偶尔和赤井秀一在外面玩出格更多的也是气氛所致,自然而然的发生了一些水到渠成的身心交融。
但是……现在在这条真的随时会有人经过的组织基地的走廊里,琴酒并不打算做什么。日常中都习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他不喜欢在其他人面前暴露身体, 当然他也不希望别人看到赤井秀一被弄的糟糕的模样。
于是在小惩大诫之后, 琴酒就带着耳根通红的赤井秀一离开了。
赤井秀一在琴酒背过身去之后,没好气的揉了揉自己被揉搓噬咬过的耳朵,哪里依然红肿发烫着。要不是知道琴酒没有吃人的恶习,他都快要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要被这小气鬼咬下来。
还有鼻尖那似乎还萦绕着的熟悉的烟草气息……赤井秀一都怀疑自己都要被琴酒吐出的烟圈腌入味了。
“又在骂我?”
琴酒没有回头, 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发出灵魂质问。赤井秀一假笑着矢口否认:
“怎么会,我可是最爱你了呢,大哥!”
听说华国有句话叫打是亲骂是爱,他真的很、爱、很、爱琴酒呢!
这句完全出自真情实感的话让琴酒背后的寒毛直竖……被恶心的。
明明察觉不到赤井秀一有说谎的迹象,但是他却怎么听怎么不对味。
琴酒狐疑的回头看了一脸真诚的赤井秀一一眼,最终决定……把人带回去,关禁闭冷静冷静。
是的, 就是那么独裁暴君, 谁让现在赤井秀一整个人都被他攥在手心里呢?他不需要有证据, 只需要随心就好了。
而赤井秀一在被推进那个闪着金光的笼子里时,眼神还有些恍惚, 倒不是因为琴酒那毫不讲理的做法……
和琴酒讲道理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 过去他对琴酒百依百顺,琴酒也愿意陪他玩一场纯爱游戏的时候倒是还有可能,现在,还是在梦中想一想比较好。
赤井秀一震惊的其实是琴酒真的在地下室藏了一个金笼。看着那闪闪发光的晃眼金芒,他失语片刻才有些不确定的问:
“这是纯金的?”
用这玩意关他,琴酒是真的疯了么?
“你觉得我买不起纯金要用镀金的?”
琴酒慢条斯理的锁上门,看着赤井秀一高大的身形委屈巴巴的挤在不大的金笼里, 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模样露出一个戏谑的笑。
“那财大气粗的琴酒大人能不能换一个大点的笼子?”
赤井秀一不自在的又换了个姿势,狭小的被禁锢的空间让他有种本能的不安感,他无法在这样被限制的情况下有大的动作,而笼外的琴酒却可以透过缝隙轻易的捉住避无可避的他。
“喜欢的话我可以再送你一个大一点的,不过现在这个也不能浪费。”
琴酒拿出照相机,拍照保存这难得的景色的时候还不忘警告道:
“别太激动,要是把笼子弄变形了你还得赔偿。”
黄金质地柔软,这样一个纯金牢笼……说实话禁锢的作用还不如一个普普通通的铁笼,更别提这个漂亮的金笼看起来比起实用更像是一个精美的装饰品,栏杆又细又薄别说是赤井秀一,就是力气稍微大点的成年人都能轻易掰变形。
限制赤井秀一的与其说是笼子还不如说是琴酒以及他掌控着的那套束具。
在解除束具之前,赤井秀一不会轻易去挑战“不听话”的后果。谁知道本就如同深渊一般的琴酒现在又黑成了什么样?赤井秀一甘愿暂时维持虚假的和平,也暂时不想去试探琴酒到底会不会给他留一份体面。
嗯,在旁人面前或许还可能给他留一点脸面,但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情况下……赤井秀一扫了眼被衣袖遮挡住的手腕。
他才不会上赶着被电!
但是!琴酒这不当人的话还是让他有点忍不住了。赤井秀一有些不可置信的问他:
“你居然还管我这个被关着的人要赔偿?”
“你这是已经肯定自己会弄坏笼子了吗?”
琴酒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反问赤井秀一是不是对自己的控制力没有信心。
这下赤井秀一是真的气乐了。
“你要是不捣乱,我还能安心在里面呆着。”
可琴酒要是什么都不做,那把他关进来的意义是什么呢?总不至于就是真的纯欣赏他被关进金笼子里的模样吧?这有什么好瞧的!
可惜,现在制定规则的人是琴酒,他想做什么赤井秀一也无力阻止。所以琴酒也不和他继续争论,而是单方面的宣布了游戏规则:
“作为FBI的王牌探员,同时也是一位优秀的狙击手,忍耐力应该非常不错才对。我相信你能控制住自己不弄坏笼子……这样吧,我们打一个赌怎么样?”
沉默了一会儿,赤井秀一忽然笑开了,他点点头向后虚虚的靠在笼子上,姿态竟变得闲适起来。
“好,如果你的赌注足够吸引人的话,我当然愿意陪你一起玩。”
哪怕琴酒在抓住他之后,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伤害,甚至表现的很好说话,但是赤井秀一却没有被这“温柔”的表象所迷惑。他一直很清楚,他现在没有选择的资格。
所以与其做些无谓的反抗,还不如接受游戏争取那一线胜利的可能。
至于琴酒说话不算数的可能性……说实话,这种可能性并不算低。
出尔反尔这种事对于黑吃黑也没少做的琴酒来说并不稀罕,就在前不久……他们FBI不还差点就真的因为琴酒假意跳反而损失惨重吗?
但是赤井秀一还是打算赌一赌。不光是因为他别无选择,还因为琴酒在认真的试图驯服他。这种驯服不只是身体上的条件反射般的顺从,更多的是精神层面上的。
赤井秀一本该感觉到危机,但是这未尝不是一次机会。至少……要想从精神上驯服他,随意更改规则以及说话不算话这种耍赖的行为绝对是减分项,琴酒大概率是要让他输得无可辩驳。
就算侥幸赢了,琴酒也一定会兑现诺言。毕竟要是他这次真的糊弄过去,过后再想让赤井秀一陪他玩……那可就不可能将人引入套了。
反而是许以小利,以后赌注变大的时候也更容易让他接受,从而获得更多。
等等,琴酒不会就打着这个主意吧?
这下赤井秀一倒是开始担心起来自己会赢的太容易了。
“放心,赌注绝对是你会感兴趣的。不如……我带你参观一下组织的核心实验室怎么样?”
赤井秀一的阴谋论和顾虑在听到琴酒的赌注后齐齐消失了,这个诱惑确实足够大,就算琴酒肯定不怀好意,他都无法克制住自己,不去咬下这个饵。
“那么规则呢?”
无论怎样,他都必须试一试。宫野志保年纪尚小,就算再天才,她对组织的核心也知之甚少,就连那个药物变小的副作用都是误打误撞的发现。
组织或者说组织Boss的目的是返老还童又或者永葆青春也都是他们大胆的猜测,现在或许有机会能真正找到答案的一角,赤井秀一是怎么都不会错过的。
琴酒对赤井秀一的回答并不意外,他隔着笼子和赤井秀一对视着说出了早就想好的规则:
“游戏一共三轮,规则都是一样的,在可能存在的各种干扰下控制住自己的动作,尽量不在金笼上留下痕迹。第一轮一天,第二轮三天,第三轮七天。除了第一轮之外,剩下的两轮有中场休息,我会给你解决基本生理需求的时间。”
“如果三轮下来,金笼毫发无损,这次参观我会对你知无不言。而如果有一处破坏的痕迹……参观时间减10分钟,一共120分钟的时间,扣完为止。”
赤井秀一听完规则后挑了挑眉,立刻开始为自己争取:
“时间太长了,而且你这样有分轮次的必要吗?应该每一轮一结算才更合理吧?”
琴酒这回倒是很好说话,直接答应了他的要求。
“可以,不过第一轮对你来说太简单了,120分钟的奖励就有些多了。”
赤井秀一也不和他争辩,直接点了点头:
“行,那第一轮就是60分钟的参观时间,第二轮180分钟,第三轮420分钟,分开结算怎么样?算起来还是我亏了。”
亏哪里了?你这给自己加容错是丝毫不手软啊,原本只有12次犯错的机会,你自己算算现在给自己加到多少了?66次机会是要把整个笼子都掀了吗?
琴酒当即拒绝了他:“不行。”
“那一天算50分钟?这个笼子连转个身都困难。”
这纯粹是赤井秀一夸张了,笼子虽然小,但是倒也没有那么挤。不过讨价还价嘛,适度的夸张也是一种技巧。
“一天20分钟。”
“40分钟,不能再少了!”
“最多一天算30分钟!”
“40分钟,琴酒……你高估我了,换成是其他人或许没什么,但是你的干扰对我来说真的没那么容易抵抗。”
赤井秀一苦笑一声,眼中的情绪极为真诚。
琴酒没说信还是不信,但是在和赤井秀一又争论了一会儿后还是点头答应了按一天40分钟算。
也不是他真的信了赤井秀一的感情牌,纯粹是因为懒得为这几分钟的时间再浪费时间争辩了。左右不过是一次容错机会,只要让赤井秀一溃不成军,这一次两次的机会也并不重要。
“那么游戏从明天开始。”
赤井秀一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不过你有这么长时间陪我玩吗,休假这么长时间那位肯批?”
“这就不用你担心了,最近我都不会出差,就算有任务也不妨碍我们的游戏。”
第212章 翻车的第八天
暂时体验了一下游戏场地后, 赤井秀一就被琴酒放出来了,不过他并没有急着离开这间明显是为他精心打造的地下室,反而颇有兴致的开始参观起来。
除了金笼之外, 这里还有许多他能猜的到用途以及部分猜不出用途的东西, 这让他看向琴酒的眼神不由的变得愈发古怪起来。
说实话,他能猜到琴酒既然想要囚禁他,肯定准备了一些不可言说的小礼物……作为糟糕的成年人,有些事情也不需要太过讳莫如深, 大家懂得都懂。但是这些东西的丰富程度还是让赤井秀一有些脊背发凉。
他已经开始有点为自己之后的几天的处境而担心了。
虽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但是架不住“牛”还能借助外力,而他……
看了眼有些夸张乃至狰狞的超出人类极限的东西,赤井秀一没有多少犹豫就丝毫不顾及面子的拉着琴酒的手臂,试图为自己争取一条“活路”。
“阿尼基,这些东西你应该不会都用上吧?”
琴酒挑了挑眉, 不置可否:
“要不然呢, 我买来它们总不能是来做装饰的吧?”
全用上是真的会死人的, 就算侥幸不死,人也要被废掉大半了。赤井秀一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知道琴酒这是在故意恐吓他。
但如果他梗着脖子跟他犟, 琴酒也是真的会卡在他的极限边缘下狠手。所以最终赤井秀一还是软下了声音,一双碧色的眸子波光粼粼的望着他:
“只要你不行吗?我更想要你的温度。而且……”
“你难道没有信心只凭自己的本事就让我丢盔卸甲吗?”
独特的下眼线垂起一个微妙的弧度,乍一看像是可怜兮兮的撒娇,可仔细观察却能从中品出一点暗含的挑衅。
这短短几天的时间,赤井秀一已经摸到现在对他表现的有些拧巴的琴酒的脉了。
琴酒不喜欢看他一味的固执反抗,却也讨厌他伪装出来的全然乖顺,因为这可能会让琴酒联想到过往从而又觉得他借着乖巧的表皮又在暗戳戳谋划些什么……尽管这的确是事实。
所以现在他大面上对琴酒百依百顺, 在一些无伤大雅的地方却表现出适当的尖刺是最妙的。这不至于刺激到琴酒那根敏感的神经,反而会令他感到安心。
“可我不愿意做亏本的生意。你既然拒绝这些,那么就需要接受其他的装饰。”
琴酒好整以暇的看着赤井秀一,无论赤井秀一答应还是拒绝,他都不吃亏就是了。
“……我需要考虑一下。”
最终,在第二天游戏开始前,赤井秀一还是选择了接受那些外在的“装饰”。至少这比那些一看就很折磨人的东西好的多,他可不想挑战一下自己能够容纳的极限。
“需要我帮你吗?”
“那就太好了,我相信你不会让我不小心摔倒的。”
面对琴酒戏谑的询问,赤井秀一这次没有逞强,眼前一片漆黑的他可不想因为看不见直接撞在笼子上,万一因此而剐蹭了脆弱的金丝笼……琴酒绝对干得出把这也算在他犯错的次数上的无赖行为。
赤井秀一的话音落下,他听到耳边传来了琴酒不知道是遗憾还是什么的叹息,总归都是不怀好意就是了,果然琴酒就是在打着这个主意吧!
这样想着,赤井秀一立马警觉起来,哪怕有琴酒的搀扶,走的也是格外小心,保证琴酒就算故意带他走歪也不会碰伤笼子。
至于拜托阿J做他的眼睛帮他作弊……赤井秀一倒是想,奈何他现在“回归人类本真”的形象早已触发了系统的和谐模式,根本唤不出阿J。
琴酒好笑又好气的看着赤井秀一嘴上说相信,实际上却防他和防贼似的举动。心里不禁在小本本上又记了一笔。
等着吧,之后的几天有你好熬的!
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和锁扣吧嗒声让赤井秀一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第一轮游戏很快就要开始了。这也许是最简单的一轮,他必须尽可能多的获得奖励时间。
作为不要某些“小”玩具的代价,他手脚包括脖颈上一直戴着的电子镣铐被链接上了锁链,赤井秀一这时候才明白了那上面原先多出的一个小圆环是做什么的,现在想想,琴酒怕不是早有预谋?
