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真理啊，请摆渡彼岸


    【主播“思想的芦苇”使用了“切片分身”】


    在察觉到自己被星神目光注视的瞬间，拉帝奥立即使用了背包里这个特殊的道具。


    “切片分身”，可以以任何人为模板，创造一个一模一样的分身。


    拉帝奥选择了以自己为模板。


    幻境的流速开始加快，时间节点很快进行到了拉帝奥穿越到提瓦特的那一天。


    课堂上，除了恍若天书一般的板书和一群奋力记笔记却不知道在记什么的学生，这节课与以往并无任何不同。


    但拉帝奥知道，当下课铃声响起，他推开那扇教室的大门，将会被传送到一个崭新的世界。


    他的目光越过讲台下的人群，落在坐在后排的那个身影上。那人穿着休闲装，卫衣的帽子紧紧扣在脑袋上，如果仔细看便可以看出，他的脸上戴着一张奇怪的面具。


    那是他用道具创造出来的分身。


    拉帝奥讲课的声音顿了一瞬，他看向教室后方的那个身影，轻轻点了点头。


    下课铃声如期而至。


    拉帝奥走下讲台，握住门把手。


    教室里的学生们早已散尽，喧嚣而吵闹的人声从走廊上传来，人群中混杂着无数交流与谈论。


    就在这样的吵嚷中，后排的那个身影起身，走到他的面前。


    戴着面具的人摘下卫衣的兜帽，面具之下的那双眼睛与拉帝奥平静对视。


    两个人没有发生任何交谈，仅仅是这一眼，便已确定了各自的决心。


    拉帝奥按下门把手。


    “咔哒。”


    门开了。


    拉帝奥走向了未来，把分身留在了过去。


    幻境轰然破碎，两人背道而驰。但时间是一个环，他们终将在某个节点相遇。


    拉帝奥的计划，从此刻开始了-


    “考验没有结束，我期待你的答案。”


    皮耶罗站在冰冷的宫殿中央，面具遮盖住了他的脸庞，因此拉帝奥无从窥视那张面具之下犀利的眼神。


    太阳穴处发出阵阵的刺痛，拉帝奥有些恍惚，从博士的地下实验场出来之后，他就直接被传送到了冰宫之内。那位位列所有愚人众执行官之上的统括官，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等待与他见面。


    而不知道为何，就在他们谈话期间，拉帝奥有一瞬恍然。


    就好像他刚刚离开了很久又回来了一样，但仔细回想，他却什么也想不起。


    现实告诉他，他明明一直都在这里，从未离开。


    他压下心底的那点不对劲，抬眸看向面前那位庄严肃立的统括官，淡淡反问：“所以，这是一场针对我的试炼？”


    拉帝奥扬眉，辞令锋利，话锋直指沉默伫立的皮耶罗。


    “你期待从我身上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但任何问题都没有标准答案，我从不给自己设限。”


    宫殿外风雪呼啸，两个人相互站立，沉默对峙。


    他们都在等某一时刻的到来-


    另一边。


    拉帝奥的分身沿着时间长河回溯，他留在了那个幻境里，说是幻境也不太准确，应该说他穿过了时间的罅隙，站在了命运的开端之地。


    这里是最初的提瓦特。


    黑洞啃食着这里的空间，湮灭的气息在这里散开，此间的星球无法发出任何刺眼的光亮，只有暗淡的尘埃在飘荡。


    分身以“真理医生”代名，行于时空的狭间。


    真理医生打开背包，他被拉帝奥创造出来后，两人可以共用直播间的功能。这对于拉帝奥的计划来说，倒是方便了许多。


    【主播“思想的芦苇”使用了“无我之心”】


    这是一个能窥探他人内心的道具，拉帝奥使用了这个道具，将目光投向了没有一丝波动的漆黑之地。


    在等待良久之后，寂静无声的提瓦特回应了他的视线。


    他看到了提瓦特的一生。


    从一颗诞生于寂灭之中的星球，到出现人类与神明；从天理维系整个世界的规则，到人类突破天理的禁忌；从五百年前坎瑞亚覆灭，到魔神大战的开端……神明与人类在这片土地上不断上演着各种戏剧，而在一寸阳光也照不到的风雪肆意之地。冰神站在了王座之上，向天理举剑。


    突然，一颗陨石坠落在这片大地之上，一位天才自飞船中走出。


    他拥有创造星神的力量，如今却只考虑毁灭。


    他向高坐于王座之上的冰神许下了一个承诺，他许给了她广袤无际的银河宇宙，许给了她至高无上的荣誉与光辉，许给了她能抵抗天理的力量。


    于是，一场合作将要在此间诞生。


    真理医生用目光拨动着无数个时间节点，最终停在了那座寂静无声的冰宫之上。


    他迈开脚步，向前走了出去。


    他停在了赞达尔和冰皇初见的那个时间节点。


    “请您相信我，宇宙一定会有至冬的一席之地。”


