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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宴涩反应[破镜重圆] 1、第 1 章

1、第 1 章

    海边热气弥漫整座城,即使浑身浸在酒吧的空调里,依旧觉着那阵暑气未散。


    夜晚的酒吧正是热闹的时候,女人依靠在暗红色的沙发上,续了一杯又一杯浊酒。


    “林小姐,这已经是第五杯了……你一个人,喝醉了不太好。”


    闻言抬眼,林玄望向面前稚气未退的暑期工妹妹。其实她能领会对方的好意,但回国的这些年来,她早已把自己的生活过得一团糟。


    倒也不介意再糟一些。


    又或者,没有更糟的了。


    还没等林玄的视线从她那并不合身的短裙挪开,周围的男人便都三三两两地拥了上前,有意无意地挑逗。


    “妹妹,你的腿好白哦。”


    “喔唷,还很滑嘞!”


    “一天的暑期工才多少钱。陪哥喝两杯,包你能挣得比这多!”


    女孩已然有些不知所措,只知用托盘挡住自己的身躯,尽力想推开周围的男人却于事无补。


    林玄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紧接着便清了清嗓子,刻意提高了两度音量,“一定要她陪你们喝吗?”


    男人们闻言回头看她。


    只见她稍稍向前躬了躬身,双手朝身旁的沙发一撑,挤出了一抹刺眼的白皙。


    她悠悠地晃着翘起的二郎腿,那张本就清纯可人的脸上又再添上几分谄媚的笑,细声道:“我,不行吗?”


    空灵而清脆的嗓音入耳,愣是叫他们听得头晕目眩,神魂颠倒。


    几个男人相视一笑,迫不及待地围坐在她的身边。


    女孩朝她递了个感激的眼神,转瞬又替她担忧起来。


    男人坐在她的身旁,手不安分地揽在她的腰侧,不时朝她的大腿袭去。


    林玄全然不理会,只在他们得寸进尺时拍掉他们的手,嗲一句:“怎么这么心急呢?”


    众人均被她嗲得骨头发酥,也就都乐意哄着她,故作绅士地缩回手,笑脸相迎:“不急不急。”


    听她提出要玩划拳,输的喝酒,更是各个心怀鬼胎,就差没把坏心思都写在脸上。


    只是很快,他们的如意算盘便被林玄逐一打破。


    各个争得是面红耳赤,可谁也没能让她喝下一杯酒。


    她撑着脑袋,睁着那双黑白分明的圆眼望他们,无辜地眨眨眼,嘟囔道:“有点口渴呢,要不我故意输一把?”


    像男人那样的情绪动物,怎会不被激得霎时红了脸。


    什么酒量,什么理智,什么策略都不剩了——


    虽然本就无几。


    于是林玄周围多了一圈又一圈喝得七荤八素的男人,各个醉得东倒西歪。


    其中也不乏觉得她出千,提出要换个酒桌游戏的。


    只是无论换什么,林玄都赢得轻轻松松。


    任谁也不会想到,像她这样表面光鲜的集团千金,曾经也会被父亲林阳舒捉去陪酒。


    林阳舒任由她被一群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围绕,只求为自己刚成立的微型企业拉合作。


    那时的她,也不过十五六岁。


    绝世清纯的美貌,单出仅仅是一张烂牌——


    不然林阳舒也不会一直按着“好嫁风”的模子培养她,一心想让她嫁入豪门。


    那几年,她几乎听尽了这辈子的污言秽语,见过的下三滥招数比这多得多。


    从那时起,她就知道,这副皮囊充其量只能用来作满足自己私欲的辅助工具。


    见四周的男人都倒得七仰八叉,林玄这才敛了敛笑意。


    目光冰冷地扫视一圈,她自顾自地将他们的身躯当作了肉垫,蹬着高跟鞋从他们身上踩了过去。


    “一帮废物。”骂完仍觉得不够解气,林玄便又抬脚踹了两下,这才握着手拿包踉踉跄跄地走向厕所。


    上过厕所她本想要洗个脸清醒清醒,可看着镜子里的妆容,到底舍不得。


    咚——


    身后的门被打开,她循着声音望去,便见着最初那个被群狼环伺的暑期工妹妹。


    她朝她颔首,对方亦是微笑点头,朝她身旁一站,“姐姐,谢谢你。”


