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生鲜
降谷零老老实实的接受命令, 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心里却想——社会层面死亡？
贝尔摩德在美国经营了那么多年，就算没有了组织, 她也依然是个致命的女人。把人关起来不难，但只要没死，给她机会传出消息，她说不定能制造一场外交危机。
况且, 威士忌已经决定要与公安、FBI合作了, 这种时候动威士忌身边的人, 真是愚蠢啊。
当然，降谷零没有打算告诉上面, 关于贝尔摩德、威士忌和BOSS之间的血缘关系, 这并不是为了和月，毕竟他知晓贝尔摩德与BOSS的关系还在他捡到和月之前, 但公安现在也不清楚他到底为什么能与贝尔摩德“交好”。
底线灵活的公安从来不是愚忠的人，一定要说的话，他并不相信上面某些尸位素餐的家伙们能比他更爱这个国家。
他想要的, 他都会亲自去拿到, 而不是期望与那些身居高位的老家伙们，能摒弃重返青春、长生不老的诱惑
至于要光明正大的策反贝尔摩德——嗯，心软的女人收到正义的感召而选择合作是个不错的切入点呢，如果不是要把柯南留在日本给和月帮忙，降谷零真的很想把柯南走私出去。
领了任务的降谷零与冲矢昴在通过不同的途径出现在美国，并汇合与纽约的时候, 降谷零看着站在突发杀人案现场，正在四处乱窜着查看案发现场的高中生工藤新一——不对，是头发捋到脑后打扮的像个贵公子的工藤少爷, 陷入沉默。
赤井秀一，你怎么真的把柯南走私出国了啊！
冲矢昴挑眉看着穿了一身朋克风的波本，此人用发色与肤色完美融入美国，浑身挂满银链子，耳朵上不知道挂了几个圈，想来只要镜头对准就能直接开始说唱，真不愧是波本，随时随地都能变成另外一个模样，真的是非常值得尊敬。
降谷零则嫌弃的看着冲矢昴，到了美国还是穿的斯斯文文，白衬衫黑裤子，配上清秀的亚裔面孔，脸上简直写满了“我是弱鸡快来抢我”，不知道那个倒霉的零元购会抢到这个男人的身上。
“怎么把他带来了？”
趁着周围人的注意力都在凶杀案身上，降谷零走到冲矢昴的身边，不动声色的问。
“并非是我，是男孩自己一定要跟过来的。”
冲矢昴温和的笑着，嘴唇不动但发出声音，
“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在飞机上了，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这个小鬼，原来是自己把自己走私过来了。
降谷零叹了口气，心想，不过没关系，最多半个月应该就能解决了，和月又不是真的除了他们几个就没有人支持了，那可是威士忌。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降谷零总觉得心里乱跳，恨不得立刻就冲回东京。
难道真的是兄长的执念在作祟？可就算是亲兄弟，也没有这么离谱的吧？
他与hiro这么多年的幼驯染，毕业后分开卧底，也没有这么忧心忡忡的、满脑子都是对方。
hiro是真的有亲生哥哥的人，每个月也就打一次电话而已。
一定要说的话，班长倒是每天都要跟娜塔莉通电话，在警校的时候，无论他们这一天要经历什么乱七八糟的漫长过往，就算是所有人都累的要直接趴到床上，班长也还是要短暂的给娜塔莉保平安才能回宿舍呢。
降谷零一边给和月的加密地址发邮件告诉他自己已经到了美国，并且顺利与美国条子和侦探汇合，一边思考，肯定是因为在他心里和月是小孩子，小孩子嘛，家长肯定是要更多的牵肠挂肚。
而另一边，收到报备信息的威士忌则立刻回复：
「收到，透哥，随时联络。」
哥萨克糟心的看了一眼开会开到一半忽然闭嘴不语的威士忌，会议室里的气氛已经结冰了喂Boss！
秉承了前任Boss及二把手的神秘主义路线，威士忌当然也很少会直接出现在组织的会议上，语音参会的时候更多。偶尔亲自到场，也只有那些核心级别的代号成员才能见到他。
此时，威士忌正在抨击朗姆年初在美国对某个议员暴露了组织的存在，称组织的二把手居然又没能灭口，导致目前美国分部的行动一直受阻碍——嗯，诸位猜我为什么说又？
多年前朗姆在美国刺杀阿曼达，结果还溜了漏网之鱼，甚至被警察吓得抱头鼠窜这种事，在高层之间可不是秘密呢，琴酒经常就会用这种大失误来攻击朗姆。
长老们一个个把嘴闭的比鹌鹑还紧，他们年纪大了，前半辈子血里来火里去，现在各个身居高位掌握权力与财富，一点都不想因为得罪多疑暴躁的二把手和杀伐果断的年轻继承人，而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所以，看戏就好了，都来看戏。
朗姆那边被牙尖嘴利的年轻人气得够呛，本来准备听听忽然安静下来的威士忌能出什么大招，结果威士忌——直接不说话了。
场面足足安静了几分钟，一直到威士忌的话筒里传来了他的心腹哥萨克沉稳的声线：
“威士忌大人有事，就先走了，具体内容他会向boss汇报，各位，请便。”
虽然并不真的是朗姆本人，但还是觉得太阳穴直跳、血管也发胀的羂索：——
羂索，也就是占据了朗姆身体的不明生物，目前的本体是一团生鲜脑花。
掀开它的头盖骨来，展示本我的时候总是汁水四溢，让没做饭的人觉得恶心的同时，也会让口味比较野的人对于把这玩意放进红油火锅里跃跃欲试。
当然，目前说不清一团会说话的脑花和一个光头龅牙看起来就口臭的糟老头子到底谁更恶心一点。
反正羂索差不多已经开始觉得年纪太大的身体十分恶心了。
这种程度的怒火就开始觉得堵塞的心脑血管，与稍微吃的丰盛一点就开始飙升的血压血脂，还有天气一变化就开始隐隐作痛的瞎眼，说不上哪个更让人绝望。
要不是因为这个全是普通人的组织居然又那么多对咒术、火焰、异能的专制设备，以及各种超标的仪器与实验，而朗姆已经是（他当时调查出来的）组织除Boss之外地位最高的人，他才不会忍耐呆在这个身体里！
他早晚要扒了威士忌的头皮把他的脑子挖出来放进火锅里——不对，是放进有着火山头的漏瑚的脑袋里，再把他的灵魂交给擅长控制灵魂的真人缝制成诅咒人偶，每天扎一万针！
威士忌打了个喷嚏，很确认的给透哥发信息表示：
「我觉得朗姆正在背后骂我，我有证据。」
自从降谷零到了美国之后，和月似乎就开始变得非常粘人了，难道说是因为和月疑似掌握了叛徒的身份之后，终于放松了一点么？
威士忌推了推不存在的眼睛：不是的，我只是要增加存在感、不，是要及时交流情报。
波本没有耽误时间，到了美国之后，就与FBI分别行动，开始暗中寻找贝尔摩德和普拉米亚。
美国分部的事情也需要波本来掌控，所以熬夜冠军又开始了日夜颠倒的作息，并且每次都会被威士忌抓住。
当然，波本也会反向侦查出威士忌凌晨又没睡觉。
比起波本的死不承认，威士忌会老老实实的承认错误，道歉，撒娇（在降谷零的滤镜里）。
嗯，但是双方似乎都不知悔改，下次还敢。
这样过了几天后，两个人心里都开始暗自给彼此记小本本，并准备见面后再算账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10月末。
“BOSS，这就是那天在化工厂向朗姆透露了您行踪的人。”
哥萨克指着屏幕，监视器上，样貌平平无奇的高大男子被捆在手术台，看起来已经快要被各种电极片埋起来了。
“苏特恩已经拿到了他所有的记忆，我检查过，他确实是朗姆的人。”
“不过他只是一枚微不足道的小棋子，您那天突然出现，他偶然看到您到了化工厂，于是立刻扣开了手腕上的定位器捏碎，通知了朗姆。”
乌丸和月看着那个男人，思考了一秒：
“他是训练营出来的，是Gin当天带的下属吧？”
“是，并且当天GIN在您接受实验途中就带着他们匆匆离开了——”
哥萨克虽然声音还是恭敬，但额边音乐落下意思冷汗来，显然这件事的背后隐藏的可能性让他有些紧张。
化工厂当然有屏蔽措施，如果不是琴酒带着人离开，那么他不会有机会留下讯息，也就不会害的威士忌在实验中因爆炸导致仪器损毁，异能暴走。
和月慢慢点头，语气随意的询问：
“Gin在哪？”
“我已经找借口叫他来这个基地了。”
哥萨克不愧是BOSS的左右手，虽然肌肉已经紧张的有点酸痛了，但脑子还是井井有条。
他知道黑泽阵差不多与雪莉一样，是BOSS从小就认识的人，按照现在时髦一点的说法——宫野明美、宫野志保、黑泽阵和乌丸和月，可以称得上是有年龄差的幼驯染组。
按照BOSS的性格，他对幼驯染应该是信任度很高的，但奈何雪莉与宫野明美都疑似背叛，苏特恩私底下小动作不停，至于琴酒，从今天的嫌疑来看，说不定组织的第一杀手更忠诚于前代BOSS。
于是哥萨克的表情更加温和了一点：
“您要见见他么？”
威士忌摇头：“不，把录像、记忆材料和poteen的证言都交给琴酒。”
哥萨克楞了一下，立刻点头，并且在走之前把监视器切换到了基地的某个会议室。
BOSS歪着头，觉得没有这种必要，但他没有阻止对方的动作，没一会，屏幕里就出现了银发男人高大的身影。
哥萨克带着平板电脑和档案盒跟在琴酒的身后，先是把档案盒递了过去，随后打开平板，放到桌子上，告知琴酒直接点开观看即可。
琴酒本来不耐烦，面无表情的看着档案 ，翻了几页，他似乎楞了一下，随即忽然起身拧头，目光精准的落在监控摄像头上。
第112章 证明
组织的tk有着野兽一样的直觉, 当然能够察觉到摄像头的存在，乌丸和月对屏幕微微一笑，声音倒是很轻松：
“嘛,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Gin。”
虽然从来都不耐烦文书工作，但琴酒的阅读速度极快，一目十行的看完档案, 又倍速看完视频, 男人看向哥萨克, 声音低沉：
“……他的命令是？”
哥萨克微微一笑：“BOSS的意思是，让您自己来决定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
琴酒冷淡的放下平板：“这是他的原话么？”
“当然不是, BOSS只让我把这些交给你。”
哥萨克微微耸肩, 随后也看向摄像头，
“这是我的擅自揣测, 不过，你应该比我更了解BOSS吧，Gin——你觉得BOSS是什么意思呢？”
琴酒站起身, 一直被猜测有欧洲血统的男人比哥萨克还高一寸, 黑色的风衣遮蔽出一片阴森冰冷的投影。
他看向摄像头，随后慢慢弯下腰：
“BOSS，我愿意接受Sauterne的记忆提取。”
冷白色的指尖在通话键上轻轻摩挲，BOSS眼神动了动，沉默着，却没有立刻开口。
反而是哥萨克微微皱眉：
“没必要这样, Gin，和月没有这个意思，你比谁都清楚吧？”
人脑不是U盘, 记忆提取的实际操作要远比这个名字来的血腥。
比如视频里的叛徒，完整的剥离记忆代表他的大脑收到永久性损害，现在已经濒临脑死亡，等到BOSS下达命令——又或者不用BOSS说什么，这个叛徒会被威士忌愤怒的心腹撕碎。
毕竟化工厂的那场爆炸，死了很多人。
而这些尸体，与化工厂的残骸一起，已经被朗姆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时间过的太久，灵魂已经消散，尸体也无处寻找，就算威士忌回来了，也没办法再复活他们。
哪天出现在化工厂的人，除了那个该死的叛徒，其他的，都是威士忌忠诚的下属。
