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说来话长，但也没那么长。


    不得不说，后勤团队推广手机的策略很成功。


    末世娱乐活动匮乏到了一种地步，在这种大环境下，手机本来就具有天然的碾压性优势。


    再加上明里暗里的人为推动，虽然才只过去半天，但已经有很多人在玩手机。


    强制锁屏推送这种离奇的操作，当然是第一时间就引起了巨大的舆论。


    柳纯从社交平台，看到短视频平台，再看到论坛。


    全平台热搜是第一时间就安排上的。


    柳纯都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这些app跟她前世见过的基本上没有差别，但今天的热搜跟前世所见大不一样。


    前世提到头条热搜，默认是热搜榜单第一位。


    但是今天不一样，#矿泉水降临#，#希望之光#，#全球矿泉水巡回展出#这种词条是置顶在热搜榜单之上的。


    也就是说，在热搜榜单上又单独开辟出来了一条框格，专门用来放置这个词条。


    在第一个平台上看见这个操作时，柳纯震惊到了，但是第二个、第三个……所有平台都是这么做的。


    就连没有热搜榜单的论坛，都在搜索框上面又加了一个空白框，上面用来放这样的词条。


    总之就是务必在各大app最显眼的位置放上这个词条，没有这样的位置那就增加一个！


    就在柳纯以为词条置顶已经是极限的时候，她又发现，虽然有点看不上热搜榜单上的普通位置，但后勤团队也没放过它们。


    反正事先准备的词条很多。


    #末世第一条纪录片——献给矿泉水#


    #全球征集令——为我们的矿泉水命名#


    #这是一个属于矿泉水的时代#


    ……


    这样的词条，占据了整个热搜榜单上所有的位置。


    可以说，只要你上网，你就一定会知道，人类有了一瓶矿泉水，管你到底是什么人，今天多大岁数，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一视同仁，一网打尽！


    如果不上网，毕竟手机刚开始推广，有人不玩也很正常——那你也逃不掉这个消息的包围圈。


    当时，柳纯和系统一起站在第七基地中心广场上，一人一统亲眼看见对面居民楼上装上了一面巨大的广告屏。


    上面放映的是一些特意拍摄的小短片，从介绍矿泉水的存在，到说明矿泉水的意义，最后再隐晦的暗示这样的矿泉水以后还有很多——


    堪称风趣幽默，深入浅出。


    这是考虑到了无论纪录片还是热搜词条，对某些人来说都有些太晦涩了。


    互联网时代，最锋利的舆论武器是什么？没错，是短视频！


    所以在互联网上的饱和式热搜轰炸之余，线下也在疯狂的铺开短视频。


    柳纯不知道这些大屏幕具体有多少，系统让她稍等，自己去调查了一下数据。


    回来之后拉了一个分布图给柳纯看。


    一个小红点代表一个大屏幕，现在这些小红点已经粗略的覆盖了整个地球，还在不停的、飞快的增加。


    一眼看过去半个地球现在都被染成了红色。


    据说下一步是计划在亚马逊雨林内部安装尺寸小一点的led屏幕，可以挂在树上的那种，方便向当地土人部落搞宣传。


    【网上已经闹翻天了，你可以再打开论坛看看，电视台和电子广播频道也在筹备，后勤团队虽然不太满意，但是时间有限，条件也有限，暂时只能做到这样。】


    【他们很生气，说什么衔接不够丝滑啊，知耻而后勇啊，发誓要努力工作，后续绝对不会再沦落如此尴尬的境地。】


    系统说完了。


    柳纯捂脸，【可以了，真的，他们已经很努力工作了。】


    如果这都不算努力，那后续他们还想要什么样的大阵仗啊？


    地球还能装得下他们的计划吗？


    事到如今，她对后勤团队这帮人有了一个新的认知，这哪是一般的书呆子啊，这简直就是一帮疯狂书呆子。


    强制锁屏推送根本就不是他们的极限，操控所有人的手机算什么？


    如果有必要，他们会眼都不眨的操控全世界的舆论渠道，从线下安装广告屏幕，到锁定全平台热搜榜单。


    到这里为止，柳纯惊讶，但也没有太惊讶，更多的是一种茫然。


    毕竟系统提前给她剧透过，后勤团队在那场会议上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们将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宣扬这瓶矿泉水的存在。


