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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我成了前男友的私人医生 13、生离死别

13、生离死别

    那一刻,江律深的脑海里闪过了无数想法,心扑通剧烈狂跳像是要穿破胸膛。脑海里有一阵淹没世间所有声音的沉默向他排山倒海,搅得所有想法稀巴烂。


    一股刺骨的冷意攀上头盖骨。


    不会是母亲……


    江律深挤过拥挤的人群,看向病房——02号床空荡荡的,被子被凌乱地掀开一半。


    人不见了!


    江律深瞬时出了一身冷汗,慌了神地跌跌撞撞跑向人群中,拨开看热闹的人墙,随手攥住一人的手臂,面色和语气冷静,但语速极快:“是谁?是宋安茹吗?她在哪里?02床病人呢?”


    宋安茹是他母亲的名字,也是415病房的02床病人。


    乍一听江医生说的话有条不紊,还能问一连四个问题。可谁知道宋安茹是谁啊,02床病人又是何方神圣。更何况一位过路的陌生人哪知这还是同一个人。


    江律深已经慌不择路了。


    那位过路人被江律深一把扯到跟前,他个子当然没逼近一米九的江律深高,此刻像个提起来的鸡仔,也被江律深眼底的猩红吓了一跳,磕磕巴巴地回道:“我……我不知道。”


    江律深的手掌上青筋暴起,陡然卸下力气,“抱歉。”


    他目光沉沉,几乎要丧失理智地走向那张白床……


    “律深哥。”他的后肩被人轻轻拍了下,将江律深破碎的理智唤醒些许。


    ——是叶书霖。


    叶书霖还有些气喘吁吁,估计是跑上来的。


    他接触到江律深肩膀的手指微微蜷缩,向后缩回,举着不是,放下也不是。神情还有些尴尬,方才挑明的话语一时半会儿让叶书霖的感情无法立即调整。


    他绞着手指:“律深哥,你误会了。宋阿姨刚才被叫去院长办公室了,好像是病情的相关内容要再探讨一番。我方才本来要说的,结果……给忘了。不好意思啊。”


    江律深心中的石头安然坠地,他松了一口气。


    叶书霖尴尬地解释道。他越过江律深又看向那继续推向走廊的白布床,眼底满过一层悲伤与敬畏:“那是01床的病人,年纪大了。住院以来情绪也不好,昨夜突然生了情况,没挺过来。”


    江律深顺着目光看向那逐渐远去的人群,只是那一抹白依旧刺眼旁边堆着几幅生面孔,这一个月来他从来没见过。听叶书霖解释,才知道都是老爷子膝下的子女,亲属或远或近,听说老爷子过世了,一个个都腆着脸来争遗产。


    “方才在病房里就争执不休,也不嫌丢人,真叫老人寒心呐。依我看,就该每个人都一分不给。”叶书霖愤愤不平。


    江律深心头涌上一阵唏嘘,对他人的家事他无权评头论足,但对于已故之人的敬畏与怜悯油然而生。


    江律深还从叶书霖低落的话语中捕捉到另一个关键信息。


    “院长为什么突然找我妈?什么时候去的?不是和他说了病情先瞒着吗?”


    江律深皱眉问道,为照顾母亲的情绪。太多病人不是死于疾病,而是郁郁而终。忧愁烦闷的情绪无法排解而最终撒手人寰。


    院长和他答应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找母亲去了。


    叶书霖摇摇头,实话实说:“刚刚我看望阿姨的时候张医生就来了,不过至于原因我就不知道了。”


    张医生是宋安茹的主治医生。


    “谢了。”江律深回道。此刻,方才摆乱的眼镜架子已经端端正正地架在了鼻梁上,他又恢复了清冷端庄的江律深模样,“我去看看情况。”


    “好,律深哥,我也先走了。”


    江律深与叶书霖道别,还没拐过转角,江母就回来了。


    宋安茹这一个月来,被病魔和生活的压力困扰,脸上尽显疲态。今日,她阴霾的面容忽然洒下来一线阳光,温暖得皱起的眉眼都舒展开,可谓是容光焕发。


    江律深忙小跑上前,却在间隔几尺的距离又停下:“妈!您方才去哪儿了?”


    子女不该嫌弃父母的唠叨,他们幼稚时总是抱怨家长重复的啰嗦。


    都说长大后都会成为自己最讨厌的人,江律深在这句话上也不免落俗。明明知道母亲去了哪儿,可见面第一句话,他还是问了一遍。


    宋安茹满面红光:“律深啊,院长刚才和我说国外有个专家下周正好要来这家医院交流,他对我的病很有经验。还说啊,要给我免费做手术。”


    “专家的号多难约啊,价钱更别提,国外的专家我们家庭更是担负不起……”


    宋安茹一脸激动地和江律深说起方才院长和她商讨的事情,幸福地认为幸运降临到了自己的头上。


    可江律深却皱着眉深思——这个事情太不符合逻辑了。


    一个国外来的专家恰好来医院交流,并主动承诺治疗母亲。


    没有这样的道理的呀。


    他与这位传说的院长拢共就没见过几次面,究竟是为哪般?


