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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普通人的我想和最强HE 47、47

47、47

    七海建人设下了帐。公民住宅区发现这样的惨案,不宜被普通人目击。这个未经报备的帐很快会被「窗」察觉并派人探查,但就目前来看,在增援赶到前,这里的一切就能尘埃落定。


    至少有一个人活了下来。姑且,还算她是一个人类吧。


    胸口被开了个洞,大量失血、连心脏都没有了却还能活动——这如果不是咒灵,难道是受肉吗?


    "你的咒力和我的身体不太适配,它们太……"初雪斟酌了一下用词,用力眨了眨被泪水模糊的眼睛,"太狂暴了。"


    "我的手像被扎了一刀,你明白吗?"


    咒力本质是负面情绪的体现,她这样说,除了确实存在属性冲突的特殊情况外,更是在委婉地提醒他——不要生气。


    这是一句很隐晦的劝慰。


    "……"


    "忍着。"


    五条悟无所谓地笑一了下,反而更紧地扣住她的手,加大了咒力输出,全然不顾她簌簌落下的眼泪,直到伤口彻底愈合。


    她的委婉用错了对象。


    这次的疏漏是他的责任,但初雪这副浑不在意的态度让他莫名有些不爽。先疼着吧,说教的事往后放放。这孩子视生命如草芥的心态,必须得纠正过来才行。


    "体贴一下我吧?我可是刚被剜了心啊?"初雪疼得龇牙咧嘴,舔了舔唇角的血迹。


    "那两个咒灵溜走了。"五条悟无视了她那混不吝的抱怨,另一只手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


    伤口在缓慢愈合,胸口裸露得太多,这样子被男人看见总归是不好。


    "拿开拿开,我的血还要回收的。"


    眼看外套即将沾到地上的血污,初雪急忙缩手接住,将它搭在臂弯。


    回收?这么脏的血也能回收?已经混入脏东西了啊。


    "他们就是为了把你引开。目标是我,要不是他们拦不住你,我估计已经被带走了。"□□失活的速度很快,如果不是血液浸润,嘴唇就干裂起皱了。她轻轻抿了抿唇,像平时涂抹口红那样让血色均匀晕开。


    "除了真人,还有谁?那只章鱼?"


    "猜对了。"


    赤血操术的那位大哥没来帮忙吗?少了火山头,反派那边的战力也挺捉襟见肘啊。这次诱饵行动堪称下了血本,就不怕一不小心又折损两员大将?


    那个和尚还是个赌徒,就赌五条悟一定会来救她?如果不是三七分那通电话,那两个咒灵早就被五条悟宰掉了吧。


    他应该清楚,失去心脏后她不会立刻死亡。让她多等几分钟赶来救援也来得及。两相权衡,显然是祓除咒灵的优先级更高,但他还是放任那两只咒灵逃走了——哪怕明知之后很难再有这样的机会。


    在可能累积的未来伤亡与她之间,五条悟选择了救她。


    说不感动是假的。


    当她没力气地躺在地上,被五条悟牵起手握住;当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空荡的胸腔内,那份专注与冷冽,让她恍惚间感到心脏在狂跳——可她的心明明已经不在了啊。


    这大概就是感动吧?毕竟五条悟救了她呢!


    伤口大致愈合得差不多了,该回收血液了。没有心脏维系,血液中的力量正在消散,但白白流了这么多血实在太浪费。躯壳残余的能量所剩无几,必须尽快找回失物才行。


    脑花那家伙,可别拿着她的少女的心到处乱跑啊。


    地上的血液仿佛拥有了生命,开始蠕动、游弋。两人的血泊如摩西分海般缓缓分离,属于她的那份汇聚成流,从身下伤口的缝隙钻回体内。随着血液回归,初雪的脸颊逐渐恢复了血色与生机。


    这无疑是种诡谲的手段,特异、非常,宛如某种邪恶的巫术。


    "好了,拉我一把。"