    一副机械站在冰皇面前，向她描绘着美好的未来，冰皇不为所动，只是淡淡托着着下巴看向门外：“有客人来了。”


    脚步声在冰冷的冰宫内回荡，撞出无碎跌宕破碎的回音。


    真理医生站在王座之下，打断了他们的谈判。


    “他能带给你的，我也可以。”


    “大言不惭。”赞达尔呵斥，他分明感受到了，这具身躯并不存在被星神注视的可能。


    但内心却隐隐冒出了一股违和感——这股违和感是从哪来的呢？


    他看着那张悲悼怜人的面具，心念一动。


    对了，是欢愉，那位出手毫无章法的星神，是这个宇宙之中最大的变数。


    “说说看。”


    冰皇饶有兴致地发问，她并未妄下决断，而是任凭这两位不速之客竞争。


    真理医生抬起头，用那双能看透无数人内心的眼睛看向赞达尔。


    【主播“思想的芦苇”使用了“月亮的愿望”】


    “我相信至冬的统治者等待的并不是一个被人拯救的结局，而是一个赌上全部的机会。”


    【月亮的愿望使用说明：可许一个限制在提瓦特因果律界限内的愿望】


    “我会帮你创造这个机会。”


    真理医生向月亮许下愿望，给予冰皇与天理对峙的理由。


    那是一个如此普普通通的愿望，却将发展成为一场大战的导火索。


    世界的失落，人神的争斗，都将被这条导火索引向剧烈的爆炸。


    “哦，不错嘛。”那位至高无上的女皇大人终于笑了起来，她俯视王座之下，低声询问：“你想要什么报酬？”


    真理医生看着她的眼睛，平静道：“我要一个愚人众执行官的位置。”


    冰皇答应得很果断：“可以，我现在就能让你加入愚人众。”


    真理医生摇了摇头，道：“不是现在，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你会邀请我加入的。”


    “从你的话中，我能感受到我们并非对立。”赞达尔突然出声，看向真理医生，他无从知晓那张面具之下的面容，也无法分辨那人散发出的气息。


    这是一个极其神秘的谜团，但赞达尔并不焦躁，他期待变数带来的奇迹。


    “我们可以合作。事实上，女皇大人——有一场名为翁法罗斯的奇迹已在宇宙中上演，虽然背后的执行者并非我本人，但我向您保证我们拥有同样的才智。”


    赞达尔张开双手，一张银幕从他的背后升起，三千万世轮回的故事，在银幕上上演。


    “您看，我可以创造一个世界。当然也可以助您突破规则的束缚。”


    “你需要什么？”冰皇垂问。


    “同样，我的要求也与愚人众执行官有关。听闻您手下的执行官个个才能出众，不知道他们是否能成为推动新世界的十三因子。”


    赞达尔故作惊讶的叹了口气：“呀，可惜，除了统括官，您手下只有十一位位执行官。但刚刚这个问题已经迎刃而解，第十三因子，已经站在您我的面前了。”


    于是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时间重新开始流动，这个宇宙之中的深渊之地，也迎来了一场盛大的表演。


    那位天才的分身将此地当做了另一权杖，但这里绝不是翁法罗斯的复制品。


    这次他要用十三行因子，碰撞出一个终末的结局。


    “女皇大人，请为这个直播间命名吧。”


    在那位神秘面具男子的配合下，赞达尔向冰皇展示了这个能将全宇宙所有人都牵扯进来的表演道具。


    这一次，他会让全宇宙都见证那位星神的毁灭。


    “既然你的命题名为毁灭，那就叫天空岛吧。”冰皇施然发令。


    她看着王座下的这两位不速之客——一个静默地沉立，一个滔滔不绝、口若悬河。


    冰皇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一幕，突然，她问道：“你的名字是什么？”


    男人沉默不语。


    “既然你说你要成为愚人众执行官，总得有一个代号吧。”


    这一次男人说话了：“医生。”


    面具静静垂泪。


    愚人众执行官第十三席，于此擢升-


    “所以，我出手了。”


    忆者观测到了在此地上演的一场秘密谈判，在这个悄无声息的宇宙角落，全银河的寂静之地，正发生着一场足以威胁整个宇宙安全的谈话。


    赞达尔没有放过这抹微小的痕迹。


    “忆者？”赞达尔发问。


    黑天鹅举起手中的酒杯，遥遥一敬：“我们应该算是老朋友了吧，不，和你，应该是初次见面。”


    “如果你想阻止我的计划……”


    “哦不，我当然没有这个意思。请你千万不要误会我，我只是来为你提供一种可能。”


    “你的实验需要一个观测员。”