哥萨克并不觉得琴酒是叛徒，当然，成熟稳重哥萨克的“觉得”并不重要，他不会在有结论之前说出任何倾向性的话。
而拉特菲、梨酒、苹果酒这些“威士忌愤怒的心腹”，曾经同样被列为怀疑对象切心惊胆战的苏特恩、斯米诺等人是怎么想的——以及BOSS怎么想的，这才是最重要的。
哥萨克不认为BOSS想这样做，不然BOSS会直接下命令。
BOSS不是会把责任推出去，自己冷眼旁观的人，更不会像乌丸莲耶那样，明明有意惩罚，却要故作慈祥，事后假惺惺的说“你太意气用事了，我本来不想这样。”
如果威士忌想，他就不会让出主动权。
“……呵，这就是他的意思。”
琴酒淡淡笑了一声，他看着摄像头，
“这也是我的意思，BOSS。”
你需要证明，你不会因为私情偏袒任何人，别再让朗姆因为你的护短而打那些愚蠢的主意。
之前是那些下属，然后是波本，以后呢？
那些蠢货可以新心安理得的接受威士忌的庇护，但他不需要。
他不能成为那个弱点。
——况且，既然是因为他离开才给了叛徒机会，那么，这是他应得的惩罚。
大概三秒钟后，墙壁上传来威士忌平静的命令：
“叫苏特恩准备，哥萨克，叫拉特菲他们都去协助苏特恩。”
哥萨克：“……是。”
虽然拉特菲等人都是精英，对计算机和基础的生物学都有涉猎，不至于拖后腿，但专业的实验中，任何人也不可能让这些半吊子去帮忙。
很显然，乌丸和月也清楚，poteen的证言让威士忌一派的心腹都对斯米诺、苏特恩和琴酒抱有敌意。
现在，调查结果让苏特恩和斯米诺的嫌疑解除，这种敌意就落在了琴酒身上，要化解这种敌意，首先要让大家亲自去看。
哥萨克看了一眼琴酒，叹气。
从琴酒的反应上来看，他也不是解释不清楚，这只是惩罚，top killer并不打算为自己辩解，而是用最激烈是方式自证清白。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琴酒真的是很信任和月了，毕竟记忆提取可不是普通的吐真剂，这相当于是把自己的命交给BOSS。
「罪魁祸首居然是这样的小喽啰，就算我让他们随便处置此人，也难以消除他们激烈的情绪，阵这样，也算是主动承担了我失踪时，他中途离开现场的责任。」
东京与纽约的时差是13小时，此时东京正是中午，纽约已经是凌晨。
波本刚刚找到了贝尔摩德的踪迹，正准备伺机见面，或者等千面魔女来见他。
此时，金发男人正守在某个非常繁华热闹的会所，点了一杯花花公子，一边啜饮一边看邮件，仿佛对自己已经成为好几个不怀好意视线焦点的事情毫不知情。
「你可以庇护他，但他不接受这种庇护——真是要强啊，这就是Gin。你的宽容会让他觉得侮辱。」
这样回复着，降谷零表情却有点微妙。
说起来，这种有利于威士忌下属团结的事情，那位总是讲究制衡的boss居然也同意了吗？
就算琴酒是自愿的，和月也同意了，但想要动琴酒，终究还是要boss点头。
这种事明摆着是牺牲琴酒，给威士忌做人情。
虽然以那位先生在组织稳固的地位来看，这点水花不值一提，但无论如何，这个做法都明晃晃的向着威士忌。
他的记忆中，BOSS可不是这样的，任何不利于自己的命令，BOSS都不会主动发出。
不过和月毕竟是那位先生的曾孙，在组织中，那位先生的血脉似乎有不少，但能够真正得到乌丸这个姓氏的，好像也只有和月，所以那位先生还是对威士忌有一定感情的吧？
或者，这算是给威士忌差点被害死的变相补偿？
话又说回来，那位先生是能把和月送到实验室，让威士忌饱受折磨的存在，他那点虚伪的感情，真的能让他在势力平衡的关键节点将天平压向和月一方吗？
还是以可能牺牲琴酒这个忠诚的第一杀手为代价？
还有琴酒，他居然会为了承担和月失踪的责任主动领罚，他就这么确定威士忌一定会救他吗？
看来他与和月的关系，出乎意料的不错啊……
金发青年流露出苦恼复杂的神色，连带着紫灰色的眼睛也在缤纷的闪光灯中晃着碎钻，正当斜对面的某个男人忍不住端着酒杯站起身的时候，一个身材高挑的棕色长发年轻女性已经坐到了波本的身边。
波本早就已经退出邮件界面，顺势收起手机，眼神之中的苦恼变为惊艳，丝滑顺畅的只需要半秒。
“好久不见。”
降谷零对女人露出微笑，把一直摆在面前的无酒精莫吉托推了推，
“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看起来最多只有20岁，应该还在上大学年纪的女生抱着吸管喝了两口饮料，眼神也流露出些许安定之色。
那双比湖水还要清澈一些的眼眸扫过降谷零，开口，嗓音确实与年轻女大学生气质玩完全不符的成熟魅惑：
“真是让人安全感倍增呢，波本。”
“来到美国后没有联络分部，还带着帮手，这么用心的寻找我的下落，看来，我不得不向你求助了呢。”
暂时把思绪搁置，波本露出往常一样，优雅、粲然，如同蚀骨毒药的笑容：
“这可真是我的荣幸，贝尔摩德。”
“BOSS，您不如直接告诉波本‘我是BOSS’算了？”
并不是故意窥视BOSS邮件，奈何站在boss身后，就算目不斜视，还是能从余光看到网瘾上司的笔记本屏幕，看到和月毫不掩饰的把这些明显超过威士忌权限的事都告诉波本，感觉自己正处于被灭口边缘的哥萨克心累的叹了口气。
没打算继续隐瞒的BOSS并不介意波本会联想到什么，他的身份总不能隐瞒一辈子，先不说隐瞒是两个人相处时最大的隐患，只说最近，他处理了朗姆后就会联合官方铲除掉组织的绝大部分非法产业，如果不
淡定的把笔记本合上：
“苏特恩那边怎么样了？”
哥萨克看了看平板，立刻站正身体汇报：“结束了。”
并不出乎意料的，苏特恩反对提取所有记忆，而意外的是，梨酒赞同了她，所以最后的提取的记忆只限时在威士忌出事的那几天。
由于琴酒主动配合，这种情况下，整个过程会缩短很多，大脑受到了伤害也可控。
“Gin收到了关于朗姆的目击情报，那天是急着去找朗姆的，毕竟您上位后，朗姆就一直不肯出现，总归是后患。”
“事实是，Gin确实差点查到朗姆的所在，后续的记忆显示，他当时被无形的力量挡住了，受了重伤，按照记忆的画面来看，应该是咒术那边的力量。”
乌丸和月点点头，脸上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我明白他不可能向任何人泄露我的行踪……我知道了。”
“其实Gin主动要求苏特恩给他提取记忆的事被他们知道后，拉特菲他们就已经不再怀疑了。”
作为boss最忠诚的左膀右臂，看似沉闷的哥萨克其实话挺多的，当然，外人并不知道，因为这位心累的大管家只会对Boss汇报，
“我相信您早就知道Gin的忠诚，但您这次却同意了他的要求，是因为您觉得大家对琴酒的怀疑会影响到团队协作吗？”
“当然，Gin作为叛徒的上司，理应受罚，关于这一点，没有人有异议。”
只是提取记忆的实验对与琴酒来说，惩罚的太重了，亲自下令同意琴酒去做实验的Boss，当然也不能主动去治疗琴酒。
这可是会让琴酒有脑死亡风险的惩罚啊。
送什么人去实验室作为惩罚，这是威士忌最讨厌的做法。
威士忌用胳膊撑着下颌，眼神之中似乎有了些兴趣：
“你是这么想的吗？”——
作者有话说：大哥的想法是反正真出事儿了威士忌也会把他捞回来，至于实验本身就当做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为叛徒提供便利条件的惩罚。
但这已经算是显示了大哥足够的信任，他是觉得只要威士忌可以，他就一定会捞自己。
降谷零：我并没有酸。
第113章 失忆
乌丸和月没有任何问罪的意思, 然而从少年时期获得代号后就一直跟着威士忌的哥萨克立刻微微低下头，看起来下一秒就要自杀谢罪。
“是我多嘴了，抱歉, 先生。”
“不用抱歉，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乌丸和月的声音很温和，
“我理解你的想法，或者说, 这并是你的想法吧？是不是梨酒对你说什么了？”
哥萨克是个沉稳的人, 这种疑惑, 已经等同于下属的诘问了，看来是下面人的疑惑被他捕捉到了, 并用这种方式反馈过来。
BOSS精准定位到了嘴最毒的人, 哥萨克当然不能承认，只能低下头去：“只是因为我心中有疑惑……并不是他们……”
“没什么不能说的, 我可以告诉你。”
“哥萨克，虽然我现在才是boss，但你很清楚, 在组织成员的眼中, 你只是威士忌的心腹。”
乌丸和月站起身来，这虽然是下属们的疑惑，但如果哥萨克心中明白原因，他会直接解释，不会在自己面前问出来。
归根结底，哥萨克还是希望他最信任的BOSS能给他一个答案吧。
“对于朗姆来说, 你和梨酒，或者其他人，都只是我的心腹, 但琴酒却是不一样的，他首先是top killer，而是他偏向我的立场。换句话来说，你们都不够格让朗姆在决定掌握组织大权之前，想尽办法的除掉。”
哥萨克愣了一下：“您为什么……虽然库拉索说朗姆要……但是您真的认为我们完全无法阻止他么？”
“是的，‘你们’完全无法阻止。”
和月强调了一遍，抬起头看向哥萨克：“但琴酒是不会因为我这么说就逃离战场的，我可以把他关在刑讯室，但朗姆不会放过他，而我只要放他出来，他就不会再一次让我自己面对敌人——我总不能把他也派出去救贝尔摩德。”
“也”。
哥萨克脸色和眼神剧烈的变换，混合着震惊和担忧。
波本果然是被刻意支走的？Boss是故意要搞坏琴酒的脑子，那么梨酒的反对，原来是他发现了Boss的意图，让苏特恩顺理成章的控制记忆提取的限度么？
毕竟梨酒虽然嘴毒心黑，但也是铁杆的威士忌派，公开场合反驳威士忌这种事，他基本不会做。
而Boss费尽心思的把他们都支出去，果然是因为库拉索说的那天……
如果说有什么事情是连组织都无法阻止的，那当然就是普通人所无法触及到，超越人类能够到达的力量。
这样的战场，那些能够制衡超自然能力的仪器，会自然而然的成为所有“超人”的敌人。
他的反应很快，明白威士忌的心思之后，立刻深深的的弯下腰去：
“我明白了，我会完全按照您的命令，也会看好他们，绝不会让任何人出事。先生，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
乌丸和月微微一笑：“嗯，我知道你是最可靠的——不用这么视死如归，我会让他们都去意大利团建，虽然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不过我会很快解决掉，用不了几天就会结束的。”
乌丸和月很少撒谎，既然他这样明确的指示，那就说明他确实有所准备。
哥萨克稍微松了口气，一脸坚毅的仰起头，安置好的同伴们，接下来，无论boss叫他做什么，他都一定会完成好。
“至于你，很抱歉，但你毕竟是我最信任的可靠男人，所以在大家团建的时候要你看孩子，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BOSS话音落下，哥萨克习惯性的低头：“是！呃……”
男人瞪大眼睛：“啊？”
————
头好痛。
“他快醒了诶！”
“他的头发真好看。”
“嘘，他在皱眉啦！”
“别碰他，别碰他！”
好吵。
“不要闹了，他需要休息，你们的饭还没吃完吧？要冷了。”
异常冷淡又带着嫌弃与宠溺的女声，似曾相识。
银色短发的小男孩忽然睁开眼，碧绿的眼眸如同淬火的刀锋。
“醒了？”
