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安看着屏幕上一连串带有催促意味的消息,忍不住弯起唇角,哥哥平常回消息大多简略,很少有这样隔三差五刷屏的时候,他赶紧打字回复:
不安:“我在呢哥!刚和同事说话来着,没看手机。”
不安:“已经坐上回去的车啦,很快到家。【乖巧坐下.jpg】”
对面回复的很快:
f:“嗯,档案拿到了?”
不安:“拿到了,还和我师父聊了会儿,她人真好,挺舍不得我的。”
不安:“有点饿,一会儿想打包门口的馄饨面回去吃。”
f:“可以吃,馅不要点带海鲜的,虾皮别放。”
池安下意识看了眼手臂上的疹子,消失的差不多了。
不安:“知道了,我记性没那么差啊~”
f:“昨天过敏的是谁?”
不安:“那是意外……我以后一定注意,行了吧?/翻白眼”
f:“以后在家吃。”
不安:“那我今天也在家吃吧~尝试一下做饭!”
对面沉默了几秒。
f:“打包吧,别动厨房,刀和火都不许碰。”
不安:“……”
不安:“哥,我在你心里是如此的生活不能自理吗?”
f:“没有。但我不在家,这些你别动。”
池安靠在出租车后座,对哥哥的强权轻哼了一声表示抗议,又发了个白眼的表情过去。
f:“/敲打”
最终,他还是拎着公寓外面那家面馆打包的鲜肉馄饨面回了家。
拍完照发给傅闻修报备,吃饭的时候又抽空和柏以他们聊了会儿,池安磨磨唧唧的吃完面,简单收拾了下,回房间拿着电脑去了客厅。
现在毕业了,他有大量的空闲时间投入到这项创业中来,但他更想尽快做好落地,给自己一点新的挑战。
之前在笔记本上理出来的计划书轮廓和大纲已经比较完整了,当下只需要将细节内容一点一点填充进去。说起来挺简单,但实际上过程比他想象的要麻烦不少。
他对着网上找到的优秀模板,结合自己查到的现实市场信息和脑海中的想法,开始一点点往下缕。
查资料,做笔记,偶尔对着电脑屏幕发呆走会儿神,然后又突然打起精神对着屏幕噼里啪啦的敲字,比他大学写论文的时候还要认真。
写进去了一下就忘了时间,把最后的客户画像部分填完以后,池安伸了个懒腰,才发觉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
再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他有些愣神,看到时间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身体和脑子的疲惫。
晚上没吃饭,他拖着僵硬的四肢爬起来往厨房走,打开冰箱翻找了一会。
拿了袋乳酪冰面包,刚拆开咬了一口,就听见客厅门口传来了熟悉的解锁声。
“哥,你回来了。”池安捧着面包从厨房探出脑袋,东西吃到肚子里,精神也恢复了些,他语气带着几分雀跃:“我今天弄完了!计划书!”
傅闻修已经脱了外套,走过来看见他一脸兴奋仍难掩倦色的表情,不赞成道:“这么晚还在弄?现在才吃饭?”
“差的不多我就想赶紧做完,结果一下忘了时间。”
池安假装老实的回答,又咬了口面包,眼巴巴的跟着他走到沙发前:“我吃了晚饭,这个是夜宵加餐。”
傅闻修听他语气就知道他在撒谎,不过这时候也没去拆穿,而是坐下了,拿起电脑点开文档。
池安匆匆把最后几口面包塞嘴里,脸颊鼓鼓囊囊的,嚼起来有些费劲,但还是捂着半边脸在傅闻修身边坐下,有些紧张的盯着他的表情。
“整体思路很清晰,框架也不错。”傅闻修浏览的很快,语气客观:“市场分析这方面做的比我想象的细致,自身优劣势分析的也够详细。”
滚轮划到中间,鼠标上移,用红线划了出来:“这里的成本预算太低,至少还要增加百分之二十,初期推广预期效果不能放的太高,刚开始需要更保守一点。”
他说的都是很实际的问题,池安“唔”了一声连连点头,“嗯嗯,知道了,明天就改。”
“做的不错,改完就可以着手准备了,需要的资金会打你卡里。”
傅闻修侧头看他,池安刚吃完面包,说话和鼻息间都是奶酪的甜香,他伸手轻轻点了点池安的脑袋:“下次不准弄到这么晚,没吃晚饭也不许撒谎。”
“……”
虽然不知道哥哥是怎么发现的,池安嘿嘿笑了两声装傻,没有接茬。
傅闻修拿着鼠标又大致浏览了一边,池安靠过去和他一起看,突然耸了耸鼻子。
他疑惑的凑近了些仔细分辨,又嗅了嗅,这下确定了,他说:“哥,你抽烟了啊?”
傅闻修操控鼠标的手停了一下,他抬眼,看向已经凑到自己颈边,像个小动物一样耸着鼻子的池安,没有避开:“闻到了?”
哥哥开口时的声音几乎就贴在自己耳边,池安这时才意识到这个距离实在太近了,近到自己一抬头就会蹭上哥哥的颈侧,能看清说话时微微滚动的喉结,以及对方身上散发的温热体温。
还有混合着烟草味的,属于哥哥的气息。
“嗯,好明显。”池安有些僵硬的移开身体,欲盖弥彰的在沙发上正襟危坐:“不是说对身体不好吗?”