    酒杯里液体晃荡，倒映出对面扭曲的脸。


    “我的实验需要一个观测员。”


    赞达尔抬眸：“确实，你有什么提议？”


    黑天鹅微笑着抛出一个个绝不可能被赞达尔选择的人选。


    因为她深知，对于天才来说，引出一个答案的最好方法不是直接告诉他，而是默默地引导他。


    终于，赞达尔脑中闪过了一个身影。


    “我需要一个从未被[智识]选择的人。”


    “未被[智识]选择，却又掌握真理——寰宇之中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吗？”


    有。


    而且那个人的身影，正与那个戴着面具的神秘人渐渐重合。


    赞达尔一笑。


    ——那张面具之下的秘密，我已洞悉-


    【恭喜主播“思想的芦苇”的直播间登顶新人榜第一】


    【恭喜主播“思想的芦苇”的直播间登顶礼物榜第一】


    【恭喜主播“思想的芦苇”的直播间登顶热度榜第一】


    拉帝奥从幻境中出来后，直播间功能已经彻底解锁。密密麻麻的弹幕排列在直播间的屏幕上，无数打赏和礼物汹涌而出。


    而更令人惊奇的是，直播间屏幕一分为二，左边正常播放着拉帝奥所在的界面，而右边却是拉帝奥制造的分身，真理医生的直播场面。


    【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是阿哈吧，那是阿哈吧！妈妈我这辈子值了，我竟然能在直播间里看到星神出镜】


    【这很欢愉】


    【难道没有人在意这个直播间已经分裂了吗？】


    【该说不说，主播的分身和他本人简直一模一样啊】


    【那可不，博士严选技术，你值得拥有】


    【家人们，太精彩了，我的眼睛都已经看不过来了】


    【嗯？那个突然出现的人不会是冰皇吧？】


    直播间的左边画面，镜头移到了自宫殿大门后走出的一个身影上。逆着光，众人看不清她的面容，只听到一道有些温柔的女声。


    “愚人众执行官第十二席，[医生]，欢迎归位。”


    【恭喜主播完成直播任务11，获得奖励“愚人众执行官席位”×1】


    皮耶罗静静地退下，低头向来者行礼。


    拉帝奥抬眸向上看去，这就是至冬的神明，冰之女皇，带领整个愚人众与天理对抗的冰皇。


    “现在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个时机了吧？”冰皇轻轻笑了起来，“不过他说你现在应该没有之前的记忆，但他让我把一件信物交给你。”


    一张面具静静地躺在冰皇的手上，拉帝奥注视着那张面具，所有记忆悄然回笼。


    那场幻境中发生的一切，他创造的分身……他想起了一切，于是，直播间的诡异之处和刚刚突然出现的恍惚感，都有了解释。


    “现在是奖励兑换的时间了。”冰皇对他的反应并没有任何意外，而是淡淡垂问，“集齐直播间三个榜单第一能获得特别奖励，我仍然是那个问题，你想要什么报酬？”


    拉帝奥沉默片刻，抬头后只说了一句话：“我要愚人众所有执行官的暂时命令权。”


    冰皇笑了笑，看了一眼皮耶罗，打趣道：“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就是不知道我们的统括官愿不愿意让渡权力？”


    皮耶罗的语气没有任何波动，他波澜不惊地回复：“我相信女皇大人的决断。”


    冰皇点了点头，一枚不大不小的印章在她的手中显现，她将那枚印章交给拉帝奥，看着他的眼睛道：“凭此印章，你可以命令任何执行官做一件事，而他们不得有任何抵抗。”


    “和我的统括官一样，我也期待你能给我们带来的答案。”冰皇向后退了一步，窗外的日光透过琉璃的玻璃照射进来，在她的身上打出万千神圣的光芒，她将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如一尊圣洁的神像，垂头俯瞰众生，“维里塔斯拉帝奥教授，真理医生……在寰宇之中，你应该有无数个称呼。但我现在以[医生]的代号称呼你，请为这个世界带来真理。”


    拉帝奥接过那枚印章，点了点头。


    然后他转身，走出冰宫。


    宫殿之外，所有愚人众执行官都已经齐聚。


    “太好了，拉帝奥先生，你没事吧？我们正担心你呢。”达达利亚看见他的身影，兴奋地凑了上来。


    “请不要用你代表我们所有人，更何况我一直坚信拉帝奥先生不会出现任何意外。”潘塔罗涅推了推眼镜，轻轻笑道。


    “那就好，不然传出去，别人就要怪罪我这个市长招待不周了。”普契涅拉笑得十分和蔼，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这份笑容之下隐藏着多少深厚的心思。


