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嗯？难不成, 你还希望我一声不吭的就消失不见吗？”黑天鹅脸上多了些莫名的笑意。


    穹讪笑两声：“怎么可能呢，你能在我肯定高兴啊！”


    “你回来了？”玛薇卡上前两步，“看来黑天鹅小姐做好的光锥是顺利送到队长手上了。”


    穹点点头：“嗯, 队长收到光锥之后托我向你们表达感谢呢。”


    “不愧是黑天鹅小姐，如果没有你的帮助, 恐怕我们也没办法这么快就想到帮助队长缓解身上不适的办法。”茜特菈莉看向黑天鹅向她道谢。


    “举手之劳而已, 而且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多我不曾见过的东西, 你们的手段也很有意思，对于我来说也是个开拓视野提高能力的好消息。”黑天鹅笑道。


    “好了好了, 你们不是已经夸赞过对方好几次了吗？”希诺宁笑着制止了众人互相道谢的诡异场景，“玛薇卡, 基扬戈兹这个古名没办法再出现了吗？”


    “恐怕是的, 这个古名所包含的所有火神的经历都已经完全消失在纳塔地脉中了。”玛薇卡点点头。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就是，草神把你的记忆留了下来, 纳塔的地脉中还能留下关于你玛薇卡的经历。”茜特菈莉道，“我觉得夜神之国的夜神估计也在帮忙，不然那会有你刚恢复记忆就拥有了一个新古名的好事。”


    “你说的很有道理, 看来如果有时间, 我要再去一趟夜神之国了。”玛薇卡颇为赞同的点点头。


    “还去, 去夜神之国干什么啊？”穹挠挠头, “那里不是最好不要进去吗？”


    “那是以前啦。”希诺宁笑道，“前几天圣火竞技场盘旋着火龙这事情, 基本上各个部族都知道了, 他们还以为圣火竞技场出事了, 派了好多部族好手来，直接冲进了夜神之国里。结果夜神之国里什么事都没有，就连以前明显的深渊力量都消失了。”


    茜特菈莉点点头：“我们部族的人仔细探查了一番夜神之国, 现在的夜神之国已经是地脉能量丰沛稳定的地方了，只剩下一些因为之前深渊力量聚集过来的魔物。相信要不了多久，夜神之国里的魔物就会被大家消灭干净。”


    “这可真是太好了。”穹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深渊的影响还要好久才能消散呢。”


    玛薇卡笑着向穹解释：“这些对于那些兴奋不已的战士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他们现在可是精力满满恨不得直接把夜神之国里的魔物一夜就消灭干净。”


    茜特菈莉无语扶额：“总之大家现在可是兴奋不已，我没记错的话，就连帕伽尔都带着他的龙伙伴冲下夜神之国了吧？”


    “哈？他之前不是才和旅行者比试过吗？他的腰伤好了？”希诺宁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茜特菈莉摇摇头：“不清楚啊，反正他带着卡齐娜他们就一起冲进夜神之国了。”


    希诺宁头疼的摇摇头。


    “哈哈哈，帕伽尔还是这么有干劲啊。”玛薇卡笑弯了眼睛，“还是让他们先回来吧，眼下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至于夜神之国里剩下的魔物，晚两天再去清理，相信夜神和大灵也不会有意见的。”


    希诺宁和茜特菈莉点点头：“好，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们。”


    和穹，黑天鹅打过招呼后，两人立刻离开了话事处。


    “开拓者，黑天鹅小姐，如果你们不着急离开的话，不如参加完庆功宴之后再启程吧？”玛薇卡看向穹和黑天鹅邀请道。


    “庆功宴吗！好耶！”穹兴奋地应道，“玛薇卡这个庆功宴什么时候举办啊？”


    “嗯……还要准备一些食物和布置场地，大概三天之后吧？”玛薇卡思索了一会儿回答道。


    穹算了算时间：“三天后啊，没问题，只是三天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那我就参加完庆功宴后再离开纳塔好了。”


    穹在计算时间的时候，黑天鹅同样也在计算时间，三天啊……列车组能不能赶到呢？


    “嗯？这么快就要离开吗？”玛薇卡有些惊讶，“不在纳塔多待几天吗？这几天我也和其他部族的人提过你，他们都说你帮了他们不少的忙，他们也想找机会好好感谢你呢。”


    穹笑着摇摇头：“不了不了，我还有事情要赶去至冬，所以不能在纳塔停留太久。”


    “至冬啊……”玛薇卡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确实离纳塔有些距离，好吧，既然你已经定下了下一站目的地，那我也不多留你，不过等你什么时候有空了记得回来看看我们。”


    “放心吧，一定的。”穹拍了拍胸口。


    玛薇卡看向穹和黑天鹅：“距离庆功宴还有几天，这些天你就在倦意之屋休息吧，住店和吃饭的费用，都由我来出。黑天鹅小姐也是，请一定来参加。”


    黑天鹅点点头，笑着和玛薇卡道别后和穹一起离开了话事处。


    离开话事处后，穹伸了个懒腰：“哎呀呀，庆功宴，庆功宴！黑天鹅小姐，你说庆功宴上会有什么好吃的啊？”


    “肯定是纳塔特色的食物吧？”黑天鹅看着穹一脸兴奋的样子笑道，“不管是什么，你总是能找到夸奖的角度。”


    “不就是当时请你喝了一杯姬子小姐的咖啡吗，不至于记到现在吧……”穹有些心虚的对对手，他承认，确实是想看黑天鹅破防的样子，但是没想到黑天鹅当时喝下咖啡之后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搞得他还以为倒错了呢。


    黑天鹅轻笑两声想了想还是将之前和列车组交流的事情告诉了穹：“其实，你的位置我已经想办法告诉列车组了，只要你不离开纳塔，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能找到你。”


    “真的吗？！”穹眼前一亮，“真是太感谢你了！黑天鹅！以后你就是我开拓者最好的伙伴！”


    “呵呵，我倒是不指望你能多感谢我。”黑天鹅笑着，手里的塔罗牌翻飞不停，再次抽出一张塔罗牌，“这里的故事足够精彩，我不过是投桃报李而已。”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好奇另一件事。”穹有些好奇的上前去看黑天鹅手上的塔罗牌，“你是怎么做到留在这里的？明明之前他们都是安全之后直接消失不见的 。”


    “哦，你说这件事啊。”黑天鹅手中的塔罗牌消散在空中，“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之前来的所有人都是拥有命途力量的命途行者吧？”


    “嗯？”穹闻言托腮思索起来，“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姬子、银枝、波提欧他们都是命途行者。”


    “这就是关键所在了。”黑天鹅道，“命途行者走在他们所行的道路上，或多或少都获得了所在命途的力量。可这颗星球没有被任何一个星神注视过，自然不存在命途力量。按理说，不会有任何一位命途行者会到达这颗星球。”


    “但这颗星球也受到人们愿望的拉扯，当愿望足够强烈的时候，这些本不该出现在星球上的人因为愿望降临到这里。自然也会因为愿望的能量消散后消失在这个星球上。”黑天鹅笑道。


    “我的愿望？”穹还是有些不理解，“可监控世界树的草神说我的经历没有被记录在世界树里啊？”


    “没有被记录，不等于不存在。”黑天鹅道，“存在就是最强大的力量，拥有改变一切的基础。只要踏上这片土地，你的愿望就能够实现。”


    “那我现在许愿让他们来可以吗？！”听到黑天鹅的话，穹立刻双手合十紧闭双眼，疯狂许愿希望列车组的大家现在就到。


    黑天鹅轻笑一声，凑近穹，抬手弹了个脑瓜崩。


    “啊！”穹吃痛捂住脑门看向黑天鹅，“怎么了？为什么不让我许愿？”


    “因为没有用啊。”黑天鹅摇摇头，“你虽然脑海里一直在许愿，但在内心深处并没有紧迫感，要是仅仅是这种程度的愿望都能成真，这个星球岂不是要乱套了！”


    穹长叹一声：“我就知道，不在紧要关头，我是见不到你们的。”


    “诶，不对不对，我不是问的你是怎么留在这里的吗？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穹揉着脑门，“哈，我知道了，你又想蒙混过去对不对！”


    “没想到在你心中我居然是这个形象吗？”黑天鹅笑了笑，“好吧，好吧，不兜圈子了。你应该已经知道了这个世界里的地脉流淌着记忆吧？”


    穹点点头：“嗯……哦，我知道了，你就是利用了这里的记忆对吧！”


    “嗯哼。”黑天鹅向穹投去赞赏的目光，“还记得我在夜神之国曾经说过什么吗？记忆就像一条湍急的河流，所有人都被记忆裹挟向前，却很少有人回望过去。地脉里的记忆对于我这个忆者而言就是最顺手的工具。”


    “阿基维利的意志变成锚点被我钉在地脉中，只要这个锚点还存在，我就可以一直在这个星球上生活。”黑天鹅挑眉，向穹解释起来。


    “那是不是代表你可以一直和我开拓了！”穹眼睛一亮。


    第42章


    “没那么简单, 我能将阿基维利的记忆埋进纳塔的地脉也是因为，纳塔的地脉具有独立性，如果你将古名带出纳塔, 我保证下一秒你的古名就会消失不见，连带着阿基维利的记忆也会从纳塔的地脉中消失。”黑天鹅有些惋惜的开口, “至于我, 没了阿基维利的记忆做支撑, 也会立刻消失。哎……真是可惜，如果可以我还真想去纳塔之外看看呢。”


    “哎, 说到底，现在我只能待在纳塔了呗, 列车组的大家什么时候能到啊？”穹长叹了一声, 转身开始询问起列车组的事情。


    “不知道，我只是暂时将这个星球的坐标印在了星图上, 他们能不能跃迁到这，到这里后能不能找到这颗星球，都是未知数。”黑天鹅摇摇头。


    “啊？！要是这样的话, 你不如不告诉他们, 要是他们跃迁到陌生的世界, 找不到回去的方法该怎么办啊！”闻言穹再次紧张起来。


    黑天鹅轻笑一声：“我只是告诉了他们特瓦特的位置, 他们会不会来也说不准哦。你就这么相信他们？”


    “那是当然！”穹骄傲的鼻子都要翘上天了，双手叉腰, 笑眯眯地看向黑天鹅, “我们可是一家人, 他们才不会放着我不管呢！”


    “呵呵。”黑天鹅笑了笑，“那你就祈祷你能在纳塔待尽量长的时间吧。”


    “嗯？这话是什么意思？”穹挠挠头。


    黑天鹅摇摇头：“没什么，这几天你一直在奔波, 早些休息吧。”


    穹抬起头，才发现两人谈话的时候已经走到了倦意之屋附近。


    “不说还好，一说我还真有些困了……”穹打了个哈欠，“那我就先去休息了！明天见咯，黑天鹅小姐。”


    黑天鹅点点头，目送穹进入倦意之屋。


    站在倦意之屋门口，黑天鹅并没有忙着去休息，反而沉思了一会儿，转头看向了一个角落：“茜特菈莉女士，请问你是有什么事情想找我帮忙吗？”


    见自己暴露，茜特菈莉也不再躲藏：“你果然不是一般人。”


    “呵呵，其实你把我当做普通人也是可以的，毕竟我到这里也不是为了做些什么。”黑天鹅向茜特菈莉解释道。


    茜特菈莉抬手托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黑天鹅女士，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想请你帮个忙。”


    “帮忙啊。”黑天鹅轻轻挑了一下眉头，“当然可以，不过你能给我什么报酬呢？”