而锁链的另一端则被链接在金笼的栏杆上。这下他不仅要注意动作不能太大,还要注意不能太过收缩身体,否则不太长的锁链很可能也会伤害到质地柔软的黄金。
不过选择这个他可以凭借自身的毅力而克服的困难总比选择掌控权在琴酒手里的玩具要好。
赤井秀一试探性的活动了一下四肢,在感受到轻微的阻力确定了一下自己可以安全活动的范围后,这才仰头道:
“可以开始了。”
琴酒看着跪坐在金笼里被黑布蒙着双眼,四肢也被锁链束缚的青年,一种强烈的想要撕碎什么的欲望在心中越烧越烈。
明明被他囚禁着,甚至不得不放下骄傲和尊严陪他玩这种荒谬又屈辱的游戏,但是此刻赤井秀一的脊背却依然挺直,表情也从容不迫……
琴酒一边觉得果然如此,赤井秀一就是这样的人,一边却忍不住想要将他这幅冷静自持的模样打碎,看看他是否会露出更加凄惨却美丽的表情。
不肯承认的爱意和不断翻涌的恶意交织在一起,让琴酒的呼吸乱了起来。他好不容易才克制住了自己过于兴奋的心跳,这才慢慢的走到笼边,对着里面的赤井秀一伸出了手……
被黑暗笼罩的赤井秀一因为代偿作用身体的其他感官变得更加敏锐。
他尽量放松自己的身体,同时尽可能的用其他事情填充自己的大脑,不去想可能会得到快乐亦或是痛苦,让自己的感官尽可能变得迟钝起来。
但是也不能全然放空自己,否则若是无意识的对笼子造成折损就不好了。因此赤井秀一将自己调整成了一种半梦半醒般的状态。
能感知到外界的动静,却像是做梦一样,感受像是蒙着一层纱,飘飘忽忽朦朦胧胧的不太真切。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琴酒最先做的不是挑逗又或者是惩罚。他仅仅是把手放在了他的头上,然后以指为梳,一下一下的不疾不徐的给他梳理着头发。
头皮上传来带着一点酥麻的痒意,舒服的令人想要喟叹。而赤井秀一被蒙住的眼睛却是瞪得溜圆,差点怀疑琴酒被什么东西俯身了。
这一下惊的他都差点跳起,还好最后克制住了,否则肯定要带动锁链在笼子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划痕了……
琴酒不会就是在打这个主意吧?赤井秀一不禁如此怀疑着。
他不怕琴酒对他手段严厉狠辣,偏偏是像现在这样的温和让他毛骨悚然,总觉得琴酒在憋什么大招,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过恐怖。
赤井秀一原本故意抽离的部分意识都因为本能的感受到了威胁而回归了,无法控制的全身心戒备起来。
很好,这下是真的只能硬挨了。
万分清醒甚至因为精神过于紧绷而变得对周遭的风吹草动都异常敏感的赤井秀一叹了口气,他现在根本避无可避,前后左右都是他不能触碰的金栏,只能僵着身子接受琴酒的“好意”。
蓦地,赤井秀一想到了一个差点被忽略的问题:
“等等,如果由于你的动作对笼子造成了损伤怎么办?”
通常情况下,就算蒙着眼睛,到底有没有犯错,赤井秀一也是感受的出来的,就怕琴酒睁着眼说瞎话,把不是他的错硬安到他头上。
“有争议的可以最后复盘的时候慢慢确认。”
琴酒像是撸猫一样,给赤井秀一顺完毛之后,才不甚满足的顺着他比例完美的脸部轮廓揉到了他的下巴。
若有似无的触碰本该让人的心也跟着痒起来,但是赤井秀一此刻却顾不得这些了:
“……你在录像?!”
“未免事后你耍赖,我当然要留存证据。这也是保障双方游戏公平不是吗?”
屁的公平!
赤井秀一差点直接骂出来,琴酒现在还是衣冠楚楚,除了手和头那是半点没露,但是他呢?
哪怕赤井秀一底线灵活,但是知道自己以这样的情态被录像,脚趾也不由的蜷缩了一下。笼子内地板上铺着的地毯上的长毛扫了扫他的脚背,痒意又让他换了个姿势侧坐,有意无意的掩盖了自己的重点部位。
“你这是……害羞了?”
琴酒的声音带着点惊奇,而再好的涵养这时候都得破功的赤井秀一则是咬牙切齿的道:
“不需要录像,我犯错的时候你立刻指出来不就好了?”
到时候直接对峙多快?而且就算是他再没节操,也没有拍小电影的爱好,就算是琴酒不会别人看也不行!只要留在世界上的数据就没有绝对安全的,谁能保证没有意外?
琴酒却摇了摇头,想起赤井秀一看不见又直接开口道:
“不行,我不是时时刻刻都在这里的,所以必须有留档。”
赤井秀一还想反驳,但是琴酒却道:
“你再继续纠缠我可以合理怀疑你故意拖延游戏时间!”
“……”
感受到琴酒一定要录像的决心,赤井秀一磨了磨牙,低下头狠狠的咬住了琴酒的手掌。下一秒他却立马松了口。
不是因为舍不得咬伤琴酒,而是因为赤井秀一尝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苦涩味道。
“你在你手上下药?”
“规则没有说不允许使用药物不是吗?这个游戏本来就不会让你轻易通关的啊!”
琴酒轻笑一声,又在手上挤出一点透明的药膏:
“这不是助兴的药,只是能够让你的感观更清晰。外用只会作用在皮肤接触到的部位,不过你咬了我一口,吃下去的话……可能会作用到全身也说不定呢?”
赤井秀一这时候再想不明白就是傻子了:
“你故意的?”
故意激怒他让他下嘴的?
“就算你不咬我也是一样的。”
琴酒咧开嘴展现了自己的獠牙,他抓住锁链,将赤井秀一拖到贴近笼子的位置,仗着他此刻不敢用力挣扎,将手指塞到了他的唇间。
……
“很冷吗?你好像在抖。”
“你要不要自己来试试?”
药效充分发作后,别说是琴酒不怀好意的触摸,就算是一阵风吹过,都能引发他剧烈的喘息。
赤井秀一健康的浅麦色肌肤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汗水,也知道这几年是怎么晒的,他比以往的肤色要黑了些,当然再怎么也不及波本就是了。
虽然不及曾经长发白肤的美貌,但是却散发着一种别样的野性气息,看起来诱惑非常。
只是琴酒还是很可惜赤井秀一狠心剪掉的那头长发,这时候如果有那一头如墨一般的长发披在他汗湿的背上,这幅画面一定更为美丽。
摇了摇头,琴酒没有去问赤井秀一为什么剪掉它,也或许是他的心中其实也有答案。但是那些都不重要,只要之后再养回来就好了。没有他的允许,赤井秀一也不可能再次剪掉头发。
不过作为他擅自剪掉头发的惩罚还是要有的。琴酒打开一旁的暗柜,取出了里面的工具。
不是什么玩具,基本的游戏规则琴酒还是会遵守的,里面是笔和纹身针。
赤井秀一看不到他的动作,却能感受到胸口处笔尖游走过的瘙痒和刺痛,尤其是感观被加强之后,他甚至能识别出琴酒在他的胸前写了什么。
GIN……就像是一个标记,一个印章。
赤井秀一隐隐已经有了预感,在听到纹身针运作的嗡嗡轰鸣时时,他下意识往后躲了躲,却又在锁链抻直马上要超出安全范围时堪堪停住。
琴酒在他要躲避时没有拦他,而是直到他停住动作时才开口:
“你不愿意?”
“……算了,反正以后我都得被锁在你身边,有没有这个印记都一样。”
良久的沉默后,赤井秀一像是妥协了一般往前挺了挺胸,晶莹的汗珠流过饱满的肌肉,像是裹满了蜜糖的果实引人垂涎。
而琴酒却只是轻轻的帮他擦掉汗珠,把被晕染开的墨线补齐之后,手很稳的刺上了花体的字母。
“别动,纹偏了可就要重来一次。”
琴酒没有给赤井秀一上麻药,赤井秀一也同样没有提起这件事。哪怕现在人为刀俎,赤井秀一也不会愿意真的失去对身体的控制。
就算是现在他的身体感知变得更加敏锐,纹身的疼痛更为尖锐也是一样。若不是一直平静的锁链开始发出轻微的哗啦啦的响动,若不是他越来越多将地毯也浸的略微湿润的汗水……或许就像是赤井秀一真的感受不到疼痛一样。
不知道是为了惩罚还是单纯的想要纹的更精致,琴酒的动作很慢,不大的图案愣是一针一针纹了许久才纹了一半。
赤井秀一能感受到每一针的落点,哪怕不让自己刻意去注意,依旧不受控制的在脑海里同步描摹出了那个图案。
就像这短短的几个字母不是刻在了他的身上,而是刻在了他的灵魂上一样。
“……有烟吗?”
终于,赤井秀一忍不住了。
他的声音喑哑干涩,说完之后还咳嗽了两声。引起胸腔一阵震颤。
琴酒的手却半点没受到影响,稳得不愧他组织第一狙击手的水平。愣是纹完这一针,才收了手,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叼在自己唇间点燃后吐了个眼圈,才将这大半根香烟送到了赤井秀一嘴边。
赤井秀一也不嫌弃,他们接吻互换□□都不知道多少次了,吸一根烟这算什么?唯一可能有的意见大概也是这不是他最喜欢的口味,但是琴酒的烟这么多年他其实闻习惯了,也算是第二选择,所以嗅到熟悉的气息,他姑且也算惬意的深吸了一口,好歹也算是缓解了一下胸前的痛感。
这还不如对着我来一枪。
被基尔打过两枪的腹部伤口都没有这么折磨。
似是看出了他的不满,下一针琴酒刺的好像更狠了些,赤井秀一又颤了一下,唇间的烟咬的更紧了,不过他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多余的话。
直到最后一针落下,琴酒也解开了他的眼罩。赤井秀一眯了眯眼,适应了光线后下意识向胸口看去:
张扬跋扈的花体GIN占据了他大半胸口,将心脏的部位牢牢的捆绑住,残留的痛感让他有种这个纹身是有生命的错觉,甚至让他幻视它生出了枝丫和触手扎进了他的心脏在里面汲取着他的血液生根发芽的景象。
慢慢的呼出一口气,还不等赤井秀一消化内心纷杂的情绪,这一口气就卡在了他的肺里不上不下。
因为他看到了琴酒居然就在他面前,面色平静的脱掉了风衣,然后又脱掉了那件将他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高领毛衣,露出了里面冷白的皮肤。
拉过了一旁的椅子,琴酒旁若无人的坐下,将那支笔夹在指尖转了转。
“你……”
“我也同样会在这里纹一个。”
琴酒指了指自己的左胸。
“你希望我在这里纹什么呢?”
是莱伊还是赤井秀一,又或是只是一片空茫?
第213章 翻车的第九天
疯子!
赤井秀一抿紧了唇没回答, 看向琴酒的眼神却这样明明白白的骂着他。
给他这个阶下囚打上标记就算了,琴酒自己怎么还上赶着要烙下他的印记呢?
不管是莱伊还是赤井秀一,被人发现了都会引起轰动吧?任谁都会说琴酒疯了!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 在听到琴酒这么说的时候, 赤井秀一在感到不可置信的同时,内心升起了一股无与伦比的渴望,血脉卉张心跳加速的反应甚至比当初第一次压倒琴酒的还要强烈。
他的视线不受控制的在琴酒白的晃眼的胸前留恋,只觉得有一把火从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
“你不想?”
琴酒嘲讽的声音在这时适时响起, 他略微低头扫了眼赤井秀一并紧的腿已经他有意无意隐藏的地方,把他的口是心非明明白白的暴露了出来。
“……”
这个时候赤井秀一也开始怀念起自己那头长发了,至少还能起一点遮挡作用。
不得不说琴酒给他用的药虽然没有助兴的作用,但是在这种情形下加重身体的反应和感官的敏锐度……和给他下春天的小药丸有什么区别吗?
赤井秀一的手攥紧又松开,结实的肌肉也随着他的动作起伏着,尤其是刚刚纹好的图案随着他的呼吸也跟着颤动,就好像有生命般将他的心脏占据笼罩。
半个小时后……
金笼内伸出了两只手臂, 一只拿着笔正在描绘着什么, 另一只则摁在琴酒的胸膛上让他不要乱动。
属于狙击手的臂膀不仅坚实有力, 而且稳定性极佳,然而此刻他的两只手却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颤抖, 显然让琴酒别捣乱的那只手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嗯, 可能还起到了一定的反作用也说不定。
在没有发力的时候,琴酒锻炼良好的胸肌软弹的触感让感官被放大的赤井秀一怎么可能不心猿意马?
深深的呼吸了两下,小心翼翼的收回自己的手抹了把额上的汗珠。赤井秀一咬牙收回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琴酒绝对是故意的!
他最终没有抗拒得了在琴酒身上留下印记的诱惑,哪怕这是琴酒的“施舍”。
看着慵懒的半倚在躺椅上,戏谑的观看他伸长手臂去触碰的琴酒,赤井秀一又咬咬牙。
琴酒的位置卡在锁链长度的极限上,稍有不慎就会在笼子上留下刮擦的痕迹, 赤井秀一努力在不碰到笼子的情况下伸长了手臂,然而琴酒的胸膛却似是不经意间若即若离的往后退了一点,退到了赤井秀一能碰到却无法用力绘制图案的微妙距离。
这是直钩钓鱼,赤井秀一倒是可以放弃,但……看了看他胸前已经勾勒了大半的字母,他又怎么可能真的能放弃呢?
赤井秀一闭了闭眼,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
“琴酒,别逗我了……离我近一点好不好?”
