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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重生后前夫来算账了 2、第2章

2、第2章

    杨帆之目光淡淡扫过那一幕,唇角却冷冷一勾,似笑非笑地道:“啧!这回不知是哪家倒霉蛋,被安芷芸看上了,可真是命苦。”


    他身边友人一头雾水:“你说什么?”


    杨帆之收回视线,眸色一瞬间恢复平静,语气漫不经心:“没什么,随口一说。”


    烟花再起,照不亮他眼底一瞬闪过的那抹异色。


    “姑娘,你没事吧?”青衫男子回过神来,忙直起身子关切问道,那手却仍是虚虚扶着安芷芸。


    “没事!”安芷芸悄悄挣脱,莞尔一笑:“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她的眼神不由得向河对岸瞟去,那人正与身边友人说说笑笑,好似并未看见她刚才发生之事。


    “姑娘可是一人出来逛灯会,若姑娘赏脸,可否同行?”青衫男子开口相邀,眼底带着些许期盼。


    “我是和家人一同出来的……”


    正说着话,翠袖从人群中挤了回来,“姑娘,婢子一回头又找不见您了,还好找着了。”


    她看到安芷芸身边的男子,疑惑问:“姑娘,这位是?”


    青衫男子连忙作答,目光却仍是落在安芷芸身上,“在下张令昊,家中排行第三,敢问姑娘芳名?”


    安芷芸还没回答,翠袖却抢先回话:“我们姑娘是镇远将军府的。”


    “多嘴!”安芷芸轻斥丫鬟,转而面向男子,“我叫安芷芸。”


    张令昊眼中透出欣喜,镇远将军安忠禄的事他略有耳闻,据说府中有一位嫡女,生得明艳貌美,性子洒脱,原来竟是眼前人。


    “原来姑娘是将军府的。”像是为了匹配安芷芸的身份,张令昊自报家门,“家父乃朝中吏部尚书。”


    “哦。”安芷芸不冷不热应了一声。


    “今日能与姑娘相见也是有缘,若有机会,改日约姑娘出游,可好?”


    安芷芸的目光又不自觉地瞟向对岸,那个化成灰她也认得的人,此时正与一姑娘谈笑风生。她心中冷笑一声收回视线,重新看向眼前人,重重点头:“好!”


    河对岸的杨帆之,面色清冷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随着那抹倩影渐行渐远,他广袖中的却手下意识地攥紧起来。


    安芷芸告别张令昊,随着翠袖去了护城河边,远远见着大哥、二哥和一众丫鬟站在河边等她,她不由得加快了几分步子。


    两位兄长是十年前的模样,这让安芷芸有些恍惚,而她的另一个丫鬟红裳也在人群中。


    红裳和翠袖一样,也是从小跟着她的贴身丫鬟,但红裳上一世嫁给了一个九品芝麻官,跟着夫君去了几百里外的偏远县城,此后再无相见。


    红裳察觉到她的古怪眼神,笑问:“姑娘您这是怎么了?好似不认得婢子一般。”


    安芷芸收回视线,“没什么,只是有些想你了。”


    她的二哥安止砚听罢,翻了个白眼,开口埋怨:“小妹,你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别总一出门让全家都寻你行吗?”


    她二哥性子洒脱,而大哥安止墨性子沉稳。此时非但没责怪她,还向她招手:“芸儿,来这儿,这位置赏烟花极好。”


    她乖顺走上前,安止墨笑着帮她拢了拢额前碎发,“都十七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大哥。”她轻唤一声,心里却暖暖的。


    他们兄妹三人从小丧母,父亲安忠禄虽身为将军,但为了不让他们受委屈没再娶续室,只是纳了一个姨娘。想到这些,她低头掩饰眼中浮起的水雾。


    突然,耳边传来“砰”地一声巨响。正隆二十三年上元夜的烟花在空中绽放,随着更多的爆裂声在云端层层荡开,如繁星点点,洒落人间。


    回到将军府已近亥时,安芷芸走进芳芷院,在奶娘王嬷嬷的唠叨声中,昏昏沉沉由两个丫鬟伺候沐浴,随后钻进被子沉沉睡去。


    梦中,她回到十年前和杨帆之成亲那日。


    那日,国公府世子娶镇远将军府嫡女,全城百姓都在热议此事。宫里的正隆帝和太后、皇后为表示对国公府恩宠,赐下丰厚赏赐。


    一时间,她成了紫炎城万千少女羡慕、嫉妒、憎恨的对象。


    那日,她穿着绣满金凤的大红云锦嫁衣,坐着龙凤喜轿进了国公府。杨帆之迎她下轿,用同心结绳牵她入府。她一步一趋跟在杨帆之身后满心欢喜,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那日,红烛高照,杨帆之与她拜了堂,挑起了她的红盖头,他们喝了合卺酒,并剪下青丝绾结。


    做完这一切,杨帆之与她并肩坐到喜床上。


    杨帆之与她十指交扣,低声在她耳边呢喃:“娘子,自从我第一眼见到你,便下定决心,此生非你不娶。”


    “当真?”她脸颊染上红晕,垂下眼帘娇嗔问道:“那…那你是如何说服公爹向我爹爹提亲的?”