    无事一身轻，就连睡眠质量都好了不少，穹回到旅店就开始休息，直到外面吵闹声渐响才被迫从梦中醒来。


    穹有些不满的揉了揉眼睛：他刚刚正准备享用美餐，结果就被吵醒了……


    推开房间门走下楼梯，倦意之屋几乎是座无虚席。


    “我的天怎么这么多人？”穹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脑袋清醒过来后又想起了什么，“对对，昨天希诺宁和茜特菈莉好像是说过各个部族都有人赶到圣火竞技场来着。”


    “嗨，你醒了！”玛拉妮正在和朋友说话，看见穹走下楼梯笑着向穹打招呼。


    “玛拉妮！你也来啦！”穹也笑着向玛拉妮打招呼。


    玛拉妮点点头，叉腰笑道：“这是当然的啦，圣火竞技场出现异动我当然会立刻赶过来帮助火神大人！”


    “没错！还有我！”卡齐娜也拼命点头，“不只是我，回声之子现在还能行动的战士们都过来了。”


    “结果没想到，那条火龙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我们什么忙都没帮上。”恰斯卡摇摇头，“我听圣火竞技场的人说，当时你也在场，看来就是你帮助了火神大人？”


    “额，怎么说呢，这件事还是蛮复杂的……”穹挠挠头。


    “没关系，如果你不打算细说，我们就不多问了。”玛拉妮摆摆手，没让穹把事情重复一遍，“总之，昨天我们进入夜神之国后，惊讶的发现深渊力量减弱了许多，弱到可以忽略不计的那种，大家可是很兴奋的。”


    “嗯，兴奋到把夜神之国的魔物都消灭了大半，如果不是希诺宁和茜特菈莉找过来，我们恐怕现在还在清除夜神之国里的魔物。”恰斯卡点点头。


    “你们的精力还真是充沛……”穹抓了抓后脑勺。


    玛拉妮哈哈笑了起来：“我们这也是太兴奋了嘛！我们出来之后，火神大人和我们说了，你们已经将深渊完全赶出了纳塔，我们再也不用担心深渊进攻了。”


    “大家现在都处在亢奋的状态里，接下来这几天，倦意之屋的老板有的忙了。”伊安珊走了过来。


    “你们这不是都来了嘛！”看着眼前的大家，穹长叹一声。


    卡齐娜笑了笑：“嘿嘿，我们都是古名持有者，突发战争的时候肯定要一马当先，首当其冲。绝不会躲在后面的。”


    “听火神大人说，你还要在纳塔待上几天，参加完庆功宴后才会离开。”玛拉妮道，“之前一直忙着重建部族，也没有机会带你好好逛逛，要不要趁这几天的空闲好好逛逛纳塔？”


    玛拉妮发出了同行邀请，穹自然没有拒绝的想法，点点头算是同意了玛拉妮的邀请，四处看了看轻咦了一声：“黑天鹅小姐呢？”


    “啊……是那个身着紫裙头戴薄纱的女人吗？”希诺宁走了过来。


    穹点点头：“对，就是她。”


    “昨晚茜特菈莉和我通知完大家后，茜特菈莉说要找黑天鹅女士有点事情，黑天鹅女士大概是和茜特菈莉一起前往烟谜主了吧。”


    “诶？”穹惊讶不已。


    “你的朋友和奶奶前往了烟谜主，是因为奶奶有什么事想找她。”欧洛伦走了过来，“请不要担心，奶奶找她并没有恶意。”


    “这件事我倒是不怀疑啦。”穹挠了挠头，“就是我有点好奇，茜特菈莉叫她不叫我？”


    “大概是奶奶想让你好好休息吧。”欧洛伦笑道，“总之，这几天就好好在纳塔玩一玩吧，如果没有想去的地方，我可以带你去我家的菜园，我的卷心菜们也很期待见到你。”


    “额……”穹有些欲言又止，“其实我很久之前就想说了，你的语言中枢还真是和我的一个朋友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哦？那你的朋友一定也是个怪人。”欧洛伦笃定道。


    穹：总感觉回答或者不回答都有点奇怪。


    “好了好了，欧洛伦既然说你的朋友没有事情，那也不需要担心啦，我们去玩吧！”玛拉妮拉过穹，往倦意之屋外跑走了。


    穹踉跄两步跟在玛拉妮身后跑了出去。


    “真是有活力的孩子啊。”帕伽尔扶着腰走了过来。


    希诺宁看见帕伽尔一瘸一拐的走过来，皱了皱眉，双手环胸：“首领，不是告诉过你，最好不要乱动吗。”


    “哈哈哈，我感觉好多了。”


    “是吗？”希诺宁抬手按了一下帕伽尔的腰。


    帕伽尔立刻痛呼起来。


    玛拉妮确实算得上纳塔顶尖的向导之一，等待庆功宴开始的几天里，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充实。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回到圣火竞技场参加庆功宴啦。”玛拉妮看了看时间，向在水里悠闲泡温泉的穹喊道。


    穹懒懒地应了一声，朝岸边扑腾过去。


    擦干头发穿好衣服之后，站在岸边伸了个懒腰。


    “走吧走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穹笑眯眯地走进玛拉妮。


    两人结伴来到圣火竞技场，几天没回到圣火竞技场，没想到圣火竞技场装扮一新，到处弥漫着香气。


    “好香！好香啊！”穹的鼻尖不由自主动了动，食物的香气不断窜进鼻腔里。


    “今天的庆功宴都是大家用心准备的结果，你这个帮助火神大人击败深渊的大功臣可一定要在这里玩得尽兴啊！”玛拉妮笑道。


    玛拉妮拉着穹跑进了倦意之屋。


    熟悉的大家都已经来到了倦意之屋，玛薇卡站在众人面前，简短的发表了一段对话，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庆功宴开始了。


    “开拓者。”玛薇卡端着一杯果汁来到穹的身边，把手中的果汁递给穹，“这两天在纳塔玩的怎么样？”


    “很不错，见到了很多不同的部族和各种各样的龙伙伴。”穹点点头，“每个部族的能力也很有意思，如果不是还要去至冬，我还想在纳塔多待几天呢。”


    “期待你再次回到纳塔。”玛薇卡笑着和穹碰杯。


    庆功宴逐渐接近尾声，基尼奇和阿乔走了过来。


    “基尼奇，阿乔你们来了。”穹向基尼奇和阿乔打招呼。


    “小小虫豸还不快拜见伟大圣龙库胡勒阿乔！”阿乔在半空中扭来扭去。


    “你在这里就太好了，刚才信使来送信，我看到一封署名是旅行者的信，收信人是你，就给你带过来了。”基尼奇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递给穹。


    “他来信了！”穹擦了擦手上的油渍，接过信封小心翼翼地拆开。


    开拓者：


    嘿嘿，我和旅行者已经顺利到稻妻了哦，影知道我们要做什么之后立刻就把力量分出一部分给了我们。稻妻也出现了深渊界门，现在稻妻的幕府军和反抗军都联合在一起在影的指挥下一起抵抗深渊。虽然目前还不是很棘手，但我和旅行者打算留下来帮助稻妻解决那些深渊界门，所以前往枫丹的时间可能要延后一段时间。水神之眼恐怕要晚一点才能送到你手里……


    不知道你在纳塔过得怎么样，火神之心顺利拿到了吗？不过，如果你已经拿到火神之心了，那大概就代表你已经帮助玛薇卡解决夜神之国的深渊问题了吧？一路上都在和派蒙说想找机会和你切磋一番呢！如果有机会的话，咱们找个地方切磋一下吧！哦对了对了，我们把神之眼随信一起寄给你了，你查收的时候要看看信封里哦，千万别把神之眼就那么丢掉了！


    派蒙&旅行者


    仔细看过旅行者和派蒙写的信后，穹再次抖了抖手中的信封，果然看见一枚神之眼在信封里。


    “怎么样，他们说什么了？”基尼奇笑着看向穹。


    穹将信封和信纸收好：“他们和我简单说了一下近况。”


    “嗯。”基尼奇点点头，“你打算给他们写回信吗？”


    “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去给你拿信纸。”基尼奇道。


    纸笔很快就准备好了，穹拿着笔想了想，把纳塔的事情和最近的近况写下来，折好塞进了信封里。


    “交给我吧，要不了几天，他们应该就能收到了。”基尼奇点点头，接过穹手上的信封。


    穹笑着向基尼奇道谢。


    “你打算明天就出发前往至冬吗？”黑天鹅坐在穹的对面。


    穹想了想：“嗯，现在只剩下至冬这个国家没有去过，而且火神之心已经破碎，想要获得至冬女皇的帮助恐怕要更加困难。还是早早前往至冬再做打算吧。”


    第43章


    黑天鹅点点头：“既然你已经决定了, 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只是，现在也没有列车组的消息，你要是就这么离开了纳塔, 他们的开拓之旅恐怕要更加困难了……”


    “嗯……”穹对黑天鹅的话有些一知半解，不过他还是掏出手机, 在对话框里点了点, “确实, 感觉好久没有收到列车组大家的消息了……”


    “姬子，姬子！”三月七趴在窗边, 疯狂向姬子招手，“我们这是跃迁成功了吗？”


    经历过两轮跃迁的列车冲进了一片漆黑的星系里, 车窗外没有点点繁星与不同大小的星球。只有如墨般漆黑的天空, 偶尔能看到碎裂的星球从车窗旁飘过。


    “现在列车的燃料只能支撑最后一次跃迁了帕。”帕姆忧心忡忡地从驾驶室里出来，“我们要停留在这个星系里吗？”


    “从黑天鹅留下的位置来看, 提瓦特星球确实就在这个星系里。”姬子摊开星图，“只是，这是一个全新的星系, 这个星系里还存在多少星球我们一概不知道。”


    “真的是这里吗？”丹恒微微皱眉, “从车窗外的场景来看, 这里只有碎裂的星球, 所谓的星系根本不存在。”


    “确实，如果仅从窗外的样子判断, 这里更像黑洞。”瓦.尔特看向窗外, “只不过如果我们真的跃迁到黑洞里, 星穹列车估计就要彻底消失不见了。”


    “试着去找找生命体存在的星球吧。”姬子有些头疼，“这是我们现在唯一能做到的事情了。”


    “好。”众人应道。


    姬子点开手边手机的屏幕，许多消息被发出, 却一直得不到回信和穹当时的情况一模一样。


    “希望，我们没有找错地方。”姬子关闭手机，喃喃道。


    目光再次落到星图之上，原本还清晰可见的位置，逐渐变得模糊，姬子猛地起身，瓦.尔特也尽力想要维持住星球的位置，最后却只在星图上留下了一个大致的方位。


    “看来穹已经前往下一个国家了，根据黑天鹅的消息，穹要去提瓦特上最后一个国家，至冬。想办法找到离开特瓦特的途径。”姬子看向瓦.尔特，“如果我们没办法直接找到他的话。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将希望托付到他的身上，期盼他能找到离开提瓦特的方法？”


    “他一直是值得信任的人，姬子不必太过心急。”瓦.尔特点点头，安抚道。


    姬子深吸一口气：“嗯。”


    穹收拾好行李准备再次踏上旅程的时候，认识的朋友几乎都来送行了。


    “开拓者哥哥，到了至冬一定要给我们写信报平安啊！”卡齐娜眼睛红红的向穹挥手。


    基尼奇递给穹一张卷起的地图：“虽然我没有去过至冬，但托朋友给你画了一张地图，希望你前进的道路不会迷失。”