    这也的确是应该的，末世中的第一缕希望之光，得到这样的待遇，也是理所当然。


    柳纯只是从来没想过舆论还能玩的这么花样百出、无所不用其极。


    对于这件事背后的目的，她是理解并且赞同的。


    但很快，风向就变得不太对。


    矿泉水的全平台热搜大概挂了有半天的样子，等到入夜之后，舆论的重点突然转移了。


    所有人都还在热热闹闹的讨论矿泉水、以后会有更多的矿泉水、后续的纪念馆与全球巡回展出。


    一条小道消息突然开始默默发酵了起来。


    内容是第七基地要盖学校，是末世降临以来人类的第一所大学。


    看到这条消息的人都觉得很离谱。


    这都末世了，你盖什么大学啊？


    但是也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盖就盖呗，说来说去也就一个大学。


    都末世了，都发手机了，都矿泉水降临了，谁还有功夫在乎你为啥突发奇想要盖一个大学。


    不出意外的话，这条消息也就这么轻飘飘就过去了。


    后勤团队当然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所以意外出现了。


    时间一过十二点，热搜榜单以及热搜置顶的词条全都换了一遍。


    跟矿泉水沾边的词条通通撤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关于那座大学，以及大学里发生的美好校园故事。


    #大夏第七生存基地希望矿泉水大学#


    #关于苏夜的美好校园故事#


    #很想很想牵她的手——苏夜#


    #没有过恋爱经验但是对恋爱充满期待——苏夜#


    #姐姐我的手不脏——苏夜#


    #最美的不是青春校园，而是与你共度的美好时光#


    #在这样的校园里来一场牵手吧#


    ……


    主题论坛。


    主题帖：你组也有悍跳预言家的一天。


    主题帖：但我觉得后续更大的事不应该是#在这样的校园里来一场牵手#


    主题帖：大夏第七生存基地希望矿泉水大学？这名字哪里有问题吧？


    主题贴：我没看错的话“苏夜”不可能是一个人名吧？


    主题贴：那种魔幻现实主义的感觉又出现了。


    主题帖：这个苏夜又是谁的部将，能把矿泉水的热度压下去？这正常吗？


    主题帖：很逆天的词条。


    1l：盖学校就盖学校吧，矿泉水都有了，新时代新气象，百年大计，教育为本，赶在这个节骨眼上搞个大学也说得过去。


    这名字有点奇怪，但你想蹭热度大家也能理解。


    出来宣传一下也没什么，大学嘛，高等学府，大家都在扫盲班里学到过，这点包容还是有的。


    但你这宣传路线是不是太邪修了一点？我跟我妹讨论十分钟了，没看懂到底想说什么。


    2l：猜你喜欢，#关于苏夜的美好校园故事#


    5l：人家不是说得很清楚了，#最美的不是青春校园，而是与你共度的美好时光#


    8l：我受不了，这真的是宣传大学校园的正常角度吗？


    11l：有没有可能大学不重要，苏夜比较重要。


    14l：？


    17l：你们是不是看个词条就来发帖了。


    点进去看详情说得很清楚啊，因为要给苏夜一个美好的校园故事，所以紧急盖了一所大学啊。


    21l：所以这里的大学其实就是起了个造型上的作用？


    24l：大概等同于大盘鸡里的香菜，有当然很好，没有也不影响这菜上桌。


    27l：我不但看了词条，而且点进去看了详情，每个平台每个词条都看了。


    现在我想问这所大学跟矿泉水有什么关系？


    既然如此为啥不干脆改名叫苏夜大学？


    以及这个苏夜到底是啥啊，听起来像个人名，但是人名放在这里也不对啊。


    31l：大概起到一个蹭热度的作用？


    毕竟近期最大的事儿就是矿泉水了，这泼天流量想蹭一下也很正常。


    34l：胡扯。


    矿泉水为啥有热度？


    一是确实自带热度，但最重要的还是砸了资源去推广。


    强制锁屏推广、全平台热搜屠榜、线下led屏幕推广。


    虽然不太想承认，但现在这个学校也是有了差不多的待遇，虽然没有纪录片，没有铺天盖地的线下推广。


    流量这块估计比不过矿泉水，但也肯定是不缺的。


    我也是看不懂一个大学要那么多流量干嘛。


    37l：呃……楼下来。


    39l：看得出来楼上超级在意。


    42l：那也很正常，矿泉水可是末世的希望之光，砸了这么多资源推广，大家都能理解。


    最多就是，哇，舆论还能这么玩，长见识了。


    但是这个大学，这，为啥能把矿泉水压下去？就这么强行的把矿泉水的热搜给撤了？


    也不是在意吧，就是很茫然，我是谁，我在哪，这还是末世吗，什么美好校园的。


    然后大学就算了，苏夜又是谁啊，带他大名的词条比一半还多。


    看不懂，说服不了自己。