男孩慢慢坐直身体，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而眼前坐在窗边双手抱臂的茶色短发小女孩，看起来很眼熟，但又不知道到底在哪见过。
“这里是……你是谁？”
茶发小女孩面无表情，声音却提高了，带上某种非常明显是伪装的惊讶：
“阿拉啦，你失忆了么？黑泽同学？”
这个时候，一群小孩和一个留着奇怪地中海发型的老头一起冲了进来，齐齐扑到床边。
“失忆了？完了，博士，他找不到家了！”
“博士，你又闯祸了啦。”
“黑泽同学，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哇——对不起！”
小孩凌厉的目光挨个扫过吵吵嚷嚷的麻雀们，立刻给现场降温了五度。
“我叫什么？”
“黑泽！”
“黑泽阵！”
孩子们七嘴八舌的说出同一个名字。
黑泽……阵？
男孩觉得熟悉，但他没有就这么相信，而是问：“这是我自己说的么？”
小孩们同时点头。
看来真的是自己的名字了，黑泽阵思索着。
孩子们并不太会读空气，七嘴八舌的告诉他，他们是中了奖来冲绳旅行的，而黑泽阵是附近的小孩，他的监护人忙于工作，黑泽阵是他们偶然认识的巴拉巴拉——
黑泽阵沉默了。
嗯？他么？因为监护人太忙觉得寂寞所以离家出走的小孩？
不可能。
但黑泽阵努力的思考，什么都不记得，甚至感觉自己的大脑正在剧烈的疼痛。
“别想了，你撞到了头，可能是伤到了神经。”
冷淡的小女孩递了一杯温水过来，
“过几天就会想起来吧，现在，先休息吧，我们会找到你的监护人，说明情况的。”
没错，现在他什么都做不了。
黑泽阵接过水，冷淡的说了一声谢谢。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茶发小女孩似乎有一瞬间的瞳孔地震。
“叫我广鹤就好了。”
沉稳高大的男人把昏昏沉沉的黑泽阵抱起来，声音低沉，
“感谢你们陪伴阵君，我已经在警察导出的监控看到了全过程，是阵君自己顽皮，站到花坛边缘，才被脚滑的阿笠博士不小心撞到，这种意外，我们也有责任。”
听到“阵君顽皮”这几个字，阿笠博士明显也跟着瞳孔地震，但他还是很快反应过来：“不，这主要是我的责任，请务必让我赔偿。”
“医生与我交谈过，暂时的失忆应该只是因为后脑摔伤，如果您真的愧疚，那么在阵君失忆的这几天，您和您的孩子们能经常来找他一起玩耍，就算是赔偿了吧。”
阿笠博士一副深受感动的样子：“这怎么行！您真是——”
不，他并不想让一群小孩子叽叽喳喳的围着自己跳，黑泽阵迷迷糊糊的想拒绝，但没等他开口，那个叫广鹤的人已经按了按黑泽阵的脸，微微鞠躬，带他离开了。
黑泽阵：……
“太狡猾了，把我们流放到西西里，这种事！”
苹果酒把任务邮件关掉，不情不愿的关上车门。
“没办法，谁让我们是累赘呢。”
拉特菲坐在副驾驶，表情冷淡，语气却充斥着不甘心，紧攥的拳头已经将掌心都扎破了，她的表情却依然像是威士忌那样，平静淹没万丈雷火。
“那已经是我们不能理解的领域了，与其等着被拿来威胁和月，不如我们彻底置身事外。”
梨酒给自己系上安全带，淡定道：“况且，意大利有人是能帮和月的，我们既然带了这么多对火焰专供子弹，总不能真的是去旅行吧。”
“用我们的能力，换取那位教父抽身帮助和月，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他们毕竟是组织的精英代号成员，也能成为一个效率极高的mafia。
他们才不是只能让BOSS保护的软肋。
————
“明美还在东京么？”
送走所有心腹的威士忌久违的踏足实验室，苏特恩一如既往的表情冷淡，金色的长发被拢在脑后，甚至没有一点跟boss交谈的样子，但威士忌问话之后，苏特恩沉默了一秒，轻声道：
“你让他们都离开了东京，志保也去了冲绳，所以我给明美发了邮件，让她去冲绳与志保度过一周的假期，目前她已经到了。”
乌丸和月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承认呢。”
“……抱歉，隐瞒你确实是我的意思，不过我还是需要向你解释，让他们离开组织，从来都不是因为害怕你会伤害他们。”
和月点点头：“嗯，我明白的，就是因为我变成了boss，所以你才终于有胆量送他们离开组织，赌的是这么多年来相处，我会对她们心软。”
这是事实，但也并非是全部的事实，苏特恩承认她有赌的成分。
但小女儿亲眼看到了乌丸和月杀死乌丸莲耶，而乌丸莲耶的死亡至今仍然是秘密，她不得不立刻安排两个女儿离开，也是因为她不敢赌和月到底会不会灭口。
合上笔记本，苏特恩站了起来，她的声音难得透露出一丝温柔：
“库拉索说的我都知道了，通过你的行动，我想她所言非虚。”
年轻的boss在转椅上坐下，轻轻滑动滚轮，这动作难得有一丝孩子气，苏特恩眼神不由得有些放空，似乎是想起了许多年前初见的那一刻。
她只是想保护女儿，但她也会保护眼前这个孩子。
从无数次的被她亲手推进实验室，却从未沾染过怨恨眼神的孩子。
“让女儿离开，是我和厚司的私心，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要背叛——和月，我与厚司永远站在你这边，所以这次，我们会留下来。”——
作者有话说：艾莲娜：把孩子们送走，然后，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地狱天使。
琴酒：我是谁？我在哪？
第114章 算计
苏特恩看起来有些紧张, 因为年轻的Boss似乎是在沉思。
他会相信自己么？
那个从小就不断的将他带到实验室内，让他承受了那么多痛苦的疯狂科学家。
那个在他刚刚成为boss之后，就迫不及待将女儿送走, 似乎完全不信任他的长辈。
艾莲娜有些颓然的想，他不相信自己，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艾莲娜，我想你误会了。”
年轻人自从失踪之后就变成了短发, 现在也依然没有把头发变回长发的意思, 卷曲的短发散乱的搭在额头上, 卷曲而润亮，显得有些随性, 冲淡了年轻人格外淡定的气质。
此刻, 威士忌的眼神之中有些啼笑皆非的意思，随着他耸肩的动作, 鬓发也在空中摇晃。
“我把大家调离，是因为这不是你们能够参与的战斗——并不是要孤身赴死英勇牺牲的意思。”
苏特恩张了张嘴：“可……大家心情都非常悲壮，尤其是拉特菲他们。”
威士忌最亲密的心腹们, 似乎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格外沉郁。
年轻的boss似乎比苏特恩更加惊讶, 甚至于一贯无表情的脸上，眼睛都微微瞪大：“诶？有么？公费出国旅游都不能让他们开心起来么，我可爱的追随者们也太卷了吧？”
苏特恩：……
“总之，无论如何，我们都会留下来帮你，与你危不危险无关, 这是我们曾经发过的誓。”
女人已经不年轻了，但她仍然知性而美丽，就连脸上的细小纹路, 也只是增添了成熟的魅力，当她坚定而深沉的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乌丸和月也觉得自己被感动了。
“当然，我没打算把你们留在这里，你们一定是朗姆首要的夺取目标，毕竟他一直认为那些能够抑制超自然能力的机器都是你们夫妇研发的。”
真正的研发者露出微笑，声音轻快的邀请，
“而我确实需要能够帮助我的研究员，本来我是打算让其他人来做这件事的，但他性格并不靠谱，我甚至担心他会途中修改机器，把所有普通人都囊括进目标之中。”
想起纯良强大的楠雄那个心机深沉、终极弟控的科学怪人哥哥，和月年轻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如同长辈般的烦恼与宽容：
“不过，现在有艾莲娜和厚司的帮忙，就再好不过了。”
“在万圣节来临的那天，请你们进入涉谷附近的基地，我会在整个涉谷安装200台以上的咒力抑制器，哦，东京境内我已经放了上千台……总之，由于电波很有可能被切断，我没办法及时与你们联络。”
苏特恩瞪圆了眼睛，看起来与惊讶时候的雪莉倒是有点像。和月这么想着，声音更加温和了些：
“如果我们的联络被截断了，或者我有什么事暂时不在，以你们对我的了解，请在需要的时候，以你的头脑和意志来选择如何使用这些帮助我吧，艾莲娜。”
苏特恩似乎有些眼眶发红，显得格外激动。
乌丸和月善解人意的离开，不去戳破对方的心情波动，同时思考，要不要给拉特菲他们发一封邮件，解释一下呢？
他很了解自己这些心腹，总觉得如果就这么任由他们误会，并带着这种误会前往意大利，可能会给纲吉先生增添麻烦呢。
——不过，纲吉君的敌人估计麻烦更大吧。他的下属们都是爱屋及乌的护短类型呢。
算了，总之先给彭格列打一笔款子过去，叫他们对自己家的下属们多多担待，纲吉先生是个宽容的首领，而他的左右手和那位厉害的杀手老师，看着钱的份上，应该也不会生气的。
「心腹们太能干了，也总有些困扰呢，透哥也有过这种时候吗？」
纽约某安保绝佳的商业大厦房间内，降谷零看着手机沉默了一秒，脑海中回想起自己的下属们——嗯，下属听话就可以了，而且风见也很能干，是很少会给自己困扰的那种能干呢。
对面的贝尔摩德饶有兴致地撑着下颌：
“真是不可思议的表情，波本，是哪位亲爱的小情人给你发的信息么？”
金发青年似乎表情有些怪异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哒哒哒的发出一串信息过去，几秒钟后，接到回复的降谷零把手机正面放在桌子上，推到贝尔摩德的面前。
「跟我向姨妈问好，透哥。」
在组织内，与贝尔摩德有血缘关系的实验体不少，但偶尔会叫她姨妈的只有一个。
被她承认的妹妹，只有乌丸星子女士。
所以也只有她的孩子，真诚的把自己当做姨妈来对待。
虽然经常在论坛吃瓜波本与威士忌的流言蜚语，但贝尔摩德一直认为，朗姆推波本出来拿捏威士忌，是愚蠢到令她想要发笑的失智行为。
所以现在告诉她，失智的是她自己，还有那个似乎已经被拿下的外甥，对吗？
“透哥”，这样亲昵的称呼，这样毫不掩饰的在波本面前坦露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乌丸和月，你小子，感情被演的其实是我们这些吃瓜群众？
波本脸上带着灿烂又讨人厌的笑容，慢悠悠的把手机拿回去：
“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贝尔摩德，我并没有欺骗和月的意思呢，嘛，之前不知道你们之间有血缘关系，所以没来得及告诉你，其实我与和月很早以前就认识了，我们是亲如家人一样，彼此毫无怀疑、坦诚一切秘密的关系。”
如果你们是亲如家人一样的关系，那我和我的大外甥算什么？
贝尔摩德幽幽的望着此人，想当初自己的秘密被对方拿捏，于是她顺势与对方开始了情报交换，本来只能算得上是彼此互相利用的关系，但现在好像要把星子家的孩子给玩进去了！
“不要露出这么沉重的表情嘛，贝尔摩德，轻松自在一点，让普拉米亚认为你已经放松警惕，开始与年轻的小男友约会，不如我们顺势说一点她的坏话怎么样？”
