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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假少爷揣崽后带球跑了 23、第二十三章

23、第二十三章

    车没有熄火,池安安静的坐在车里呆了一会儿,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我这是在干嘛?


    他这么想着,视线却像是不受控制一般飘向冶春的店面,二楼的玻璃窗宽大明亮,能隐约看见里面的人影。


    在看清窗边位置坐着的身影后,他下意识挺直了脊背。


    傅闻修坐在那里。


    他今天穿的是之前自己毕业时穿的那件黑色暗纹衬衫,看起来没有平常工作时那样一丝不苟,即便隔着一段距离和一层玻璃,池安也能想象的到他现在的神态。


    大概率是没什么表情的,也有可能带着些许礼貌的笑意,下颌线微微绷着,在倾听和回应对方的时候会轻轻颔首。


    他面前坐着一位年轻的女性,隔得太远了,看不清具体的模样,只能看得出她穿着优雅得体,看起来打扮的很精致。她似乎在说着什么,姿态放松,傅闻修听的很专注,微微偏着头,时不时回应几句。


    这画面太和谐了。


    池安收回目光,方向盘上的手指不自觉收紧,他关上车窗,觉得胸口沉甸甸的坠着什么,让他呼吸不畅。


    原来傅嘉木说的是真的。


    哥哥最近总是很晚回来,电话和消息里告诉自己,在应酬,有饭局,原来都不只是工作。


    他事业有成,各方面都是顶尖的出众,被安排相亲,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自己到底在惊讶什么?


    又在难过什么。


    哥哥在走他应有的人生轨迹,自己有什么立场,又凭什么去觉得不甘?觉得酸涩?


    这些浅显的道理,在心里被他一遍遍的重复给自己,像在念经,仿佛这样就能把脑海中所有乱七八糟的,不该有的想法都洗刷干净。


    可是心不听话又怎么办。


    那里像是被什么戳破了,酸楚的情绪一点点的漫出来,缓慢而又顽固的包裹着他,逐渐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不剧烈,不歇斯底里,只是闷,闷得他心里发疼,闷得他提不起精神。


    他深吸一口气,拿起手边的矿泉水,拧开大口大口的咽了几口,接着放下水,动作利落的启动车子,往回家的方向开去。


    在他开车驶离的同时,傅闻修低头喝了口茶,视线似乎不经意的飘向窗外,落在了那辆熟悉的黑色车尾上。


    *


    回到公寓,屋子里很安静,可以说最近自己回来的时候每次都这么安静。


    夏天天黑的晚,已经下午四点多了,阳光仍然明亮的透过落地窗大片大片的洒在地板上,室内太过安静了,安静的让人有些烦躁。


    池安将包随手挂上,换了拖鞋径直回了房间。


    他没开灯,窗帘开着也懒得去管,脱了衣服裤子就爬进了自己软绵绵的床。


    身体被包裹着,前两天傅闻修帮他晒了床单和被子,现在鼻尖还能闻到那种晒之后淡淡的阳光味道。


    这下思绪更乱了。


    把脸埋进枕头,池安闭着眼睛想要放空大脑,但刚才回家前自己在冶春看见的画面,傅嘉木和林登峰像在看笑话的眼神,交替着在他脑海中浮现。


    烦!


    真烦。


    不知道躺了多久,他的意识变得迷迷糊糊的,几乎就要睡着的时候,塞在枕边的手机突然不合时宜的震动了起来。


    池安闭着眼睛摸索了一下,屏幕的光在昏暗的房间内有些刺眼,来电显示是“妈妈”。


    他盯着那两个跳动的字看了几秒,距离上次和父母不欢而散已经过去接近一个月了,期间他们再也没有联系过自己,这时候打来,会是什么事?


    犹豫了一下,池安还是按下了接听。


    “喂?安安?”池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一如既往的温柔,甚至比往常更软了一些,带着点小心翼翼:“是妈妈。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嗯,妈,你说。”池安扶着枕头坐起身。


    “哎,好。”池盈答应着,语气带着几分斟酌:“是这样的,安安,妈妈打电话来是想问你,这周末,你回家来吃饭,好不好?”