    “没事,举手之劳。”林玄反手撑着洗手池,阖了阖有些疲惫的双眼。


    紧接着,她便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恍然睁开眼眸。


    “你,要打暑期工的话可以来我工作室试试。”林玄从自己的手拿包中翻出了一张名片夹在两指间递给女孩,名片上面印着自己的联系方式和工作室的地址。


    或许这个圈子里的人根本就不会想到,表面上这样风光的她,在英国留学时因为被断供,自己也曾找过很多办法挣钱,什么脏活累活都干。


    再一想,当初她也不过是跟面前这个妹妹差不多年纪罢了。


    她把心一横,决定能帮一把是一把——


    即便她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


    林玄想起自己总会被闺蜜说她滥好人,嘴角又是一个苦笑。


    她暗嘲着心软的确是自己的弱点,但遗憾的是,她并不打算改。


    接过名片的女孩显然有些错愕,却也饱含感激地抬眼望向她。


    她实在受不住女孩那样的目光,这才扯扯嘴角接着道:“平时需要搬运画架颜料工具等等,不算轻松,但总算安全。”她的工作室并不缺人,大多数时候都是她自己下场。


    “不过酬劳算不上太好,也别太期待就是了。”说完她便推开了厕所门出去,换了个位置坐着接着要酒,任由酒精的热气蒸腾她本就红润的身躯,消散掉她所剩无几的理智。


    在这个荒唐的世界,清醒好像也成了一种错误。


    身子几乎完全陷在软绵的皮质沙发里,压在她腿下的手机反复震颤过几回,她才微蹙着眉,眯着眼漫不经心地点进母亲的聊天窗,熟练地打开免打扰。


    母亲那些嘘寒问暖,无非是与父亲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打探她什么时候愿意低头回家认错罢了。


    他们笃定林玄没了家里的经济支持,在外边绝对坚持不到两个月就会乖乖回家做他们的金丝雀。


    然而今年已经是林玄离开家的第二个年头。


    她在某些时候总是固执得可怕,决定了的事无论结果好坏,都不会再反悔。


    她在南城开了家个人工作室,通过闺蜜的人脉,将作品定向供给开中古店的朋友。偶尔会有些私人买家购入她的作品,但依旧入不敷支。


    即便如此,她仍然没想过要回到那个牢笼。


    林玄难得获得一片安宁,烈酒虽灼烧着她本就虚弱的身子,却偏偏是她逃离这个无可救药的世界的唯一船票。


    她就这样半梦半醒地昏醉在酒吧阴暗的角落,直到面前多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恶狠狠地盯着她,她才缓缓睁了睁眼。


    她猜测,这大汉该是替刚刚那群被她灌得烂醉的男人出气的。


    只不过她望着对方来势汹汹,想必美人计未必能奏效,便故意迎上前去,用掌根抵住对方的胸口,挤出两滴眼泪来,“怎么这么凶呢?出来玩,不是最重要愿赌服输吗?”


    “少给我来这套!我可不惯着你!反正今天钱是没有了,你要么乖乖地把那一桌的账结了,要么就等我打完你再乖乖把账结了。”说罢对方就将十指交叉,掰得指节啪啪作响。


    林玄强撑着笑意,刚刚她就已经摸到对方的肌肉不少,靠硬碰硬肯定是不行的。


    于是又软下来一边说一边朝人多的地方退,“结账而已,没必要这样大动干戈嘛。我结还不行嘛?”


    话是这么说,可她心里早已翻了无数个白眼,腹诽着真是一帮又菜又爱玩的废物,酒桌游戏输了居然还寻思着用暴力赖账。


    她原想着先稳住对方的情绪,再趁机溜走。


    可没曾想对方早已看穿了她的企图,拽着她的胳膊便要朝她脸上打去,嘴里还不忘揶揄她:“跑什么?刚刚玩游戏的时候不是得意得很?嗯?”


