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 尖叫声从二楼传来时……
尖叫声从二楼传来时, 聂清澜和谢堔眼中同时闪过“不妙”的警讯。
下一秒,他俩已经冲向二楼。
声音的来源是2楼的书房,门半敞着, 一股浓重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已经钻了出来,直冲鼻腔。
郑贞怡瘫坐在书房中央的地毯上,面如土色, 身体如同筛糠般不住地颤抖。
她眼睛瞪得极大, 死死地盯着书房靠窗的方向, 嘴唇哆嗦着,语无伦次,说不出完整的话。
“我、我……我想上来拿包……就看见、看见……”
聂清澜和谢堔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林海建歪倒在他那张宽大的老板椅上, 头无力地后仰,面向着装饰华丽的天花板。他的眼睛圆睁着, 死前最后一刻的惊愕与难以置信, 彻底凝固在了脸上。
他的脖颈处,一道狰狞可怖的裂口横亘在那里, 深可见骨。
滚烫的鲜血从伤口汹涌而出,将他胸前的衣服浸染成了暗红色,又沿着他的身体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毯上, 晕开更大片的污渍。
几乎是前后脚, 王建新也连滚带爬地冲到书房门口。
当他看清椅子上林海健的惨状时,整个人如遭雷击, 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林……林海建?!他也死了?!警官!警官!你们不是说……不是说有你们在, 我们都会是安全的吗?!”他指着尸体,手指颤抖,声音都变了调, “那为什么?!为什么林海建还是被杀了?!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王砚舟本就因为他的捣乱而憋了一肚子火儿,此刻见他倒打一耙,更是脸色铁青,指着他的鼻子,厉声呵斥:“王建新你还有脸这里叫嚣?!要不是你带头制造混乱到处乱跑,还故意破坏电源造成全场停电,给了凶手可乘之机,林海建又怎么会遇害?他的死和你脱不了干系!”
“你放屁!”王建新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跳起来,脸红脖子粗的反驳,“你少他妈推卸责任!是你们警方信誓旦旦的说要能保护我们!结果呢?老刘死了,现在林海建也死了!这就是你们的保护?明知道我们中间藏着个杀人犯,还把我们困在这里等死,我看你们根本就是无能,是你们害死了他!”
“你……!”王砚舟气得拳头握紧。
谢堔忍无可忍:“够了!都给我闭嘴!”
他的目光像是裹着刀锋,锐利的刺向王建新,目光中的戾气让王建新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噤了声。
“王建新,林海建的遇害,直接原因就是你破坏电力系统制造黑暗和混乱,给凶手提供了完美的作案条件。”谢堔的语调不高,语气里的寒意却让人不寒而栗,“如今我们警方还没有追究你妨碍公务,破坏财产,甚至间接导致命案的责任,你倒是先反咬一口?就凭你刚才的所作所为和现在的反应。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你是在故意制造混乱,趁机行凶,你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王建新被谢堔的气质和指控吓得后退半步:“你、你这是污蔑!赤裸裸的污蔑!我怎么可能是凶手?就因为我说了你们几句,你就想冤枉我?!”
在王建新闹事儿时,聂清澜已经迅速查看完尸体的初步情况。
她起身走到王建新面前,打断了他的叫嚷:“王总,是不是冤枉不是靠喊的。走吧,我们换个地方聊聊。我需要你详细说明从跳闸到恢复供电这段时间,你的具体都做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她说完,转头对谢堔道:“阿堔,这里先交给你了。”
谢堔扫了一眼混乱的现场,压下火气,点了点头:“好,还是老规矩,分头行动。”
他又对王砚舟交代道:“凶手接连作案,手段狠辣,现在必须把所有人集中到一楼大厅严加看管,绝不能再出现落单的情况!谁再乱跑,按妨碍公务处理!”
王砚舟神色一凛,重重点头:“明白。”
他立刻转向门口惊魂未定的众人,抬高音量:“大家都听到了吗?凶手就在我们中间!想要活命的话,从现在开始所有人必须待在一起,互相监督,听从指挥,谁也不许再擅自行动!
“现在,所有人跟我下楼!”