    “市长大人还是多关心关心那些被救出来的孩子们吧，如果至冬福利院无法发挥它应有的作用，壁炉之家不介意为孩子们提供庇护。”因为至冬儿童连续失踪案的事，阿蕾奇诺根本给不了普契涅拉一点好脸色。


    “我同意。”罗莎琳在一旁添油加醋。


    “好了。”皮耶罗不在，卡皮塔诺便显露出他作为第一席的威严，他止住了愚人众执行官们的争吵，将手握在剑柄上，朝拉帝奥的方向看过来。


    “拉帝奥先生，我们接到通知，与博士合作的那位名为赞达尔的天外之人消失了踪迹。女皇大人命令我们将其限期捉捕，并同时向我们宣布了另一个消息——”


    卡皮塔诺挺直的脊背如一柄插入大地的剑，他的声音醇厚而有力：“愚人众执行官第十二席[医生]，作为除赞达尔以外唯一的天外之人，请协助我们找到他。”


    拉帝奥摊开手心，冰皇的印章静静地躺在那里，在那枚印章出现的一瞬间，所有执行官都挺身垂头，向其施礼。


    “根据目前我掌握的情报可以推断，赞达尔的目的是想毁灭神明，为此他做出了多种努力，然后在提瓦特，他找到了一种可能性。”


    赞达尔需要的是能够毁灭星神的力量，为此他的分身不停寻找着各种办法。


    名为来古士的分身已然在翁法罗斯的权杖演练中失败，而提瓦特就是另一分身找到的新方法。


    他吸取了过去的经验，没有让十三行因子各自迭代，而是让他们相互纠缠碰撞，以此攫取足以毁灭星神的力量。


    而愚人众执行官，便是他的选择对象。


    但仅仅如此还远远不够，他还需要一个盛大的实验场地，用来盛装他的野心。


    根据拉帝奥的推断，这个场地要能容纳毁灭的力量，那是一个足以颠覆一个星神的器皿——在提瓦特，只有一个地方能发挥如此作用。


    璃月，层岩巨渊-


    璃月港的风今日也十分和煦，大街小巷上飘散着人间烟火气息，万民堂的饭菜香味顺着海风传播到了千家万户，说书人的激情澎湃感染了每一位听众。


    “咔哒。”


    群玉阁内，天权星凝光正在审验上一年的财务报表，堆得比小山还高的纸张仿佛要把案板都压垮，她揉了揉太阳穴，吩咐秘书给她泡了一杯浓茶。


    她的屋子里燃烧着从沉玉谷买回来的香，透过香炉上精致繁琐的孔洞，烟雾缕缕缭绕。


    突然，笔直朝上的烟雾顿了一瞬，晃荡起来。


    凝光放下手中的笔，直立起身，朝着香炉的方向轻轻点头：“帝君。”


    “辛苦了。”不知何时，香炉后的那幅画突然动了起来，一点金光闪过，画中的神明走出，背手独立。


    “帝君，请问您此次前来，有何事需要吩咐？”凝光平静发问。


    “层岩巨渊有些异动，这次的敌人并非来自提瓦特，你做好准备。”男人的声音醇厚低沉，听起来十分有安全感。


    “天外之人么？”凝光陷入沉思。


    “我想你已经早有接触，不论是否是天外之人，我们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声音平淡不惊。


    凝光点了点头：“护佑黎民。”


    香烟继续袅袅上升，金光一闪，香炉后的那幅画恢复了平静，房间内怎么也找不到第二个人出现过的痕迹。


    回到办公桌前，凝光思考了片刻，把秘书叫进来吩咐道：“叫夜兰来见我。”


    屋外的风依然和煦，璃月的岩石在地底凝固演变，又起伏为山峰与地面。岩石托载着璃月生民的幸福。生活一年又一年。璃月的百姓早已数不清自己在岩王帝君的庇佑下延续了多少时光。


    凝光看向窗外，这份平衡会一直延续下去的，她想-


    愚人众执行官在璃月的土地上齐聚，这无异于对当地神明的挑衅。如果处理得不好，极其可能诱发重大的外交事故。


    因此，并非所有执行官都到了层岩巨渊。


    卡皮塔诺，达达利亚，阿蕾奇诺——还有拉帝奥。


    按照计划，将由他们四个进入璃月地界。在层岩巨渊中找到赞达尔的踪影，这几乎已经出动了愚人众的最高战力。


    当然，层岩巨渊还与须弥接轨，更别说须弥还有世界树，需要警惕世界树被赞达尔利用。


    因此，多托雷，斯卡拉姆齐还有哥伦比娅被安排在须弥警戒。


    至于其他人则留守在至冬待命，桑多涅虽然本人没有出动，但她的机关和各种武器都会提供远程支持与帮助。


    进入层岩巨渊的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几位愚人众执行官的身手自然不必多说，拉帝奥之前也有潜入过层岩巨渊的经验，因此他们很快到达了地底深处。