    45l：楼上她其实不是那个意思，她想说的应该是……


    48l：怎么了？你们有点怪怪的。


    51l：你出门看了吗，线下大屏幕现在放的纪录片也换了。


    56l：？？？换成学校的纪录片了？这学校盖好了？


    61l：不是的，换成苏夜的纪录片了。


    ……


    【这、这，】柳纯话都说不顺溜了，【这是啥啊，学校代言人？校园推广大使？】


    【他们怎么说服苏夜拍这种东西的？ps的吧？也p的太假了吧？！】


    深夜，寂静无人的中央广场。


    柳纯站在夜风中，看着对面居民楼上挂着的led大屏幕，目瞪口呆，瞳孔地震。


    今天，在看了一会儿热搜和论坛之后，柳纯就退了出去。


    虽然理解这么做的必要性，但一想到这些魔幻的事，强制锁屏推送、全平台屠榜热搜啥的，全都是因为自己。


    柳纯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有点羞耻，又有点不好意思，反正就是不适应。


    为了避免心态受到影响，柳纯干脆不看了。


    系统沉迷打游戏，也没怎么关注舆论，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学校来了。】


    那个时候刚好是小道消息开始发酵的时间段。


    来就来呗，柳纯也没当回事。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


    中心广场上的人越来越少，四周只剩下大屏幕上播放的宣传短片的声音。


    这几段小短片反复播放了一晚上，台词又写的朗朗上口，柳纯听着听着，已经熟到可以全文脱稿背诵。


    于是她第一时间意识到，台词不对，这不是她之前听过的小短片，大屏幕上换片子了。


    柳纯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


    新的纪录片刚刚开始播放，开头是柳纯之前见证过的那一幕，遮天蔽日的怪物，骤然变暗的阴山前线。


    继而天空中撕开一条裂隙，天使降临，圣光撕开黑暗。


    看得出来这条纪录片绝对是下了血本，从运镜到剪辑乃至后期滤镜调色，全都是大师手笔。


    哪怕柳纯曾经亲眼见证过这一幕，这时候也不禁为这史诗一般的场面惊得目瞪口呆。


    她现在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东西是怎么拍出来的？


    当时苏夜出手的时候，阴山前线做的第一件事是打开大喇叭喊着让异能力者全都退出战场。


    这圣光是无差别焚烧一切的，摄像机在那种温度下和亮度下能幸存吗？画面不会过曝光吗？


    柳纯满头问号。


    大屏幕上，镜头切换，视角转换到一条长长的路上，道路两边站着钢铁巨人一般的天使，恢宏肃杀之气隔着屏幕扑面而来。


    然后是脚步声，穿着黑色制服的年轻人从道路尽头走过来，金发，雪白肤色，衣领扣得严严实实像个苦修士。


    他的身形在钢铁天使的衬托下显得很娇小，更像个精致的bjd娃娃，但他走过的路上，钢铁天使纷纷向他下跪。


    金属盔甲摩擦发出的铿锵声不绝于耳，他走到路尽头，身后跪了一地的钢铁天使。


    柳纯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


    镜头又切换，从远景切到近景。


    苏夜的脸在屏幕上放大，近到可以看清楚他金色的眼睫毛，每一根都长而分明，轻轻颤动起来犹如在燃烧。


    此刻光影妙到毫巅，他漂亮的不可思议，倘若真有bjd娃娃长成他这种模样，价格一定会昂贵到足以在价签上写满长长一串零。


    【这、这——】柳纯颤巍巍的抬起手，指着大屏幕上放大的那张脸，【系统！系统！】


    【别吵别吵，我在抢龙！啊，我死了。】


    系统忙活了半天，疲惫的从游戏里抬起头，问柳纯，【怎么了？】


    一边问，它一边顺着柳纯的视线看过去。


    空气陡然静默了。


    游戏里人物失去操控，呆呆的站在原地，被对面一套技能扔过来打死，游戏里响起击杀音效。


    系统呆呆的说，【我又死了。】


    但这时候它已经没心思去理会这把游戏了，对着大屏幕崩溃道，【这啥啊？苏夜吗？假的吧？ps的吗？一定是p的吧？！】


    【他怎么会拍这种东西啊？！！】


    原来，今天一天，苏夜也没闲着，他被拉走拍纪录片了。


    货真价实的纪录片。


    此刻柳纯和系统排排坐在深夜的广场上，对面的大屏幕上又放出来一张新的照片。


    苏夜坐着，两手放在膝盖上，姿势很安静，穿着还是那套漆黑的制服，金发从衣领里拽出来纷纷披散在肩膀上，犹如流金的瀑布。


    他戴着一顶纯金的冠冕，璀璨的金发和金冠分不出区别。


    漂亮的脸，漂亮的冠冕，这张照片里他看起来更漂亮了，像那种很高档的杂志封面。


    背景音响起，像是一个采访片段，主持人循循善诱，“苏夜同学，请问，你为什么想上学？”