    “等你回来纳塔，我们再一起泡温泉吧！下次就试试天然温泉怎么样？”玛拉妮双手叉腰，笑眯眯地看着穹。


    “族里的孩子们很期待和你再次比试飞行。所以祝你旅途顺利。”恰斯卡笑道。


    “这可是黑曜石奶奶特意制作的护身符，很灵的！记得好好保管！”茜特菈莉将手里的护身符塞到穹的手里，“对了，有机会帮我再次谢谢黑天鹅小姐，要不是她，光靠我一个人也没办法那么快就让队长背负的灵魂全部融入纳塔的地脉。”


    穹笑道：“我会的。”


    “虽然我想给你带一点我自己种的卷心菜，但是被奶奶制止了，没办法，只好给你带了一些种子，希望它们能在至冬的土地上长出果实。填饱你的肚子。”欧洛伦也拿出一袋菜种放进了穹的手里。


    伊安珊抬手笑道：“开拓者，祝你能安全到达至冬，一路上遇到的魔物都能轻松打败！”


    希诺宁笑看伊安珊一眼，转头看向穹，“大家的祝愿已经很多了，我也没什么想多说的，一路顺风。”


    玛薇卡道：“虽然我已经不是火神了，但还是希望这枚火神之眼能够给你带来一往无前的勇气和永不磨灭的意志。一路顺风，开拓者，如果有需要，可以尽管来找我们。”


    穹郑重地点头：“我会的！”


    “一路顺风！”


    朋友的叮嘱犹在耳边，穹已经踏上了前往至冬的道路。大概真是茜特菈莉护身符带来的好运。穹没走多远就碰到了一队前往至冬进货的璃月商人。璃月商人热情的招呼穹上车和他们一起走。


    穹也不好推辞，坐在璃月商人的车上一同前往至冬。


    “呼……”


    穹吹了吹手上的杯子，白雾被吹散，穹小心翼翼地浅尝了一口热水。


    “确实是冷起来了。”璃月的商人搓了搓胳膊，“小哥，要不要一起去补给站买件厚衣服？”


    穹点点头：“好啊好啊！”


    几人来到补给站，墙上挂着大小不一的斗篷，唯一相同的是沉重的重量和大大的毛毡帽子。


    挑选了一个适合的斗篷，穹迫不及待地披到了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开拓之力还没来到提瓦特的缘故，刚到至冬边境就这么冷了……


    将毛茸茸的帽子戴在脑袋上，穹再次紧了紧斗篷。


    刚出补给站，一阵寒风袭来，卷起地上的白雪。穹捂紧了斗篷，不漏一点缝隙。


    再次坐上车，穹这才松了口气。搓了搓手，又擦了擦鼻子：昨天刚收到了队长的回信，他已经派了一队愚人众去挪德卡莱，看来到了那里只要找到愚人众就能顺利进入至冬的首都了吧？


    “小哥，我们一会儿就要进挪德卡莱了，记得看好你的背包。”商人提醒道。


    “嗯嗯，放心吧大叔，我会仔细看着背包的。”穹回过神，笑着拍了拍身边的背包。


    “诶，要是有事可以去伏尼契商会，我虽然只是个小商人，但在至冬和璃月来往多次，也不是可以被随便欺负的。”商人笑眯眯地开口。


    “嗯，我知道了！谢谢大叔！”穹跳下车，在挪德卡莱入口处向商队众人挥手道别。


    商队离开后，穹背起背包往挪德卡莱里走去，不愧是至冬边境的商贸之地，吃穿住行全都包含在一个巨大的集市里，甚至还有人在卖鲜花等装饰品。


    穹背着背包走在集市里，一时间看花了眼，集市上人声鼎沸，不时有白雾在摊位上腾空而起，穹逛着摊位和不少人擦肩而过。


    穹把脑袋往帽子里缩了缩：没想到进了至冬，感觉还要稍冷一点，鼻子都冻红了。


    “朋友看上去是生面孔啊！”小商贩看穹在漫无目的地看来看去，招呼道。


    “对，我是来这里旅游的。”穹点点头，“摊主，你这卖的是什么啊？”


    一排排玻璃瓶里，装着透明的液体，穹好奇的举起一个瓶子，晃了晃。


    “这是我们至冬的特产，火水！不论是送朋友还是自己喝都是最棒的！”摊主举起大拇指，对自家的商品很是自豪。


    “火水……”穹思考了一会儿，恍然：哦哦！这不就是刻晴曾经说过的度数很高的酒吗！之前还说要请波提欧喝来着。


    “来一瓶。”穹笑着点点头，往腰间一摸，却摸了一空，面色一僵：我钱袋子呢？！


    第44章


    穹猛地抬头, 四处查看起来，集市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穹看了一个遍也没找到到底是谁把自己的钱袋子给顺走了。


    身旁不时传来小孩子们的嬉闹声, 穹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穹僵硬的转过头在小摊贩的殷切目光中，试探性地开口：“那个……或许, 你们能收信用点吗？”


    “去去去！没钱还来！”小摊贩的阳光灿烂的笑容立刻变得冷若冰霜, 抢过穹手中的火水, 挥手把穹驱离。


    穹被小商贩赶跑不甘心地喊道：“喂！你知不知道你赶走的是谁啊！”


    “我管你是谁，你就是至冬女皇买东西也得掏钱啊！”小摊贩嗤笑道。


    “我, 我这不是钱袋子被人偷了吗……”穹有些心虚地开口。


    小摊贩上下打量了穹一番忽然笑了起来：“新来的小伙子，长长记性也好, 等你赚够钱, 我还是很欢迎你再来买的，十瓶半价哦。”


    穹尬笑两声, 内心腹诽：下次有钱也不来了！！


    恰好此时，天空开始飘雪，几乎是转眼间轻柔的小雪就转变成片片鹅毛般的大雪。


    似乎对这种突变的天气已经见怪不怪了, 集市上的小摊贩从身后扯出毛毡, 盖在了小摊上。


    在集市玩耍的小孩们则是欢呼一声, 叽叽喳喳地喊着“堆雪人”“打雪仗”, 就这么三五成群地跑走了。


    眼瞧着雪越下越大，一时半会估计是停不了了, 穹不死心地又摸了摸全身上下的口袋, 幻想着万一能找出摩拉来找个地方避避雪呢。


    皇天不负有心人, 穹还真从犄角旮旯里找到了一枚摩拉。


    穹捧着唯一一枚摩拉，四处看了看，也没什么一摩拉就能买到的食物啊……


    穹被迫蹲在一处房檐下, 打算等雪稍小一点后就立刻去找队长的下属。


    从房檐旁折了一根树枝，穹坐在台阶上，伸出树枝，在雪地里画画，先画了一个自己又画了一个三月七和丹恒，三个大头挤在一起画面变得诙谐起来。


    要是砂金在就好了。穹思索着，他的运气一向很好，肯定不会被人偷走钱袋子。


    穹手上的树枝在雪地里无意识地勾画了一会儿，等回过神来，地上又多了砂金、托帕和翡翠的大头。


    穹抽泣一声：“嘤，想你们了，石心十人……给我点摩拉吧，我什么都会做的。”


    说完，拜了拜朋友中最富有的几位的大头画。


    “哎……啊，啊切！”穹叹息一声，却被突然卷起的寒风冻得打了个寒战，还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是，是暴风雪！暴风雪要到了！快收拾东西！”


    没等穹反应过来，集市上的小摊贩们更加机警，不自然的狂风伴着大雪是暴风雪的预兆。


    小摊贩们行动迅速，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跑回家了。


    穹则是站起身，顶着寒风想找一处躲避暴风雪的地方。


    暴风雪来得比想象中更快，集市上已经空无一人了，只剩下穹一步一挪在暴雪中艰难行走，只能看到远处不知名场所的微弱灯光在暴雪中闪烁。


    一手压着快要被吹飞的帽子，一手在前方摸索准备靠近那处。更糟的是他的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了，体温也开始下降，要是再找不到安全的地方，自己恐怕要被暴风雪吹飞了！穹低着头想道。


    忽然，冰冷的手被人握紧，下一刻那人使劲一拽，穹扑进了灯火通明又温暖的地方。


    身后的大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场所内的侍从和客人纷纷把目光看向大门口。


    “不用在意，各位，只是迎接了一位朋友而已。”砂金摘下帽子向众人致意。


    闻言客人们点点头，有些人甚至抬起酒杯向砂金致意。砂金笑着向他们打招呼。


    穹趴在地上，听见声音立刻抖了抖身上的雪，抬起头：“砂金！你怎么在这？！”


    “嗯哼，好问题，我也想知道我为什么在这。”砂金把穹扶起来，“公司花大价钱收购的超远距传输工具，还不如你的一个念头好使。”


    砂金上下打量着穹，抬手摸了摸下巴：“你说，我要不要直接把你绑回去让博识学会那帮人研究研究你？”


    穹一阵恶寒，抱紧双臂警惕的摇摇头。


    “不跟你开玩笑了。”砂金笑了笑，摘下眼镜，露出标志性地粉紫色瞳孔，“星际和平公司对于你突然到了一个从未被开发过的星球很是感兴趣，派了我，托帕小姐还有翡翠女士寻找你的下落，姬子小姐给了我们一张航行图。不过我们刚到那片未知的星系后，就莫名其妙来到了这里。”


    砂金带着穹在一楼大厅里游走，手上还端着两杯特调酒水。


    “这里就是提瓦特？倒是比我想的要现代的多。”砂金轻轻晃着杯里的酒水，看着穹坐在自己身边狼吞虎咽地吃饭。


    “这里只是提瓦特的七国之一，其他国家可能更符合你对未开发星球的刻板印象。”穹一边吃东西给砂金介绍起特瓦特。


    听着穹的介绍，砂金对特瓦特有了更多的认识，心里也有了盘算。


    “对了，我还没问你是怎么获得这么多食物的，你难道有摩拉？”穹吃饱喝足，才想起问这件事。


    “没有啊，但是根据之前的经验来看，来到提瓦特的人都能很快见到你，你来付款不就好了？”砂金说的自然无比又非常理直气壮。


    穹和砂金盯着桌子上唯一一枚摩拉，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


    “或许我们可以赊……”穹提出了一个想法。


    砂金敲了敲桌边，“概不赊账”的牌子立在了桌角。


    “要不，我去找帮手来？”穹轻咳一声，去找队长的话，他应该能给我报销伙食费吧……


    “现在暴风雪肆虐，没有个两三天恐怕是停不下来了。”一位客人端着酒水走了过来，“砂金先生，您刚才说的贸易理论，我和朋友们都很感兴趣，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再多透露一点？”


    “玛涅塔先生，我也只是个小小的商人而已。您也知道的，我所了解的商贸理论很浅显，对于您这种掌管地方财政的大人物来说，不过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而已。”砂金笑着回绝，“不过，我的上司，慈玉女士可是一位非常出色且成功的商人，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可以向您引荐一下。想来，您这样的大人物和慈玉女士会更聊得来。”


    “呵呵，既然砂金先生都这么说了，那就期待和你们的下次见面了。”男人笑着向两人举杯，重新踱步回到了餐桌旁。


    “砂金，没想到你刚到这就认识了当地富商。”穹惊奇不已。


    “说来惭愧，其实我是被这位玛涅塔先生邀请进入的。”砂金看了眼和正在和别人交谈的玛涅塔，低声道，“但是，我的预感告诉我，还是不要和这位先生牵扯过深比较好，他不是一般人。”


