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2分钟。


    仙道开启王牌模式。


    1分45秒


    变向急停，迎着泽北手臂后仰跳投！


    79:79


    1分12秒。


    抢断深津，一条龙杀入禁区假传真投！


    81:79


    38秒。


    三分线外两步，超远距离干拔！


    82:81


    10秒。


    鱼住巨掌拍在河田肩上：“对不住了！”


    他故意犯规，送河田上罚球线。


    第一罚——磕前沿！


    第二罚——命中！


    82:82


    最后3秒


    仙道接球，泽北死贴。


    胯下运球，撤步，起跳——


    泽北指尖擦到篮球——


    唰！


    篮网翻起——


    哔——！


    终场哨响。


    整个体育馆陷入诡异的寂静。


    记分牌刺目地亮着：


    陵南84-82山王


    “赢...赢了？”观众席上有人结结巴巴地问道。


    下一秒——


    “啊啊啊，陵南赢了！！！”


    爆发的欢呼声几乎要将屋顶掀翻，山王的应援区瞬间被沸腾的人群所淹没。


    ——陵南替补席


    田冈教练一脸恍惚：“我们...赢了山王？”


    话音刚落，波音遥便激动地扑上来，差点将他撞倒：“教练！我们真的赢啦！！”


    场上，鱼住跪地痛哭，福田仰天嘶吼，而仙道则被队友们压在最下面，露出难得一见的狼狈笑容。


    ——湘北观众席


    “发财啦——！”


    樱木军团五个活宝直接蹦上了座椅。


    高宫紧紧搂着钱箱猛亲：“音姐你就是财神爷转世！”


    洋平笑眯眯地数着钞票：“三个月的烤肉钱有了！”


    野间已经掏出小本本：“下次比赛的赔率是多少？”


    流川默默地把赢来的钱塞进花音的背包。


    花音眉眼弯弯：“是不是赚翻了？”


    流川面无表情抱住她：“...人财两得。”


    山王队员沉默地列队站立。


    泽北红着眼眶对仙道伸出手：“下次……”


    “下次也不会让你赢。”仙道笑着握住他的手。


    ……


    决赛日。


    湘北休息室。


    三井闭着眼，耳机里流淌着古典乐——


    全国大赛以来第一次，他没有焦虑地颠腿或掰手指。


    樱木把红脑袋凑到三井面前：“小三，你该不会在发抖吧？”


    “少胡说。”三井忽然睁眼，一拳捶在樱木的肩上，“湘北已经走到这里了...”


    拳头微微发颤，“我只是觉得，只差最后一步...我要把所有的三分都投进！”


    花音的心脏像是被三井的话拨动了，而赤木也微微一怔。


    “三井前辈，”她走到三井面前，直视他的眼睛，“在我们心里，你一直都是全国第一的射手。”


    三井怔住，随即扬起明亮的笑容：“这话我可记下了。”


    “老姐偏心！”樱木蹦起来，“本天才难道不是全国第一吗？”


    “啪！”


    花音一记弹指击中他额头：“等赢下这场比赛——”


    “所有人都会知道这个事实~”


    流川枫低头，整理护腕，就好像即将走上战场的战士，擦拭着自己的利刃。


    花音走过去，指尖轻轻拂过护腕上的字母：“准备好了？”


    流川抬起头，淡漠的狐狸眼燃着灼人的战意。


    “嗯。”


    简单的一个音节，却重若千钧。


    花音笑了。


    她知道。


    这个“嗯”里包含的是“我一定会赢”，是“等着看我表现”，更是“为了你”。


    门外传来广播：


    [全国大赛决赛，湘北vs陵南，10分钟后开始]


    通道尽头的光越来越亮，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如潮水般涌来。


    花音不自觉地握紧拳头.


    即便经历过无数职业赛场，这种纯粹的热血沸腾依然让她心跳加速。


    篮球不过是个游戏，但此刻，它仿佛成了全世界。


    踏入球场的瞬间，刺眼的灯光倾泻而下。


    她一步一步走到现在，似乎也融入了这种狂热之中。


    最重要的是，自己是这种疯狂的创造者之一。


    篮球馆是如此宽广明亮，仿佛无限延伸将整个世界都容纳其中，包罗万象，呈递出无限可能。


    花音将目光投向陵南的休息区。


    波音遥半个身子探出栏杆，拼命挥舞着手臂：“音音！这边这边！”


    仙道斜倚在座椅上，朝湘北方向投来一瞥。那抹熟悉的慵懒笑意里，藏着与战胜山王时如出一辙的锋芒。


    花音下意识要抬手打招呼——


    眼前光线突然一暗。


    流川不动声色地侧身，将她与仙道的视线彻底隔绝。


    花音：“……”


    他明明没说话，却像说了千言万语。


    “专心准备比赛。”她好笑地戳了戳他的腰侧。


    流川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掌心按在自己左胸。透过单薄的队服，她能清晰感受到那急促有力的心跳。


    “我会碾碎他们。”他声音低沉，眼神却炽热得惊人。


    观众席的声浪一波高过一波：


    “湘北靠运气走到现在！”


    “放屁！他们干掉了海南！”


    “但陵南可是掀翻了山王啊！”


    “两支神奈川菜鸟...这届大赛太疯狂了！“


    花音仰头望向穹顶。


    曾以为胜负不过是数据，此刻却真切地感受到——


    自己正站在历史的书写台上。


    转身面对队员时，花音的声音像淬火的刀：


    “走到这一步，你们已经创造了历史。除了胜利，我更希望你们享受赛场上的一切，每一次出手以及每一个心脏都要崩裂的瞬间。”


