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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

    这尴尬!


    姚缨脑子嗡嗡的,往后缩着身子慌忙要退开,却被周祐抓住了手臂,他配合着她的高度蹲下了身,眼睛里溢出少有的柔情,更有熠熠星光闪耀其中。


    “担心我?”便是短短几个字,都像春风拂过,一股子润物细无声的柔。


    姚缨稍稍向前倾,环住他的脖子,脸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亲,又面贴面地蹭了又蹭。


    唇上柔软的触感,在这悄无声息的夜里,显得特别的甜美,甜美得叫人无法自拔。


    男人硬如磐石的心被这突如其来的柔情软化得一塌糊涂,汹涌澎湃的情潮使得他难以自持,揽过少女纤细腰身就重重压了下去,勾住她的香舌,展开了一场激烈而绵长的追逐。


    这一吻,长得姚缨快要窒息,连脚下的痛也暂时忘却了。


    直到一声愤愤不平的惊呼骤然而起,响彻寂静的夜。


    “行啊,我的哥,我们几个拼了老命真刀真枪在那里干,你倒是会享乐子,出来一趟,都知道带着姑娘钻小树林了。”


    姚缨一听到小树林,脸红得愈发不能看了,慌忙去推还压在身上不动如山的男人,可人比她淡定,慢悠悠支起了身子,却没有从她身上挪开的意思,只是扭头望向离他们只有几步远的唐烃,一个字终结:“滚。”


    唐烃二话不说,真就滚了。


    画面太闹心,看久了,心要碎成渣渣。


    等到周祐抱着姚缨走出了小树林,一排身穿劲装,腰间挎大刀的高壮男人立在路边,俨然有种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的王霸气场。


    领头的许游只走前了一步,拱手道:“宅子那边已经清扫干净,请殿下和姚主子安心。”


    许游别看长得大男人样,心还挺细的,不忘带上姚缨,言语之间颇为尊重,这也是姚缨对他很有好感的原因。


    如果可以,姚缨更想撮合玲珑和许游,谁让玲珑不争气,看上谁不好,偏就看上五哥了。


    姚缨脚不能行,一路被周祐抱着回了宅子,身上还盖着他的大氅,从脖子到脚底遮得严严实实。


    路程有点长,只能说男人体力太好,走了这么一路都不见他呼吸变乱,抱的还很稳,姚缨也不觉得颠簸。


    谯氏和玲珑早就候在了门口,见到自家姑娘被太子抱了进来,先是一愣,接着赶紧迎了上去,要扶着姚缨下地。


    周祐没有理她们,手上更没有松劲的意思,一直抱着姚缨进了里屋,放在了窗边的榻上。


    炉火烧得很旺,姚缨脱了袄子都不觉得冷,人一放松下来,就软软靠到了抱枕上,眼皮子上下搭着,显然是折腾了一晚上,筋疲力尽,困了。


    周祐给她盖上被子,只留伤了的左脚露在外面,谯氏端着热水进来,一眼瞧见,吓了一跳,连忙叫玲珑再去准备一盆凉水端进来。


    谯氏早年在外揽活,受伤是家常便饭的事,知道这时候应该先冷敷,过了一天再热敷。


    熟练是一回事,可有个气场过于强大的太子爷在一旁盯着,轻轻扫过来的一眼都能把人压迫的抬不起头,谯氏再熟练仍是免不了束手束脚。


    姚缨瞧在眼里,委婉赶男人:“要不你先到外屋坐坐,吃吃茶,或者让玲珑准备点宵夜。”


    “不了,就在这。”


    外人在场又是一副孤高冷傲样的太子爷惜字如金。


    姚缨请不走他,也就随他去了。


    “妈妈,你看我这伤,多久很好?”


    姚缨性子宅,坐得住,但真不能走动,连地都不能下,又是另一回事了。


    谯氏:“这个说不准的,看人,明儿一早,还是得请个大夫过来看看。”


    听到这,周祐起身走了出去,姚缨和谯氏面面相觑,不会请大夫去了吧,这时候谁会来啊。


    周祐走到前院后院交接的垂花门口,许游候在那里,他吩咐道:“你上山一趟,把行宫的谢大夫带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尽量每天六千字,写不到就是有事,但每天都会保证更新的!