    “好吧……”穹很信任砂金的直觉，“那，我们该怎么结账呢？”


    砂金和穹的目光再次落到桌面上唯一的摩拉上。


    砂金摸了摸下巴，打了个响指，找来了一个侍从。


    “砂金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的？”侍从很明显是得到了那位玛涅塔先生的授意，面对砂金还是很恭敬的。


    “我想问问，你们这里有没有那种场所？”砂金把玩着手里的摩拉。


    摩拉在指尖翻腾，金黄发亮的摩拉在灯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辉，随着砂金的动作，摩拉被藏进手中，翻转手腕，一枚精致的筹码转了出来。


    “哦……”侍从轻笑一声，“请两位往这边来。”


    侍从引着砂金和穹到一个帘子前，抬手撩开帘子。


    与明亮的大厅截然不同的场景出现在穹的面前，灯光橙黄，乐声靡靡，桌边的客人大多神情癫狂，还发出意味不明的嘶吼声。


    “是个好地方。”砂金神态自若，一点没有穹的拘谨。


    将手中精致的筹码放进侍从手里，砂金笑道：“就当是给你的小费。”


    “谢谢砂金先生。”侍从接过筹码离开了门口。


    迈步走进与外界截然相反的场所，穹有些紧张起来。


    “不用紧张，这些人和我一样，不过是亡命赌徒而已。”砂金打量着每个桌子上的牌面，目光落到一个刚刚赚得盆满钵满的男人身上。


    即便是来到提瓦特，赌桌上的套路也还是那些，来到这里砂金甚至有了些熟悉感。


    “朋友，我们来赌一局吧？”砂金手里把玩着一枚摩拉，坐到了一个人对面。


    男人刚刚赢下一笔丰厚的筹码，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听见砂金的话看向对方：“你想跟我赌？我今晚可是已经赢了三千万摩拉！”


    “信不信，我赢你，一枚摩拉足以。”砂金把摩拉扔到圆桌上。


    “一枚摩拉，你开玩笑呢吧？”男人嗤笑不已，上下打量起砂金，“小子，我看你衣着不菲，居然不知道赌场最低价钱的一枚筹码就要十万摩拉吗？”


    “那就加上我的命。”砂金抬手将摩拉推到灯光中心，“一枚摩拉加上我的命和你赌，你手里这三十枚筹码。”


    男人明显没想到砂金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一时间有些犹豫，端起酒杯才发现酒已经喝尽。


    男人抬手叫了一杯酒，侍从端着一杯酒走过来，低头在男人耳边轻语了几句，男人原本不屑的目光慢慢变得严肃起来。


    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点点头：“好，我同意，如果你输了，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自然。”砂金笑了起来，“对于你来说，输了也不过是损失三十枚筹码而已，但是赢了你就能得到见到玛涅塔先生的机会。”


    穹看了眼砂金，又看了眼明显激动起来的男人，一个巨大的疑问冒出了头：砂金是怎么知道这人想见玛涅塔的？


    第45章


    “在开始赌局之前, 我总得知道你的名字吧？”砂金敲打着桌面。


    “罗德卡夫。”男人开口道。


    “好，罗德卡夫先生，既然我是弱势方, 那么比赛规则应该由我来制定吧？”砂金摸上手边的骰盅，“比大小如何？”


    “没问题。”罗德卡夫点头。


    荷官看着两人博弈, 虽然一句话都插不上, 但还是摆出职业性地微笑甚至很贴心地给穹也搬来了一张椅子, 好叫穹不至于站在砂金身后看着两人对赌。


    两个骰盅被放到砂金和罗德卡夫的手边。


    两人开始摇动手里的骰盅，骰子在骰盅里碰撞。发出清脆地声响。


    “砰”


    两人同时将骰盅扣在桌面上。


    罗德卡夫揭开盖子, 四点，不大不小。


    砂金挑眉, 揭开盖子, 五点，刚好比罗德卡夫大一点。


    “哎呀, 看来今天，果然是我的运气更好一些。”砂金轻笑一声。


    罗德卡夫倒是没有很意外，有输就有赢, 他今天赢了好几局, 偶尔输一局也没什么。


    将三十枚十万摩拉的筹码点给砂金, 罗德卡夫有些遗憾地开口：“真是可惜, 还以为能见到玛涅塔先生呢。”


    砂金将筹码归拢，点了点数额, 满意的点点头, 偏头看向穹悄声问道：“这些钱, 够了吗？”


    穹看向砂金几乎空手套白狼得来的三百万摩拉，计算了一下：“差不多。”


    “差不多是指？”砂金歪了歪头。


    “差不多能让我们在这里待两三天。”穹回想了一下刚才的菜单，悄声道, “我怀疑这家是黑店，菜单上的摩拉数多写了好几个零。不知道旅店套房有多少钱……”


    “这样啊……”砂金想了想，“既然来这里了，总不能住最差的房间吧，那，要不要我多赢一点？”


    “嗯？”穹疑惑的歪头。


    半个小时后，罗德卡夫面色灰白的离开了两人面前。离开之前还恶狠狠地瞪了砂金一眼。


    “你真没练过吗？”穹目瞪口呆地看着砂金面前堆满的筹码，“你刚才估计把那位先生今晚赚的钱全都赢过来了。”


    “欸，我可没出千啊。”砂金敲了敲桌面，“这里的筹码可都是我堂堂正正地赢过来的。”


    “这倒是……”穹托腮，把玩着手里的筹码，用这些筹码堆高高。


    “对了，我还没问过你是怎么看出那个罗德卡夫想见玛涅塔的？”穹将一枚筹码竖起，食指轻轻一推，筹码骨碌碌地滚到了砂金的面前。


    砂金轻笑一声，夹住滚过来的筹码：“很简单，看他的神态举止和穿着就好了。”


    “那个人看上去游刃有余，实际上是第一次进赌场。常来赌场的人不会把自己所有的筹码都暴露在人前，也不会在赢钱后满脸写着我赢了一大笔钱。而赌场的荷官也不会让常客一次性赢下这么多初级筹码。”


    砂金说话时引着穹看了眼隔壁几桌，果然，那几桌桌子上并没有小山一般的筹码堆砌，筹码的颜色也和砂金手上的有所不同。最重要的是，不管牌桌上胜与负，赌局双方都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其次，这个人外套袖子短了一些，衬衫袖子却又长了一些。摇动骰子的时候很明显能看出肩线过短，因而手臂的摆动幅度不能太大。”砂金向穹伸出双手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袖口。


    “这能代表什么？”穹握着砂金的手来回看了看，突然恍然，“哦，我懂了，他的西装不是定制的。”


    砂金点点头：“聪明。他并不是很有钱，所以很有可能是来这里寻找合作机会的小商人。一个并不富裕的小商人在赌桌上点的酒水偏偏是玛涅塔先生杯子里的那种昂贵酒品，他的目标是谁，不言而喻。”


    “哦哦，你是因为这个才故意说你有见到玛涅塔的机会的吗？”穹已经完全明白了。


    砂金笑道：“谁说我是骗他的。在前厅，所有人都见到玛涅塔先生亲自找我谈话。我自然有见到玛涅塔先生的机会。”


    砂金特意强调了亲自两个字，手指轻叩桌面，笑着看向穹。


    穹听了砂金的话，托腮开始仔细思考起来：“所以，从你把我拽进酒店之前，就已经想办法在这里赚钱了……”


    “所以你一开始就在唬我！你根本没想着让我掏钱！”穹恍然大悟，鄙视地看向砂金，“亏我刚才还小小的心虚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砂金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原来你还记得这个玩笑话呢……”


    砂金笑够了，抬手叫来的侍从，指明要将这些筹码换成摩拉。


    侍从看了眼堆成小山的筹码，清点了一下数量，引着砂金和穹往更深处走去。


    又掀开一道帘子，穹和砂金走了进去，没想到开门见到的就是玛涅塔先生。


    “砂金先生不愧是精明的商人。”见到砂金，玛涅塔笑着给砂金鼓掌。


    “精明算不上，只是恰好顺了先生您的心意罢了。”砂金摘下礼帽向前半步，向玛涅塔微微欠身，恰好挡住了穹的身影，“毕竟如果我不出手，那位罗德卡夫先生可就不只是输掉手中几千万的筹码这么简单了。”


    罗德卡夫赢下了几千万的筹码，筹码像小山一样堆在身侧，明眼人都知道对方赚了大钱，赌场的人都不是傻子，角落里到处都是赌场安排的人手，他们可太知道怎么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让对方输的倾家荡产。


    玛涅塔见砂金直白地戳穿了荷官的做法，也不恼，只是轻轻招手，让砂金和穹在对面落座。


    “砂金先生，你来这里不是为了砸场子的吧。”玛涅塔把手中的酒杯递到砂金面前。


    砂金点点头：“当然了，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可没打算这么快就得罪富商。这几天暴风雪肆虐，我和朋友不过是想在此处休息几日而已。但无奈，我兄弟二人，身上没带多少钱，恐怕付不起这旅费和餐费啊。”


    “只是这样的话，先生大可直接与我交涉，对于同样有经商天赋的人来说，我可不会吝啬。”玛涅塔笑了笑，抬手召进来一名侍从。


    “带这位先生和他的朋友去六楼。”玛涅塔吩咐道，“这两天他二人的餐费和旅费都记在我的账上。”


    “好的。老爷。”侍从点点头。


    侍从站在砂金和穹的身后，等待穹和砂金起身。


    “真是慷慨又富有的富商老爷，如果我的身边一直有像您这样的贵人在侧，也不用担心温饱了。”砂金起身，再次向玛涅塔道谢。转身带上礼帽的同时，粉紫色的眼睛不经意地扫过房间的一角。


    跟着侍从离开房间后，玛涅塔才扶了扶眼镜，转头看向隐在暗处的小老头。


    “哎呀，也不知道是什么风，居然还把市长先生吹来了。”玛涅塔笑眯眯地起身，“只是，市长先生来的悄无声息，连我都未曾发觉，让您看到我与人博弈的一面，真是惭愧。”


    “潘塔罗涅，你虚伪的话术就像你这张假面一样，令人作呕。”普契涅拉从暗处走出来，“队长日前已经回到了至冬宫拜见冰之女皇，只是并未拿回火神之心。”


    “这件事不是早在愚人众内传遍了吗？”玛涅塔，不，应该说是潘塔罗涅，双腿交叠，双手交叉搭在桌面上，“谁能想到愚人众第一席居然连火神之心的影子都没见到就失败了，据说他和火神打了一仗，被人救走后就默认自己已经失败了。”


    “多托雷接手了队长在纳塔的项目，如果不想让你的下属成为多托雷的实验品，就赶快找机会把他们撤出来。”普契涅拉沉声道。


    “他要亲自去纳塔？”潘塔罗涅微微皱眉，“嗯……这可真不像他以前的行事风格。看来，那些切片是真的都被毁掉了。”


    普契涅拉不置可否，理了理衣领，“严冬计划马上就要正式施行了，潘塔罗涅，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你的商业版图再怎么扩大也比不过神明，还是老老实实的留在至冬打工吧。”


    扣上帽子，普契涅拉掀开帘子离开了房间。


    再次目送普契涅拉离开，潘塔罗涅嘴角的笑意收敛起来。


    “老爷，砂金先生和开拓者已经入住房间了。”


    “哇……”穹走进房间，不由得惊叹道，“居然这么豪华！”