    黝黑的矿洞之内伸手不见五指，照明只能依靠煤气灯。


    “他到底在哪里啊？我已经迫不及待了要和他决斗了！”


    达达利亚不愧是个好战分子，满身的热血和肌肉都被调动起来。


    相比于他，另外两位就显得有些格外冷静。


    拉帝奥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他们已经到达了层岩巨渊的最深处，剩下的地方，就是连刀斧都已经开凿不到的禁区。


    这是一个并不算太大的空间，用灯照亮好勉强能看出这里能容纳10个人左右。凹凸不平的墙壁向外蜿蜒，到这里，岩石的颜色已经变成了极黑的深色。


    “你们来得很快。”


    在这寂静而又死寂的地下，一道突兀的声音突然出现。但众人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因此并没有半分惊讶。


    他们看向前方，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里已经亮起了微光。在那有些刺眼的白光里，赞达尔静静地站立在那里。


    他的双手交叠放在腹部，整个人如同一个渴求知识的求知者，又如同一尊正在思考的大理石像。


    他看向前方，像是在看着拉帝奥他们，却又仿佛越过了他们，在看向更远的地方。


    “但可惜，我的实验场地已经建立完毕，提瓦特会成为我埋葬祂的墓地，幸运的是，你们将会是这场盛大葬礼的见证者。”


    赞达尔低头行礼，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然而他的话语却透露着与他外表全然不符的疯狂。


    “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拉帝奥先生。最开始我只是想让你成为我实验的观测员，毕竟你是一个不被智识所选择的天才。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没有获得祂的认可。”赞达尔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与拉帝奥他们是对立的立场，反而夸赞起来，“但之后我明白了，因为祂封锁了知识的边界，而你所做的事是在拓宽边界。所以你的命途和祂所认可的命途，根本不是同一种。”


    拉帝奥没有任何波动，只是平淡地听着。


    拉帝奥越说越激动，在这场注定无人称颂的戏剧舞台上，他唱着一出无法感动任何人的独角戏。


    “但之后，我突然发现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那个帮助我建立起天空岛直播间的神秘人，气息竟然和你一模一样。你说这算不算宇宙为我们精心准备的巧合。”赞达尔转过身，背对他们，伸出双手，不知道从哪里照来的那缕微光便落在了他的指尖。


    “这可不是一个单纯的直播间，在这场直播间中产生的所有情绪都将被我转化成毁灭之力，而托你的福，现在我能攫取的力量已经到达了顶峰。”


    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条指挥棒，他轻轻挥舞起来，仿佛在指挥着一首恢弘而和谐的序曲。


    “当——”


    是音弦断裂的声音。


    达达利亚按耐不住，已经先行出手。


    对于他来说，那什么星神啊，命途啊，都是一些听不懂的概念。他也无意去深究眼前这个人到底来自哪里，又在计划些什么。


    他的逻辑很简单，只要打败他，一切就好了。


    水刃划破了赞达尔的脖颈，见他出手，卡皮塔诺和阿蕾奇诺也挥舞起了武器。剑光与镰刀闪烁着死亡的阴影，直直向赞达尔刺去。


    “咚！”


    指挥棒重重向下一点，他们脚下的地面突然消失。失重感袭来，所有人都掉入了更深的深渊。


    三人重整攻势，又向赞达尔发去攻击。赞达尔将指挥棒轻轻一挥，画出了一条肉眼不可见的抛物线，不知从何而来的力将三人挡了出去。


    于是黑暗的地下中心，只有一束光亮照耀的地方，赞达尔开始了孤独的演奏。


    愚人众执行官到底不是吃素的，达达利亚直接开了邪眼，魔王武装化为一道雷光，向赞达尔击去。


    卡皮塔诺和阿蕾奇诺更是没有将大招彻底放出来，到此为止，打斗都还只是在试探观察的范围之内。


    然而那道微光将赞达笼罩在内，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所有的攻击都挡在了外面。更准确点说，那道屏障将他们的力量都吸入进去，从而转化成了更坚硬的盾。


    拉帝奥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激烈的打斗场面。


    对于这场比试的结果，他早已有了论断。


    仅仅是有武力，是赢不了赞达尔的。


    拉帝奥掏出冰皇给他的那张面具。


    “咔哒。”


    面具覆盖在脸上，严丝合缝。


    刹那间，宇宙坍缩，时光回溯。


    他听到一声从遥远地平线上传来的回音——


    “人为何生而为人？”


    这个问题贯穿了他的一生，从他牙牙学语之时，到上下求索之日，再到如今千帆观尽，于头破血流之中，他终于找到归途。


    无论如何，他的答案永远都不会改变。


    “为了行走。”