    然后是苏夜的声音，“因为很想牵她的手。”


    主持人继续循循善诱，“真是让人感动的一次牵手，真是美好的青春时光，最想对她说的话是什么？”


    苏夜好像沉默了一下，然后很郑重的说，“姐姐，我的手不脏。”


    主持人又问——


    柳纯听不下去了，她抬手捂住脸，疑似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


    【他怎么可能说这种话？他想跟谁牵手来着？不会是我吧？】


    系统也有点梗住，【按理来说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人设啊，显然是你没错。】


    柳纯另一只手也捂在脸上，崩溃的搓了两下。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今天白天宣传矿泉水的时候，虽然心里有点奇奇怪怪的，但柳纯还是感觉很爽的。


    不就是末世吗？生存资源枯竭，有什么了不起的？


    看，这就是矿泉水！


    我不但把它上交给国家，而且我要让所有人都看见这瓶矿泉水，我还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以后我们还会有更多矿泉水。


    这就是希望，全球人民都会看见这一缕希望之光！


    全平台热搜屠榜、线下为了铺开这一条消息到处安装led屏幕，拍纪录片，拍简介，拍矿泉水的照片……


    就应该这样手段百出的宣传这瓶矿泉水的存在！


    但转眼间时代就变了。


    一想到自己和苏夜这个烽火戏诸侯一般胡扯的牵手任务也要被这么大肆宣传出去，柳纯的心情比被青铜人机打成0-8还要震撼。


    震撼得天塌地陷。


    系统说，【你还好吗？】


    在任务开始之前，它反复提醒过柳纯，苏夜是个红色高危目标，建议柳纯适当攻略，放弃任务。


    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在这个大屏幕里，苏夜像个玩具一样被人摆弄着拍各种奇怪的照片，说各种奇怪的话。


    系统也很崩溃，不明白自己的红色高危攻略目标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崩溃的看完了整个纪录片，沉默了一会儿，问柳纯，【你不说话我有点慌。】


    柳纯两手捂着脸，没回系统。


    系统理解她需要缓缓。


    它斟酌着措辞。


    这个东西、这个纪录片吧，你很难昧着良心说这是学校的推广片。


    里面确实含有一些学校的因素，但数量堪比兰州拉面里的牛肉，起到一个薄如蝉翼的作用。


    硬要说的话，是苏夜的推广片还差不多。


    比起学校薄如蝉翼的存在感，苏夜各种照片各种怼脸拍的浓度简直是致死量。


    【我帮你沟通一下，让他们叫停这个事？】系统小心翼翼的安慰柳纯，【他们应该会听意见的。】


    【那怎么可以！】柳纯垂死病中惊坐起。


    虽然很尴尬，不对，准确来说，是尴尬得天塌地陷。


    纪录片里收录的每一句话，柳纯听苏夜念都尴尬到想自杀，一旦代入自己是这么尴尬事件里的女主角，那真是不想活了。


    但是，柳纯揉了揉脸，咬牙道，【不能叫停！】


    后勤团队不愧是专业的，这么一通操作下来，谁还不知道她会和苏夜牵手？


    全球人民都知道了！还愁任务完不成？


    区区矿泉水，还不是手到擒来？


    所以对于后勤团队给出的这份计划——


    尽管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后续还会持续的炒热度，毕竟现在学校还没建好呢，后续在学校里牵手更是遥遥无期。


    也就是说，这场舆论，遥遥无期。


    但柳纯没有任何意见。


    非要说的话那就是：


    【为了任务，加大力度！】


    系统沉默了一下，莫名起了一股敬意，【人怎么能对自己狠成这样！】


    柳纯说，【往好处想，我现在还是匿名的状态，苏夜才是真的……他们是怎么说服他实名出来干这种事的？】


    【想不出来，人类真是一种恐怖的生物啊。】系统敬畏道。


    【你要不先别上网了吧，虽然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但这个事现在发酵的，好像已经比矿泉水还严重了。】