    与歌德大酒店不同，穹和砂金面前的房间，灯光璀璨，富丽堂皇哪怕是两张单人床摆在房间里也完全不显拥挤。


    “确实不错。”砂金四处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


    穹则是迫不及待地把外套随便扔到了一张床上，搓搓手去开拓这个套房的其他房间。


    门外传来两声清脆的敲门声，砂金转身打开门，发现侍从站在门口，微笑着看着砂金。


    “这是我们客房服务的服务牌，如果有需要，可以将这个服务牌挂在门把手处会有侍从为两位服务。”侍从递给砂金一枚镶金的木质牌。


    砂金点点头，微笑着接过服务牌。侍从微微俯身，离开了门口。砂金看着手上的木牌，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上面镶金的花纹。


    “嗯，谁来了？”穹把房间里里外外看了个遍，才从阳台处搓着手臂回到房间。


    “客房服务而已。”砂金回身，随意将服务牌搁到了门口的置物柜上。


    第46章


    “人呢？”穹向门口张望, 却并没有看见其他人站在门口，一屁股坐在床上，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肚子, “我又有点饿了，刚才在楼下吃的饭菜分量都不大, 有点没吃饱……”


    “要是饿了, 不如我下去叫点饭菜送过来？”砂金闻言轻笑一声, 将帽子和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顺手帮穹把扔在床上的外套挂了上去。转头就看见穹踢掉了鞋子钻进了柔软的被褥里。


    穹捞过一只枕头, 摇了摇头：“还是算了，比起吃饭, 我现在哈啊……更想睡觉……”


    穹重重地打了个哈欠, 揽着蓬松的枕头，如他所言那样, 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陷入睡眠的穹很快就打起了小呼噜，砂金叫了几声，只换来穹有些不耐烦地摇头。


    将床头灯调暗, 砂金轻手轻脚穿好外套, 拿着那位侍从递上的木牌走出了房间。


    走廊的尽头, 刚才递给砂金木牌的侍从果然站在楼梯口等候, 看见砂金后，目光稍稍落到砂金的身后。


    “他不会来的。”砂金语气淡淡, 眼睛却微微眯了起来。


    “请。”侍从微微点头, 为砂金引路。


    又绕过几个走廊, 深处的深处，一个木质镶金的房门立在不远处上面的花纹和砂金接手的木牌一般无二。


    “老爷就在里面等着您，还请您亲自打开这道门。”侍从站在楼梯口, 不再前进。


    砂金点头，走近了那扇门。


    在门前站定，砂金下意识地将左手放进口袋中，却意外的摸到了一枚圆圆的东西，手掌翻出，原来是穹给自己的那枚摩拉。砂金摩挲了一下花纹，将摩拉紧紧攥在手里，右手打开了房门。


    “砂金先生，又见面了。”潘塔罗涅坐在客厅和砂金遥遥相望，面上还挂着纯良的笑容。


    “这次该怎么称呼您，玛涅塔先生，潘塔罗涅老爷还是……愚人众执行官「富人」？”砂金坐到潘塔罗涅对面，并不打算和他兜圈子。砂金的调查能力不差，再者对方也并没有想要隐藏什么，几乎是没费什么力气，砂金就知道了眼前这人的真实身份。


    “富人不过是一个代号，我想和你交个朋友，自然不会以代称相称。”潘塔罗涅道。


    砂金双腿交叠：“执行官先生，还是算了吧，你应该也知道砂金并不是我的名字，我也不打算告诉你我的真名。所以这个朋友，咱们恐怕交不成。还是直白些好。”


    “砂金先生还真是快人快语。”潘塔罗涅也不恼，推了推眼镜，开口道，“砂金先生能力卓绝，作为一个商人，我还是想和砂金先生达成合作，砂金先生初到此地，如果没有本地人帮忙，想要施展拳脚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砂金对潘塔罗涅的说辞不置可否：“我这个外地人，如何在这里施展拳脚，能不能在这里施展拳脚，全凭执行官先生的心意。您这么说，不会是在威胁我吧？”


    “怎么会，我对砂金先生这样的能人向来是珍惜无比。”潘塔罗涅道。


    砂金思考了一小会儿，抬眼看向潘塔罗涅：“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我想请你，加入我们的计划。”


    眼前是一片血红色的景象：大地、天空、山川与河流都被染上了血红一片的颜色。一片片残月挂在天空尽头，让人下意识地开始战栗。在无尽的森林中已经不知道跑了多久，胸口憋闷不已，呼吸变得越发沉重。身后却还有不知名的怪物在追逐自己。


    巨大的绝望感伴着胸口过度喘息的疼痛感笼罩在心头，脚步越来越重，低头看去，不知何时起，土地变成了焦土又转化成了沼泽，无数双枯槁双手从地下伸出抓住了裤脚将人往地下拖去。想要抱住树干阻止下陷，没想到接触到的树干，变成干枯的藤蔓顺着手臂、脚踝攀爬而上，缠住腰部，勒出一道道血色的痕迹。


    再定睛看去，藤蔓变成布满红血丝眼球的触角，绞紧腰腹。每一只眼都在与自己对视。嘴里已经满是血腥味，双手奋力想要撕扯开缠绕的藤蔓和双手，却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漆黑的双手和藤蔓一同向上将人往血色沼泽的深处拖去。在陷进冰冷漆黑的沼泽之前，透过漆黑手指与看见的最后一个事物：悬挂于血红天空之上的无数双血红色的眼球。


    额头渗出的冷汗，还有嘴里喃喃地呓语，吵醒了睡在空身边的派蒙。


    派蒙揉了揉眼睛，轻轻推了推空：“旅行者……旅行者……”


    空猛地睁开眼，像是溺水之人乍然接触到空气一样，胸腔剧烈起伏，将空气全部挤压进了肺部。


    似乎是还没有缓过来，空的眼神虚无又空洞，瞳仁深处还残留着一丝恐惧。


    刚才的梦，是什么……空坐起身，手搭在额头上，平复着梦中残留的恐惧与绝望。


    “旅行者，你还好吧？”派蒙不安地拍了拍空的肩膀，“是做噩梦了么？梦见什么了？”


    “我梦见……”空轻声呢喃，眉头却皱在了一起，过了半晌才再次开口，“只记得血红色的天空上，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


    “什么？！”派蒙担心不已，“你没事吧？怎么会突然梦见这么可怕的东西啊！”


    又缓了一会儿，空才终于从负面情绪中挣脱，看向眉头紧皱的派蒙，空笑了笑：“不用担心我派蒙，大概就是噩梦吧，没什么大事的。”


    “你这家伙，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啊！要是我的梦里出现了一堆眼睛，我也会吓得不知所措的！”派蒙双手叉腰，“不过看你现在这个案样子大概是缓过来了吧？嘿嘿，那我们就走吧，去咖啡厅点杯咖啡精神一下，今天可是我们去见那维莱特的日子！倒时候不如去问问那维莱特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空点点头，起身和派蒙一起走出了酒店。


    刚刚走出酒店，穹却再次打了个哈欠，浓重的黑眼圈哪怕一米开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一阵寒风习过，穹哆嗦了一下，裹紧身上的外袍。


    砂金扶住帽子，等寒风过去，这才抬起头，有些担忧的问：“你还好吧？这两天你好像都没怎么睡好。要不要，再待几天再去至冬的首都？”


    “啊……没事，我还好……”血色的天空、数不清的怪物、逃不出去的漆黑森林还有永远盯着自己的长满眼睛的触角，只是再回想一下梦中的场景，穹就下意识地抖了抖身子。


    穹用力摇了摇脑袋，将恐怖的场景从抛出脑袋，冰凉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醒了醒神，再次四处看看锁定了位置：“走走走，砂金，咱们赶快去找队长他们。前两天暴风雪，没来得及和他们见面，好不容易雪停了可不能让他们再等着了。”


    砂金点点头，跟在穹的身后，一起前往约定好的地点。


    暴风雪过后，地面上多了一层厚厚的积雪，踩到雪上沙沙作响，穹听着细雪的声音，在雪地里蹦蹦跳跳，活动了一会儿后，身体逐渐暖和起来，穹蹲在路边，捏了一个小雪人，憨笑两声，掏出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给列车组的大家发去消息。


    奇怪的是，等了好久穹也没能看到列车组的回信，轻叹一声，把手机重新塞回口袋里，穹才转头看向身后有些心不在焉的砂金。


    穹迈出雪地，靠近砂金：“怎么了，有心事？”


    砂金摇摇头，拢了拢围巾四处看了看道：“没什么，你和那位队长约定好在这里见面，他人呢？”


    “应该快到了吧？”穹抬起手四下张望着。


    不远处，一个橘黄色头发的青年身后跟着一队愚人众匆匆向穹和砂金站着的地方走来。看到穹后立刻向对方挥了挥手。


    “你就是旅行者信里说的开拓者吧，我很早就想和你见上一面了。”达达利亚笑着向穹介绍自己，“我叫达达利亚，愚人众执行官第十一席「公子」。很高兴见到你。”


    “你就是那个和旅行者不打不相识的执行官？”穹听空说过这个人，据说这个人是个武痴，特别喜欢和人打架，还在枫丹与一条巨大的天外鲸鱼战斗过很长时间，目前正在至冬养伤。


    穹上上下下打量了达达利亚一番，摸了摸下巴：“旅行者说，你正在养伤，受着伤还来找我真的没问题吗？”


    “哈哈哈，他连这件事都和你说了啊。”达达利亚笑着扶额，“没关系，我的身体很健康，恢复的也很快，我可不是什么莽夫，毕竟只有养好身体才能继续为女皇效力。”


    “前两天我听队长说要来接你，就自告奋勇地接下了这个任务，毕竟在家里养了那么久的伤也是该好好活动活动了。”达达利亚向穹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会来到挪德卡莱的原因。


    穹点点头，表示了解：“原来是这样……”倒是和旅行者说的大差不差，是个闲不下来的人。


    “公子先生亲自来到挪德卡莱接开拓者前往至冬首都，未免有些太隆重了。”砂金接过话头，将两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达达利亚托腮思索了一下：“恰好想要活动活动筋骨而已。只是……这位先生好像并没有被队长和旅行者提及，难不成是开拓者新结交的朋友？”


    “啊，还没有和你介绍过。”穹摊手向达达利亚介绍，“这位是砂金，我原先世界的朋友。”


    “很久之前就认识了。”砂金笑眯眯地补上一句。


    “这样啊。”达达利亚笑道，“既然你也是开拓者的朋友，应该也是一个热心肠的人，不如和我们一起前往首都如何？”


    “好啊。我也是初来乍到，还没有好好游览过至冬风光呢。”砂金应道。


    达达利亚笑道，“放心吧，至冬的雪原和美景肯定不输其他国家。”


    第47章


    坐上了代步工具, 温暖的火炉被安置在正中心，穹将手放到火炉上，搓了搓手。


    “不愧是至冬科技。”穹拍了拍身旁的铁皮, “虽然是铁做的但是一点都不觉得冷诶。”


    “这是新式马车，还在实验阶段, 目前只在首都那边尝试生产售卖。是不是还挺有意思的？”达达利亚从瓶子里倒了一杯水, 递给穹和砂金, “先喝两口暖暖身子。”


    砂金接过杯子，浅浅抿了一小口, 立刻皱起眉头，没等砂金阻止就见穹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大口。


    “你人还怪好嘞, 还知道给我们带些热水……咳咳咳咳, 呸呸呸，这是什么！”


