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心是趴在祁宴胸膛上醒来的。


    肌肤温热，心跳蓬勃，臂膀坚实有力。很有安全感。最重要的是，帅，清清爽爽，干干净净，而且香香的，很好闻。


    好一个清纯阳光男大，运动系有钱公子哥。完全人类优质男性。


    昨晚对着他撒酒疯，实属血赚。


    甄心心情大好。枕着热呼呼的臂弯，手放在腹肌上一顿乱摸。见他不醒，抓他头发，揉他脸，拍他脖子，摇他肩膀：“快起来，今天要去城郊老宅拍东西，顺便住几天。”


    祁宴困得不行，不但没被弄醒，反而把她连手带脚底箍在怀里：“别闹。让我再睡一会儿。睡醒再说。”


    甄心推了推壮壮的他手臂：“那你先放开我。外卖已经放在门口了。我去拿一下。”


    “嗯。”祁宴含糊的应了声，十分听话地松开了。换平时只会搂得更紧。


    睡着了好乖啊。正好多加蹂躏。


    甄心伸出双手一左一右来回揉了揉他的帅脸：“那你早点起来。我点了牛奶八宝饭，芝士火鸡面烤肠里脊肉豪华煎饼。饼子凉了不好吃。”


    祁宴充耳不闻，皱皱眉头闭着眼睛抗议到：“再乱动，我就……”


    甄心赶紧逃之夭夭：“我不动了。你睡吧。”


    换好衣裳，洗漱收拾完毕。到了楼下，外卖拿进来，牛奶八宝粥冰在冰箱里，又起油锅煎了两个荷包蛋，把煎饼升级成超豪华版。


    拿起来咬了一口，唔，超级辣，超级香，超级好吃！


    这么好吃，必须叫他下来一起分享。于是她给祁宴打了个视频。足足响了十几秒才被接听。


    祁宴语调温吞疲倦，每一个字都像在叹息：“大小姐。你饶了我吧，我好困啊，实在起不来……”


    甄心震惊了，脱口而出：“我撒酒疯这么猛的吗？！居然可以把你折腾得下不了床。”


    祁宴瞬间清醒了些，可惜脑子依然迟钝：“我怎么觉得你这话听着不太对？”


    “哈哈。”甄心笑了两声，强行忍住，一本正经的哄骗到：“哪有。应该是你睡糊涂了。”


    祁宴拿着手机坐起来，笑容无奈又宠溺：“好哇。取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甄心嚣张地对着镜头做鬼脸：“来啊。来追我啊。”


    “等着！”祁宴慢条斯理的解开睡袍，换上运动装：“今天一定让你哭着叫哥哥。”


    ……


    ……


    温柔明亮、凉爽适宜的餐厅。甄心正站在冰箱前拿东西。


    祁宴走过去，背后抱住她：“买了什么好吃的？”


    甄心转过来，反手喂了他一口冰冰凉凉的牛奶八宝饭：“你尝尝。我觉得这个特别软糯香甜，很浓郁，比龟苓膏烧仙草好吃多了。”


    “嗯”


    然后又把煎饼塞给他：“趁热吃。”


    芝士浓郁，火鸡面鲜辣，烤肠里脊肉香扑鼻，溏心煎蛋微咸，口感湿润，饼子麦


    吃过早餐。收拾东西自驾出行。


    负责开车的当然祁宴。特意预备了一保温杯提神的冰美式。等红绿灯的空挡，猛灌一口冰美式，还要腾出手给打瞌睡的甄心盖毯子。


    “好热啊。快拿掉。”


    祁宴按住毯子：“刚吃了饭所以热。不盖的话等下就会着凉。”


    甄心嫌他啰嗦，一巴掌拍在他手上：“我不盖！”


    “小没良心的。”祁宴笑了起来，但手依然按着毯子不让。他了解甄心的体质，这种事不能由着她来。


    甄心反抗无效，皱着眉头放弃挣扎了。


    汽车穿行在林荫大道间，一路向西行驶。沿途风景逐渐从cbd高楼大厦，植物园林，古建筑群落，变成了山野河流，袅袅炊烟。


    拐弯一弯又一弯，进入山区后，公路两旁参天大树遮天蔽日，眼前满眼苍翠，鸟鸣滴丽清越，拱桥边，飞涧沁凉。坐在车里都能感觉到外面已经温度骤降。


    甄心人冻清醒了，嘟囔了一句：“好冷啊。”


    祁宴嘲笑她：“现在知道了冷了？两小时前是谁殴打我来着？待会下了车，你不但好冷，还会好咬人。”


    山里蚊虫多，咬人特别痒，他全副武装，长袖长裤袜子运动鞋。


    甄心爱美，穿的是吊带裙、银色夹趾凉拖。包里只放了一件徒有其表的薄如蝉翼的透明防晒衬衫。其他的都在行李箱里。


    她穿上防晒衣，倔强地表示：“不会的。我家蚊子不咬我。”


    祁宴忍不住噗嗤笑出声：“这么说，蚊子是你亲戚？那我待会点蚊香喷杀虫剂，岂不等于杀害你的亲戚？到时候你该不会报警把我抓走吧……哈哈哈……”