从贝尔摩德口中得知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超级杀手是一个女人，波本却没有任何松懈的意思。
在男女身体有一定基础力量差异的前提下，能够在全世界嚣张的进退自如，这样的杀手，一定非常可怕。
不过无论男女，第一杀手总是有自己的傲气，或者说，肯定睚眦必报，在纽约被贝尔摩德差点算计的被条子逮捕，又逃脱无门，普拉米亚现在肯定恨极了贝尔摩德，这个时候，如果她看到贝尔摩德正在亲亲密密的与年下男友约会，她会做什么？
“如果是琴酒这个类型的，她会杀了你；如果是朗姆那个类型的，她会杀了我。”
波本这么分析着，一本正经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蒸馏金酒（Distiled gin），伴随着淡金色的酒液淹没圆形冰块，波本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波云诡谲。
“所以，她一定会出现的——向我献上她的命。”
“因为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我杀了她。”
这个家伙，一定是个爱情骗子！
贝尔摩德难得的生出危机感。
她其实与和月并不算特别亲密，毕竟那位先生可不会喜欢那些有着他血脉的人团结一致。所以她通常会去看对乌丸莲耶来说毫无威胁的星子，但却从不会公开维护威士忌。
乌丸莲耶是个冷酷的独裁者，他从不会爱屋及乌，理所当然的就觉得贝尔摩德不可能生出这样的软弱的情感。说起来，被前任Boss命令亲手把和月送进实验室什的么，她也不是没做过。
按照她对宫野一家的恨意来将心比心，贝尔摩德一直觉得，和月对自己估计也没什么亲情。
嘛，后来和月变成了威士忌，近些年在任务中接触越多，贝尔摩德就知道自己的想法越错，和月心中，她这个姨妈还是有点分量的。
但贝尔摩德依然觉得，这种情分估计不多。
比如，自己如果不在威士忌杀死乌丸莲耶后直接选择站队威士忌，那么自己还能不能有机会在自由的美利坚与普拉米斗智斗勇，还说不准呢。
就算是这种淡漠的亲情，此时此刻，某种身为姨妈的长辈危机感，还是匪夷所思的冒了出来。
哪来的黄毛小子，仗着脸好看就跑来勾引我星子妹妹家里乖巧懂事的小朋友啊喂！
真·黄毛小子一脸无辜的看着贝尔摩德，不知道自己那句话说错了，让这位向来气定神闲的千面魔女忽然眼神不善。
“这种眼神，是因为我拿你当诱饵么？”
毕竟是和月的姨妈，和月的姨妈就是我的姨妈，嗯，谁让我是他哥呢？
波本这么安慰自己，他还要威逼利诱贝尔摩德主动投诚呢，这绝不是徇私。
要让贝尔摩德面对任何势力的逼问、胁迫时，都隐瞒住和月的身份与异能，所以，不能在这个时候得罪对方。
于是金发青年语气更加温和低沉，如同春夜融雪，缱绻而落：
“放心，我会保护好你，这可是我答应了和月的事情呢。”
那个从不求助的孩子可是认真的跟他说“请帮帮我”来着！
贝尔摩德：……
这是威胁么？这是用和月来威胁她吧！
这是什么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剧本！——
作者有话说：零：赶紧跳反，看在和月的份上，勉强接受你这个姨妈。
贝：你用和月威胁我？还是说你在用boss来压迫我？无语了家人们。
第115章 选谁
夜色垂落, 霓虹初上，正是班高峰，商业街人流如织, 不用打卡的代号成员正在假扮情侣，从繁华的商业街慢慢踱步。
贝尔摩德简单易容，稍微改变了一下自己的外貌，但他的金色长发在美国并不算显眼, 就没有特地隐藏。她穿着一身休闲装, 带着棒球帽, 与身边的金发青年笑容暧昧，举止亲昵。
降谷零并没有易容, 毕竟普拉米亚可没见过他, 他只是穿着与贝尔摩德差不多风格的衣服和同色系的棒球帽。
乍一看，仿佛穿的情侣服似的。
贝尔摩德的易容足够糊弄那些普通人了, 但又不是特别精心，肯定是糊弄不了普拉米亚这种超级杀手。
两人虽然打算把普拉米亚引出来，但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 那岂不是直接在普拉米亚的面前放了一张“这里有陷阱, 快跳进来”的牌子吗？
所以这两天，他们在普拉米亚被围困的区域范围内，改变妆容和服装风格，并选择在天黑之后才出行，显得好像他们有戒备普拉米亚，但又情难自抑, 非要出来约会才行。
不出乎意料的，他们感觉到了视线若隐若现的落在他们身上。
普拉米亚现在正在被全程搜捕，自然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做什么, 贝尔摩德与波本镇定自若的“约会”结束，在路口互道晚安，然后分别向不同的方向分开。
几分钟后，波本的声音从贝尔蒙德深藏于耳廓之中的隐藏耳机中响起：
“哦呀，看来比起让你痛苦，普拉米亚杀死你的心更迫切呢。”
看来普拉米亚选择了贝尔摩德呢。
“怎么你听起来好像很赞赏她似的？”
贝尔摩德悄无声息的绷紧了神经，她已经走入一片公园。
此时，除了藏在灌木丛林的某些正在搞地下交易的小混混和厮混的情侣之外，四下无人，而她身后的视线开始不再隐藏自己，明目张胆的散发着杀气，似乎是在进行某种心理威慑。
这简直让千面魔女想要发出冷笑。
想吓唬我？
你么？
一阵风吹过，树影摇晃，月色朦胧，浅淡的雾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弥漫上来，光影交错的那个瞬间，金发女人如同鬼魅一样，消失在了树影之后。
跟踪者并不慌张，只要被她盯上了，没有人能逃脱杀手的眼睛。
令人窒息的对峙让空气变得无比沉重，路边的小混混把自己缩在角落里，不敢倾听鞋跟落下的声音，一对情侣还在草丛里卿卿我我，做的不知天地为何物，普拉米亚安静的掠过男女，忽然侧过头，从男女混乱的喘息声中倾听到了不远处压抑的极低的呼吸声。
追杀与反击展开，波本甚至不敢发出声音，只怕干扰到贝尔莫德的发挥，耳机内有定位，他看着手机，立刻向贝尔摩德的方向跑去，并且按了住自己另外一个耳朵里隐藏的耳机：
“看到了吗？”
贝尔摩德与波本分开的那个街口对面，有一座知名的商业大楼，60层的大厦居高临下，通体玻璃镜面反射着城市的霓虹灯光。
而就在璀璨灯光淹没的楼顶，被遗忘的黑暗之处，只有月色与星光落下，隐约勾勒狙击手修长的身形。
“ I saw her，I can turn her into a corpse——any time。”＊
在这个位置，无论是波本还是贝尔摩德遭受袭击，赤井秀一都将能够及时支援。
“尽量抓活的。”
普拉米亚牵涉到了太多的杀人案件，其中绝大部分涉及欧洲美国家族势力和政府高官，这个女人不知道掌握了多少秘密，如果能将他逮捕，那当然是降谷零与赤井秀一晋升路上最好不过的筹码。
但降谷零立刻说出了第二句话：
“前提是，贝尔摩德要活着。”
“横滨出事了？”
已经堂而皇之搬回安室透公寓鸠占鹊巢的威士忌，目前正在给自己做午餐。
突然给他来电话的，并不是太宰治——那家伙从来不懂什么叫找朋友求救，只会利用现有的资源来达到资源的最优解，听起来倒是与那位森首领一脉相传。
诸伏景光声音很轻，从他背景隐约出入的救护车鸣笛声来看，他应该在医院。
“Port Mafia的首领与武装侦探社的会长都遭遇了袭击，并且在其中嵌入了‘共噬’的异能力，只有杀死其中一个，另外一个才能活下去，否则48小时后，两个都会死。”
“目前，Port Mafia已经出手，我们突袭了医院，但社长已经转移，侦探社留下了人质，我们暂时停战，给侦探社寻找幕后黑手的时间。”
乌丸和月轻轻挑眉：“这个人质，应该不是治君吧？”
太宰治绝对干得出来这种事。
“不是。”
景光立刻否认，随即几秒后，他低声道：
“太宰君中枪了，我觉得应该是幕后黑手做的。”
威士忌手中的锅铲微微一顿。
“我的身份在五大干部中不是秘密，所以他们不会相信我的话，但是我认为这次的敌人早就有所准备，如果太宰君与乱步先生都在，加上首领的头脑，我绝对相信他们能在24小时内解决这件案子。但是现在，如果侦探社没能及时查清，人质被杀，双方结下死仇，那么横滨必定会大乱。”
“还有就是，一队早就已经消失的雇佣军最近突然出现在了横滨，mimic，如果和月认识太宰君，并且有恩情与他和织田作先生的话，我想，你或许知道这个名字？”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伴随着金属与石面碰撞的声音，威士忌淡定的开口：
“原来是这样——方便与我见面么？”
“……不。”
诸伏景光合上手机，深吸了一口气。
乱步先生的暗示，以及森先生在昏迷之前发送给他的邮件，加上对和月能力的了解，他做出这样的选择，应该——没问题吧？
忧心忡忡的诸伏景光沉思很一会，身后传来直系上司中原中也的呼唤声：
“喂，绿川？你在干什么？”
“抱歉，中也先生……”
诸伏景光正要转身，忽然浑身一僵。
世界被按下暂停键，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和月？”
如同神明一样暂停时间降临人间的年轻人，手里还餐盘，培根与三明治散发着香甜热气，和月直接把餐盘塞进诸伏景光的手里：“景哥，尝尝，这是透哥教我做的，听说当初他的三明治是向景哥学的，不知道味道有没有更好？”
诸伏景光一脸懵的尝了一口，嗯，非常好吃，不过与他的风格不一样，三明治的酱似乎带些酸甜，甜口偏重一点。
和月看着一脸迷惑但却依然开始认真品鉴的诸伏景光，忍不住轻轻笑起来：
“景哥，森首领、福泽会长、乱步先生、mimic的位置，嗯，还有治君在哪住院，都请告诉我。”
“你是从东京过来的？”
诸伏景光看着他，眉头微皱，
“你的身体……”
这孩子是因为异能暴走才变小，被zero捡到的吧？他的异能力没问题了么？
朗姆与威士忌对立的这么激烈，不就是因为威士忌的身体状况一直不好么？
不知道怎么回事，对面的年轻人似乎愣了一瞬间，随后，他很难得的，露出了愉快的表情。
透哥没有告诉任何人呢，威士忌早就已经恢复全部的异能力，一直不露面、不使用异能，不仅是为了不让朗姆定位，也是为了示弱这种事。
“啊，我不会为了赶路这种事就让自己的身体透支的。”
和月这么说着，把空掉的盘子收回来，背在身后：
“我还需要治君他们帮忙的呢，景哥，记得我的话，不要掺和进两个势力的斗争，更不要靠近森鸥外，没有异能的景哥，会被误伤的。”
如果是景哥被伤到，甚至被杀死，那么，他就不得不为了透哥的心情而与某方势力决裂了。
诸伏景光点头，异常温和的回答：“啊，只要横滨的平民不被波及，我是不会掺和进这些的——我本来就打算回到异能特务科呢，如果他们真的打起来，我可能需要一些对付异能者的手段。”
他总不能凭狙击枪来平定战乱。
好的，就像是因为安室透的爽朗笑容就认为降谷零是个天真侦探那样可笑的事情，因为绿川温文尔雅就觉得诸伏景光心软，也绝对是错误的判断。
和月晃荡着盘子，消失了。
从中原中也的角度，就是诸伏景光听到自己的声音，楞了一下，然后就转过身来。
绿川的情绪立刻就改变了，从沉重到沉稳，只有不到一瞬间。
“想到什么了？”中原中也疑惑，“你好像忽然不一样了。”