    本来还挺开心的穹, 仰头灌了一口杯子里的“水”后，瞳孔猛然一缩立刻咳嗽起来，“水”划过舌尖、喉头经过食道落进胃里, 全都一片火辣, 辣的穹止不住的哈气, 伸出舌头扇风散热。


    “抱歉抱歉, 还以为你们已经尝过这个了。”达达利亚赶快放下瓶子，将桌子上的饼干推了过去, “快吃两口, 压一压。”


    “这是什么？”砂金看着穹可怜兮兮地扇风降热, 转头看向达达利亚。


    达达利亚笑着晃了晃瓶子：“这是我们至冬的特产：火水。一种粮食酿的高度酒，按理说你们应该知道才对……”


    穹嘶哈嘶哈了一阵，又吃了好几块甜甜的小饼干才彻底缓过来：“我们待在酒店的那几天没点过酒水。虽然我之前在集市上见到过……但没想到这酒度数居然这么高！”


    “这火水虽然度数高, 但是喝一点就能让身子暖和过来，要是想在至冬的雪原里安全待上一晚，这个可是必不可少的东西。”达达利亚收起瓶子，“不过，既然开拓者和砂金先生不适应，那就只好委屈两位一直待在火炉边上了。”


    达达利亚撩开帘子：“我们已经进入雪原，要沿着这条不冻河一路北上，路过几个城镇，最后才能到达塞彼斯冬。”


    “塞彼斯冬？”穹凑到窗口四处张望和车内温暖的温度不同，哪怕只是在窗口稍稍探出头，就能立刻感觉到凛冽似刀的寒风不断拍击着脸颊。


    穹赶忙从窗口缩回脑袋，用手搓了搓冰冷的脸颊。


    “至冬的首都，也是整个至冬最西端的地区，女皇生活的至冬宫也在那里。不过首都当地的人倒是更喜欢叫它冰城。”达达利亚点点头向两人介绍道。


    “首都啊……”穹摸了摸下巴，也不知道和雅利洛-VI相比那个地方会更繁华一点？


    见穹还有些问题，达达利亚继续向两人介绍起了至冬首都。


    话题说着说着就拐到了别的地方，走了一路，就聊了一路。


    “哈哈哈，看你这么感兴趣，不如过几天我们去冰钓吧？把湖面砸出一个大洞，再带上鱼竿和火水，钓上来的鱼就地做成美味佳肴。可以让你尝尝我的手艺。”达达利亚邀请穹一起去冰钓。


    穹忙不迭地点头：“当然好呀。至冬的湖水里能钓上来什么东西我还是很好奇的。”


    “放心吧，肯定有你没见过的新鲜事物。”达达利亚保证道。


    “公子大人，我们马上就要进城了。”马车外的愚人众向达达利亚提醒道。


    达达利亚撩开帘子：“还真是，马上就能进城了，放心吧，队长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下榻的酒店了。”


    “好耶！”穹开心的搓搓手，好几天都在路上吃干粮，他都有些吃腻了。


    马车驶进冰城，在集市当中穿行，不少商贩和小孩子往马车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


    马车在酒店门口落下，达达利亚撩开帘子，请两人下车。


    “两位可以在此处休息一晚，明天会有愚人众带两位去面见女皇大人。”达达利亚站在酒店门口，身后的愚人众也纷纷上前，站到穹和砂金的身侧。


    “额，我们已经到酒店了，这些愚人众还要跟着我们吗？”穹看着守在身侧几乎寸步不离的愚人众，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达达利亚轻笑两声：“当然了，我的朋友，至冬可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安全，派愚人众保护你们自然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


    “对于前来帮助我们一同对抗深渊的朋友，我们自然是要以礼相待。”达达利亚向两人行礼，“请一定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才有精力面对女皇大人，你们说对不对？”


    达达利亚转身，登上了马车，马车在两人面前驶离，向着至冬宫行进。


    穹皱紧了眉头，向前迈步，却被愚人众伸手拦了下来：“两位贵客还是前往酒店下榻吧。”


    砂金的眼神飘了过来，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穹泄了气，被愚人众半挡半推地推进了酒店。


    从酒店门口到房间的这段距离，愚人众士兵一直跟在身后，路过的普通人见到被愚人众簇拥着的两个人，纷纷露出了警惕地神情远离了两人。


    一路被引到房间，看到砂金被带进另一间屋子，穹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们没有双人间吗？为什么我和砂金要分开住？！”


    “这是富人大人的安排，我们无权更改。”愚人众摇摇头，将穹推进了房间。


    穹被推得一个踉跄，转身去拉门，门却早就被愚人众锁了起来。穹又拉又拽，又敲又踹折腾了许久也没能让守在门外的愚人众开门，穹一怒之下怒了一下，重重地坐到了沙发上。


    不会又要经历一遍贝洛伯格的事情吧？他还没见至冬女皇呢，就被看管起来了？！


    正郁闷着，阳台处突然传来了东西砸到门上的声音。


    穹披上毛毯打开了阳台门。


    砂金站在另一侧的阳台上，冲穹挥手。


    “你……”穹刚想说话，就见砂金竖起了手指，指了指阳台下方。


    穹将头伸出阳台，几个士兵站在门口来回巡逻。时不时抬头查看两人房间的动向。


    砂金晃了晃手机，按了几个按键拨通了电话。


    “喂喂，能听见吗？”砂金的声音通过电波传输过来。


    “能听见能听见。”穹点点头，“电话能用，你为什么还要我出来？直接给我打电话不就得了？”


    “你以为我不想？”砂金歪头夹住电话，两只手拢住阳台栏杆上的雪，团成雪球，扔向穹，“试了半天只有阳台能打通。”


    “真的假的？”穹走进房间，声音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电流干扰的沙沙声。


    “早试过了，你还不信。”见穹又裹着毛毯走出来，砂金笑道。


    “现在怎么办，难不成你打算就这么待一晚上，不打算逃跑吗？”砂金询问道。


    穹想了想：“还是要先见女皇一面再说，毕竟我现在的目标可是要收集齐七枚神之眼，想办法打破提瓦特的虚假之天。”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砂金有些遗憾地开口，“真是可惜，哈还以为今天晚上能上演一番惊险刺激的逃生之旅呢。”


    “今晚不能，明晚可就不一定了。”穹道，“要是明天和女皇聊完她还决定把我监禁在这里，那我可就要好好计划一下逃跑路线了。”


    “行啊，用不用我替你出谋划策？”砂金挑眉，笑呵呵地问道。


    穹眼前一亮：“你有什么好方法？”


    两人躲在阳台上商量了半天，直到值班的士兵都开始打瞌睡了，穹和砂金才商量好对策各自回去休息去了。


    转天一早，穹就跟着愚人众士兵前往至冬宫。


    来到至冬宫门口，穹不由得惊叹起来，至冬宫并非只是一座宫殿，而是由一整座建筑群围成的一片区域。


    至冬宫正前方有一片广场，穿过广场才真正踏上了宫殿门口的台阶。


    “开拓者，砂金先生，日安。”队长站在宫殿门口向两人打招呼。


    达达利亚站在队长身后，看见穹的目光看向自己也笑着抬手向两人打招呼。


    穹对着达达利亚笑了笑，转头看向队长：“早上好，队长。”


    “女皇陛下已经在至冬宫内等候两位多时，还请跟着我们一同面见女皇陛下。”


    穹和砂金跟在队长身后，进入了至冬宫内，走过长长的走廊，又穿过一道道大门，终于走到了最后一道大门前。


    守在门前的愚人众见到队长和达达利亚立刻向两人行礼，打开了大门。


    沉重的大门刚被推开，房间内的争执声便传了出来。


    “女皇陛下，这件事非壁炉之家莫属。”


    “恕我直言，市长阁下让壁炉之家的孩子们去执行那样危险的任务，无异是在浪费资源。难道在市长先生眼中，壁炉之家的孩子们算不上需要保护的重要力量吗？”


    “仆人，谁不知道壁炉之家的孩子遍布提瓦特各处，这件事让壁炉之家去做易如反掌，难不成你还想在前线紧张的情况下再度抽调兵力去完成这件事吗？”


    “哦，您是这样想的吗？不过富人先生，据我所知，北国银行的势力更加隐秘吧，如果真的要派遣人手，也是北国银行更加合适吧。如果壁炉之家倾巢出动，真的不会打草惊蛇吗？”


    “呵呵，仆人女士，您这可是说笑了，北国银行所代表的金融体系可和岩神建立的金融体系没法比。我一个小小银行家，怎么能比得上壁炉之家的势力范围呢。”


    “哦，可我怎么听说，与其余六国联系不多的纳塔都有您的下属在当地活动呢……博士能顺利抵达纳塔这件事，富人先生原来完全没帮上忙啊。这么说来，富人先生的下属比壁炉之家的孩子们更需要在外历练，这件事还是交给你比较好。”


    “阿蕾奇诺……”


    “够了。”


    随着一道威严的女声响起，大殿内的争执声消失不见。


    “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女皇的目光落到了仆人身上。


    仆人深吸一口气，向女皇行礼：“听从您的命令，女皇陛下。”


    “都下去吧，我要面见访客了。”女皇坐在正首，向几人挥了挥手。


    第48章


    在大殿内争执的几人纷纷行礼, 转身离开大殿。


    穹的目光略过这几个人，却意外的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脸庞。


    “玛涅塔……”穹盯着潘塔罗涅的脸。


    潘塔罗涅看向穹笑着向他打招呼。


    穹默默警惕起来，不过潘塔罗涅似乎真的只是为了和穹打个招呼, 并没多说什么，就走了出去, 反而是落在最后被称为“仆人”的女士, 知道穹和潘塔罗涅认识后, 原本就不太好的脸色，更是黑成了锅底, 礼节性的冲穹点了点头，飞快离开了大殿。大门关闭, 整个大殿内只剩下了冰之女皇、穹和砂金三个人。


    “让你看到了我们执行官争执的一幕, 真是不好意思，远道而来的开拓者。”冰之女皇起身。


    穹摇摇头：“没关系, 女皇陛下。”


    “你们的来意我已经知晓，只可惜，开拓者你想做到的事, 只能由我们亲自去做。”女皇看向穹, 向穹伸出手, “所以, 开拓者还请你安心在至冬休息，不要在有其他多余的举动。”？是我的耳朵出问题了吗？穹听见至冬女皇的话, 不敢置信地开口：“你不需要我的帮助吗？”


    至冬女皇点头：“当然, 比起将微薄的希望寄托在所谓的开拓者和旅行者身上, 我更相信至冬的军队和执行官们能和我一同见到天理，让提瓦特彻底摆脱将要面临的结局。”


    “啊？可我不理解，对于你们来说, 我难道不是强有力的助力吗？由我帮你们解决问题难道不是更方便吗？”


    “呵……提瓦特的虚假之天，只能由我们来打破，多一个外人，就多一分不确定性，其他六神愿意相信你，将你视为拯救世界的英雄。可我不会，每多一分的不确定性对于我和我身后的至冬而言就多一分灭国的可能性。坎瑞亚因为接触了天外力量才招致灭国。至冬乃至剩下的六国，绝对不能再走坎瑞亚的老路！”


    “坎瑞亚……”穹知道这个国家，但从空的口中也只能知道，坎瑞亚是因为一些事情被天理盯上因而招致了覆灭，但从冰之女皇的语气来看，坎瑞亚做的事情，好像并没有穹想的那么简单。


