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 聂清澜和谢堔听到那……
聂清澜和谢堔听到那声惊呼, 来不及说话,立刻循着声音往楼上跑。
其余人先是愣了一秒,随即, 恐慌与混乱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
“死、死人了?”
“声音好像是从楼上的传来的?”
“啊?别吓我啊!谁死了……”
剩下几人一边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一边像无头苍蝇般的朝着楼梯涌去。
聂清澜和谢堔最先赶到现场。
负责卫生的阿姨孟秋荷正跪在地上,身体颤抖, 脸色苍白如纸, 哆哆嗦嗦的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雪茄吧里那张宽大的休闲沙发上, 达信制药的老总刘昊霖以一个极不自然的姿势仰面躺着,双目圆睁,已经没了呼吸。
孟秋荷看见他俩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 抬起颤颤巍巍的手指, 指向沙发上的刘昊霖:“他、他……他死了……我进来……就看见他死在那儿了……”
聂清澜和谢堔见状立刻退到门口,拦住其他的人, 以免他们进来破坏现场。
见林海建和王建新还要探头往里看, 聂清澜立刻挡住两人的视线,谢堔堵在门口:“警察, 所有人后退。”
他下意识想亮出证件,一摸空荡荡的口袋,这才想起他们为了应付庄园的安检, 根本没带警官证。
聂清澜几乎同时间开口:“现在这里由我们接管, 现场封锁,所有人立刻退出这个房间, 到1楼大厅集合, 等候问询,未经允许不得随意走动。”
亮明的警官证和两人骤然转变的气场,让骚动的人群倏地静了下来。
林海建和王建新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 两人脸上同时闪过极度的诧异,随即是难以掩饰的恼怒和心虚。
尤其是林海建,眼神阴鸷地在谢堔和聂清澜身上来回扫视,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身份转换激怒了,大脑飞速检索着晚宴期间是否曾在这两位“警察”面前透露过不该说的信息。
王建新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眼神躲躲闪闪,往人群后缩了又缩。
其余人见状,虽说心有戚戚,但在警察明确的指令下,还是配合的退出房间往楼下走。
唯有林海建,那一股被谢堔戏耍,还被人家在自己的地盘上反客为主的怒火终于压不住了。
他脸色铁青,上前一步,试图找回一些场子:“姓谢的,你这是什么意思?在我的庄园里冒充宾客……还冒充鼎泰集团谢总的儿子……谢总知道他多了个儿子吗?!”
谢堔懒得跟他解释自己的确是鼎泰集团的太子爷,直接打断他,语气非常强硬:“林先生,这里是命案现场,无关人员必须立刻撤离!这是法定程序,请你配合,立刻到一楼大厅集合!否则我将以妨碍公务对你采取强制措施!”
林海建不服气:“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我可是——”
“知道,你是一个可能涉嫌妨碍公务的公民。”谢堔面无表情,“需要我帮你普法吗?”
林海建被他噎得脸色一阵青白,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但在谢堔毫不退让的逼视下,最终还是从鼻子里重重哼出一声,铁青着脸,极其不情愿地跟着人流下了楼。
谢堔看了一眼仍瘫在地上惊魂未定的孟秋荷,对聂清澜低声道:“我打电话通知声局里,你先下去稳住下面那些人,特别是林海建和王建新,我看他们不太老实,让砚舟进来看紧点。”
聂清澜点点头:“好。”
她快速扫了一眼现场,而后转身下楼。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谢堔立刻拿出手机,走到角落拨通电话,语速飞快而清晰:“指挥中心,我是白海分局谢堔。巨蟒山庄园三期林海建的庄园发生命案,一名男性死者,初步判断系他杀。现场已被初步控制,请求立刻派遣刑科所支援!”
……
一楼大厅的气氛很是压抑,先一步下来的王建新显得焦躁不安。他眼神闪烁了下,拉着陶清莹悄悄往门口溜,试图趁乱溜走。
王建新拉着陶清莹刚走到门口,正好和推门进来的王砚舟撞了个满怀。
“哎哟!”王建新被撞得一个趔趄,恼怒地抬头。
王砚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两位,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王建新被吓了一跳,眼神慌乱,强自镇定:“这……这地方都死人了!太吓人了!晦气!我们……我们要离开这儿!”
“现在想离开?那恐怕不行。”王砚舟挡在门前,“在警方完成初步调查和问询之前,在场的所有人暂时都不能离开。”
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的林海建见状,立刻把对谢堔的怒气发泄到了王砚舟身上,他厉声喝道:“你一个开车的司机,算什么东西!这里轮得到你说话?给我让开!”
