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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默契

    第十章


    “我知道了。”许一寒听到这些,有点烦躁。


    ………无非是为了钱。


    许文昌留的财产,她有合法继承权。


    财产这块,许文昌守得死,离婚还专门找了律师和机构守着,又存了不少在银行。


    留给许一寒那套房子也是在最差的地段,户型还是最小一套。


    严清之说:“你知道就好……我不可能让你重蹈我的覆辙。”


    她说:“你有空就回……”


    “……好,”许一寒说,“下午我还有事,先挂了。”


    话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你妈?”阎之之大概觉得这话太像在骂人,隔了几秒又添了个字,“……妈?”


    许一寒应了声,把手机甩沙发上沉默了会儿,又去包里掏烟。


    “………别抽了,”阎之之说,“你这月抽了几包了?房间里都是一股烟味儿。”


    “我知道你烦,”阎之之说,“你不顾及自己身体也想想我,天天吸你的二手烟,我都要得癌症死了。”


    “行吧,”许一寒站起来,拿起烟,“……我去阳台。”


    “随便你。”阎之之啧了声。


    隔天,严清之就给赵忠祥打了电话。


    下午,赵忠祥把许一寒叫去了办公室。


    “赵老师,我无法接受协调。”许一寒进了办公室,开门见山,“我为什么要因为他,忍受别人的议论和造谣。”


    “谁在造你谣,”赵忠祥说,“你好好跟我说说,我去处理。”


    “你觉得他们会敢在我面前说吗?”许一寒摇头,“大多会在背后议论。”


    “许一寒,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赵忠祥沉默一会儿,斟酌着词句。


    “……这是我在医院的诊断结果。”许一寒把医院开的诊断书拿了出来,递过去,“赵老师,我知道你的难处,知道你夹在中间不好受……但我现在别说考研,我连书都看不进去……郑文泰是成年人,他能自己承担后果。”


    许一寒说:“……立案后,是什么结果,他判不判,判多少天我都接受……我现在只想为自己讨个公道。”


    “………这样吧,你发一份诊断证明复印件给我,”赵忠祥皱眉看着诊断书,暂时答应她,“我再和学校那边协调。”


    “后续有什么结果,我再联系你。”


    “好,麻烦你了。”许一寒说。


    “没事,”赵忠祥说,“你回去好好休息,认真备考,尽力别让网上那些事影响到自己。”


    --


    隔天,赵忠祥又给许一寒打电话,换了个说词,让她周一来办公室,和郑文泰导员一起走协商的流程,如果实在不行,学校再给她开证明。


    周一到教室,许一寒起得特别早,比往常早到了15分钟。


    ……路陈驰坐在教室后排玩手机,悠哉悠哉翘着二郎腿。


    这几天都出了太阳,虽说是暮秋,但c市位于盆地地形中央,气温并不低。


    路陈驰穿了件米白卫衣,叠穿深蓝牛仔衣,领子外翻搭在军绿飞行员夹克外套上。


    三件套,美式硬朗复古风。


    路陈驰穿衣打扮一直挺有一手的。


    “早,”许一寒说,“你几点到的。”


    “就比你早了几分钟。”路陈驰抬头瞧见她,放下了腿,双腿敞着,“导员叫你今天协商?”


    “是啊,”她把包搁桌肚里,回,“要去趟办公室,说是走个流程,实在不行再开证明。”


    “你小心郑文泰,”瞄到手腕上电子表歪了,路陈驰低头扳回来,“这种人逼急了容易狗急跳。”


    许一寒坐下来笑:“我倒希望他狗急跳墙。”


    昨天,郑文泰给她打了电话,开口就是辱骂,看得出来他对她出尔反尔很生气。


    许一寒说了几句火上浇油的话后,就挂了电话,他再打,她也不接。


    郑文泰现在应该恨她恨得牙痒痒。


    他恨也没用,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了,她还不在意他。


    “悠着点啊,万一真出了事。”路陈驰笑了笑,“……你居然是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你放心,我既然敢激怒这种人,就有应对的手段。”许一寒笑笑。


    她和阎之之住的地方很安全,监控安保齐全。


    就算在街上,郑文泰要对她做什么,多年实战经验她也能迅速格挡。


    “我现在只怕一件事。”许一寒说。


    “什么?”路陈驰问。


    “猝死啊,”她指了下黑眼圈,“本来就忙,又为这事儿,熬了一周夜了。”


    “那真的挺吓人了。”路陈驰笑了笑。


    “上次给的卤鸡脚好不好吃?”她问。


    “挺香的,”路陈驰说,“路珠明昨天啃了一天。”


    “隔几天再给你带。”许一寒说。


    “你家还有?”他问。


    “没有,”许一寒说,“之之会做……我有事没事就喜欢吃这玩意儿,一吃就不停,跟上瘾一样。”


    王磊隔了会儿也进了教室门。


    许一寒和他打了个招呼。


    “早啊,”王磊说,“你怎么来上课了,还这么早?”