他的声音沙哑的不像话,明明今天还没有开始什么过火的肢体触碰,但是比起感官上的刺激,精神上的刺激显然更不得了。
至少赤井秀一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力比预计中消耗的要快得多。
“呵!”
琴酒居高临下的轻笑一声,身体却微微前倾,离笼子更近了。
灯光下,金子反射的光芒印在他冷白的皮肤上,和他胸前的墨迹交相辉映,衬得黑的愈黑,白的愈白,甚至红的愈红……
赤井秀一呼吸一滞,有些狼狈的偏了偏头。
真是要了老命了!
看着赤井秀一的一举一动,对自己的优势也心知肚明的琴酒唇角上扬了几分,却又很快就克制而矜持的恢复了面无表情。
“想让我离你近一点?你是在邀请我一起进去吗?”
金笼狭小,但是如果站立的话,两个人高马大的成年男人如果交叠在一起也不是挤不开,但是碰到笼子的概率也会大大提高。
于是赤井秀一在默念了日英美三国刑法后才终于冷静了下来,假笑着对琴酒道:
“笼子里太挤了,不适合阿尼基。”
琴酒哂笑一声,他就知道赤井秀一是这么个德行。
但是没关系,他看了眼赤井秀一胸前盘踞着的“GIN”,总有一天,他会让这个人满心满眼除了他之外,别无所有。
好不容易画完了三个字母,琴酒撇了一眼那个“RYE”,没有自己费劲去猜赤井秀一到底是在说愿意只做他的莱伊还是……作为赤井秀一他从未想要和自己扯上关系。
毕竟人就在眼前,想知道什么直接问不是最简单的吗?
至于赤井秀一会不会说谎诓骗他……分辨谎言是琴酒这几年除了抓住赤井秀一最用心钻研的事了。
因此,在赤井秀一停顿的间隙,琴酒直接捉住了他的手腕问:
“为什么不写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眨了眨眼:
“赤井秀一的字母太多了。”
琴酒:“……”这小子认真的?
面对琴酒左眼写着无语,右眼写着不信的表情,赤井秀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小心翼翼的抽出自己的手臂,将微凉的笔尖又放置在琴酒的胸膛上。
“急什么,我还没画完呢。”
在三个硕大的字母之间的留白处,赤井秀一一笔一笔又在上面写上了自己的姓氏:Akai。
这四个字母和张扬无比的RYE不同,只占据了一个小小的位置,然而却是在心脏的最中央,赤井秀一在写它们时似乎都能通过笔尖感受到血肉之下,心脏的脉动。
一下又一下,强健而又有力量,赤井秀一甚至有种它是为自己而跳跃的错觉……
“无论是莱伊还是赤井秀一,我觉得都很好,没有莱伊……我们或许永远都没有开始的机会,而如果没有赤井秀一,莱伊这个身份也只是空中楼阁,根本不可能存在。”
赤井秀一放下笔,轻柔的抚摸过那几个字母。
“莱伊对我来说,是我人生中一段深刻的经历,它从来不是可以不痛不痒用过就丢的无用之物,而赤井秀一是我灵魂的底色,就算是在扮演莱伊的时候……它不可能被我全然的压制伪装。”
说着,赤井秀一抬眸,眼神中飞快的略过一丝笑意与狡黠,却又在琴酒皱眉之前,清了清仍然带着哑意的嗓子,郑重又认真的问:
“那么,琴酒先生……你更想在你的胸口纹哪一个名字呢?又或者说……你更喜欢莱伊还是赤井秀一?”
把问题重新抛回给琴酒,赤井秀一仰着头静静的等待着他的答案。
琴酒张了张嘴,本想说是莱伊……毕竟赤井秀一已经“死”了,不管他愿不愿意,他今后都只能是莱伊。
可……
琴酒低头看着那双眼睛里熟悉又陌生的碧色……里面的情绪不是曾经虽然桀骜但是却满心满眼只有他的莱伊会有的,这是属于赤井秀一的眼神。
可笑的是,对着这样的眼神,琴酒竟没有办法说出他喜欢的是那个对他百依百顺的莱伊。
或许是他自己也清楚,把莱伊和赤井秀一分的太清本来就是一件非常荒谬的事,更何况……手不自觉的放在胸前,和赤井秀一仍然落在他胸膛上的手交叠,温热潮湿的触感让琴酒不自觉的用力抓紧了这条似乎下一秒就要滑走的游鱼。
“那就这么纹吧。”
再多的话琴酒不可能说出口,然而这已经足够赤井秀一明白他的意思了。
赤井秀一脸上扬起一抹舒朗的笑意,仿佛忘记了此刻被囚于金笼失去自由的处境一样。
他拿起纹身针,第一笔却没有落在面积更大的“RYE”上,反而是从“Akai”开始纹起。
被纤长的睫毛遮住的眼睛里,他的笑意依然是真切的,只是比起纯然的喜悦还多了点什么东西。
身体被囚禁的是他没错,可心被囚禁的却不止是他。
看着一点点被镌刻在皮肉上的墨迹,赤井秀一心中忽然油然而生了一种别样的满足。
别的不说,这一次倒还真不好说这对他到底是奖励还是惩罚。
虽然没有在自己身上用加强感官的药物,但是琴酒也同样没有选择打麻药。嗡嗡的机器声听的人头皮发麻,没有亲身体验的人都能感受到幻痛,可真正无麻药纹身的人却像是感受不到痛一样,就那么静静的垂眸看着伏在他胸膛上专注的刻着什么的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非常沉稳的忽视了打在自己身上格外有存在感的目光,细细的打磨好了这个纹身后才抬起了头。
当然,除了是在享受在琴酒的允许下同样给他盖戳的占有欲之外,赤井秀一还有一部分心思是在拖延时间。他倒是还没忘记那个似乎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的游戏。
估算了时间已经被磨蹭了一小半,赤井秀一故作思索的摸了摸自己的左胸。
“这样看起来好像缺了点什么,琴酒……你要不要也再在这里加些什么?”
“想知道我的真名?”
琴酒一开口,两人都愣住了。因为他的声音也喑哑的不像话,甚至比起赤井秀一已经在这细致的手工活中平静下来的状态还要微妙。
赤井秀一微微睁大了眼睛,不过在琴酒恼羞成怒之前,他快速的反应过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一样,张口抱怨道:
“我不能知道吗?交往了这么多年,我都还不知道你真正的名字……你怎么比我这个卧底藏的还深?”
你倒是还好意思提,要不是意外暴露,你不也是拿诸星大的名字敷衍我?
琴酒轻哼一下,毫无感情的丢下了三个字:
“黑泽阵。”
赤井秀一只是顺势而为试一试,没想到他竟真的给出了答案,不由有些怔忪:
“……很适合你。”
“要不是你问起,其实我都快要忘记这个名字了。比起它,我更习惯于琴酒这个代号。”
和赤井秀一不同,对琴酒来说这个名字早就不是他的锚点了。相对而言,琴酒这个代号所具备的意义对他来说还更重要些。
所以最后,琴酒还是没有再在赤井秀一身上再多添上几笔。
第214章 翻车的第十天
弄好这两个纹身, 第一天就已经过了大半了,可令赤井秀一不安的是,接下来的时间琴酒竟没有为难他。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比起让他轻轻松松的就接触到实验室的情报, 赤井秀一更愿意相信琴酒是在憋个大的。
恰好此刻,刚刚那一番折腾冒出的汗水已经干在了皮肤上,黏黏糊糊的不舒服而且身无寸缕的状态也有些冷,赤井秀一干脆以此为借口开口道:
“既然你不打算现在对我做什么, 不如给我一件衣服……”
赤井秀一说完这句又放柔了声音,带着些委屈和可怜的意味的小声道:
“我有点冷。”
因为刚刚纹过身,琴酒也没有再把他的固有装备高领毛衣穿回去,而是仅仅披了一件浴袍,宽大的领口处依稀可以看到几处墨色的线条。
听到赤井秀一这么说,琴酒挑了挑眉,竟然好说话的把他的大衣给了赤井秀一……当然, 里面的武器和小工具都已经被他提前取出来了。
赤井秀一万分小心的顺着缝隙把衣服顺了进来, 保证没有剐蹭到金栏, 等到衣服安全的拿进来后,他才舒了一口气, 而琴酒的脸上则是一闪而过了一丝失望。
“你真是有够谨慎的。”
“我只是怕弄坏阿尼基的衣服。”
赤井秀一也是张口就来, 琴酒轻哼一声,也不知道这油嘴滑舌是莱伊的独有技能还是赤井秀一本身就是这么一个满口花言巧语的男人。
琴酒的大衣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烟味以及硝烟的气息,涉猎广泛的赤井秀一穿上大衣嗅到仿佛将自己包裹住的气味一不小心走了个神……如果他们这个世界有什么古古怪怪的设定的话,恐怕琴酒的信息素也会是这个味道的吧。
霸道富有侵略性却又有一种独属于琴酒的浪漫,让人热血沸腾又心跳加速……等等,这好像不是错觉!
赤井秀一感受着自己呼吸不正常的频率,瞬间反应过来, 将身上的大衣脱下,可刚刚大面积的接触下来……现在哪怕脱下也晚了。
“阿尼基,你想要我也不用对我下药的。”
脚边的衣服再次压缩了赤井秀一的活动范围,至于顺着笼子把它再塞出去?
不知道是药效强烈还是因为刚刚加强感官的药物也尽了一份力,现在的赤井秀一可不敢保证能把它好好的送出去,而且谁知道琴酒会不会允许呢?
说起来琴酒是什么时候在衣服上下的药?
欣赏着赤井秀一皮肤泛红微微气喘,眼神迷离却又挣扎着恢复清明的表情,琴酒愉悦的笑了笑:
“不是你想的那种东西,这种药通常也是用来审讯的,它能放大人内心的渴望和情绪,而不会强制让你的身体有什么反应。所以……告诉我,你刚刚在想什么?”
赤井秀一:“……”
不是,真的假的?
他怀疑琴酒是在骗他,但是此刻赤井秀一却只能选择相信,总不能质疑琴酒让他生气换来更过分的对待吧?
不过硬抗不行,软钉子却是可以来一个的。
所以赤井秀一故意矫揉做作的抬起头,偷看了一眼琴酒又低下头声如蚊讷的道:
“我、我在想大哥。”
呵,恶心不死你!
然而当他这么想的时候,却忽然觉得身体没那么热了……Fuck,该不会琴酒这次真没有骗他吧?
或许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测,琴酒对他故意恶心人的表演非但没有拆穿,甚至耐着性子接下了戏。
“是吗?”
琴酒靠近笼子,似笑非笑的俯下身,半敞的浴袍露出一点美好的风景,却偏偏遮遮掩掩的不让人看全。
“本来之后还有个小任务,但你既然这样离不开我,那就让伏特加历练历练吧,接下来的时候我继续陪你。”
这倒不必。
哪怕明知琴酒肯定是故意这样说的,赤井秀一心里还是忍不住懊恼起来。已经隐隐明白琴酒到底想做什么的他叹了口气,明面上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可是大哥一直坐在这里会无聊的吧?”
“不无聊,这里的风景很有趣。”
琴酒发现自己尤为喜欢赤井秀一这幅隐忍的模样,当然若是忍不下去哭着求他就更完美了。
对于琴酒的恶趣味,赤井秀一能做的就是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大不了就当是一次抗干扰训练了!
虽然平时赤井秀一软话说的也不少,但是这一次,危险的预感让他本能的不愿意顺着琴酒的意思。
不能开口求他,否则之后可能会有更糟糕的事,有时候驯化就是在这样一点一点的软化妥协中达成的。
赤井秀一可以为了别的目的对琴酒假意撒娇服软,但是却绝不能真的认输。
既然只是刺激情绪不是直接刺激情欲,那么不想就好了。哪怕琴酒如今这样一副活色生香的模样在面前吊着他,但赤井秀一又不是真的除了满脑子糟糕废料的男人,于是他干脆坐在笼子中央闭目静心休息。
若是就这么放任他不管,赤井秀一没一会儿也就能平静下来,可琴酒怎么可能会让他这样轻易过关?
眼见着他独自平息情绪去了,琴酒也不干坐着,捡了根毛茸茸的尾巴去撩拨赤井秀一。他这也不算是说话不算数,毕竟这玩意又没有用在赤井秀一身上,只是他拿着把玩,不小心碰到了赤井秀一罢了。
身体和神经都高度敏感的赤井秀一被这存在感极强的绒毛蹭的心烦意乱,但是硬是没有睁眼,也没有试图去做什么徒劳的躲避,就这点地方他就算躲又能躲到哪里呢?
于是他硬生生的在琴酒的各种手段撩拨逗弄下熬到了这天结束,除了呼吸声不对之外,甚至都没有发出什么太奇怪的声音。
琴酒对此也算是早有预料,就算是熬鹰都不可能一天就出成果,何况是赤井秀一呢?
他打开金笼,将浑身是汗的赤井秀一半扶半抱了出来。
赤井秀一确认时间的确到了之后,也放松了身体,毫不客气的任由自己的大半重量落在了琴酒身上。
“第一轮是我赢了吧?”
“嗯,高兴了?”
“你说呢?”
赤井秀一恹恹的趴在琴酒的肩膀上,只觉得自己快要坏掉了,以后要是他要是因为这次憋到不行了,那一定是琴酒的锅。
“没关系,你很快就会快乐起来。”
被顺势推倒的赤井秀一却没有肉终于到嘴的兴奋。倒也不是这种时候还在意是不是下位,毕竟在下面也能爽到。
而是就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精神上的疲惫也不是说着玩的,况且赤井秀一可不觉得琴酒会因为这个好心的延长休息时间。
“我好累,让我休息一下好不好?”