    他看到了，借着这副面具，他看到了宇宙的终点。借着星神的眼睛，他看到了更广阔的寰宇。


    于是时间在此刻回收，莫比乌斯环在这里交汇。


    他在幻境中创造出的那个分身，那个与他背道而驰的“真理医生”，他们在此刻重逢。


    计划的最后一步，在这里收束。


    他打开直播间，将礼物背包里的所有摩拉都包进福袋里分发出去——


    既然赞达尔需要的是所有观众的愿力，那便由他来将这股汇聚的力量分散。


    “没用的。”


    指挥棒停了下来。


    赞达尔看向拉帝奥，竟是十分惋惜地叹道：“胜负已定。”


    四周开始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仿佛有无数只虫子在层岩巨渊的墙壁上攀爬。等光照过去之后，众人才发现，那是一块一块石头被剥离了下来。


    每一块石头都被分割成了鸡蛋大小，这些被剥离下来的石头都漂浮在空中，渐渐汇聚成一个巨大的球形。球是中空的，周围只有一圈由无数小石子围成的圆。


    巨大的球升入半空之中，整个层岩巨渊的石头都被吸入进去。阴影笼罩在璃月上空，遮天蔽日。


    “拉帝奥先生，我说过，你是这场实验的观测员。你会见证这场实验的最终结局。”


    赞达尔抬了抬手，拉帝奥的脚下出现了一条光带，光带将他带着传送到球形巨物的内部，他径直来到了漩涡的最中心。


    【等等等等这就开打了？我还没准备好呢！】


    【准备什么？还不赶紧跑？我刚刚得到消息，星际和平公司和仙舟都已经出动了】


    【不是，这都是真的？我以为拍电影呢】


    【拍什么电影？你以为这是匹诺康尼？打开新闻看看吧，公司已经在组织周围星系的民众避难了】


    【那按照那个赞达尔的说法，我们都成了毁灭之力的一部分？】


    【我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翁法罗斯竟然还没有让他死心吗？赞达尔到底还有几个分身？这样的事他不会还要再干八次吧！？】


    【博识尊你能不能管管你的老父亲】


    【所以，其实我们都是他们亲子关系的受害者对吗？】


    【……】


    弹幕吵吵嚷嚷，拉帝奥被堵在漩涡里，听得不太真切。那张怜人的面具盖在他的脸上，他看不到任何事物，漆黑的幻境给了他足够思考的空间。


    他能感受到周围的大地在颤抖，天空沉沉压下来，风在哀嚎，由岩石组成的大地在震颤，仿佛马上天地都要倒个个。


    毁灭的力量在球形的物体里积蓄，这个巨大的球在不断吸食着四周的元素之力。澎湃的力量被一层薄薄的岩石包裹着，似乎下一秒就要倾泻而出。


    “轰——”


    力量吞噬了周围的一切，赞达尔的表演也迎来了最后的终章。


    一股巨大的光束从球体中心向外射去，直直突破了天空的边界。


    “哎呀，有些麻烦了呢。”


    耳旁传来一道有些熟悉的女声——是黄金莱茵多特。


    “看来提瓦特在别人眼中，已经成为可以随手玩弄的软柿子了。”莱茵多特的声音低沉到有些危险，“怎么办？一想到会被别人这样揣测，我就有些不高兴了啊。”


    天空突然出现缠绕的红色锁链，锁链将那道毁灭的光束牢牢锁紧。没有给其留下一点喘息的空间。


    “天空的禁忌可是不能触碰的。”莱茵多特笑了笑。


    “不。”拉帝奥终于在漩涡中心调整好姿势，摘下面具，看向那道金黄的光束，“他还没有自大到企图用这股力量毁灭星神。”


    “哦？”莱茵多特饶有兴致地反问。


    “他只是在用这股力量吸引祂的目光——许多年以来，宇宙一直按照既定的轨道运行，智识掌管着知识的边界。而提瓦特，是一个变数。”


    “提瓦特，就是他给博识尊准备的病毒。”


    【主播“思想的芦苇”使用了“天柱之剑”】


    仗着他没有武力，就把他丢进漩涡不管——赞达尔还是太过自傲。


    锐利的剑光硬生生劈开了球体表面，外面的世界，已是一片昏天黑地。


    拉帝奥翻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


    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他自己的笔迹。


    星历xx年xx月xx日在宇宙边缘星系观测到巨大虫洞，推测其会引发宇宙风暴，可以作为实验课题载入数据库。


    星历xx年xx月xx日仪器在这里观测到了毁灭的力量，经过比对，这股力量不属于任何一位绝灭大君，这里是孕育毁灭的最佳子宫。注：鉴于翁法罗斯事件中天才俱乐部#1赞达尔分身的出现，建议对此地实时监控。


