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琢熟练的揉乱谢听寒的短发,“活泼是好事,说明生命力旺盛。而且——”她弯起眼睛,笑容显得格外生动:“别担心,我可是养狗达人,非常有经验。”
“真的?”谢听寒仰着头,眼神里还有些不确定,“它可是……那是‘森林之铃’诶。”
“当然。我以前养过的不止是大熊。”
晏琢看着少年的眼睛,眼前恍惚一瞬。
上辈子,在谢听寒事业的巅峰期,偶尔也会在回家后枕在她的腿上,让晏琢给顺毛。晏琢曾经揶揄她是小狗,谢听寒说那你就是训狗大师喽。
那是她们感情最好的时候,她们会嘻嘻哈哈抱在一起……如每一对相爱的恋人。
“哪怕是小疯狗,我也能养熟。”晏琢回过神,指尖轻轻点了点小狗的鼻尖,“只要有耐心。这只大耳朵……唔,就叫‘lucky’吧。”
虽然俗气,但能被谢听寒带回家,这只狗确实幸运。也希望每天喊着lucky的小寒,能够诸事顺遂。
“lucky……好听!”谢听寒眼睛亮晶晶的,抱起吃饱了昏昏欲睡的狗狗,“听到没,你有名字了。”
因为自己给狗狗取了名字,就这么开心啊。
晏琢靠在沙发上,看着把lucky举高高的小寒,虽然小寒是被宠物店坑了一把,但宠物店利用信息差处理滞销库存,在商业逻辑上不能算欺诈。
重点是小寒处理问题的方式。
她了解谢听寒。选择这只狗,并不是抠门,在谢听寒的认知逻辑里,永远要在“可支付范围”内,选择“性价比最高”的那个。
她习惯了计算,习惯了用有限的资源去博取最大的收益。这种谨小慎微的生存智慧,对于过去的谢听寒是正确生存策略;但对于未来的谢听寒,是天花板。
作为晏家的女儿,晏琢的人生里从未有过“缺钱”的概念。她十八岁就开着莲花跑车去兜风,那个时候的她哪里想得到,有人会因为缺几块钱而不坐公车,冒着雨里走回家。
上辈子,因为这种认知的鸿沟,让她们产生过无数次争吵和误解。
晏琢靠在沙发上,看着谢听寒的影子。她要让这个人慢慢脱敏,不是用钱砸晕她,而是让她见识,让她适应。
那张没动过的副卡就是证明,单纯给钱,小寒只会焦虑。
得等到明年。
晏琢在心里盘算着,泰坦云明年敲钟上市,那是她完全独立的资产。到时候,她会设立不可撤销的信托给小寒。那不仅是钱,是入场券,是底气。
“对了,”晏琢状若无意的提起,“去了学校两个多月,交到朋友没有?”
正在逗狗的谢听寒动作一僵。
她眼神飘忽,一会儿看狗,一会儿看壁炉,就是不敢看晏琢:“那个……大家都很忙……我也很忙……”
典型的谢氏发言。
晏琢并不意外,这很谢听寒。
“不急。”晏琢打了个哈欠,她真的累了,“小狗吃饱就睡,要长身体,你看,lucky都打哈欠了。晚安,小寒。”
“嗯,姐姐晚安。”谢听寒如蒙大赦,抱着狗溜之大吉。
凌晨四点。
谢听寒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也许是前半夜睡得太多,也许是因为刚才过得太惊心动魄,总之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起居室透出一抹暖黄的灯光。
晏琢穿着睡袍,长发还有一点水汽,站在中岛台前。
银勺轻轻搅动着奶锅,浓郁的可可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听到脚步声,女人回过头。
“醒了?”她没有惊讶,“要来一杯吗?热巧克力。”
谢听寒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睡不着。”
五分钟后,两人并肩坐在羊毛地毯上,背靠着岛台。lucky还在楼上呼呼大睡,这里安静的就像世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还有手中冒着热气的巧克力。
“年末很忙吗?”谢听寒捧着马克杯,侧头看着晏琢。
卸掉精致的妆容,晏琢看起来比白天更真实,虽然有些憔悴,但那种柔软的气质让人忍不住更想亲近。
“还没到最忙的时候。”
晏琢抿了一口微苦的液体,“等过了元旦,一直到春节前,那才是地狱模式。公司要做年终盘点,各路协会、世交家的年终宴会,还有慈善晚宴……必须去刷脸。”
她转头看着认真倾听的少年,笑着说:“这都是生意场上的游戏规则。等你身体好点了,我带你去。”
“不仅是这些无聊的宴会,”晏琢眼里闪着光,像要把整个世界捧到谢听寒面前,“还有滑雪。不管是去阿斯本还是采尔马特,你会喜欢的。等到了夏天,我们出海,你可以试着开游艇。”
“你得多认识点人,小寒。这个世界很大的,我们要去找到同路人,构筑我们自己的领地。”
谢听寒抿着嘴唇,如果在几个月前,她会自卑,会惶恐。但现在,在热巧克力的香气里,她很乖地点头:“嗯。”
这么乖?
晏琢心里那点“成功感”油然而生,她伸手戳戳少年的脸颊,“既然今天大家都失眠,白天我就在家补觉。至于晚上嘛……”
她眨了眨眼,神秘兮兮地说:“今晚带你去个好地方吃饭。”
“哪?”