“抱歉，我只是在思考，或许，除了您和您绝对信任的人，或许其他人不要知道首领的位置比较好——比如我？或者是侦探社的人质？”
中原中也楞了一下，所有所思的点点头：“你说得对，我会下命令的。”
武装侦探社很快迎来了一位神秘莫测的客人。
暂停的时间轴里，谁都不知道织田作之助引导着乌丸和月走到房间，见到了因为时间暂停而无趣的捏着夹心棉花糖的名侦探：
“乱步先生，和月先生说想要见见您。”——
作者有话说：＊：大概意思是，我看到她了，我能将她变成一具尸体——任何时间。
第116章 消失
“报告, 赤井先生，普拉米亚负伤逃离，目前已失去目标！”
夜风吹起狙击手的碎发, 他冷静的瞄准着普拉米亚，却没有开枪，而是低沉命令：
“啊，没关系, 立刻撤退。”
降谷零按住正在渗血的肩膀, 微微皱眉——他没有追上去, 因为经过刚才的剧烈打斗，他腹部表面愈合的枪伤正在一跳一跳的闷痛, 让他有点不好的预感。
“你需要立刻去医院。”
贝尔摩德眼神似乎有些复杂, 但语速很快，
“我认识一位地下密医, 值得信任，我带你过去。”
「坏消息，普拉米亚消失了。」
波本按住耳机, 低声道：“你也会盯不住猎物？”
「我很遗憾, 不过，面对如同魔法一样突然消失的猎物，我想，再好的猎手也只会束手无措吧。」
金发青年眼神微动，在贝尔摩德的面前，没有再说什么了。
倒是贝尔摩德微微歪头：“阿涅霍？你们的关系好像不错？”
虽然波本是在指责, 但指责，有时候就已经能说明一切。
波本露出神秘的笑容：“呵，是不是他呢？”
阿涅霍与他关系好不好这种事倒是无所谓, 但在房顶上的是正在以搜查官身份指挥fbi的赤井秀一，这两个人之间的联系还是不能暴露给贝尔摩德的。
不过贝尔摩德并没有跟他计较，她把波本带到自己之前隐藏身份的地下医生那里，心里还是在思索之前被普拉米亚袭击时候的场景。
波本肩膀的伤口，是克拉米亚开枪时紧急扑过来把他推开才导致的。
贝尔摩德承认他与波本有一些塑料情谊，即使没有和月的关系，波本肯定也乐于在他面前表演英勇相救的戏码。
可极度紧急的状况下，眼神是很难作假的，贝尔摩德是最好的演员，她知道的这种情况下，如果演不出真情实意，至少也能做到隐藏波澜。
而波本当时却真的有一瞬间焦急担忧，以及成功施救之后的如释重负。
那种担忧并不一定是对的她本人的担忧，如果要说的话，大概是“怕她死了”。
自己的把柄在对方手上，对方却没有多少把柄落在自己这里，那么波本怕的是什么？
看着三言两语就与医生打好关系，不动声色探听情报的波本，贝尔摩德轻轻的吐出一口气。
你可别告诉我，这场捕捉软肋的大戏演到最后，你波本才是那个把自己演进去的傻子吧？
同一时间，东京，总监会。
咒术高专的校长夜蛾正道刚刚结束了某个重大事件的报告，并且语气沉重的质疑这次的观测误差导致学生差点出事的问题：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被五条悟称为“烂橘子”的总监会高层频频看时间，随后下了逐客令：
“报告说这里的咒力忽高忽低，这不是明显十分危险嘛？下次这种直接平派五条悟过去不就行了？”
“好了，我还有约，下次再说，你先回去吧！”
夜蛾正道抿着唇，跟在门口的总监会下属离开，走了几步，他敏锐的听见房间里传来“扑通！”的声响，不由得转过头去：
“怎么了？”
“没什么，夜蛾大人，这边走。”
年轻人仿佛什么都没听见，语气恭顺但又不可质疑。
夜蛾正道沉默了，他们又走出去十几米，夜蛾停住脚步，对眼前的年轻人说道：
“我要先去一趟卫生间，麻烦你在这里等我可以吗？”
年轻人顿了顿，慢慢点头，夜蛾正道不知道他在迟疑什么，怎么，总监部的厕所难道都不能用了？
心情虽然沉重，但是人类的基本生理反应还是没办法解除的，上完厕所的夜蛾站起身来，还是决定下次带着悟那个小子一起来，跟刚才那位烂……咳咳，大人好好谈谈。
当着悟的面，他还敢不敢说出“全都交给五条悟不就好了”这种话？
夜蛾正道舒心的叹了口气，正准备立刻就回学校，推开卫生间门的瞬间，却发现门口站着一群黑衣人。
“夜蛾先生，您因为疑似结交、资助诅咒师，以及与极恶罪人夏油杰保持联络等诸多罪行，现被逮捕，请不要反抗，以免造成意外的伤亡。”
夜蛾正道脸上的轻松转化为茫然之色。
“哇——悟的哥哥，性格虽然与悟不一样，但是恶劣的程度真是没区别！”
元太抱着游戏手柄，气哼哼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这个男人非常高大，有着一头显眼的白发，戴着一副小墨镜，整个人都是池面男的样子，姿态嚣张，动作也一点都不优雅，除了外貌，与他们认识的那个悟君简直天差地别。
这个家伙突然出现，与他们打游戏，还嚣张的说出了“我弟弟已经去帮我完成工作了，所以现在是我玩耍的时间~”这种话，简直不要太欠揍。
于是小孩子们难得同仇敌忾的决定赢下这个五条，并且在黑泽阵的加入之后，真的打赢了。
并不想加入但被监护人一脸温和的请求去帮忙的琴酒觉得这几个家伙，尤其是这个新来的白毛实在是过于吵闹了，所以决定加快进程——嗯，顺便打败了白毛。
没想到白毛男这么高的个子，却非常不要脸，在输掉之后就丢下游戏手柄开始吱儿哇的满地打滚要求重新来！
黑泽阵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嗯？他在摸什么？不清楚，总觉得自己能摸出一把枪之类的东西，然后一枪爆头。
好在聒噪的大人很快就被工作打败了，接到电话的白毛男坐直身体，不知道是不是什么投资失败的消息，总之，这个男人的身上，有一瞬间流露出极为危险，如同世界都坍塌下来的那种恐怖的气息。
“嗯？啊，这样，嘛，我很快就过去，别急。”
仅仅只有一瞬，白毛男就若无其事的笑着站起来，
“哦呀，难得的休假呢，该死的工作，真是讨厌啊。”
看着几个气咻咻的小孩，以及满脸杀气和警惕的黑泽阵，五条悟微微挑眉，变魔术一样的不知道从哪里摸出几个纸袋：
“其实我是替小孩来送慰问的哦~打游戏只是顺便，顺便。”
各种甜点、寿司、烧鸟和炸鸡饮品瞬间摆满，孩子们的那一点气立刻都消失不见了，欢呼着扑了上来。
五条悟轻轻一笑，转过身，一遍穿鞋一边想：
要不要干脆把总监会的人都干掉自己上位吧？
跟和月商量一下，看看怎么谋反才能尽量不牵连到下面的人。
月色落下，血色降临，窗外红月如滴，照亮肃杀的横滨。
或许是因为白天Port Mafia的行动，Port Mafia大厦附近没什么行人，偶尔有人车路过，也是行色匆匆，生怕被粘连惹上人命。
伴随着钢化玻璃轰然碎裂的声响，静谧的黑夜被惊动，暗涌如同沸腾的水，熙熙攘攘的枪声与只有异能者才能看到的绚丽光彩在半空中闪现。
“侦探社留下来的人质果然去暗杀森先生了。”
远远的眺望着生成助力的大楼，诸伏景光走到年轻人的身边，声音压的很低：
“目前特务科已经决定介入调停，公安则出动了无数的无人机，目前已经掌握了整座城市的监控设备，刚刚得到消息，mimic的人已经出现，就在乱步先生所在的位置。”
“听起来一切顺利呢，再给一点时间，乱步先生应该能够找到幕后主使的所在。”
和月看向诸伏景光：“你的表情看起来却有些沉重呢，景哥。”
“附近检测到了咒力的波动。”诸伏景光直截了当的说道，“如果一切顺利，Port Mafia愿意与侦探社联手，凭借乱步先生的智谋，一定可以找到幕后的那个人，但如果有诅咒师掺和进来，那就不一定了。”
“mimic突然出现，我总觉得与这次的咒力波动离不开关系。”
很惊人的直觉，组织boss微微颔首，毫不吝于夸奖对方：
“没错，景哥真的非常优秀。就在白天，我已经近距离的搜查过mimic，他们的首领不在，不知道去哪儿了，不过这些雇佣军身上都带了一些咒具，我的小道具帮忙检测了一下，其中应该是有隐藏气息身形的道具。”
诸伏景光立刻恍然：“让他们没有任何痕迹的出现在横滨，果然也是……”
场面搞得真大呀，乌丸和月心想，手指在衣服口袋里无意识的摩挲手机，那是夏油杰刚刚发来的夜蛾正道被总监会逮捕的消息。
看起来好像是分别搅乱了东京附近的所有势力，可这么巧，就都是与他有关的人吗？
“……景哥，这边的消息你会告诉透哥么？”
诸伏景光微微一愣：“暂时不会。”
“……透哥在美国抓捕普拉米亚的时候受了点伤，等这边事件告一段落再联络透哥好不好？”
这件事还是贝尔摩德偷偷告密，降谷零当然不会主动告诉亲朋好友，诸伏景光瞳孔微微一缩，随即毫不犹豫的点头：
“啊，放心。”——
作者有话说：和月：本来以为针对的是别人，哦，原来是我啊，那没事了。
第117章 思虑
普拉米亚就这么突然失踪了, 美国分部、FBI，当然还有波本等人，都陷入了季度的警惕之中——谁都不知道这次如果让普拉米亚跑掉, 到底会遇到什么等级的报复。
尤其是已经在普拉米亚面前两次设下陷阱，让普拉米亚两度受伤的贝尔摩德，一定会是首要的暗杀目标。
降谷零终于开始考虑要不要在策反贝尔摩德的时候顺便执行上司的命令。
虽然上面是一拍屁股的决定，但是现在这种状况, 等找到朗姆的确切所在之后, 组织在名义上就要消失了, 到时候没有了组织的恶名，经常出现在公众面前的大明星克丽丝·温亚德简直就是活靶子。
当然, 这就要贝尔摩德自己愿意才行。
「如果能保证安全的情况下, 我想，贝尔摩德并不会介意呢——但她的话, 估计更有意愿与FBI合作，抱歉，关于这一点, 我是不会强迫她的。」
夜色里, 乌丸和月站起身来，脚下穿着灰色斗篷的男人正在抽搐，沾满血迹的手还徒劳的向着年轻男人裤脚伸出来，和月一边踩断他的手腕，一边把手机揣回口袋，微微眯眼看向周围：
“嗯——好浓的血腥味呢, 诸位，不会需要我请你们喝一杯吧？抱歉，你们不符合我的口味呢。”
一个穿着普通的上班族消无声息的从墙壁中挤出来, 另一侧，满脸钉子的小个子男人舔了舔自己的匕首，猴子一样蹲在墙角。
更多的阴暗之处，零零星星的诅咒师各显神通的出现，温柔的风拂过，伴随着月亮隐于云后，小巷传来高跟鞋的声音。
“真是英俊的小哥啊~很遗憾，散发着不喜欢女人的气息呢~”
女人的声音略有沙哑，但是又非常魅惑，让人听起来就能想象她有一张怎样美艳的脸。
或许是因为刚与透哥谈及莎朗姨妈的事情，和月暂时对同类型的女性抱有怜惜，刚才那种“我将面无表情刀人”的眼神稍微柔和了一点：
“啊，我可是很挑剔的。”
这种温和却被误会了，女人再次向前走了几步，笑容越发的灿烂：
“其实我们也不想与这么可怕的小帅哥为敌呢——呐呐，让我们把你脚下的亡灵都收殓起来，好不好？”
这样说着，女人的手无声的抖了一下，无人能看穿的咒术瞬间融散在空气中。
在咒术师门无法察觉的时间缝隙中，乌丸和月绕着这个女人转了两圈，手里的仪器滴滴滴的直响，随后仪器的液晶屏显示：
【检测结果为负面诅咒术式，请注意立刻遮蔽口鼻并远离。】
于是BOSS非常听话的向后飘去，手腕上的麻醉针正中女人的动脉。
阿笠博士特制的麻醉针，据说一针上面沾染的麻醉剂，溶解在水中，可以迷昏一整个村庄的人。
他整个人都像是轻飘飘的气球或者棉花，只不过与绵软温暖的棉花不一样，BOSS顺便把身上沾满了亡灵哀嚎甚至扭曲了生命时间的的两个咒术师的心脏，也一起带着飘走了。
漫长的时间归于一瞬，乌丸和月落在武装侦探社的楼顶时，诅咒师女人睁开眼睛，连思维都瞬间被拖入泥潭，消失不见——她倒了下去。