经历了接连的死亡和黑暗的恐慌,剩下几人也被吓得够呛。
听到警方强硬的态度,纷纷点头,不敢再有异议,跟着王砚舟鱼贯而出,离开了这个血腥的案发现场。
聂清澜则强行带着脸色苍白,不情不愿的王建新走进了对面的小会客厅。
谢堔又去家政间拿了两双手粉色的胶皮手套。
他深吸一口气,戴上手套回到案发现场,开始对林海建的尸体进行初步勘验。
死者林海建,唯一致命伤来自于脖颈处那道极深极长的切割伤,切口边缘相对整齐,应该是被极其锋利的刃具一次性快速割开,伤及气管和动脉,导致瞬间大量失血性休克而亡,几乎没给受害者任何反抗或呼救的机会。
现场没有任何打斗挣扎的痕迹,椅子、书桌都保持原样,除了喷溅和流淌的血迹,周围物品井然有序。除了这处致命伤,林海建身上没有发现其他明显的抵抗伤或约束伤。
谢堔俯身观察尸体面部,观察到林海建的嘴角附近有一片已经干涸的浅色水渍,他心中一动,初步怀疑林海建可能在遇害前被人用沾有迷药的手帕或液体捂晕,从而失去了抵抗能力,在无意识状态下被割喉。
他又仔细检查林海建的双手和指甲,非常干净,没有皮屑、衣物纤维或其他可疑残留。
凶手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给死者任何反抗的机会。
随后,谢堔又搜查了林海建的衣物,在他裤子口袋里找到了一把车钥匙,以及一把造型精致的黄铜保险柜钥匙。
另一个口袋里还有一个鼓鼓的钱包,钱包里除了5000多元现金,就是身份证、几张银行卡和高尔夫俱乐部的会员卡,并没有什么特别。
他的目光继而投向林海建身后的窗户,窗台和靠近窗户那一侧的地上,赫然有着与刘昊霖案发现场相似的水渍。
谢堔心念一动,立刻上前推开窗户,冰冷的雨水夹杂着风瞬间灌入。
他探出身,借助手机手电光,仔细扫视楼下正对着窗户的后院区域,但楼下植被茂密,视线受阻,并未能一眼发现类似凶器的物品。
谢堔不再纠结,关好窗户阻隔风雨,开始仔细审视这间书房。
书架上的书琳琅满目,但几乎都是精装版的《资治通鉴》、《诗经》、《史记》、四大名著、《山海经》等古典典籍,书脊崭新,显然主人并无翻阅的兴致,纯属附庸风雅的摆设。
谢堔嗤笑,林海建这种人,唯一可能碰一下的,大概就是放在老板台最近处那套精装金庸全集了。
一个靠歪门邪道起家的暴发户,在自己用来进行隐秘交易的庄园里,搞一个如此格格不入、充满文化气息的书房?
谢堔心中讥讽,直觉告诉他,这书房绝不仅仅是装点门面那么简单。林海建这种人,每一分布置都必然带有明确的目的性。
他沿着书架一排排仔细检查过去,在那套精装《资治通鉴》前停下了脚步。
这套书按理应该按卷册顺序排列,但他发现其中一册的位置是空的,而那一册被单独放在了书柜的最顶层。
谢堔立刻搬来书房角落的梯子,爬上去取下了那册孤零零的《资治通鉴》。入手的感觉略微异样,他小心地翻开书页,果然发现书页中心被工整地掏出了一个长方形的洞,里面静静躺着一个小巧的U盘。
谢堔立刻从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连接上u盘,然而屏幕亮起,提示的却是一个密码输入框。 U盘被加密了,暂时无法读取里面的内容。
他只能先把u盘妥善收好,又拿起林海建身上找到的那把黄铜钥匙,顺利打开了书房老板台下面一个嵌入式保险柜。
保险柜里整齐地码放着十几根黄澄澄的500克金条,旁边还放着几本护照。
谢堔随手拿起翻看,护照持有人都是林海建,但照片略有差异,名字也各不相同。护照整体做工精细,几乎可以乱真,这应该是林海建为了关键时刻金蝉脱壳准备的假护照。
完成对书房的初步勘察后,谢堔仔细封锁好现场,果断下楼,从玄关处拿了一把雨伞,绕到庄园外,冒雨来到了后院正对着二楼书房窗户下方的区域。
他打开强光手电,在泥泞的草地和灌木丛中仔细搜寻,终于在靠近围墙边缘的松软泥土里,发现了一把造型奇特的小刀。
小刀非常小巧,周围的泥土上沾染着尚未完全被雨水冲刷干净的暗红色血迹。
谢堔隔着手套小心翼翼的用证物袋将小刀拾起,仔细观察。
这把小刀设计精巧,刀柄一侧有机关,轻轻一推,锋利的刀刃便能完全折叠收回刀柄内部,严丝合缝。当刀刃收起时,它看起来根本不像一把凶器,更像一个文玩手把件,或者说像时下流行的用于解压的指尖玩具。
——这栋庄园从邀请函的核验到安检都非常严格,凶手就是为了逃过安检,才处心积虑的用这种看似人畜无害的小玩意儿作为凶器。这也从侧面说明凶手准备充分,早有预谋。
……
另一边,二楼的会客厅内,聂清澜对王建新的问询也陷入了僵局。
两人隔着一张茶几对坐,无论聂清澜问什么,王建新都梗着脖子,要么回答“不知道”,要么就是“我没什么好说的”,完全消极抵抗,抱死不配合。
聂清澜见过太多像王建新这样的嫌疑人。她不慌不忙,甭管王建新怎么不配合,她依旧淡定地把这些问题换种表达方式来回问。
待王建新耐心耗尽,情绪也终于绷不住了,她一改方才的冷静平和,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直视王建新的眼底,压迫感十足,一字一句地砸了过去。
“王建新,我希望你清醒地认识一下自己的处境。林婉、刘昊霖、林海建这三个与林海建这个经济犯罪集团核心关联的人,在短短时间内相继死于非命,你以为你还能置身事外?”