    【网上的舆论现在，规模挺恐怖的。】


    ——


    异能力者论坛。


    主题帖：原来后续真的有更大的事。


    主题贴：是我疯了还是全世界都疯了？


    主题贴：那个纪录片是能播出的吗？


    主题贴：我记得我们异能力者的存在是机密来着，一觉醒来怎么看见那谁上热搜了？


    主题贴：我知道大家都很急，但你们都别急，因为事已至此，急也没用，不如多看看矿泉水的照片，没什么用，但心里暖暖的。


    主题帖：以防你不知道苏夜是谁，他还有另一个名字，创世之星。


    主题贴：这是能说的吗？


    1l：这六个字你敢打出来我都不敢看。


    2l：哪来的六个字？


    3l：登临神座是临危受命，阴山前线是力挽狂澜，苏夜+创世之星是六个字。


    6l：不了解这位，但他平时是这种风格吗？


    9l：说老实话，想保持这种风格也挺难的吧。


    12l：那可不，平时没事儿谁给你拍纪录片还线下推广，平时也没有那么多led屏幕给你放照片用啊。


    全网热搜屠榜也是六个字。


    16l：只有我想问一下，要公开异能力者的存在这小道消息是真的吗……


    21l：什么东西？你说要公开啥？


    23l：说清楚好吗？禁止轻描淡写的发射核弹。


    27l：小道消息，不保真，据说下一步是公开异能力者的存在，面向全世界。


    35l：公开什么？面向什么？


    41l：这小道消息也太小道了吧！


    48l：曾几何时盖大学也是小道消息，现在那个谁都开始#在这样的校园里来一场牵手#了。


    54l：有话好好说，能不能别再带这几个词条了，我的眼睛……


    64l：能说吗？我信这条小道消息。


    71l：你真的假的？异能力者的存在都隐瞒多少年了，现在没有任何理由突然公开？这事可不是一般的大，谁能扛得住？


    77l：那谁来扛呗……


    83l：我受不了，外面都在问那谁是什么人，有啥身份能把矿泉水的热度压下去。


    然后这边连个名字都不打出来，一律用代号youknowwho。


    89l：这东西，了解过的，都会对顶尖战力有点敬重的。


    93l：那咋办？现在所有人都在问那谁是谁。


    都闹大到这种程度了，照片都放出来了，总不可能藏着掖着不说明白吧。


    那能怎么解释，你说创世之星第四王座，在里世界如雷贯耳，但普通人也听不懂啊。


    所以想说明白那谁是谁，只能从异能力者开始解释，那除了面向全世界公开异能者的存在，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107l：我不理解，为了谈恋爱公开异能力者的存在，啊？


    112l：你可能觉得很离奇，但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


    118l：我纯粹客观理性的点评一下这个事，不像是谈恋爱了，像是出大事了。


    121l：能不能严谨一点？人家不是为了谈恋爱，热搜词条上写的很明白，是为了牵手。


    132l：能说吗？听起来还不如谈恋爱有出息呢。


    147l：我现在只想知道这位同序列的异能力者都在干什么，自家顶尖战力突然坠入爱河了，心里有什么感想？


    151l：那个天使都被拉出来拍纪录片了，还能有什么感想。


    152l：别说，视觉效果还挺震撼的，不愧是顶尖战力。


    哦不好意思，现在好像不是应该讨论视觉效果的时候。


    153l：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是，也不是说要对他指指点点，也没有这个资格。


    但是太突然了，有人懂吗，就是也没有个心理准备啥的。


    158l：只看懂你现在挺崩溃的，朋友，想开点，也不是什么大事。


    161l：之前也没有过端倪啊，这算啥，老房子着火？紫禁城着火？


    ——


    徐徐晚风中，柳纯冷静了下来。


    她找了个看不见那块大屏幕，也听不见声音的地方坐了下来。


    在遍布基地的大屏幕围追堵截下，能找到这么地方也很艰难。


    而且这避难所看起来只能用一夜，不远处已经做好了标记，明天天亮了就会有人来装大屏幕。


    远离污染源之后，柳纯精神状态好多了，【后勤团队后续还有什么安排，说说看，咱们尽量配合一下。】


    系统说，【下一步他们安排你去上学。】


    【啊？我？】柳纯情不自禁，怀疑人生。


    【是的，他们给你办了入学手续，明天下午两点半报道。】


    【开学第一课是主题班会，说是要在这场班会上面向全世界公开异能力者的存在。】


    系统对着资料念出来班会的主题，【《末世的真相之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