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不方便露头，让他们直接联系人事吧！”顾铭的手无力的撑着灶台，好一会才叹了口气，去外面拿来手机，找出电话号码给封宪，


    “我会打好招呼。”


    “谢谢。”封宪当着顾铭的面，把电话号码转发给了于纶。


    于纶那边秒回了个亲亲的表情，然后屏幕上方还在显示着正在输入……


    封宪没有再看，他放下手机，给了顾铭一个承诺，


    “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找我。”


    一份实习的工作，换封宪一个承诺，怎么看都很划算。


    可顾铭就是高兴不起来，他深呼吸一口气，但还是没能压下嗓中的颤，


    “可以安慰安慰我吗？”


    他感觉自己快要被封宪虐死了。


    “你的先古太受欢迎了，你看他们就没有想来我公司。”封宪用半开玩笑的语气。


    顾铭惊愕的看着封宪，这是安慰他了吗，这是……


    “封宪。”他激动的好半响才喊出这么一声。


    分开两年多，封宪给他的从来都是冷言的疏离，这还是一次听到带有一点安抚性的话语。


    太不容易了。


    顾铭咽下七百多个日夜的酸楚，心脏终于活了过来，并且怦怦跳得飞快，他眼底攒着泪光，


    “原来只要你一点点的温柔，我就可以很开心。”


    “行了，出去吧，我给你做顿饭。”封宪没有接顾铭的话，他打开水龙头，将需要洗的菜挑出来。


    厨房里的用具几乎都是新的，一看就没用过几次，也不知道顾铭是怎么过活的。


    封宪把要用的东西重新冲洗了一遍，然后才开始做其他的。


    看着男人的身影，顾铭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心在胸腔里欢腾。它好高兴，顾铭眼中蓄着的泪终于不争气的掉下来。


    好开心。


    他红着眼眶带着一颗雀跃的心走到封宪身边，


    “我来洗菜吧！”


    封宪自然有看到坠在他睫毛上的水珠，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道，


    “你会吗？”


    “会。”不会也得会呀，顾铭不知付出了多少努力，才换来这一刻的稍微靠近，他怎么可以出去。


    他挽起袖子，虽然不太熟练，但也确实做的不错。


    “一个人的时候，你也可以尝试做一点简单的。”封宪看他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人也瘦了许多，


    “或者找个阿姨。”


    活得这么悲惨，哪里像个亿万霸总。


    顾铭心酸的快要死掉，为什么这么温柔的一个人，就是不喜欢他呢。


    “封宪。”他不顾挂在手上的清水，转身扑到男人怀里，声音卑微带着哀求，


    “分我一点吧……”


    就算他贱，就算他三观不正，就算他要被人骂死。


    顾铭也认了。


    他只想跟封宪在一起，只想跟他……


    “怎么可能呢？”封宪正在切菜，手里还拿着刀，顾铭就这么扑过来，差一点就伤到他了。


    封宪放下刀，把人从怀里拉出来，“别胡思乱想了，你一直傲娇下去才是最酷的。”


    太卑微就不像他了。


    “可我好想你，想到骨头都酸了。”顾铭光看着面前的男人，心便已经醉了，他攥着男人的手，放在自己腰间，然后自己又重新贴在了封宪怀里，


    “我好想你……”


    封宪垂眸看着面前的人，声音依然平静，


    “你这样，咱们这顿饭怕是吃不成了。”


    “……”顾铭微微抖了一下，他大概也算是被虐出经验了，知道这个时候要是再缠着封宪，对方很可能会丢下他径直离开，于是顾铭想都没想，马上从封宪怀里退了出来，


    “对不起。”


    “出去吧。”封宪叹了口气，无奈道。


    顾铭抿了抿唇，艰难说出一个字，“好。”


    顾铭出去之后，封宪没管衣服上的水渍，他靠在一旁抽了一根烟，然后才拿起刀，继续切之前的菜。


    993看着规规矩矩坐在客厅里的人，犹豫了好一会，终于还是没忍住，它吞吞吐吐在封宪脑海里开口，


    “你有没有觉得你很残忍？”


    “有吗？”封宪没有觉得。


    993总感觉哪里不对，“他是主角受，我们是替补，怎么现在有种反过来的感觉。”


    顾铭不找替身、也不找男朋友了，只一心的等着封宪，甚至卑微到愿意做见不得光的那个。


    这发展简直超乎了它的想象。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你也不必。”封宪很少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说话。


    因为备胎和替补这两个词，在他心里都是对于另外一个人的侮辱。即使他没打算与顾铭有过多的牵扯，但也不至于把他捧上来心和骄傲扔地上踩。


    如果那样做的话，就太没品了。


    “我知道了。”993弱弱应声。


    封宪这次只做了几个家常菜，有荤有蔬，顾铭老是不吃蔬菜肯定不行，他现在生活可以说得上一塌糊涂，如果持续下去，几乎不用等到老，身体就能基本垮掉。


    “喝啤酒还是什么？”自从那一次耍酒疯，顾铭就已经不怎么喝浓度高的酒了，有时候实在嘴馋，也就喝喝低浓度的啤酒。


    封宪无所谓，“我都可以。”


    “那就啤酒吧，不容易醉。”顾铭用冰桶装了半打啤酒出来。


    封宪看了眼他提过来的桶，“你在家待好几天了吧？”


    “嗯，还要再待几天，等事情发酵到差不多。”顾铭开了一瓶酒准备给封宪。


    封宪没有要，他自己另外开了一瓶，“都安排好了？”


    问的是后续的事。


    “嗯，影响不到我。”顾铭夹了一口菜放入嘴里，是记忆中的味道，也正是这一种熟悉，让他都有点不舍得往下咽。


    封宪这会其实还不怎么饿，他随意吃了点，便靠在一旁喝酒。


    “你也有一点点关心我的对不对？”顾铭心里有隐秘的甜在丝丝涌起，他即舍不得放下筷子，又舍不得低下头去安稳的夹菜，所以几次三番都因为看封宪，把菜掉到了桌子上。


    封宪没有回答，他侧目看了顾铭一眼，“安心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