赤井秀一整齐的牙齿轻轻扣了扣琴酒结了一层细痂的纹身,与其说是咬更像是舔舐。
琴酒抬手也抚上了赤井秀一胸前的纹身,声音和软语气却依然是不容拒绝的。
“没关系,你躺着就行。”
“……”
你说的跟躺着就不消耗体力了一样!
左右都逃不过,赤井秀一也就不憋着脾气了,直接恶狠狠的给琴酒咬出了血。
当然,不是左胸,他到也不希望废了那么大力气的纹身变得不完美,所以他略微往上了亿点点,咬破了琴酒的脖子。
这让琴酒有种命脉被人拿捏的危险与刺激,手下的动作不由的也变得粗暴狂野了一点。
赤井秀一哼了两声却没有抗议,现在这样酣畅淋漓带着疼痛却无比爽快的感觉恰到好处的解了他这一天被琴酒有一下没一下让人痒在心里却根本不给个痛快的憋屈。
然而就在赤井秀一刚刚觉得琴酒还算有点人性的时候,处于贤者时间慵懒的趴在床上裹着绵软的被子昏昏欲睡的他就被琴酒又丢进了笼子,还不忘把锁链也重新扣上了。
“好了,第二轮也该开始了。”
赤井秀一:“……”
不是,大哥你都不用睡觉的吗?!
事实上,不用睡觉的只有他而已,在做完这一切琴酒就离开地下室去休息了。而可怜的赤井秀一只能在笼子里找一个舒服点的姿势坐着。躺下来反正是别想了,没有那么大的空间。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琴酒离开了,不会再干扰他,在这样的情况下,坐着眯一会儿也不是不行。
但……此时计时已经开始,第二轮也不会平白无故送给赤井秀一几个小时。于是闭目养神了没有几分钟赤井秀一就察觉出不对了。
身上有点痒,还有点扎,没有到无法忍受的地步,这种不适的感觉还很轻微,可就是存在感极强的让人无法忽略。
赤井秀一皱了皱眉,很快判断出是自己身上的衣服有问题。他就是琴酒怎么会这么好心的折腾完他之后还给他留了一件衣服,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
手脚上的锁链让他无法把衣服脱下,尝试着直接撕掉也没有成功,再加大力气他就控制不住了,很有可能撕掉衣服的同时,因为惯性碰到笼子。赤井秀一只能放弃,暂时忍耐了起来。
直到不知道过了多久,琴酒来看他,帮他打开锁链脱掉这恼人的玩意才获得了片刻的轻松。
这次他还获得了真正的休息,琴酒难得没有再为难他,而是打开了笼子,让他从笼口可以探出半个身体躺下来,甚至是躺在他的膝上,获得了片刻安眠。
哪怕不久之后就被叫醒再次推进笼子,赤井秀一原本差点想和琴酒同归于尽的暴躁情绪都平息了不少。觉得琴酒也不是完全不当人……
等等!
岌岌可危的理智到底还是发挥了作用,赤井秀一还有些迟钝的大脑彻底恢复了清明,意识到了琴酒那危险的意图。
一边用尽手段折磨他,一边又用一些刻意的温柔来安抚他,琴酒该不会是想用这种手段让他对他产生依赖甚至是斯德哥尔摩吧?
赤井秀一打了个寒颤,不是他怕了琴酒的手段,而是被脑补中自己乖乖任由琴酒摆布的画面恶心的。
绝对不行,他绝对不能落到那种境地!
可即使有所警惕,在这备受煎熬的十天下来,赤井秀一对琴酒的态度还是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在第二轮游戏的间隙,琴酒只是抱着他让他安睡了两个小时就直接开始了第三轮,而这十天下来,赤井秀一只见过琴酒一个人。
在琴酒不在的时候,他或是被实验室稀奇古怪的药物或是被一些乱七八糟的机关干扰,不仅无法休息还要承受各种不伤人却无比磨人的煎熬。
直到琴酒踏入这间地下室,他才能够获得平静。
屋子里一直有着能放大情绪的香气,这十天赤井秀一简直是度日如年,哪怕知道琴酒不怀好意,但是当他感受到琴酒的温度,感受到琴酒轻拍他脊背的安抚,感受到琴酒烙在他胸口温柔又缠绵的吻时,他还是会下意识抱紧了琴酒。
似是不舍又或是担心他离去。
他甚至有时会变得期待琴酒的到来。
地下室没有窗户,而因为琴酒偶尔有任务,并不一定什么时候会回来,赤井秀一的进食也由营养针替代,再加上偶尔在琴酒怀里的睡眠也不能确定时间,所以赤井秀一并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久。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不由的开始升起另一种担心,十天真的还没有过完吗?琴酒不会是想真的驯化了他再放他出去吧?
于是,再又一次听到了金属的响动,被抱进一个明明还带着寒气,却偏偏让人无端觉得温暖的怀抱后,终于又获得了喘息空间的赤井秀一却没有第一时间闭目休息,而是紧紧的抓住了抱着自己的琴酒的衣袖。
“……琴酒,已经过去几天了?”
琴酒帮赤井秀一摘眼罩的手一顿,已经拿掉一半的眼罩挂在赤井秀一汗湿的头发上,底下露出的那双眼睛里满是疲惫却依然有一点明亮的星光。
但是这点星光比起曾经的灿若繁星却已经暗淡了不少了。
看着牢牢的抓着自己,哪怕是虚弱状态都不愿意放松一丝一毫的力气,下意识开始不想要自己离开的赤井秀一,琴酒满足的同时心中却也升起了一种难言的不安和矛盾的空虚。
再抓住了赤井秀一之后,他就明白他想要的远远不只有这些,他想要更多……可他却又清楚的明白赤井秀一永远不可能满心满眼都是他。
和除了自己一无所有的他不同,赤井秀一的心很大。其上有朋友,有家人,有理想……哪怕赤井秀一的爱情给了他,但是赤井秀一的心却永远不可能只属于他。
爱情不该是一个人的全部,至少对赤井秀一来说不是。可对拥有太少的琴酒来说,他却霸道又无理取闹想要赤井秀一的全部都是他。
当然,他明白正常情况下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所以既然无法做到,那就干脆让赤井秀一彻彻底底变成他的所有物,永远无法离开他,永远都只能看着他好了。
然而已经打定了主意的琴酒在看到赤井秀一如今的模样后,竟有些犹豫了起来。
他没有回答赤井秀一的问题,事实上……十天早就过去了,赤井秀一被他关在这里已经差不多有二十天了。赤井秀一的意志太过强大,二十天也才让赤井秀一初步软化,开始有了依赖他的迹象。
不过一旦出现了突破口,再后面的诱导就会变得简单许多,只要再按照原定计划走下去,赤井秀一早晚会失去自己的思想,只会全身心的顺从他依赖他,会彻彻底底的属于他。
可……那样的赤井秀一真的是他要的吗?
他真的不会后悔吗?
琴酒抱着赤井秀一的手愈发用力,赤井秀一的骨头好像都在咔咔的发出抗议,但是赤井秀一本人却像是感受不到痛一样,任由琴酒这样抱着他,不仅没有挣脱的想法,反而用力回抱了回去……像是生怕琴酒离去。
古怪诡异的沉默持续了很久,久到赤井秀一都快支撑不住疲乏昏过去的时候,琴酒才终于开口了。
“已经十天了,你已经撑过来了,可以好好休息了。”
他终究还是在这最后关头放弃了这或许是唯一一个可以掌控赤井秀一的机会。
比起获得一个独属于自己却失去了灵魂的精致玩偶,琴酒想他果然还是更喜欢那个绽放着璀璨的灵魂之火,烈烈光辉会将人灼伤的赤井秀一。
就算是他还没有改变计划之前,一举一动之间其实也早已经暴露了他真正的想法。
在赤井秀一暗戳戳的阴阳怪气的刺他的时候,琴酒的第一反应可从来都不是强行拔掉赤井秀一身上的尖刺,磨平他的棱角而是像个幼稚的孩子一样和他争吵拌嘴……这其实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像是怕拖延下去,自己会反悔,琴酒说完就带着赤井秀一出了这间地下室,上了楼梯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刺痛了赤井秀一久不见光的眼睛。
他下意识的埋头在琴酒胸前避了避,而琴酒却在他大概能适应光线后,将他的脑袋拉了起来。
“再不晒晒太阳,你就要变成吸血鬼了。”
这到底怪谁啊?
赤井秀一在心里翻着白眼,但是想想琴酒现在的举动……他决定还是不吐槽琴酒了。
露出一个毫不矜持的笑容,赤井秀一蹭了蹭琴酒的胸口,似是不经意间吻了吻那个纹身存在的位置。
“那我们一起去晒太阳吧,我记得有一个大躺椅,把它搬到阳台上,躺在上面睡一觉一定很舒服!”
看着赤井秀一飞快的恢复了活力的模样。琴酒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中。
他是不是又被这家伙给骗了?
刚刚那副蔫头耷脑,仿佛马上就要失去神采的样子果然是装的吧?!
赤井秀一在琴酒的表情变得危险之前,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放松的把自己在琴酒的怀里窝的更深了一些,长长的眼捷在眼睑处垂下一片阴影,面容平静又安宁。
“好困啊!”
赤井秀一轻轻的呢喃着,像是抱怨又像是睡梦中的呓语。
琴酒瞪了他片刻,沉甸甸的压手的重量让他啧了一声,最后还是没有把人直接扔在地上。
等赤井秀一醒来的时候,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天边红的似火的晚霞,身下摇晃的躺椅上还垫着软垫,惬意的让人不想动弹……
如果耳边没有那个刺耳的尖叫就更好了。
“宿主!!!你终于出来了……呜呜呜,我和hagi快急死了!”
终于从和谐模式被放出来的阿J泪流满面。
赤井秀一和琴酒当然不是一直和谐了那么久,只是他们的仪表很多时候……咳,不是那么恰当,反正屋里就他们两个也不怕谁看到,就是苦了阿J,真真切切的被关了那么久的小黑屋。
听到萩原研二的名字,赤井秀一也恍然想起自己忘了什么,断联了那么久,他们是该担心坏了。
“帮我给hagi报个平安吧。”
“宿主你还是自己去吧。”
阿J抽噎着道。
它又不傻,现在萩原研二是很着急,但是等确认赤井秀一没事之后,被担忧压下来的怒气肯定爆表,还是让宿主自己去安抚吧。
赤井秀一果断选择先逃避。
他让阿J在论坛上又发表了一篇白兰地与红方威士忌甜甜蜜蜜缠绵悱恻的小甜饼,一是表明自己没事了,二是安抚贿赂一下萩原研二。这样既不会让萩原研二继续担忧,也可以为自己拖延一段时间。
面上赤井秀一也说的好听,他不是怂了,而是现在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现在过去几天了?”
休息好了,该算的账还是要算的。赤井秀一还等着琴酒带他参观组织的实验室呢。
哪怕不是最核心的研究,可组织这远超世界水准的研究但凡能拷贝个一个两个那也算是赚了。
第215章 翻车的第十一天
赤井秀一被琴酒抓走之后, 旁人或许无法联系上他但是与他有着系统链接的萩原研二却是能与他沟通的。
因此,虽然担心赤井秀一的情况,但是有阿J报平安, 在虚拟空间见赤井秀一的时候他的精神状态也不错, 所以萩原研二也算是暂时放下了心,顺便安抚小伙伴们,告知他们赤井秀一没有大碍。
再加上赤井秀一不走心的伪装成了新任莱伊被琴酒拉出来展示了一圈,他们就更安心了。
“说不定那家伙还觉得是情趣呢。”
降谷零撇了撇嘴, 把营救某个FBI让他欠个大人情的计划暂时扔掉了。
从琴酒手里抢人难度只能说是地狱级别的,现在既然赤井秀一情况还行,那家伙还是自己想办法逃出来吧。
“也不能这么说,小赤井还不至于这么……嗯。”
萩原研二在降谷零的注视下消了声,他摊了摊手:
“总之,小赤井现在没事,你们不要轻举妄动。”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都明白这也是赤井秀一的意思, 现在基尔暴露, 赤井秀一自己也被俘, 他们两个仍然埋在组织里的尖刀不能再跳出来了。
“我明白了,但……如果有需要也不要逞强, 我还欠他一条命。”
诸伏景光温和的笑了笑, 笑的萩原研二头皮发麻,眼神不自在的飘忽。
“也不至于。”
降谷零看着他还在挣扎的模样哼了一声:
“要是没有松田的事在先,班长的事在后,我们或许还能当个瞎子,但是那么多假死后又倒霉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正常的事例……我和hiro又不是傻子。”
萩原研二的事已经表明了这个世界或许不是那么的科学,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不知道赤井秀一是不是有什么占卜的能力,但是他既然帮诸伏景光度过了死劫, 他们也不能理所当然的当不知道。
“需要接应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可不想一直欠那家伙的人情。”
萩原研二面露无奈,小降谷在小赤井的事情上就不能坦诚一些吗,说的帮他就只是为了还人情一样。
不过为了照顾同期的面子他还是把这话憋了回去,以免降谷零恼羞成怒。
然而仅仅是几天后,萩原研二还算轻松的心态就消失了,他发现自己联系不上阿J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萩原研二属于系统,而不是赤井秀一,所以他们之间的联系需要系统为纽带,当阿J被和谐程序关小黑屋的时候,萩原研二自然也不可能联系上赤井秀一。
以往也有过这样的情况,萩原研二第一次联系不上赤井秀一的时候还在吐槽那两人的精力旺盛,没羞没臊。大白天就联系不上人了,好歹等到晚上啊!