“morpheus俱乐部。”
傍晚六点,宾利欧陆准时停在了俱乐部那栋复古的红砖建筑前。
morpheus俱乐部。
谢听寒原本以为,既然叫“俱乐部”,大概是那种灯红酒绿、有着吵闹dj和镭射灯的夜店。她有点紧张,担心自己不够“潮”,在那里格格不入,让晏琢为难。
然而,当晏琢挽着她的手,推开那扇沉重的黄铜雕花大门时,谢听寒彻底愣住了。
没有震耳欲聋的电子乐,没有迷离的霓虹灯。
入眼是高挑的穹顶,垂下的巨型水晶吊灯足有三层楼高,将整个大厅照得金碧辉煌。
空气中流淌着施特劳斯的圆舞曲,现场管弦乐队穿着礼服,在二楼的露台上优雅演奏。
大厅中央,穿着晚礼服的人们正随着节拍翩翩起舞。裙摆飞扬,珠宝闪耀,每个人都像是从经典电影里走出来的主角。
“哇哦……”
谢听寒站在入口处,感觉误入了爱丽丝的兔子洞,只不过这里的兔子都戴着很贵的珠宝。
“别发呆。”晏琢穿着天鹅绒露背长裙,像只高贵的黑天鹅。她轻轻捏了捏谢听寒的手心,在她耳边低语:
“欢迎来到成年人的游乐场,我的谢小姐。”
morpheus俱乐部的二楼包厢,正对着璀璨的舞池,这里是最佳的观景位,也是核心社交圈的私留地。
宋芷瑶晃着香槟,目光扫过下方人群,忽然皱眉,胳膊肘怼了怼身边的陆嘉轩。
“那边那个穿红裙子的,”宋芷瑶压低声音,下巴隐晦地抬了抬,“不是贺安娜吗?她怎么也在?我记得她和catherine一直不对付。”
陆嘉轩无奈地翻过手中的酒单,“大小姐,她是我的金卡会员。我这是开门做生意的俱乐部,总不能因为顾客之间有过节,就把人赶出去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宋芷瑶收回视线,有点担忧,“我是说,万一今晚catherine来了,碰见多尴尬。贺安娜那个嘴,你也知道,刻薄得很。”
“放心吧,catherine不会来的。”
黄伊恩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打断了她,“你不知道她最近有多‘居家’。与其来这种场合应酬,她更愿意在家里哄那个小病号喝药。”
提到这个,宋芷瑶就是一阵长吁短叹,“唉,我又错过了。到现在还没看见那孩子,真是……”
“giselle,”陆嘉轩突然放下了手中的威士忌,目光直直地望向那一楼大厅的入口处,感慨道,“你这张嘴啊,真是开了光。”
宋芷瑶和黄伊恩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大厅的入口处,喧闹的人群突然安静,紧接着,那群平日里自矜身份的名流们,像是摩西分海般,让开一条宽敞的道路。
尽头,晏琢挽着一个少年的手臂,踩着舒缓的圆舞曲节拍,缓缓走了进来。
宋芷瑶手里的酒杯歪了,香槟差点洒在裙子上,她看呆了。
她那位老友、中城女魔头身边,站着的不是想象中病恹恹的“德古拉伯爵”,而是如月的少年。
少年穿着暗绿色真丝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白皙的锁骨。外面搭配着烟灰色毛料西装外套,同色系的直筒长裤勾勒出修长的腿型。
脚下的切尔西靴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每一步的轻微脆响,咔嚓咔嚓地踩进了宋芷瑶的心巴上。
这哪里是什么阴沉的小病号?
这分明是narcissus,是水仙花美少年!
“嘶—”
宋芷瑶倒吸一口凉气,捂着心口,“leo,ian,你们误我!这是‘有些好看’?这简直是好看到犯规!”
走进包厢,少年似乎不太适应这种万众瞩目的场合,微微低着头,显得有些腼腆。
晏琢笑着为几人引荐,“这是ian和leo,你们见过的。这位,”晏琢指了指快要流口水的宋芷瑶,“这是giselle,做珠宝的怪姐姐。”
“姐姐好。”谢听寒抬起头,露出含蓄的浅笑,黑白分明的眼睛盛着揉碎的星光。
暴击。
宋芷瑶“噌”地站起来,一把抓住晏琢的手,激动得语无伦次:
“catherine!求求了!看在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让这孩子给我们‘颂珥’当模特吧!明年春季的主打系列,是精灵主题,除了她没人能戴出那种感觉!”
“这可是s级的颜值!真的,只要她肯点头,我立刻让人送合同,全联邦代言!”
晏琢脸上的笑容淡了,不动声色地将谢听寒往身后挡了挡,用毫无温度的社交假笑回应:
“别想了。不可能。”
“为什么!你就这么狠心?!”
宋芷瑶不死心,她绕过晏琢,两眼放光地想要去抓谢听寒的手:“小寒妹妹!不对,小寒同学!你可以考虑一下做模……”
“唔——!!”
后半句话还没说出来,黄伊恩捂住了她的嘴,无奈的提醒:“那是未成年,不是秀场模特。”
“唔唔唔!(放手!)”
看着两个好友闹作一团,晏琢无奈地摇摇头,眼底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小寒是她的,谁也别想染指。
“好了,别理这群疯子。”
晏琢转过身,没去管旁人的目光,微微弯下腰,向不知所措的少年伸出了手。
春之声圆舞曲静静地流淌在耳边。
“小寒。”
晏琢眼中盛满笑意,将一室灯火都比了下去,“要跳舞吗?姐姐教你。”
21、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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