    “之前造谣我的人找到了,要找导员协商,想着在家也学不了什么,就来上课了。”许一寒说。


    “谁啊?”王磊问。


    “七班的郑文泰。”她说。


    “他为啥要造谣?”王磊说,“无缘无故的。”


    “谁知道他脑子怎么想的,”许一寒打量着王磊,“……你怎么了?这么憔悴。”


    路陈驰幸灾乐祸地乐:“活该呗,李璃把他拉黑了,还在手机上举报他骚扰。”


    “……她居然现在才拉黑你,”许一寒笑了笑,“脾气真好。”


    “瞧你说的话,我还是你朋友吗?”王磊说,“我就想谈个恋爱容易嘛我。”


    “真的不是你想挨揍?”许一寒说,“人家本来就有女朋友,你还赶着上去追。”


    “我以为她和阎之之在开玩笑,只是想拒绝我………”王磊抱头抓着头发狡辩,“………唉,别说了,想起来都觉得丢人。”


    许一寒都懒得和王磊计较他显而易见的谎话。


    说白了他就是没把阎之之和李璃的感情当回事儿,觉得她们迟早分手,自己有机可乘。


    这节课老师没讲什么,只说了他找工作碰到的八卦。同学里谁捧老板拍老板马屁上了位、谁去创了业成了百万负豪………


    虽然没什么营养,但课变得有意思了。


    下课铃声响起,许一寒伸了个懒腰。


    “我要去趟办公室,你们中午打算吃什么?”许一寒把书放包里。


    路陈驰说:“米饭啊。”


    “什么饭?”


    “米的饭。”路陈驰笑。


    她对他竖拇指:“很有参考价值。”


    “我吃猪脚饭。”王磊说,“有阵子没吃学校那家猪脚饭了。”


    “可能是以前吃的猪脚饭都太油,总感觉猪脚饭都油腻腻的,”许一寒踏出教室门说,“……我等会儿还是去吃牛羊米线吧。”


    隔着老远看到过道处的郑文泰正盯着她。


    手里攥着什么东西,也许是衣服太长,藏在袖子里,看不清楚。


    “那个盯着你的人就是郑文泰?”王磊问,“看着渗得慌。”


    “就是他。”许一寒说。


    “不是说导员办公室协商,”路陈驰说,“他来这干嘛?”


    “谁知道。”许一寒耸肩。


    郑文泰低着头,闷声逆着人流几步走到许一寒面前,问:“………你确定要立案?”


    “是……”话还没说完,许一寒就看到他手上拿着个什么东西猛地向自己刺来。


    许一寒下意识往侧方偏头,报架。


    小臂护住了脸和脖子,但被划了刀。


    ………是三德刀。


    看得出来他提前做了准备。


    三德刀被他磨得很快,有毛衣护着手臂上都有血冒出来。


    这几天气温高,许一寒穿得单薄,薄毛衣外面套了件薄大衣,大衣也没扣上扣子。


    仗着人多许一寒躲不开,郑文泰举着刀,又猛地朝她脸上砍过去。


    郑文泰知道他单打独斗打不过许一寒。


    仗着周围人多,他拿了刀和她杠上,他才有胜算。


    只要立案,他这辈子就完了。


    反正都要蹲局子。


    不过是长短的问题。


    更何况是她答应过他不去立案。


    是她出尔反尔。


    …………大不了鱼死网破。


    刀骤然出现眼前,除了许一寒,所有人都愣住了。


    王磊懵在那里。


    “……你进去找老师,我在这帮许一寒拦着郑文泰。”路陈驰率先反应过来,“把门带上,让里面同学从另一个门出去。”


    见王磊还在发愣,路陈驰踹了他一脚:“愣着干嘛,去找。”