    星历xx年xx月xx日我怀疑赞达尔的力量已经介入此星系，目前为止还无法找到进入此地的有效方法，也没有发现任何生物信号。


    星历xx年xx月xx日这里一定有问题，今日博识学会会针对此地的处理方案展开讨论。不论讨论结果如何，我都会亲自去一趟——我会根除谬误。


    ……


    在拉帝奥被传送到提瓦特的前一天，他正坐在从边缘星系探查回来的飞船上。


    边缘星系里存在一个巨大的虫洞，按照理论来讲，这里不可能存在任何生物体。


    而拉帝奥的检测结果告诉他，这里不仅存在生物体，还拥有一整个世界。


    辽阔无比的宇宙之中，也许在某一颗星球诞生的瞬间，某一颗星球正在经历毁灭。


    宇宙从来不缺少奇迹，拉帝奥不是天才，他只想尽他所能，维系迄今为止的平衡。


    星神从不会低头俯视凡人，任何一场战争掀起，对于普通人来讲，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拉帝奥不知道自己的抉择正确与否，但很多时候，答案本就没有对错。


    【主播“思想的芦苇”使用了“公平天秤”】


    【检测到交易物品为：维里塔斯拉帝奥所拥有的知识】


    【正在为你匹配等价物品】


    【恭喜主播获得“解开天空禁忌的钥匙”】


    红色的锁链彻底断开，金色的毁灭光束没有了束缚，力道变得更加剧烈。


    然而，当天空没有了限制，同样意味着一件事——


    “真理医生——我们来啦——”


    星穹列车划过天际，留下银色的长轨。


    开拓者挥着球棒就从列车上跳了下来，目标直指赞达尔。


    “看来翁法罗斯的教训你还没有吃够。”冷嘲热讽的是那刻夏，早在他刚到至冬之时，就发现了提瓦特存在的天空禁忌规则。在经历了一系列炼金术的实验之后，他成功找到了一处薄弱的地方。


    那之后，他与在挪德卡莱的列车三人组汇合，丹恒和那刻夏一起完善了开拓方案——直到此刻，天空的限制被打开一瞬间，星穹列车得以趁着这个空隙，开拓进入提瓦特。


    “光靠我们，应该没办法阻止他吧。”丹恒看得比较长远，他扫了一眼在天际的金黄光束，客观道：“里面毁灭的气息已经十分浓厚了。”


    “也许这个应该有用。”一直跟在他们身边的雪莱突然掏出了一块东西，她挠了挠后脑勺，道：“这是我当年在各个星系考察时偶然得到的，如果是那刻夏老师的话，应该可以利用好它。”


    众人齐齐看去——那竟然是一块丰饶的血肉。


    那刻夏轻笑一声，接过那块血肉，炼金术的光芒便在此间绽放出来。


    【“*”给直播间送了“巡猎的弓矢”】


    “轰！”


    金色的光束被压制下去，巡猎与毁灭的力量撞击在一起。


    现在，只剩最后一步了。


    拉帝奥来到赞达尔面前，他将阿哈的面具扣在赞达尔的脸上——那一瞬间，世界都安静下来。


    “你说你感谢我帮你创造了直播间，从而可以攫取毁灭的力量。”拉帝奥平静叙述，“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何会创造这个直播间？”


    “滋啦，滋啦……”


    赞达尔的这副机械身躯开始短路，他赫然醒悟：“直播间的运行终端，在这张面具上！”


    于是，一切伏笔都开始收束，那些被赞达尔吸收的力量，都以这种方式再度回到了直播间。


    面具源源不断地吸取着他身上的力量，而赞达尔却没办法抵抗。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赞达尔一惊，“就算你有那个分身可以躲避时间规则，你也不可能在那之前知晓所有事。”


    “谋划？”拉帝奥表情平淡，“我不需要谋划。因为我深知，不论是哪一个我，在面对相同境地的时候，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因此，不需要任何信息，不需要任何交流，这不是因为相信自己，而是因为他相信真理。


    “至于最后一击，就交给他们吧。”


    卡皮塔诺的长剑贯穿了赞达尔的胸膛，这场以愚人众执行官为始的“表演”，也终于愚人众执行官的长剑。


    光束消散了，地上散落下一堆零件。半空中挂着的巨大球体开始纷纷掉落，仿佛下了一场石头雨。


    “哎哟。”开拓者捂住自己的脑袋，他的额头被鸡蛋大小的石头砸了一个坑，他悄悄躲在三月七的伞下——刚刚打架的时候，长夜月就顶了三月七的号了。


    “辛苦各位。”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拉帝奥看去，发现夜兰站在那里。


    她出声之后，一道金光闪过，所有石头都漂浮起来，飞入层岩巨渊归位。


    此种神力，不难猜测背后的人是谁——那位岩王帝君，亲自动手了。


    夜兰朝层岩巨渊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转回目光，道：“凝光让我转告各位，鉴于此次情况特殊，她不会追究愚人众执行官踏足璃月的外交因素。不过还请愚人众的各位早点离开。”