萩原研二因此耐心等了等,可几个小时后还是联系不上,这时他的脸色就已经不好看了起来。
待之后的几天里依旧联系不上赤井秀一,阿J也不见踪影……萩原研二顿时焦躁了起来。
要不是赤井秀一提前跟他提过一句接下来的十一天可能有事要做,他现在估计就要闯到琴酒面前质问琴酒到底对赤井秀一做了什么了!
“担心你就去问,在这里转来转去的转的我头疼。”
松田阵平朝萩原研二扔了个抱枕:
“就说我又不听话了,找琴酒讨论一下驯养宠物的经验。”
“……”
这可真是个好理由,萩原研二哭笑不得的捡起抱枕蹭到松田阵平身边,在卷发警官嫌弃的拿手推他时,眨眼之间就变成了一只可爱小狗,钻到了松田阵平的手底下。
“你现在倒是不介意演戏了?”
“去表演的又不是我,我被你‘囚禁’了。”
松田阵平把萩萩犬抱在怀里,毫不客气的给自家幼驯染也安了个变态人设。
“这样你和他才更有共同话题。”
至于白兰地的风评……嗐,白兰地有那种东西吗?
虽然听着离谱,但是仔细一想却很有操作性。松田阵平是警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他现在成为了组织的红方威士忌,虽然整天都摆着臭脸一副不甘不愿的模样,但是倒也没有谁怀疑过他会悄悄向警方传递消息。
松田阵平和赤井秀一的情况不完全一样,可乍一看也有不少相似度,这样一来他如果找琴酒分享讨论如何驯养一个警察宠物的经验,想来琴酒也不会太抗拒?
“小阵平你太聪明了,就这么办!”
在幼驯染温暖的怀抱中突兀的又变成人,萩原研二吧嗒亲了一口松田阵平的下巴,这才火速在人没反应过来之前窜了出去。
看着他旋风一般逃走的背影,松田阵平摸了摸自己被萩原研二没轻没重磕到的下巴气笑了。
又勇又怂说的也就是hagi这样的吧?
找琴酒交流养宠经验第一关不是来自琴酒的拒绝,而是找到琴酒。
在把赤井秀一关在笼子里,培养他对自己的依赖感的这大半个月里,琴酒除了必要的任务外,其实都守在屋子里看监控。以免错过合适的去安抚赤井秀一的节点。
所以除了伏特加谁也没有见过琴酒,萩原研二即使想试探琴酒赤井秀一的情况,也不可能直接去找伏特加问琴酒的行踪,那就太刻意了。
于是萩原研二只能想尽办法偶遇琴酒,为此他也找降谷零帮忙打听一下琴酒的任务。可惜琴酒那边的篱笆扎的紧,除了当年的赤井秀一之外,想探听到他的任务情报实在是太难了。
他们这些日子用尽了办法都没有堵到琴酒,萩原研二前十一天心中虽然忧虑但因为赤井秀一提前的告知还算能稳得住,但是超出赤井秀一提前说好的天数之后就让他实在忍不住担心了。
唯一的好消息是易容后在琴酒关着赤井秀一的安全屋附近游荡的黑羽盗一带来的。
“至少琴酒至今还没有抛尸的迹象,那小子还活着。”
位置是赤井秀一失联前系统提供给萩原研二的,萩原研二又拜托黑羽盗一帮忙盯着。反正有他扮演白兰地的身份,黑羽盗一正好可以解放出来。
黑羽盗一对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的萩原研二安抚道:
“或者就就有希望,以赤井秀一的坚韧程度,无论琴酒用什么手段,他都能撑很久。在那之前我们一定能将他救出来。”
萩原研二咬了咬牙:
“不行我易容成伏特加去敲门,想办法混进去看看。”
“你的演技想糊弄过琴酒太难了,不如我去。”
黑羽盗一皱了皱眉提出了异议,在他看来他去比萩原研二去成功的可能性要高多了。
而且就身手方面而论,虽然他年纪大些,但是也正值壮年,身体素质还处于巅峰状态没有下滑,作为扬名已久的怪盗怎么也比这个仅仅是个拆弹警察的萩原研二要好。
就算这几年跟着诸伏景光历练长进了不少,但是论灵活和保命,还得是他怪盗基德。
可在萩原研二看来,反正他的身体本就是系统兑换的傀儡,死过一次的他还能再死吗?说不定这具身体被毁掉后,他就能回系统空间了呢。怎么样也比血肉之躯的黑羽盗一去要安全。
两人寸步不让,谁也说服不了谁。
好在就在他们要“内讧”的时候,白兰地的号码接到了任务通知,搭档正是琴酒。
“我去做任务,顺便试探琴酒的态度,如果一有不对,我这边想办法拖住他,黑羽前辈你溜进去把小赤井弄出来。”
这下黑羽盗一没有反对,囚禁赤井秀一的安全屋必定是机关重重,萩原研二虽然动手能力也很强,但是术业有专攻,这正是怪盗基德擅长的领域。
而面对琴酒虽然危险,但是萩原研二这些年也经常使用白兰地的身份去看松田阵平,何况以他对松田阵平的感情……也算是本色出演,所以扮演白兰地被拆穿的可能性也不大。
所以黑羽盗一也只是叮嘱了他几句:
“小心行事,别赤井秀一没救出来再把自己搭上了,他也不会希望出来后发现你为救他而出事的。”
“黑羽前辈放心吧。”
萩原研二笑了笑:
“小阵平还在等我呢,我已经失约了一次,可不会再失约第二次。”
黑羽盗一闻言也笑了:
“那我等你的消息。”
如果情况不妙,他这边就动手把赤井秀一接出来,如果情况还好……他就不轻举妄动了,赤井秀一那小子鬼的很,万一破坏了他的计划就不好了。谁知道他是不是另有打算呢?
怀揣着重大的使命,萩原研二给自己先随便易容了一张脸,最外面又覆盖了一层和自己有八分相似的脸,这才表情忧郁的去和琴酒会和了。
琴酒当然不是会多管闲事的人,但是架不住这人一直在他的车里唉声叹气,让他烦不胜烦。
这大半个月赤井秀一不好过,琴酒其实也没怎么休息。组织的任务要做,回去之后还要时时刻刻看着监控以免出意外,现在……赤井秀一被放出来可以休息了,他却依然要在外面奔波。
睡眠不足让他本就不多的耐心急速下降,在听到白兰地又一次哀怨的朝着窗外叹气时,琴酒终于受不了了。
“闭嘴!”
萩原研二惆怅的看了眼琴酒,他故作幽怨的道:
“琴酒,你还真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我这么苦恼你都不问问为什么,居然直接让我闭嘴!”
还真不愧是贝尔摩德的师弟,都这么令人厌烦。
琴酒面无表情的把□□上塘,然而萩原研二却也丝毫不怵,在他把枪口对准自己之前,语速飞快的道:
“说起来你应该感同身受才对,刚刚绑回家的小宠物应该也不乖吧?看你眼底下的黑眼圈,肯定也很愁。”
琴酒的动作一顿,下意识反驳道:
“我和你可不一样!”
第216章 翻车的第十二天
无论态度怎样, 肯回应就是好事,要是琴酒怎么也不肯提及赤井秀一的事那才是坏了。只要他肯和他聊下去,那么一定会有突破口, 至少得弄清楚赤井秀一目前的处境。
萩原研二心中一喜, 但面上却做出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嗤笑一声道:
“有什么不一样的?可别说你千方百计把人抓回去是供着看的!像我们这类人,无论想要什么都会想尽办法弄到手。你可别说你莫名其妙转了性,你敢说我还不敢信呢。”
琴酒瞥了一脸不忿的白兰地一眼, 眼神里非但没有被挑衅的怒气,反而带着些许的怜悯。
红方威士忌虽然看起来不好惹,天生自带“恶人气场”,但是和曾经是卧底,将自己伪装成黑色实际上内里却是一片耀眼的红的赤井秀一关系亲密的琴酒却总觉得他身上有一种熟悉的特制。
因此,琴酒对红方威士忌总是信任不起来……哪怕他本就多疑,对组织里的人本来也都抱着怀疑的态度, 但是对红方威士忌的怀疑却是比旁人更多。
所以上次针对FBI的时候, 琴酒让人把基地封锁防的就是红方威士忌。
可惜琴酒没想到的是, 千防万防没防住他们有萩原研二这个不科学的交流通道。
所以,自认为比白兰地还要了解红方威士忌或者说是赤井秀一这类人的琴酒带着一种莫名的优越感淡淡的道:
“我不会用那种简单粗暴的方式, 红方威士忌一看就是个硬骨头, 你总是这样硬掰也不怕真的把人掰折了。”
说完琴酒又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跟白兰地说这个也是闲的。他们又不像是自己和赤井秀一一样,除了欲之外更多的是一种不足为外人道的东西。白兰地是不会体会到他们的复杂的。
而听到琴酒这么说的萩原研二倒是能确定现在赤井秀一现在是活着的,但是对于他的处境却不敢太早下过于乐观的判断。
毕竟萩原研二可不会天真的认为琴酒口中的不采取粗暴的措施就是不对赤井秀一动手了。就像是他刚刚说的,琴酒把赤井秀一抓回去总不能只是好吃好喝的供着不做任何事。
而有的时候,越是迂回的手段越是令人心惊胆战。
对于赤井秀一来说,暴力甚至残忍的虐待倒不是什么难以承受的事, 他的坚韧足以他熬过这些,而系统的存在也可以让他治好伤病不留后遗症。
可如果是钝刀子割肉,在精神层面施加伤害或者控制手段……那就不像是身体上的伤那样容易愈合了。
越想越被自己的各种猜想吓个半死的萩原研二继续试探性的朝琴酒开口:
“我对我家红方酱哪里粗暴了,你才不懂我们之间的羁绊!而且其他人也就算了,你说我粗暴……你又比我好的到哪里去了?”
说着萩原研二轻蔑的冷哼一声,力图能刺激到琴酒的神经,让他能说出更多的关于赤井秀一的情况。
“我可是听说你不仅让他社会性死亡了,而且还又重新强迫他当回了独属于你的莱伊,甚至让他参与了对基尔的审讯,这难道不比我对红方还要过分吗?”
至少白兰地虽然让松田阵平这个身份在明面上死亡了,可也没让他去审讯警察什么的。甚至即使让他加入了组织,也只是呆在后勤搞搞武器机械研发什么的,都没有让他见过血。
而出于对人才的宽容以及多少要顾及白兰地的面子,组织里的人哪怕有异议也没敢说,就这么默认了红方威士忌的特殊。反正把他当纯粹的技术人员就可以了,原本组织的后勤也都很少会动手。
可行动组就不一样了,哪怕赤井秀一只是表面上再做回莱伊,可跟着琴酒本身就不可能太干净。
对于这样的指控,琴酒却只是哼了一声,“啪嗒”一声点燃了烟,随意又从容的吐了个烟圈。
“在莱伊心里那个女人可算不了什么。他不可能因为她跟我闹脾气。”
没见只要那个女人还活着,就算把她丢给了坪内赤井秀一也没有多说什么吗?
琴酒知道,赤井秀一也是个嘴比鸭子还硬的家伙,作为莱伊或者是当以利益为遮羞布的时候,他的甜言蜜语张口就来,可仅仅是作为赤井秀一的时候,他却又吝啬的把真心掩盖在层层伪装之下。
但是没关系,琴酒想:他已经看穿了赤井秀一的口是心非。
萩原研二不会读心,但是他能感受到琴酒现在心情不错。这让他的的心稍稍安定了些,不过赤井秀一这些日子断联的原因还是要搞清楚的。所以他装作被恶心到了的样子,皱了皱鼻子:
“啧啧啧,你这是对着我秀恩爱呢?说起来自从那天之后也没再听过你带着人招摇过市了,听说你最近除了任务都找不到人,该不会一直都是和他腻在一起……纵欲无度吧?”
琴酒这次什么都没说,只是从后视镜鄙夷的看了白兰地一眼。
那样子仿佛是在说:你以为我是你?
谁不知道红方威士忌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上班,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家伙!
看懂了他眼神的萩原研二:……
他这是真的冤,松田阵平又不可能真的兢兢业业给组织打工,随意翘班得找个合理的借口,这个现成的理由又好用,可不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吗?
事实上,他们现在还是纯洁的……好吧,是不那么纯洁的幼驯染关系,可不是夜夜笙歌。
但是这事又不能跟琴酒说,所以萩原研二只能干咳一声然后迂回的继续试探道:
“那你干嘛总是关着人不肯让他露面,总不会是小气的不愿意让他被别人看见吧?”
“你这么关心他做什么?”
琴酒又不是傻子,当然看出了今天白兰地对赤井秀一的特别关注。
想起曾经这两人的互动,琴酒的眉头蹙起,眼神也不善了起来。这家伙不会是玩腻了那个卷毛,又对赤井秀一升起了兴趣吧?
面对琴酒的警惕,萩原研二没有慌张,他笑了笑道:
“别紧张,我只是想找你合作而已。组织里的其他人恐怕理解不了我的想法,倒是你……”
“我不觉得我可以理解你。”
琴酒没等白兰地说完就先一步打断了他。琴酒一向不喜欢贝尔摩德,对于她这个麻烦的师弟同样没什么好感。
“别急,先听我说完。”
萩原研二的声音里带着蛊惑和狂热:
“你难道就不想赤井秀一的眼里只能看到你一个,心里也只想着你,整个人都变成你的所有物吗?”
“我想你也看出来了,红方和赤井秀一很像,我想我们或许可以一起取长补短,找到彻底将他们折服的方法,让他们的世界里从此只有我们,离开我们就无法生存!”
