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却再一次被赶了出来，只是这次她眼里含着笑，不像上回那般失魂落魄。


    “去找江总签个字怎么开心？”


    工位上的何书宜朝两手空空的许却伸手：“我文件呢？”


    “哦，”许却依旧笑着回她，“我忘记了。”


    何书宜：“......”


    “那你进去干啥了？”


    谁知她刚问完，面前许却的脸就诡异的红了起来。


    何书宜：“？？？”


    何书宜：“！！！”


    是瓜的味道，她立即凑上前来，一脸兴奋：“你和江总......”


    许却红着脸打断她：“我和江总是清白的！”


    “是是是，你俩是清白的。”


    何书宜拉着她坐回工位，小声问道：“清白的你和清白的江总之间发生了什么？”


    许却没有出声，唯有双颊的红晕愈发明显。


    “算了，你不说我也知道。”何书宜不知脑补了什么，她笑着冲许却打气，“加油，我一直看好你和江总！”


    许却不由回头望向那间紧闭的办公室门，不知江风漪好转没有，身体会不会继续难受。


    “诶！”何书宜大力晃动她肩膀，“你出神想什么呢？我和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什、什么？”


    “就知道你没在听，”何书宜又重复了一遍，“这周我们部门去临市新开的度假村团建，你要不要参加？”


    许却没说要不要参加，反问她：“江风...江总去不去？”


    何书宜耸耸肩：“还没来得及问江总。”


    “我跟着江总。”


    “行行行，知道你对江总一片痴情。”


    许却一直留意办公室那扇紧闭的门，可惜临到下班，里面的人都不曾出来。


    她唰地站起身。


    正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的何书宜吓了一跳。


    “你有事？”


    “落了一份文件在江总办公室，我去拿。”


    何书宜劝她：“快下班了，要不明天......”


    “没事，你先走。”


    说着她抬起腿就往办公室里走。


    工位上的何书宜挠挠头，暗自寻思：许却进出江总办公室的频率是不是太高了点？


    屋里的陈设与许却并无差别，可许却这回却觉得哪哪都好看，最好看的莫过于办公桌前埋头工作的江风漪。


    不再遭受信息素影响的她已经恢复成平日里清冷自持，神安气定的模样，只一心工作，眼皮都没抬。


    “江总不看是谁进来了吗？”


    “不敲门进我办公室的，只有你一个。”


    许却哑然，她一直走到江风漪面前才停下。


    “那江总不问我进来干什么？”


    江风漪专注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报表：“你落下的文件夹在我右手边，单独放的那个。”


    许却想要和江风漪多说几句话，但见她这么忙，又不忍心继续打扰。


    只好闷闷坐在一边，安静等她忙完。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加完班的江风漪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手臂举过头顶，舒服地向后伸着懒腰。


    手上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


    她这才有空向沙发上的许却看去。


    沙发上的人不知何时睡了过去，橘黄的毛毯被她垫在脑袋下充当枕头，脸正对着江风漪的方向，冷白的灯光直射面庞，过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落下一片鸦青。


    江风漪正要过去将人叫醒，余光一扫，这才发现了自己办公室的变化。


    凌乱堆积在桌面上的文件分门别类整齐摆好，沙发上的保证强迫症似的树成一排，相邻两个之间的间距完全一样。


    江风漪办公室里虽有阿姨打扫卫生，但阿姨从不动她文件，武琪也不会主动翻阅江风漪给予外的文件，以至于办公室里干净与杂乱并存。


    这回许却一整理完，江风漪顿时觉得办公室顺眼不少。这么大的工作量，许却一个人完成，怪不得睡得这么沉。


    江风漪放轻动作，略过矮几前的方形手提包，轻手轻脚来到许却面前，低着头安静端详睡梦中的许却。


    视线从眉眼划过鼻尖，一路向下，薄唇、下颚、锁骨......


    “唔......”


    “你看什么？”


    一睁开眼的许却就看到梦里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距离还如此近，她捂住狂跳的心脏。


    故作自然问道：“是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或许是整理文件蹭上的灰尘，为了维持自己在江风漪面前的好形象，许却二话不说就用手抹脸。


    江风漪没料到许却会突然转醒，正想找借口合理化自己的行为，结果对面就替她找到了托辞。


    她顺着许却的话说下去：“这边有一点脏，我帮你擦擦。”


    手指随意在许却脸颊蹭了几下，假装擦拭干净。


    “好了，现在没有了。”


    许却虽疑惑，但还是道谢：“谢...谢谢。”


    江风漪的手虽然落下她脸颊，但根本没用力，蜻蜓点水般几个动作，就能抹掉脏东西？她心生狐疑。


    再抬头时，看到江风漪匆忙转身的背影和通红的耳根，终于明白过来。


    她很想让江风漪光明正大地看，又怕吓到对方，索性装不知道。


    “你工作忙完了？”


    “嗯，差不多了。”


    江风漪已经完成了今日份工作，但许却已经给她整理好了桌上的文件，她顺势推进接下来的工作进程。


    同时也藏着几分不知如何面对许却的心思。


    “差不多了就来喝点鸡汤吧，”


    许却打开矮几上的手提包，鹅黄的包装袋与沙发上的针织毯相辅相成。


    冷淡的办公室里，属于许却的物品一点点填充进来，悄无声息地侵入对方生活。


    “什么鸡汤？”


    江风漪疑惑。


    “哪来的鸡汤？”


    许却已经拧开了盖子，霎时，浓郁的鸡汤味充斥到江风漪鼻尖。


    她一边盛汤一边向江风漪解释：“我提前放在锅里预约好时间，原本打算我们俩下班后回家喝。”


    满满一碗端到江风漪面前。


    “就是没考虑到你需要加班，只能临时找跑腿将汤盛好送来。”


    “工作这么久肯定饿了，先喝点汤垫垫肚子。”


    办公室的灯光依旧是冷色调，可江风漪却从那碗鸡汤升腾的蒸汽中，感受到融融暖意。


    江风漪喝下一口鸡汤，温热的鸡汤果然熨帖了她的五脏六腑，只觉浑身被温暖包裹。


    许却：“对了，这个周末你要不要参加部门团......”


    江风漪：“这周五我们去民政局领结婚证。”


    两人同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