    五条悟和虎杖悠仁同时伸手,将她从地上搀起。


    站稳后的第一件事,是穿上五条悟友情提供的外套,随后她低头凝视脚边的尸体。森日河被击杀时毫无反抗之力,他的身体跟不上反应速度,没能察觉他们进入了敌人的埋伏。


    五条悟说他拥有特级的潜力,但现在顶天了只有二级水准。对上脑花那种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被秒杀实属正常。


    "早说了很危险,叫你别跟来,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男孩幼小瘦弱的身体太过单薄,伤口与她如出一辙,都在胸口被贯穿。他只是个人类,还是个病弱的人,一点磕碰都可能昏厥。


    现在已经死的透透的了。


    活该,劝了又不听。


    "老师,你说一个小孩子能有多少血?"她指着地上的尸体问五条悟,"这失血量都快赶上我了吧?"


    儿童对失血的耐受性远低于成人,像森日河这样久病缠身的特例,流失一点血液都需要漫长的时间才能补回来。


    人类实在太过脆弱,受伤后不及早救治,就会因各种原因死掉。世界上每天有成千上万的人死去,生命的重量在砂砾般的堆砌中变得难以捉摸。他们如同飞舞的蒲公英,飘散在名为死亡的土壤上,静候下一次苏醒。


    正因他们会再次醒来,所以每一次告别都显得多余而煽情。


    生命,重于千山,又轻如鸿毛。


    对于初雪来说,人类的生死就像她的呼吸,可有可无的。


    然而对于认知被束缚的人类来说,生命仅此一次。若不珍惜每一天,临死前就会累积太多太多遗憾。


    "日河太不听话了。"


    初雪没有为他的逝去流泪,没有遗憾,也没有愤怒,只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甚至提及他的时候,语气里还带着一丝嗔怪。


    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比如“看吧,不听我的话就会变成这样哦”的旁观者口吻。


    "初雪,你知道他会死,是吗?"五条悟突然发问,语气不似苛责,但有点凉。


    "知道啊,上午不是才说过奇迹需要维护吗?"


    "你记性不好?"


    森日河倒地时面朝下,初雪没那个兴趣将他翻过来。


    再美丽的皮囊,失去生命后也仅是空壳。看一具尸体有什么意思?不如好好安排火化,找个好地方安葬。


    初雪刚被五条悟救了一命,现在正是对他有求必应的时候,就耐着性子解释:"救一个无名之辈,远比救你们这些有名有姓的角色要难。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不说话,苍蓝的眼眸缓缓眨动,只是静静凝视着她就美的如一幅画。


    "不被记录的人,没有拯救的价值。"她嘬嘬摇头,换了个稍显温和的说法,"竹篮打水一场空,森日河就是那个竹篮。"


    "救了他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老师,人都是会死的,你也不例外。"


    "有的人,注定救不回来。"


    漫画的世界是残酷的。不被倾注笔墨的边缘角色,跟活在那世界观下的无名背景,永远无法被真正"看见"。


    人在什么程度上才算真正死亡?


    ——是被彻底遗忘的那一刻。


    "你和心脏之间有感应吗?"他结束了这个话题。


    初雪凝神感知片刻,摇摇头:"太远了。不过找起来也不难。"


    "他们拿着那东西到处乱跑很危险,你见过它,你明白的。"


    心脏离体后,距离越远,由她操控的蛊惑力会大幅衰减,但其本身仍具极强的引诱性。除非是真正无欲无求的仙人,否则很难抵抗用它做些什么的冲动。


    "只要盯着那些莫名其妙发生事故和骚乱的地方找就行了。"


    她摸了摸口袋,碰到了五条悟的手机、眼罩,还有几颗硬糖。


    便宜她了。


    初雪将糖果全部撕开,一股脑塞进嘴里,直到腮帮鼓胀,才将最后一颗丢给一旁的虎杖悠仁。


    "谢礼喔。"


    少年也拆开糖纸放入嘴里。


    五条悟朝她伸出手,晃了两下。短暂思索后,初雪将手机和眼罩还给了他。


    "没糖了哦,都吃光光了。"


    嘴里的硬糖被她嚼得咔咔作响,糖水混着唾液因塞得太满而溢出嘴角。


    五条悟:"……"


    出息,几颗糖而已,他难道会跟孩子抢吗?