琴酒的眼神越发冰冷了,他给了伏特加一个眼神,伏特加会意的忽然一个加速,早有准备的琴酒稳如泰山,而措不及防的白兰地脑袋却撞到了玻璃上。
捂住脑袋的萩原研二晕晕乎乎间只听见琴酒毫无感情的声音飘飘忽忽的在遥远的地方响起:
“我可没有你那么变态!”
萩原研二鼓起脸颊:……呸!你才变态!
“不愿意就不愿意,那么激动干什么。我等着你被甩的那一天。”
嘴上冷嘲热讽可实际上萩原研二的心情却还算不错。他没有看出琴酒有说谎的迹象,反而琴酒把对赤井秀一的重视表现在了明面上。
在琴酒在组织积威甚重,朗姆虽然和他不合,但是表面上还没有撕破脸的现在,他对赤井秀一这个组织的阶下囚越重视反而越能保护赤井秀一的安全,不让脑子不清楚的人在赤井秀一现在肯定被琴酒限制了武力的情况下受到伤害。
虽然还不清楚这大半个月发生了什么,可琴酒的做法表明了他至少没有对赤井秀一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这就够了。
与此同时,萩原研二感受到与系统飘忽的链接凝实了一些,心顿时就更踏实了下来。
他装作生气不想再理会琴酒的模样,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意识却进入了系统空间。
然而在那里他没有见到赤井秀一,只逮到了阿J。
“小赤井呢?”
萩原研二疑惑的问。
它能说自家宿主是心虚的不敢来讨打吗?说着自己有数不会出事却忽然消失了大半月,想想都知道他们一定担心死了。
被推出来扛雷的阿J想了想,对萩原研二含含糊糊的道:
“太累了,他还睡着呢。”
累的连进系统空间的力气都没有吗?萩原研二眯了眯眼,狐疑的道:
“那他这些天都干什么去了?我为什么连你都联系不上?”
阿J光棍的两手一摊:
“我不知道啊,我也一直被和谐模式关着。”
萩原研二闻言差点没忍住睁开眼质问琴酒,二十来天的和谐模式,你是怎么好意思鄙夷我的?
但是好歹是忍住了。真的确认赤井秀一安全后,萩原研二理智也回归了,和谐也不一定是因为为爱鼓掌,除非琴酒不是人否则二十来天……铁杵也得变成绣花针,早就腿软的走不动了。
那么为什么和谐就很值得深究了。萩原研二磨了磨牙,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了。
他就不信赤井秀一能一直躲着不见他!
当然,此刻萩原研二更想揍的是一旁的琴酒,说的那么好听,实际上……呵!折腾了人二十多天还好意思说别人?等日后……日后有机会了,他一定要揍这家伙一顿!
第217章 翻车的第十三天
白兰地之后没有再提赤井秀一的事, 可怀疑的种子却已经在琴酒心里种下了。
等到任务结束之后,他就毫不犹豫的把白兰地抛下独自回了关着赤井秀一的安全屋,甩了白兰地一脸的车尾气。
萩原研二对着远去的保时捷的背影磨了磨牙, 一边诅咒琴酒一边告知黑羽盗一行动暂缓。
已经蠢蠢欲动打算潜入安全屋的黑羽盗一遗憾的放下了工具, 还不死心的多问了一句:
“赤井那小子真的没事?说真的,就算我没把握全须全尾的把他带出来,但亲眼确定一下他的情况还是没问题的。”
“不用,我接到赤井秀一的暗号了, 他现在没有危险。”
“……是吗?”
可是你这语气不像是没事的模样啊,就连习惯性的口癖都不见了。
黑羽盗一敏锐的察觉到了萩原研二的火气和憋屈,而且这份情绪不完全是对着琴酒,对赤井秀一的怨气也是肉眼可见的。
“嗯,那家伙才用不着我们多管闲事,他说不定还享受的很!”
距离联系上系统已经几个小时了,以赤井秀一的身体素质, 哪怕是这二十天被折腾的不轻, 进入系统空间亲自来报一声平安的体力总是有的。但是萩原研二却依然只得到了阿J的转述, 没有见到赤井秀一的人。
这让萩原研二心里的忧虑逐渐转变为了怒火。
赤井秀一这小子敢做却不敢出来让他瞧瞧这混蛋到底把自己折腾成了什么模样是吧?
有种就躲他一辈子!
萩原研二虽然这样发狠的想着,可行动上却很诚实的阻止了黑羽盗一的行动。
既然赤井秀一不想让他们看到他现在的狼狈, 那还是……姑且再给他一点时间吧。
当然, 萩原研二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若是再过几天赤井秀一还不露面,他就真的忍不住不顾一切的去逮人了。
事实上,若不是萩原研二今天对琴酒的试探,赤井秀一原本第二天就可以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至少在虚拟空间可以表现出正常的模样出现在萩原研二的面前了。
这二十天琴酒对他身体上的伤害并不大,甚至动作都可以称得上是温吞轻柔,可越是这样被药物影响的更加敏感的赤井秀一就越难碍。
再加上要演出让琴酒都相信的动摇耗费的精力, 赤井秀一的精神着实是消耗不少,疲惫是很显眼的。
即使强打起精神,也一定会被萩原研二看出不对,暂时的精神恍惚和身体下意识对旁人触碰的抗拒又依赖绝对会让关心他的友人暴跳如雷。
所以赤井秀一本想着休整一下,至少面上恢复如常后再去找萩原研二报平安,可惜琴酒被白兰地的话又触碰到了警报,待回来后就阴沉着一张脸,站在赤井秀一的床前。
他也不说话,就那么垂眸,用一双可怖的暗沉沉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赤井秀一,高大的身影在灯光的映射下在床上投射出一片巨大的阴影,张牙舞爪的恍若深渊中钻出的怪物一样,将蜷缩起来的赤井秀一牢牢纠缠包裹着。
即使悄无声息,但是却自带一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睡梦中的赤井秀一眉头不安的皱了皱,下意识摸向枕边。
没有枪壳冰冷坚硬的触感,触手可及的却是男人微凉干燥,宽厚粗糙的手掌。
赤井秀一这下是彻底清醒了,但是比意识更早行动的是他的身体,待看到他早已经自动顺着男人手臂攀上去环住了琴酒肩膀的手时,赤井秀一倒是觉得他可以不必清醒的那么快的,以至于变成了现在这样进退两难的境地。
不过,待感受到琴酒因为他的举动而微微回暖的气息后,赤井秀一果断选择了对自己更有利的方向,顺势搂紧了琴酒的脖子,甚至自然而然的主动上前,贴了贴琴酒冰凉的唇。
“……又去出任务了?组织里是只有你一个能干活的人了吗?你身上好冰。”
赤井秀一虽然没有明说但琴酒却听出了他这是在抱怨自己离开的太久了,这让琴酒的心情好了不少,虽然还是冷着一张脸但是表情却没有那么紧绷了。
琴酒摸了摸赤井秀一短发,顺着发尾又揉搓了两下他的脖颈,没有回答赤井秀一这撒娇似的不满,反而冷不丁的问道:
“你以前和白兰地的关系很好?”
通过观察人的瞳孔变化以及感受脉搏跳动的频率来测谎虽然是CIA惯常使用的方式,但实际上这种简单又方便的小技巧各国特工以及黑暗世界里的人也经常使用。
刚刚轻吻过的两人距离很近,两双深浅不同的绿眸避无可避的撞在了一起,指腹摩挲着的细滑皮肤下,脉搏的跃动一下又一下的冲击着他的指尖,若有似无的震颤从指尖扩散,引起一阵若有似无的痒意。
“我倒是想和他打好关系。”
赤井秀一没有急着否认,反而带着些惋惜的叹了口气。
“可惜他和贝尔摩德一样,看似对任何人都笑眯眯的,但是实际上却冷漠的过分,根本不会和任何人交心。”
反而是琴酒,赤井秀一没有想到这个面上冷冰冰的人竟然会和自己产生这样深远的交集。
赤井秀一表现的很真诚,但是不得不说即使是最终心软下来,没有彻底把人弄坏,可琴酒到底还是不可能像是过去一样相信赤井秀一这张让人又爱又恨的嘴了。
哪怕是赤井秀一如今时时刻刻都不自觉的表现出了对他的依赖,比如说就算是此刻面对他的质询也不曾放下的攥着他衣摆的手指……琴酒也依然维持住了理智。
“有一个以前我一直不曾问过,但是也确实是让我已经好奇了很久的问题……”
琴酒握着赤井秀一后颈的手又用力了些,让赤井秀一无法移开视线避过与他的对视。
“你的易容是从哪里学的?”
这才算是问到了关键,贝尔摩德不可能教给赤井秀一这种危险的能力,而赤井秀一易容的手法也摆脱不了黑羽盗一一派的痕迹,再加上今天白兰地的古怪,琴酒不得不多想。
赤井秀一脸上的笑容维持不住了,他拉平了唇角,抗拒的闭了闭眼。
“到了这种时候你自身都难保了还想维护他?”
琴酒不知道自己是失望还是什么,总之心情十分阴郁,这一天他的情绪真的像是在坐过山车一样,喜喜怒怒的大起大伏。
“我的易容的确是他交的,但是我和他的确没有关系,不过如果你非要这么想我们,我也没有办法。”
赤井秀一冷笑一声撇过了脸不去看琴酒,似乎是为了他的怀疑而愤怒一般。
但是他快了几分的呼吸却更像是欲盖弥彰,琴酒冷眼看着他表演了一会儿,在赤井秀一冷漠的表情中忽然笑了。
“你们之间怎么可能毫无关系呢?你根本就是想我杀了他。”
“你们有仇?”
赤井秀一这番举动与其说是辩白,倒不如说是在暗搓搓给白兰地上眼药,这不是在刻意撇清关系,而是故意让白兰地被他怀疑,从而让他和白兰地对上。
虽然看清了赤井秀一的算计,但是琴酒反而不生气了,他并不介意赤井秀一借他的手杀人。
“如果你们有仇不用绕这么大一个圈,你知道的只要你愿意点头,杀了他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
好消息,他的演技还不错,琴酒没有再怀疑白兰地是叛徒或是卧底。
坏消息,他好像用力过猛了,琴酒是真的想磨刀霍霍向“队友”啊!
赤井秀一这下是真的差点冒冷汗了,他沉默了好一会,才用复杂的眼神看向琴酒。
“为了我做到这一步真的值得吗?”
白兰地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被组织舍弃的人,就算是琴酒为了私人原因弄死他,组织的Boss也不可能再轻轻放过了。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看我想不想做。”
琴酒的语气再平淡不过,但是赤井秀一却听出了他话里的认真。
“除了对上那位先生,以及毁了组织之外,其他人杀了也就杀了。”
深吸了一口气,赤井秀一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半晌,他终于想通了什么,向前放松了身体靠在了琴酒有些冰冷硌人的怀抱里。
“好吧,白兰地……现在他还是活着比较好,坦白说我想做的不是杀了他,而是救出松田阵平。”
这件事倒是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松田阵平的出身谁都知道,可因为他被深藏在组织,社会身份已经死亡,要不是有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存在……就算回去警察也很难再相信他,所以组织的人对松田阵平还真没什么防备。
因此,赤井秀一把松田阵平拿出来也不会给他带来什么危险,组织的人看松田阵平其实都是看乐子的心态,看着这样一个前途光明的警察被白兰地一点点染黑看的乐此不疲。
“我的易容是他教的,而契机就是松田阵平……”
多说多错,其他的不用再补充什么,赤井秀一欲言又止,剩下的就让琴酒脑补好了。
“贸然杀了白兰地,只会让松田的处境更难过,我原本只是想让你针对他一下,让松田可以喘口气。只是没想到你会愿意为我对上他。”
琴酒挑了挑眉:
“好吧,但是你应该知道我做那些不是毫无代价的。我可以帮你绊住白兰地,让那个卷毛可以轻松一些,但是放了他是不可能的。”
红方威士忌的性子,放出去了一定会给组织带来麻烦,虽然不会伤筋动骨但是也很烦人。
“我明白。”
赤井秀一当然不指望只是动动嘴就能让琴酒帮他做事,琴酒倒也还没有失去理智到这种地步。
“至于代价……我想这二十来天的……也足以支付了吧?”
琴酒的表情有些凝滞,他倒不是觉得能一直瞒着赤井秀一这件事,但是这知道的未免也太快了一点吧!——
作者有话说:私密马赛!大家久等了!难熬的五月终于过去了,今年应该都不会有这么长时间的断更了,十分感谢大家对我的不离不弃!
第218章 翻车的第十四天
尽管琴酒脸上的表情还是一成不变的冷淡凶戾, 但是赤井秀一作为里里外外都很了解他的人,自然看出了他那一点心虚和不自在,顿时就像是抓住了琴酒的把柄一样支棱了起来。
赤井秀一双臂微微用力, 调转了两人的位置, 翻身跨坐在了琴酒的身上,在琴酒想起身时,他用一只手掌抵在了琴酒的胸膛,凭借着良好的记忆力准确的按在了那片纹身的中央。
“我骗了你就要付出那么多的代价, 这次是你骗了我,难道就不应该给我一点补偿吗?”
赤井秀一的语气并不算强硬,可琴酒本来就不吃硬,软嘛……也得看情况。而恰如此时,看着赤井秀一还泛着长期不见天日的苍白的脸,以及想想自己确实差点就过火了的“游戏”,琴酒难得的有那么一点心虚。
不多, 可也足够让赤井秀一提一点微不足道的小要求了。
当然, 琴酒也不会轻易让赤井秀一看出他的心软, 否则这小子绝对会蹬鼻子上脸!