    “坎瑞亚覆灭的原因，你知道，对不对？”穹的盯着冰之女皇，希望她能多说些和坎瑞亚有关的事，或许从坎瑞亚灭国这件事中，穹能找到更快的解决办法……


    “外来者，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冰之女皇挥了挥手，“开拓者和他的同伴有些累了，去给他们安排新的住所吧，在计划完成之前，就委屈二位，蜗居在至冬宫内了。”


    “诶，不是，你这人说话怎么说一半啊！！”穹轻啧一声，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愚人众士兵强硬地带出了大殿。


    “砂金，这下怎么办，那个女皇肯定不会把力量借给我了。”穹皱起眉头，“这样一来，草神的计划岂不是完成不了了……”


    穹怎么也没想到，见到冰神的第一面就被她赶了出来。而且刚才那一幕，不知道为什么穹总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位冰神，似乎不是很信任你和那位旅行者。”砂金摸了摸下巴，“不过，她不信任你们的理由倒是很有意思：虚假之天只能由提瓦特人来打破……难不成她是觉得凭自己的能力就能一举击碎虚假之天？”


    “如果冰神和火神一样厉害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穹摊手，“而且，冰神手下还有那么多厉害的执行官，说不定她真的能击败天理，打碎提瓦特的虚假之天呢。”


    “击败天理，我看未必。”砂金轻笑一声，“那位至冬女皇可从没说过她要击败天理。”


    一队愚人众士兵走到穹的面前，砂金和穹的话题被迫终止，在士兵的监管下来到了新的住所，房间大了不少，吃穿用一应俱全，甚至还带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可是三队愚人众士兵轮流守在院门口，就是不让穹和砂金迈出小院一步。


    在这期间穹多次提出再次面见女皇的申请，却都被驳回。


    “你怎么还有心思堆雪人啊……”穹看见砂金围得严严实实地蹲在地上堆雪人，走上前蹲在砂金身边，“现在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小院子，连只蚂蚁都爬不出去。”


    “也不知道旅行者那边怎么样了，他们不会也要来至冬了吧？要是让冰神知道他们也来了，肯定也找个院子把他们限制起来。”穹拿着树枝在雪地里铲雪，厚厚的雪层被戳出一个又一个小洞口。


    “做好了。”砂金把手移开，一个憨态可掬的小雪人出现在雪地上。


    “别做你那个雪人了，咱们赶快想想办法看怎么出去吧！”


    这几天穹把能想到的方式都试了个遍，半夜站在屋顶用风之翼飞出去；趁着送饭的时候劫持人质；借口生病想要趁着医生来求他带自己出去……无一例外全失败了。


    穹生无可恋地摊在雪地上：“出也出不去，外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难不成我们真的只能等冰神回心转意才能从这里出去吗？”


    “不会的。”砂金摇摇头，“就算女皇想让我们待在这里一辈子不出门，也有其他人会想办法让我们出去的。”


    “哈？你怎么这么肯定？”穹撑起身子看向砂金。


    砂金还没回话，紧闭的院门被人打开，仆人带着一队愚人众士兵走了进来。


    “开拓者，砂金先生好久不见。”仆人向两人微微欠身。


    穹想了想，恍然道：“你是仆人，对不对？我听潘塔罗涅是这么叫你的。”


    “开拓者真是好记性，我是愚人众执行官第四席：仆人。你也可以叫我阿蕾奇诺。”仆人点点头，向穹自我介绍道。


    “来的居然是仆人女士，真是叫人意外，我还以为会是富人先生，先一步赶到。”砂金开口。


    阿蕾奇诺挑了挑眉，却还是张口解答了砂金的疑问：“潘塔罗涅的下属在纳塔偶遇了旅行者，并且试图利用烟谜主的色彩迷宫困住旅行者，结果却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困在了里面生死未卜，潘塔罗涅想将下属渗透进纳塔和枫丹的计划受到阻碍，他现在正忙着善后，估计想不起来要救你们出去了。”


    “哦……”穹挠了挠侧脸，“那你今天特意来我这是为了什么？”


    阿蕾奇诺抬手沉思了一小会儿，开口道：“我想……请你带领壁炉之家的孩子们去完成一项任务，作为回报，我会将你在任务中的表现如实汇报给女皇陛下。如果你能顺利完成这项任务并且保证壁炉之家最大的生存率。我相信女皇陛下会重新审视你的能力。届时答应你的计划也不是没有可能。”


    “仅此而已？”穹有些不敢相信，让他带着一队人去完成一项任务就能得到再次面见冰神的机会，怎么看都像是天上掉馅饼了。


    “你果然像旅行者信里说的那样，是个很厉害的人。”阿蕾奇诺道。


    “旅行者？他来信了？！”穹惊喜不已，“他还把信寄给你了？”


    “这倒没有，旅行者的信送达的目的地是纳塔，只不过那封信恰好被队长留在纳塔的属下接收到，又辗转多人最终送到了我的手上而已。”


    阿蕾奇诺手中捏着一枚信封：“不过，旅行者确实单独给公子，队长还有我写了一封信，具体内容倒是差不多，就是让我们好好照顾你。如果没有旅行者的信，恐怕这几天你就不是住在这个小院子里了。”


    穹抖了抖身子：他可不想知道除了住在这里以外的选项……


    从阿蕾奇诺手里接过信封，穹赶紧拆开看了起来。


    见信如唔。


    接到你的回信之后，我和派蒙可是马不停蹄地就前往了纳塔，结果没想到还是没能和你重聚，不过听玛薇卡说，你已经和他们一起解决了纳塔的地脉问题，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真厉害！听说除了你，还有一位名叫黑天鹅的女士帮助了纳塔，否则纳塔的地脉绝不能这么轻易恢复，如果有机会玛薇卡还想再次感谢一下黑天鹅女士。如果你能联系到黑天鹅女士，记得把玛薇卡的感谢传达给她哦。


    听队长留在纳塔的下属说，你已经启程前往了至冬，这次没有我给你提前探路，只能靠你自己去打动冰神了。不过，我会尽快赶往至冬与你汇合倒时候会将手上的水神之心一起交给你，希望到时候你已经获得了冰神之眼。


    一目十行的看完了不算太长的信，穹至少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就是空和派蒙终于要赶来至冬了。


    “看你的表情，旅行者在信里说的大概是好消息吧。”阿蕾奇诺轻笑一声。


    穹点点头将信收好，看向阿蕾奇诺：“你真的有办法让我和砂金出去？”


    阿蕾奇诺点点头：“这是自然，只要你答应我的请求，我保证不会再有愚人众的士兵日夜监视你们。女皇大人不信任你们，也不过是因为你们的能力在她眼里不算什么，女皇大人觉得没有你们她照样可以完成计划。但是如果你们能让女皇大人看到你们的价值，我相信女皇大人也是很愿意和你们达成合作的。”


    “好，那你想让我完成什么任务？”穹询问起任务的具体细节。


    阿蕾奇诺答道：“一项举全国之力进行的任务，代号：严冬计划。”


    第49章


    严冬计划是由富人潘塔罗涅和公鸡普契涅拉提出, 冰之女皇同意执行的一项对抗深渊的计划。五百年前坎瑞亚灾变的同时，提瓦特七国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深渊入侵，虽然纳塔的受灾程度最严重, 但至冬的深渊活力也很强，所以五百年来愚人众的大部分训练士兵都会被派往前线对抗深渊。


    但是富人和公鸡提出的这项计划号称能彻底消灭至冬的深渊影响, 如果实行计划顺利的话, 甚至可以将提瓦特地下的深渊力量全部消灭, 让提瓦特再也不用担心被深渊力量侵蚀。


    这项计划过于宏大，所包含的意义也太过沉重, 其实仆人也不知道女皇为什么会同意那两个富商政要提出来的一纸空文，但既然女皇大人已经同意了, 作为效忠女皇的执行官, 仆人就会去完成女皇安排的任务。


    和穹简单的说了一下严冬计划，阿蕾奇诺带着穹和砂金来到了实验室里。


    实验室倒是高级的很, 不止被钢铁重重包围起来，每隔几米还有类似流明晶石的东西钉在墙壁上，不断净化深渊力量。


    来到最深处的培养室, 阿蕾奇诺命令镇守的士兵打开铁门。


    几人走了进去, 泡在蓝色液体里的魔物, 从史莱姆这样的元素生物一直到在纳塔见过的深渊拟造魔物, 各式各样应有尽有。


    “这些是……”穹的手摸上了一个培养皿，皱起眉头看向阿蕾奇诺。


    阿蕾奇诺双手环胸：“都是博士那个疯子制作出来的……不过也是他, 证明了严冬计划里将深渊力量转换成可利用能量的理论。不然女皇陛下也不会同意这个计划继续推行。”


    “公鸡和富人的计划是, 重现五百年前坎瑞亚灾变时至冬受灾的景象, 找出深渊的根源，彻底击破它后，利用制作出来的转换器, 就将深渊转化成可以供至冬使用的能量。”阿蕾奇诺向穹解释了这个严冬计划的大致方向和预期目的，“目前转换器还在试验阶段，我们只尝试过将外溢的深渊力量输入进拟造元素晶石里转换成元素能量，目前的转化率达到了预期水准。”


    “拟造元素晶石？”砂金敏锐的察觉到一个从未听过的新鲜名词。


    “抱歉，忘记你们还不知道这件事。”阿蕾奇诺将穹和砂金请出培养室。带着两人前往另一个实验室。


    “请坐。”阿蕾奇诺让两人坐下，自己则是再次出门。


    “你从刚才就一直在沉思，是想到了什么吗？”砂金好奇地问道。


    穹摇摇头又点点头：“刚才进入培养室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到了一条虫子。”


    穹趁着没人在，将手机掏了出来，点开相册，将偷拍的培养室照片放大，再放大：“你看，就是这个。”


    “嗯？这条虫子有什么特别的吗？”砂金歪头。


    穹开口：“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这条虫子，我见过，还是在须弥的沙漠里。”


    “培养室里的那些，仆人女士不是说都是按照提瓦特魔物的样子拟态出来的吗？你见过也不奇怪。”砂金摊手。


    “不不，我的意思是，这条，这个，就是培养液里的这条虫子，我见过！”穹摇摇头，强调起来。


    砂金皱起眉头，正想开口，阿蕾奇诺又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砂金只好暂时闭嘴。


    阿蕾奇诺将托盘放在桌子上，一枚枚颜色各异的晶石被摆在绒布托盘上。


    “这就是博士研制出来的拟造元素晶石。利用它，可以剥离出深渊力量中与之对应的元素力。目前只进行过魔物实验，装上这个拟态元素晶石的魔物无一例外全都拥有了更强的元素调动能力。”阿蕾奇诺坐在两人对面，“据说，这个项目还是富人投资的……”


    穹拿起那枚自在松石，放在手里把玩了一下，笑道：“这还挺有意思的，我能拿走一个吗？”


    “可以，毕竟这东西，在实验室里也不算什么稀有物品。”阿蕾奇诺点点头。


    穹很自然的把那个自在松石揣进了口袋里，开口询问道：“你带我们来这里不只是为了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个实验室吧。”


    “这是自然，我来这其实也是为了拿这个……”阿蕾奇诺展开一张地图，指向了某一个位置，“这项计划开始实施的前期，需要我们去做一件事。这个地方，就是五百年前坎瑞亚灾变的时候天理降下寒天之钉的地方，我们要做的就是前往这个地方，把寒天之钉破坏掉，并且装上转换器。”


    “好，我知道了。”穹看了看地图，“放心吧，仆人女士，我知道你请我加入这个计划是为了什么，旅行者和我说过你们在枫丹的事情，平心而论，你们算得上是一个值得合作的组织。”