    甄心被他笑的“恼羞成怒”，干脆说：“你再笑，小心我变成一只母蚊子精，扑过来咬死你。”


    祁宴抓着她的手，叹息道：“能不能过几个小时，等晚上夜深人静了，到床上再咬？到时候，你想咬哪里就咬哪里。想怎么咬就怎么咬。用哪张嘴咬都可以。”


    他为什么可以用如此忧郁的语气，说出如此人心黄黄的话？


    甄心脸“腾”地一下子烧的绯红。不由自主地想起以前，祁宴用很欲的表情，低喘着哄她：“乖，放松点，别咬的这么紧。”


    “你别说了！”她捂着脸面朝车窗躲了起来。


    祁宴则笑着揉了揉她头发：“这就害臊了？昨晚不是蛮热情蛮奔放的嘛。”


    ……


    ……


    欢声笑语中，一栋千禧年风格、沐浴着阳光的白色花园小楼跃入眼帘。


    “到啦！”甄心一下子坐直了。笑容满面，精神焕发。这是她重新装修、精心布置的小窝。


    大门是用遥控打开的。


    车在院子里停稳后，祁宴突然开始紧张：“叔叔阿姨在家吗？”


    他以前也来过这里，每次想搞点小动作，拉拉手，亲个嘴什么的，都会精准被发现。


    甄心跳下车，回答的很干脆：“不在！”


    祁宴还是不放心：“那家里有其他人吗？”


    “没有。”爸妈早就各找各的情人去了。如今，这只是她一个人的老家。


    祁宴笑着上前揽住她肩膀，语调轻快：“那以后这就是我们两个人的小家了。我们可以在这里过日子，生孩子，带孙子，恩爱一辈子……”


    甄心怕过路的村里人听见，连忙踮脚捂住他的嘴，小心说：“你小点声。谁要和你生孩子了……”


    “嗷~你不想和我生孩子。”祁宴俯首耳语到：“那你是想跟我只做不生？”


    “流氓。”甄心握着门钥匙打了他一下。


    祁宴肆无忌惮，偏要搂着她：“口是心非。你明明就是喜欢我这样的。”


    “哎呀你别说了，赶紧进来！”甄心连忙打开屋门，把他扯进去。


    屋子有一股轻微的潮味，但很整洁。


    一楼原来是客厅，现在已经被改成了去客厅化的起居室。大门一关，可以练瑜伽，跳舞，喝茶，看书，看电影。


    不过现在不能关大门。人离家多日刚回来时，大门要打开通风散气。


    可村子是自然村，很小很小。随时会突然来个村里人，大老远的喊一嗓子：“珍珍，男朋友带回来了？你爸妈知道吗？是不是快订婚了？日子挑好了吗？”


    然后，全村人都会偷偷的，假借各种理由，跑过来围观，并盘问祁宴工作年龄收入家庭条件父母职业爷奶职业……


    之后，“当众搂搂抱抱亲嘴”这一八卦会在本村每个人的熟人社交圈永流传。而他俩将双双社死。


    其实祁宴也知道。但他不在乎。而且他是故意的。他想给自己讨个名分，除了他，这辈子她谁也不能选。


    不过，既然已经被扯进屋子里了，那他可就要趁机做自己想做的事啦。


    祁宴当即把人搂紧怀里，托着她的挺翘的臀，极具侵略性地亲吻她，抚摸她。原本阴凉的空气极速升温。


    甄心被他亲的腿软，紧贴在他身上，低声呜咽着拼命推拒：“阿宴，你别这样。”


    祁宴心里关着一头猛兽，骨子里的疯劲被勾了出来，有那么一瞬间想就在门边办了她，弄哭她，逼着她说我爱你，我需要你。


    但最终，爱和理智占了上风。没舍得欺负她。搂着她竭力平复冲动后，默默松开了。


    甄心知道他难受，转身正面抱住他，脸颊贴着滚烫的胸膛：“对不起。”


    为什么她忽远忽近，一直闪躲？


    祁宴委屈极了，眼睛湿漉漉的，犹如一只被雨淋湿的小狗：“我不想听这个。我只想听你说爱我。再也不会离开我。”


    甄心没有回答。只是仰头安抚地亲吻他的脖颈，下巴，鼻尖，唇角……


    她总是这样，给一巴掌，赏一块糖。


    祁宴更生闷气了。倔强地假装无动于衷。但很快就招架不住，把着她后脖颈祈求到：“珍珍，我爱你。你也爱我一点点好不好？”


    他惦记着以前亲密无间的日子。今天一整天都在暗示，在索取，在软磨硬泡地逼迫。


    物质条件不对等的爱情，真的牢靠吗？她不相信。两年前她已经做出了决定的。


    现在又和他纠缠不清是她不对。


    这几天，她想过和好，也想过彻底分开，断绝联系。但脑子很乱，实在没办法轻易下决定。或者也有可能是因为心里很慌，一时间没想好。


    她不敢看祁宴的眼睛。低着头，逃避似的说：“我不知道。阿宴。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别逼我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