所以琴酒板着一张脸,故作冷酷的嗤笑一声:
“我骗你的和你骗我的是能一概而论的吗?”
“可我要付的代价和我要你帮的忙也不是一个等级的啊!”
赤井秀一歪了歪头, 此时也有些可惜自己那被剪掉的头发了, 如果还是长发,这个姿势从肩上垂落的发丝刚好可以滑到琴酒的脸上,引起他内心的波澜……毕竟这个男人从来没有掩饰过他对自己长发的偏爱。
不过就算现在变成了短发也没关系,赤井秀一俯下身,拉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轻吻了一下琴酒的胸膛,凌乱的有些炸起来的发丝正好蹭过琴酒的下巴。
“帮帮我, 琴酒?”
埋首在自己胸前的男人声音有些闷,含糊不清的声音还带着些刻意为之的暧昧,琴酒心知肚明赤井秀一的心思,可隔着一层衣料也能感受到的某人的炙热温度还是让琴酒不得不承认他被这个没节操的男人勾引了。
“你的胆子真大啊,现在还来勾我,不怕我有一天真的克制不住了么?”
琴酒从来不认为赤井秀一是个傻瓜,在赤井秀一虚弱且因为药物的效果神志不清,被感官俘虏的时候或许察觉不出,但是当给了他机会,让他恢复清醒之后,琴酒不信赤井秀一察觉不出自己的恶意。
他想把赤井秀一变成只能被锁在他掌心无法思考只能为他而歌的金丝雀,也差点真的就那么做了。
赤井秀一他真的不怕吗?真的就一点芥蒂也没有,还敢来引动他的恶欲,挑战他下一次会不会及时收手?
那你会吗?
赤井秀一抬起头,眼睛里盛满了笑意,这次已经是最好的机会了,可琴酒最后依然放弃了。赤井秀一现在虽然不能说是完全的有恃无恐,但是却也真的是胆大了许多。这份胆大也都是被琴酒养出来的。
不过,人在屋檐下,还是不能太猖狂,赤井秀一决定还是要给琴酒一个面子,免得羞恼的某人下不来台。别人的傲娇顶多是口嫌体正直一下,但琴酒的“暴娇”是真的会死人的。
以免小伙伴真的被自己连累,赤井秀一笑眯眯的戳了戳琴酒心脏上的刻印:
“我已经属于是你的了,不需要你再克制什么又或者是再做些什么来捆住我了。”
这话听听就好,真相信了才是傻子。
琴酒一边清醒的知道这一点,一边却又为这话心跳加快了一拍。
赤井秀一这个人就是一罐慢性毒药,若不放手早晚有一天他会死在这上面。但若是因为胆怯就放手……那他也就不是琴酒了。
只要他一直够强,保持着掌控一切的力量,就算被毒死也总是能拉着这个人一起共赴地狱的。总归赤井秀一别想着摆脱他就是了。
所以在赤井秀一的笑容下,琴酒也笑了,他放松了身体,大手抚上了赤井秀一的腰:
“你想要什么补偿?给白兰地找点乐子?”
“我和他……其实太大的仇怨也说不上,他也算是我半个老师。我只是不忍松田被他折腾而已。听说贝尔摩德最近在日本玩的开心不想走,那不如把白兰地踹到美国吧,眼不见心不烦。”
这个主意是赤井秀一刚刚冒出来的,他不可能真的去坑黑羽盗一或者是萩原研二,而这个明降暗升的方法倒是恰如其分。
看似是把白兰地流放美国,但是在贝尔摩德不在的情况下……他借着师弟的名分还真能做到不少事。
“就这样?”
赤井秀一听出琴酒是在问就这么对白兰地轻轻放过吗,但他就像是听不懂一样,故意曲解了琴酒的意思,全当琴酒是在问他有没有第二个要求。
“实验室的事也不要忘了,多出的十天也得计时,一天四十,十天就是多四百分钟,总共我吃点亏算个整数,八百分钟就行。”
“……”
刚刚的悸动全数化作了无语,琴酒抬手揍了下赤井秀一的屁股,然后翻身又把他按在了被子上:
“赤井秀一,别太过分,要不要我,现在就带你去数数笼子上的痕迹,顺便回忆回忆你究竟犯了几次错?”
赤井秀一是很能忍,但是也没到真的忍者神龟的地步,多多少少还是在笼子上留下了一些印记的。
他倒是也没想着几句话就真能糊弄过去,关键是想把这几天的时间也算上。
“那从八百开始扣?”
琴酒闻言又笑了,只是那笑没什么温度就是了。
“你真想再实验室呆那么长时间?好啊,我成全你。”
本能的危险预警让赤井秀一果断改变了主意:
“算了,我也不舍的离开家那么长时间,你说我们可以出去玩多久?”
花言巧语,琴酒看了眼又在装乖的赤井秀一一眼才道:
“我带着你最多可以在那里看完一轮实验,能拿到多少消息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赤井秀一也没说什么自己没有那个心思的假话,否则他那么努力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吗?别说琴酒,就是伏特加都不会信。
所以他只是殷勤的对琴酒笑了下,然后俯身用嘴咬下了琴酒的扣子。
“我会注意不给你添麻烦的。”
“哼,你最好记住你的话,忍住你的同情心。”
琴酒抓着赤井秀一的头发,半眯起眼睛享受着他的服务。
至于这会对组织造成什么影响……呵,赤井秀一再能耐也不是那些专业人员,只是去看看能看懂个皮毛就不错了。就算是专业人员,没有那庞大的研究数据想要离开组织的资料复制成果都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更别说是赤井秀一了。
所以琴酒并不担心这些,在他看来这还是一次威慑赤井秀一的机会。组织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可怕的多。
说是组织的核心实验室,琴酒倒是也没有欺骗赤井秀一。
在经过了重重安检之后,琴酒才带着赤井秀一来到了一个地下基地。
当他被允许解开眼罩之后,入目的就是一片冷肃。明明不像是刑讯室一样到处都是沾血的刑具,却偏偏有种比在刑讯室都让人压抑的氛围。
赤井秀一轻皱了下眉头,然后就被琴酒大力扯住了手腕。
“走啊,刚刚不是还很大胆的挑衅我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让赤井秀一快速入戏,他含怒带愤的抬头瞪了琴酒一眼,想扯回自己的手臂却反被拉的一个踉跄。
“你要带我去哪?”
琴酒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狞笑。
“带你参观参观好地方,说不定你也有机会亲身体验一下。”
赤井秀一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他总觉得琴酒这话虽然有着七分假但也有着三分真。
说不定琴酒还真那么想过,但是会让琴酒动心思把他丢进来的……赤井秀一心中一动,隐隐有了猜测。
“今天有没有安排?”
研究所的人虽然武力值不高,但是领头人也都有代号,因为地位特殊,寻常行动组情报组的代号成员也不敢对他们不客气,但是琴酒还是不一样的,他的话,研究所的人也不能随遇敷衍。
所以听说琴酒过来后就匆匆过来迎接的莫吉托闻言就微微低下了头:
“这个……琴酒大人,今天的确有一组重要的实验,只是是否能让人观看我需要请示一下朗姆大人。”
琴酒并未不满,他对此是早有预料的。毕竟,今天其实也是他特意挑的时间,对于今天会有什么样的实验他早就知道,也不意外这件事会被通知给朗姆。
“那位先生早就想要我来看看成果,推荐我带人来试试了,朗姆不会拒绝的。”
莫吉托闻言讪笑道:
“只是走个程序,您也知道这里的重要性,实在是在下……不敢擅专啊!”
琴酒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看到赤井秀一面无表情,干脆把人带到怀里,姿态狎旎的咬了下他的耳朵:
“怎么,不舒服?不过你该明白,今天你只能在这里看着。”
赤井秀一知道这是琴酒给他的警告,一旦他有出格的举动,琴酒会立刻带他走。
他就算心有不忍,也无法拯救这里的实验体。赤井秀一不是单纯天真的孩子,他知道自己救不了所有人,但是……这却也不意味着他真的能毫无波澜。
而琴酒……赤井秀一闭了闭眼,不着痕迹的避开了琴酒冷漠的眼睛。
“……我知道了。”
琴酒看着赤井秀一的侧脸,抿了抿唇又低声补上了一句,给赤井秀一透了题:
“今天的实验对象是朗姆手下的库拉索。那个女人是他重要的手下。”
这算是安慰吗?可就算是被实验者不是无辜之人,也不代表这样的实验是可以被接受的。
赤井秀一叹了口气,却也知道这是琴酒无法理解的东西。
第219章 翻车的第十五天
作为这场剧目的特邀观众, 琴酒和赤井秀一有独属于他们的观众席,这间实验室是属于朗姆的,他虽然出于某些小心思同意了琴酒的带人参观, 但是库拉索毕竟是他重要的财产, 他可不希望对她的洗脑出现什么意外。
朗姆防的其实也不只是赤井秀一,还有琴酒。虽然按照他一向的作风要毁了库拉索也不会选择这种方式,但朗姆还是不敢去赌。随着年纪的增长,他好听点是越来越谨慎, 难听点就是人越老胆子越小。
琴酒对于朗姆的小心眼早有预料,因此在有人请他们去准备好的房间观看表演,顺便休憩一下的时候,他只是讽笑一声,然后无所谓的看向赤井秀一:
“你想近距离看看,学习一下经验吗?”
经验?什么经验?
这句再平淡不过的话却让人细思极恐。
赤井秀一手指颤了颤,在琴酒不怀好意的目光中咬紧了后槽牙, 一声不吭。
而琴酒就那么站着, 非要他给出一个回答。
“我不想看。”
“真的不想看?”
琴酒伸出手摩挲过赤井秀一颈间的项圈, 赤井秀一脸色一白,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却又在琴酒的挑眉之下止住了动作, 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屈辱,恐惧和怨恨。
当然……这是演给别人看的,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赤井秀一借着琴酒高大的身形,宽大的大衣的遮挡,悄悄勾了勾他的小拇指,甚至顺着他的小指轻挠了下他的掌心。
‘别作弄我了……你答应过的要给我的补偿。’
嘴唇轻微的翕动足以近在咫尺的琴酒读懂他的唇语。
明明是赤井秀一从琴酒那里自己赢来的, 但是他却不提这个,只说这是琴酒给他的补偿。虽然是同一件事,可这么说却像是主导权在琴酒那里一样,这无疑让琴酒心里舒服了很多,也愿意配合下去不在故意逗弄赤井秀一了。
说实话,虽然明知是假的,但是看的赤井秀一再旁人面前展现出这种不情不愿却不得不臣服于他的假象……不知为何,竟还有种莫名的快意和刺激。
琴酒一边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可笑的幼稚,一边却又忍不住再在人前欺负赤井秀一,看他继续演出一副被强取豪夺的可怜样。
所以,虽然在赤井秀一的请求下,琴酒决定履行承诺,但是在最后还是没克制住,又让他演了一把。
“这可由不得你……带路。”
后面那两个字是跟旁边已经等待已久的侍者说的,莫吉托给手下使了个眼色赶紧让他把琴酒他们带到准备好的休息室,那里有可以看到实验室的监控。
当然……监控能够看到的角度有限,一些重点的操作不会展露在二人眼前。
赤井秀一倒不担心得不到确切的情报,阿J被他留在了实验室,自然会帮他记录下实验过程,他现在思考的是……他现在到底要不要挣扎?
不挣扎吧,好像和人设不太相符,可挣扎的话……他又不能和琴酒在这里打起来,而假装挣扎不用想,最后的结果一定是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琴酒压制。
赤井秀一幽幽的瞪了琴酒的背影一眼,他该不会是打的就是这个注意,光明正大的找机会欺负自己吧?
琴酒脸上的表情不变,但是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戏谑却暴露了他真的就是这样恶趣味。
赤井秀一磨了磨牙,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却还是不得不顺着他的意,意思意思挣扎了两下,试图挣脱琴酒扣着他手腕的手。
“你放开我!”
“你现在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叛徒就该予以惩戒,这是你曾经说过的话对吧?”
赤井秀一:“……”
破案了,琴酒这个小心眼就是念念不忘他的叛逃,隔三差五就得借题发挥!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赤井秀一只能一边在心里翻来覆去的想着以后一朝翻身如何炮制琴酒,一边忍下来继续陪琴酒玩这种play。
两人就这样一路拉拉扯扯到了休息室,为他们引路的人作为朗姆的手下的手下,一开始还害怕于琴酒残暴的名声,但是后来……他离开休息室的时候却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要不是碍于琴酒的威名,一步三回头真不是一句虚指。
待他离开后,赤井秀一第一时间不动声色的扫过了房间的布局,同时还不忘和琴酒继续飙戏,维持在一种抗拒却又逃脱不得的状态。
待两人撕扯了半天,借着走位把这间房间的角落都摸过一遍后,玩够了的琴酒才抹了下被半真半假的反抗的赤井秀一咬出的血道:
“放心了?这里没有监控。”
赤井秀一也蹭了蹭自己被咬肿的唇角,半是无奈半是不解的问:
“我能问问你今天是在发什么疯吗?”
明明前段时间出来还特意让他乖顺一点……赤井秀一还以为这是琴酒在向组织的人展示他的能力,就算被他赤井秀一逃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是落在了琴酒的手里不得自由。
可今天又暗示他不逊一点,在组织的人面前演强取豪夺面服心不服……他怎么不知道琴酒什么时候变成戏剧性人格,喜欢在旁人面前演大戏了?
“我以为你会喜欢。”
“什么?”
赤井秀一这次是真的愣住了,他没听懂琴酒是什么意思。
“错综复杂的情感纠葛之类的……你不喜欢吗?”