    国公府嫡子身份尊贵,可配公主,安芷芸知道自己的亲事算是高嫁。


    杨帆之狡黠一笑:“这还不好办,他们不同意我便绝食,不到两日,我祖母便坐不住了,逼着我父亲向你家提亲。”


    她心里感动,原来杨帆之居然可以为了她绝食。


    杨帆之搂过她的腰肢,吐着炽热鼻息凑到她颈间,张口轻轻含住她发热的耳垂,口中含糊不清:“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就寝吧!”


    “好。”她轻微点头,耳尖的热度蔓延到全身,灼得她全身滚烫。


    杨帆之帮她去除头面,散下发髻,温柔帮她脱下外衣、中衣、里衣。


    她穿着肚兜紧张地手心里全是冷汗。


    可杨帆之没再继续,她正纳闷。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只莹莹的白玉酒盏,她觉得这酒盏十分眼熟,好似在哪见过。


    “夫君,这是何意?”她声音有些颤抖。


    杨帆之举着酒盏看着她,眼里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她还想开口问,只见杨帆之轻启唇齿,“娘子,十年夫妻实属不易,为夫进你一杯。”


    “十年?怎会是十年?咱们不是今日才成的亲吗?何况刚才我们已喝过合卺酒了。”


    “喝吧!娘子,乖。”


    杨帆之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他将白玉酒盏凑到她的唇边。


    “拿开!我不喝。”


    她像是意识到什么,想推开眼前酒盏,却发现自己全身已无法动弹,“我怎么了,我为何动不了?”


    “张嘴!这个酒可好喝了。”


    随着杨帆之的不断逼近,他脸上柔情的笑容一点点凝固,随后五官扭曲变幻成一张狰狞的脸。


    “我不嫁你了,你滚开!不要……”


    安芷芸猛地睁眼坐起身子,从梦魇中惊醒过来。入眼是熟悉的闺房,帐外烛光微微摇拽,将她的影子在帷幔上拉得细长。


    她喘着粗气,全身冷汗涔涔,抬手抹了一把脸,发现自己哭了。她摸过帕子胡乱抹了把脸,自言自语:“还好是梦,还好是梦!”


    上一世,两人成婚后浓情蜜意了好一阵子。可仅半年时间,他们蜜里调油的日子出现裂缝,开始争执。


    康德四年,她怀孕了,杨帆之得知后欢喜得不行,哪怕有时两人意见不和,都迁就了她。可她的胎没坐稳,两个半月的时候小产了,她悲痛不已,杨帆之更是整夜整夜的喝酒。


    后来他们争吵升级,小到芝麻蒜皮的事,大到府邸前途的事,印象中他们三天两头的吵,吵完便冷战谁也不理谁。


    她也不是没想过和离,当初执意要嫁,若和离只会惹得父亲伤心,所以哪怕当时和杨帆之已是火水不容,她也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


    就这样,她忍了一年又一年,最终没能忍下去,是因为杨帆之养了外室。于是,她和他大吵,最后在上元夜被他一杯毒酒送回了十年前。


    想到这些,安芷芸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恢复平静,她朝门外大声喊道:“来人!”


    睡在侧屋的两个丫鬟听到动静,忙进屋伺候。铜灯被点亮,屋子瞬间亮堂起来。


    红裳走到榻前,见安芷芸额头布满细密汗珠,忙掏出帕子替她擦拭,“姑娘,您怎么了?是做恶梦了?”


    “红裳,我冷!”安芷芸说着像抓一根救命稻草般抓住了红裳的手。


    红裳只觉手上传来一阵滚烫,伸手去触安芷芸的额头,湿漉漉下同样滚烫,她惊呼:“姑娘,您发烧了。”


    安芷芸或许是烧糊涂了,焦急问:“今日是哪一天?快告诉我!”


    “今日是正隆二十三年正月十六,昨日是十五,您忘了?昨晚您还和两位少爷一同去护城河看了烟花。”


    “还好,还在十年前。”安芷芸嘀咕一句,呼出一口长长的浊气,往后仰倒在床,有气无力地吩咐:“红裳我冷,你多拿几条被子过来。”


    “您小衣都湿了,婢子伺候您更衣您再躺下吧!”红裳说着转头:“翠袖,姑娘发烧了,快快去请府医。”


    正月十六的天还没亮,但因安芷芸发烧,整个将军府灯火通明。


    女府医走后,两个丫鬟一遍遍帮安芷芸擦拭身子降温,王嬷嬷在小厨房里熬药,两个小厮候在外院听候吩咐。


    镇远将军安忠禄因要上朝,已经起身,听下人来报,急匆匆带着同样准备上朝的安止墨赶往芳芷院。


    父子俩看过安芷芸后,安忠禄对下人好一番交待,又见小儿子没来慰问,气得跑到安止砚的院子里将他拖下床数落一通,才出了胸中郁气,匆匆出府。


    安止砚穿着里衣披头散发站在院中,被他爹骂得莫名其妙。


    待他爹走后,他望着黎明前黑沉沉的天空,无比郁闷,“芸儿又不是我弄病的,为何要骂我?再说了,这天寒地冻的,爹将我拖出房训话,也不怕害我冻病了。”


    他仰头长叹:“唉!在这个家里,我果然是个不受待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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