王砚舟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从容不迫地从内侧口袋里掏出警官证,在林海建和王建新眼前晃了晃:“浅海市刑侦支队副支队长王砚舟。怎么样,我有资格说话了吗?”
他收起证件,似笑非笑地扫过脸色骤变的两人:“现在,我有权要求各位配合调查!”
林海建接二连三吃瘪,气得脸色涨红,梗着脖子道:“就算你是警察……那又能怎样?警察也不能限制我们的人身自由!最多……最多我们跟你们回警察局做个笔录!”
王砚舟摇了摇食指,语气平静:“林先生,不是我们呢要限制各位自由,是客观条件不允许。最近雨水太多,刚经历过台风,今天又下这么大的暴雨。你在庄园外的安保团队刚刚接到消息,我们上来时走过的唯一山路,已经被山体滑落的泥石和倒伏的树木冲垮堵塞了,车辆无法通行。”
“直升机呢?!”林海建不甘心地吼道,“你们警方不是有直升机吗?调直升机来接我们!”
聂清澜从楼梯上走下来,听到林海建这句话,冷淡地打破他的幻想:“林总,就现在外面现在的雨势和能见度来看,直升机根本不具备起飞和降落的安全条件,强行起飞等于自杀。”
王砚舟幽幽地补充:“谁也不确定在暴雨中山路还有没有二次塌方的危险,救援队也只能等雨小了才能开始抢修道路,实施救援。”
打完电话的谢堔从三楼下来正好听见这句话,他眉头微蹙,立刻又拿起手机走到一边,再次向局里通报了这一突发情况。
既然刑科所的人一时半会儿来不了,他只能先简单检查尸体。
谢堔找到还在惊恐中没缓过神儿来的孟秋荷,在她的指引下去家政间拿了几双新的胶皮手套,而后独自上了楼。
“明、明天早上?”王建新一听这话,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身后的沙发上,脸上血色尽失。
他带来的女伴陶清莹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尖声叫道:“那……那岂不是说,我们要跟一个杀人犯一起,在这个鬼地方待到明天早上?!那我们……我们不是全都得死在这儿?!”
王砚舟上前一步,试图稳定局面:“各位,请冷静点。我们警方在这里肯定会保证大家的安全。”
王建新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起来,指着王砚舟和聂清澜,情绪失控地大喊:“相信你们?!可算了吧!你们一直都在庄园,凶手可是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把人杀了!你们自己说说要你们这些警察有啥用?!拿着我们纳税人的钱不干正事儿,倒是对我们这些纳税人颐指气使的!”
王砚舟眉头一皱:“王先生,你这话……”
“行了。”聂清澜出声制止,“没必要和他们做无谓的口舌之争。你在这里维持秩序,看好所有人,确保没有人单独行动。我上去协助谢堔勘察现场。”
王砚舟压下火气,点点头:“明白了,老大,你放心上去吧,这里交给我了。”
聂清澜不再多言,转身快步重新回到了三楼雪茄吧。
案发现场,谢堔已经带着从家政间找来的厚实的橡胶手套,刚完成对尸体的初步体表检查。他正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腰颈,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回就知道是谁,懒洋洋地开口:“回来了?听你这下楼的动静,下面那几位大爷,不太安分吧?”
“都认为自己是不可一世的大老板,总觉得自己有点特权,有点脾气。”聂清澜走到他身边,也拿起一副橡胶手套戴上,“尤其是在可能触及他们核心利益的时候。”
谢堔毫不客气地讥讽道:“我看他们是怕我们顺手把他们那些违法乱纪的老底都翻出来,一个个心里有鬼罢了。”
他边说边将注意力拉回眼前的尸体:“别说他们了,先看眼前。尸体有些发现。”
聂清澜也在尸体旁蹲下:“怎么说?”
“死者身上发现两处明显伤痕。”谢堔用戴着手套的手指虚虚点向尸体的头部和颈部,“一处在后脑勺,有皮下出血和轻微肿胀,应该是遭受了钝器敲击。另一处在这里——”
他手指移到刘昊霖的脖颈处,那里有明显的淤痕和指压形状的痕迹:“颈动脉受压,伴有明显的窒息特征。”
他顿了顿,继续专业的分析:“除此之外,死者衣物完整,没有明显的撕扯破损,手臂、手背等裸露部位也没有发现防御性伤痕。指甲缝比较干净,结合现场没有明显搏斗痕迹来看……”
聂清澜接过他的话,心下了然:“你的判断是,脖颈处的掐扼是致命伤?凶手是先从背后或用某种方式,用钝器击打了他的后脑,使其瞬间失去反抗能力,甚至昏迷,然后再上前用力掐扼颈部,造成的机械性窒息死亡?”