    王磊这才反应过来,操了声,逆着人流转头往教室跑。


    现在下课正值人流高峰期,许一寒四面都是人,躲开了,郑文泰的刀会砍在其他人身上。


    许一寒把挎包护在手臂上,硬接了郑文泰一刀后,上挑肘击向他太阳穴。


    郑文泰痛得下意识抱头。


    许一寒趁他还没缓过来,顺势一脚踹他膝盖。


    刀掉落在地,郑文泰趔趄地跪在地上。


    他明显愣了一下,急忙捡起刀攥在手里。


    乘这功夫,许一寒把旁边同学推开了。


    “大家从左过道有序下楼,”路陈驰看到后说,拽了下旁边发愣的同学,“右边有同学摔倒被踩了。”


    他们教室靠近右侧楼道。


    现在下课,人流高峰期,说有人持刀伤人只会引起恐慌。


    ……到时候更乱。


    被拽的同学反应过来:“往左边走,别走右边!”


    “有序离开!”


    周围很嘈杂,但秩序还算井然,教室门口少了不少人。


    过道人很快空了。


    知道自己打不过许一寒,现在又没人挡他,郑文泰感到恐惧,一手扶着地,一边迅速站起来大叫着拿刀,狗急跳墙般一通乱挥。


    “都是你们逼我!都是你们逼我!”


    离郑文泰近的同学吓了一跳,慌忙跑向别处。


    路陈驰操了声,只能盯着郑文泰,往后退。


    另一旁过道上的人很多,但都站得远远地,围了一圈,零碎的嘈杂声。


    “………操!那边什么情况?不是说踩踏事件,怎么还有人乱砍人。”


    “不清楚啊。”


    “报警,报警啊。”


    “是她出尔反尔!”郑文泰看向另一旁楼梯口的人,挥刀指着许一寒,情绪激动地吼,“我也不想!是她逼我!”


    许一寒和路陈驰对视。


    “用书引他注意力。”许一寒指着他包,做了个口型。


    “同学,我们都不认识你。”路陈驰叫,从包里拿书,一副好商量的语气。


    郑文泰转过头看他。


    路陈驰趁机从把书往郑文泰脸上摔。


    郑文泰没躲过,摸了下脸,举刀恼羞成怒地冲过来。


    许一寒从另一边两步绕到郑文泰后方,左手抓住他拿刀右腕,朝内拧。


    郑文泰挣扎不得,三德刀一下就掉了下来。


    她提抓住郑文泰虎口,右手外侧拧扭。


    郑文泰痛得大叫,躬起身。


    许一寒顺着他低头弯腰。


    黑发落下来,垂在郑文泰耳际。


    “……结束了。”许一寒说。


    郑文泰瞳孔微缩,脸刷一下煞白:“不……我还没……”


    她胳膊套住郑文泰脖子,裸绞,又是强制关机。


    郑文泰倒在地上。


    --


    王磊叫创新创业老师过来时,郑文泰已经晕了。


    “先把他绑起来,”一路跑过来,创新创业老师拿手帕擦脸上的汗,“万一醒了又闹。”


    周围没绳子,王磊想了下,低头扒自己裤子。


    “哎!”创新创业老师吓一跳,看了眼监控。


    王磊抽出自己休闲裤上的松紧绳:“怎么了?”


    “………没事,”创新创业老师说,“你继续。”


    “………裤子不会掉吧。”老师问。


    “不会,”王磊拿绳子绑住郑文泰双手说,“有我手提着。”


    “哦哦,好……辛苦了。”


    “你们报没报警?”许一寒拿出手机。


    “别报警,别报警,”创新创业老师又被这话吓一跳,拿出手帕,“等学校领导先过来,到时候再报警。”


    路陈驰说:“我已经报了,估计半小时后就到……刚刚有不少同学拍了照片视频,王老师,你先联系舆情部门压一下舆论。”


    创新创业老师用手帕不住擦着汗:“……哎,也只能这样了。”


    “等会儿警察就过来了,许一寒,你先去趟医务室,”路陈驰瞧着她手臂,“简单处理下。”