    花音对宫城说：


    “仙道的节奏...去偷过来。他的变向、抢断、串联——”


    “都是为你准备的最佳教材。”


    她转向三井：


    “你的投篮从不需要证明什么。”


    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不要完美——”


    “只要痛快。”


    三井的呼吸平稳：“是，教练。”


    花音双手捧住樱木的红发：“你总在守护他人...今天不用想太多。”


    “允许你做三件事，”


    “嚣张的笑，疯狂的扣，还有——”


    “让陵南哭。“


    樱木的瞳孔剧烈收缩，随即咧出雪白牙齿：“早就等不及了！”


    花音伸手调整了下流川枫的护腕：


    “我的利剑...终于学会何时出鞘了。”


    “你知道如何去配合其他人，也知道如何从队友那里获得更多的机会。这是我最骄傲的地方，你有了更宽广的格局。”


    “那么今天，我也可以随心所欲么？”流川枫反问。


    “所有的随心所欲都是相对的。你的内心深处很清楚，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


    大家纷纷看向流川枫的方向。


    “最后记住，”花音环视众人，“陵南最可怕的是他们的稳定性。”


    仙道拥有与生俱来的节奏掌控力——我不管你是什么节奏，你都要跟着我的节奏来。


    “所以今天——”


    “我们要打得更灵活，更聪明。”


    湘北全队齐声回应：“是！”


    对面，仙道正懒洋洋地转着篮球。


    比赛即将开始，所有人都走上场去。


    每一步对于流川枫和樱木来说都郑重无比。


    从来没有沐浴在如此明亮的灯光之下，就连心脏的跳动仿佛都有着特别的意义。


    目光交汇的刹那，两个死对头读懂了相同的决心：


    赢。


    非赢不可。


    因为那个改变湘北的女人正站在场边。


    因为她的存在——


    必须用胜利来证明。


    他们整个世界的重量都压在这个球场上。


    赤木和鱼住站在中线上。


    对于跳球，赤木已经进行无数次，但当他跳起的那一刻，全场看见了冲破视觉的爆发力。


    “喝——！”


    赤木的爆喝声像是要震裂耳膜，手臂在空中一闪，便将球拨落！


    宫城如闪电般窜出，却在接球的瞬间——


    “吱！”


    刺耳的摩擦声从右侧袭来。


    宫城脑海深处想到之前对抗时，自己持球转身那一刻被对方盗球的画面。


    同样的错误他不会再犯第二次！


    他猛地一个□□变向，堪堪避开偷袭的手掌。


    转身，晃肩，加速——


    仙道已经追到他身侧。


    宫城一个急停试图甩掉仙道，对方却直接脚下一个滑步拦到了宫城的面前。


    仙道噙着一抹浅笑，他的目光并没有压迫感，但宫城却产生一种自己已经被对方锁定无法逃脱的错觉。


    “别紧张。”仙道的声音带着笑意，眼睛却紧盯着宫城的运球节奏，“慢慢来。”


    宫城挑眉，一个急停变向——


    仙道早已预判般横移一步，修长的身影完全封锁了突破路线。


    宫城果断要将球传向后方，却发现接应的樱木被死死卡住。


    流川疾驰而来——


    宫城一个侧斜向后方的传球，手才刚刚向后推出去——


    “啪！”


    仙道忽然向前扑去，他的背脊拉伸出极有张力的线条，身体仿佛从宫城的胳膊下面穿过，指尖很明显撞在球上，将它的传球角度完全改变了！


    篮球划出诡异弧线，被福田抄走！


    流川枫瞬间调整方向。


    ——陵南快攻反击！


    流川与福田如两道闪电劈向篮下。


    福田急停回传——


    心脏被吊到了嗓子眼，所有人都在猜想哪支队伍会赢下第一球。


    越野已经做好了接球准备，就在他抬手的那一刻——


    一个身影从他的斜后方追了上来！


    樱木不顾一切地跃起，越野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球被拍落，而自己连碰到的机会都没有。


    “哇啊——！”全场惊呼。


    “是樱木！他成功阻止了第一个球！”


    仙道眨了眨眼睛，提速回防。追上樱木，但樱木的速度太快，距离很快被拉开。


    彩子惊呼：“樱木的速度好像更快了！”


    花音眼中闪过赞赏的光芒：“不是速度，他的运球已经进化到肌肉记忆的程度了。”


    樱木刚要将球从右手换到左手，仙道却忽然提速，他的手臂伸了过来——


    樱木急忙抬高肩膀护球。


    但仙道简直是个怪物，他瞬间调整自己的重心，向樱木触地球的前方挪动，伸长另一只胳膊，猛地将那球勾了回来。


    “可恶！你这家伙...”樱木的垃圾话还没说完。


    仙道的笑容从樱木的眼前一闪而过，他只是将樱木当做有趣的家伙。


    转瞬间，仙道已如旋风般席卷全场。


    宫城的拦截被他一个背后运球轻松化解，三井的防守被他用一记逼真的假动作晃开。


    仙道直逼篮下。


    赤木跃起，封锁他的上篮途径，他只是淡然一笑，在半空中将球过给了福田。


    福田接球暴起，眼看就要完成扣篮——


    “休想！！！”


    樱木如火箭般腾空而起，那双大手带着千钧之力朝篮球扇去！


    福田瞳孔骤缩，硬生生收住扣篮动作，手腕一抖——


    “嗖！”


    篮球回传至三分线外的仙道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