王建新喉结滚了滚,避开眼神不敢同她对视,双手不停搓着膝盖。
聂清澜继续加压:“当然了,既然你选择不合作,那对我们来说还有另外一层解读——你在跟我们扮猪吃老虎演戏,你所谓的恐惧都是演我们,你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你别瞎说!!”王建新彻底坐不住了,“我怎么可能是凶手?!我又有什么理由杀他们!你少在那儿污蔑我!”
“刘昊霖遇害后局势已经很清楚,在凶手落网前接受警方保护,集体行动是最安全的选择。可你呢?你偏偏反其道而行,煽动恐慌,制造混乱,甚至不惜破坏电力系统,导致整座庄园停了电。凶手也是借着停电的空挡杀害了林海建。”
聂清澜寸步不让,咄咄相逼,“王建新,你告诉我,这仅仅是巧合吗?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制造混乱,趁机对林海建下手!”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这一番指控彻底让王建新慌了神,他双手胡乱挥舞着,语无伦次地辩解,“我……我当时就是太害怕了!我承认我弄跳闸是混账!可我只是想制造点混乱,看看能不能趁乱跑出去啊!我…我哪敢杀人啊!林海建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
“跑?你能跑到哪里去?”聂清澜冷笑,语速极快,根本不给他太多思考的机会,“这个借口太拙劣了,山路塌方,暴雨封路,你就是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巨蟒山!如果不是为了杀人,那你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遮遮掩掩,极度不配合我们的调查?我问什么你都三缄其口?你到底在隐瞒什么?如果你心中没鬼,为什么不敢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王建新被她逼得退无可退,双手抱着头,语气颤抖:“我……我不愿意说,是怕……怕你们知道了这些,就更认定我是凶手了!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聂清澜捕捉到他心态的松动,立刻调整语气:“王建新,我们警方办案讲究证据,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你现在只有把你知道的,你经历过的一切原原本本说出来,我们才能判断真相,也才能真正帮到你,保护你。”
这忽紧忽松的节奏让王建新彻底乱了套,下意识顺着聂清澜的节奏走。
他深吸一口气,抬手胡乱擦了擦脸,开始磕磕绊绊地交代:“是……是老刘,刘昊霖……大概三个月前,他把我介绍给林海建的。聂警官,您可能不知道,在咱们浅海市的生意人圈子里一直流传着一个说法——只要能搭上林海建的海建投资,公司市值就能坐火箭一样往上窜,甚至……甚至能很快到国外的股票市场去敲钟上市!”
聂清澜确认道:“所以你第一次见林海建,也是在他的私人宴会上?”
“没错!”王建新用力点头,又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基本上所有跟林海建有商业合作,或者他看中准备下手的公司老板,都会被他邀请到这种私人晚宴上。这算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也是进入他那个圈子的敲门砖。”
聂清澜抓住他话里的矛盾点:“你刚才为什么说,如果我们知道你们有合作,就会更怀疑你?”