    血顺着指尖滴落,溅到地上。


    许一寒低头看了看。


    --


    医务室,窗明几净。


    医务室老师听到许一寒会自己处理就出去上厕所了。


    许一寒把外套搭椅子上,用棉签把碘伏沾到伤口上,轻嘶了声,痛得龇牙咧嘴。


    “不容易,刚刚一下就冲上去了,现在居然还知道痛。”路陈驰坐旁边,大敞着腿,瞅着手机说风凉话。


    “我没想到他会来真的。”许一寒又沾了碘伏,又是一声轻嘶,“……至少没出什么大事。”


    郑文泰窝囊懦弱的性格,能拿刀当面和她对峙,许一寒有点震惊。


    但也在意料之中。


    毕竟被她那么欺负和刺激。


    他没什么朋友,生气之余刷到什么过激言论,一时冲动,知道打不过她,就拿了刀,挑在人多的时候对她下手,再不济也能伤几个人泄愤。


    她拿绷带包扎,在手上缠了一圈又一圈,完了左手往路陈驰面前大剌剌一伸:“帮我绑下结,一只手不好绑。”


    路陈驰看了眼她。


    她和他凑得有点近,正好能看见她瞳孔。


    漆黑发亮,黑蛇鳞片似的,微微闪着细光。


    突然一阵嘭忽乱跳。


    ……操啊。


    “行,”路陈驰偏了下头,面色挺平静地抬起手,“……我帮人扎头发绑绷带啥的从来不痛。”


    “为什么,”许一寒说,“你经常受伤?”


    路陈驰笑,瞄她一眼,回了句:“我不会痛。”


    “对,我痛,你不痛。”许一寒笑。


    话是这么说,他用绷带系结时,下手挺轻。


    “……吓我一跳,”许一寒看他绑完,笑了笑说,“我其实有点怕痛。”


    “怕痛还玩对抗性运动?”路陈驰说。


    “……学这些能防身啊,”许一寒说着转了话题,“……你觉得郑文泰后面会怎样?”


    “就这次他持刀伤人,估计处分少不了,”路陈驰说,“判刑是肯定了,就看几年。”


    “如果舆论风波闹得太大,影响学校声誉,还会影响他毕业证。”许一寒说。


    路陈驰点头:“大概率开除,刚不是有很多人拍照录视频,学校压这事儿又得花钱了。”


    如果郑文泰今天不闹,证据链齐了,顶天判个几月,进局子那几月撺掇家人撒个谎请假,学校没人会知道他在网上搞的事儿……但现在闹的这一通,传开了的舆论风波很容易影响毕业证。


    x大瓜是多,但鲜少违法乱纪的瓜。


    土木工程那种程度的瓜也是四五年才爆一次。


    警察很快就来了,路陈驰和许一寒跟着都去了趟警局录做询问笔录。


    许一寒甚至都不用担心后续。


    起于网暴的故意杀人未遂,检察院会提起公诉。


    都是证人,路陈驰还算她网暴案件的半个代理律师。


    录笔录时,路陈驰和许一寒在一个询问室,和郑文泰讯问室隔开了。


    “录完,你记得检查一下。”趁警察关门的功夫,路陈驰低声说,“如实说清楚关键信息和前因后果就行,其它的不用担心。”


    “好。”许一寒说着在证人诉讼权利告知书上签了字。


    有路陈驰旁边帮忙,许一寒笔录都没多担心。


    说清被郑文泰网暴的前因后果,按个人角度理了下她知道的信息,许一寒就完事了,可以走了。


    许一寒出了门,在外面等路陈驰出来。


    涉及网暴具体事项和证据,又是半个代理律师身份,路陈驰在询问室呆的时间有点长。


    路陈驰出来时,郑文泰这次笔录也已经做完了。


    看到许一寒,郑文泰情绪很激动,带着手铐,简直想冲上来掐死她。


    旁边警察迅速拦住了,郑文泰只能疯狂指着许一寒对警察吼:“我是被她逼的!是她出尔反尔!她和我说好我被她揍一顿就不立案!”


    “这是在警局,不是在菜市场,说话要讲证据,”路陈驰暂时没反驳他,站在许一寒旁边,“你说她打你,你有没有证据?监控、录音、或者证人,有没有什么人或者物能证明你说的话?”


    “我了解她!她是成了班长!还拿了奖学金……但是她阴险龌龊狡诈,你们都不知道她是什么家庭,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们都被她骗了!”


    “………我不认识你。”许一寒说,“没什么好说的,到时候法庭见吧。”


    “你放屁!你以为我好欺负,信不信我把你弄死!”


    警察说:“这是在警局!注意你的言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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