连同两具失去了心脏，胸有“沟壑”的诅咒师一起。
“其他诅咒师交给Port Mafia就好了。”
黑暗中，有着棕红色短发的男人轻巧地跳上楼顶护栏，短短的胡茬挡住了英气的脸，给男人增添了几分社畜般的颓废。
他转头看向乌丸和月，用呆板的比堪比人机一样的语气问道：
“您去看过太宰了吗？”
和月点点头：“嗯，我当时提议让他把自己的心脏停掉，然后让与谢野小姐为他治疗，又或者灌一瓶烈酒下去，等到他变成小孩子，异能等级下降，我就可以把他的身体向前调——不过他当时只顾着逗弄窗边的猫，我被拒绝了。”
名为织田作之助的男人也是一位与历史文学名人有着同样名字的同位体，更是一位异能者，作为太宰治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他有些诧异的侧过头：
“太宰，虽然声称自己讨厌狗，不过也不会逗弄猫呢，只有社长才回徒劳的用小鱼干跟在流浪猫的身后试图获取猫的回眸。”
黑暗中，不知哪里传来几声倒吸冷气的声音，乌丸和月有些钦佩的看着这，明知身后有同事在，还敢光明正大说领导坏话的家伙，觉得此人与梨酒一定有话可谈。
“是啊，治君在普通的日子里，从来不会做任何有意义的事情，但在这种不普通的时候，他也从来不会有无意义的行为呢——我想，一定是那只猫有什么特别之处，可以化解即将互相死斗的两个组织吧。”
织田作之助点点头，既没有深思，也没有疑惑，更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解。
和月侧过身，认真表示：
“这种时候要用夸张的语气询问‘为什么这么说’才不会冷场哦，织田作。”
织田作之助深吸了口气，从他的动作看，他很努力了，但他仍然只是发出了略微提高了一点声调，却依旧毫无语气的声音：“为什么这么说？”
Boss愤怒的决定冷场算了，他要收回前言，织田作一点都不像梨酒，梨酒在该对上司拍马屁的时候，也是感情特别充沛的！
“希望我们能够在明天上午之前解决问题，否则我也只好把两位首领塞到空间缝隙里面带着去打架了——到底怎么样的选择才能让他们死得更慢，还说不好呢。”
乌丸和月决定放弃教导织田作之助，反正太宰治跟这家伙当了这么多年朋友，不也一点没把巧舌如簧的技能传染给对方吗？他可没改造单身带多孩的异能者大叔的兴趣，都说了他喜欢金发的童颜的那种呢。
明天上午是最后期限，在此之前，如果还是没能解决问题，他会回来赶在共噬发作之前，把两位首领偷走。
——这当然只是对外的说辞。
明天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BOSS也很好奇，朗姆，或者朗姆身后的那个人，到底想怎么对付他，。
把两位首领藏到时间缝隙之中并不是最好的选择，毕竟如果他出了事，时间缝隙也有可能会就此封死。
还好，这个世界上能将人的时间如同钟表般的信手调拨的人，并不只有他一个。
而现在，他要去见这个世界的救世主们。
救世主一号接到他的消息之后，用了一秒钟出现在他面前，组织的boss给这位无所不能的超级异能者上供了一整份特别高档的咖啡果冻。
于是粉发的异能者陷入了如同少女恋爱般的粉红情绪之中。
齐木楠雄用勺子慢慢品尝手掌那么大碗的手做果冻，并且语气含混的说道：
“你的供奉我收到了，需要我做什么？”
看在咖啡果冻的面子上，世界我也保护给你看！
“横滨市的两位大人物要死了，如果他们出事，横滨将会陷入战乱——所以明天中午12点，如果我不在，较麻烦楠雄将两位首领的时间向前调整一天，给他们的下属寻找幕后黑手的机会。”
齐木楠雄的脑袋虽然因为咖啡果冻而变的迟缓，好歹没有彻底停止转动，他叼着咖啡勺子仰起头，表情有些严肃：
“这种事情，和月先生也可以做到吧？为什么一定要我来？”
“原因就是我想拜托楠雄先生的第2件事了——明天好像要世界大乱，如果我出了事，就只有楠雄能救我了，所以在我没死之前，楠雄千万不要出现哦，会有坏人来骗你的。”
高中生不满的看着他，他可是齐木楠雄，能够看穿人的心，有什么坏人能骗得到他？
他可以帮忙的，在正面战场，他是无敌的。
“楠雄想过普通的生活吧？你总不希望全世界的咒术师、异能者和mafia都整日里派间谍靠近你和你的家人吧？”
和月总是能看穿人心，微笑着婉拒了让高中生参与战场这种事。
就算是能够拯救世界的高中生，也还是不要沾染那些污秽又血腥的大人复杂心思。
齐木楠雄：……
不，这种生活绝对不要。
“况且，真正的强者，总是最后出场呢，楠雄，现在只能拜托你成为那个力挽狂澜的英雄了！”
“……看在咖啡果冻与和月先生的面子上……”
“好的那我们现在就去找纲吉先生吧，拜托了楠雄A梦！”
“和月先生是被附体了么？感觉语气鲜活的不像本人。”
“这是身为Boss面临大战时候的兴奋啊！”
“……Boss？”
“咳咳其实我已经造反上位了很抱歉没告诉你总之先去意大利吧？”
“……哦。”
齐木楠雄带着人设严重ooc 的组织Boss去了意大利，两个人刚刚落在彭格列总部大楼的塔尖上，就看到纵横的死气火焰，烟尘升腾，脚下的塔尖正在接受地心引力的召唤，慢慢向下滑落。
乌丸和月本能的冻结了整个总部的时间，同时，身边使用念动力控制塔尖的齐木楠雄惊讶的瞪眼：
“有人入侵彭格列了么！”
“不，只是家里人在吵架罢了。”
彭格列最伟大的教父沢田纲吉满脸温文尔雅的笑容飞了过来，落在塔尖对两人微微点头，只是他的表情再淡定，眼神也有些无奈，
“见笑了。”——
作者有话说：抱歉晚了，但已经完全失去力气。
另外就是：
和月：拯救世界要靠我们这种黑涩会，懂吗高中生？
和月：所以曾经拯救过世界的高中生，我们去找初中就拯救过世界的那个人[狗头]
第118章 兄弟
齐木楠雄更加吃惊：“唔——纲吉先生身上明明有时间异能力的压迫, 却还是能随意行动，难道是因为这无比强大的火焰么？”
沢田纲吉额头的火焰熄灭，声音温和：“不, 只是因为我的戒指。”
乌丸和月轻声道：“「贝，世代相传，改变容貌」，贝是以点存在于所有时空的, 彭格列的戒指可以引发纵向时空轴的奇迹。”
“因此, 执掌彭格列大空戒指的教父, 对我的时间系异能有一定的克制效果。”
齐木楠雄愣了一瞬，眼神恍然：
“怪不得当初你说过, 如果你造成的时间乱流已经到了我都没办法控制的程度, 那就让我立刻带纲吉先生去你身边，因为彭格列的戒指可以对抗时间乱流？”
十代目温和的笑道：“正确的说, 是稳定时间，通过稳定时间‘点’，消弭整个时间风暴——”
看起来与组织boss年轻的相差无几, 这位教父叹了口气, 眼神有些沉重：“和月君，你托我照顾你的下属们，我就猜测有事要发生，本来想要去日本帮你，但没想到最近意大利发生了一些事……现在，需要我做什么？”
万圣节这天, 东京很热闹。
大大小小的灯带串联着颜色堪称绚丽的灯笼，即使天色尚早，艳阳高照, 大街小巷也开始有各种“妖魔鬼怪”穿行于人群，在繁华的都市与钢筋水泥之间营造出了如同赛博小说般的穿越感。
毛利兰与铃木园子兴奋的走在涉谷街头，将头顶的灯笼和热闹的街道拍给各自的男朋友。
于是工藤新一顺便把女朋友拍的照片放大在屏幕上，递给眼前的金发女明星。
贝尔摩德安静的看着自拍的女孩灿烂笑容，眼神有一瞬间非常温和。
这一幕被情报贩子偷拍发给boss，已经被楠雄a梦送回横滨的和月若有所思的看着手机。
沙朗姨妈看向自己的眼神，可从来没有这么温柔纯粹过。
大约是因为当年她对自己展现出姨妈的关怀之后，又因为乌丸莲耶的命令而把他带到实验室，从此以后，贝尔摩德望向他的表情总是复杂的、深沉的。
即使乌丸和月后来成功上位，坦率的告诉过贝尔摩德，一定会给她自由，贝尔摩德眼中的叹息也总是多过于欣喜。
她对自己的在乎与警惕几乎是一样多的，她对自己的愧疚估计也是同量。
算了，不要酸，就当爱是常觉亏欠。
这样想着的和月转过头，看向坐在房间里的两位首领：
“好久不见，森先生，初次见面，福泽社长。”
“就把这里当成是爱丽丝的房间吧，只不过时间在此刻暂停，两位的身体状态也将被暂停到这一秒。”
“所以，两位有仇报仇，有冤抱怨，等你们打完了架，看向彼此的目光不再有激情的火花，我们再来聊下一步要做些什么吧。”
本来面无表情看着彼此，似乎下一秒就要打起来的森鸥外与福泽谕吉：……
森鸥外干咳了一声：“既然时间被暂停，那就说明我们目前没有性命之忧，多亏了威士忌先生的异能，明年我会再给组织让利5个点。”
在面无表情的年轻人开口之前，这位首领露出狐狸一样狡猾的笑容：
“哦，抱歉，是把这5个点的让利单独打到您的账户上。”
威士忌淡淡的伸出一个手指头：
“10个点，下周就打给我。”
森鸥外被他这光明正大要钱的举动惊了一下，倒不是因为此人狮子大开口，他的这条命还是值10个点的利润的。
“……发生什么事了吗？和月先生，我希望无论如何，您都记得我是您忠诚的盟友，都记得您是Port Mafia永远的朋友。”
乌丸和月的笑容有点微妙：“嗯——希望之后你也还能这么说呢，森先生。”
听起来非常不妙啊喂，你到底惹了什么麻烦啊？
森欧外脸上的笑容不变，内心却引起疯狂鼓动的警报。
和月的意思其实没有他想的那么深。
组织BOSS虽然想不到自己该怎么输，但朗姆背后的势力既然能联合咒术和异能，同时也牵动着朗姆的势力，万一的万一，他出现了什么意外，那与他相关的一切可能都会被视为敌人。
他不担心在意大利的下属们，因为昨天刚机现在已经是Mafia这种绝对的王者，也是足够成熟和强大的教父，能够庇护也能阻止那些冲动的下属们。
琴酒因为他而被惩罚，在外人眼中至今下落不明，苏特恩一家都与他有仇，他与楠雄的关系也鲜为人知。
可是与他有关系的人还是很多。
而到了那种时候，绝对冷酷的利益主义者森鸥外，为了Port Mafia发展的最优解，会不会立刻忘记今天说过的话呢？
当然，如果是这样的话，威士忌也毫无意外，就好像夏油杰肯定也不介意落井下石那样。
乌丸和月望向窗外，一只三花猫正优雅的走过墙头，跃到窗边。
年轻的boss伸出手，拎起了猫的后脖颈。
并非是不爱护动物，而是只要想到这只猫本体是什么，他就没办法抱起这只毛茸茸。
三花猫落在地面上，变成了一个穿着古老、姿态优雅，有着两撇绅士小胡子的男人。
男人看向窗边的乌丸和月，向他微微点头：“两个不成器的学生，承蒙威士忌大人的帮忙。”
“您这样的大人物，没有推动立法铲除组织，已经是我们的幸运了，又怎么需要如此客气。”
虽然用了足够的敬语，但或许是因为表情太过淡定，在场三人总觉得威士忌这话有些阴阳怪气。
“我对你们的计划并不感兴趣，不过，既然两位首领的老师已经出，想必两位不会在老师的面前杀死对方了。”
乌丸和月的手机震动，看到来自太宰治的长邮件，年轻人在心底松了口气，于是悠闲的抓住窗框站在窗台上：
“东京还有一场盛大的舞台在等着我，诸位，请自便——”
“对了，如果最后还是没能抓住敌人，那么请两位首领想想要付出多少代价来换取我复活你们，记得提前立下遗嘱，防止下属一分钱不掏就要跑我这里来打秋风。”
房间里的三个人同时陷入死一样的沉默。
几分钟后，和月出现在了涉谷附近。
他没有直接进入涉谷地带，而是从某个商场的电梯向下，一直到了无人的地下4层，验证了掌纹和瞳孔之后，磨砂玻璃大门在他面前敞开，这里有一座隶属于威士忌的组织基地。