    “那我呢那我呢？”开拓者毫不见外的凑了上去。


    夜兰笑道：“对于各位天外的朋友，我们当然欢迎。”


    一旁的三位愚人众执行官：……


    不过好在他们并没有纠结太多，反正事情已经解决，他们也不打算多留。卡皮塔诺带头离开，拉帝奥也跟着他们一起走。


    “哎，真理医生，你不留下吗？”开拓者问。


    拉帝奥看了夜兰一眼，移回目光，淡淡道：“毕竟，我现在也是执行官之一。”


    “嘶……怎么把这点忘了……”-


    至冬。


    今日冰宫内是少有的大场面，愚人众执行官的例行会议由冰皇亲自主持，实在罕见。


    “今日我们齐聚于此，是为了送别我们的同僚，第十二席，[医生]。”


    冰皇看向拉帝奥，他站在众人之外，仿佛有一条隐形的线隔在中间。


    “拉帝奥先生，你这么快就要离开了吗？我还以为你来了之后，我就不是末席了呢。”达达利亚玩笑道。


    “我不属于这个世界。”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此地的顽疾也已消除。


    真理医生该回到第一真理大学，继续他未完成的教学任务了。


    他将冰皇的印章交还回去，冰皇轻笑：“我应该对你说一声谢谢，‘医生’——你确实帮我医治了许多顽疾。”


    她看向王座之下的执行官们，他们每个人都经历了试炼的淬炼，相信之后，他们一定能完成夺取神心的任务。


    “我不会干预世界的因果，但我希望你能做一件事——这是我在这段时间撰写的科普书籍，适用于提瓦特的孩童。如果可以，请北国银行接下出版任务。这便是我要向你索取的报酬。”


    冰皇笑了笑：“你还真不愧是名副其实的‘真理医生’啊。”


    星穹列车早已停在外面，开拓者远远看见拉帝奥的身影，挥手招呼道：“真理医生！回家啦！”


    雪花突然斜斜吹落。


    起风了。


    拉帝奥看向风吹来的地方——


    此时此刻，蒙德的龙灾还未到来，骑士团默默守护着每个百姓；璃月的岩石一如既往地护佑大地；稻妻的惊雷落在四周的海中；须弥的小草神还未挣脱束缚；枫丹的预言还未应验；纳塔的勇士仍在和深渊抗争；而至冬的执行官们，已经做好了牺牲的觉悟……


    一切都还未开始，却仿佛一切都已结束。


    那刻夏靠在车门上，手中拨弄着一枚摩拉。他用那只独眼看过来，轻问：“至此，工程已毕，不是吗？”


    于是那缕风载起银轨，将远行者送向归途-


    “人为何生而为人？”


    拉帝奥站在讲台，环视一圈。


    学生们躲避着他的视线，也有大胆的跃跃欲试。


    恰好此时下课铃响起，拉帝奥放下粉笔，拿起书：“下课。”


    学生们陆陆续续离开教室，他也走向大门，轻轻一握——


    眼前一道白光闪过。


    他波澜不惊，仿佛已经习惯。


    四周是辽阔的宇宙，一张面具躺在他的手心。


    他身处一道目光的注视之下，与寰宇相比，显得无比渺小。


    “你看，我为你创造了一条独属于你的命途。”


    星神晦涩的语言被转换为了他能听懂的语句，拉帝奥抬头，一条大道在他的脚下展开。


    “为什么是我？”他问。


    那道声音哈哈笑起来：“因为，这很欢愉。”


    于是，他迈开脚步，开始行走。


    那条独属于他的大道，在银河里延展。


    “起个代号吧，记得要令人发笑才行。”


    拉帝奥看向前方，轻声道：“愚人。”


    于此，不被博识尊认可的天才，终于彻底抛弃智识。


    而回应他的，是阿哈的大笑——


    “可以，这很欢愉。”


    视线回归，拉帝奥回到了吵闹的教室门口。


    他迈入走进人群之中，跟随人流走向下一个教室。


    无人知晓刚刚一尊新神在平淡的校园里晋升。


    他走到讲台上，在黑板上写下今日的内容。


    “我是维里塔斯拉帝奥教授，如果你的脑袋出现了愚钝的症状，可以称呼我为真理医生。”


    “现在，上课。”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感谢看到这里的小伙伴（鞠躬）


    这本文其实挺一波三折的，教授的人设很难把握，每次码字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我。写这本文的时候三次很忙，所以后面更新有些不稳定，但一路跌跌宕宕也算是走到了终点。


    总而言之，这一本的旅程已经结束，我们下一本再见[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