“没错!”谢堔肯定地点头,“后脑的击打是为了控制,脖颈的掐扼才是为了致死。整个过程可能非常快,而且凶手动作干净利落,没有给死者太多挣扎的机会。这不像是临时起意的冲突,更像是一个有计划有准备的杀人手法。”
聂清澜凝视着刘昊霖脖子上那圈清晰的紫红色瘀痕:“现在所有嫌疑人都在这里,能通过掐痕……判断出手大小,把嫌疑人的范围缩小吗?”
“能是能,但是只能做很初步的排查。皮肤组织有弹性,凶手在施暴时用的力气,都会导致最终的掐痕与凶手实际的手型存在细微差异。”谢堔托着死者的后颈,露出掐痕。
聂清澜用手比对了下:“这个掐痕……看着比我的手大不少。”
“嗯,我刚也比对多,凶手的手比较大,要么是男人,要么是手很大的女人。”
在场的嫌疑人中,几名男士的手都差不多大小。而唯一一位手和那几名男士差不多大的女士……就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孟秋荷。
窗外暴雨没有半点停歇,雨水疯狂敲打着玻璃窗。
初步判断了死因和作案手法后,聂清澜站起身,和谢堔分头勘察起案发现场的其他痕迹。
她走到窗边时,突然注意到靠近窗台的内侧地板以及窗框边缘,有一片明显比周围颜色更深的水渍,痕迹尚未完全干透。
“阿堔,你来看这里。”她蹲下身,用手指隔着橡胶手套轻轻触摸那片区域,“这片水渍不像是泼洒,而是从外溅入……应该是不久前有人打开过这扇窗户,外面的暴雨直接淋了进来。”
谢堔闻声走过来,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外面下着暴雨,刻意打开窗户,本身就很不寻常。
“如果是凶手做的……凶手为什么要特意打开窗户?”谢堔立刻想到了击打死者头部的那个钝器,他在案发现场大致找了一圈的,并没有找到带有血迹,且形状与死者伤口吻合的钝器。
聂清澜已经站起身,贴近冰冷的玻璃,眯起眼睛努力穿透厚重的雨幕向外望去。
楼下是庄园后院的一片草坪,在昏暗的地灯映照下,她似乎瞥见靠近墙根的草坪上,有一个细长的深色物体。
“下面墙根那里还想有个东西。”她指着那个方向,语气带着不确定性,“看形状,像是一个高尔夫球杆?”
谢堔闻言也立刻凑到窗边,顺着她指的方向仔细辨认。
雨太大了,看得并不真切,但那隐约的轮廓确实像极了一根被丢弃的高尔夫球杆。
“很有可能。”谢堔后退一步,看向聂清澜,“死者脑勺创面形状和力度如果用高尔夫球杆的杆头来解释……确实比较吻合。况且这如果不是凶器,无关紧要的杂物,凶手何必多此一举特意打开窗户把它扔出去?”
他的思维飞速运转,结合之前的发现推理道:“凶手先用从隔壁高尔夫球室取来的球杆,从背后或侧面猛击刘昊霖后脑,使其丧失反抗能力,然后上前徒手掐扼其颈部导致窒息死亡。最后为了处理凶器,他打开了这扇窗将球杆扔了出去,试图毁灭证据。现在雨下的这么大,如果这是凶器,上面的指纹估计也被冲没了。而且高尔夫球室就在雪茄吧的隔壁,取材非常方便。”
聂清澜转身往外走:“我去隔壁看看。”
两人迅速来到紧邻雪茄吧的室内高尔夫球练习室。
房间很宽敞,模拟的果岭和发球台一应俱全。靠墙处立着一个精致的球杆架,上面整齐地陈列着数根不同型号的高尔夫球杆。
“看这里。”谢堔目光定格在中间一个明显空置的位置上,“这里的高尔夫球杆摆放间距均匀,唯独这里少了一根。型号……看旁边的标识和空位大小,应该是用于中远距离的铁杆,杆头足够坚硬,足以造成颅脑损伤。”
这么一看,凶器的来源基本锁定。
这个发现让案件的轮廓清晰了不少。两人记下这个关键线索,决定先下楼,准备开始对相关人员展开问询。
一楼大厅的气氛依旧凝重。
林海建和王建明脸上透着抗拒,显然对警方掌控局面极为不满。
聂清澜没有理会那两个老板脸上不服不忿儿的表情,目光直接落在蜷缩在角落单人沙发上脸色苍白的郑贞怡身上。
“郑小姐,”聂清澜走到她面前,声音尽量放得平和,“麻烦你跟我们到二楼书房,我们需要向你了解一些关于刘总的情况。”
郑贞怡倏地抬起头,看了看聂清澜,又飞快地瞟了一眼林海建和王建新。
那两人迅速避开了她的目光。
她嘴唇翕动了一下,最终收回目光,低着头小声应道:“……好。”
三人在众人各异的注视下上了二楼,进入一间相对僻静的书房。
书房门关上,郑贞怡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整个人透着不安。
谢堔照例拿出备用手机支好,开始录像。
“郑小姐,放松点,我们只是想了解情况。”聂清澜语气放缓,“晚宴结束后到发现刘总出事这段时间,你在哪里?做了什么?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异常情况?”