    池安皱皱眉头,想也不想的拒绝:“我不去。”


    “……”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旋即,池盈的声音带上了哽咽,那种刻意放软了的,带着浓浓伤感的语调传了过来:“安安,别这么跟妈妈说话可以吗,妈妈听了心里真的很难受的。”


    “之前的事情是我和你爸做得不对,我们说话太难听了,没有顾及你的感受,你搬出去以后,妈妈每天都在想你,每天都在后悔。”


    她的声音颤抖着:“你是妈妈从小带大的孩子啊,妈妈怎么会不爱你?那二十年的感情不是假的啊安安……”


    池安握着手机没有说话,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妈妈知道你已经搬出去了,户口也迁了,你是打定主意要和我们划清界限,可我一想到这个,心就跟刀割一样……我养了二十年的儿子,现在连家都不愿意回了。”


    她说着,竟然真的在电话那头低声啜泣起来,仿佛池安的一句不回去,让她承受了天大的打击和伤痛。


    “你能不能原谅爸爸妈妈这一次?就回来吃个饭,让我们看看你,好不好?这周末刚好是你和嘉木的生日,你们两个孩子这样也算是一种缘分,妈妈想着,趁这个机会,把家里亲近的亲戚朋友都请来,一块给你们热闹热闹。”


    “你放心,人不多,主要是嘉木刚回来,也需要认人人,你就当是回来看看我,好不好?家里的亲戚朋友也都想见见你。”


    池安听着母亲在电话那头的哭泣和恳求,无声的叹了口气。


    他讨厌这种情感绑架,讨厌她用眼泪和二十年的养育作为武器,可他又不得不承认,听见池盈这样哭,这样伤心,听见她反复提起过去的那些感情,他确实有些心软了。


    那毕竟是他真情实感当做最亲密的亲人,相处了二十年的人,即便后来有了变故,产生了隔阂,但童年和少年时代那些宠爱和关怀,也并不是假的。


    而且万一……万一她真的只是想看看自己,和自己吃顿饭呢。


    只是去吃顿饭,露个面而已,哥哥那天肯定也会去,如果觉得不舒服,随时离开就行吧?


    “……妈,你别哭了。”电话那头的啜泣声还在继续,池安声音有些无力的劝着,他向后倒下去,重新躺回床上:“我知道了。”


    哭泣声戛然而止。


    池盈惊喜:“安安,你这是答应了吗?”


    “嗯。”池安低声答应:“我会去的。”


    “太好了!安安。”池盈的声音瞬间明亮起来,和刚刚那个哭泣的无助母亲判若两人,她欣慰道:“我就知道我们安安最懂事最心疼妈妈了,那说好了,周六晚上,到时候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啊,安安长得最好看了。”


    又絮絮叨叨的嘱咐了几句,池盈才主动挂了电话。


    池安把手机扔回床头,抬起手臂盖住了眼睛。


    更烦了。


    想想当天可能要在一堆熟悉的,不熟悉的前亲人和父母的朋友面前,扮演家庭和睦相敬如宾的戏码,他又有点儿头疼。


    算了,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他试图重新酝酿睡意,但心里压着的事情太多了,怎么也睡不着,就这么半睡半醒的迷糊着,直到隐约听见外面传来了开门的声音,然后就是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不知为什么会突然紧张,池安闭着眼睛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脚步声很轻,从客厅停顿了一下,然后向他卧室的方向走来。


    他回来的时候房门没关严,留了条缝,脚步声在门口停住,即便不睁眼,池安也能感觉到,哥哥的目光如有实质的,在自己的脸上停留了半晌。


    大概是看池安睡着了,傅闻修没有出声,只是安静的走进房间,帮他拉上了半开着的窗帘,阻隔了照在他脸上身上的光线,随后便关门出去了。


    池安闭着眼,心咚咚的跳着,这下怎么也躺不住了。


    他本来也没睡着,这会儿就更清醒了。掀开被子坐起来,他发了会儿呆,才拉开房门去客厅,假装自己刚睡醒。


    哥哥还是那身黑色衬衫,袖口挽起,正拿着玻璃大碗腌排骨,听见池安的脚步声,他淡淡抬眸:“醒了?”


    “嗯。”池安应了一声,慢吞吞的走到厨房边,看着傅闻修的背影。


    他心情不太好,人蔫蔫的,又迷迷糊糊躺了那么久,眼神看起来有点无神。


    傅闻修洗了洗手,开始切火腿,顺便往他嘴里塞了一片:“今天合同签完了吗,顺不顺利?”


    “挺顺利的。”火腿咸香,池安鼓着半边腮帮子,没滋没味的嚼着,心思明显不在这上面。


    傅闻修给他倒了杯水。


    厨房里安静了一会儿,除了切菜的动静,就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池安盯着傅闻修的动作,目光落在他露出的精壮手臂线条上,看着他利落的动作,不知道这样的画面自己还能看几次,他有些哀愁的想。


    傅闻修收拾完食材,平淡开口:“对了,今天下午和东源老总的女儿吃了顿饭,她刚从国外回来接手部分业务,在找智能平台的合作公司,最近我在忙这个项目,和她接触比较多。”


    池安猛地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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