    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右边口袋有纸巾。"


    "把嘴擦干净,需要我给你买个口水兜吗?"


    嗬!这张嘴,舔一口怕是能把自己毒死啰!


    队友正在气头上,还是顺着点听话吧。初雪摸出纸巾擦嘴,又将揉成一团的纸塞回口袋。正在拨号的五条悟瞥见这一幕,恍惚间觉得自己正处于一个微妙的年龄阶段。


    家里三个孩子,老大(惠)已能独当一面外出工作;老二(日河)意外夭折;老三(初雪)……这孩子,要不然送去幼托班吧?


    他才28岁,不是38岁面对支离破碎的家庭愁眉苦脸的单亲老父亲。


    没感觉错,这家伙没了心脏后好像变得更笨了。


    *


    今天出门穿的浅色衬衫裙算是报废了——她自己的血液回收干净了,现在裙摆上沾的是日河的血。


    别人的血她去不掉。


    尸体处理掉就行了吧?五条悟打算留下吗?


    他正在打电话,大概是在和那位绑定的辅助监督安排后续工作,伤亡通报、现场清理之类的。


    看来没她什么事了。


    她漫不经心地移开视线,余光瞥见某道注视的目光。


    哦,是三七分先生,那位可靠的成年男性。


    "谢啰。"


    为他那通把五条悟叫来的电话。


    "……"


    说轻浮倒不至于,但这孩子确实给人一种"不愧是五条悟带出来的"感觉。


    和他太像了。


    那种对他人遭遇不测的态度,如出一辙的漠然。


    不过五条悟至少还会为此愤怒,但这孩子连丝毫的负面情绪都没有。那是种无所谓的、无法理解生命逝去的困惑。


    ……罔顾性命的观念,异于常人的体质,她失去的那颗心脏似乎是个大麻烦。不过,这孩子是什么时候被五条悟带在身边的?


    上次通话时五条悟好像提醒过,【初雪让你小心点】——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没什么。"


    他们只是初次见面,七海建人不会轻易表露情绪。


    有些事还是交给五条悟处理更合适,他们的关系非同寻常。


    "那个孩子的死不是你的错。"


    明知这个叫初雪的女孩对逝者毫无愧疚,他还是说出了这句安慰。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她还是个孩子。


    即便她不需要,也不代表她不配得到这句安慰。


    她终究是个孩子。


    五条悟会教导她的。


    "欸?"


    女孩愣住了,眼睛微微睁大,流露着真真切切的疑惑,似乎很意外会从他这里听到安慰。她快速眨了几下眼,轻快地绕过地上的尸体走过来,脸上满是好奇。


    "你是在安慰我吗?"


    "姑且算是吧……"七海建人垂眸看她,一眼就看出这孩子对自己产生了过分强烈的好奇心。


    "你叫什么名字?"


    他们之后应该不会经常见面吧?


    "七海建人。"他还是告知了姓名,不仅是出于礼貌。


    "喔……"她上下打量着他,眼珠灵巧地转动,"七海海?"


    七海建人:"……"


    谁教她的?五条悟吗?


    "初次见面——"


    眼前这个漂亮得近乎妖异的年轻女孩绽开灿烂的笑容,向他伸出手。


    "我很喜欢你这种可靠的性格。工作就是狗屎,对吧?"


    她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深。


    "拯救世界也是狗屎!"


    七海建人莫名觉得她话中有话,那笑容背后也藏着让他看不懂的东西。


    因为五条悟在她说完这句话后,正回头注视着她。


    那表情谈不上多和善,大概就是——现在有外人在,给你留点脸面,等回家再收拾你。


    她…知道回家后要被五条悟制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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