赤井秀一的瞳孔紧缩,然而在一瞬间的空白之后,他又听琴酒语气随意像是刚刚只是随口一说般道:
“反正朗姆大概会很喜欢看到这一幕,他不希望我栽在你手里,因为他很清楚现在的组织不至于说离不开我,但要是没了我组织一定会伤筋动骨。”
“但他同样也不会希望我过得太痛快,在那些人面前演这么一出……以组织里那群闲人爱看热闹的性子,朗姆一定会知道,到时候他可能会联系你。”
“这样啊……”
赤井秀一没说信或不信,刚刚被琴酒的话惊出的一身冷汗还没有消下去,老实说不管琴酒说的是真是假,他现在都没有较真的准备。
他从不小看琴酒的敏锐,但是按逻辑来说,正常人都不可能往那个方向上猜才是。
赤井秀一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先含糊过去,无论琴酒猜没猜到,猜到了什么,现在都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恰好现在监控屏幕里已经出现了一个银色长发的异瞳女人,赤井秀一干脆借此转移了话题:
“那就是库拉索?”
琴酒也没继续难为他,就像是刚刚他们只是在随便闲磕牙一样,顺着赤井秀一的话也看向了屏幕。
“嗯,这个女人对朗姆来说很重要,她是朗姆的活体U盘,朗姆把她看的很紧。”
这样的宽容……甚至可以说是纵容很不像琴酒,赤井秀一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不了解琴酒了。
他沉默半晌才无奈的叹了口气:
“就算她是朗姆的人,你这么什么都跟我说也有点出格了吧?”
“无所谓,因为这个U盘……只是临时中转站,许多秘密会从她那里过,事后她却不会记得任何秘密。”
想从库拉索哪里问出组织的秘密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在琴酒看来他这可算不上出卖组织。
怎么可能?人的大脑是很神奇的器官,有些东西就算不刻意去记,但已经知道的事多多少少都会留下印记才对。
“是……和实验有关?”
琴酒不置可否:“你看下去就知道了。”
赤井秀一没再说话,因为实验已经开始了。一脸淡漠毫无表情的库拉索就像是一个机器人,乖顺又机械的躺在了实验台上,任由皮带束缚住了她的脖颈和四肢,实验员上去为她接入仪器,动作丝毫不带感情,就像他们绑的不是他们的同类,仅仅是一块无知无觉的死肉一样。
刺耳的噪声响起,隔着屏幕赤井秀一其实听的并不真切,但是琴酒却捂住了他的耳朵。
“我没事……”
“我知道。”
琴酒抬了抬眼皮,看着屏幕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不配合其他手段只是听这些声音本来就不会起作用,我只是不想让你听朗姆狗叫而已。”
朗姆的话他都懒得听,更别提赤井秀一了。
哪怕是这种情况,赤井秀一都没绷住差点被琴酒的话逗笑了:
“好吧,那你呢?”
赤井秀一问完就眼睁睁的看着琴酒从兜里掏出两个耳塞塞进了自己的耳朵。
“呃……我想我也可以用耳塞?”
“只有一副,没多余的。”
……那我自己也有手,就算真的要堵也不用非让你帮忙。
赤井秀一腹诽着,却终究没有说出口。反正这种堵法真要说起来也只是聊胜于无,朗姆对库拉索说的话赤井秀一还是能隐隐约约的听到。
眼见着女人的神情从冰冷无机质变得痛苦不安再变得空洞恍惚,赤井秀一不由得叹息一声。
“怕了吗?继续和组织作对或许有一天你也会变成这般下场。”
果然,一副普通的耳塞其实也挡不了什么。
赤井秀一拉过琴酒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那个纹着琴酒代号的地方。
“我可是你的,我不信你会让我落到别人手里。”
“或许是我亲自对你洗脑呢?虽然这项成功大多都是朗姆在用,但是我也有使用的权限。”
“但你不会用,更不会对我用。”
这句话,赤井秀一说的无比笃定。
就那么肯定么?
琴酒站在赤井秀一的身后,使劲拉着他的脸颊扯了扯:
“就连我自己都没有这么肯定我不会这么对你。”
虽然那极端的想法被控制住了,可难保某一天不会再起。以赤井秀一的作死程度,琴酒……还真没有一直平和下去的自信。
第220章 翻车的第十六天
“不不不, 你大概是误会了什么。”
赤井秀一因为被琴酒扯着脸颊声音有些含糊,但是语气却丝毫不弱。
“我是对我自己有自信。”
“哦?”
琴酒冷哼道:
“有自信在我这么对你之前能逃出去?”
“不是,是有自信鲜活的我比一个宛若傀儡的我更有趣。”
赤井秀一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长的虽然不差但也没到能蛊惑众生的地步, 你总不能是只看上了我的脸吧?要是我变成库拉索那人机似的模样, 你大概也不会再对我产生什么兴趣了。”
琴酒不置可否,但嘴上却依然没有否认:
“但是你若是仍然一心想跑,我厌烦了这种游戏后说不定会把你变成傀儡甚至是……标本。”
赤井秀一没有被琴酒恐吓到,他竟还笑了笑然后抬眸对琴酒道:
“如果我能选择的话, 那么你还是把我做成标本好了。”
琴酒定定的看了昂着头的赤井秀一片刻,然后也哼笑一身:
“好啊,那我就成全你。”
库拉索这次只是完成一个任务后常规的格式化洗脑,这种洗脑所用的时间并不算长,更多的是对库拉索身体的检查和保养。
虽然不知道这种方式对人类的大脑是否有所损伤,但是在组织的技术下,至少库拉索的身体看上去状态维持的还不错。在各种药剂的作用下, 刚刚还萎靡不振的库拉索很快就恢复了常态……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的。
“组织在药学上的研究还真是令人不得不惊叹。”
讲真, 要是组织的这些研究能用在正道上, 拿几个诺贝尔绝对不成问题。
“只是面上光鲜罢了。”
琴酒的语气满是嘲讽:
“这种亏损和暴力清洗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补全的,就朗姆那个用法, 库拉索的保质期不会长。”
赤井秀一皱了皱眉, 然后扭头看向琴酒:
“那你呢?”
“嗯?”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琴酒有些不解。
“你用的药不也都是组织出品,这样的伤都能这么快治好,消耗的不会是你的生命力吧?”
赤井秀一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腹部上,本堂瑛海打出的枪伤在短短几天内就好全了,否则琴酒也不会那么肆意的和他玩什么游戏。
“你这是担心你的身体会被我弄出什么问题?”
琴酒避开了赤井秀一对他的提问,反而反问赤井秀一是不是怀疑他不怀好意。
赤井没有被琴酒糊弄过去:
“就算药有问题,这么一次两次也不会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我问的是你……燃烧自己为组织卖命值得吗?你该清楚现在那一位对你的偏爱和看重都是因为你是他手里最锋利的刀。”
一旦琴酒失去了价值,赤井秀一相信那位组织的Boss会毫不留情的把他丢弃,就像是抛弃皮斯科一样。
这一点他不信琴酒不清楚,琴酒从来不是没有脑子愚忠的死士。
“……我是不是对你太温和了?”
琴酒掐着赤井秀一脸的手下移,钳住了他修长的脖颈。
“好了伤疤忘了疼,这才多久就忘了教训,居然敢这样正大光明的挑拨离间?”
灼热的吐息打在耳廓,琴酒的声音很轻,但是因为距离赤井秀一依然能十分清晰的听到他的每一个音节,感受到他的每一分情绪波动。
“我只是担心你。”
赤井秀一叹息一声,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忧虑和关怀。他轻轻的捧着琴酒的手腕,摩挲着他的指节,见他没有拒绝,这才低头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虎口。
“琴酒,我对FBI其实也没有多么深的归属感,他们……也不会让我这么一个混血占据他们的位置,所以如果能达成所愿不用你说我都会辞职。”
赤井秀一意有所指的道:“难道你不想和我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吗?”
琴酒的力度放松了些,但是还没等赤井秀一松口气,他就被琴酒一把掼在了沙发上。
“很诱人的提议,但是你辞职后难不成要去应聘狱警吗?我可不想在监狱里和你长长久久。”
琴酒轻嗤一声:
“谁也别想关住我。”
那也行……赤井秀一很会找重点,这不也说明组织的Boss也别想真的拴住琴酒吗?而且……从头到尾,琴酒其实也都没有否认过组织的Boss未来会舍弃他。
琴酒不可能对此没有准备,但以他的性格在组织的Boss动手前,他不会主动叛逃,但一旦有被舍弃的迹象,琴酒也不会坐以待毙。
赤井秀一渐渐开始觉得被琴酒抓住或许也不是一件坏事了。这样庞大的组织从内部瓦解比从外部强攻还是要容易的。当务之急还是得先让琴酒对他放松警惕……
于是,赤井秀一对于琴酒的欺身压上并无反抗,反而放松了身体,主动环上了他的肩。
“我也不是完全看不清局面,现在对我来说退而求其次也不是不行。”
“什么退而求其次?”
“我最开始的目的并非是覆灭组织,而是为了父仇,更是为了寻找我的父亲。”
“你的父亲得罪了组织?”
琴酒虽然如今是组织的中流砥柱,但是十七年前他却还没有身居高位,再加上这算是朗姆的黑历史自然被他捂得严严实实,所以就算有赤井秀一的姓氏这么明显的线索,琴酒也并没有查到赤井秀一和组织的仇怨。
“准确的说我父亲只是受友人所托查一件案子,结果就失踪了。”
虽然失踪就大概率意味着死亡,但是赤井秀一并不死心。
琴酒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了:
“为什么你现在愿意告诉我这些了,以前我说可以帮你……你可都不愿意说!”
赤井秀一的视线越过琴酒,落到了监控上:
“说实话,这么多年了我其实不是没有想过他已经去世的可能,但是现在……我觉得死亡都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赤井务武被洗脑,有朝一日将枪口对准了曾经的亲友。
“我知道了。”
琴酒颔首表示理解,说到底是赤井秀一的父亲,如果真的还活着总不能让他落在其他人手里。
别的不说如果人真在朗姆那里,琴酒毫不怀疑那老家伙会打着拿他坑自己一次的主意。所以无论怎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都要把人找到抢回自己这里才是……
到时候还可以用他来牵制赤井秀一,想来寻找多年的父亲总比那个没有的水无怜奈要管用的多。
“谢谢。”
赤井秀一十分感动的上前亲了亲琴酒的唇角。
琴酒挑眉阻止了他离开的动作:
“我不接受口头的道谢。”
赤井秀一眨了眨眼,在心中询问阿J:
‘数据拷贝的怎么样了?’
‘还有50%,另外诺亚还发现了一些其他实验的研究数据,如果要一并复制……至少需要三个小时。’
阿J不能主动干涉世界进程,但是平时望风放哨却无所谓,这次它也只是不小心把诺亚方舟带进了实验室而已,至于诺亚做了什么……它又怎么管得了呢?
为了给诺亚争取时间,赤井秀一也就半推半就的从了。当然,他答应的也不能太利索,否则琴酒肯定会生疑。
而在胡闹了一通后,赤井秀一窝在沙发里喘着气,听着阿J和诺亚的欢呼声还得了便宜又卖乖的咬了琴酒一口,对他抱怨道:
“说好了带我来参观组织的机密实验室,结果时间全用在陪你胡闹上了。”
“就算让你随意看你也看不懂。”
琴酒毫不留情的道,不过看着赤井秀一磨牙的动作还是道:
“行了,一会儿带你去见红方威士忌。”
这会是试探吗?
赤井秀一一愣,然后才扭开头道:
“算了吧,我又救不了他,就别让他看我现在的狼狈了。”
“见他只是顺带。”
琴酒边穿衣服边道:
“我是去取我的直升机的。带着你……那小子才不会给我捣乱。”
松田阵平就算在组织里也不掩饰自己的一身反骨,给组织成员改造的武器载具……不能说是不好,只是总是会附赠一些小惊喜。不至于真的影响生命,但却也会带来一些小麻烦。
恰到好处的踩在人们的底线上,让人觉得不教训他又咽不下这口气,可教训他……也犯不着为这个得罪白兰地。
“……”
赤井秀一被这个理由弄无语了,不过他还是不得不提醒琴酒一句:
“我是FBI他是日本警察,你确定……他会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你的直升机,而不是恶作剧加倍吗?”
琴酒的动作顿了顿:
“不至于吧?”
赤井秀一苦笑道:
“我们和日本警察的关系没那么好,有人可是对着我们骂滚出他们的日本呢。”
“啧,你可真不招人待见。”
“彼此彼此。”
赤井秀一伸了个懒腰,上衣卷起露出结实的小腹,上面还印着几个可疑的痕迹。
“不过某人不是很待见我吗,那就足够了。”
琴酒拿起那毫无掩饰作用的半块面具扣到了赤井秀一头上:
“赶紧起来,别磨蹭了!”
赤井秀一看着琴酒面无表情的脸摇了摇头。
行吧,这是又别扭了?
出去的时候,他们正好和已经休息好要离开这里的库拉索碰了个面对面。
女人面容冷淡的朝着琴酒略低了下头,像是没有看到琴酒旁边半靠着琴酒,脚步虚浮的赤井秀一一样,转身就和他们擦肩而过了。
赤井秀一回收了跟着她一起出来的阿J,面具没有覆盖到的下半张脸上还敬业的浮现出几分难堪。
旁人或许还会觉得赤井秀一这是因为被库拉索无视而觉得她瞧不起自己了,但琴酒却知道,这是赤井秀一还没死心。
于是他带着几分警告道:
“别看了,库拉索待谁都是一样,除了朗姆……她只是朗姆的工具。”
所以别妄图从一个机器那里得到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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