“我……我一直在楼下,跟……跟其他人聊天……”郑贞怡声音细若蚊蝇,眼神躲闪,“没……没注意什么异常……”
谢堔没什么耐心跟她绕圈子,直接切入主题,语气带着压迫感:“刘昊霖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或者,他有没有交代你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没……没有……”郑贞怡下意识地否认,头垂得更低了。
聂清澜看着她这副模样,知道不施加压力她是不会开口的。
她语气微沉:“郑小姐,现在死的可是你的老板!这是一桩谋杀案!隐瞒任何线索都可能被视为包庇凶手或妨碍公务,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我们希望你能配合,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在两人一柔一刚的反复追问和心理压力下,郑贞怡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她抽泣起来,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说……老板他……他之前是让我做过一件事……”
聂清澜紧盯着她:“什么事儿?”
“就在……就在晚宴开始前,老板让我……让我偷偷去了一趟三楼的室内高尔夫球室……”郑贞怡的声音带着哭腔,“他让我……在球室门口一个装饰花瓶的后面,放……放了一个小东西……”
“什么东西?”谢堔追问。
郑贞怡几乎是嗫嚅着说出来:“是……是一个针孔摄像头……”
“针孔摄像头?”聂清澜眉头紧蹙,“刘昊霖让你放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板说、说林老板他们……有时候会在球室里谈一些……很重要的生意……他、他想录下来……”郑贞怡抬起头,泪眼婆娑,“老板说,只要能录到林老板违规操作、用内幕消息操控股票的证据……就能、就能拿住他的把柄……至于他为什么肯定能录到,我真的不知道!他就是命令我这么做,我也不敢多问……”
聂清澜没有继续逼问动机,当机立断道:“那个摄像头现在还在吗?”
“应该还在……”
“带我们去找。”
在郑贞怡的指引下,他们很快在高尔夫球室门口的那个大型盆栽茂密的叶片间,找到了那个伪装巧妙的微型摄像头。
聂清澜小心翼翼地将其取出。谢堔立刻找来读卡器,连接上随身携带的加密平板电脑,开始查看录制内容。
画面清晰度很高,角度正好覆盖了高尔夫球室的入口及内部一部分区域。
他们快速浏览了从摄像头放置后开始的录像。画面显示,郑贞怡在晚上8点40分左右放置了摄像头。而从她离开之后,直到他们此刻前来取证,高尔夫球室的门口,再也没有任何人进出过。
“看来凶手是在摄像头放置之前,就从这里取走了球杆,这反而帮我们缩小了死亡时间范围。”谢堔盯着屏幕,“从8点40分之后就没人进过这个球室,那么凶手只能是在此之前进入球室取走了高尔夫球杆。”
聂清澜补充道:“而晚宴结束,大家各自散去,是在8点15分左右。林海建提议去打高尔夫,然后上楼换衣服。那么,凶手的作案时间,就可以锁定在8点15分到8点40分这短短二十五分钟之内!”
那段时间他俩为了交流,特意在一楼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完全没注意到其他人的行动轨迹。
关键证物和作案时间逐渐清晰,聂清澜让情绪几乎崩溃的郑贞怡先下楼,回到一楼大厅休息。
书房里暂时只剩下聂清澜和谢堔两人,这时,聂清澜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局里痕检科的李主任。她立刻接起电话,按下免提。
“聂队,林婉案的现场勘察和尸体解剖有结论了。”李主任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综合阳台栏杆外侧提取到的非死者所属的微量衣物纤维和栏杆上极其轻微的蹬擦痕迹,以及法医在死者手腕关节处发现的隐性约束伤……我们一致认定,林婉系生前被人制服后,从阳台强行推落致死,死亡性质系他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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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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