    阿蕾奇诺拍了拍手边的钢铁造物，看向穹：“我知道对于你来说，壁炉之家不过是一个不甚了解的组织，你答应和我合作不过是看在能再次见到女皇陛下的这个机会。但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你可以在完成任务的时候尽力保护壁炉之家的孩子们，他们不仅仅归属于愚人众，他们更是活生生的人……”


    阿蕾奇诺起身再次向穹弯腰行礼：“再次感谢你能答应参与这个计划，你的加入不仅是给我们提供了助力，更是为壁炉之家的孩子减少了同伴的伤亡。你果然向队长说的那样，是个热心的好人。”


    “不用这么恭维我。”穹摆摆手起身，“哦，对了，既然要出发去雪原深处，那出发的日期定下来了吗？”


    “已经定下来了，就在三天后，这段时间你可以随意出入至冬宫，女皇陛下已经撤销了你的拘禁令。”阿蕾奇诺微微一笑。


    穹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跟着阿蕾奇诺离开了博士的研究场所，穹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了。


    “开拓者还有砂金先生，还请你们在三日后早上八点来到至冬宫门口，倒时候我们一同出发。”阿蕾奇诺道。


    穹双手叉腰笑道：“放心吧，三天后我肯定会站在至冬宫门口等你们的。”


    “感激不尽。”阿蕾奇诺道，“您和您的朋友在首都的一切开销都由我来结算，你们不用担心这几天的衣食住行。”


    “那就多谢了。”穹道，“话说，你们至冬有邮局吧？我要是想寄信的话直接去就可以吧？”


    “嗯，需要我派人带你们一起去吗？”阿蕾奇诺询问道。


    穹赶忙摇头：“不用不用，告知我们位置就好，我们正好想趁着这几天逛逛这里。”


    阿蕾奇诺点头，说了几个首都标志性的建筑和地点后几人互相道别。穹拉着砂金迫不及待地往商业区跑去，而阿蕾奇诺则是目送两人离开后转头看向跟在身边的愚人众士兵：“刚才在研究所，他们有说别的事情吗？”


    “有的，开拓者先生说，曾在沙漠见到过博士大人研究的拟态沙虫。”


    “果然，蜗居在至冬的富商政要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这么快就要启动严冬计划，果然是看到了成果。”仆人毫不意外，深吸了一口气，“现在只能期盼开拓者能成为我们的助力了，否则这次的任务，对于壁炉之家来说，绝对会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离开至冬宫的穹就像被放飞的鸽子一头钻进了商业区，直奔当地最大的邮局而去。


    “你好，我要寄信。”穹接过信封和信纸，洋洋洒洒地把消息写到了信纸上，又将自在松石连带着信封进了信封里。交给邮局的管理人员。


    “请问这封信，您打算寄到哪里去呢？”工作人员询问道。


    这么一问可让穹犯了难，抓了抓脑袋，想了又想，开口道：“想寄到纳塔，具体位置的话……就白色呜呜伯身边的金发旅行者。”


    “啊？”工作人员不解地歪头。


    听到穹的描述，就连砂金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呦，朋友，又见面了。”


    身后熟悉的声音传来，穹和砂金回头看去，就见达达利亚走了过来。


    “你是要寄信吗？”达达利亚看着工作人员手上的信，笑了笑，“为什么这么麻烦，直接委托愚人众去办不就好了？这封信保证给你送到旅行者手上。”


    “愚人众还接委托吗？”砂金有些惊讶，他还以为愚人众只听令执行官和冰之女皇。


    达达利亚点头：“这是当然，再怎么说，愚人众也算得上提瓦特数一数二的军队了，那些士兵休息的时候自然也会在冒险家协会接一些委托。”


    “哦，对了，你不会还不知道冒险家协会也是至冬创立的吧？”达达利亚见穹一脸迷惑的样子向穹解释道。


    穹瞪大了眼睛和砂金对视了一眼：“什么？冒险家协会也是至冬的？我完全不知道……”


    达达利亚摸了摸下巴：“你居然真的不知道啊……我还以为旅行者会给你说这件事呢。”


    达达利亚这么一提穹才想起来，旅行者确实和他提过有关冒险家协会的事情，只可惜时间太久远，他当时又忙着接委托赚摩拉，完全没好好听……


    穹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旅行者当时和我提过，只是我没好好听……”


    达达利亚笑起来：“看来你对至冬的了解还真是不多，要不要我带着你一起逛逛首都，就当是给你赔罪了。”


    “哼，你当时二话不说就让愚人众士兵把我塞进酒店这件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穹轻哼一声，双手叉腰。


    “抱歉抱歉，我也是按照富人的要求办事。我请你吃饭吧，还有之前说过的冰钓，都可以给你安排一下。”达达利亚摊手向穹道歉，“砂金先生也一起。”


    砂金点点头：“好啊，我们本来也打算好好逛逛。”


    穹跟着点头，算是同意达达利亚的提议，将手里的信封交给达达利亚身后的愚人众士兵，离开了邮局。


    第50章


    休息的这三天, 穹和砂金在达达利亚的带领下将至冬首都逛了个遍。不论是至冬的特色料理，还是极光这类自然景观，还有冰钓之类的特色项目, 穹和砂金全都体验了一番。当然了全部消费由公子买单。


    穹盯着达达利亚的钱袋，摸了摸下巴。


    “怎么了？”达达利亚见穹盯着自己的钱袋问道。


    穹开口道：“就是有点好奇, 你的钱袋里到底有多少钱, 这三天我们花了那么多钱, 但感觉你的钱袋一点都没有变化。”


    “多么，这几天也就花了三十万吧？”达达利亚思考起来。


    “三十万还不多？！”穹惊叫起来, 他被偷的钱袋里也才有三十万好吧，被偷走的时候他可心疼坏了。


    “哈哈哈, 大概是因为我见过更能花钱的人吧, 你这些花费和那个人相比真不算什么。”达达利亚颠了颠钱袋，好似想起了什么一样露出了一丝苦笑。


    “你们很准时。”阿蕾奇诺带着一队人走了过来。


    “毕竟早就约好了嘛, 再怎么说也不应该迟到嘛。”穹双手叉腰。


    “好，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 希望你们此行能平安归来。”阿蕾奇诺扫视了一圈点点头。


    “放心吧, 仆人, 有我和开拓者一起带队, 你还不放心吗？”达达利亚笑道。


    阿蕾奇诺道：“如果你不会一时热血上头独自深入腹地单挑，我还是很信任你的。”


    “放心吧, 说到底你还是担心壁炉之家的孩子们, 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额，在开拓者的帮助下。”见阿蕾奇诺不信任的目光看过来，达达利亚干笑两声, 拉过穹一起向阿蕾奇诺保证道。


    一直绷着脸的阿蕾奇诺终于稍稍放松下来，抬手拉过穹，小声道：“这次任务非常困难，若是完不成，还请你们立刻撤离，善后工作我已经准备好了，哪怕你这次任务失败，依旧有见到女皇陛下的机会。”


    穹没想到，阿蕾奇诺把这件事这么早就告诉了自己：“你不怕我听到这件事后，不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吗？”


    阿蕾奇诺微微一笑：“壁炉之家之所以被称为家，就是因为家庭成员通常是以真心换取真心。只有不带目的的交往才能形成牢不可破的联盟，既然你已经来到了这里，我想我可以相信你。”


    “好吧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穹点点头，虽然知道这些话很有可能只是阿蕾奇诺的托词，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对孩子们的关爱做不得假。


    阿蕾奇诺直起身子，再次向达达利亚、穹还有砂金点头致意。


    阿蕾奇诺带来的壁炉之家小队分成了三组，带队的都是年纪不大的少男少女。不过看他们的神情可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孩，很显然他们已经经历了很多次任务。


    “真是没想到，你居然会和壁炉之家一起行动。”穹看向正在整理行装的达达利亚。


    达达利亚道：“这是女皇陛下的任务，仆人正好需要一个武功高强的执行官带队，而我正好有时间就来了。”


    “就这么简单？”


    “自然，没有什么是比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更让人向往的事情。”达达利亚点头。


    这次要去的地方是雪原腹地，所以准备的物资也比平时多了好几倍，壁炉之家的人正在做最后一次清点，等到清点完成就可以出发了。


    穹借口去看看有什么至冬特殊的新奇物种拉着砂金拐到了物资车后，左手张开，将手里阿蕾奇诺塞给自己的纸条打开。


    “信件被公子截下。”砂金和穹同时看到了纸条上的字。


    他就知道达达利亚没那么好心！穹捏紧手里的纸条。


    “他把信截下来，估计是已经看过了信件内容。”砂金看向穹，“你写了什么？”


    “就是回信哦。”穹耸了耸肩，“不过我还把那枚拟造元素晶石塞了进去。”


    “那我知道他是为了什么截下你这封信了。”砂金挑眉，“那枚晶石一定要送出去吗？”


    穹点点头：“原本是非送出去不可的，毕竟如果能证明两枚晶石的组成成分相同，我就能拿这件事作为筹码，让冰神不得不再见我一面。不过现在仆人已经确保我能见到冰神，那这枚晶石送不送出去，就没有什么必要了。”


    “你确定仆人可信吗？”砂金挑眉。


    “……不可信吗？”穹挠挠头。


    砂金无奈扶额：“你啊，如果没有底牌可不要随便相信别人。”


    “那现在怎么办？”穹实在搞不懂这些东西，手又有点痒了，要是现在揍达达利亚一顿强迫他把自己的信送出去，自己会不会因为殴打愚人众直接进牢里呢？


    “你好，你就是开拓者吧。”一个小男孩从物资车后走出来，“我叫林尼，很高兴见到你。”


    “林尼？”穹转身看向林尼，“旅行者和我说过你。”


    林尼笑道：“原来他还记得我啊。既然你也听过我，那接下来的对话大概能顺利一些了。”


    穹警惕地看向林尼：“你突然出现想干什么？”


    林尼赶忙摆手：“别这么警惕，我没有恶意。”


    穹谨慎地不接话。


    “咳咳。”砂金轻咳了两声，“你们在这里聊天不怕被那位执行官发现吗？”


    穹往砂金身后看去，达达利亚正在检查武器，“嗯，怕，所以该怎么办？”


    砂金抬手看了看手表，“你们长话短说，最多五分钟，作为陌生人这是最长时间了。”


    “拜托砂金先生了。”林尼点头道谢。


    砂金点点头，转身往外走去。


    林尼开口道：“开拓者，你想送出去的东西，「父亲」已经通过壁炉之家的通道帮助您送出去了。”


    “……”穹警惕地看着林尼。


    林尼挠了挠头，继续开口：“那个，你放心，这件事是父亲亲自去办的，万无一失，她也是通过这件事才让富人大人松口派遣部下去雪原腹地进行收尾工作。”


    穹紧闭双唇，他不想开口的时候，没有人能让他说话，没有人！


    “额……”林尼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但想到仆人的嘱托，林尼还是继续说了下去，“现在那封信连带着元素晶石已经送到了旅行者手上，他和派蒙正在赶往须弥，想来再过一段时间你就能收到回信了。”


    “真的？”穹问道。


    林尼见穹搭话立刻点头：“当然，父亲刚说过你是我们的盟友，既然是盟友就不会对你说谎。”


    看林尼恳切的发言，穹放下了戒备心，点点头，表示自己相信林尼的话。


    两人又短暂的交换了一下其他信息，就立刻分头回到了队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