这座基地有着足够的强化轻量材料支撑，整体建筑都使用了大量抗性涂料和主体结构，不管是地震还是泽田纲吉的「X BURNER」，或者再增加上五条悟的「茈」，都没办法摧毁这座基地。
一旦附近遭遇袭击，只要操作人员在基地内将咒术异能和火焰的抵抗都开到最大，那么就算是将整座基地都挖出来，也无法破坏基地的整体支柱结构。
各种探测器同样对基地无效，或许只有「六眼」能够在一墙之隔的情况下看到基地的存在。
而这样一个铜墙铁壁之内，除了原本要留下来帮助和月的艾莲娜及其丈夫，常年在北海道基地主持工作的宫野厚司之外，还有两个意外的宾客。
“楠雄，空助——没想到你们会在这里。”
这座基地确实是齐木空助帮忙建造的，毕竟那些年和月年纪还小，虽然已经掌握了一定的势力，但想要隐瞒乌丸莲耶和朗姆的眼睛，甚至连下属们都尽量隐藏的情况下，在日本和英国建造秘密基地，没少依靠齐木空助的帮忙。
至少绝大多数基地的监工都是空助亲自来的。
如果不是和月自己同样擅长机械医药和科学类，换了别人，真不一定敢让空助这个家伙独立完成监工，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个性格古怪的超级天才，会在基地里放一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抱歉，我知道空助曾经在这座基地放了19个陷阱，和月先生用了好几天才挨个拆掉，不过空助这次确实是来帮忙的，所以我才会带他进来——并且我会全程看着他。」
顺便也可以通过基地的监控器随时注视可能成为战场的涉谷，以及和月先生。
有任何意外情况，齐木楠雄都将随时出手。
苏特恩则无奈地摊开手：“抱歉， Boss，他们突然出现，并且知道你的身份，不过我确认他们并无敌意，所以也就没有立刻通过紧急系统通知您。”
“没关系，你们的判断无比正确，他们兄弟都是自己人。”
齐木空助与齐木楠雄的发色和长相都不太一样，两个人站在一起，很难想象是亲兄弟，甚至两个人的性格和表情都截然相反。
齐木楠雄与组织的年轻boss一样，都有点三无属性，不过乌丸和月是因为死要面子活受罪（BOSS：谁说的？），所以养成了淡定的性格和处事态度，而楠雄变成面瘫——这大约是因为二次元之神的苦恼吧。
而齐木空助则是一个话非常密、表情格外丰富的年轻人，单从表现上来看，他是比刻意把自己变普通的楠雄要更加温和俊美的少年，看起来似乎社会化程度更高。
齐木空助幽幽的转过来，阴沉的盯着正在给苏特恩介绍的组织boss：
“似乎是什么意思呢？您的话好像很不礼貌啊boss，虽然您坚持不肯赐予我代号，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您最强的外置大脑和技术员了吧？这么多年来，我帮您干了多少脏事（比如装修基地这种又脏又累的活），结果您现在却这样评价我吗？”
和月淡定的指着嘴里嘚啵嘚像发射子弹一样的空助：
“嗯，就是这样，他算是我的半个下属，不过他不是好人，千万不要放松警惕。”
“……‘不过’是这样用的吗？！一般来说后面不应该接转折语句，比如‘不过他是个好人’嘛……”
齐木空助发出一连串的抗议声，随后一撩衣摆，脸上露出了阴森森的笑容：
“既然boss如此绝情，那也不要怪我无义了——我这就随时监控您的战斗情况，只要有任何一帧负伤，我都会立刻截图让软件自动发送给安室透！”——
作者有话说：和月：杀心骤起。
第119章 操心
逢魔之时, 蓝调降临，涩谷天空中的无数灯笼更加绚丽，而穿着稀奇古怪的年轻人们也开始成群结队的出现在街道上。
在这种时候被普通人观测到的特级咒灵们完美的融入了这群潮流年轻人之中, 甚至还搭上了话，不怕死的年轻人上手触摸咒灵的身体，并且高度赞扬顶着火山脑袋的咒灵新潮而炫酷，装饰技术非常高超, 简直像真的一样！
另外几个看起来像高中生的“吸血鬼”与“美杜莎”则一起看向火山头的身边, 他身边的男人即使脸色惨白, 身上还有缝线，依然能看得出是很英俊的青年。
“这个线真的好逼真, 到底是怎么弄到身上去的？”
极富有探索精神的高中生盯着咒灵身上的缝线伤疤, 忍不住问道，
“可以摸摸吗？”
名为真人的特级咒灵舔了舔嘴唇, 眼底流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天真光芒：“可以哦，只不过你们会被我攫取灵魂。”
高中生们哈哈大笑，没人当真, 并且开始上手去摸索真人身上的伤疤。
摸来摸去都没有掉, 而且触感像真的一样，难道是什么进口的高分子材料？
几个高中生礼貌的道谢之后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而咒灵则满脸笑容的站在原地。
真人身边的火山头漏瑚提醒到：
“要先等炸弹将整座街道的人都拖入火焰之中，让他们陷入恐惧，然后再吞噬恐惧和负面情绪——你别提前把他们都变成咒灵。”
只要进行皮肤接触就可以扭曲灵魂的真人，笑眯眯的抬起手, 他的手指刹那间如同水滴一样变形垂落，又在那滴“水滴”即将脱落的时候，如同面条一样扭曲抖动, 最后又重新变为手指。
“放心放心，朗姆说的那个人目前还没有出现呢，我是不会提前暴露自己的。”
真人笑嘻嘻的朝前走，对看起来群魔乱舞的涉谷似乎十分满意：
“嘛，直接降下帐，把他们困住，然后用咒灵吞噬，照样可以逼出他们的恐慌情绪，何必非要用那个人类杀手呢？”
“普通人类的负面情绪滋生的咒力有限，越强大的人类，尤其是精神力量强大，才能为我们贡献更多的力量。”
漏瑚背着手像个大爷一样的在街上溜达，同时给身边在咒灵之中也算年轻者的真人解释，
“那个普拉米亚作恶多年，全世界追杀她的人能够组成一支军队，这些人与她有血海深仇，恨意滔天，多年来都孜孜不倦的追逐追杀，扭曲的恨意已经成为了支持他们行动的所有动力。”
“如果他们被普拉米亚活活烧死，并且在死之前看到挑衅他们的普拉米亚，那么他们将会成为最好的咒力源泉，而这一切只需要在我们的计划中增加一个无关紧要的步骤罢了，等到普拉米亚得意的时候再把她也干掉，这样我们就能获取更强大的力量，说不定还能滋生出新的伙伴。”
这种如同老父亲教导一样的声音说出恐怖的计划，却让真人无比兴奋，甚至眼睛都放大：
“我要玩弄他们的灵魂，让他们在仇恨和痛苦这种死去，让他们复仇与死亡的咒灵！”
漏瑚宽厚地一笑：“到时候自然随你。”
两个咒灵心情十分愉快的开始计划之前的晩酌，在小吃街的小摊前挨个排起队，而在他们目光所不及的地方，刚才触碰了真人的两个高中生忽然迎面被一个身材极为高大的“滑头鬼”撞到了。
“啊，非常抱歉。”
这个有着极其英俊面孔的滑头鬼眨巴着灰色的眼睛，单手抓住两个高中生的手腕，语气平静又温和，建模的精制度简直吊打大街上99.99%的全魔乱舞，瞬间让两个高中生看呆了。
“滑头鬼的发饰有些碍事呢，所以我有点掌握不好平衡，真是很不好意思。”
打扮成滑头鬼的年轻人微微躬身，整个人也散发着如同动漫中王公贵族般的矜贵气质，并向身旁的甜品店指了指：
“如果不介意的话，这是我名下的一家甜品店，请几位喝一杯奶茶。”
他松开两个男生，转头带着几个被美色迷惑了的高中生向店内走去，并顺手扶了一下刚才同样触摸过真人的女生的手腕：
“请小心台阶。”
女生如梦初醒的回过神来，脸上立刻划过一丝酡红：
“这，不好吧，其实没有关系，大家打扮成这样，确实很容易视线不清，你看我脑袋上的发饰也很碍事呢。”
“不用有心理压力，也不用担心会有任何陷阱，一人一杯奶茶，你们可以直接带走，或者，可以带回家再喝？”
年轻人微笑着推开门，香甜的味道扑面而来，堵住了年轻人的馋嘴。
吩咐前台的服务生做4杯奶茶打包，“滑头鬼”彬彬有礼的后退一步：
“我今晚还有约，就不能久留了，希望喝到香甜的奶茶，几位可以忘掉所有不愉快的经历——祝你们有个美好的夜晚。”
大门上挂着的铃铛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几个高中生回过神，发现那个英俊的如同妖精一样的“滑头鬼”已经消失不见了。
“……说起来，他扮演的应该是动漫里的那个滑头鬼吧？”
日本真是历史上的滑头鬼，哪有这么英俊！
“咳咳，那也是滑头鬼嘛，不重要。”
丝毫不知道自己的灵魂被咒灵做了什么手脚，又被Boss大人悄无声息的调整回去，几个高中生喝着奶茶，不知不觉的四散开，各自回家了。
甚至他们要等到第2天睡醒才会反应过来，诶？怎么玩着玩着就失去记忆了？
暗中观察的和月松了口气。
BOSS为这几个胆大包天胆敢触摸特级咒灵的高中生操碎了心，使用催眠电波+药物把这些小孩弄回家，是正确的选择。
这几个孩子既然在特级咒灵面前露了脸，后面如果打起来，按照特级咒灵的恶劣程度，说不定会很欣赏他们信任到信任崩塌，最后崩溃恐惧的临死表情，刻意折磨他们。
手欠的孩子会得到万圣节派对禁止参与的惩罚呢。
BOSS安静的站在街角。
他已经让组织成员到横滨与东京交界的位置去制造案子了，又是凶杀，又是炸弹，又是枪击，想必他认识的那些警察们都苦命的去加班了，尤其是阵平哥他们，和月还特意用小孩的声音给佐藤警官打过电话，据说他们所有人都忙得不可开交，估计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到涉谷这边来了。
现在的问题就是，既然咒灵要先焚烧街道再降下帐，那他要怎么在不惊动咒灵的前提下防止爆炸的发生？
街上的人也太多了些，如果都被杀了，那BOSS可没办法全都复活啊。
炸弹的交汇处在涉谷的最低点，看来那里就是库拉索说的那个“大开杀戒的地方”，至少还要把2/3的人都自然的吸引走才行。
但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还要保留千人左右的人质，有五条悟在，他信任的咒术师也正在聚集过来，应该还可以救下相当一部分人类。
这些咒灵似乎没有人是五条悟的对手，夏油杰虽然是敌人，但早就通敌卖国，不用把他当成敌方战力。
这样的话，暂时死去的人，他最后都可以复活过来。
好，咒灵这里就先这样，乌丸和月看了看天空中的灯笼，心中涌起另一种焦躁。
咒灵提到了普拉米亚，而普拉米亚已经在美国失踪两天了。
难道她已经偷渡到了东京？
透哥呢？
乌丸和月下意识的低头，他一边感应着标记的方向，一边发了条邮件给透哥。
很好，从标记的感应情况来看，透哥离他很遥远，跨越大洋；而秒回的邮件也告知和月，降谷零此时与赤井秀一、贝尔摩德和工藤新一在一起，坐在fbi某个办公室里，“共议出卖组织大计”。
想必晚点，等到他们分散开后，沙朗姨妈就会发邮件来质问boss为何主动投敌了。
真是甜蜜的烦恼呢，要告诉姨妈“我好像陷入了单方面的热恋”么？
感觉是会被翻白眼的行为呢。
「目前，电波仍未切断。」
耳机传来艾莲娜的声音，乌丸和月远远地居然看到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在街上游玩，顿时皱眉，他有赠送给毛利小五郎一张全家出行的旅游票，并且听说毛利一家、包括正在分居的妃英理都决定要一起出行了，他们现在本来应该在冲绳偶遇侦探团才对……怎么在这里？
Boss立刻决定上前请她们喝奶茶，并深刻意识到威士忌一派提前在涉谷开甜品店的选择十分英明神武。