    第35章对上


    谢太医是午夜寅时赶来的,到的时候喘气如牛,连着饮了两杯水,气息才算稳了点,那边主子爷已经睡下了,赵无庸不好去打扰,便张罗了屋子让谢太医先歇着。


    谢太医脸上的褶子皱得更深了,合着他拼了老命往山下赶,就是闹着玩的。


    不过也没辙,谁让天大地大主子爷最大。


    这一夜姚缨睡得很沉,一方面确实是累着了,更重要是枕边人没再动手动脚扰她清梦了。


    她如今伤残人士,和十月怀胎的待遇差不多,太子若这时候还敢欺负她,真就禽兽不如了。


    习武之人能扛事,体力也是不一般的强,周祐深夜抱着姚缨走了好一段山路,睡了也没几个时辰,到了第二日,依旧早早就起了床,到外面打拳练剑。


    赵无庸带着谢太医过来,周祐让他们等等,叫了丫鬟去看姚缨醒了没。


    姚缨醒是醒了,人却懒懒倦倦,不肯起。


    本就是个绵绵娇娇的人儿,受了伤后就越发软了,没骨气似的赖在床褥上,洗漱由着玲珑服侍,一头长发也是简简单单挽了个高髻盘在脑后,一小缕鬓发卷卷悄悄垂下来,慵懒之中,又不失迷蒙的小性感。


    谯氏连夜赶了双不勒腕子的宽口棉鞋,给姚缨套在脚上,免得穿不进袜子的她着凉。


    做完这些,周祐很快进来了,照昨晚那样,把大氅盖到她身上,从脖子遮到脚,然后打横抱起到了外屋的榻上。


    谢太医已经在外屋候着,靠近门口的位子,微低着头,太子不唤他,他也不会往里走。


    周祐把姚缨放在榻上,将伤脚露出来,刚刚到脚脖子那里,又上下打量了一圈,确定没有不该露的地方,才招手把谢太医叫上前来。


    姑娘再美,脚脖子肿起来了也不会好看,谢太医也不敢多看,更不可能上手摸,医术高明的老国手瞧上几眼就知道有没有,看着还是肿的,但明显有人妥善处理过,没有他以为的那么夸张,扭伤那处皮肤也只是泛着浅浅的红,说明伤情在好转。


    谢太医不禁多问了一嘴,听到是谯氏做的处理,不由多看了她两眼。


    不到四十的中年妇人,面容还算白皙,五官也秀气,很是端庄的长相,不会令人反感。


    谢太医难得夸女人,还问谯氏之前有没有跟着大夫学过,谯氏大方回:“早年做活多,难免磕磕碰碰,久病成医,慢慢的就学会了点皮毛,不值一提。”


    谯氏这份坦诚和谦逊让谢太医对她更多了几分好感,把她带到一边,详详细细叮嘱了后面的护理事宜,还有吃食方面,哪些宜多食,哪些必须忌口。


    内容有点多,谯氏唯恐遗漏,请谢太医稍等,她拿来纸笔一一记下。


    谢太医更是惊讶了:“你识字?”


    “我爹是秀才,从小跟着他学的。”谯氏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将纸稳稳托在手掌上,低头专心的写,没注意到谢太医看她的眼神多了些什么。


    而这一切,被倚在男人怀里,重新抱回内室的姚缨看在了眼里,她扭过了脑袋,下巴抵在男人肩头,眨巴着乌溜溜的黑眼睛,显得兴趣盎然。


    直到帘子落下,内室的门掩上,没得看了,她才转了回来,仰头望着一脸肃然都那么迷人的太子侧脸。


    “谢太医今年多大了?”姚缨不经意的问。


    周祐把她放在窗边铺了蓬松被褥的锦榻上,同样不经意的回:“他再长个几岁,能做你祖父。”


    姚缨一阵无语,再问:“他究竟多大啊?”


    周祐给她背后垫上抱枕,这才抽空抬眼看着她,不冷不热报了个岁数,居然retyuvbng连生辰八字都说了出来。


    于是,姚缨更好奇了:“殿下怎么会知道一个太医的年纪啊?”