    “律深,律深。你有在听吗?”宋安茹叫住魂不守舍的江律深。


    江律深收敛了表情,将疑惑和忧愁都隐藏,不希望母亲也为此分忧。


    “我只是在想要怎么感谢他们。”


    “是啊,而且他们帮助了我们那么多,我们该尽的礼貌还是要有。律深,一定要多多谢谢院长啊。他和我说起你,说他算是你的学长,听说你在学校……”


    宋安茹一脸骄傲,江律深从小到大就不用他操心。


    丈夫早亡,她一个女子拉扯儿子长大确实不易,但这个儿子像是上天送给他的宝贝,她没有见过比他更听话省心聪明的孩子了。


    “知道了妈,这些我都打点的,你放心吧。”


    江律深心想:院长怎么会知道他的情况,他们根本不熟悉。但还是动作轻柔地扶着母亲躺回了病房。


    这是个三人间。本来病房就不会多闹腾,今日却格外安静。平日里01号床总是拉上隔帘,今日不知怎得,掀开了一点儿,病床上也是空荡荡的。


    宋安茹狐疑:“老伯去哪儿了,他又没人陪的,等会跑丢了怎么办。”


    这个单身汉老伯孤苦伶仃,来住院却也没儿女陪护。宋安茹瞧着心疼,可自己也是病人,自然帮衬不了多少,但唠嗑解闷还是可以的,两人因此熟悉不少。


    平日老伯就只是躺在床上,单薄的身影孤零零,很少离开这狭小的病房。


    江律深心想:确实是跑丢了,而且再也找不回来了。


    他一阵缄默,沉痛的消息不知该怎么说出口,只是放下手在江母手背上拍了拍,面对母亲疑惑不解且又有些震惊的眼神里迟疑地点了点头。


    宋安茹眼眶颤抖,不可置信地又扫了眼隔壁的病床。


    “方才的事吗?”


    “嗯……”


    江母手掌冰凉,怔怔地自言道:“我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昨夜他是说不舒服,今早我见着感觉气色好了不少……”


    宋安茹反应过来这是回光返照,哑住声,不再多说。


    江律深低头静默几秒,中止这个悲伤的话题:“妈,睡一会儿吧。”


    宋安茹怔怔地顺着江律深的话躺下了,望着洁白的天花板阖上了眼,但思绪万千……


    江律深等母亲睡下后就来到院长办公室,卷起指腹轻轻扣扣门,无人响应。


    他吃了个闭门羹,只好离去。


    可内心的疑惑却像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回病房的时候,江律深见三三两两的人拍着分诊台的玻璃叫嚷,非要医院赔钱,大声哭号“没家属签字就不全力抢救,是草菅人命!”


    围观的人越聚越多,叶书霖与一众医护人员焦头烂额,努力安抚,却适得其反,那群人叫嚷地更大声了。


    其中一位油光满面的男子突然暴起,抡起巴掌就要往叶书霖脸上招呼。叶书霖被人包围着,根本躲不开,也无法进行反击,认命地闭上眼……


    想象中的疼痛迟迟不落,叶书霖睁开眼,就见一道高瘦的身影站在了他面前,抬手抓住了对方的小臂。


    “痛!”男子发出杀猪叫。


    江律深没有松手,微微抬眼,带着一丝睥睨的神色扫过几人:“听我说几句话再闹也不迟。”他的气场很稳,家属的叫嚷竟下意识停了半拍。


    “我在这急诊室实习过一年,比你们清楚这里的规矩。”江律深目光扫过几人,“老人昨夜疾病突发,没家属签字,医院能做的基础急救全做了——要是贸然开胸手术,不仅违规,出了任何意外,你们现在闹得只会更凶。”


    其中一个儿子伸手就要推他,江律深侧身轻巧避开,手腕顺势轻轻按住对方胳膊,力道克制却让对方动弹不得,语气依旧平静:“文明点,动手解决不了问题。”


    这一下分寸刚好,既没伤人,又显露出底气,家属的气焰瞬间弱了大半。


    “你们从没来看过老人,现在人没了第一反应是要钱,不是奔着尽孝来的吧?”江律深这话戳中要害,家属们脸色瞬间青白交加。


    他斯文地推了推眼镜,又补了句,“真要讨说法,走医疗鉴定和法律途径,医闹不仅没用,还得担法律责任。”几句话条理清晰,既带着专业底气,又透着不容置疑的魄力。


    家属们面面相觑,再没了之前的嚣张。


    江律深见状,朝旁边的医务科主任点头示意,转身便默默退出了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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