    林玄心里一怵,还没等对方的拳头打过来,便被另一只手狠狠地拽进了怀里。


    她像是被荡进了一片密林里,对方的香气一瞬便将她的意识抽离出来。


    柑橘檀香的香味撩人,她对此再熟悉不过了——


    她的前夫,陈宴,从前最爱用的便是这个味道的香水。


    男人将她护在了身后,她只得愣怔地站在他的身后望他。


    深蓝的长袖衬衫被卷起了半截袖子,束在男人有些紧实的小臂上。


    酒吧摇曳的灯光不时从他身上晃过,单边耳垂上吊挂的十字架分外惹眼。


    酒醉迷人眼,林玄看不太清男人的脸,可她看得出,他身上健硕的肌肉不假。


    男人胸脯隆起的胸肌,几乎要将合身的衬衫撑开。


    即使背过身去,她也会被他的宽肩窄腰所吸引。


    妥妥的倒三角身材。


    “账我可以替你们付,但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了。”嗓音低沉却富有磁性,像是将她勾回到四年前的英国——


    那时,陈宴还在她身边。


    对方的神情显然透着几丝不屑,可很快便被男人的掌心折服。


    林玄看来难以招架的拳头,就这样被对方温和地握在了掌心,然后折断了桡骨。


    一米八的大汉就这样疼得直嗷叫,男人却依然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只从皮夹中取了几张纸币摔到了对方的脸上,“酒钱,没有。但医药费,我想我应该是带够了。”


    男人松开了林玄,俯下身去看着疼得满地打滚的大汉,一双青绿色的瞳眯成了细线,笑着低声道:“买你的手脚,应该绰绰有余。”


    说完以后,他又好整以暇地回过身去牵起林玄的手,温声问:“没受伤吧?”


    林玄摇摇头。于是他便捋了捋手上的西装外套,披到了她的肩上,目光在落到林玄的双眸时又再暗淡了几分,“下次一个人别喝这么醉,也别乱逞强了。我……”


    他欲言又止,又默默挪开了视线哑声道:“不是每次都会这么幸运,有人在你身边的。”


    “谢谢,但……”林玄扯扯嘴角,只是把剩下的话都吞进了肚子里。


    到底没必要跟陌生人说这样多。


    男人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然而喉结滚动过一番后,他还是转过了身。


    林玄抿了抿唇,微眯着眼,伸手拽住了面前男人的手,盯着他桃花眼下的泪痣出神,“你介意坐下来陪我喝一杯吗?”


    因为父母长期的精神控制,她患有严重的“面孔失认症”。情感上的伤痛会让她模糊掉记忆中的人脸,以至于她无法认清与自己亲密的人——


    无论是亲人,还是爱人。


    看着面前这个无论是身材还是样貌都极为出色的男人,她很难不联想到她那该死的前夫。


    这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倘若不靠近那人的灵魂,不去成为他最亲的人,他总是有千种万种理由能让你爱上他。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人,最能让她感受什么叫彻骨的痛。


    “我只是想答谢你罢了,要是你不愿意的话,”她已经又再下单了两杯威士忌,找到位置坐了下来,撑着脑袋,刻意倾身泄露春光,故作苦恼道:“我也只好继续一个人喝了。”


    她故意将“一个人”的发音加重,很有以此作为鱼饵的意思。


    不知是多年的驯化还是性格使然,她对使用自己的躯体魅惑旁人时总是肆无忌惮又得心应手。


    男人垂眼,看着她两颊上的绯红,迷离的双眸偶尔睁开又阖上。


    他刚准备叹息,坐到她的身边,下一秒,林玄又微睁着眼眸,勾着他的指尖,轻轻一用力便将他拉到自己的面前。


    陈宴的五指张开,撑在林玄腿侧的沙发上,低压粗眉下的绿瞳微微扩张。


    他身上清冷的柑橘檀香,无可避免地沾染过她鼻尖。


    “装什么?你分明认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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