    太子身边围着的人太多,谢太医医术再了得,也只是个官阶低,没有实权的大夫,没必要了解得这么细。


    “谢太医曾救过孤的命。”太子这回倒是直言不讳,也是这份没有遮掩的直白,让姚缨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有些愣住了。


    太子说的是救命,而不是治病,可见当时是凶险的,姚缨甚至已经在脑海里想象出了血淋淋的画面,太子深中数刀,九死一生,好在谢太医赶在及时,白天黑夜连轴转地救治,终于将一脚踏进鬼门关的太子救了回来。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皇家也不例外,细究起来,只会更复杂,也更加凶险。


    姚缨忽然想到那个带着黑漆漆面具的年轻二爷:“那位唐二爷也是那时候伤的脸吗?”


    太子不答,捏了捏她的脸,才道:“你该叫他弟。”


    姚缨:......


    手感太好,太子又捏了几下:“往后见到他,该使唤的,别客气。”


    “殿下再捏下去,我的脸瘪了,殿下又要嫌弃不美了。”姚缨捉住他结实手臂,摸上去,硬硬的都是肌肉。


    太子总有他的道理:“瘪了,孤再给你揉圆。”


    姚缨再一次无语,跟太子处久了,她感觉自家修养了十几年的好性子迟早要被磨光。


    周祐拿过盘子,在剥了壳的熟板栗堆里挑了个形状最圆润饱满的,姚缨再次张口时喂她吃下。


    板栗加了糖炒,甜甜的,很糯很香,姑娘家就好这口,姚缨被太子喂了几个,好心情又一点点回来了。


    不过,太子也就喂了她几个,然后拿帕子擦了擦手,把盘子端到一边,自己不喂她,也不让姚缨再碰了。


    姚缨刚吃上了瘾,哪里肯,挪着一只还能动的腿,极致曲起了上半身就要去够被男人搁到角落里的盘子。


    周祐抱着手臂,坐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


    这姑娘发育得实在是好,身上挂件薄薄短袄,里屋炭火旺,坐了没一会儿就热了,扯开了衣襟,露出里头雪白中衣,中衣也是松垮垮的,这一番动作下来,也有姿势的缘故,上半身低下来,胸口的起伏更明显,鼓囊囊的已经是相当可观,红艳艳的兜衣衬得那豆脂般的肌肤越发嫩白。


    尽管已经摸过亲过了很多次,可再看到,周祐依然能被这姑娘轻易撩起火来。


    她最美的样子,只有他能看到,也只有他能拥有。


    周祐倾身过来,吻上了少女白里透粉的面颊,她仍是完璧,却已有了几分经过人事的少妇风情。


    而这样的风情,是他亲自为她染上的。


    姚缨被男人一扰乱,指尖快要碰到盘子,却是失手往外一拨,把盘子推得更远。


    姚缨有点恼,缩回了身子坐正:“殿下若是觉得在这里无趣,不必陪我的,殿下贵人事忙,还是处理正事要紧。”


    然而日理万机的太子爷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仍是稳稳坐在那里,捉着她的手,一根根指头把玩。


    这人恶趣味越来越多了,不是亲她脸,就是摸她手,还爱在夜里散了她的青丝,指尖在她发中穿插,一把把掬起来,任由满满青丝覆满了他的手掌,神情无比的享受。


    姚缨干脆不理他,从枕头下拿了本游记,翻看着玩,为表自己的认真,还小声读了起来:“上至神龙宫右,折而下,入神龙宫。奔涧鸣雷,松竹荫映,山峡中奥寂境也。”


    读到这里,姚缨似有所感,望着还在玩她一只手的男人,说笑般道:“殿下,你说这世上真有仙境,到了那里可以得道飞升,还是那种,藏了很多宝藏的地宫,光是取几件出来,这辈子便不愁了。”


    姚缨一边说一边留意太子的神色,仍是淡淡的,什么都不显,也猜不透他所想,唯有跟她亲热时,才会露出正常人该有的情绪。


    “你想成仙?还是寻宝?”周祐反问。


    姚缨歪着头,看表情像是被他问得上了心,颇为认真地思忖一下,慢吞吞地说:“成仙的话,一个人飞来飞去,长长久久的,体悟不到生老病死,也没意思。”


    头一回听到这种论调,周祐扬了眉头,倒还真起了几分聊下去的兴致。


    对比之下,他那想要长生不老想得发疯的父皇,显得肤浅多了。


    “那么,寻宝呢?有了花不完的财富,能做的事多了,比成仙有趣。”


    被周祐带着兴味和探究的眼神直直看着,姚缨也是佩服自己能够维持住人淡如菊的表情不崩,还能对着太子爷眨眼一笑:“阿稚啊,哪个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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