王建新的脸上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声音里充满了懊悔:“因为……因为我的公司是少数几个真正走完了一轮和林海建商业合作全流程的公司……”
“全流程?”聂清澜蹙起眉头,“什么意思?说清楚。”
王建新叹了口气,开始倒苦水:“您可能知道,我的公司思行智能名义上是搞人工智能,但我们其实……其实就是个做短视频和网红直播的APP。现在市面上这类APP多如牛毛,流量早就被那几个头部大公司瓜分完了。我这个公司吧……当初也就是想弄个噱头,搞点精准推送,从那些闲得慌的老年人身上赚点小钱,搞点擦边球的保健品直播什么的……”
他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自嘲:“可没想到,老刘不知道怎么就看上我这小摊子了,居然把我这个破烂公司介绍给了林海健,更没想到的是林海建居然真的看上了。他大手一挥就给我投了8000万的天使轮。然后……靠着海建投资的名头和他们在背后的运作,我这小破公司就像按了快进键,短短三个月就奇迹般的完成了ABCD4轮融资,估值翻了多少倍我自己都数不清了,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像是在做梦……”
他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可是就在我的公司距离上市一步之遥的时候,林海建以我涉嫌商业欺骗为由将自己的股份全部撤出,这也直接造成了我的资金链断裂,可以说我现在身无分文,而且还欠着股东和银行一笔巨款!”
聂清澜冷静地插话:“既然你已经完成了四轮融资,公司估值至少翻了十几倍,就算林海建要撤资,你完全可以用融资来的钱或者引入新投资方来兑付他的八千万,何至于资金链断裂,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问题就出在这里!”王建新猛地一拍大腿,情绪激动起来,“关键是林海建跟我签的那份天使轮投资合同!里面有一条超级霸王条款!条款上说,如果公司创始人,也就是我,有任何违法行为,哪怕是疑似,都算严重违约!一旦违约,我必须按照公司违约时的最新市场估值,用现金赎回他手上所有的全部股权和期权!”
聂清澜立刻明白了其中的陷阱:“也就是说,他撤资时,你不是还他八千万,而是要按照你公司估值顶峰时的价格,给他几个亿?”
“对啊!就在这一下子,我差不多要倒贴给他将近两个亿!我哪儿来这么多钱?!为了给他凑这两个亿,我挪空了公司所有流动资金,抵押了所有能抵押的资产,还欠了银行和高利贷一屁股债!”
王建新重重捶了下自己的大腿,满脸悔恨:“而且在他投资我之前我就明确跟他说过,我的APP用户群质量不高,基本都是老年人,月活跃用户数连那些头部app的零头都不到!我根本不存在他后来指控我什么‘商业欺诈’,我从一开始就跟他实话实说了的!”
聂清澜一针见血:“但这些都只是你们的口头约定,并没有白纸黑字写在合同里,对吗?”
“对啊!”王建新几乎要哭出来,“合同都是他们准备好的,厚厚一叠,我当时被八千万冲昏了头,哪里会仔细看每条细则……等我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他每次想起这一茬,都恨不得穿越回到那时候抽自己两耳光。
“那么,我再问你一遍。”聂清澜说,“既然你的公司基础数据这么差,月活低,本质上并无核心竞争力,内容也涉嫌打擦边球,它是凭什么在短短三个月内拿到四轮巨额融资,被捧成互联网界‘冉冉升起的新星’的?那些投资人都是瞎子吗?”
王建新心虚地缩了缩脖子,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那、那当然是靠林海建和他背后的团队……他们、他们有的是办法……包装、造势、发布利好消息、甚至可能、可能还有别的操作……我也不太清楚具体细节,但他们就是做到了……”
他说完这番话,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发现聂清澜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聂、聂警官……”王建新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说的都是实话!林海建真的不是我杀的!我这次来参加晚宴就是走投无路了,想来找林海建讨个说法,希望他能看在把我坑这么惨的份上,多少给我一笔钱让我跑路,躲躲债主。要是他不同意……我、我就打算散席后直接去警方那里投案自首,举报他们操纵市场!我也算是戴罪立功啊!”
聂清澜捕捉到他话里的信息:“所以你和林海建之间的这些纠纷,介绍人刘昊霖也是完全知情的?”
“老刘他当然知情!”王建新脱口而出,“林海建投给我的八千万里,还有他老刘的一千万呢!他算是跟投!”
聂清澜追问:“既然如此,林海建为什么会同意你来参加这次晚宴?他不怕你当场闹起来?”
“那是因为老刘在旁边帮我说了话,林海建才勉强同意我来的……”王建新话说了一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聂警官,你不会真的认为……连老刘都是我杀的吧?”
16、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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