“呦，你比我还早啊。”
此时已经日落西沉，街道内已经看不到残阳余光了，阴沉的街道内，视线毫不受限的六眼突然出现。
他穿着一身黑衣，隐藏在最阴暗的墙角，对和月打了招呼，并提出建议，
“趁着咒灵们出街游玩，我们去把他们全都干掉，怎么样？”
远远地看到把两根树杈当眼睛的特级咒灵正在与前桌亲亲女朋友及其好友交谈，和月深吸了口气：
“我觉得非常好，那就先从那个正在接近我朋友的艺术行为咒灵开始，怎么样？”
跃跃欲试的五条悟挽了挽袖子，又遗憾的摇头：“哦——看到它身边那个恶心的大章鱼了吗，我觉得我们还要忍一忍。”
好在这两个咒灵并不会扭曲灵魂，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很快就结束与咒灵的对话，离开了。
和月立刻给下属发信息，让他们一定要“碰巧”给两个小姑娘免单送奶茶，然后才垂下眼眸后退几步，彻底隐入黑暗：
“你今天杀气很旺盛呢——啊，你剥夺了一些很古老的时间……”
和月的声音难得惊讶，并且有些为他高兴的意思：“你终于把那些烂橘子都干掉了？”——
作者有话说：BOSS：有道德底线，但不太高，总之利用人类我很抱歉，我会复活你们的，也会尽量减少伤亡，但你们还是要先死一次。
和月：但我的亲朋好友先要保护好，我允许你们说我自私，并且，我不会悔改。
第120章 界限
比起组织Boss充满欣赏的（波动很微弱但已经算是充满感情了）赞扬, 五条悟倒是兴致不高的样子，显然他一直以来选择的路被亲手毁灭，让他有些消沉：
“啊, 他们把夜蛾关起来了，我去看夜蛾的时候，发现他被下了一下很不妙的咒术——我本来只想把夜蛾带走呢，但是那几个烂橘子却超级生气的, 说如果我不听话的话, 是保护不了夜蛾和学生们一辈子的, 还说夜蛾离开那里，他们就会触发诅咒。”
“老掉牙的咒术, 家族里的书上都有教程, 如何能拦得住我？”五条悟冷酷的笑了笑，随后语气又振奋起来, “嘛，那我只能让他们永远不能伤害别人了~”
Boss点点头，评价道：“威胁你, 这些蠢货不知道怎么想的, 想想朗姆虽然也孜孜不倦的跟我作对，但是他从来不会让任何人找到他的本体所在，他也知道我一生气就会干掉他。”
五条悟顿时发出怪笑。
“别难过了，悟，作为一切结束后，我将帮你斩草除根, 重构咒术界秩序的报酬，悟，先把那些灯笼毁掉吧, 两种不同颜色的灯笼如果接触，就会爆炸。”
笑声一滞，本来也不是真的开心的五条悟，脸色顿时变得格外难看。
“我来的时候，有认真观察过这些灯笼。”
站在某个房顶，串联灯笼的电线交接处，无下限完全无视漏电的可能，被压缩的空间触碰着悬挂灯笼的吊线，五条悟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散漫，但眼神之中却有些严肃，
“我分析了，这是一些危害还没有油漆大的颜料，每一个灯笼我都有认真‘看’过，没有发觉任何危险性。”
乌丸和月没有像他一样光明正大的露面，此时，年轻人格外平静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显得十分从容：
「啊，如果不是透哥把普拉米亚炸药的相关资料，以及中和剂的制作方式发给我，我恐怕也想不到这么漂亮又无害的液体，会有那么大的威力。」
直接稍微用力，将吊线扯断，五条悟直起身言简意赅的道：
“我来解决灯笼，反正这只是前置计划，我出场，他们应该会更加兴奋的布下‘帐’。”
白发的高大男人推了推自己的墨镜，没有立刻行动，还是忽然低声道：
“我给太宰那个家伙打过电话，他说虽然你能给回调时间，让亡灵复生，但最好还是不要让你复活太多人类，喂，复活多少人会达到你的上限？”
“而且我也很在意，他说的是人类，所以，就像是那些话本子里说的那样，复活人类是什么禁忌吗？”
美国那边的“反组织会议”已经结束了，这个时候，降谷零正在给和月发信息。
虽然人在美国，但是在日本，降谷警官还是有一批兢兢业业仍然在上班的公安下属们，他在不久前已经通过某些秘密渠道接收到了某些秘密情报，此刻正在连环短信逼问威士忌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把所有人都支出东京了，是因为有危险吗？」
「朗姆动作不断，他准备出现了？」
「库拉索被你扣留了，这件事我知道，果然是因为朗姆要做什么？」
「即将在涉谷大开杀戒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你是故意把我支到美国的？」
好一串诛心的连环箭，即使和月明知道透哥明面上在追问暗地里肯定派下属四处搜查，但他还是不得不立刻回答或者说警告对方：
「透哥，立刻命令所有人都撤出涉谷，这里现在聚集了不知多少咒灵。」
这次降谷零的回应足足十几秒后才发过来：
「已经紧急命令他们撤离了，到底怎么回事？是否需要官方安排人手在周围布防……」
大概就是在这个时候，五条悟也在通过通讯频道追问乌丸和月复活人类到底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我不敢保证不会波及到他们，透哥，我们共同见过咒灵，甚至那些只是低端咒灵，你也很清楚人类对上这些咒灵毫无胜算，而热武器也无法除掉它们，异能特务科的人估计已经反应过来了，但他们也无法参与。透哥，保持沉默，然后相信我，相信我绝不会死，你相信我会保护好你的国家，你的子民。」
随后和月按住耳机，轻描淡写的回答：
“你应该知道什么叫熵增吧？”
「不可逆的过程会使体系的熵增加。」
虽然没怎么正经上过学，但天生学霸的六眼很快回答了这个问题。
“没错，宇宙的总趋势是从有序走向无序，这个过程就是熵增，而“死亡”，是高度有序的有机体，最终分解为无序基本粒子的过程，也就是极具且无可逆转的熵增过程。”
“我的时间控制异能，本质上是在使用区间内强行实施逆熵的操作，也就是说，逆转这个无序化的过程。”
“如果我只是把一个打碎的杯子复原，成本很低，只要在时间的河流里切入它完好无损的那一帧，把它覆盖过来，由于杯子的形态定义信息量较少，而且是静态的，所以需要的能量相当可控，只要经过简单的练习，我就能顺利的做到。”
“但复活一个人类却不一样，人类是终极复杂的系统，我要复活人类，不仅仅是修复伤口或是内脏，我要同时逆转一个人全身三千四百万亿个细胞的状态，以及所有细胞内数以万计的蛋白质，大脑中八百多亿个神经元，每个神经元突触上数万亿个突触连接，还有全身激素水平，电解质平衡等大量的数据。”
「哇，听起来是个很可怕的工程。」
烧脑程度与六眼也没有区别了。
“异能力的使用方式和原理大概与咒术不太一样，不过先不说这个。刚才说的只是生命结构的复活，我还要复活人的灵魂——也就是思维能力。”
“人类的大脑不只是储存数据的硬盘，把它当成一个超级计算机更好，复活一个人类，我需要恢复的不仅是储存的记忆，更是死亡前人类健康的神经元电化学活动状态。”
「人类的意识流，也就是思维的能力，或者说灵魂，不然你复活的就只是一个克隆人。」
“悟很渊博，没错，越聪明的大脑，经历越丰富的人生，感情越复杂的思绪，所有的关联和想法，以及思维的能力，都会几何倍增。”
“不过上面这些都并不困难，我刚才说过，异能力的使用方法与咒术不同，简单来说，我们就当他们是文科与理科的区别，我并不需要真正的去计算和整合这些数据，只需要去控制和掌握我的能力。”
“但科学是客观存在的，就算异能力再不科学，也需要遵循一些客观规律，比如需要如此复杂而庞大的计算才能复活的人类，自然消耗的异能就要更加恐怖。”
“那么抛开科学的角度，如何把人类完整的灵魂塞回他原本的身体，而不是制造一个克隆人——这需要我从这个宇宙中在时间的缝隙中找回灵魂的碎片。”
“流动的思维和意识，浩瀚如星辰般的精神连接，数万亿的细胞，每次复活一个人，相当于是重构一个宇宙——我能够感受得到他的所有记忆，同时要消耗比复原伤口要高千倍的异能力。”
“并且一个人死亡的时间越久，他的灵魂就消散的越碎，如果他的□□也一并销毁，或者到达我无法触及的地方，大概一周后，我就算付出一切代价，也没办法再复活这个人了。”
耳机里的五条悟格外的安静，和月意识到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不过六眼作为无时无刻不被烧脑的存在，大约是能够理解自己异能力的运转方式。
况且他们接下来还要合作，所以和月并不介意向他透露这些情报：
“那么让我来回答你的第1个问题，我没有尝试过同时复活多少人会超越极限，但是根据我的计算，以及曾经在实验中模拟过的状况来看，900人左右同时复活，我应该会被彻底剥夺所有意识，不过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但是我在极限实验中曾经在虚拟情况下同时复活1600人，不过根据计算，我很快就因为异能力暴走与透支而消散了。”
900人。
五条悟望着涉谷的人群，心里默默计算着，随即皱起了眉：
“现在人太多了，一旦特级咒灵大开杀戒，你就算是死十次也复活不过来。”
更何况谁能要求组织的boss为了这些普通人牺牲自己？虽然他说的轻描淡写，到五条悟已经理解了和月的代价。
他的精神力最高能够同时处理900个人的灵魂和思维碎片，超过这个界限，相当于他的灵魂同时被上千个思维和存在涌入，会被不同的存在状态，争夺能量。
物理的底层规则发生了不科学的撕扯，那么他的身体就会被分解为复活人数的份数，并最终在因果律的悖论吞噬，存在被否决，从而湮灭为最基本的分子。
「你要保护的东西那么多……那么谁来保护你呢？」
这场以普通人为鱼肉的战争，我要做什么，才能保护好你？
深爱这个国家和人民的金发公安，远在大洋彼岸，大约是思考和沉默了很久，才终于发过来这样一条简短的信息。
乌丸和月嘴角扬起的弧度比任何时候都要高。
他低下头开始回复，同时嘴里也一字一顿的念出了屏幕上的内容：
“我不会死亡，我的灵魂早在我无数次使用能力的时候，如同存档一样，分散于时间维度之中。”
“时间会清理逻辑错误，会凝结我的信息碎片，无数次，我将会死而复生，只要【潮汐】还伴随着我，我就永远还是那个我。”
「而你是我漫长生命长河之中永远固定的锚和点，不管多少次，我都会重新聚集在你的身旁。」
这样浪漫的情话，如同盛大的告白，降谷零心惊肉跳，后背冒出冷汗，由衷的感觉到了即将失去的恐惧，只是觉得这种话充满了不祥的预兆。
但他又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加速，他并非是榆木，总不至于到了这个时候，还会认为这只是弟弟对兄长的“亲情”。
当他因为这段话而心律失速的时候，降谷零仿佛也明白了和月到底对自己是什么感情。
【乌丸和月爱着自己。】
这个念头前所未有的清晰，浮上了心头——
作者有话说：和月：这就是我炫酷的异能力！
零：……
和月没撒谎哈，他是不会死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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