傅闻修解释:“应酬,难免会抽一点。”
池安撇了撇嘴,小声嘀咕,带着点不自知的管束意味:“……什么应酬非得抽烟?你不想抽,谁敢逼你抽,你这是找借口。”
在他心里,哥哥是无所不能的,怎么可能会被人强迫做不想做的事?
傅闻修闻言,转过头与池安对视。
他的眼神很深,静静的,带着池安看不懂的思绪与专注。
“好。”他轻轻点了点头,看着池安,语气温柔的:“以后不抽了。”
这话听起来不像是随口作出的敷衍,更像是某种带着深层含义的承诺。
但池安不懂,他没想到哥哥会答应的这么爽快又郑重,反应过来后就觉得心里甜滋滋的。
哥哥听他的话呢。
这个认知让他有些得意,心里又生了不少说不清道不明的开心。
傅闻修看完了计划书,帮他保存之后关上了。
池安这时候才仔细看了他一眼,他注意到了哥哥眉宇间的疲惫,以及挥之不去的倦意。
想到他工作了一整天,下班应酬完回来又帮自己看了这么久,池安的语气软下来:“哥,你是不是很累啊?”
“快去洗澡睡觉吧,你今晚什么都别做了。”
傅闻修被他这催促逗笑了,低低笑了一声,身体微微放松:“你还管起我来了?”
“那怎么了?”池安理直气壮,伸手推推他的胳膊:“你天天管着我,从吃饭管到睡觉,我还不能管你一次啦?快去,不要磨蹭。”
最后一句他努力学了傅闻修平常催他做事时的语气,傅闻修看他嘴上不饶人又满眼关心的模样,没再说什么,而是顺从的站起:“好,听安安的。”
“这还差不多。”池安抱着电脑跟在他身后走,客厅的灯被关上,两人互道了晚安,就各自回房了。
累累的洗了个澡,池安躺在自己舒服的小被子里,四肢摊开放松,闭着眼睛思考明天要做的事情。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他想着。
内心被一种充盈而踏实的感觉填满。
*
与此同时,傅家别墅。
傅嘉木一肚子火气的甩上了自己卧室的门。
晚上加班回来,餐桌上,他状若无意地提起昨天去送文件时在傅闻修公寓的所见所闻,语气带着担忧和斟酌:“好像看到池安,穿着大哥的衣服,身上,就是那种特别多的红印子,脸也是红的……”
他停顿了一下,表情似乎觉得很是难以启齿:“我也没太看清楚,就是觉得,都成年人了,他们兄弟俩是不是太亲近了,感觉比普通兄弟之间,关系要亲密的多,被人知道会不会惹人笑话啊……”
他自认为说的足够清楚又点到即止。
“穿着大哥的衣服”,“特别多的红印”,“脸也是红的”,“比普通兄弟更亲密。”
任何一个脑子正常的人,难道听不出这背后的暗示吗???
没想到,傅乔听完以后脸色迅速黑了下去,他和池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出了震惊,难堪,和被冒犯的恼怒。
“嘉木。”傅乔的声音严肃起来:“这种话也是能乱说的吗,池安是你大哥一手带大的,感情好很正常,你刚回来,精力多放在工作上,别想这些心思不正的东西。”
池盈也明显不悦的样子:“是啊,你大哥年长,照顾弟弟是应该的,安安从小容易生病,红印可能是过敏了,你可能不习惯他们的相处方式,但这话传出去了像什么样?对你大哥,对家里名声都不好,这种话以后不要再提了。”
他们不信。
不仅不信,还要说他心思不正!
傅嘉木胸口一堵,一股混合着愤怒,憋屈和难以置信的情绪窜上脑门。
他明明是好心提醒啊!
这一家子是不是都有病?
自己都这么说了,他们难道真的一点都不怀疑吗?
还是说,为了他们口中的脸面和名声,宁愿装聋作哑自欺欺人?
草草吃完饭,他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回到了房间。
他离开后,餐厅里沉默了许久,傅乔和池盈的脸色都谈不上好看。
许久,池盈犹豫着开口:“老傅,闻修今年也27了,之前总说公司忙,现在公司做起来了,是不是该给他多安排点合适的相亲对象见见?总单着也不像话。”
傅乔低沉的“嗯”了一声。语气硬邦邦的:“你平常也多留意留意,找个门当户对的,品性要好,学历和家境也不能差,能定下来就早点定下来,省得一天到晚让我们操心!”
最后几个字他咬的很重,不知道是在指傅闻修的婚事,还是别的什么。
“我知道了。”池盈低声应下。
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再提傅嘉木刚刚的那番话。
上了楼关上房门,傅嘉木脸上那种温良无害的表情彻底撕裂,他烦躁的踹了一脚衣柜,抓起手边的抱枕狠狠砸在床上。
兄弟乱轮,父母装瞎,这一家子真的都是神经病!
他越想越气,胸口堵的那团火几乎要将他吞噬,他现在急需一个发泄口,证明不是自己有问题,明明就是他们一家不正常!
掏出手机,他在群聊列表里翻找着,翻到那个他刚混进去不久的小群。
这是他被认回傅家后好不容易通过几次聚会,才被一个还算聊得来的二世祖拉进的小群。
群里人不超过五个,平时聊的都是吃喝玩乐,或者又听谁谁谁说的豪门秘辛,真假难辨。
他手指飞快的在屏幕上打字,带着一种泄愤的力道:
良木:“我操,你们知不知道有个巨恶心的事!”
良木:“我大哥和池安搞在一起了!他们两个大男的,至少名义上还是兄弟吧,也不嫌恶心,真他妈玩的够花的!/吐”
20、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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